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老惦记我/靠近你又怎样上一章:第 18 章
  • 别老惦记我/靠近你又怎样下一章:第 20 章

枉她一直把他当朋友,好吃好喝第一个想到他……可他拒绝去她家里住也就算了,他们认识这么久,他什么也不告诉她,竟然连名字都是假的。

……连名字都特么是、假、的!

他是间谍吗!为什么真名还要藏着掖着?又不会有人在知道他名字之后跑去暗杀他!

她现在甚至怀疑,他的脸也是假的!他其实贴着□□,一出门就撕掉这张皮、换上另一张脸,冷酷无情地在背后晃着红酒杯嘲笑她是小智障,对着一众俯首称臣的兄弟指着她的照片冷嘲“呵,又是一个为我美色上钩的小猎物”!

沈稚子气得想咬手绢。

所以她决定,要跟靳余生绝交。

这次不是闹着玩的,她要绝交很久,这一个小时内,哪怕他跪下来求她,她都会高贵冷艳地不跟他讲话……

等一下。

沈稚子突然想到。

一个小时是不是太长了点。

这顿饭眼看就要吃完了,如果她生气生太久,等会儿还要端着架子,故作矜持地在道别时闭着嘴不说“再见”。

那样的话,他说不定会难过……

可她又很怕他难过。

短短几秒,她在脑子里演完了一个二十集的电视剧。半晌,沈稚子咬着筷子,丧丧地得出结论。

好吧,就绝交到他下一次开口。

如果他开口了,她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他,还做他的好朋友。

一秒,两秒,三秒……

沈稚子屏住呼吸,在心里数秒数。

四秒,五秒……

靳余生没有说话。

数到一百三十八秒,她看到靳余生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了一个流馅奶黄包。

沈稚子:“……”

她好想拿最后一截玉米,把他砸成弱智。

——那样就能毫无阻碍地绑架回家了。

夜幕低垂,庄园里点起一盏盏灯笼。

沈稚子神情忧郁地吃完这顿饭,沈爸爸打着带她偷白菜的名头,领着几个人在庄园里散步。

水声潺潺,攀爬在花藤上的植株清香馥郁,风吹过檐下的纸风车,哗啦啦地响。

不知不觉,就跟走在前面的沈家父母拉开了距离。

靳余生走在中间,又怕沈稚子跟丢,不停地回头看。

她像条小尾巴……

总是没办法放心。

第四次回头,沈稚子埋着脑袋闷声问:“你是不是突然发现,我长得貌若天仙,看见了就忘不掉,一步就想一回头?”

靳余生微怔,轻咳一声:“……怕你跟丢。”

这个地方,她比他都熟悉。

沈稚子在心里笑,她怎么可能会丢。

可嘴上仍然不饶人:“关你什么事。”

“……”

她冷嗤:“我们俩又不熟。”

“……”

靳余生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他哭笑不得。

舌尖抵住上颚,半晌,他放缓声音:“来明里附中之前,我改过名。”

“那,你以前确实叫靳子瑜?”沈稚子突然想到,他是中考状元啊,“为什么要改名字?”

靳余生眸光微沉,抿住唇。

说来话长,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见他脸色不太好,沈稚子心里有些慌,表面上仍故作轻松:“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你现在的名字也很好听。

可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前半句一落进靳余生的耳朵,就全都变了味。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道:“我不知道。”

“什么?”

他低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行吧。

沈稚子想了想,觉得,这也算完美解释了。他真的一点儿都不敷衍……一点都不!!

夜风沁凉,草木的香气在两人之间弥漫。

“不过今天……”突然想起什么,她又颓丧地低下头,“其实我真的生气了。”

“……”

“或者说是,我很难过。”她小小声地说,“我发现,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住哪,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转学来明里市,甚至连你的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

靳余生眉峰微聚。

……怎么办,他好想抱住她。

“可是就算我已经这么难过了,之前在妈妈面前,我也没有拆穿你。”她吸吸鼻子,“你骗了我,但我很善良,在她面前,仍然帮你维持着不撒谎好少年的优良形象。”

“……嗯。”

他眼皮一跳,心头突然浮现出一种奇怪的预感。

“所以,”她舔舔嘴角,“你要报答我。”

“……”

靳余生脑子里瞬间拉响火警,来不及喊停。

下一秒,她转过来。

仰着白净的小脸,一脸认真地望着他:“你叫我一声,稚子妹妹。”

第19章 她的白菜

蹭地一声, 脑子里燃起一团火。

仿佛不可阻挡地,要把一切理智都燃烧殆尽。

靳余生眸色深沉, 死死抿住唇。

良久。

“你不愿意啊?”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 沈稚子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失望,“那就算了。”

她低着头, 声音轻而小:“反正你也很了解我,像你知道的那样, 我这个人大度, 就算生气也不会气太久, 找个小角落自己消化一下舔舔伤口,第二天还是活蹦乱跳……”

“就算我心里难过得要死了,表面上还是会故作开心, 因为很害怕把这种情绪传递给别人……”

“唉,所以我经常就想, 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每一次不开心,都有我这样的人在身边哄着……可是没有, 我每一次失望伤心难过, 都没有人哄我。”

“所以你还是很幸福的你知道吗,你不要一直这样绷着脸了,生气有人哄就已经很幸运了,做人要知足, 毕竟我身边连一个会哄我的人都没有……”

……

她埋着头叨逼叨, 柔软的嗓音像把利刃, 每一声都精准无误,割在靳余生的神经上。

岌岌可危,即将走向崩溃边缘。

“稚子。”喉结滚了滚,他出声打断她。

声音低沉,隐忍而清越。

夜色浓稠,花藤走廊已经走到了尽头,月门的另一端是片视野开阔的湖,银白的月光荡在水面上,晃出潋滟的光。

少年身形颀长,垂眼望她时,眼中的情绪像化不开的墨。

沈稚子耳根突然烫起来。

她惊喜地眨眨眼,几乎要停止呼吸。

许久,她小声提醒:“你中间这一下停顿也停得太久了,漏了两个字……还有‘妹妹’。”

靳余生立时沉声:“不要得寸进尺。”

“……”

她得寸进尺!

沈稚子心塞死了,不服气:“喊声妹妹怎么了!你没有妹妹吗!”

他还真的是没有妹妹,何况……

靳余生舌尖抵住上颚:“我总觉得,这个词有别的意思。”

“……你知道得还挺多。”

沈稚子梗了一下。

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她就觉得,听这种禁欲少年叫“妹妹”,肯定迷之色.情。

可他真的好封建啊。

按照这个速度,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摸到他的手……

沈稚子有点心塞,却又不敢怼。

一物降一物,他一严肃起来,她就秒怂。

毫无胜算率。

见她哼哼唧唧像只小鹌鹑,靳余生叹口气,语气又软下来:“而且,沈稚子。”

“……”

沈稚子悲愤欲绝。

为什么又把姓给带上了!

“不要让陌生的男生,住到你家里。”

他一本正经,清淡的声音在夜风中徐徐飘散,“很不安全。”

***

沈稚子想要暴走。

“陌生的男生!他怎么会是陌生的男生!”

“我长这么大,除了我爸和家里的狗,异性里面我就跟他走得最近好吗!”

“我都恨不得把他绑起来带回家了,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还想让我怎么样?怎么才叫熟啊?大家放到铁板上一起煎一煎吗?”

“而且!他那是什么语气!”

“说得好像我有多淫.荡,天天把不熟的男生请回家住似的!”

……

盛苒趴在桌子上,乐不可支:“我懂我懂,你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叫人回家住。”

“就是!”

“毕竟你们小区连监控器都是自动识别颜值的,丑逼连沈家大门都进不了,就会被镭射激光撕得粉碎。”

“……”

沈稚子面无表情地拿过她手中那个大号的棒棒糖,放在桌上,平静地敲碎:“我们的友谊就像它一样,四分五裂不可挽回了,滚吧。”

盛苒乐坏了,顺手解开透明包装袋,抽出木棍扔掉,分糖给她吃:“来,尝尝你直男堂哥送的平安夜礼物。”

比她脸还要大的彩色棒棒糖,如果不是沈稚子刚刚把它摔成了小碎块,她大概能舔上一年。

“你说,这上面到底有多少种色素?”盛苒闲闲地拾起一块,“吃完之后,我的舌头会不会变成彩虹色?”

沈稚子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呕彩虹的表情包。

她默默放下糖:“算了,我还是去擦窗户吧。”

元旦放假之前,要把楼上楼下的教室都打扫一遍,她们两个被分到同一组,去擦玻璃。

水管在走廊的另一端,沈稚子拿着塑料桶,一边接水一边叨叨:“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也买一支你这样的淘宝爆款?”

“……干嘛,向他展示你的直男心吗。”

“不是呀。到时候我就在暗处伺机而动,等他的舌头被染成彩色,就跑过去,趾高气昂地告诉他——”沈稚子舔舔嘴角,“哈哈哈哈你上当了,这是江湖奇毒!如果不跟我住在一起,七天之内一定毙命!还不快来求我!求我我就让你住进我家!”

“……”盛苒嘴角抽搐,“你以为他跟你一样,是弱智吗。”

“屁。”沈稚子作势要踢她,下一秒余光一晃,眼前突然横出半条手臂。

是个女人,肤色凝白,腕间戴着玉镯,十指纤长,盈盈润润。

她微微一怔,抬起头,眼前映入一张精致的脸。

女人保养得很好,长风衣下身材玲珑有致,下巴小巧,眼角微微有弧度。

沈稚子眼底微动,在她眉梢捕捉到难掩的傲气。

目光相撞,她微微笑:“同学你好,可不可以问一下,高三年级一班,在哪个方向?”

高三一班,就是她们在的班级。

盛苒随手一指:“走到头就是。”

“谢谢你们。”女人稍稍颔首,又踩着高跟,不疾不徐地离开了。

沈稚子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

盛苒低头往楼梯上走两步,发现她没跟上来,又折回身:“怎么了?”

“不是,我觉得……”沈稚子皱皱眉,说不上来,“刚刚那个女的,有点儿眼熟。”

“你看好看的东西都眼熟。”

“放屁。”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沈稚子放弃了,边走边嘟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刚刚不该给她指路。”

应该叫保安,把她撵走。

可她明明没见过这个女的。

想来想去想不出原因,她只好再一次忧伤地把这种迷之直觉,归结给爱情:“唉,都怪靳余生。”

“……”

“他拒绝我,给我留下心理创伤,影响了我的第六感。”

“呵。”盛苒冷嗤,“你能不能别什么锅都推给人家?背这么多锅,他也很累的好吗?”

放下水桶,她帮她扶好课桌,“而且,你真的好执着……干嘛抓心挠肝地想让他住你家?现在不好吗?一样低头不见抬头见。”

“当然不一样!”沈稚子爬上桌子,神神在在,“你想啊,逻辑上来说,我爸的就是我的,如果他来我家住,四舍五入,就是我在包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