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窗子开着,清风徐徐,一身宽松水色长裙,脚上踏着精致绣花鞋,倚靠舒适软榻上,面色红润,看起来很健康。
腹部明显可见隆起,孕味儿十足。
眯着眼睛享受着不断从窗外吹进来风,那纤长睫毛似乎都随风轻颤。岳楚人很闲适,从小到大,好像从未有这么闲适时候。
肚子里小东西会动了,但动并不频繁,好像也很懒似,多数时间睡觉。
扑棱棱。
一直白鸽突然落了窗口,咕噜噜发出声音,打破了屋子里寂静。
睁开眼,岳楚人慢慢坐起身,那白鸽也倏地飞到她抬起手臂上,那模样很是熟稔。
将它腿上小竹筒取下,里面是一张纸条,一笔一划都泛着不屑天下字迹,除了裴袭夜,别人写不出这字来。
眸子轻动,下一刻岳楚人笑起来,“蠢货。”
裴袭夜这厮野兽不听话,与其说是不听话,笨才是真。不止是笨,还有点胆小。裴袭夜要它们去东疆边界关口那处捣乱,结果它们就是不去,反而有百姓地方乱转,吓得百姓不敢出屋。
他向岳楚人讨问能够好好控制它们方法,他这方面确实不擅长。
现大燕与北疆关口都是关闭,两国不与往来,但这冥冥中,似乎又要合作了。不过岳楚人并没有说过合作事,反倒裴袭夜不断信件往来,其意明显。
无论他是什么意思,眼下也根本不能有任何回应,她冒不起那个险。
起身走到倚墙而立书架前找出炭笔和纸张,坐到茶座前给他回信。炭笔字很周正,算不得有特色,可能唯一特色便是这字是由炭笔写成。
一张纸写满了一半,随后撕下来卷起,站起身,那边落软榻上白鸽便扑棱棱飞了过来。
将小竹筒重绑到它腿上,岳楚人托着它走到走到书架旁,翻开一个精雕细琢木盒,从里面取出一粒药给喂给它。
很识货,白鸽嘴一张便吃了,而且看起来也心满意足了。
“走吧。”轻笑,这鸽子吃了几次药,便聪明了许多,看着也愈发可爱了。
白鸽张开翅膀扇了两下,随后扑棱棱离开,从窗子那儿飞走便不见了踪影。
抬手摸了摸隆起肚子,岳楚人长舒口气,感觉有些饿了。也不知是消化太,还是肚子里这小东西吃太。
晌午还没到,她吃过早饭后,来到济世堂又喝了一碗汤,吃了些水果,这眨眼功夫就又感到饿了。
举步走向房门,刚伸手去碰门,就听到了走廊传来不疾不徐脚步声。一步一步那么稳健,即使没看到人,她依据这个脚步声也猜得到来人是谁。
放下手,岳楚人屏住呼吸直直站门口,准备吓唬一下推门进来人。
脚步声门前停下,下一刻门被从外推开,很慢推开。
入眼人白衣翩然,丰神俊朗风雅卓然,漂亮凤眸自门开启时便注视着她,且荡漾着恍若清风笑。
“等着吓唬我?”无需追问,她屏住呼吸悄悄站这儿也不让开,恐怕就是想吓唬她。
“你这耳朵真灵,我没喘气儿你也知道我这儿。”这么容易被拆穿,岳楚人甩甩手转身走向软榻,没意思。
“不然重来一次?我保证假装不知道你门后吓唬我。”丰延苍轻笑,迈步进入房间,反手关上房门。嘴上如此说着,手上动作却没配合。
“算了,没诚意。”嘟嘴,转身坐下,正常坐姿有点不舒服,她身子向后正好倚靠到榻边垫子上。
满目柔色走过来,丰延苍视线过多她肚子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她身边坐下。
“可有动静?”抬手轻轻覆到她腹部,他修长好看又温热手慢慢抚摸,动作很轻小心翼翼。
“没有,很懒啊!整天睡大觉,我被他连累也总犯困。”看着他手自己肚子上抚摸移动,岳楚人唇角弯弯道。
“又懒又馋,这是个什么孩子?”眉目含笑,他抬眼看向岳楚人,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到对照。
“别看我,我不懒也不馋。”横了横眉毛,她不乏有自我感觉良好嫌疑。
轻笑,丰延苍倾身,一手撑她软榻上,他将耳朵贴她隆起肚子上,想听听里面那个小东西动静。
看着他,岳楚人满眼笑意,“听到什么了?”
继续聆听,丰延苍纤薄唇勾起,“没有动静。”
“早说了他睡觉了。”抬手,捧着丰延苍脸拉近自己,丰延苍顺着她力道靠近她。
四目相对,呼吸胶着,两张脸不过毫厘之距。
“你现身体不适,不要乱动。”幽深凤眸满是揶揄与暧昧,他声音也压低万分性感,撩拨人心旌荡漾。
“瞎说什么呢?我要来个霸王硬上弓,也不会这儿。”说好像她有多饥渴似,管她没意识到自己话也说分外霸气。
丰延苍忍不住轻笑,“那你这是做什么?不然可以如同上次那样,嗯?”他歪头她唇角上轻吻,岳楚人搂着他颈项回吻。他说上次、、、、指是用手,这厮手技高超,十分不赖!
“真要?”亲吻半晌,丰延苍松开她唇舌,眸色幽深恍若深潭,看着她,声线沙哑。
“要个头,我只是想跟你说我饿了,给我拿点吃得来。”抬手拍他脸,岳楚人眸子朦胧一边笑着轻叱。
几不可微扬眉,那个动作帅到爆。
“又骗我。”歪头咬住她下颌微微用力,岳楚人蹙眉,“疼。”
松开,她下颌印着整齐牙印儿;丰延苍直起身子不忘摸摸她肚子,摇摇头,“等着。”
“嗯。”笑眯眯看他离开,岳楚人抬手摸摸下颌被他咬过地方,心情不是一般好。
不管他有多忙,朝上事儿有多烦躁,他从来不会带到她面前来。于此,岳楚人真感觉很幸福,这世上有这样一个人对她好,如此纵容宠溺她,她便是为他粉身碎骨也无悔。
所以,她就要设法助他,那东疆高手固然难对付,她也一定要想出办法来。现只等再过几个月肚子里这小东西降世了,一切都要来个了断。
街上声音顺着窗子传进来,一直都是熙熙攘攘很热闹,岳楚人好似都习惯了。突然一时消音,反倒让她一诧,挑眉,扭过身子看向窗子那处。
她靠软榻上根本看不见外面,精神集中了却是听清楚动静。一时静谧之后熙攘声又起,却不似刚刚那般吵嚷,反倒都小声嗡嗡嗡。
丰延苍给她取吃未回,她起身走向窗口,甬长街道一侧,一行人马进入眼帘。
后面骑马四人,中间一辆马车,前方,一人骑着白马,相当显眼。
岳楚人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人,眼里是奇与诧异。这人、、、、这人应当就是陈妃亲兄,那位国师大人吧?
这人,就好像从雪中走出来,一头白发,穿着白色长衫,骑着白马;人海茫茫,饶是谁一眼也都看得到他。
不疾不徐走过长街,也距离济世堂越来越近,岳楚人也瞧清了他脸。嘿,真别说,年轻。
这满头白发样子看起来怎么也得个五六十岁了,但一瞧那张脸,也就三十几岁。
不过他肯定有四十多了,据叮当说过,他比陈妃要年长将近十岁呢。但就是比陈妃年长十岁,也确实年轻啊。气质也不错,眼角眉梢间有几分清高,搭配那一头泛光银白长发和白衣,很脱俗嘛!
靠着窗子,岳楚人眼睛不眨看着这一行人从楼下街上走过,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风中夹杂着一丝淡淡药草香。
吸了吸鼻子,岳楚人身子一动趴窗边看向那远去队伍,视线固定那马车上。这位国师大人明明是皇家别院给如今太上皇丰兆天炼药来着,怎这时候回来了?而且,还载满了解毒圣品。
133、雪中送炭,激励
章节名:133、雪中送炭,激励
御书房内书墨香飘荡,一身明黄丰延绍坐于高高御案之后,金冠束发,面如冠玉,满身儒雅斯文之气。但那身气势却是不容忽视,容纳百川。
下方,身着一身淡紫色宽松长裙岳楚人坐铺着软垫太师椅上,微微挑着眉尾,晶亮眸子带着点奇与琢磨打量着那站殿中距离她不过两米国师大人。
国师大名为陈司安,今年四十有八,眼瞅着几近五旬,但那张脸以及那一身气质可不像是将近五十人。就这么看着他与丰延绍,说他们年纪不相上下也会有人相信。
今儿她会来宫里,完全是丰延绍派人接她来,说是有要事与她商量。
丰延苍也不,她自来了这御书房后便坐这里,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与外表完全不同国师,听着丰延绍与他说话。
说无不是皇家别院里丰兆天那些事,有神志不清结发妻子相陪,他虽是怨恨颇多脾气愈发暴躁,但也改变不了现状,所以整个人老了许多。
丰延绍表情一直是平淡,看不出什么来,但想必他还是关心,否则也不会询问陈司安这些事情。
岳楚人不太认真听着,眼睛不离那国师陈司安。这人清高不止是脸上表现出来,他是真有一股寻常人没有傲气。
岳楚人对各种性格人都没有歧视,虽有喜爱讨厌之分,但每个人性格是与生俱来,她倒不会很盲目依据别人性格而讨厌谁。
只是看着这位国师,她就不禁想到了岳志洲府上那莲池被填上事儿,若不是他胡言乱语装神弄鬼,岳志洲也不会把那莲池填上,害她落寞遗憾了很久。
“楚人,今日叫你来,便是为了给你介绍国师。国师炼丹技艺纯熟世人皆知,但还有另一绝技鲜少有人知道,那便是炼制解毒圣药。这些日子以来戚建一直闷那废弃宫殿里不出来,想必也是奉了你命令制作毒蛊。朕知道你心里没底,便是使出浑身力气也恐会被对方一击打到。国师见多识广,你虚心向国师讨教,或许会大有收获。”丰延绍开口点名,一字一句温和说着,但颇有深意。
岳楚人微微挑着眉尾听着,或许丰延绍可不止是要她与陈司安讨教讨教罢了,难不成他们暗地里有别安排?丰延苍倒是没与她说过,或许他也不知道这事儿。
陈司安转过身,不咸不淡拱手冲着岳楚人见礼,那模样确实有点清高,不过岳楚人倒是不意,反倒对这位国师还有另外一手绝技感到意外。
解毒圣药?掂量着这几个字,岳楚人觉得不简单。不是什么解毒药都可以称作圣药。
“久闻国师大名,却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单单您这出尘年轻外貌,便已经让我叹为观止了。国师吃了什么样丹药驻颜,不知可否赐教一二。”歪着头,岳楚人眉眼弯弯,看起来很善良。
陈司安表情无变化,便是岳楚人这话有几分调侃意思,他也依旧无喜无怒。
“与勤王妃相比,实差得远。驻颜养生一道,恐怕勤王妃懂得比下要多。不知勤王妃现可方便?若是方便,恭请勤王妃过府一叙。”看来是真有事情,否则,陈司安也不会说出这话来。
岳楚人转着眼睛看了一眼御案后丰延绍,他几不可微点头,岳楚人眨眨眼表示明白了。
撑着太师椅扶手站起来,“恭敬不如从命,这白日里清闲很,正好向国师大人讨教一下永葆青春法子。”答应是答应,但嘴上仍旧不忘调侃。这葆青春能耐,让她也十分羡慕。虽她不屑道家那些炼丹术,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有一些东西确实很独到。
陈司安依旧很淡定,拜别丰延绍,随后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御书房。
岳楚人大着肚子,陈司安步伐也放慢,朝着停放软轿城瓮中走,凡是路遇二人宫人均匍匐跪地。岳楚人身份尊贵,国师陈司安身份同样也很尊贵,起码这皇城,皆是较为传奇人物。
“皇兄说国师见多识广,不知国师都去过哪些地方?”这大燕她虽说走了许多地方,但没走过却是多。
一身白衣一头泛着银光白发,蓦地看他一眼,好似仙人似。
“山南海北无处不去。不过有个地方想必勤王妃会感兴趣,东疆。”语气还是那样不咸不淡,但那双眼睛若是细看话,满是岁月沉积颜色。而且让人看着有一种被包容感觉,从他眼睛里很容易看出他年龄来。
扭头看向他,岳楚人恍然,“国师大人见过东疆那位高人?”
“没错。”陈司安点点头,转过头来看向岳楚人。阳光正好,照他脸上,如此近距离如此方位,才能看得到他脸上那一抹看着小辈纵容。管很淡很淡,但仍旧让人那一刹觉得他是个长辈,有着丰富阅历长辈。
看着他,岳楚人莫名心生几分好感。虽早先听起来他与陈妃那么不相似,但他们到底是亲兄妹,又怎么会一点相似地方都没有。
“好吧,我知道皇兄要我与国师大人见面目了。近我为了东疆那个人想破了脑袋,但谁也没见过那人,我便是把脑袋想空了也是差那么一截。如今有国师大人,我这心里就有底了。”轻笑,她粉白脸庞恍若桃花。
“下也没有那么大本事,确实见过他,而且差点被他暗算。”说道这个,他眉峰明显蹙了一下,似乎回想起了那时事。
“哦?如何暗算?”岳楚人自当得听听这些才行,知己知彼嘛。
“一个死人。”陈司安略略压低了声音,这件事他也只与那时还是皇帝丰兆天说过。
岳楚人没有意外,那人是役亡师,指控尸体不算稀奇。
“后来呢?”声音平淡追问,她倒是很想知道陈司安如何逃过。那些尸体上肯定有毒,且不易解。
“那死人抓伤下肩膀,幸亏下曾苦苦修炼轻功,负伤得以逃过。不过肩膀却溃烂了一个月之久,赶回皇城之后回府吃了解毒圣药,才逃过一劫。”他淡淡叙述,却能让人感受到其中凶险。
慢慢颌首,岳楚人随后扭头看向他,“皇兄所说解毒圣药不是假,国师大人当真能够炼出解毒圣品,为此,我可要好好讨教讨教了。”她对自己炼出抗蛊抗毒药都没绝对信心,未必能够挡得住尸毒,但他解毒药却可以,愈发不能小看了。
似乎因为终于听到岳楚人说了一句没有调侃话,陈司安看了岳楚人一眼,那双带着傲气眼睛浮起一抹属于长辈无奈。
走进城瓮坐上软轿,两顶轿子一前一后走出皇宫,随后朝着国师府而去。
国师府相当静谧,还未入门便闻到了淡淡丹药味儿。这味道岳楚人不喜欢,沉积朱砂味道很重,丹药这东西绝对是害人。
不过丰延绍并不吃丹药,丰延苍也压根就不信,倒是丰兆天和朝上一些个别朝臣很热捧,陈司安炼制这些玩意儿倒是还有市场。
“勤王妃,请。”从软轿中出来,陈司安已经等府门口了。阳光照他身上,有些刺眼。
“国师大人这府邸够朴素。”打量了一圈,岳楚人淡淡道。
“挡风遮雨,安身之所罢了,房顶不破,大门长立便可。”步伐沉稳,他话语与他气质很相符。
“这境界高了,我等凡人比不了啊。”略显夸张摇头,岳楚人一手微微护着隆起肚子,一边迈步走进府邸大门。
府里下人不多,进了大门只看到了两个,一个门童,一个小厮。
“国师大人乃道门之中有为师长,怎皇城里鲜少见到道门师兄弟?”转着眼睛瞧着这简朴府邸,除却随处可见八卦图,真很普通。
“下居皇城,道门弟子皆不可再入城中。这是本门规矩,勤王妃不知?”似乎有些诧异似,这规矩住皇城任何一个百姓都知道。
“我哪儿能知道别人家机密,整日沉浸自己世界里,若是不嫁人话,没准儿现我还藏一隅不为外人所知呢。”走进一院子便见到了高约三米炼药炉,岳楚人随口回答,视线均被那炼药炉吸引而去。
陈司安看了她一眼,神情依旧很轻淡。不过那双眼睛却是氲满岁月之色,同时又没有任何负面色彩,这人当真朝着成仙儿路上走呢。
“勤王妃稍等,下取些东西便来。”想必这才是要岳楚人来目,也是他与丰延绍商量好。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使得这两人都如此神秘。
“好。”平和点头,岳楚人没有一点疑虑。虽是心里有些好奇,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她自然也能淡定等。
陈司安离开,这边岳楚人围着那炼药炉转圈。眼里不乏赞叹之色,这炼药炉比王府里那个可要好多了。瞧着那构造,这东西是专门炼丹药,道门专用。她若是用话,得稍加改造才行,不然她掌握不好火候。
不过,陈司安能够炼出解毒圣品,怕是也是用这炼丹炉炼,她还当真得试试这种炼丹炉才行。
不过一会儿,通身雪白陈司安从房门紧闭房间出来,双手拿着两个颜色不同瓷瓶,步履从容。
岳楚人也停止围着炼丹炉转圈,看着他走过来,视线固定那两个瓷瓶上。
“难不成我有幸能得见国师大人解毒圣药?”眉眼弯弯,岳楚人其实很期待。若是能让她见见他解毒圣药,她就可以再添加点,说不准就能炼出抵御极强毒蛊解毒药。
陈司安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将左手白色瓷瓶递给她,要她自己看。
接过,岳楚人倒是没那么急打开,先是掂量了一下,随后拔掉了塞子。
冲天臭味儿从瓶子里飘出来,岳楚人立时拧眉屏息,随后抬眼看向陈司安,深度怀疑这人是故意。
陈司安依旧很淡定,“那是我中毒时皮肉溃烂时刮下来毒液,交给勤王妃合适不过。”
“闻出来了,这味道,太刺鼻子了。”塞上塞子,岳楚人眉头紧皱。虽她现不至于像刚怀孕那时闻到难闻味道就会吐,但也极其不喜欢,尤其这种太过刺鼻味儿,熏得她鼻子都有点麻痹了。
“这是解毒药,当时便是吃了它,一个月后那毒便清了。”描绘着蓝色花纹瓷瓶递到岳楚人面前,陈司安语气有几分感慨。
接过,没有迟疑打开,飘出来味道使得岳楚人眯上了眼睛。
“每一样药材都价值连城,不过有一味草药却很难得,碧霞草。”嗅了嗅味道,她几乎能数出这里都有什么药。而碧霞草,济世堂那天看到陈司安回程时候,闻到便是它味道。
“对,别院处深山之中,那里气候及各种条件都十分出色。培植很难碧霞草那山里生长十分好,这次载回来一些,勤王妃也必定能用得到。”轻描淡写说着,却让岳楚人很诧异。
挑高了眉尾看着他,岳楚人笑起来,“国师大人如此大方,倒是让我十分意外。”
“为何意外?勤王妃一心守护大燕,下提供些微不足道帮助完全情理之中。再言,皇上有言,待得这一切结束之后,下便可以卸去国师一职自由来去了。”他说着,岳楚人听着一边慢慢点头,她明白了。
“这邪门东西应当都是国师责任,不过我好似抢了国师饭碗呢。皇兄答应了国师大人,待得天下太平之后国师大人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您这是为了抛包袱啊,所以才送我这么多东西,便是您独门解毒圣药也毫不吝啬给我。既然如此,不如您把这炼丹炉也送我算了,正好我也瞧上了这炼丹炉。”眉眼弯弯,岳楚人总算是明白了这陈司安目何了。怪不得是陈妃哥哥,这俩人相似地方当真多。
听闻此话,陈司安蓦地发笑;许是因为笑,也或许是因为被看透,他那个时候模样与他年纪很相符。
“这炼丹炉乃是太上皇钦赐,动用了数百能工巧匠做成,这宅子里停放了二十几年没挪过一寸。勤王妃相中了便抬走吧,反正日后下也用不着了。”他自称下,总是能将他衬得很年轻。不过这次听起来却有些沧桑,那一头白发是增添了岁月痕迹。
“当真了无牵挂呢!您与陈太妃不愧是兄妹,那份潇洒别人学不来。”岳楚人此时才算是以真心看待他,一个您字表达她对他们那份潇洒敬佩。
“她啊,自己觉得值得便可。”对陈妃,陈司安没说太多,但从那眼睛里也能看得到惋惜。
离开国师府,岳楚人直接回了皇宫,直奔后宫深处那荒废宫殿,戚建就那里。
此时不止戚建这里,丰延星也。这小子一直到现每次看到岳楚人都心有余悸,若是当初他真得手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两个别忙了,过来我有话说。”宫殿大门外停下,岳楚人不进去。身后跟着两个护卫,二人抬着一个封闭起来大箱子。
听到动静,戚建与丰延星步迎过来,二人整日浸这里,气色均不太好,不过精神头倒是不错,眼睛都很亮。
“七嫂,您拿来了什么?”一眼看到了那护卫抬着箱子,丰延星猜想可能是什么做毒蛊材料。用这种箱子装着,不是人骨便是尸体。
“自然是好东西。过来吧,找个宽阔点地方给你们看。”转身离开,戚建丰延星赶紧跟上。
一许久没人打扫亭子里,岳楚人拿出了那瓶陈司安给她毒液。
“东疆那高人有人见过,并且十分有幸与之交过手。与我以前说过一样,他是个役亡师,有高超控制各种尸体本领。尸毒很厉害,被碰到均会中毒。依据那个曾被死灵攻击过人讲述,被这毒沾身人皮肉会溃烂,若没有救治方法,整个人会慢慢溃烂至死。这里面,就是他还溃烂时期从溃烂部位刮下来毒液。”说着,她拔掉那瓷瓶塞子,径直送到戚建与丰延星近处。臭气飘出来,两个人同时蹙眉屏息。
“不要屏息,闻闻这味道,分辨一下这毒液是否会如我所说那般厉害。”不让他们俩屏息,岳楚人却是屏息,她闻不了这种味道。
两个人听话呼吸,那味道太刺鼻子了,丰延星有些受不住几欲呕吐。
戚建相对来说很淡定,嗅了几下后开口道:“我能否把它洒我身上试试?”
岳楚人眸子发亮,戚建这种精神相当赞,“当然可以,不过你不怕没解药会溃烂至死。”
戚建摇摇头,“想必王妃说那个人已经痊愈了吧,不然您也不会专程带着这毒液过来讲给我们听。”
“聪明,是有解药。不过这解药疗效很慢,当然了,那解药比之我曾给你们吃过解药要好得多,但抵御这尸毒话,还是不够档次。”盖上塞子,亭子里臭味儿犹。
戚建一诧,随后眸光一凛,“王妃是想炼制能够轻松抵御这尸毒解药?”
“没错。还有,我想研究研究这尸毒,或许能够琢磨出来,他那控制死灵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晃了晃瓷瓶,里面还有一些。她现研究不得,只能等到肚子里小东西降世。
“双管齐下,若是成功了,咱们完全不用再惧怕了。”丰延星很兴奋,脸上带着笑,眼睛也亮晶晶。
岳楚人抿唇,一边慢慢点头。陈司安帮了很大忙,不可谓雪中送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