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伯,我是为零。您还记得吗?”

他顿了片刻,才道:“林家的小丫头?”

我笑。

他啧啧叹道:“长这么大了啊?我都快认不出来咯。”

“是啊,世伯十多年没见过我,认不出来很正常。”

“特地来接机?”

见我点头,他便敛去表情,“丫头,有没有空陪世伯去喝杯咖啡?”

********************

“我记得你胡阿姨送你去美国读书。怎么回来了?”

他说,不看我,用银勺搅拌咖啡。

我欣然回答,“新加坡的发展机会其实也很多。”

他拿着勺子在杯沿敲出叮叮脆响,笑着摇摇头,看来有些无奈。

何万成是只老狐狸,我那点心思,他大概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似乎叹了口气,若有似无,我听不真切。

随即,他道:“这个月末我会举办一次慈善筹款,丫头,来吗?”

我咬着牙齿看他,不明其意。

“到时候我会为你引荐一个人。”他终是笑了笑,“我这把老骨头帮不了你的,也许,他可以帮你。”

所谓相像

冬天,降临。悄无声息。新加坡的冬天不寒冷,但是雨水多。

下午5点,我准时下班。

此刻正在下雨。

前一天我接到姚谦墨的电话,他同学聚会,缺女伴。

我无意涉足他的生活,可一边住着他的公寓,一边说出拒绝的话,这我也做不到。

吱唔到最后,还是应了约。

不过他要来接我下班,这我拒绝得很利落。

下班高峰,很难打到车。

我站在街边,天色暗,雨水模糊视线。

一辆车开过我面前。

刹车,再倒车,车子又回到我面前。

车窗降下。

“我不是特意来接你的。”姚谦墨呵着气说完,咧开嘴笑,“上车吧。”

我微微躬身,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人,抿紧唇,思想挣扎一会儿,还是决定上车。

****************************************

“胡总。”

我主动打招呼,副驾驶位上的胡骞予却仍旧冰着脸,透过后视镜看我一眼,迅速收回视线。

姚谦墨手肘碰一碰他,再转向我,“现在是下班时间,他不是你老板,你不是他员工,不用这么拘谨。”

我笑笑,对此不置可否。我和胡骞予的另一层关系,姚谦墨并不知悉。

反观胡骞予的态度,他明显是想要隐瞒。

对此,我会意,并配合,进了车里,谁也不理,望向窗外。

车子停在了滨海湾某家饭店。

姚谦墨泊车,留我独自面对胡骞予。

胡骞予原本走在前面,由服务生带路,我们两厢安好,继续扮演陌生人。

不料他忽地停住脚步,回转身,拦住我。

“你们很熟?”

我始料未及,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他。

他似乎觉得烦躁,攥住我手腕的力道不小:

“你,和姚谦墨,很熟?”

我了然,低眉想了想:“还行。”

“什么叫还行?”

他脸上表情,近似于微笑。

“我们是校友。”我补充道。

“这样而已?”

“嗯。”

“你和他妹妹很熟?”

这个当口提到露西,我有些惊讶,随即掩饰过去,淡淡答道:“嗯。”

他若有所思,点点头,不再理会我,自顾自进了包厢。

我跟在他身后进门,正见他转身,手一带,门便在我身后合上。我仰头,迎上他的视线。

他双手撑在门上,圈住我,“半月不见,甚是想念。”

戏谑之言,他说得有板有眼,我被他眼里的真挚迷惑,反应过来时,下颚已落入他的掌握中。

“你呢?想我吗?”

“…”

“想?不想?”

包厢里只有我们两人。

他善于控制人,我躲不掉,索性大方与之对视:“胡总您想听什么?”

他松开我,笑一笑,“怎么听来像我在调戏你?”

“谁说不是呢?”

我挑眉觑他,嘴上反问。

********************************************

此刻气氛不错,胡骞予眼里有笑意,沉浸在这种似是而非的暧昧中。无奈好景不长,耳边传来转动门把的声音,他脸霎时一沉,推我的肩,将我直抵门上,顺便落了锁。

敲门声随即响起。一声一声,像是要敲到了我已经很是绷紧的神经上。

我压低声音:“开门吧。”

他瞥我一眼,神色动摇:“别扫兴…”

话音一落,唇也落下来。

他接吻甚是野蛮,又似乎很喜欢吃女人唇膏,舌尖在我下唇流连,许久不去。

门外人应该是等得不耐烦了,敲门声越来越大。

我咬住唇,不让他进口腔攻城略地。

胡骞予用力抵住我双肩,似乎我不松口,不让他得逞,他就不让门外的人进来。

我无言,他却不理解我的这种拒绝方式。

最后,还是我妥协,张了嘴,他舌尖立刻窜进来。

门开,姚谦墨进来,身后还跟着人。一个,两个…见着都很眼熟,却也仅止于眼熟。

姚谦墨见我还未入席,而胡骞予则端坐在沙发正中,不解的视线在我和胡骞予之间徘徊。

最后,姚谦墨干咳一声,“你也坐啊!”

随后,视线越过我,投到胡骞予身上,“拜托,别摆出一副老板的样子吓她。”

跟在姚谦墨身后进来的那个人,自进门起就一直朝我这边看,入了座,也总往我身上瞟,突然,他扬声道,伸指朝我一点:“我记得你!咱们德明的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