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将军不定时的巡逻关口,但北方只关口便上百个,未必会遇见他。”丰延苍扶着她上马,淡笑自若的解释道。

岳楚人点点头,这才知道通往北疆的关口居然有这么多。

两人共乘一骑,打马前行,后面亦是一匹马上两人同骑,再后面,一团团小飞虫跟随,乌泱泱的速度同样很快。

天黑下来,一行人也进入了小镇,找了一间客栈住下,虽小镇不大,但住店的人亦是很多。

上楼,在小二的带领下朝着房间走,别的房间有住人的,燃着灯火能看见人影在走动。

路过一间房,那房间开着窗户,窗户里就是一张桌子,有一只如同猫儿大小的野鼠蹲在那桌子上嘁哧咔嚓的吃瓜子。瓜子皮扔了一堆儿,规规矩矩的堆在一起弄得还很干净。

小二路过那间房时明显有点害怕的的表情,想想哪个正常人会带着一只那么大个儿的野鼠当宠物?住在这屋子里的就是怪人。

不过岳楚人看见那野鼠时不由得眼睛一亮,因为那野鼠她可认识啊,曾是她府里的‘保安’,后来她送人了。

盯着那吃瓜子吃得香的野鼠,岳楚人走过时看了一眼屋子里,不过并没有看到人。

丰延苍自是注意到了那野鼠,而且岳楚人还露出那样的表情,自是看出些门道。

走进房间,丰延苍开口,“有熟人?”

坐在床边动手脱鞋子,岳楚人一边点头,“那是我当时送给李平的,那屋子里的人,可能是他。”那时南疆忠亲王李平在返回南疆的路上遇袭,为救爱姬坠崖身亡,此事在大燕还传了一阵子。不过后来就被南疆与大燕联姻的事情盖过去了,后来大家就都不说这事儿了。

丰延苍微微扬眉,在床对面的桌边坐下,漂亮的凤眸划过一丝锐利。

脱下了鞋子顿时轻松不少,岳楚人抬头看着丰延苍眼睛晶亮,“一会儿把他找来问问为何会在这里?他那时说过不再理会南疆的事,这会儿跑到了大燕边关是何意思?”

丰延苍唇角微勾,灯火幽幽,他那模样万分诱人,“正有此意。”

“天下之大,却能在这儿碰上,不可谓缘分。李平那小子长了一副阴毒的模样,不过好在目光长远,否则不会有好下场。”岳楚人身子一扭躺在床上,啧啧轻叹。

“这话你可以当着他的面说。”起身走到床边坐下,丰延苍低头看着她,眸光幽深。

“当着他的面我也一样敢说!也不止是说说而已,还敢做呢。你这古人别惹我,往后再欺负我你可没好日子过。就算逃跑了也逃不出我手掌心,千里之外于梦中取你贞操轻而易举。”因为舒坦,岳楚人眉目间满是得意的轻哼,听得丰延苍轻笑出声。

“不如今晚就取了算了,我在梦里等着。”倾身靠近她的脸,呼吸之间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惹得她眯眼。

“不值钱。”推开他的脸,岳楚人轻笑。她胡说八道,他也能跟着附和,被她拐带的他越来越不正经了。

门被敲响,丰延苍起身去开门。密卫将饭菜送来,门敞开着,不一会儿小二来送水,将屏风后的浴桶填满,一切都准备好了。

从床上下来吃饭,草草用完,岳楚人走出房间外,看向那间房,窗子还是半开着的,不过野鼠已经不见了。

走廊无人,岳楚人吹了一声口哨,只见那窗子处一个影子掠过,再眨眼,那黑影已经窜到了脚边儿,正是那个刚刚吃瓜子的野鼠。

岳楚人抿唇,抬脚踢了踢胖乎乎毛发黑亮的野鼠,“小畜生,还认识我啊!瞧你过得不错啊,把你宰了能吃几顿。”

野鼠两只爪儿搭在一起像是作揖,惹得岳楚人轻笑。

就在此时,那房间的门被从内打开,下一刻一红衣女子走出来,娇小玲珑的身子,极具古典气息的样貌,这也是熟人啊。

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岳楚人,女子一愣,岳楚人抬头看向她抿起红唇一笑,“靓儿姑娘,看你气色很好,想必现在健康的很啊。”

“是您!”靓儿姑娘确定自己没看错,几步走过来在岳楚人面前停下屈膝福身,“靓儿见过恩人。”

“别客气,李平呢?”岳楚人微微低头看着她,两人身高有差距,所以她也只得如此低头看她。

靓儿姑娘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下一刻又一人从房中走出,穿着白色的长袍,一张脸较阴柔,眸子微微上挑,不过此时眸子里阴郁不再,反而是一片坦然。

岳楚人唇角含笑,李平走过来,冲着岳楚人拱拱手,“再次相见,夫人还是如此光彩照人。”

“你也不差啊,想必日子过得很幸福。”上下看了他一通,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李平可比做忠亲王那时顺眼多了。

“承蒙夫人相助,才有如今这山山水水的舒坦日子可过。”李平抬手揽着靓儿的腰,很是恩爱。

挑了挑眉尾,岳楚人点点头,“进来再说。”话落,转身走进推开房门走进房间。

李平与靓儿还有那野鼠随后走进房间,丰延苍早就等在那儿了。

“勤王。”进了房间,李平想必早就知道丰延苍在,所以没有任何惊讶的模样。拱手与丰延苍打招呼,而且唤的是勤王。

“忠亲王。”丰延苍亦拱手回礼,风雅无双。

“忠亲王已死,现今只有李平。”李平摇摇手,对以前,他好似早就放下了。

李平与靓儿坐于对面,四人相对,却是有一种相隔千山万水再相见的感觉。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岳楚人开口,直奔主题。

李平看了一眼身边的靓儿,笑得温柔,“我们从北疆回来,在这镇上休息几日。”

“你们去北疆了?正巧我们也要去北疆呢。”岳楚人眨眨眼,对于他们能四处游历很是羡慕。

李平微微挑眉,那眸子也睁大了几分,“要去北疆?可是北王邀请?”

岳楚人与丰延苍对视了一眼,随后点点头,“没错,你也听说了?”

李平摇头,“恕我直言,这可能是一个陷阱,最好别去。”

岳楚人蹙眉,“为何这样说?”若说裴袭夜设陷阱害她,于情感上来说,她是不信的。

李平微微压低了声音,随后道:“虽然这话真假不知,不过却是可以相信的。北王乃巫教教圣你们可知?在北疆还有一位比之北王更令臣民敬畏的得道半仙,各地都建有这位半仙的庙宇。但据我所知,这位半仙比之北王这巫教教圣还要道高一筹,并且一直在暗中指使北王做事。此次北王邀请你们,有可能就是这位半仙的指使。因为我们在北疆游历时曾听一些百姓说过,大燕勤王妃有佛祖相助身有异能,却是不如他们的半仙厉害,若有可能,定要诛杀勤王妃,世间只可有半仙能与上天神交。”

一席话,使得岳楚人发愣。扭头看向丰延苍,“这事儿你知道?”

丰延苍微微颌首,表示他确实知道。

“以你的话说,我现在是北疆的全民公敌?”这事儿丰延苍没说过,裴袭夜更没说过了。

李平摇摇头笑道:“也不能这样说,偏执极端的只是少数人。北疆亦有佛教徒,对于他们来说,勤王妃便是个传奇的人物。”

岳楚人撇了撇嘴,扭头看着丰延苍嘴里的话却是没说出来。恐怕他已经知道要抓她的是谁了,要进入北疆了,将身边的护卫都换成了密卫,一路来就算遇险了也很淡定,这古人,肚子里应该已经有计划了。

出了李平这一岔子,岳楚人的心头反倒踏实了几分。找到是谁要对付她就好了,尽管也不一定是那个人,但总比不知对手是谁要好得多。

但,丰延苍则表现的很淡定,就是眼神都没变化,让岳楚人很是不解。

翌日,与李平和靓儿姑娘告别后,一行人离开了小镇。

一夜之间,后面随行的密卫增加至二十人,这么多人又服装统一,似乎有点大张旗鼓了。

不过丰延苍似乎并不担心,而且看那样子,这就是他要的队伍。

通往北疆的关口比之岳楚人想象的要雄伟的多,崇山峻岭相连,远远望去,几乎每座山上都有烽火台哨岗。阎字军就常年驻扎在这种山上,保卫大燕的安全。

关口前后两道闸门,要通过得在漆黑的隧道里走上五分钟,古代的技艺岳楚人早已见识到,但还是相当佩服,居然能在一座山中间打造出隧道来。

两人共乘一骑,待得出了关口,眼前的便是一段平坦平原,再远方,隐隐的有连绵的山纵贯东西,或许得穿过那连绵的山之后才能进入北疆。

岳楚人的猜测没有错,快马奔驰在平原上,而后进入山道,在那山道间又奔波了几近两个多时辰才走出来,出山看见的便是一些散落的村庄,田间地头还有穿着露着臂膀小褂的男人,大部分的北疆男人都喜欢这么穿。

对于道路上经过的大燕人,他们没表现出任何稀奇,因为每天都能看见无数个大燕人来来往往,没什么稀奇的。

太阳西坠,队伍终于进入了一个城镇,建筑风格与大燕没什么区别,就是百姓的穿着与大燕人不一样罢了。

城镇里来往的人不少,当然还有很多大燕人,两国百姓相处的还算可以。可能也是因为这城镇紧邻大燕的原因,并没有传说中那般彪悍排斥外国人。

丰延苍似乎很轻车熟路似的,驾马在前一路走,最后在一间酒楼前停下。

跟着走进去,岳楚人的视线在丰延苍的身上转来转去,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进的房间,天边的太阳也彻底坠下山头了,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不过却是还能看得到对方。

岳楚人坐在椅子上双臂环胸微微挑着眉尾瞅着他,丰延苍坐于床边淡然自若,被如此看着他也没有任何不适,坦然的很。

半晌,岳楚人眯起眼睛,“姓丰的,你是不是早就有什么计划了?或是,有密卫在北疆接应咱们?”丰延苍肯定没来过北疆,瞧瞧他进了城之后轻车熟路的模样,然后在路过这家酒楼前就停下了,好像早就订好了这家。

丰延苍唇角微扬,一袭白衫满身飘然风雅,因着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看不清别的地方,却是能看得清他,自带发光功能。

“别只笑,笑也解决不了问题,正面回答。”看着他那模样,岳楚人微微拧眉,尽管很好看,但是有什么事儿都不说这毛病太招人烦了。

“好,正面回答。接下来进入了北疆,危险会更多。此次调来了天字密卫是何意想必你也知道,但我却是不能带着你一路涉险。所以,会有人来接你,你先走一步,我断后。”丰延苍终于开口,而且意思明显,要与她分两路。

岳楚人慢慢的眨眼,随后嗤笑一声,“大哥,你搞清楚好不?他们抓的是我,我若是不在,他们不一定理会你们,还会到处找我的。”这算什么狗屁计划。

丰延苍淡笑,漂亮的凤眸流光溢彩,“你放心,真正的你走了,自然还有一个赝品。”后备相当足。

岳楚人拧眉,“你说真的?”

“不如让你见见?”丰延苍微微歪头,那模样相当可爱。

岳楚人这次绝对信了,而且也明白了丰延苍的意思。要她先走,他们一路大大方方的向中都走惹人视线。也就是说,他们要当肉靶子,以此来安全的转移她。

“你跟我一起?”岳楚人微微蹙着眉头,却是不敢想象若是他们不敌该怎么办。

“我若是与你一起,不就又变成了逃跑了?”丰延苍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勾着她的下颌要她仰头看着他。

“这次你不逃跑了,打算与他们正面对峙?”岳楚人顺着他的力道仰头看着他,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打算。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来北疆?他们要抓你,不彻底解决了他们,这种骚扰就会没有终止。”倾身,丰延苍捏着她的下颌吻上她的唇,岳楚人闭上眼睛承接他较之往常要狂热的吻。

用过了晚饭,丰延苍抱了抱她然后走出了房间,房间关上的刹那,紧闭的窗子呼啦一下打开,站在床边的岳楚人腰间一紧,下一刻人影一闪,卷着岳楚人消失在了房间当中,整个过程岳楚人没发出一点声音。

黑夜浓重,一道影子快速的掠过街道,几个跳跃到达此时关闭的城门。咔嚓一声,一个连接着铁索的钩子搭在了城墙上,那黑影抓着铁索攀上光滑的城墙,快速的消失在城内。

出了城不走官道,钻进山中,黑夜里的来客,惊醒了林中的鸟儿。

“喂,裴钱货,你别再跑了成不?我要吐了。”被揽着双脚离地,岳楚人的肚子很不舒服。揽着她的人姿势又不对,脸朝下,不吐也恶心了。

听闻此话,那揽着她的人果然慢了下来,最后停下,把她放下。

双脚落地,岳楚人立即长长的吐了口气。

黑夜浓重,在这茂密的树林里更看不清对方,只能看得见对面站着一个黑影。

“居然知道是本少,越来越聪明了。”果然是裴袭夜,那略有玩世不恭的音调,除了他没别人。

“我怎么会知道是你?你身上的味道暴露了你。”一股淡淡的梨花味儿,除了他没别人。

“啧啧,你若非要这么说,那本少可就要想歪了。莫不是一直都在想本少身上的味道?”面前的人向前一步,他身上的味道又飘了过来。

岳楚人抬手推了他一把,随后道:“你怎么亲自来了?看来你这北王做的真的很清闲啊。”靠着身后的树干,岳楚人悠悠道。

“因为接你啊,就是天大的事情不也得放下?有没有心头一跳的感觉?”裴袭夜笑嘻嘻,尽管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却能想象得到那表情。

“心跳没有,要吐了是真的。小苍子居然会和你合作,脑子进水了。”摇摇头,岳楚人不理解了,明明丰延苍很讨厌他的。或许可能真是应了那句话,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这话说的本少可要伤心了,若不是本少通知你们,你们何时能查到要抓你的是谁?”裴袭夜不满,却仍旧是笑嘻嘻。

“你暗中与小苍子是不是联系了?”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的夫君没告诉你?”夫君二字有些讽刺。

“怕我担心自然没告诉我,还有话说?”岳楚人轻叱,就算不满意也不能在他面前说。

“没话说,没话说还不成么?你呀,中邪了!”裴袭夜叹了口气,仍旧还觉得岳楚人在执迷不悟。

“少废话,歇够了,走吧。”黑天瞎火的正好赶路,与他在这里磨牙纯属浪费时间。

“对于本少连夜来接你,你就没一星半点儿的兴奋?”在前走,裴袭夜略有不死心的调侃道。

“兴奋你个头,好好带路,我看不清。”瞅着脚下,岳楚人几乎就是睁眼瞎的状态,什么都看不清。

“女人啊,口是心非。”裴袭夜也不知是真不相信还是逗弄她玩儿,轻佻的叹着,惹得后面岳楚人抬脚踹他。

黑夜浓重,两人于山林中穿梭,希望能够安全抵达。

107、祖师爷,两面夹击

章节名:107、祖师爷,两面夹击

北疆的中都不同于岳楚人想象中的那般是个到处都洋溢着热情彪悍开放的城市,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柔美。

中都的百姓也不都是个个露着肌肉结实的臂膀,亦是有许多穿长衫的人,虽然一样的身体结实,少了大燕人那份文雅之气,不过看起来也顺眼的很。

中都主街之一的一条长街上,一个小茶楼的二楼,一扇窗子半开着,若隐若现的露出半张脸注视着街上人来人往。

没错,这个人正是岳楚人。

两天的时间,她与裴袭夜到达了中都,这是北疆的都城,皇宫就在这座城中,在这茶楼上隐约的能看得到。

进入中都,裴袭夜没带着她进宫,而是直接来到了这个茶楼里,这都让岳楚人怀疑,他这个北王是假的,自己的皇宫都不敢进?

不过裴袭夜悠然自在的很,倚在雅间的软榻上,笔直的长腿搭在榻外的小几上,显得他人尤为颀长。

岳楚人坐在窗边往外看,这中都不比大燕的皇城差,亦是繁荣的很。而且巫教教徒真的很多,以至于每次呼吸都闻得到那味道。

趴在窗子那儿看了许久,岳楚人长长叹口气,也不知丰延苍他们现在到哪儿了?是否遇上了那帮白衣人?

“别叹气,待得日头下山了,本少就带你进宫。”裴袭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调子慵懒,嗓音有几分沙哑,好似初醒。

岳楚人微微拧起眉头,忽的回头瞅着他,眼光如刀,“裴袭夜,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被赶出来了?或者,你是北王这件事就是个骗局?”

裴袭夜笑得梨涡浅浅,精致的眼眸完成两个弯月看着她,“在你眼里,本少就那么不成事?”

“那你为何不敢现在光明正大的进宫?那是你的家,要回去还得等到天黑?”长得就不是光明正大的样子。

裴袭夜大笑,眉目间一抹傲然浮现,而后看着岳楚人微微摇头,“本少都不是光明正大出得宫,又怎么光明正大的回去?你以为这皇帝就这么好做,想如何就如何?太天真了。”

“你偷偷跑出来的?宫里不会有人发现你不见了?”岳楚人挑起眉尾,看来哪个职业都不好做。就是这主宰一国的人,也有无奈。

“本少宠幸爱姬连日不朝那是常事儿,没人会发现。”不在乎的嬉笑,还当真满身风流之气。

岳楚人看不上的轻叱了一声,扭过头继续看着长街景色。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盯着岳楚人的后脑勺,裴袭夜开口,就这样不言不语坐着等天黑岂不是很无聊?

“裴钱货,你这天下当真在你手里么?”半晌,岳楚人出声,尽管没有回头看他,但说的话他却听得清楚。

裴袭夜眸子微暗,随后笑起来,梨涡浅浅可爱的紧,“当然是本少的,你以为本少会让别人控制?”

岳楚人微微摇头,“你的话真假难辨,不过,你能否说说,要抓我的是何人?对于你来说,那人也是相当有威胁的吧?否则,你为何偷偷摸摸的传信通知我们真相?”转过身子,岳楚人觉得就算裴袭夜控制的了北疆,也还是惧怕那个人的。

裴袭夜唇角弯弯,看着她转过身来不由得挑了挑眉毛,随后道:“不如你先说说你师父是谁?她,对此很感兴趣。”

岳楚人歪头,下一刻起身走到软榻另一头坐下,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后笑起来,“那人抓我就是为了这个?”

裴袭夜身子继续往下歪了歪,距离她更近了几分,满脸可爱至极的笑冲她眨眨眼,“说说吧,到时告诉了她,她死也能瞑目了。”

岳楚人垂眸看着他的脸,笑得酒窝都出来了,“那人男的女的?”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若是装的,你装的还真像。当然是女人了,这世上最狠毒的就是女人了。”裴袭夜微微摇头,反正从岳楚人的脸上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岳楚人轻呼一声,“那我师父就是个男的喽?”

裴袭夜更迷糊了,看着别处摇摇头叹气道;“装的太像了!你这样子真应该让那个女人瞧瞧,肯定会被气死的。”

岳楚人抿着唇角笑得开心,看来这其中还有一番爱恨情仇呢。虽是一知半解,不过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是夜,两人终于离开了茶楼。

岳楚人随着裴袭夜朝着那巍峨的皇宫靠近,本以为裴袭夜会偷偷摸摸的,但谁知光明正大的很。

估摸着是皇宫的一偏门,有北疆卫队把守巡逻。顺利的进入宫门,然后他带着她专门挑拣着光线不明亮的地方走,这会儿倒真是偷偷摸摸了。

这北疆的皇宫也相当奢华,宫殿重叠,黑夜中更是看不见尽头。不过这皇宫依山而建,远在茶楼那时就瞧见了。此时跳脚远望,倒是能看见山体的轮廓,山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亮着,也不知那是什么地方。

于宫殿中穿梭,很快的便进入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宫殿,裴袭夜在前,岳楚人在后,快速的走了进去。

“叩见皇上!”裴袭夜走进了殿中,一屋子的宫女就匍匐在地,额头贴在地面上,绝对的叩拜礼。

岳楚人随后进来,环顾了一圈殿中奢华的摆设,然后便看向了地上那些匍匐着的宫女,此番倒是真的感觉裴袭夜是个皇帝了,凡是见着的人必得五体投地。

“起来吧。”随意的挥挥手,裴袭夜走上主座坐下,岳楚人在旁边随便找了个位置,屁股刚碰到椅子,一个人影从偏殿翩跹而来。

是个女子,一身薄纱的长裙,妖娆性感。虽及不上陈妃那入了骨子的风情,但也绝对不差,绝对是个尤物。

“皇上,您回来了。”女子摇曳走来,声音好听。

“辛苦你了。”裴袭夜笑着,虽还是那张脸,但看起来却好像不一样了。

“臣妾不辛苦,皇上才是辛苦呢。千里迢迢的把一只小猪儿带回来,那得费多少的力气?臣妾那时就说过,派人去取就算了,一只猪而已嘛。您偏偏自己跑一趟,臣妾心疼死了。”女子倚着裴袭夜软软糯糯的说着,那边本来在看戏的岳楚人却是瞬时拧眉,裴袭夜扫了一眼岳楚人眸子里多少有些发虚。

猪?岳楚人咬着牙根深吸两口气,裴袭夜这个蠢货,居然说她是猪。

女子看着裴袭夜不出声又转脸看着另外一边,她这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岳楚人的时候还有点吃惊的表情,敢情她才看见这里多了一个人。

“皇上,这位是?”女子冲着岳楚人友好的笑,岳楚人却还是那咬着牙根面无表情的样子,独坐一处气场强大。

裴袭夜歪头看着岳楚人那模样,唇角的笑扩大,梨涡浅浅,“这就是朕千里迢迢带回来的那只小猪儿。”

“姓裴的,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可要不客气了。”拧眉,眼光如刀,裴袭夜没怎么样,倒是把旁边那女子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