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楚人看了一眼,暗暗冷哼一声,随即从大氅内翻出两样东西来。将其中一个弹进去,只是几秒钟后,那几个宫女依次的软软倒地。

“进去。”岳楚人与护卫转身顺着正门走进房间,不掩饰步伐,惊醒了贵妃榻上的女子。

睁眼,就瞧见了已经走到了眼前的岳楚人二人,女子眉毛一蹙,又看到了晕倒在地的宫女们,右手快速的拿起一旁小几上的红色扇子,“你们是什么人?”扇子刷的展开,那上面绘着惨白的骷髅,且随着她展开,一股红色的粉末飞了飞来。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讥讽道:“你那下三滥的东西对老娘不起作用。我问你,裴袭夜来这里做什么?”

一听岳楚人询问裴袭夜,芙姬微微眯眼,“你、、、你是勤王妃?”

笑起来,酒窝浅浅好看的紧,“好吧,认出了我,那你就不能再说话了。要知道,我闯进了这皇宫可是秘密进行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去,又取出了另外一种好东西来,芙姬的脸色变了变。尽管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知道,她不是她的对手。

“圣祖就在这宫里,勤王妃若真的想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您可以直接去问他,相信圣祖很愿意亲自告诉您的。”语气客气了很多,芙姬起身,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

“别退了,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也无需再问了。这个赏给你,祝你愉快。”将手里的鼻烟壶打开,反手出口朝下,一条虫子自里面快速的扭出来。

芙姬见此欲逃,岳楚人身后的护卫快速闪身阻挡住了芙姬的去路,那顺着地毯爬过去的虫子也爬到了她的脚下。好像变魔术的,接触她脚的瞬间,刷的一下就不见了,凭空消失一般。

护卫松开芙姬退回来,那边芙姬软软倒地,睁大的眼睛也慢慢的闭上。

冷哼了两声,岳楚人可是没忘记那时这女人派人数次对付她的事情。来这皇宫一次不容易,怎能不来看看她呢?

离开芙蓉院,未走出百米,护卫察觉有人,以极快的速度带着岳楚人跃上一旁的大树。树冠茂盛,藏身其中完全不成问题,此时又是黑夜,更是看不清。

屏息,顺着树枝间瞧见远处一行人走过来,前方有提着宫灯的,后面还跟着一群人,重点是那中间的人。

虽是距离远,但岳楚人一眼就瞧见了是谁,拧起眉毛,更加的屏息不喘气儿,裴袭夜的功夫她自是知道,就算她屏息也未必能糊弄过去。

越来越近,在一行人走至树下时,中央那黑袍玉带样貌精致可爱的男人果然停下了,双手负后,显得身体更为挺拔,不过那可爱的脸庞却是让人忽略了他的挺拔结实。

“芙蓉院里应当是出事儿了,你们去看看。”开口,而且十分精准的猜到了。

树上岳楚人的眉头拧的愈甚,这厮倒是了解她,知道她出现在这儿,必定是对付了芙蓉院里的那位。

裴袭夜发话,那一行人快速的直奔芙蓉院,他站在属下双手负后笑得灿烂,如此黑夜,他却像一朵太阳花儿一般,亮的很。

身边的护卫神经紧绷,裴袭夜如此作为,他也猜到他肯定是发现他们在树上了。裴袭夜武功高超,他一人,未必对付的了他。

“岳楚楚,闻见你的味儿了,还不下来?”树下的人开口,目视前方笑得格外开心。、

树上,岳楚人放弃屏息,长长地呼口气,翻了翻眼睛,随后一屁股坐到树枝上,动作太大,使得树冠大幅度的晃动。

“许久不见,你长肉了?动作轻着点,这棵树怕是要承不住你了。”仰头,他的视线穿透枝桠,准确的到找了树冠中低头往下看的她。

“少说废话,你跑这儿来干嘛?明知道这南疆是我的,挖我墙角是不是?”岳楚人冷叱,对于裴袭夜此行为极其不爽。

“你看,又冤枉了本少不是?本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么?”裴袭夜举步走至树下,转身靠在树上,仰头瞅着枝叶间的人,嬉笑道。

“你是什么人还需我告诉你?裴钱货,别怪我没警告你,趁早把你巫教的人从南疆撤走。收拾了南王之后,老娘我要大屠杀了。”冷哼,岳楚人眼光如刀。

“哎呀,吓死本少了,不如你先收拾收拾本少如何?”夸张的赞叹,听得岳楚人更为不爽。

“裴袭夜,你的北疆与这儿十万八千里,不如你去考虑考虑东疆西疆啊什么的,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他目的为何,岳楚人是真的弄不明白。

“不,本少就喜欢这里。”像是固执的小孩儿,他说着还歪着脖子往上瞧,那模样更气人。

岳楚人无言,咬牙,真是恨不得宰了这货。

“生气了?别气别气,逗你玩儿呢。下来,让本少看看你。”冲着岳楚人勾手指,那调戏的模样使得岳楚人身边的护卫冷脸。岳楚人是勤王妃,是他主子的妻子,怎容他人调戏?

“收起你的手指!”冷叱,岳楚人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护卫。随后二人自树上跃下来,灯火幽幽,她的脸也不再朦胧。

117、北王的泄愤方式,温柔乡

章节名:117、北王的泄愤方式,温柔乡

“老娘今晚势必要办了南王,你识趣的话就赶紧滚蛋,不然跟你翻脸。”全身包裹在大氅里,岳楚人仅一张脸露在外。说着话,眼神不善。

裴袭夜笑笑,梨涡浅浅,微微直起身子离开身后的树干,“绝不耽误你,本少能来这儿,也是受了南王之请。”

“他请你干嘛?对付大燕?”岳楚人挑了挑眉,距离他近三米,她看着他的脸是朦胧的,并不清晰。

“回答正确。”裴袭夜一笑,随后迈步走出大树的范围。

岳楚人身后的护卫向前走了两步,对于裴袭夜,他们所有的护卫都是万分的不信任。

“那他可真是找对人了,纵观天下,只有你能对付的了我。”岳楚人放话,他若是助大燕,那么就等于与她宣战。

“别这样,本少何时说过答应他了?不看别人,自是得看你岳楚楚的面子。”走近,一米之距,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脸。

“算你识相。”扯了扯唇角,岳楚人微微扬起下颌,只要他不添乱,她就放心了。

精致的眸子倒映着远处的灯火,虽然岳楚人是背对着光线,可他站在这里依旧能看的清楚。

看着,他脸上的笑僵硬,下一刻笑容渐渐消失,眸子的颜色开始变得阴郁,就连那倒映在他眼里的灯火似乎都暗淡了。

他突然不说话,还用那种似乎穿透她的视线看着她,岳楚人的心头也不禁的咯噔一声,他用那特殊的技能看出来了。

盯着她,裴袭夜的眼睛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

就那样看着,阴郁的眸子下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你和他做了什么?”蓦地,他开口,声音平静,与他以往的模样相差甚远。虽是平静,可就是越平静,才越诡异。

岳楚人眨了眨眼,看着他这样,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旁的护卫紧盯着裴袭夜,从他变脸开始,他就警惕了起来。

“我们夫妻之事,也要与你详细说么?”语气淡淡,岳楚人实在无法用其他的语气说出来。

“我说过的话你不记得了?我要你清清白白。什么叫做清清白白?你不知道?”猛的吼起来,裴袭夜的模样很吓人,明明那样一张可爱精致的脸,却可以那么瘆人。额上青筋蹦跳,紧盯着岳楚人,好似随时会动手掐死她。

护卫一手挡开岳楚人,裴袭夜直接动手,那劲风吹得岳楚人后退好几步,再看那边二人已交手。裴袭夜出手便是十成儿的力量,护卫虽功夫高超,却不是裴袭夜的对手。过了两招便显现败象,缠斗不过两分钟,被裴袭夜一掌拍了出去。

岳楚人蹙眉,视线还没从那飞走的护卫身上收回来,裴袭夜已冲到了她面前,一手擒住她肩膀,用尽力气,捏的岳楚人微微蹙眉。

他似乎是想拎着她离开,不过下一刻猛的收手,掌心以极快的速度变黑。

岳楚人小动作的晃动了一下被他捏疼的肩膀,“裴袭夜,不要发疯。你或许应该好好想一想,所有的事都是你自说自话,我从没答应过你什么。我与我丈夫同房天经地义,与外人没有任何关系,与你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你若偏要以此生事,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握紧了手又松开,黑色的血液顺着掌心的一个小孔往外流。幽幽的灯火照着他,那双眸子猩红的,犹如发狂的野兽。不止愤怒,似乎,还有点受伤。

“这么说,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了?这般无情,那么也别怪我。征途天下同指江山,岳楚人,北域与大燕交战时,本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盯着她,眸子深处快速的闪烁了下。他一字一句的说,不是怒吼,不是威胁,却字字千斤重。

“敬请来犯,勤王勤王妃恭候大驾。”听他这番话,岳楚人却觉得豁然开朗了。或许他只是想找一个开战的理由,她很幸运的成了那个理由,为此她表示很荣幸。

裴袭夜深吸口气,额头上的青筋蹦跳很是清晰,可以看得出他确实在压抑,而且压抑的很辛苦。

对视着,岳楚人面无表情,眸子却是很晶亮,而且似乎还有笑意,很冷淡的笑意。

裴袭夜看着她,胸口起伏的幅度愈发的大,蓦地动手,由袖口飞出一团泛着银光的东西射向岳楚人。

岳楚人的手自大氅中抽出,抓住大氅一角挥开那飞来的东西,另一手向上扔出一物体,遇到空气瞬时在头顶化成一缕香风,吹袭向裴袭夜的脸。

裴袭夜脸上怒意更甚,抬起那刚刚逼出毒血的手抓住她的手臂,因为一瞬间的疼痛他皱起了眉,不过却并没有放手,用力的把岳楚人拽向自己。

岳楚人一只手被他抓住,抬起另一只手来扣住他的手臂,指间闪亮亮,几根银针扎进他的手臂中,逼得他最终还是放了手。

后退几步距离他远一些,岳楚人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我本来还挺高兴的,你就此与我为敌,咱们从此再相见就能刀兵相见了。但似乎我要失望了,你还没有那与大燕为敌的实力,也只能与我过过招泄愤了。”现在看他就像个别扭的小孩儿,岳楚人实在搞不懂他,这世上的人她看得清楚,唯独眼前这个怎么也看不懂。

“激将本少与大燕倒戈相向?岳楚人,与本少为敌如此快意么?”一听岳楚人的话,他压抑下去的怒气喷涌上来,指着岳楚人的鼻子大吼,那声音震得她耳朵都麻了。

“我顺着你的意思在说,你又为何生气?以我为引子与大燕开战,我这都成全你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裴袭夜,你是何人不用我说,你气愤难平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我也不想知道。大燕与南疆开战,你必是也蠢蠢欲动却找不到理由,如今理由已在,你尽情挥军征战。若有一日战场相见,我让你一局,算是为了你今日的表演,不论你真情假意,我心里的确有一丢丢的歉意。”一字一句,岳楚人的话落下,对面裴袭夜已然平静。

那般看着她,似乎不认识了似的,“岳楚人,你这招杀人不见血很管用。”淡淡的一句话,话落他转身消失在原地。恍若一阵风似的,只是一眨眼就不见了。

长长地舒口气,岳楚人快步的跑向那边还倒在地上的护卫,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

拖着那护卫退进树丛中,芙蓉院那边人很多,似乎都在忙着芙姬,刚刚这边大吵大闹的都没人发现。

坐在地上,以大氅裹住身体,岳楚人微微蹙着眉头。她真的不知裴袭夜回到北疆会做什么,这人八成会挑事儿,却是苦了阎靳了,阎字军又该日夜绷紧神经了。

他就不是那种甘心和平的人,看着大燕与南疆交战,他又岂会旁观?北疆对南疆那是鞭长莫及,想分一杯羹也困难,所以他肯定会对大燕动手。

不过几个月的友好往来就此结束了,还真是短暂。

摇摇头,岳楚人实在无话可说,反正早晚有这一天。再说,她与丰延苍发生亲密关系那是天经地义的,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裴袭夜不乐意?管的太多了。

身后一阵悉悉索索,下一刻几个人影自外闪进来,一眼瞧见了躺在地上昏迷的那护卫,“王妃,您没事吧?”

“我没事。他只是晕了,抬着他找个地方藏身。”站起身,岳楚人转了转眼睛,“平阳郡主那里你们可去过了?”

“去过了。”一护卫干脆的回答。

“如何?”岳楚人歪头,她还真应该去看看她。

“平阳郡主有了身孕,这宫中数次有人害她,若不是王爷一早派人在身边保护她,孩子恐怕早就没了。现今她深居简出,一心的等着孩子出生。”因为大燕与南疆的战事,似乎也没人理她了。因为就算她生出个儿子来,以她大燕郡主的身份,孩子也做不成储君。

岳楚人点点头,“去她那儿,咱们有伤兵,在那地方落脚最合适。”

两个护卫抬着晕过去的那个,一行人绕过乱哄哄的芙蓉院,朝着皇宫深处走去。

平阳郡主岳云霜,按着她的身份,住在这样的宫殿里着实寒碜了些。

没有奢侈光鲜的装饰,没有皇宫分调的宫女太监,偌大的院子里什么都没有,荒芜的很。

几间房里燃着灯,幽幽的灯火不甚明亮,倒映出几个人影来。

他们走进院子,房间里那两个丰延苍派来保护岳云霜的姑娘便听见了动静。一前一后的从屋子里出来,一看是他们,立即上前给岳楚人跪下,“属下见过王妃。”

“不用多礼,给安置个房间,这有一个受伤的。”绕过她们径直的走进房间,岳楚人恍若在自己家一样。

两个姑娘给一行护卫安置,这边岳楚人已走进了岳云霜的房间。

岳云霜身怀六甲,肚子很大,靠在床上被子盖着腿,手里拿着暖炉,对这南疆的天气不适应,所以就是现在气温不冷,但她受不了那湿气。

岳楚人进来,着实吓了她一跳,看着她,眼睛都忘了眨。

走过来,岳楚人唇角弯弯,“不认识了?按理说我该唤你一声二姐啊!”在床边停下,岳楚人低着头看她,她并没有恶意。看着她这般模样,她也是很同情的,特别还大着肚子,就是现在岳云霜对她跳脚,她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楚楚。”回神,岳云霜低低的回应,声音有些哽咽,自嫁到这南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熟人。

“你过的不好,不过没关系,过几日我送你回去。”解开大氅扔到一旁的椅子上,岳楚人转身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她的肚子,她很感兴趣的模样。

“真的?你真的能送我回去?”一听回去二字,岳云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是回去做平民百姓,她也不要在这里。

“真的,你安心等着吧。胎儿可正常?”扬了扬下颌,岳楚人的视线还在她的肚子上。

说道孩子,岳云霜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很好,每日很规律的在肚子里动。”

点点头,“那就好。”不由得想起阎苏来,她离开皇城的时候,她刚刚感觉到胎动。当时孩子第一次动,还把阎苏吓坏了,想想真是有意思。

“楚楚,你闯进了这皇宫,不止是为了接我回去的吧?你还要做什么?”岳云霜虽是不如以前骄纵虚荣心强,但还是稍稍有些盛气凌人,或许是以前欺负岳楚人欺负习惯了,语气改不了。

岳楚人转眼看向她,微微挑起眉尾,唇角微弯似笑非笑,反倒把岳云霜看的有点发毛了。

“楚楚,我知道以前姐姐总欺负你,那时姐姐不懂事,姐姐向你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姐姐吧。”似乎害怕岳楚人一时生气不管她,岳云霜立即改口,语气也变了。

笑笑,岳楚人站起身,“你想多了,安心等着我送你回去吧。我来这里,自是有大事要做,你守好了嘴,我能保证你回到大燕后荣华富贵一辈子。”

她居高临下,那般云淡风轻的说着,岳云霜仰头看着她有些微的愣怔,记忆里,岳楚人可不是这样的。但她此时的模样又让她无法不相信,最终只能点点头,无力再说出任何话来。

“这皇宫的地形你可熟悉?”双臂环胸踱步于房中,此时已半夜了,就算芙姬变成了活死人惊动了宫中所有人,南王在这个时刻恐怕也休息了。

“嗯,刚来时有人带着我每天熟悉各个宫殿。”岳云霜点点头,她还是能记住的,尽管好久都没离开这里了。

“一般南王夜里在哪儿休息?”拨弄着倒下去的灯芯,问道。

“芙姬那里比较多,几个月前他又有了新欢,在子苏苑。”说起南王,岳云霜有些恨意。

“你休息吧。”拿起大氅披在身上,岳楚人转身离开。

这一夜,皇宫里卫队增多,芙姬无故遇害,太医查看过除了还会呼吸之外,与死了无异。深宫内院出了此等事情,皇上大怒。相关人员都万分忐忑,待得天明时,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结果?若皇上怒气不消,恐怕他们也活不成了。

南王的暴躁众所周知,近些日子北部的战争更让他烦躁,但凡有惹怒他的,都没好下场。

几乎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直到天亮,然而,早朝时分却不见皇上踪影。传旨的公公也没出现,殿上的朝臣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最后差人去瞧瞧,结果整个宫里都沸腾了。

南王与爱妾裸死床头,传旨公公一早唤南王上朝瞄到此场面,吓晕于窗边。

皇宫快速的戒严,然而,消息却很快的传了出去。南王的多个兄弟尽数的带人冲进皇宫,整个皇宫彻底乱套了。

冷僻的宫殿清冷荒芜,院子里也空旷的没一株植物,若不是有宫女模样的人在院子里走动,还以为这儿就是个废弃的宫殿呢。

与外表不同,这里可是有不少人。

皇宫在闹乱子,到处都鸡飞狗跳的,唯独这里安逸舒然。

当岳云霜得知南王死了的时候,着实把她吓着了。瞧着岳楚人笑意盈盈酒窝浅浅那么良善的模样,很难想象,那是她干的。

该做的岳楚人都做了,如今就是坐看大乱了。南王的兄弟有多个,当时以忠亲王李平为最,也有许多人都暗暗的支持李平。不过如今李平不在,其他的猪脑子又谁也不服谁,这乱子十分有的看。

这边大乱,北部的仗还在打,小型的交战,还有一次大的。许醜欲夺回被大燕攻下的城池,不过却是以失败告终,尽管大燕也死伤众多。

五天的时间,皇宫已经打了不下十几场了,而且还死了两个郡王三个朝臣。南王无儿,他一死,自是得其兄弟继位。如今大打出手,死一个少一个,所以,大家也都卯足了劲儿,全部弄死唯我独存。

保皇派尽数蔫了,南王已死,小主也无,争了也无用,还是保命要紧。

岳楚人等人藏在这无人注意的宫里十分舒畅,大肚子的岳云霜已被送走,如今这里成了他们的地盘了。

“王妃,李广与李清又打起来了,都带足了人马,看来要一决高下了。”护卫回来禀报,岳楚人红唇弯弯的点头。

“张恪还没回来?”张恪是丰延苍身边的密卫,来往于营地与她这里给他们俩传递消息。

“再有一个时辰吧,用大鹏鸟往返,不会耽误太久。”金雕的速度十分快,若是能组成个金雕队伍的话,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很快。

张恪很快回来了,不止带来了丰延苍的信,还带来了让岳楚人无语的消息,北疆与西疆打起来了。北疆以雷霆之势,打的西疆无还手之力,两天的时间连续大捷攻下了五座城。纵观历史,从没有攻城速度这么快的。

岳楚人瞠目结舌,裴袭夜他还真动手了,不过动手的对象是西疆?

猛然的让岳楚人想到了那个世界的朝鲜,谁惹我我就打韩国。不同的是,朝鲜从来都只是咋呼,而裴袭夜是真的动手了。两者太像,她很不厚道的笑了,太搞笑了。

“齐军师要生气了。”笑着摇摇头,本来齐白定了诸多的计划,想要惹怒西疆引起战争。结果裴袭夜没有任何理由的直接打过去了,严重破坏了他的计划。

捏着丰延苍的信,岳楚人不断的摇头,天下大乱啊!此时唯独东疆无任何动静,但恐怕也坐不住了。

“王妃不用担心,有阎将军在边关,波及不到大燕。”护卫在一旁劝慰,同时也是十分的信任阎靳,不止是他,恐怕整个大燕都是如此。

“张恪,你再跑一趟,派个动作快点的人去一趟关州给我送封信。”此时北方已经落雪了,朝廷固然会发放军资,但她亦是要资助阎字军药材粮草,准备充足,也不怕北疆闹事。

“是。”张恪领命。

梁京皇宫里的乱子还在继续,南王的灵柩停在那里无人管,后宫的姬妾也团团乱,收拾值钱的细软,买通宫内的卫队回娘家的回娘家,跑路的跑路。只是几天的时间,皇宫空了一大半。

南王的灵柩停在昭晨殿,仅有几个宫人在看守,豪华的灵柩下整齐的码放着冰块,殿里就更冷了。空气中飘着若有似无的臭味儿,这许多天了,棺材里的人都臭了。

于黑天之时在这昭晨殿外转了一圈,岳楚人屏住呼吸,随后一行人快速离开。

南王的御书房重兵把守,而且不止一股人马,几个正在争执中的李家兄弟都有派人在这儿。这御书房里有玉玺,尽管现在来说那玉玺只是个象征,但也十分重要。

宫灯幽幽中,一阵松香味儿飘荡,只是一会儿,御书房前的近千人尽数晕了,黑压压的躺了一地。

一行人由拐角处出现,踏过躺了满地的人,直奔大门紧闭的御书房前。

推开沉重的大门,御书房里黑乎乎的,一行人进去亮起火折子,然后直奔最上方的御案。

“王妃,找到玉玺了。”翻找到玉玺,护卫飞奔下来交给岳楚人。

“重要的东西都销毁,明儿又是一场大乱。”掂着沉重的玉玺,岳楚人很开心。

数个护卫以极快的速度将御书房内的东西销毁,随后离开,关上大门,地上黑压压的一群人还晕着。

连夜离开皇宫,诚如岳楚人所想,第二天皇宫大乱,玉玺不见了,李家兄弟指责对方,都怀疑是对方做的手脚。

之后继而大打出手,各自带着不少人,打的一团乱。皇城守军都直接听命与皇上,如今皇上不在,他们也成了散兵,就是那些人打架,他们也无法掺合。

本来跑到梁城躲避北方战乱的百姓又开始往外走,几天的时间,梁城空了大半。

玉玺到手,梁城大乱,岳楚人的目的也达到了。带领人返回北部,最北部有许醜的部队拦截,他们无法在陆地上通过,所以,运送他们的事又交给了金雕。

岳楚人先行出发,天气不太好,骑着金雕到达半空,天上有雪粒儿飘下来,打在脸上冰冰的。

越过梁京营地的时候,朝下观望,发现许醜的部队好似在整理粮草军备。

挑眉,这情形是要跑路?不过许醜应该也知道南王死了,难不成他要返回梁城平乱?

从他们头顶飞过,很快的回到了营地,在空地上方盘旋了一圈,金雕落地,岳楚人不稳的从它背上滚下来,却是一个翻身就站起来了,动作灵巧的很。

“快回去接他们,完成了任务,给你好吃的。”做运输工,金雕不高兴,岳楚人戳着它哄了哄,随后抱着包裹起来的玉玺离开。

回到军帐洗漱过后丰延苍才回来,披着拖地的狐裘大氅,黑亮的颜色很贵气,丰神俊朗卓尔不凡。

进入军帐径直的走向还站在屏风后擦头发的岳楚人,自她身后一把抱入怀中,“想我了么?”

头发散在颈侧还滴着水,岳楚人扭头看向他,眸子晶亮,酒窝浅浅,“喉咙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