叶晗笑道:“宫里的冰摆的多,不出屋子并不觉得热。”
李初晖叮嘱道:“也别太贪凉。”
“是。”
李初晖要立叶晗为后,自然要先查其品性习惯。只徐景昌与刘达先后任中军左都督,定国公府好似铁桶一般,水泼不进。还是庭芳主动来同她沟通,说了个大概。作为新上任的皇帝,政务千头万绪,她宁可去看折子。可是不能表现的太急躁,只能呆在坤宁宫故作悠闲。横竖闲着也是闲着,就慢慢的引叶晗说话,问他喜欢吃什么用什么。
李初晖问的随意,孙太监就听的极认真了。皇帝的太监,首先一条就得认得臣子,熟悉政务。可原先上书房庭芳办公的地方本就不宽,幕僚一挤,加之皇子公主朝臣进进出出,太监们自然被远远的打发了,省的碍事。故孙太监对朝政两眼一抹黑,李初晖登基,就问昭宁帝讨赵太监,昭宁帝爽快的答应了,他便被架了起来。待到李初晖大婚,第二日晨起便叫他伺候叶晗,八成要被放在坤宁宫主事,尽快熟悉叶晗的喜好是当务之急。
果然,说了会子话,李初晖就指着孙太监对叶晗道:“他打小儿跟着我的,对宫里极熟的,从此他就跟着你吧。有什么不惯的只管说,再别似今日中午这般拘谨,魂都叫你吓散了。”
叶晗不好意思的道:“是。”
李初晖笑道:“不早了,安歇吧。”
安歇啊…叶晗想起父母耳提面命的事,脸稍微红了一下。烛光摇曳,李初晖没仔细看他,径自去洗漱。待回到床边,李初晖道:“你睡里头。”省的明日早上又要从他身上跳过去,麻烦。
叶晗乖乖的爬上床,正预备开口,李初晖一拉被子,闭眼睡了。叶晗整个人都不好了!新婚之夜没滚床单,那是因为两个人都热的半死没心情,今天好端端的怎么就睡了呢?圣上不会不知道夫妻间要做什么吧?大驸马你别说你没碰过公主啊!
幔帐外伺候的太监宫女也傻了,孙太监急的一脑门子的汗,先前大驸马不招李初晖待见,统共也没几夜能摸上李初晖的床。做公主的没孩子便没孩子,横竖有朝廷养老,还省的经那鬼门关,昭宁帝也就没管。可现在是皇帝啊!哪有皇帝没孩子的,不是裹乱么?孙太监使劲想,该不会是驸马曾弄的圣上她老人家不舒服,所以讨厌上了那事儿?孙太监肝疼的想,不行,这事儿得报秦王妃知道。
皇帝是没有隐私的,叶晗醒来时,庭瑶与庭芳就已接到了夫妻“不睦”的消息,立刻飞奔入宫,分头找夫妻两个谈话。
庭瑶到底近些,李初晖又起的早,就先被堵上了。庭瑶急问道:“圣上,您可是身体有不适?”
李初晖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事。笑道:“他病着呢,过两日再说。怕他不自在,我装的睡。”
庭瑶:“…”
李初晖笑道:“哪个的耳报神那样快?”
庭瑶道:“我且管着半拉宫务。圣上临幸与否,都是记录在案的事,报上来我可不就知道了么。”
李初晖才想起她登基,宫务又扔到了庭瑶手中。关切的问:“你可忙的过来?忙不过来我请瑾太妃来帮把手。”
庭瑶问:“皇后不管么?”
李初晖苦笑:“前儿他几乎站不住,昨儿吃了中饭全吐了,我可不敢劳动他。横竖有内务府,瑾太妃略管管便是。”
庭瑶道:“皇后没那么弱,在家还练骑射呢。他是没给晒过,大婚那日明晃晃的日头照着,别说他穿了五六层大衣裳,我的官服才两层,都差点中暑。”庭瑶顿了顿,决定实话实说,“不瞒圣上,皇后在家中娇宠了些,不是个很肯退让的。二公主又极有主意。太傅怕皇后冒犯公主,才说他身子骨弱。虽是胎里带了些弱症,倒也不必小心到那份上。”
李初晖才不信,她被折腾两天了,还是小心为上。
庭瑶无所谓李初晖信不信,横竖她把真相告诉了皇帝,免了欺君的罪状就结了。得知李初晖不是讨厌叶晗,也就放了心。她当年还没过门,秦王就没了。夫妻生活是一日也没过,常识全打书上来,就没什么好说的。转而说起了内务府今年敬上的丝绸之事。
庭芳入宫更晚些,她已知道李初晖很给面子的放她儿子睡懒觉了,便卡着叶晗起床的点儿进来。朝臣见皇后自是要磕头,叶晗别扭的受了礼,忙把庭芳扶起。
庭芳管了二十年朝政,最是利落,也不绕弯子,张嘴便是:“早起还算凉爽,我陪皇后去御花园走走。”
这是要说私房话了。孙太监忙道:“回太傅的话,这天热的古怪,还是在屋里坐着说话吧。皇后还不曾吃早饭,奴才就领着人去传膳。”
庭芳点点头,孙太监就带着宫女太监尽数退出门外。叶晗不喜欢坤宁宫的大厅,太肃穆,就引母亲到屋里说话。面对曾在他十三岁时亲自正儿八经跟他上生理卫生课的亲妈,叶晗无奈的道:“您都知道了。”
庭芳声音不大,稳稳的道:“早先,圣上的脾气没现在这般好。先驸马极怕她,便显的畏缩,故房事一直不顺。”
叶晗囧了:“这种事都知道!”
庭芳笑道:“汉景帝托孤栗姬未果,难道汉景帝还朝人诉苦不成?天家,行动坐卧哪处不是围着几十个人?有心打探,再没什么打探不到的。故,你与圣上很不和睦,朝臣必然知晓。”
叶晗:“…”
庭芳道:“便是她为君,你是男孩子,总要主动些。难道还想要妇道人家引着你不成?”
叶晗崩溃的道:“圣上睡了啊!我总不能把他摇醒来。”
庭芳道:“行吧,总有到一处的时候。只你记着我与你父亲在家说的话。”
叶晗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和睦了万事皆顺。我既做了皇后,就似你们入了朝堂,再不能当自己没长大。”皇后亦是臣,没什么区别。
庭芳又淡淡的道:“宫务你要管起来,你休让鸡毛蒜皮的小事报到圣上跟前。我管事儿的时候,哪个敢这般烦我,当下就撤了他。”庭芳看着叶晗,认真的道,“你若连宫务都管不好,要你何用?”
叶晗一凛。
庭芳继续道:“想想严皇后的下场,她父亲也不是一开始就失宠的。我就这么说,严皇后有我一半管家的本事,就算严家满门屠尽,她也能稳稳当当的立在坤宁宫,不受牵连。家族只是附加分,过的好不好,就看你自己了。”
庭芳顿了顿,又道:“许多话,在家里来不及说。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同你说外头的事。说实话,圣上做女人是无趣了点儿,她若是寻常妇人,该她去迁就你。可她是圣上,就得你迁就她。这个道理,只怕你奶奶念的比我还多,可是,怎么迁就,你知道么?”
叶晗摇头。
庭芳道:“尽快熟悉政务,不要让夫妻陷入无话可谈的地步。原先你在工部,接触的都是底层官僚,那不够。底层眼界有限,小道消息乱飞。本来也没二十来岁就做高官的,可你当了皇后,就必须有大局观。成为皇帝喜欢的人,比奴颜婢膝溜须拍马都重要。一味讨好,那是奴才干的活儿,你的风骨不能丢。可肚子里没货,风骨就是一场笑话。我回头就把官员履历表送进来,你先背完。慢慢的缠着圣上问朝堂之事,汇总各方消息与态度进行对比。”
“知道了。”叶晗沉默了一小会儿,忍不住问,“妈妈,圣上是不是很有城府?”
庭芳笑道:“没城府做不了女皇。你也别想着跟他耍心眼了,你天生不是那块料。做纯臣,做直臣,明白?”
叶晗点点头。
庭芳道:“行吧,我才丢开国事,你爹就扔了一屋子东西叫我算。我很不得闲儿,有事使人来寻我。”
叶晗笑笑:“妈妈放心吧,我都知道的,做个有用的人。”
送走庭芳,叶晗又接待了陈氏与越氏。这二位便是纯絮叨了。至下午,夏波光送了个箱子进来。叶晗打开一看,全是春宫。顿时郁卒,婚前给的还不够呐!他又不是女的,看得到吃不到本来就很心塞了,还拿图来刺激他真的好吗!知不知道他被一群生人盯着,连自己动手都不能啊?二十岁,血气方刚好吗!
更心塞的还在后头,新婚第三夜,叶晗做好了万千睡老婆的准备,结果西北线的战报又至,昭宁帝与李初晖一口气开会开到晚上九点。李初晖想起叶晗该睡了,就对小太监道:“你去后头跟皇后说一声儿,我今夜歇在乾清宫,叫他别等了。”
叶晗:“…”
7
作为一个并没有真的病的要死的二十岁青年,叶晗的生理需求是客观存在的!晨起的叶晗在床上静了半日的心,才苦逼的爬起来。深深觉得男皇后就不是人干的活!
他起床了,太监宫女团团围着伺候。叶晗郁闷的想,天天这么关着,他是真要疯!待吃过早饭,叶晗就问:“宫中可有练骑射的地方?”
孙太监答道:“箭亭便是专练骑射之所。”
叶晗问:“我可以去么?”
孙太监笑道:“去自是可以去的,宫里哪处您不能去呢?只天热,且待奴才使人搬点子冰过去,您在屋内练可好?”
叶晗点头,然后随意寻了本书,边看边等。后宫目前只有一位皇后,乃全宫讨好的对象。麻溜的把箭亭布置好,就有人来请叶晗。上午九点,阳光已有些灼人。孙太监不敢让叶晗在日头底下走,硬把他劝进了步撵,直接抬到箭亭的廊下,才扶着他走下来。
箭亭是座宽敞的院子,院内可以跑马射箭。正殿五间、进深有三间,皆打通。里头摆放着各色兵器,连火器都有。叶晗走到弓箭处,挑了把合适的弓,开始练习。
孙太监在一旁伺候,只见叶晗沉着的放好箭羽,执弓,一拉到底。稍停,箭矢射出,紧接着砰的一声,正中靶心。
孙太监目瞪口呆,皇后真的会射箭啊?
同样被惊的还有晃进来练箭的二公主。她呆滞的站在不远处,就这么看着叶晗拉满一石半的弓,凝神、静气,放出。精神高度集中下的气场,似能削弱他绝色的容颜。
一石半,是九十斤。严格的训练下,叶晗一分钟能射出十支箭,差不多相当于精兵的水准。一组箭射完,叶晗的脸微微泛红,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二公主心中顿时生出熊熊怒意,到底是谁告诉她叶晗体弱多病,随时会死的?他哪里有一点点体弱多病的模样!
叶晗瞥向二公主,不认识。二公主却要向叶晗行礼。忍着气喊了声姐夫,便告退出了屋子。奔回去彻查造谣之人!
叶晗没放在心上,稍作休息,继续练习。他的骑射自是远不如兄长徐清,但亦不算坠武将之子的威名。徐景昌旁的犹可,唯有骑射抓的极严,每日必有问询。作为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想活下来,打熬筋骨是必不可少的。嗜睡没法子改变,脾胃虚弱没办法治好,但至少每日还有那么长时间醒着,可以好好锻炼,增强体质。虽然每年入冬免不了生病,但至少不会随时面临生命危险。
李初晖对宫廷掌控力极强,她母亲被软禁坤宁宫时,就开始参与管理宫务。之后与宁妃分庭抗礼,宁妃仗着宠爱与儿子,也没把她干翻。到了她登基,宁妃被迁入寿康宫,宫务便再次彻底回到了她手中。她愿意分权给庭瑶,甚至分权给瑾太妃。可是她还是总揽。昭宁帝曾因小太监与人里应外合遇刺,对于自身安全,她是绝无可能松懈的。二公主才见了叶晗,立刻就有人报与她知道。
李初晖实在厌烦妹妹。宁太妃直到现在,都是昭宁帝的宠妃。不似她在潜邸出生,经历了数次动荡,又跟在太傅身边,早早接触朝臣。二公主什么苦头都没吃过,昭宁帝与宁太妃往死里惯,养出了一副蛮横的性子。李初晖比二公主大了好有十岁,都快差辈儿了,也只得尽显长姐风范,那熊孩子就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没事就怼的她半死。
叶晗与二公主本有婚约,是二公主死活不干,才不了了之。叶晗入了宫,与二公主的婚约自然作废,但李初晖很不欲节外生枝。要知道骄纵的孩子多半蠢,而蠢人通常不按套路出牌。生怕她那蠢妹妹搞出些什么恶作剧来,便吩咐太监道:“看紧了她,别叫冲撞了皇后。”
太监应声而去。李初晖被此事搅和了一下,正好歇歇,放下折子就往箭亭走去。叶晗刚练完箭,大热天的不能跑马,就在屋内打拳。李初晖阻了太监的拍巴掌的提示声,信步走到窗外,见叶晗动作行云流水,好不赏心悦目。靠着柱子,隔着玻璃窗看着叶晗打完了拳,才抬脚而入,笑道:“你竟是会拳脚。”
叶晗忙对李初晖见礼。
李初晖道:“我也学过一阵,咱们练练?”
叶晗应了声是。夫妻二人就摆开架势,切磋起来。几下试探后,叶晗猛的一用力,李初晖就被推的一个踉跄,在将要落地时,叶晗一个跨步冲上去,圈住李初晖,砰的一声,直摔在地上做了肉垫。
李初晖忙问:“怎样?摔着了没?”
叶晗笑笑:“无事。”
李初晖爬起来,道:“既是切磋,我摔了便摔了,你何苦这般?”
叶晗却道:“是臣鲁莽。”以为他母亲的学生,应该水平不错,没想到如此不经打。
李初晖道:“方才那一下声响,怕是摔着了。且叫我看看。”
叶晗笑了笑:“不打紧,习武之人日日摔。”
李初晖却不听,拉着叶晗就往外拖。把人扔进步撵,赶着回了坤宁宫,也不喊宫女,伸手将他的腰带一拉,再扯开衣裳,就见他的胳膊上青了好大一块。倒吸一口凉气,道:“可是伤着了,快请太医来。”
叶晗无奈的道:“圣上,臣真无事。”
李初晖叹道:“下回可别这么着了。”
叶晗道:“见圣上有危险无动于衷,非臣之道。”
李初晖:“…”她就是这样,才学不好功夫的!算了,横竖她是皇帝,也犯不着学。看了一眼自鸣钟,已是中午,便道:“先传膳吧。”
吃了饭,到底还是逮着叶晗上了药酒,才打发他睡下。自己继续去乾清宫办公。直忙到下午两点多,才晃回坤宁宫,第一句话就问:“胳膊还疼么?”
叶晗心力交瘁:“圣上,臣没那么脆弱。”
李初晖笑道:“你少逞强,前日吃不惯宫里的饭就不说,闹的吐了才舒坦。”
叶晗有些烦躁了,虽然他很少与人对局,多数是练练架势锻炼身体,但也不是完全没受过伤。李初晖待他实在太细致了些。他最讨厌这种无微不至,因为这昭示着他是个废物,需要人悉心呵护才不会死的废物。
快炸毛的叶晗突然袭击,一把将李初晖压到榻上:“臣虽体弱,却非娇客,圣上若不信,大可以试试。”
男女的体能本就有差异,叶晗还是习武之人,李初晖连连挣扎几下都没挣脱。自家妻子,在怀中动作,叶晗的呼吸立刻就乱了。李初晖感觉到了叶晗身体的变化,没来由的一僵。
叶晗呼吸沉重,低声问李初晖:“圣上得闲么?”
李初晖实在不喜那事,然而也知道夫妻大伦,是躲不掉的。她辛辛苦苦篡的位、治的江山,自己不生,难道拱手让人?那她还篡个屁啊!年长于叶晗,又经历过一次婚姻,她还不能怂。只得笑问:“你想作甚?”
叶晗伸手抱起李初晖,滚到了床上。轻轻的吻上李初晖的脸,继而吻上了她的唇。而后单手放下幔帐,另一只手拆起了李初晖的衣裳。李初晖随他摆布,不出声,亦不应和。叶晗头一回,多少有些紧张,却是记着父母的教导,万不能让妻子不适。回忆起画卷上的细节,耐着性子慢慢试探着。
叶晗毕竟稚嫩,李初晖依然觉得不舒服。只不过叶晗生的好,她的忍受度就更好些。先前穿着衣服倒不显,此刻赤诚相见,才发现叶晗手臂上漂亮的肌肉。不似偶然见到的兵丁那种略显夸张的鼓起,倒像女兵们的流畅。
叶晗镇定着情绪,一面亲吻着李初晖,一面用手调情。他有一对毫无节操的父母,一个瘦马出身的庶祖母,还有个更没节操的舅奶奶。荤段子在他家就是日常,可谓家学渊源。他小时候上的是正儿八经生理常识,待到将要入宫,这些东西就一股脑的倒给了他,从此他再也无法直视那些绝美的诗词,合着以前爹妈念诗是那个意思!怪不得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修长的手指,缓慢的进入。李初晖微微皱眉。叶晗轻声道:“圣上…放松点。”
避不开的事, 李初晖认命的闭上眼,只想着叶晗快点完事。叶晗却不慌不忙,含住她的胸,舌头灵巧的打着转儿,不时轻咬、吮吸。李初晖鸡皮疙瘩层层,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手指在拨弄,李初晖有些不安,欲要挣扎,又被叶晗扣的死死的。
叶晗的手指,感受到了湿润的液体,柔声道:“圣上…”
李初晖再次皱眉。
叶晗一顿,问道:“讨厌么?”
说不上讨厌,只是很陌生。叶晗默默地问候了一下他的前任,继续努力。
终于,李初晖的开始松动,液体润泽着叶晗的手指。叶晗好悬哭出来,太艰辛了!他都快绷不住了!再次深切的问候了下前任,又亲上了李初晖的唇。
一吻毕,叶晗带着哀求的语气道:“圣上,可以了么?”
女人都是颜控!休说叶晗有足够的耐心,便是没有,被这么一位俊郎的后生软语哀求,是不从也从了。
李初晖的大腿内侧有骑马留下的茧。叶晗抚摸着,而后促狭的咬了一口。李初晖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啊了一声。叶晗被李初晖的反应刺激的不轻,分开她的腿,挺身而入。
方才奇异的感觉,更加浓烈。李初晖的呼吸也开始混乱,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呼之欲出。叶晗喘息着:“圣上…”能给点反应吗?
连续几下重击,李初晖终于忍不住出声。叶晗得到了莫大的鼓励,汗水顺着他的发丝滴下,微微泛红的脸,更显的肌肤晶莹。李初晖看的呆了,转瞬又被撞击吸引了注意力。愉悦从心底升起,身体更加放松,嘴边也溢出了细碎的呻吟。
叶晗彻底兴奋,李初晖的柔韧性绝佳,他用力压住她的腿,而后一个借力,就把她整个人翻了过来。从后进入,能探到更深的地方。李初晖的手,抓着枕巾,享受着从未感受过的快感。随着叶晗的动作,她的小腹不时感受到轻微的抽搐,伴随着这点点感觉的,是热流的向下奔去。
安静的坤宁宫里,水渍声交杂着叶晗的喘息声,尤为明显。李初晖的脚趾卷起,她再次被翻了过来,手指抓着叶晗的胳膊,越收越紧。忽然,她感受到了一股液体冲入体内。呈了一口气,却是意犹未尽。
叶晗笑出声来:“圣上还满意否?”
李初晖挑眉:“满意怎样?不满意又怎样?”
叶晗用额头抵着李初晖的额头:“臣会侍奉到圣上满意为止。”
李初晖的手指拖住叶晗的脸颊:“还有力气?”
叶晗道:“臣需圣上的勉励。”
李初晖双手环住叶晗的脖子,拉近,含住他的耳垂。身体里未退出的东西,果然有了反应。
李初晖轻笑:“年轻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叶晗是个傻白甜,纯种的,基本上招所有人喜欢,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李初晖是个政治家,也是纯种的,除了他爹觉得她实在可爱哒,也就庭瑶觉得她还有几分可爱了。但哪怕全世界都不喜欢她,没关系,她是皇帝。
残酷点来说,傻白甜之所以招人喜欢,性格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无害,犯不着讨厌。李初晖挺喜欢傻白甜的,没人不喜欢。不过傻白甜最可悲的就是他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
换言之,设身处地,如果是庭芳这么被逼入宫,我们基本上可以给皇帝点蜡了。但这么个傻白甜,也就只好是李初晖怕被庭芳点了蜡,所以做温柔大姐姐了。
李初晖的胸怀还是广阔的,讨好了一个臣子二十年,没生任何怨怼,我觉得我金手指开的有点大的节奏…
正常人现在是想把庭芳抽筋剥皮的。张居正的被挫骨扬灰,儿子也被杀了,就是赤果果的明证啊!
我真是对燕朝太仁慈了。
第445章 番外 李初晖8-9
8
叶晗入宫后,庭芳彻底退出行政管理体系。先前众人还当她是故作姿态,玩三请三让的把戏,然而谁也没料到,她说丢开就彻底丢开,令朝野侧目。李初晖顿时陷入尴尬,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没有才登基未改元,且在亲爹还活着的情况下使如此手段的。她真没想过庭芳能撒手的这么彻底。朝政几乎还掌握在昭宁帝手中,幸而昭宁帝是真疼孩子,不然光这一下就能怼的李初晖够呛。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大权在握占尽优势的庭芳,是自己愿意退的。
李初晖以叶晗为质,想要的不过是慢慢稀释庭芳的权力。庭芳却果断在在李初晖稍微逼迫下,壮士断腕。作为实际上的冢宰,党羽遍布朝堂时,想退并不容易。她愿意,党羽还不愿意。庭芳借着李初晖的一点点苗头,狠狠的把锅扣在她头上。占据了道德制高点,退的干净利落,也退的委屈至极。为了爱逾性命的儿子,当真是太令人同情了。
李初晖对着她太傅的果决,简直不寒而栗。权臣难有好下场,不独是因为党魁,还因为权力是那样的动人心魄。任何一个权臣,一生中有许多全身而退的机会,但退不了。那种人走茶凉的孤寂感,就像几万只虫子挠在心间一样的难受。宁妃夺她一半宫务时,都恨的咬牙切齿。为什么要逼宫?为什么要篡位?就因为不想从众星捧月的大公主,沦落到看人眼色的长公主。从皇族都要讨好的太傅,到要问户部讨银子的左都督,期间落差又岂是寻常人可以承受?至少李初晖自己受不了。
然而畏惧也只有一瞬,属于庭芳的时代终究过去了。朝夕相对二十年,李初晖对那个毫无保留,对她倾其所有的太傅,终究是有感情的。浅浅的,难以察觉,却的确存在。如此,也好。
庭芳确实很难受。徐景昌素不喜与人争执,更不爱朝堂的尔虞我诈,故他在昭宁帝不需要他征伐的时候,彻底退出了朝堂。国防部说是位列六部之首,但实际上远不如六部对朝堂的影响大。可以说,若非圣宠,他想讨到研发经费不知要陪出去多少笑脸。国防部左都督看着风光,更多人是畏惧庭芳和昭宁帝的存在。如今庭芳也退入国防部做研究,官阶高,实权几乎没有,令人唏嘘。
可是庭芳没有办法,昭宁帝太信任她,以至于多年来相当于她为君,昭宁帝为相。满朝堂都知道,太傅说的话,昭宁帝便是要驳,也是私底下商议。叶太傅,就是朝中的无冕之王。如此权臣,除了昭宁帝,谁都要杀。所以庭芳根本不是放权,而是逃命。她不可能在天下抓住了工业革命尾巴向前狂奔的当口造反;世事变迁,拖家带口的她也的确没有当年那种造反的能力与魄力,那便只能退让。
夫妻多年,徐景昌最是了解庭芳。庭芳放权前几日,家里还车水马龙。待到众人都明白,她被李初晖“逼退”后,访客立马少了一半。看的出庭芳的失落,才故意拿了一大堆东西让她算,占满她的时间。
昭宁帝对朝廷还有巨大的控制力,但在庭芳被徐景昌拖住后,他就觉得哪哪都别扭。内阁的工作方式他不习惯,李初晖又还嫩了点,没法子撒手。他想把准噶尔盆地拿下,不提庭芳说过的资源,光那连绵不断的棉田,就很让他心动。虽苦寒,亦有利益。开疆扩土之功绩,便是要落到李初晖头上,他也愿意。如此,朝政就让他十分暴躁。
李初晖深知请回叶太傅是不可能的,而父亲因不适应引发的怒火她也只能承受。稍微调整心态,默默干起了太傅的活。幸而李初晖常年跟庭芳在一块儿,至少工作思路是一致的,父女两个慢慢的磨合着。与此同时,朝廷的官员开始调动。从龙之功自是要赏的,因昭宁帝还在,不好太过,只令君令仪从公主的仪卫正调任京卫指挥使。君令仪是君子墨之从妹,但因随侍李初晖太长,早已不是太傅党。然而二十年前昭宁帝就没法绕过庭芳用人,如今更不能。庭芳退至研发,放任她的党羽厮杀太耗国力,只得将户部尚书房知德调入内阁,算是官方指认了新的首领。房知德对太傅党的控制力自是远不如庭芳,不过李初晖要的便是这个结果。一点点夺回皇家失去的权利,亦没有赶尽杀绝。刀切豆腐两面光的本事,是李初晖的长处。
六部五寺与五军都督府的影响不算很大,只能说每年的例行调度。处理完朝臣,又开始封赏。皇后之父封承恩公是惯例,徐景昌以皇后姓叶为由推到了庭芳身上。徐景昌本就是国公,子息又不丰,李初晖爽快的批了。庭芳倒是没搞推来推去的把戏,抢了她儿子,一个承恩公简直太便宜李初晖了,立刻就向礼部申请,替母请封承恩公太夫人。
庭芳太上道,李初晖反而生出些许怅然。虽然庭芳叫她背了个不大不小的黑锅,可皇帝么,就是给人背锅的。得了实权,就别卖乖。一口气赐了一堆东西,以示恩宠。
君臣二人无聊的打着牌,波澜不兴的将权力交接完毕。庭芳的执政生涯,彻底结束。
闲下来的庭芳在园子里悠闲的钓鱼,过起了退休老干部的生活。定国公府人口少,故显得有些冷清。幕僚们都遣散了,有些给安排当了小官,有些给了房知德与夏波光。至中午,徐景昌回来寻到庭芳,笑问:“好太傅,你今日竟是连衙门都不去,我差点逮不着人。”
庭芳笑道:“数学是个孤独的学科,研发相关的你们本来就有人,我要做也是基础研究,上哪呆着不都一样。那些个微积分你也真好意思找我算?”
徐景昌感叹的道:“当年我初学微积分,觉得天旋地转。如今不会微积分的,都不好意思进国防部的大门,现连工部都不要只会微积分的了。叶太傅功在千秋!”
庭芳道:“今太傅非昔太傅,拍马屁也是无用。”
徐景昌挨着庭芳坐下,搂住她的肩道:“说句欠抽的,世间没有只进不退的事儿,光是咱们自己,都几经起落兴衰了吧。”
庭芳道:“道理谁不懂?你对我要求太高,我郁闷几日都不干,见天儿抓着我干活。”
徐景昌笑着亲了庭芳一下:“看你不高兴,我就发慌。好太傅,你这么许多年来,尽管李家的事儿了,好赖管管我。要我也享受一把你的贤良淑德?”
庭芳笑骂一句:“去你的,还要不要贤妻美妾?”
徐景昌道:“有比我生的好的妾吗?没有就不要了。”
庭芳大笑:“这个真没有!除了你儿子,我没见过比你还生的好的。”
徐景昌笑道:“这马屁拍的!”
庭芳扭过头问:“你打算跟陛下怄气到什么时候?”
徐景昌惊讶的道:“你心软了?”
庭芳摇头:“白问一声儿,他烦死我了。”
徐景昌苦笑:“我实是不想同他歪缠。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退便退了。天下生机勃勃,我们依靠东湖港也衣食无忧,徐清自去挣自己的前程。留着晗哥儿在家陪着我们挺好的,偏不知足,非要抢了去。我是真不放心他在宫里,圣上看着温和,也就是看着罢了。晗哥儿在家里,从未受过半分气,出得门去,我们夏尚书照顾的比咱们还精心。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他在家里,到底清闲些。”
“正经是我害得他,他在娘胎里就一直遭罪。所以我也是有点…”庭芳垂眸道,“不退又如何呢?不过也该振作了,估摸着还有二三十年好活,昔日我算你师父,如今不仗着是你妻子,只怕门下走狗都没资格做啦。得把吃饭的家伙捡起来才是。”
徐景昌哭笑不得:“哪有那般夸张。我还觉得你数学深不可测呢!前儿西洋来的数学与物理书,看的我心惊胆战。要追上他们真不容易。”海运的繁盛,加剧了东西方的交流,工业革命,是理工科大师辈出的时代。越了解的多,就越生敬意。所以他觉得庭芳退下来挺好的,朝政有的是人管,可数学一道,再没有谁能替代了她。
庭芳调戏道:“那就做胯下走狗!?”
徐景昌捏着庭芳的腰道:“为夫尚未老,不要太嚣张。”
庭芳被痒的只告饶。夫妻两个笑闹过一阵,庭芳心中的阴霾总算散了些许。原也是打算做一辈子研究,谁料到造化弄人?世间确实也没有只进不退的好事,即便是做研发,到了年纪大了,也是该干嘛干嘛。虽然现在退休是早了点儿,但现在杀回研发,倒还有机会做些成就。现正是她前世同学扎过小人的高斯活跃于欧洲的时候,索性让将来的学生多扎个小人。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宦海沉浮啊!”东湖郡主,超品承恩公,正一品太傅兼正一品右都督,光爵位与荫封堆的徐清得生一窝都未必分的完,确实算善终了。至少比起叶家当初的景象,好的太多。或许对国家亦是,毕竟昭宁帝开始变老,老人家总是有些放不下的执念,对家国天下都不是好事。巅峰时期还可帮李初晖看着点场子,亦算额外的好处吧。
金秋八月,桂花树飘来点点甜香。说到底,当初奋力厮杀,为的是天下。那么她退让,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被私欲操控的人,嘴脸实在太难看。光明磊落了半辈子,就继续下去吧。前半生执掌朝堂,后半生凌虐学渣,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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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防部与六部的不同,就在于它被硬塞进了武英殿。武英殿与文华殿,乃皇帝便殿。偶尔乾清宫修缮时,皇帝很可能移居两处。崇祯年间皇后在武英殿接受朝贺。正殿自然是不能够动用的,空着的左右侧殿就成了国防部。与内阁所出的文渊阁交相呼应,以示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