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满了?小小年纪怎么总是生气?你这样可是很容易老的。”念叨着,岳楚人走到金雕面前,它长得很快,她现在看它都得仰着头才行。
金雕略显傲慢的扬了扬脑袋,还顺势的动了动宽大的双翅。
它只需轻轻的动一动,便能扇出一阵冷风来,再加上气温低,吹在脸上更是感觉刮脸。
“别乱动,给你吃的。”戳了它一下,岳楚人从腰带的暗袋里拿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黑色药丸倒出来抬手塞进金雕的嘴里。
金雕似乎满意了些,尖利的喙很优雅的转到一旁,用嘴边去接岳楚人手里的药,免得那能把一头狼啄死的喙扎着她。
“小畜生,跟着老娘幸福吧?这个可比那些血粼粼的兔子老鼠好吃多了。”瞧着金雕享受的模样,岳楚人轻叱。
金雕发出咕噜的声音,是从脖子里发出来的,它这样表现就是开心,但又偏偏傲娇的表现。
禅院外,一个身影快速经过,似乎还端着什么冒热气的东西,因为他走过去后,那抹热气还飘荡了会儿。
蓦地,那个已经过去的身影又退了回来,在禅院外停下,不太高的个子,魁梧健硕的身材,穿着玄色的棉袍,显得更健壮了。
扭头看向院子里,脸上胡子丛生,猛的看起来长得有点狰狞。
这位正是昨日在芷山下的小镇上大嗓门吆喝说岳楚人漂亮的那个汉子,昨日看到在天上盘旋的金雕就很羡慕,谁想到此时又瞧见了,而且那金雕还近在眼前。
手上端着托盘,托盘里是饭菜,刚从膳堂回来,那饭菜还都热乎乎的。
他站在院门口不离开,金雕自是感觉到了,吃光了岳楚人手里的药丸,刷的扭过头看向门口,凌傲的姿态视线让那汉子更是兴奋起来。
“是你?”顺着金雕的视线看过去,岳楚人也看到了那汉子,昨日见过,她自是记得。
“是我是我,七王妃,你这大雕真俊。”岳楚人和他说话,下一刻他便迈着大步走进了院子,也顾不得端着的饭菜是否会凉了,随便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就跑到金雕面前稀奇似的看。
岳楚人瞅着他,有些忍俊不禁,来到这里这么久,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他知道她是谁,还敢进来,还敢凑到金雕面前看稀奇,从而说明这人是个大而化之的直白人。
“你也觉得俊?倒也算得上天上最俊的。”瞧着金雕有些不耐烦的眼睛,岳楚人轻笑道。
汉子想伸手摸摸金雕,结果刚伸出手来,金雕就身子一扭走到了一边,庞大的身体如同移动的小山丘。
收回手,汉子也不觉得可惜,能这么近的看着它也觉得很开心了。
“你也是特意来护国寺观礼的?”看着汉子,岳楚人倒是对他印象不错。
“是啊,其实我就是从这护国寺外门出去的,我是孤儿,可以说是在护国寺长大的。”汉子拍拍自己结实的胸口,中气十足。
岳楚人点点头,“你为什么没剃度进入内门成为正式的和尚?”
“我得娶媳妇啊,进了内门哪还能娶媳妇儿生孩子。”汉子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岳楚人轻笑不已。
“那现在可娶了媳妇儿生了孩子?”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做和尚好。
“娶了啊,我媳妇儿可美了,还生了两个娃儿。”说道娃儿时,汉子很是骄傲。
“不错,梦想成真了。”岳楚人点点头,对这汉子好感度增加,能在外人面前夸赞他媳妇儿长得美,是个好男人。
“哈哈,只说这个了,我还没告诉七王妃名字呢。我叫费松,外号费大胆。”拍拍胸脯,费松总算扭过脸视线离开走到远处的金雕身上了。
“费大胆?这外号霸气。”岳楚人顺势笑道,而且瞧着他,估摸着胆子就挺大。
“七王妃不知道我很正常,不过有一个人七王妃肯定会、、、、”
“王妃。”费松的话还未说完,一间禅房的门打开,戚峰走出来,并且喊话成功堵住了费松的大嗓门。
转身,戚峰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旁边的费松,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岳楚人,“这是今天早晨送到的,那时王妃在睡觉,属下便没有打扰。”
接过信,是丰延苍的字迹,平均两天一封,从不停断。
看着岳楚人接过信,戚峰转身走到费松面前,四目相对,戚峰压低声音道:“费将军,咱们院外叙话。”
费松上下的打量了戚峰一通,他能知道他是谁,倒是有眼力。
“七王妃,有时间我再来拜访。”费松冲着岳楚人喊了一嗓子,便痛快的转身走出去,戚峰随后。
“好。”岳楚人笑笑答应,随后拿着信走回房间。她不知费松是谁,但凡是听到费大胆这个外号的,差不多都会知道说的是谁。阎字军中忠域元帅的左膀右臂,齐谋略费大胆,那齐谋略说的是军师齐白,费大胆就是右将军费松。
房间里,叮当正在洗脸,这丫头现在如同个小姐似的,白白胖胖细皮嫩肉。
“王爷来信啦,还真是准时哦。”瞧着岳楚人拿着信走回卧室,叮当边擦着脸边赞叹道。
“快去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在软榻上坐下,岳楚人打开信封,里面两张纸,虽不多却也写满了。
叮当跑出去吃饭,岳楚人窝在软榻上看信。
丰延苍见到了那位传说中南王的宠姬,他说看起来满身妖气,绝对心狠手辣。那位一路上都很傲慢的平阳郡主恐怕有的受了,在南王的后宫不老老实实,下场会很惨。
忍不住撇嘴,岳楚人无声的哼了哼,他倒是能操心。那岳二小姐嫁给了南王就是人家的人了,好与不好那是她的事儿,他关心个屁!
他说婚礼过后他便启程回来,十天左右能返回皇城,预计在年前十几天。现在十一月下旬,那么他还得二十几天才能回来。
看完最后一个字,岳楚人长叹口气把信折上塞进信封里,看着信封上那俊逸的字体,那个俊美风雅的恍若一幅画的人又出现在眼前。
他的每一个表情岳楚人都能回想的起来,看来他还真是根深蒂固的扎在她的脑子里。
想着想着,忍不住唇角弯弯,或许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在想起丰延苍时她的心情会变得很好。
“王妃。”戚峰出现在卧室门口,还是寻常时的那个样子。
“嗯,进来吧。”回神,岳楚人把信封放在一旁。
“王妃,今日是否过玉林方丈那里走一趟?昨日那些山鸡到了护国寺,可是折腾到半夜。咱们这边没什么影响,大雄宝殿那儿宽敞,山鸡都在那上空飞来飞去。”戚峰的意思是应该与玉林老和尚说一下注意事项,他相信岳楚人肯定有法子管理那些无法无天的山鸡。
“是么?没看见可惜了。”一听这个,岳楚人眉眼弯弯,玉林那老和尚夸张的说那些山鸡是佛祖赐予的,它们到处飞,那也是佛祖的意思,想必没人敢说什么。
“现在寺中人很多,天上总是山鸡乱飞也不太好,王妃,以后捉弄他们的机会有的是。”戚峰劝道,不过说的话却让人不敢恭维。
“我也没想捉弄他们,只是好玩罢了。走吧,去见见那老和尚,让他再忽悠一次,吹嘘佛祖显灵。”站起身,岳楚人是很知道玉林的路数。
戚峰松口气,护国寺对外称那些动物都是灵物,那灵物就得有灵物的样子,哪儿能到处乱飞拉屎?
今儿的天气也不是很好,乌云遮天看不见太阳,气温也很低,呼吸之间白雾飘飞。
披着狐裘披风,宽大的披风把她整个人都裹住,露出白皙的脸蛋乌黑的长发,在这灰暗的天气里分外显眼。
戚峰随行岳楚人身后,可谓寸步不离。
朝着玉林老和尚的禅院方向走,势必得经过大雄宝殿附近。还未走到那儿,便瞧见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山鸡,雄性的山鸡颜色漂亮,叫声还很大,好几十只聚在一起,吵得要死。
一瞧见那情景,岳楚人就笑开,“这护国寺成了鸡窝了。”
在后的戚峰无语,还不都是她的杰作。
寺里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无不避开那些乱飞的山鸡,虽有不满,但寺中僧人长老都说了那是佛祖赐予的,谁也不敢说什么。更何况,那些山鸡真的很有灵性的样子,一直在大雄宝殿附近转悠,也不会离开。
俩人顺着青石砖的小路进入拱门,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因为都知道玉林方丈就在这里参禅。
走到一禅院外,戚峰自动的停下,岳楚人独自迈入院门,朝着凋落的树影后房门紧闭的禅房走去。
房门是关着的,也没有木鱼的声音,那玉林老和尚不知在干嘛呢?
微微蹙眉,岳楚人走出小路,却不想刚走出小路就瞧见那禅房左侧的围墙边靠着一人,而且还是熟人。
“费大胆,你怎么也在这儿?”一瞧见费松,岳楚人轻笑,这外号忒的有意思。
“是七王妃,你怎么过来了?”费松离开墙边,大步的走过来,敦实的身体看着特有安全感。
“我来看看玉林老和尚啊,你怎么不进去?那老和尚难不成在做什么见不得人事儿?”挑眉,岳楚人也不怕被玉林听到。
费松大笑,他也不是那矫情的人,听到好笑的就笑,若是旁人听到岳楚人这样说,肯定会责怪她胡言乱语。
“玉林方丈与我们公子在里面,我也不懂什么佛理,就不进去凑热闹了。”费松大力的拍自己的胸脯,这好像是他的习惯,总是拍自己。
岳楚人点点头,他们公子?不禁想到昨日在小镇上看到的那个冷漠少年,样貌俊俏,就是冷了些。
“一会儿你若有时间咱们聊聊,我先去和那老和尚说几句话。”扬了扬下巴,岳楚人走向禅房,抬手拍了拍房门,下一刻房门就从内被打开。
入眼的,不是空无一物,也不是玉林老和尚,而是那个冷漠的少年。
岳楚人微诧,看着他,此时才发觉虽他样貌看起来就是个少年,但却长得很高啊。一米八五还要多些,身姿挺拔,依旧满身清凉冷漠的气息。
阎靳看着岳楚人,刚刚她和费松说话他也都听到了,倒是与他想象中的很像。毫无顾忌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
“不让我进去?”岳楚人开口,他就站在那儿,也不让开,太过高大,像个门神。
阎靳微微垂眸,随后侧身,示意岳楚人进来。
岳楚人挑了挑眉尾,随后跨入门槛,与他擦肩而过时,他身上的味道飘过鼻端,很清凉干净的味道。
“阿弥陀佛,老衲候了施主许久。”玉林就在房间里,披着袈裟,手持佛珠,花白的胡须,满身祥和。
岳楚人轻笑,“那怎么没让人去找我?若不是我家护卫说那些山鸡满天飞来飞去还到处拉屎,我才不会过来。”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她笑得眉眼弯弯酒窝浅浅,可爱的紧。
玉林微微摇头,“施主勿调皮,佛门净地,怎能让那些山鸡满处排泄秽物?阿弥陀佛。”玉林语气很无奈。
瞧着玉林那模样,岳楚人很开心,本来就是想看他这个表情的,终于看到了,也算了了心事了。
“一会儿就让金雕把它们都弄走,给你好好的看守这个护国寺。不过大雄宝殿那儿的鸟屎得费些时间清理了,白花花的一层啊。”其实没有那么夸张,但岳楚人肯定玉林没去看过。听到她说这话,玉林果然又露出无奈的表情来,就像长辈对于淘气的孩子露出的表情。
阎靳将房门关上走过来,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很有力量。
笑看着玉林一会儿,岳楚人扭过头看向阎靳,阎靳也正好在看她。四目相对,岳楚人笑笑,阎靳却还是那个表情,不过通过他的眼睛能看得出,他的情绪在放松。
“这位是忠域元帅阎将军,想必七王妃是知道的。”玉林走到蒲团上坐下,满目祥和的看着他们二人。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一代少年英雄诸多,群雄逐鹿,不知笑到最后的会是谁。
“阎靳?”岳楚人愣了,这是阎靳?
“正是在下。”看着岳楚人的模样,阎靳抿起的唇角放松,开口回答。
岳楚人坐直身体,甚至把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下了。真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冷漠的少年会是阎靳,阎苏她哥,那个忠域元帅大将军。
她想象中的阎靳应当是个魁梧彪悍,眼神冷酷,因着常年征战沙场或许脸上还会有刀疤的壮汉。可不是眼前这样少年模样的人,虽然他满身的冷漠与他的字很像。
“你昨天就看到我了,怎么不打招呼?”半晌,岳楚人才回神。这才想起昨天,在山下小镇他们俩明明还对视了一眼的。那时候几乎满街的人都知道她是谁,他不可能听不到。
阎靳眸子微动,但棱角分明的脸庞依旧不为所动,“你我同一个方向自是会见面,不急于一时。”沉冽的声音像是零下的凉水,让人听着就感觉很凉快。
岳楚人微微颌首,他说话的方式倒是与信中一样,她倒是不觉得陌生。
“你回来阎苏知道不?”坐在那儿仰头看着他,这样看着感觉他更高了。
阎靳微微摇头,不开口,直接用动作表示阎苏不知道。
“所以,你回来之后就直接跑到这里来了?不过你以前也在护国寺做过外门弟子哦,我理解了。”不理解他干嘛跑到这里来,又猛的想起戚峰和她说过,阎靳还做过外门护法呢。
阎靳轻颌首,表示岳楚人说得对。
“你长得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不过这性子倒是相符,能做动作绝对不说话,惜字如金啊。”看着他,岳楚人发觉刚刚一直是她在自言自语。
阎靳唇角微动,脸庞柔和了不少,好看的眸子清透的如同初春融化的冰水。
笑笑,岳楚人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披风,白皙的脸蛋娇俏如花。
“我的事情做完了,你呢?还要和老和尚聊一会儿?”她来主要就是为了看看玉林的表情,供她找找乐子。
阎靳微微摇头,随后转身朝着玉林躬身,“弟子退下了。”
“阿弥陀佛。”玉林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随后闭目捻着佛珠无声的默念着什么。
岳楚人没说话,先一步离开,阎靳随后。
065、大哥,受伤
走出禅房,费松早就焦急的跑到门口站着了,一瞧岳楚人和阎靳出来,笑得脸上的胡子乱晃。
“七王妃,你和我们公子可是认识好久了,你们俩通信通了有多久?将近半年了吧,这下子终于见面了。”费松很开心,走在岳楚人另一侧,嗓门大得很。
“是啊,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昨儿见到本尊了吧,还对面不相识。刚刚要不是老和尚介绍,我还不知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元帅呢。”岳楚人扭头看着阎靳,他和阎苏真是一点都不像。无论外形气质,没一处相似。
阎靳不为所动,神情依旧,挺拔的身姿走的每一步都那么有力量。
“该相见时自会相见,何必急于一时。”阎靳的话一向简洁,似乎他不喜欢没完没了的说话。
“你还真是从护国寺出来的,和玉林老和尚一个语气。”岳楚人扭头瞅着阎靳,唇角弯弯的笑道。
阎靳也转头看她,四目相对,岳楚人轻笑,阎靳的面庞也柔和了很多,看起来恍若白雪,干净的很。
走出禅院,戚峰于外面等候。其实早在岳楚人进去时与费松说话,戚峰就想到了阎靳肯定也会在,所以看到他们三人一同走出来他也没感到意外。
“阎将军,费将军。”戚峰拱手沉声道。
“费大胆,你还是将军呢。”听到戚峰称呼费松为将军,岳楚人扭头瞅着他笑,酒窝浅浅。
“哈哈,大部分听到费大胆三个字都知道是谁,唯独在七王妃这里不出名。”费松大笑,那样子就是个猛张飞,估摸着小孩子看见他这模样都得哭出来。
“我见识短,不认识你很正常。不过你这将军肯定不如阎靳这个将军品阶高。”都叫将军,还是有差别的。
“那是,我们将军是这个。”刷的竖起大拇指,费松对阎靳绝对推崇。
岳楚人点点头,看费松很是顺眼,他是个纯汉子。
往他们暂住的地方走,岳楚人一直与费松说说笑笑,俩人都不拘小节,说话声音大,笑声也大。尤其费松,那简直就是狮子吼,中气十足。
戚峰在后,神色有几分复杂。估摸几日后丰延苍就会知道岳楚人与阎靳见面的事,必定会不高兴。
“七王妃,你送来的那些山鸡是做什么的?真的是传说的那样,它们有灵性能和人沟通?”远远地看到大雄宝殿上空乱飞的山鸡,费松好奇的问道。
“是啊,是真的有灵性,不信你去抓一只和它说说话。”岳楚人轻笑,逗弄着费松。
费松信以为真,还真要去抓一只来。
“不要去,它们会围攻你。”阎靳开口,淡漠的语气毋庸置疑。
费松一愣,扭头瞅着岳楚人,“七王妃,是真的么?”
岳楚人抿嘴笑,“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费松摇头,乱糟糟的胡子看起来像头狮子,“公子说不行,那就是不行。”
岳楚人微微挑眉,扫了阎靳一眼,对于他的威信力感到丝丝意外。他年纪轻,却能如此让人信服,相信倚靠的不止是手中的权利,更多的应当是人格魅力。
蓦地,一抹黑影在前方的天上掠过,直奔大雄宝殿的上空。
身在寺中的人凡是抬头都能瞧得见,一时间惊呼声四起。
费松阎靳亦是抬头看过去,只见金雕如同一片黑云似的眨眼间飞到那群到处乱飞的山鸡上空。受到惊吓的山鸡一时乱糟糟,金雕昂首一声穿透云霄的鸣叫,清厉的灌进每个人的耳朵。
下一刻,乱飞的山鸡纷纷朝着四面八方飞走,好像受过训练的战士一般,动作极快,且不再发出那难听的叫声。
只是眨眼之间,大雄宝殿的上空安静了,金雕也盘旋一圈随后离开,好似雨过天晴,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整个护国寺有片刻的寂静,下一瞬大鹏鸟显灵的赞叹声此起彼伏,连费松都傻了,若不是亲眼看见,谁说他都不会相信的。
“看看,是不是佛祖显灵了?”岳楚人轻笑,不乏几分讽刺。
费松呆呆的点点头,“显灵了。”
岳楚人笑出声,她就是那个佛祖。
阎靳回眸看向她,如若冰雪融化的眸子似乎掠过一丝笑意,“远程控制金雕?”他对这个很好奇。
挑了挑眉尾,岳楚人笑得有几分得意,“没错,是不是很神奇?”
阎靳微微颌首,确实神奇。
“控制?七王妃快说说,你怎么控制的?”费松不是阎靳,好奇了就问。
“这个啊,属于私人秘辛,不能告诉你。”摇摇头,估摸着她说了费松也不明白,而且还会没完没了的刨根问底。
费松有点失望,看了一眼阎靳道:“若是咱们军中能有几只金雕,那可是会节省许多人力。将军,你说是不是?”
阎靳未答话,岳楚人摇头轻笑,“费大胆,你这要东西的方式可不怎么样。你该求我,而不是问你们的大将军。”
“嘿嘿,让七王妃看出来了。”费松摸了摸胸膛,少见的腼腆起来。
抬手拍了拍费松敦实的肩膀,岳楚人笑着叹口气,“在这皇城附近金雕少见,我就算答应了也不定何时能抓着金雕,你若真想要,那就抓来几只给我送来,我肯定教你控制金雕的法子。”
“七王妃说的是真的?”一听她这话,费松立即追上已经走开的岳楚人,满脸期盼的样子。
“当然,楚人一言驷马难追。”挥挥手,岳楚人豪气万丈。
“七王妃真痛快,就这么说定了。”费松大力的拍自己的胸膛,满脸兴奋。
后面,阎靳步伐稳健,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他清冷的眸子泛着温和的光,恍若数九寒天偶然乍现的炽烈阳光,烘烤的人通身暖洋洋。又如清冽的冰水,清透的折射着太阳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
回到暂住的禅院,岳楚人邀请阎靳与费松进去坐坐,跟在后的戚峰欲言又止,但好在阎靳说要走一趟外门方丈那里,外门方丈是他的师父。
目送他们二人离开,岳楚人转身走进院子,戚峰紧随其后,可谓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