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钧目眦欲裂,奈何距离有些远,只能继续追赶。身后,寨府方向的来路上火把点点,霍云臣与由都王等人正闻声赶了过来。那男子却对此处地形十分熟悉,一阵狂奔,霍世钧紧追不舍,月夜雪地里,一前一后双人,在密林里一逃一追,将身后之人渐渐撇了开来。
那男子虽占地形熟悉之利,只毕竟带了个人,奔出密林,改下山道之时,渐渐便被霍世钧迫近。霍世钧停止追赶,凝神屏息,借了月光,朝着前方再次挽弓搭箭,羽箭咻咻破空,前头那人忽然扑地,那男子左腿中箭,却猛地翻身坐起,咬牙噗一下拔出箭杆,将箭簇对准了扑跌在他身侧的女子的脖颈处。
“你到底什么人?”
霍世钧已经追至七八步遥,硬生生停了脚步,厉声喝问。
那男子脸色白得如同雪地。他大口喘息着,讥嘲道:“你不是聪明一世吗?自己猜便是,还需问我是什么人?”
霍世钧冷冷道:“我生平树敌无数,从来不做无谓猜测。你非我大元之人,阻拦由都部与我大元歃盟,按说有国仇。只我看你言行,却更像与我有私怨,且连女子也下手,鼠辈而已。”
那男子一怔,忽然哈哈狂笑道:“世子妃倾国芳容,又有聪慧雅趣,我一见倾心,本不过存了好逑之心,并无伤她之意。不想世子却这样紧追不舍……也罢,今日是我运道不济,霍世子,咱们后会有期……”
那男子望着霍世钧,一只手轻浮滑过善水的一侧面庞,轻狂笑声之中,忽然将她整个人抱起,朝山道侧的山涧抛了下去。
霍世钧大惊失色,几乎心胆俱裂,猛地一个纵身就跟着扑了下去,一把抓住她手。
他俯冲的姿势惯性太大,山涧本就陡,又结冰覆雪,更是无法阻挡下滚的去势。霍世钧猛地发力,把她娇小的身子用自己的大氅护住,紧紧搂在了怀里,顺着坡势滚了下去,一直滚到了涧底,这才终于停住去势。身体一稳,霍世钧立刻觉到一侧肩膀处传来一阵如被刀扎过的刺骨疼痛。摸了过去,竟摸到一截已经断裂的冰刀,刀头拗断,一半还嵌在骨肉里头。原来方才下滚去势迅速,涧坡上又到处结了厚厚的冰刀。他的厚氅包在了怀中人的身上,又一心只想护住她,自己运气不好的话,皮肉损伤自是难免。
霍世钧也顾不得自己,将善水放平在地,飞快检查了下她全身。除了手脚冻得冰凉,倒无大的损伤。只是见她这样了,竟然还没醒来,心中有些焦急。凑近她口鼻闻了下气息,除了醉醺,隐隐还似有残留的异香,想必是被熏过迷香。立刻捧了堆雪,往她面上擦拭,拍打她面颊唤她名字。
善水一直沉在梦中难以自拔,只是这梦不是好梦,叫她睡得一点也不安稳。一会儿觉着自己仿似面袋般地被人甩来颠去,一会儿仿佛又似掉入冰窟,冻得缩手缩脚。她极力想睁开眼睛,眼皮子却沉得如有石坠。正挣扎痛苦间,忽然觉到面上一寒,耳畔似乎有人在不停唤自己的名,终于被拽扯着,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顶上是暗灰穹苍,自己正躺在洁白的荒野雪地里,四肢冻得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
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她记得自己喝了杯酒,酒意上来,回了房便睡了下去。现在不是应该躺在温暖柔软的床上吗?怎么会置身于这样的荒野雪地里?
她大概还没梦醒吧……
善水呻吟了一声,再次闭上眼睛。
“不想被冻死,就给我醒过来!”
耳畔忽然响起了一个清晰的声音。
善水立刻便辨了出来,这是霍世钧的声音。
她再次睁开眼睛。这一次,终于看到他正俯看着自己,神情里略微带了些焦急。
善水打了个哆嗦,含含糊糊问道:“这是……怎么了?”
“出了点意外。现在没事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取暖。”
霍世钧简短说了一声,将她用大氅裹好,抱了起来。
外面太冷,她穿得又少,再不寻个避寒之所,怕她真就会冻死在严寒中了。
霍世钧很快就放弃了从原路返回的打算。那道山涧太陡,而且结冰,很难攀爬回去。他爬上右侧的另道缓坡,四顾眺望,茫茫荒野之中,忽然发现前方仿佛有座小木屋。
当地盛产珍贵药材,时常有猎户或者采药人出入山间。这极有可能是他们为夜间临时落脚所搭的。精神一振,急忙大步而去。
那座木屋看起来不远,就在半山间,但是过去却弯弯绕绕。霍世钧一路奔跑跳跃,等他终于抱着善水深一脚浅一脚地到了木屋前时,额头忽然一阵凉,仰头,才见天上竟又飘起了雪。
这对他们来说绝不是个好消息。下雪,他们先前留在雪地里的脚印就会被隐没掉。霍云臣他们想要寻来,怕更费周折。但现在,已经没必要考虑这个了,当务之急是先取暖。
霍世钧一脚踢开破旧的木门,抱了善水进去,放在了地上。
里头光线黯淡,几乎目不视物。霍世钧摸索着,终于在一张桌面上摸到了火镰,点起了灯。
他先前猜得没错。这座木屋虽然又小又旧,但里头供过夜用的东西却还算齐备。一张铺了张兽皮的草铺,一个粗陋的炉膛,墙角堆了一剁柴火。并不见人。
霍世钧立刻生火。很快,炉膛里的柴火便哔波燃起。善水抖抖索索地坐到了火堆前的地铺上,烤了片刻,终于觉到了暖意。看向霍世钧,见他靠在一边的柴火垛上,目光盯着跳跃的火堆,眉头微锁,仿似在想着什么。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记得我喝醉了去睡觉的,怎的会到了这里?”
善水终于忍不住,再次发问。
霍世钧看她一眼,把经过简略说了一遍。见她忽然盯着自己,脸色微变,以为她惧怕,便道:“你不用怕,没事了。云臣他们会找来的,最迟明天,咱们就能回去了。”
善水盯着他,道:“你流血了!”
霍世钧顺她目光低头看去,这才发觉肩的伤处因了受热,原先嵌进去的冰刃已经融化,现在开始有血渗出来,染透了破损的衣料。
“没什么。”
霍世钧往后靠了下,不欲她靠近。
善水听他口气不以为意,只那一滩渗出来的血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按捺不住凑了过去,强行解开他衣襟,见他左边肩臂之处竟被割出了一道手掌长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淋漓,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刚才下来时,被冰刀刮了一下而已。”
这种伤,在霍世钧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但现在看到她露出这样震惊甚至仿佛心疼的表情,他心里禁不住还是微微感到一丝窃喜,说话口气不自觉地更加满不在乎了。
“赶紧包一下止血。都流这么多血了,还说没什么!”
善水看到这血淋淋的伤口,刚刚才恢复了点血色的嘴唇又唰地变白了,想撕自己身上中衣的衣角,手却发软,哪里撕得动?
霍世钧看她一眼,从自己衣袍上撕下了一圈,递了过去。善水急忙往他伤处紧紧裹缠了几圈。
血渐渐地止了,终于不再渗出。善水吁了口气,一抬眼,见他正紧紧望着自己,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要是死了,你会高兴,还是会有那么丁点的难过?”
霍世钧望着善水,忽然问道。
善水心微微一跳,抬眼望去。见他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柴火垛上,唇边挂着丝笑,说话时的神情,像认真,又像在戏谑。
善水微咳了下,看着他认真道:“你命大福大,要说死,也应该是我先比你早死才对。”
霍世钧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抽了条柴火,加进火堆中。又看她一眼,改口道:“我是三天前才通知你这边的事。三天里,你又要读经,又要做腰封,辛苦你了。还有,你对妗母说的那些话,说得很好。妗母这么快能下决心,你功劳不小。”
善水略微一怔,随即道:“不过是凑巧而已,没什么的。我也不辛苦,不过是在尽我职责而已。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为我还受了伤,我心里很感激。实在无以为报,往后我一定事事会以你为先,绝不再惹你不快。”
霍世钧露出惊讶的表情,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
善水诚挚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其实那天吵架的事,全是我的不对,我错怪你在先,又放纵自己脾性在后。这几天我都在自省。你当时教训我的那些话,说得很对。女子是要守本分的。何况我还嫁了你这样身份的一个丈夫。我既享了世子妃这名衔的荣,便也要承担这名衔的责。这道理我本来也知道的。只是那时脑子一时糊涂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就冲你胡乱发脾气。全是我的错。往后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善水现在说的这些,字字句句都是出自真心。男人不就要一个听话的乖巧妻子么?她之前恃宠而骄,结果被他当头来了个棒喝。痛定思痛之后,终于承认“守好本分”,这才是最正确的夫妻相处之道——她一早其实就知道该如何的,只是对着是自己丈夫的这个男人,有时候舌头跑得比脑子快了一步而已。而现在,她终于下定决心了。
善水说完了,见他却没意料中的反应,眉头反而渐渐拧了起来,立刻知道他不快了,赶紧又补一句:“我那天说的都是气话,你就当我在胡说八道。反正我人都来了,来春走还是留,全由你决定,我都听你的。”
霍世钧盯她半晌,哼了一声,道:“你突然这么听话,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善水眨了下眼睛,朝他笑道:“以后你就会慢慢习惯啦,我说的都是真的。”
霍世钧不再说话了。善水看得出来,他还是不高兴。心里禁不住也有点郁闷。
这男人,实在是难伺候。她跟他闹,他大发雷霆。她现在决定顺着他了,他还不痛快……
善水暗叹口气,起身光脚踩着地面到了门口,稍稍开了条缝隙看出去,见雪已经下得如同扯絮,天色暗沉无比,刺骨的寒风似能钻进骨头缝里去,赶紧裹紧身上他的那件大毛氅,关门上了闩,回头看了下他的脸色,到他跟前小声劝道:“这天一时半刻地也亮不了。你辛苦了大半夜没合眼,还受了伤,要不躺下来睡一觉吧?我帮你守着添柴火。”
霍世钧看她一眼,道:“你去睡吧。我不困。”
善水犹豫了片刻,觉得与他这样相对干坐着,时间更难熬,只好侧身背对着他,蜷缩着躺了下去。整个人很快被火堆烤得暖洋洋,正晕晕欲睡,忽然耳边响起一声柴火爆裂时的噼啪声,猛地惊醒,扭头看向对面的霍世钧,见他还靠坐在那堆柴火垛边,双眼合着,头微微侧向一边,瞧着像是睡了过去。
他那边离火堆远些,身上穿得也少。善水犹豫了下,终于还是从地铺上爬了起来,拿了盖在身上的那件大氅,朝他蹑手蹑脚走过去。到了近前弯腰下去,轻轻将大氅盖在了他身上,刚要直起身回自己的地铺上去,忽然见他睁开眼。
善水没想到他竟还醒着。仿佛做了亏心事被人抓个正着似的,脸有些发热,赶紧比划着解释:“我那边被火烤得太热,身上都出汗了……”
她话没说完,那只比划的手忽然被他拉住一扯,整个人便跌坐到了他腿上。
“真出汗了?我摸摸……”
一只微凉的手掌灵巧地钻进了她的衣襟里,很快挑开里头那抹薄软的衣料,掌心便贴在了她被火堆烤得炙热的隆起肌肤之上。
她被骤然袭来的凉意刺激得打了个颤,下意识地伸手去阻拦那只手,低声道:“你受伤了,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
他的手改抓住她的衣襟,往肩两边一扯,她便城池失守,立刻半裸于他的眼前。
“我记得你刚说过,往后全都听我的。这么快就忘了?嗯?”
他的浓眉已经纠在一起,衣袍散开,全身肌绷肉贲,目光肆无忌惮梭巡过她的身体,丝毫没有遮掩里头暗涌的情-欲。
善水吓了一跳,心忽然怦怦跳了起来。
她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他不会让她轻易过关。
“你刚罗里啰嗦说了一堆,意思就是说你要痛改前非,往后做个贤良的世子妃?”他的手搭到了她的腰后,将她重重压向了自己的胸膛,两人肌肤紧紧相贴,她听见他发出一声舒畅的□之声。
善水被他按住动弹不得,急忙点头。忽然觉他弓起了腿,整个人便随他高高坐了起来,胸口正落到他嘴前,被他张口一下含住,立刻吮啮起来。
那种熟悉的又疼又痒的感觉再度袭来。善水扭着身子,想逃离这种难耐的折磨,他仿佛觉察到她意图,紧紧箍住她细细的腰身,口舌更用力地拉扯撕咬她娇嫩的樱颗,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睚眦比从前更甚。
善水难受得几乎要哭了。撕扯他头发,他不放。改成捶打他肩膀伤处,他仿佛早料到了,她手刚抬起来,就被他一把捏住。
“疼死我了!滚开!别碰我!”
善水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现在只剩一张嘴还能动,立刻破口大骂。
她一骂完,霍世钧忽然就松开了她,哈哈大笑起来。
善水低头看一眼自己被他啃咬得肿胀起来的乳-头,狠狠地盯着他。霍世钧忽然起身,扯了大氅铺在火堆旁的那张地铺上,将她丢了上去。
善水挣扎着要起身,嘴里嚷道:“你以前也说过的,不会勉强女人!”
霍世钧立刻跨坐到了她大腿上,沉重的身躯将她压得死死,这才俯身看着她,笑道:“我自然不会勉强别的女人,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夫人!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听我的话吗?怎么一转头就忘了?还敢骂我?”
善水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见他开始扯自己的裙和小裤,挣扎也是无用,三两下便去了,被剥得似光笋。又解了他的裤,瞬间便弹出狰狞凶器,顿时悲从中来,鼻子一酸,眼泪便一颗一颗滚了下来,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了。
善水等了片刻,没觉他逞凶。忽然身上一重,觉他压了下来,那凶器紧紧顶着她,却未强入,耳畔已听他说道:“谁要你装那种贤良淑德样给我看?我霍世钧难道还宠不起一个女人?我那天生气,不是因为你误会顶撞我。而是你说的那些话,实在叫我生气。”
善水惊讶地睁开眼,见他的脸就在自己脸上半肘之处,正略微拧眉看着自己。与他对视片刻,终于嘀咕一声道:“你不是骂我不守本分吗?再说了,反正你往后还要纳侧妃的,不是蓝珍珠就是白珍珠黑珍珠。我现在起努力贤良淑德,怎么又招惹你不高兴了,非要这样欺负我……”
霍世钧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痕,低声道:“你刚才说了句话,说明年春你是去是留,全由我定夺。老实说,我现在还没主意。要不我和你立个约?到明年春,你要是能让我舍不得赶你走,我往后就不纳侧妃。这样的买卖,你做不做?”
善水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他半晌,道:“你说真的?”
霍世钧哼了一声,道:“我霍世钧是什么人?说到,自然就做到。当然你也必须要给我生出儿子。要是生不出儿子,那自当别论。”
三个月的时间,迷倒他,让他舍不得赶自己走,然后再生个儿子,换回来的就是……
这样的买卖,她要是不做,那脑门就是被驴踢了。
“我做!我做!”
善水急忙揉了下眼睛,一口应了下来。
“好……”霍世钧瞟了眼她的唇,从她身上翻了下来仰躺着,似笑非笑地道,“你那么聪明,你猜下,我现在最想你做什么?猜中了,咱们就开始。”
第四十五章
关于霍世钧其人,善水经过与他数次推挡回合之后,现在已经有了个比较深入的了解——人前,道貌岸然,端着一张脸,人后,到了床上,那就完全是只不知节操与羞耻是何物的下半身动物了。所以现在见他仰身而卧、大叉双腿,中间一硕柱气昂昂指天而立,毫无遮羞之意,又用那种充满暗示性的目光看自己的嘴,立时便觉得猜到了他的心思,顿时踌躇起来……
她虽无实际操作经验,但男人仿似都好这一口,这大概也算是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相了。似他这样的床上老手,寻常的爱抚想必也刺激不到他。可是真要替他弄这个……
霍世钧等了半天,见她只跪坐在自己身边,低头犹豫来犹豫去的,这功夫,连茶都能煮一壶出来了,等得不耐,心中便又不快起来。
他不过是想让她主动送个香吻,好消除他没受过她吻的耻辱记录——虽然除了第一次铩羽而归,后来屡次被他得逞,吻得她死去活来,但每次都是以他半强迫而拉开序幕的,还没一次是她主动。现在费了老大力气,终于哄得她入彀了,她却连个主动的香吻也吝赐……
霍世钧目光扫过跪坐在自己身侧那副被火烤得泛出微微粉红的白花花招摇身子,极力压下腹中的腾腾之火,吞了口口水,不紧不慢地道:“刚那个约定,虽然是我提的,但是你自己说做的,可不是我逼迫。你要不愿,那就算了……”
其实就算没那个约定,他也不会放过她的。睡他,或是被他睡,反正都是一个睡字。既然那种事横竖避不过,自然要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买卖。要真成了,下半辈子不说无忧,但在自己跟前晃的糟心人能少几个,总也是好的……
善水瞟一眼他那杆柱子,又飞快挪开视线,看着他为难地小声说:“我……以前没弄过……我怕咬到了你会疼……”
霍世钧一怔,随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叫一个激情荡漾啊……全身的血液都争先恐后往下蹿流而去,被她暗指过的胯-下那物立刻噌噌地又大几分,胀痛难耐——只是飨到美人意外口舌恩前,却是无论如何也要耐住的。伸出一只手抚上她滑溜的大腿,立刻顺了她话,眉开眼笑道:“没弄过就对了!我会教你的。柔儿,你可真聪明,你夫君想什么,一猜就准。”
善水腿被他摸得发痒,往后挪了点,避开他手,再盯那凶残之物看了片刻,一咬牙,终于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朝他下腹慢慢俯身下去。鼻尖刚触到那肉,一股奇异的膻腥之味冲鼻而来,嫌恶地呜了一声,忙不迭起身避开。
霍世钧正眼睁睁等着她嫣红小嘴张开,忽然见她半途而废,心中失望,又怕她改主意了,不好用强,只拧眉柔声催促:“乖柔儿——快些——我难受——”。
善水脸涨得红扑扑的,看向他肩膀,见那里经刚才一番腾挪折腾,裹住伤处的布条又已被血染红,急忙道:“你又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