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所以，“那我走了。”
“吃过饭了吗？”
“回去吃。”别打搅她了。
他点点头，“食堂的大厨回来了，要不要去试试手艺？”
她顿感无趣，不愿意什么都随着他，“你要干什么？”
讨厌这样子一直被她影响着。
“我也想问你想干什么。”他看似真有点懊恼，“现在还没有能让你满意？”
“…”
“笑一下。”
“…”撇嘴。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什么贞洁烈男。”他带点认真的语气看她，“我以前就是你所认为的那样的人，你不会不了解。习惯了这样，所以对女…没有太大的顾忌，也许确实不怎么好，遵行男欢女爱的原则，也可以说是一场游戏。我有过花花绿绿过去，也喜欢灯红酒绿的日子。那就是我做过的一些事，和不少女人交往过，其中身份各异，也不介意玩一些刺激的东西。那代表我的曾经…无论我怎么争辩都是事实的过去。”
他看着她惊讶的看向自己，不清楚她惊讶的是内容还是惊讶于他这样说话，他希望是后者。
“你不喜欢那样的我，我可以改变，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并且愿意接受我的过去。”他蹙紧眉头，不太愿意继续玩这种暧昧有余的游戏，“虽然想看你如何选择，但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至少，我觉得我这辈子从未这样认真。”
她看了他许久，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在确定真实性。
很丢人的，她落荒而逃了。
30、过去回忆曲（二十）
江绿茵很幸运的拿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资，这让她忽视掉去银行办卡随便办网银时运气很差的遇到个生手让她跑了两次银行，也忽视掉办了工行卡之后老板又打电话来表示一定要办商业银行才行。拿到钱的滋味，难以言明。将卡放进自动取款机里，看着那有几个零的数字，别提有多激动了。虽然她暂时忘记了其中有两个零代表分和角，喜悦没有被冲淡半分。
她一边走在大街上，一边想着，自己应该给江承誉买什么礼物，虽然他什么都不差，可还是想买。这大概就跟班上某些女生在男友生日时很纠结时的心情一样，她也陷入了烦恼。她现在有点害怕回家，可又想回家。每次看到江承誉，她下意识的都不想躲。躲之后又暗骂自己没用，然后搜寻着他的身影。她还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被江晖和连文瑶看出点怪异，心里又隐隐有着期待。
她现在就跟一个是否决定要干坏事的小学生心态一样，想去做，可又害怕后果。
永远都带着点贪生怕死的心态，好比每次都说了一定不能让别人左右自己，在去医院检查是否生病后立即回家。可每次在听到医生说如果不检查完会如何如何时，都会下意识的跟着医生脚步走，反正对自己没有坏处，只是钱又进了医院罢了。
长长的吐出一股气，走进了商场。
给江晖买了一只烟灰缸，连文瑶一条围巾，给自己买了一把太阳伞。本来钱都不多，他们相信也能理解。
而江承誉需要什么，她很是犯难，买衣物和他本身又不搭，很烦。
最后回到家，当她将礼物拿出来后，连文瑶立即沉下脸。
“你那是什么？”连文瑶指了指有些重的烟灰缸，明知故问般盯着江绿茵，“明知道晖身体不太好，还鼓励他吸烟。”
江绿茵愣了下，当时只是觉得这个烟灰缸比较漂亮，并没有多想。
江晖挥挥手，“我很喜欢，拿来当装饰品也很好看啊，再说了这是绿茵的心意，这么苛刻做什么。”江晖眼睛转了转，笑看着自己的妻子，“我看绿茵也有点偏心，你那条围巾明显比我的礼物好看。”
江晖这样一说，连文瑶才拿起围巾试了试。
江晖很快的给江绿茵使眼色，江绿茵在心底叹了叹，“妈妈戴上这条围巾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连文瑶撇了一下嘴，“谢谢绿茵了。”
“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江晖也笑笑，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肩。
江承誉也回来了，走进门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笑着开口，“我就说今天怎么家里多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走近一看原来是妈你。今天变得比平时更加漂亮。”
“就你会说。”连文瑶眉眼亮了起来，“有这么夸张。”
“真挺好看。”
连文瑶见自己儿子盯着的确实是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也笑笑，既然如此，那她就收下了。
江晖很快便告诉了江承誉这都是江绿茵买回的礼物。
江承誉一直看着江绿茵，最后叹了叹，“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爸妈都有礼物，就故意把我留下。”
他似真似假的说完，江晖和连文瑶都同时看了过来。
江绿茵不喜这样的眼神，讨厌他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开口，“我怕选不好你的礼物，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最关键的是怕她买的东西放在他身上怎么都不搭，也显得掉价。
江承誉点点头，“那有时间我可得亲自去挑选。”看了她一眼，“你付账。”
江晖见他们如此，笑着摇头。
连文瑶却看不清自己儿子想要做什么。
接下来的讨论题目变成了江承誉最近处理的某个案子，她庆幸这样，不愿意受众人的注视。
吃过饭，她刚走进房间，还来不及关门，身后的人便将她拖进屋子里随便关好了门。
“你干什么？”她压低了声音，害怕被人听见，心里不想承认这感觉怎么和偷情很像，那么见不得人。
江承誉将她推在墙上，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将她圈在怀中，低头俯视她，“为什么我没有礼物？”
“刚才不是说了吗？”
“刚才？”他恍然大悟了一会儿，“忘记了，我不介意再听一遍。”
“我很介意再讲一遍。”
他看着她略带生气的翘起嘴角，心里竟有些畅快，另一只手摸上她的头发，“那你介意什么？”
他的脸逐渐向她靠近，温热的气息就在脖子周围，连鼻尖吸进的空气都带着他的气息。她忍不住推他一把，因力气不足，还让纹丝不动的他笑话了一番，“这点力气，你属兔的？”
“我属兔我就咬死你。”
江承誉笑得更加灿烂，低下头，脸贴在她连附近，“要不要现在咬咬试试？”
这张放大的脸对她而言太有挑战性，不愿意再让他看笑话，将视线移开，不看他。
江承誉见她这样，终于叹了叹，从她身边移开，带着一点遗憾的表情，“礼物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没有。”
他再次推她在墙上，这次身体与身体没有任何空隙，他靠近她，“这次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身上带着一点危险的气息，让她晕眩。见她仍旧咬着唇，他真向她靠近。她诧异的看着他，蹙着眉，妥协，“有…”只是刚发出一个音，他的嘴唇仍旧贴上来，她还保持着说话的姿态，他很轻易的进入她的嘴里，占据主导地位的攻城占堡。
她的脸瞬间红了，忘记了挣扎，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完毕后，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笑了下，“谁让你回答慢了。”
又变成了她的错，她不知道该委屈还是敢反抗又或者该高兴？反正她已经没什么想法了，大脑很空白。
见她呆呆的，他只好捏捏她的脸，“上次让你好好考虑，既然你一直犹豫不决，那我就帮你做决定。你并不排斥我，你知道的。”
这一刻，他的眼神尤为认真，她呆呆的看他，不知道自己该发出什么声音。
不想让她感觉太过尴尬。
他移开几步，也不笑她绯红的脸，漫不经心的开口，“礼物是什么？”
“还没有做好。”
他眉眼一挑，显得惊喜，意思是她准备亲手给他做东西？
她又加了句，语气里有忐忑，“可能你会不喜欢。”
他还没有看到，她就这么给定义了？
“拿出来我瞧瞧。”
她很是听话的去拿出放在包里的东西，并非想表现自己听话，只是这样能让她转移刚才发生那一幕的注意力，她暂时不想去想那代表什么。
江承誉的眼神带着迷茫，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十字绣。”她瞧他一眼，“不喜欢？”
“你绣的什么？”他真没有看出。
江绿茵的脸又红了，“一个…裸体。”
其实也不算，只是勾勒出一个女性轮廓，花的针脚很少，全依靠光线来展示，对她这种初级的来说很好，而且这看上去比较特别。
江承誉将她看了几眼，“你绣给我的？”
“不好…吗？”
江承誉见她很认真的态度，“哦…好。”
她还没有绣好，旁边的那花瓶比较难绣。
江承誉扶额，这绣来能做什么？让他天天在房间里看挂着的一裸体？还是那种没有具体轮廓的女人…
她坐下便开始继续绣，也不管他，谁让他弄得她心烦意乱。
可他好像还是觉得她的心不够乱，“你希望到时候我挂在哪里？”
“房间啊。”她不以为意。
“哦…”拖了很长一个尾音，“那你想让我对着这裸体背影想哪个女人？”
她手一抖，针刺到手指上，疼得轻微呼了下。
31、过去回忆曲（二十一）
假期很快便过去，江绿茵便要进入传言中最残酷的高三。在一些老师从高一便开始连环轰炸下，这些学生反而不那么紧张，淡定得这些老师着急。只是高三楼从下面望上去时，总有一股阴气作祟。江绿茵喜欢给自己找乐子，上学的时候，每天都会在中午买上一份晨报。看看娱乐消息或者社会上的热点，每周末一定会买一份《新女报》看看，这样一学期下来，就会推上高高的纸。她又会很耐心的抱出去卖掉，如此的反复，可她自己觉得很好玩。人总要学会自己给自己找乐子，才不至于常常想着生活的寂寞无趣。
开学那天是江承誉送她去的，一路上都嘱咐着很多东西，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怕看到他那样的笑，有一种她现在就是一只小羊，没有太多话语权。在《木上苍》中，男主就老说女主是吃青草的羊羔，在里面女主多柔小，看着就让男主有保护欲。江绿茵很郁闷的蹙眉，她自己也对那种柔弱的女人有保护欲吧，否则不会将那情节看了个五六遍，果然是人的劣根性。
她话不多，直到江承誉要走的时候，才拉拉她的手臂，“和我一起？”
坚决摇头。
“那好，我回公司，记得早点回家。”江承誉摸了摸她额头上的碎发。
江承誉刚走，汪周悦就跑过来拉她，“好久都没有看到你，我想死你了。”说完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哎，学费交过了吧，交多少？”
江绿茵比了个数据，汪周悦几乎想拉着她亲上去，“太好了，他们多给了我八百块钱，怎么样，出去逛街吧？”
江绿茵满头黑线。
只是刚走出校门，江绿茵与汪周悦都同时停下了脚步。在不远处，纪城铭下车为向思嘉打开车门，向思嘉从车里走出来。本来这一幕发生的次数很多，可每一次依然能让不少人的脚步停留视线定住。太过美好的画面，任何人都会愿意欣赏。
纪城铭手中不知道提着什么东西，向思嘉正笑着和他说话。
汪周悦鼓了鼓脸，“喂，你说向思嘉是不是有大叔控？”
江绿茵收回目光，“你主要想说纪城铭是个萝莉控吧？”
“哈哈，那个什么什么少女养成计划…”汪周悦窃笑。
江绿茵突然想到了江承誉，果断是笑不出来了。正好这个时候纪城铭和向思嘉也走了过来，向思嘉对她们笑了下，“怎么这么早就来报
道？”
纪城铭拖住向思嘉的手，“又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爱睡懒觉。”
他淡笑着，说不出的舒适，却又没有人想到艳阳天的美好。
向思嘉对他做了个鬼脸，“好啊，现在就嫌弃我了。”
纪城铭捏捏向思嘉的脸，“我敢吗？”
两人直接打情骂俏般，将江绿茵和汪周悦视为无物。汪周悦嘴里碎碎念了阵，拉着江绿茵的手愤愤不平，“至于吗，怎么在那里上演恩爱的戏码，唯恐不知道她已经订婚，未婚夫是个比她大五岁的老男人…”
“哦，如果我是向思嘉，会说你是在嫉妒。”
“嫉妒…我嫉妒她？”
“那你就别生气。”江绿茵摇着头拍汪周悦的肩，觉得她的反应真挺好玩。
总之这一天，过得还不错，只是要上晚自习，完之后司机会来接她回家。江绿茵对这样的生活还挺满意，忙碌之后的不适应慢慢变得可以接受，于是一天都变得超级充实。
只是开学后不久，汪周悦就指着向思嘉说，“她好像变得特别努力了，你得努力点，说不定她哪天都超过你了。”
江绿茵扫了汪周悦一眼，“你是觉得我不够努力？”
汪周悦抓着她的手，非常激动的开口，“你终于有这个觉悟了，可喜可贺。”
江绿茵的这个觉悟是来自于第一次的月考，高三之前的考试物理化学等还没有放到一张卷子上，总分什么的一定会有偏差。而月考直接让很多人都想哭，大部分人的总成绩都在下降，女生占的比例相对而言多一点。男生在理科上面的优势逐步凸显起来，尤其是卷子的难易程度更能说明。如果卷子简单点，女生分数高的占多数，难一些，很多女生的成绩又下降了。
而江绿茵的成绩也或多或少的下降了，难得的是向思嘉的成绩却在进步。
不过江绿茵的排名依旧在向思嘉之前。
江绿茵在学习上的态度和她性格也有关系，涉及特别难的东西时，也不愿意去攻克，反正考得的几率小，即使考到了也不过一两个题。
上体育课时，老师都鼓励同学们出去走走，不要老是待在教室里算题，反倒不利于思维。
江绿茵本来待在走廊，想了想，去洗手间洗手。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声音传了出来。
“思嘉，你最近都好努力，让我倍感压力。”
“恩，这么努力还是没有考好。”
“不是挺好的吗？老师还夸你进步了…哦，我知道了，你是要超过那位。”
“就你聪明？”向思嘉顿了顿，“我不喜欢她那副很轻松便可以得到高分的样子，显得她自己智商多高，我们这些智商多低似的。”
“就是。每天都说自己不怎么努力。回家后也不看书。变相的炫耀…”
“我要努力超过她。”
“我支持你。”
…
江绿茵想了想，还是别进去了，自己随意的走走。反思了下，自己是不是真在炫耀？还是真的太不当一回事了？
不过想到会被向思嘉超过，那感觉，真的不是很舒坦，那她也就努力一回。
回到家后，她第一次主动找了江承誉。
江承誉蛮吃惊，难得他肯主动上门，平时他工作忙，她又躲在房间里，看她一次，难得很。
她的语文成绩不错，作文老是当着老师教的两个班的范文，英语还行，不算顶尖也在上游，数学也不错；化学在某一次老师谈话后加紧练习后发现化学是所有科目最简单的，生物对她而言也不算什么，偏偏就是物理，是她最大的难题。
她手中拿着一些试卷，她研究了一下自己做不到的题，把试卷都给找了出来。
“让我当家教？”江承誉嘴角扬起，明显的心情不错。
她靠近他，没有闻到香水味之类，有淡淡的酒气，“又喝酒了？”
“鼻子这么灵？”他伸手就去勾她的鼻子，她没有躲过去，懊恼的看了他一眼。
他让她坐下，自己看了看她的卷子，最后笑出声来，“你倒会投机取巧。”
她抬眼，打量着他的目光。
只是为了学习，她对自己这样说，可被他这样看着，心里多了奇妙的心思，想到了那个吻，脸又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