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宗觉得温婉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他确实有点烦,但并不是烦播新闻。他从前从年头干到年尾,工作比现在辛苦得多,他也从不嫌烦。播新闻算是很清闲的工作,他记忆力超强,新闻稿提前看一遍就能全记住,做起节目来游刃有余,根本费不了多少功夫。

如果说记者生涯是大餐的话,那么对他来说播新闻不过就是甜点罢了。

可他本来吃得好好的,台里却突然派了隋忻过来。就好像往他原本在吃的拿破伦蛋糕上浇了满满一大勺的巧克力酱,甜得让人发腻。

而男人一般都是不太爱吃甜食的。

江承宗对隋忻没有意见,他只是不欣赏台领导的做事风格罢了。这年头连新闻台主播都要炒绯闻,以此来拉高收视率,可见电视台的风气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而他也确实讨厌把自己和隋忻拉郎配,不管是谁的意思他都不喜欢。像上次网络上爆出的两人从机场回来的照片,就令他看了心头不悦。隋忻说到底曾经是他哥哥的女人,对他来说就像嫂子一样的存在。尽管当年为了救她他出手相助过,但那只是小范围的事情,像现在这样搞得人尽皆知,连电视台茶水间的大妈都误以为他们是一对这种事情,简直令人无法容忍。

所以江承宗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晚间七点档新闻不再由他一个男主播独霸,他挑了一个表现还不错的新人来和他换班。两人轮流上,目前当然还是他上得次数多些。但难保以后他不会彻底退出主播台。

就像徐朗说的,像他这样的人还需要上班需要挣钱吗?这话虽然粗糙但还算有理,江承宗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第一次感觉到手握权力的好处。

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想要金钱和权势,因为那不仅仅是一种享受,更可以让你获得比一般人更多的自由。

江承宗不喜欢滥用职权,但这一次他决定来个例外。

所以今天他才有闲功夫赖在温婉家不走,并且理直气壮地问她要饭吃。

“什么,吃晚饭?”

“有问题吗?前一阵我刚请你吃过饭。”

他是请过,可那顿饭温婉一口也没吃。关键是她一点儿也不想留江承宗在家吃饭。

可江承宗是个常有理:“哪怕看在这一刀的份上,不该给我碗饭吃吗?”

温婉真想厥倒,头一回见个大帅哥这么“可怜兮兮”地讨饭吃,倒把她弄得很有罪恶感。想了想她只能说:“好吧,不过家里没什么菜,你将就一下。”

“可以。”

温婉从前是知道江承宗的口味的,不喜辣好清淡,粗茶淡饭是他的饮食习惯。一方面是因为家境不佳,另一方面也跟性格有关。

但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的口味吗?温婉有些吃不准了。

她进厨房打开冰箱,翻出里面的食材看了看,勉强够做个三菜一汤。菜是炒菠菜、花菜炒肉片和清蒸鱼,汤是番茄蛋花汤,最最简单的家常菜。

她把头探出厨房问江承宗:“…这几道行吗?”

江承宗还是回她两个字:“可以。”

那样子又酷又帅,简直迷死人了。温婉突然一点儿也不后悔留他吃晚饭了。连文雄的警告一时也被忘到了脑后。面对这么充满魅惑的大帅哥,她仅有的那点理智又开始跑偏了。

江承宗也不进厨房打扰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后悠哉游哉地看报纸。大概一个小时后,温婉开始从厨房里往外端菜,顺便还打开了电视:“看看今天谁播新闻。哟,小鲜肉啊,难怪台里把你换下来了。”

新晋的晚间档男主播长得虽然不如江承宗帅,但年纪比较轻,又偏嫩相,看着倒挺水灵,和以往那些中年大叔的风格大相径庭,跟江承宗的妖孽风也完全不同,就像一股清风似的,扑面而来。

江承宗听了这一句也不恼,只淡淡回了句:“原来你好这一口。难怪人家说女人年纪大了更喜欢嫩的。”

温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男人说话怎么总是这么毒,不说则己一说必定语出惊人,从前两人每每斗嘴温婉必是手下败将。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一句话就让人轻轻松松堵了回来。

于是她只能闭嘴,安心做她的厨娘,回厨房继续奋斗。当三菜一汤都被摆上桌时,她自然地开口招呼江承宗过来吃。两人落坐后江承宗不忙拿筷,环顾一下屋子后却问了这么一句:“温柔人呢?”

☆、第36章 调/情

温婉不知道江承宗是后知后觉还是故意的,总之一直到这会儿,他似乎才注意到小柔不在家这个事实。

而似乎她也是刚刚想起。刚才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模式,似乎又回到了好几年前。当时还没有小柔,两个人彼此熟悉彼此了解,会争锋相对也会友好相处。

温婉很久没有体验这种生活了,今天突然又体验了一把居然还挺适应。于是乎连她也把女儿已经出生这一事实给忘了。

在江承宗直视的目光下,她只能解释:“小柔跟我妈出去旅游了。”

“挺忙的,前一阵刚跟顾元去了三亚。本想和她吃顿饭。”

“吃饭的事儿以后再说吧。我妈在天津有亲戚,正好赶上做寿就带她一起去了。”

“行,那就以后再说。”江承宗说完这话拿起筷子,开始尝温婉做的菜。

饭菜的味道比起五年前来大有长进。要知道从前温婉是个只会泡方便面或是煮青菜的人,今天这几道菜虽然比起大厨来差了一截,但已经咸淡适中可以入口了。做为一名职业女性,能做这样一桌菜还算可以,中等水平吧。

温婉很认真地盯着江承宗看,想听听他的评价。她在做菜方面天赋一般,努力了几年也就是勉强能把菜做可口罢了,偶尔难度高一点的还会做坏掉,不是太咸就是太甜。江承宗从前是不挑,现在或许未必了。

他都能决定每周上几天班了,对菜品的要求应该会有所提高吧。

但出乎温婉的意料,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认真地吃着饭。每个菜他都有吃,吃得还不算少,只是才吃了十多口他却突然放下碗筷,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没煮熟吗?”

“不是,有点疼。”

疼?温婉看他一眼明白过来。江承宗今天伤得不巧,正好伤在右小臂上,吃饭幅度一大牵扯到了伤口,难怪会疼了。

“那怎么办,还吃吗?”

“嗯,我还没吃饱。”

“可你的手不是疼嘛。”

“你的手不疼。”

温婉看看自己的手,满脸震惊:“你不会要我喂你吧?”

江承宗面不改色点点头:“可以。”

可以你个头啊。温婉下意识抬脚,在桌子底下踢了江承宗一记。这一下踢出去她立马觉得不妥,因为对方的目光明显发生了变化。

这是他们从前常干的事情。大学的时候彼此去对方的学校玩,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江承宗时不时就能把温婉给气着。于是温婉每次就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以解气。

今天这一下踢得虽然不重,可跟当年的情景太过相似。那时候他们两个是你侬我侬蜜里调油的时光,好得能穿下一条裤子。而且他们也都不是什么古板的人,刚上大学就挑了个“良辰吉日”把那事儿给办了。

所以那时候的两个人,几乎亲密无间到了极点。桌子底下踢人这个事情与其说是发脾气,倒不如说是调/情。

每次温婉踢过后总忍不住自己先笑,而江承宗也从不生气,不管她踢得重不重,永远都是一张淡然的笑脸,眼神里还会流露出几许宠爱的表情。

那样的江承宗真的很少见。温婉有时候为了他的这个表情,还会故意找茬踢他。仔细想想,那真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啊。

没想到如今两人都快奔三,婚姻也早就玩完了的情况下,她会再有机会踢他一脚。这一脚意义非凡,简直把江承宗刚刚强压下去的那点想法又重新烧了起来。

他微眯眼睛盯着温婉,心想这女人还真应了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现在他挺想让她“死”的,可难道就在这里吗?

温婉也知道大事不妙,虽然江承宗半个字也没说,但他的表情已足够说明一切。他肯定也想起从前的事来了,并且记起了那些浓情蜜意的时光。

温婉突然恨自己拿的碗太小,要是拿个脸盆来吃饭多好,这会儿就可以把自己的脸埋里面了。

她吓得心脏直哆嗦,僵了半天突然起身,结结巴巴说了句:“我…我去拿碗盛汤。”

说完她转身要走,可就像上次在水煮鱼店一样,江承宗依旧出手极快,一下精准地捏住她的手腕不放,直接把她整个人拉了回来。

温婉更害怕了,直接叫道:“你,你想干嘛!”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温婉,你今天状态不太对,一直在故意撩拨我。怎么,想在你的家里让我对你做点什么。”

“谁、谁撩拨你了!”因为在自己家里,温婉也不怕人听见,声音就提高了不少。

可她声音越大越显得心虚,江承宗的脸上就慢慢绽放出了笑意。看着这笑容温婉心里瞬间尖叫起来,她觉得自己简直快要沦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可她不能这样,他们两个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就不应该再藕断丝连。想到这里她拼命挣扎,想要把手从江承宗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可这次不像刚才那次那么简单,江承宗的手极有力量,捏得她骨头生疼。而任凭她怎么使劲儿,都不能挣脱分毫,最后只觉得手腕都快被折断了,疼得她几乎要流泪。

江承宗却没有丝毫怜悯,依旧紧捏她的手腕,站起身来把她拖到沙发边,一个用力直接把人扔了进去。

温婉被摔得头晕眼花,刚想挣扎着爬起来,江承宗的身体已然扑了过来,像上次在他家一样,将她从头到脚几乎全都覆盖起来。

为什么每次在家里都会这样?不管是她家还是他家!

江承宗妖孽般的脸近在咫尺,简直有一种扰乱心神的魔力。温婉立即紧闭双眼,不停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可江承宗一点放过她的打算都没有,只是维持着这个距离,温热的气息一阵阵地扑到她脸上,让温婉想遗忘他的存在都不行。

这简直就是一种酷刑。谁说这世上只有男人有禁/欲的苦恼,温婉很想告诉他们,其实女人也有!

在她觉得自己即将被江承宗的气息折磨至死时,对方终于开口道:“温婉,这是你自找的。”

“我没有,我只是不小心。”

“是不小心还是自然反应,你心里比我清楚。”

“我、我、我不清楚。”温婉觉得自己都快要哭了,除了求饶没别的办法,“真的是不小心。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当我什么都没做行不行?”

“那怎么行,你这一下劲儿可不小。”

“那你踢还我吧,只要不把我腿踢断,你怎么踢都行。”

这话说完屋子里一片安静,江承宗半天没说话。温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睁开眼睛去看对方,却发现对方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真是好看到了极点。

她赶紧又把眼睛闭上,默默念起了金刚经。然后就听江承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又不是变态,没有踢女人发泄的习惯。”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全喷在温婉的耳朵上,痒痒麻麻的,真是舒服极了。温婉不住在心里大骂浑蛋,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可江承宗还在那儿说着:“通常对男人来说,有更好的发泄手段。”

这下温婉终于忍不住再次睁开眼睛,吓得手脚并用去推对方。同时在心里不住哀叹,为什么江承宗变成这个样子。他以前从来不讲这种暧昧的话的,如果他真的想跟她做什么,他就会直说。

比如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就是强吻,不由分说拉过她来就吻,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而两人第一次上/床也很干脆,江承宗直截了当表明了自己的意愿,而温婉也厚着脸皮同意了,事情进行得顺利而坦白,不像现在这样一句话里藏十八个意思,听得她心惊肉跳。

可这样的男人似乎比从前还要帅还要性感啊。尤其是他讲那句话时的语气,温婉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酥了。尽管不住地做出抵抗,但她真心觉得自己就快要顶不住了。

就在她觉得阵地即将失手的时候,救命的手机终于适时地响了起来。温婉不由大松一口气,瞬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而她脸上的表情完全被江承宗捕捉进了眼里,他不由微微皱眉,头一次产生了想砸手机的冲动。

温婉明显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而他却觉得那声音听着十分刺耳。于是他继续禁锢着温婉,不让她起身,直把她逼得再次求饶:“让我接个电话好吗?拜托。”

这声“拜托”有从前的味道,还带了点撒娇的意味,江承宗终于一时心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他刚一起身,温婉就立马跳下来,跑过去翻包拿手机。

电话是妈妈打来的,每天例行的问候罢了。温婉听她的声音似乎并没看到今天中午的新闻,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因为有江承宗在场,她不方便讲太多,只说了几句就匆匆挂了。挂断电话后她一转身,发现江承宗就站在她面前,距离十分近,几乎都快贴上来了。

“干嘛?”温婉的声音透出股绝望。

江承宗却冲她似笑非笑:“过来,喂我吃饭。”

☆、第37章 凶残

那天晚上和江承宗分开后,温婉忍不住想,他刚刚把自己禁锢在沙发上的时候,怎么不说手疼呢?

所以说喂饭什么的,根本就是故意的吧。回想当时的情景,温婉真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她喂的时候十分尴尬,几乎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手都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可江承宗吃得却很坦然,完全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脸不红气不喘,看得温婉直想揍他。

可她哪敢啊,她深知两人在力量上的悬殊对比,根本不敢去撩虎须,只能顺从地当个喂饭丫头,尽力尽力“侍候”大少爷。

一顿饭喂完可把温婉累得够呛,最后自己只匆匆扒了几口就把碗一放,开始下逐客令:“好了,你饭也吃完了,该回去了吧。”

江承宗也不继续“赖”着,起身就往门口走。一边穿鞋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温婉:“一个人住不要紧吗?”

“怎么了?”

“不怕那个男人再回来找你麻烦?”

他这么一说温婉倒是想起来了,她还真有点害怕。这个李大发太神了,居然能知道她住在哪里。刚才虽然被江承宗打跑了,可难保他不会卷土重来。他那帮亲戚朋友温婉是见识过的,要是一窝蜂全过来的话,她根本无力抵挡。

于是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江承宗把套了一只鞋的脚又重新伸了出来,走回到温婉身边,拍拍她肩膀:“走吧。”

“去哪儿?”

不会要邀请她去他家住吧?

江承宗却扫了她一眼:“去你朋友家。有没有要好的…女性朋友,我送你过去。”

温婉一下子想到了许苗,赶紧给人打电话。拨电话的时候她忍不住想,刚才江承宗在说“女性朋友”四个字时为什么要顿一顿?

电话很快打通了,她把情况跟许苗一说,对方连连答应,要她立马搭车过去。挂了电话后温婉跟着江承宗下楼,边走边小心地查看四周的情况,深怕哪个角落里突然蹿出个人来。

在驱车前往许苗家的路上,温婉问了个问题:“你今天怎么想到过来了?”

“看了电视,估计你会有麻烦。”

“你知道李大发会到我家来找我?”

其实江承宗并不知道,他只是有种感觉罢了。不知道为什么,下午跟小厉谈完之后,他心里总有点淡淡的不安。医疗纠纷他从前不是没遇到过,可这一次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种奇怪的感觉如鲠在喉,他一时却讲不出来,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温婉可能有危险,于是把晚上的工作往新人那里一推,自己开车来找温婉。

结果车刚开到楼下就看到李大发冲着温婉拔刀子,他顾不得多想就冲了上来,救了温婉的同时到底没能护住自己。

最近他的血光之灾明显呈上升趋势,比他以前在外面跑新闻还要频繁。他在想或许该去庙里烧柱香,求菩萨保佑。

可菩萨能保得了他平安吗?即使保得了,可能够解开他心头的疑惑吗?这个问题一时无解。

江承宗转头去看温婉,盯着她略显扁平的五官看了几眼。她说温柔去天津了,是巧合还是故意?在他得知温柔是她的女儿之后,孩子就离开了s市。

是不准备让他和温柔再见面吗?

温婉感觉到了他灼人的目光,不自然地把头转了过去,假装看车窗外的景色。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路无言直到车停在许苗家楼下。

温婉下车准备离开,江承宗却也跟了上来。她明白他的意思,赶紧说:“不用送了,她家就在二楼,我自己上去就行。”

江承宗却不由分说走了过来:“万一有人躲在二楼的楼梯口?”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温婉前面,头也不回扔给她一句:“赶紧跟上。”

看着他伟岸挺拔的背影,温婉觉得心里暖暖的。终于不再拒绝,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所以许苗开门的时候,见到的是两个人。一见江承宗她不由一愣,刚想问点什么,温婉已经把她推了进去,转身冲江承宗道:“好了我到了,你赶紧回去吧。记得伤口不要沾水。”

说完她不等对方回答,直接用力把门一关,将许苗和江承宗彻底隔离开来。

怎么能让许苗跟江承宗搭上话呢?天知道许苗有多八卦,回头还不是把她的老底都给问出来了。江承宗这个人有时候看上去很难相处,想要撬开他的嘴简直难于上青天。可有时候他又挺奇怪的,别人问点什么他都会说,特别是她不想说的东西,他却总会毫不顾忌得说出来。

比如两人头一回滚完床单后,有一次她碰上几个女同学一起吃饭,饭间对方就半开玩笑问他们两个那个了没有。当时温婉很不好意思,正想敷衍过去,一旁的江承宗却毫无愧地点头承认了,窘得温婉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

自打那一次后她就知道,帅哥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尤其这个帅哥还是个天才。

许苗却对她的这种“专断”十分不满意,大叫道:“哎,这是我家!”

“对啊,所以我替你把门关了,不好吗?”

“温婉,别转移话题啊。赶紧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啊。”温婉往沙发里一躺,懒懒地冲对方伸手,“水…”

“太贱了!”许苗恨恨骂了一句,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

把水塞给温婉后,她继续追根究底:“哎我说,你跟这个帅哥主播到底什么关系啊,怎么总撞见你们在一起?今晚你们又在一起吧,难怪我刚刚看新闻没看到他,他以后是不是都不播了呀?”

“应该不是,好像是加了一个人,他说他要休息。”

“他怎么能这样呢,一点不敬业。知道我们每天守在电视机前就为了见他几面,他怎么能撂挑子呢。我刚刚上网搜了搜,网上一片哭声,一堆女人在那里哀怨,都怕以后再也见不着他了。有人说万念俱灰天都要塌了。”

“有这么恐怖吗?”温婉喝了半杯水,表情直抽抽,“一个播新闻的而已,谁播不是播啊。”

“那能一样吗?赏心悦目你懂不懂。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一个人独霸美男主播,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老实交代,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交代问题的态度直接决定你今晚是睡床还是睡沙发,或者是睡大门口!”

温婉心想太凶残了吧,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

“就是一个朋友,你不用这么关心吧。再说了,他播不播新闻跟你没关系啊,你不是喜欢顾元嘛。”

许苗撇撇嘴:“我就不能再喜欢江承宗吗?顾元太不靠谱,我都送了那么多斤秋波了,他半点反应也没有,我都有些意兴阑珊了。再说了,就是因为现实怀中坎坷,我才要在电视里寻找安慰啊。又不真跟你抢男人,连我都防啊?”

“你拿去吧,我根本就不要。你随便抢。不过不是跟我抢,得跟他身边那个娇艳如滴的女主播抢。”

许苗赶紧凑过来抓她胳膊:“怎么说怎么说,江承宗真跟那个隋忻有一腿啊?太可惜了,要真这样也太俗气了。”

“哪里俗气?”

“帅哥配美女。男人看女人就只盯着漂亮脸蛋看吗?我还以为江承宗那样的人肯定不一样呢,他这样的应该别俱一格才对。怎么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样,还是只找漂亮女人。他都这么漂亮了,老婆平凡一点怎么了,优秀的基因应该造福人类才对。”

温婉心里不免想笑。她想从前江承宗还真是像许苗说的那样,找了她这么一个长相平平的女人当老婆。当时很多人都说他们是美女和野兽的组合。当然江承宗的是美女,她才是野兽。

“可隋忻也没什么不好啊。”她想了半天挤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