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眨啊眨

“主,有人在唱歌。”百合推开窗户,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冰美人黛眉一抬,睁开慵懒的眼睛,随即嘴角一勾,低声念道,“音飘渺,曲飘渺,人亦飘渺。”一挥水袖,身子宛若白云一样,飞出了窗户,轻轻的落在暗处,摇摇的望着余光下相互依偎的两个人,绝美的脸上掠过一抹诡异的笑容。

温馨宜人的场景,却是离别的前奏。

“我们休息吧。”慕容池抱着宋希濂飞身跃下了房顶,回到厢房,磕上门,用暧.昧口气说道,脸上的笑容竟带着点狡黠。

休息?宋希濂猛的一激灵,赶紧推开慕容池,有些结巴的说,“我……我还不困啊。”一想到昨晚那个场面,她的耳根再次红了起来。

“你不困?”他抬起她的下巴,却看到她闪躲的眼神和通红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更加的娇媚。“可是,刚才你好像在打瞌睡呢。”

“我没有,你先睡吧。”说着,她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却不想整个人都落入他的怀中,耳边传来他带着丝丝甜味的气息,那火热的吻,再次在她身上沿漫开来,让她身体不由的战栗起来……

“我想喝一口水。”终于,她还是忍住了,咬着牙说道,却垂下眉,不敢看她,袖中的指尖紧紧的掐进手心里。

喝水?慕容池刚开她,眉宇轻轻的拧了起来,这个女人是真是没有反应,还是反应迟钝,还是故意的……

躲开他探究的目光,宋希濂走到桌子前,到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慕容池,说,“你也喝一杯。”

“我不要喝茶。”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他这个时候不是要喝茶啊。

见他不喝,宋希濂呷了一口,含在嘴里,走到他面前,踮起脚,轻轻的送上自己的吻,在碰到他温柔的唇时,却一下就被他擒住,瞬间,嘴里的茶人涌入了他的嘴里,滑下喉咙。

慕容池突然觉得有些头晕,身子再次使不上力来,难道,这里有人对他们下手?

“宋希濂,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头晕?”他担忧的看着她,却不经意间捕捉到她眼眸中掠过的一抹疼痛。

“休息好吗?”她小心的说着,扶着他走向床边,心里五味俱全,眼中却泪水迷离。

“你……”他恍然明了,“你给我下药了,为什么?”他歇斯底里的喊道,想要推开她,却只能软软的任由她扶到床上。

“……我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可是你答应了我,要和我回去。”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里再度痛起来,原来这个女人在骗他!

“慕容池,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的世界,对我来说,是囚笼。”

“你骗我!你是不是去找寒月?”

“不是,我只想离开。寒月,你答应了我,要帮我找的。”她摇摇头!

她不能告诉他,她事实上去找寒月,不然,她相信,他也一定要去。大厥的首都,对于她来说,就如一个早就布好的陷阱,她又怎能把他也带入那个危险地带。

细心的为他掖好被子,手落在他胸前的时却碰到一个小小的硬物,捻开他衣襟一看,竟是鬼面给的口哨。

他一直带在身上,难怪那个时候,她在将军府找不到。

“你……”他气得有些喘不过起来,定定的看着宋希濂拿着鬼面的那个哨子,绝望瞬间击溃了他最后的希望。

“你是为了他吗?”他咬牙问道,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来。原来,她没有忘记他。

“哼!”他冷笑一声,“你是为了他才离开的是吧。”

“慕容池……”

“宋希濂,我恨你。如果你这次真的又走了,若是碰到了我,我一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一定一定。”

拿着口哨的手不由的一僵,看着慕容池那因为怒气而发抖的身体,宋希濂只觉得心,现在正被蚂蚁啃咬,疼得无法呼吸。

“慕容池……”她咬着唇,不让眼泪流出来,却有说不出话来。

“宋希濂,我恨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他愤愤的说出了最后几个字,眼皮越来越重,他强撑着,目光一直锁定着她!

他不能闭上眼,这个女人又要走了!

但是,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却张着嘴,眼皮缓缓下沉。

眼帘闭上的那一瞬间,宋希濂看到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眼角留下来。

“慕容池,我情愿你恨我!”

第一百五十三章终究是离别

寂静的厢房中,宽大的白色帷幔床上,白衣男子沉沉的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而床前的木桌前,一个娇小的人,正全身关注的研究这面前那一张地图,地图旁边,涂了剧毒的屡丝和匕首上,都发着幽幽的光泽……

天刚亮,宋希濂就扶着慕容池上了马。喝了蒙汗药的他,至少要睡上两天,踩着朦胧的晨光,宋希濂把马停在高岗上,静静的注视这远方。

如果她没有估算错,一个时辰之后,徐安的人马就将走到这个下面。

果不其然,就半柱香的时辰,徐安的人马就已经朝这边走来了。果真有速度。

“马,你一定好好的带着他到徐安面前。”宋希濂在马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随即一样马鞭,马抬腿就往上下跑。

“等等。吁——”她大喝一声,飞奔上前拉住了马,喘着气看着马背上的慕容池,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却不让它流下来。

“慕容池!保重!”手扶在他脸上,清澈的眸子再一次将那一张熟悉的脸轻轻的描绘,这一别,估计真的是永不相见了。

踮起脚,她深深的吻了下去,在碰到他冰凉的薄唇时,泪水到底还是涌了出来,带着千言万语。

仿佛又看到昨晚他昏睡前的那一刻,他怒视着她,眼里却是深深的痛和绝望,他说,‘宋希濂,我恨你。宋希濂,我要杀了你。’

他的每一个字,就像刺一下,插进了她的胸口,但是她却不愿意拔出来。

别过头,她不忍再看他,怕自己的软弱,怕自己又再一次背叛自己,鞭子一挥,嗖的一声落在马背上……

远远的看着徐安扶慕容池上了马车,宋希濂翻身一跃,跳上马,一掉马头,朝大厥方向奔去,飞快的马蹄,扬起一地尘埃。

“看来,宋小姐果真是守承诺的人。”

宋希濂吁了一声,止住了马,冷眼的看着冰美人。

“美女你也是守信之人,药效不错,但是不知道其它两样是否是还真的了?”

话一落,冰美人的脸上顿时又沉了下去,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甩袍子,转身上了马车。|

“宋小姐上车吧。”百合走上前来,拉着宋希濂的马。

“上车?”

“是啊,我们主可是答应了你,要送你去大都。如果你就这样置身前去大厥,还没有过天耀山就成了刀下魂了。”

这倒是!宋希濂赞同的点点头,翻身下马,一个跃步,就跳上了马车,坐在冰美人的对面。

马车就要启动时,宋希濂突然想起了一事,赶紧跳下车,走到一个树前,掏出怀里的口哨,长叹了一声。

鬼面,我去大厥了!保重!我已不能和你去流浪了,我的心里已经放了另一个人,而今,我要去的地方,你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放在嘴里,轻轻的吹了起来。

夕阳渐褪长河清冷

鹧鸪啼声声声撩人

旧恨如许浪客悔识伊人

漠漠冰原销断魂

天地虽大已无归家

湖海虽广意酒萧乏

秋风老去残身相伴逆刃

寂寞穷途走天涯

但归来兮萤火灼灼

真夏的夜烟花坠落

沉吟至今樱色人物传说

湮没风尘伤叹多

一曲散去,泪水迷离。她取下口哨,挂在树上,转身上了马车。

京城

南宫堡

南宫令多坐在院子中,看着父亲细心的熬药,心不由的一沉。

“慕容池,该回来了吧嗄”他叹道。

“在路上了。”

回头看了看正殿的反向,那里正躺着个将死之人。那个女子曾对他说,“那个人的驾崩之日,也即将是她的死期。”

而今,她会带着怎样心情回京呢?失神之际,却突然感觉到腰间的口哨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他以为是幻觉,拿起一听,果真听到口哨轻微的声响,小的基本上是听不见。

她在很遥远的地方!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再次放在耳边仔细一听,那声音仿似从西边传来……

她不应该和慕容池在一起吗?此刻应该离京城不远了,为何口哨的声音却告诉他,她在遥远的西方。

“南宫令,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