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这篇文是为了满足我个人YY暴力血腥残忍搞笑轻松等诸多个人恶趣味的文,文案上提示过了,本文狗血,接受无能的看官赶紧撤退,找篇治愈文看吧,比如纯情初恋,比如强势女猪什么的。
其次,很多人叫着要吃肉,我说过,当真的吃到肉的时候,你们未必会开心哇。。。
再次,看到这就说不喜欢楠竹的童鞋,我深刻地理解你们,并想告诉你们一句,有时候男人是欠教育的动物,总有一个女人,会让他们意识到什么才是爱。所以,别太早下结论。
最后,最近一直很暴躁,想要吐槽的童鞋辛苦你们忍一忍,不要刺激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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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0 ...
温绒记得她伤得最重的一次是两年前,幸运女神小小眷顾于她,她被选中参加全运会,她抱着最大的期待走上赛场,然后,带着最深的伤痛倒在胜利之门前。
腰伤对一个跳高的运动员而言是致命的,她至今仍记得那个痛感,仿佛有一把冰刀一下一下砸在她的伤处,动一动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伤愈后,温绒曾经开玩笑说,大姨妈算什么,那点经痛在腰痛面前简直是小儿科。
她那时候想,这辈子承受的最痛莫过于此了。
然而,俗话说得好,话不要说太满,人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正所谓,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她醒过来的时候,天是黑的,没错,一天一夜的折磨几乎把她的精神和身体全部摧毁,从书房的地板到书桌,再到走廊的墙上,卧室的床上……她现在应该在床上吧,她不敢睁眼,闭着眼又立刻回想起那些疯狂到令人作呕的画面。但最磨人的是那种锯刀在身体里来回割据的剧痛,仿佛只要动一下,身体就会被撕裂。
隐约听到水声,温绒屏息,他正在浴室洗澡。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温绒竭力撑起身体,双脚落地的时候,腿肚子都在打颤,她努力扶着床沿站起来,试着慢慢走动,短短几步路,她就已经满头大汗。她的衣服早就没法穿了,在林隽的衣柜里随便找了件运动服套上,紧紧裹住自己。经过子豪房间的时候,她停了下,有些不确定地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从昨晚起,子豪就不在家,这都是他策划好的。
温绒一点点走下楼,眩晕感像是一双催命的手随时都可能把她推翻在地,更可怕的是,腰部隐隐作痛,旧伤复发的征兆猛烈敲击她的天灵盖。
球鞋穿了三次才穿进,散着鞋带,温绒离开的时候,没有流一滴眼泪,就如她在接受酷刑时,她只是盯着那个男人的脸,紧咬着嘴唇,闻着血腥味,悄无声息。
林隽在浴室呆了很久,直到确定外面没有人了,他才出来。卧室里像是经过一场大战,他视而不见地走到床边望着白色的床单,那抹触目的红像是开在沙地里的玫瑰。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会,这时楼下传来开门声,不知为何,他愣了下,猛地冲出去,然后看到子豪拎着小书包仰头看着他。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笨蛋老师了,你怎么没告诉我她来家里?”林子豪脸色臭臭的,“你跟她吵架了吗?她都没有理我。”
林隽慢慢地抓起浴巾擦拭滑落在脸颊的水,淡淡道:“回房练琴去。”
“你肯定跟她吵架了,都说不要跟笨蛋吵架了,她……”
“马上,上楼!”
林子豪被林隽震住,僵着小脸跑回房。
林隽朝林鉴非使了个眼色,林鉴非立即跟着他走进书房,而一进到书房他就震惊了,书柜上一半的书都在地上,茶几碎了,沙发歪了,女人的衣服跟破布似的躺在不起眼的角落,简直是被风暴袭击后的场面。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林隽没事人一般,说:“情况怎么样?林岩是不是在笼络资金?”
林鉴非打了个冷颤,迅速道:“现在没人敢帮他,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嗯。”
林隽坐在书桌后,点燃一根烟,没有抽,只是夹着,然后安静了很久。林鉴非不敢出声,他爷爷的,今天撞在枪口上了,不对,是火箭炮上,他就知道昨晚没好事,但没想到糟糕到这种地步。他跟了林隽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老板冷脸,他老板出了名的笑里藏刀,他以为林隽似笑非笑的模样已经够骇人,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没有表情的林隽才是最可怕的。
“订婚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刚准备擦冷汗,林鉴非迅速放下手,但他没就这个问题作出反应,他望了望四周,不能理解,都这样了,还需要订婚宴吗?
林隽斜过眼,林鉴非立即吞了口吐沫,掐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宾客的名单还在最后确认,周六如期举行?”
“我要在订婚宴上昭告所有人,我才是林家做主的人。”
“是。”
“不得有任何纰漏。”
“是。”
“最近不能让子豪见林岩。”
“是。”
“还有……”林隽又沉默了一会,指间的烟已经烧到头,他把它拧灭在烟灰缸里,“盯紧她。”
虽然害怕,但林鉴非还是问出了口:“万一……温老师不愿意出席,怎么办?”
林隽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没了原型的衣服上,冷冷道:“她必须出席。”
没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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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世界被颠覆,你会怎么样?
大哭一场?割脉自杀?设计复仇?
如果个性极端点,或许会这么做,但这都不是温绒,她离开那里,不是逃跑,她只是没法在那间房里呼吸。她独自在街上走了一晚上,因为被颠覆得太彻底,所以脑子里反而是空的,天微亮的时候,她走到家,然后坐在小区的长椅上发呆,等丁叮上班后她才进屋。
艰难地清洗过后,温绒又艰难地吃了点东西,然后给丁叮留了张便条告诉她家里有事,又打起精神给组长打了电话告假。
一切都做得那么有条不紊,反倒不像平时的她。
她吃了颗安眠药,睡到下午,在丁叮回来前起床,然后她把衣柜里那个人送她的所有东西都掏出来,再把今天那套运动服包起来,出门打了辆车,来到几里外的垃圾填埋场,毫不犹豫地用尽全力把这些东西全部抛出去。
物以类聚,垃圾就该呆在它们该呆的地方,不是吗。
现在该去哪呢?
她不能去找碧碧,她不能去娘家,她也不能回家,忽然想到一句话,现在借来一用倒也贴切,天地如此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最后,她来到奶奶家,奶奶还在住院,她可以借住几日。
如果一个女人被强了,她不愤怒,那她可能已经去死了。然而,温绒已经过了最愤怒的时候,以前跟如碧窝在一起看小言的时候最恨那些个不争气的女猪,你是猪啊,你不会反抗啊,你胸大无脑啊,你圣母玛丽利亚啊,这个时候巴掌会不会,咆哮会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死磕会不会!
但真落到自己脑袋上,一切都是浮云。
虽然很想手起刀落做掉林隽,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也不能跟别人哭诉:我被QJ了。如果被人知道对象是未婚夫,一定遭到鄙夷:这顶多算是婚前性行为,男人嘛,总会把持不住的时候。
有谁信呢?
碧碧会信,但她不能告诉她,她有理由相信以段大小姐的个性会提着菜刀拼上她老爹的金字招牌跟林隽来个你死我活,然后段家和林家会因为她结仇,商场上从来说不准谁会成为你的盟友,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段老爸绝不会希望跟林家翻脸的。
她很少觉得自己的脑袋这么好用,现在的她强忍着各种痛,把各种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她坚强得可以去演励志剧。
但为什么这么值得高兴的事,眼泪却会不停地掉下来?
在最痛的时候,眼泪藏在心里。
内心的疼痛总是比肉体的疼痛反应迟钝些,于是现在,眼泪藏不住了。
温绒无力地把脑袋靠在玻璃窗上,让阳光尽情地洒在脸上,温热的眼泪却被晒凉,贴着脸颊迅速滑过,落入口中,是海水的滋味,越来越汹涌,胸腔承载不下这么多眼泪,一下子喷薄而出,扯痛了胸口,撕心裂肺,眼泪成诗。
这个时候,她连个抱头痛哭的对象都没有。
记得大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传教的人,好说歹说没能把她皈依到基督门下,于是,现在上帝略施小惩,她唯一喜欢过的两个男人,都已经不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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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隽,你不会知道,在你伤害我的前一秒,我其实想说,等一下,我喜欢的是你,我只是想把过去结束,再跟你订婚。
但无所谓了,因为这句话永远不会出现了,它会跟我的心一样,死在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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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无声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开门声。温绒一惊,满脸泪痕地转过头,然后眼睁睁看着付苏走进来。
他看到她的时候也愣了一下,紧接着几乎是跑到她面前,脸色发白。
亲兄妹,亲兄妹……这三个字再次袭向她的天灵盖。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付苏的眉皱得很紧,扶着温绒肩膀的手是那么冰凉:“你已经知道了?”
还是不敢相信,林隽一定是骗她的,一定是的,然而,温绒最终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从来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现在也是,只会紧张地说:“别太担心,奶奶会好的。”
温绒愣了下,猛地跳起来:“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
“奶奶怎么了?”
“……昨晚奶奶突然发病了,现在还在监护室。”
温绒拖着全身的疼痛赶到医院,病房前温雪高傲的身姿还是那么引人注目,温绒下意识放慢脚步,温雪却已经转过头来,看到她还有她身后的付苏。这一刻,她脸上的笑容诡异得毛骨悚然。
温雪阴阳怪气地说:“奶奶的好宝贝,你怎么才来,出什么事?看看这张小脸,白成什么样了?
温绒的脸确实很白,可以不用化妆直接拉上场演贞子,她的表情也很贞子,恐怖得甚至有点扭曲:“奶奶怎么样了?”
“你还关心奶奶啊,怎么不见你昨晚来呢,知道我给你多少个电话吗?”
温绒拿出手机,果然有很多未接电话,昨晚……她怎么可能接到电话。
“奶奶真是白疼你了……”
温绒忽然揪住她的胳膊往上一拧:“我问你,奶奶怎么样了?!”
温雪疼得脸蛋发红:“你放开我。”
“信不信你再废话一句,我就拧断它?”
你姐姐刚经历非人的体验,很想让你也尝试一下痛到流泪的滋味。
不可思议的,付苏站在她们身旁,竟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们。
温雪咬着嘴唇:“奶奶没事……了。”
温绒冷着脸,用力甩手将温雪推出去,温雪踉跄两步,握着手腕,胸脯不停地起伏,像是含着巨大的怨气。
这时,温老爸和温老妈来了,温绒和温雪各自为阵。付苏站在温绒身旁,温绒觉察到他和温雪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两个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连眼神都没对上。
奶奶这次真的很险,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医生说老人家这段时间绝对不能受刺激。
“呵呵,不知道你订婚不成算不算刺激的事。”
洗手间,温绒洗完脸,抬起头望着镜子里另一张漂亮的脸蛋,她很想一拳打在……镜子上,然后捡起碎片,在那张水嫩的脸上划下浓重的几笔。
温雪斜过身体,一手撑在台面上,看着温绒的侧脸,低声道:“看你的样子,林隽的手段很让人吃不消啊。”
水哗哗地从温绒手里流过,然后,温绒听到结冰的声音。
“温绒,你为什么要跟我争,你明明就没有资格跟我争,在这个家你是多余的,也只有奶奶瞎了眼疼你,你有我漂亮吗,有我聪明吗,滚回家照照镜子吧,跟我斗,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把柄,我就无法奈何你?你不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你也别想好过。”温雪越说越激动,一双眼睛盛满火焰,傲慢地往外喷,“林隽不会要你了,他最恨不忠诚的女人。我很想知道,他是废了你一只手,还是一条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周六要订婚了,到时候你怎么跟大家解释你像只破鞋一样被人甩了?”
这个女人,简直是恶魔。
手机震动了下,温绒低头看了看新收到的短信,是林鉴非发来的:订婚仪式穿的礼服已经送到你家,周六请务必准时到。
温绒重新抬起头,慢慢抬高嘴角:“不如我们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大盆友,小盆友,六一节快乐哈~~~
话说,这一更是六一节礼物,可为毛我每次送得都不太应景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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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绒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温老爸堵住,温老爸跟特务似的把她拉到一边叽叽咕咕:“林隽那里怎么样了,他一直没来找我,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都会被他发现,你知道这两天林家闹得多凶吗,林岩若是失势,你要我怎么办?”
他没说一句,女儿,真对不起,你受苦了,林隽没拿你怎么样吧。
他说的是,你要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没喝过西北风,现在去尝一尝也是不错的选择。
温绒极耐心地听完他老爸的抱怨,随后揉了揉太阳穴镇定情绪:“爸,我想跟你谈谈,很重要,我们回家说。”
温绒感觉他老爹并不知情,也就是说有人暗中给温升和发邮件。温雪?但她怎么知道林隽那么多事,这说不通。
一切要看了邮件再说。
虽然她无比急切地想要找付苏问清楚,但是事情太多,她得先摘了身上这顶大黑锅。
“你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一进到书房,温老爸急不可耐地问道。
“邮件还保留着吗,先让我看一下。”
温老爸不耐烦道:“看邮件做什么?”
温绒冷静道:“我觉得是邮件上出了什么问题。”
温老爸不大高兴地打开电脑:“我也觉得你给我的信息有问题,林隽根本没有按照这上面的做,他真的太阴险了。我说,他是不是早就发现你的图谋?哎呦,你还要我平时别随意联系你,省的被他察觉,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温绒充耳不闻,进入邮箱,快速查阅起来,越看越心凉,这简直是商业机密,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从林隽那套到这些个东西啊……不对,林隽在她面前从来不避讳,时常会拿着文件当着她的面看,她那时候没在意,现在想来,他是在试探吧,可惜她真的无心,一眼都没瞟过,但在他看来,她一定趁机窃取了那些资料。
而这些,都是他下的套。
“到底有什么问题?”温老爸背着手在屋子里打转。
温绒没响,屈指用力咬着,这些邮件确实是通过她的邮箱发出的,只能说有人盗用了她的邮箱。她老是记不住密码,所以她通常都用生日设密码,大部分是亲人的生日,所以,如果是温雪,她相信这个小妹能破了她的密码。
问题在于,凭温雪能得到这些资料?
或者,还有另一个人?
“怎么样?”温老爸拍了拍桌面。
“我要再想想。”温绒关了电脑,起身出门。
“你去哪里?”温老爸一愣,拦住她,“事情都这样了,你还没点紧迫感?我们家就要因为你完蛋了。”
心痛过头的好处就是麻木了,不管再怎么刺激都没感觉了。
温绒拉开温老爸的手,想说点什么,却发现,真的无话可说。不管温老爸在她身后如何咆哮,她打开门,走出门,关上门。
温绒拖着步子走回医院,守在奶奶的病房外,捧着一碗泡面,吃了几口,又放下。凌晨,医院里没什么人,她一个人仰着头,望着白炽灯,把那些晃眼的光芒吸到脑子里,照亮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那些个她害怕去想偷偷藏起来的不堪的角落,一个不落的被揪出来。
她是一部励志剧的女猪脚,也是一部苦情戏的女猪脚,还有可能一部反转戏的女猪脚,但绝不可能是一部偶像剧的女猪脚。
天涯何处不杯具,可为毛这些个杯具一股脑儿都扣她脑袋上了,需不需要这么刺激。
然而,莫名的,她也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不是温家人,她接受得是那么平静,那么理所当然,眉头都没挑一下,只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二十三年来,压在她心里最大的一个疑问便是为什么温家不像她的家,同是娘胎里出来的,一个宝一个屎,只有奶奶的怜爱,而这个老人正在生命线上挣扎。还好啊还好,爹娘不是亲爹娘,那么他们不爱她也没什么,但至少人心是肉做的,也不要逼她恨他们呀。
恨这个词那么浓烈,浓过砚墨,烈过白干,跟她这么淡一个人不相配,她拿不起,她怕自己一拿起来,就再也不会放下。
一碗清水,放了盐进去,怎么还会变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