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的空当，小宋的尾巴在浴缸里无意识地摆了摆，溅出一层水花。
“宋星野？”司路喊了他一声：“你还在吗？”
宋星野这才回神, 对司路说：“寒哥来找我了，先挂了啊。”
司路发现自己被挂了电话，有种预感，又要看他哥和宋星野秀恩爱了！
双方加回微信一会儿，司寒很快发来道歉信息：「宋星野,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人鱼, 所以过去一直对你有一些偏见, 现在郑重向你道歉，望你原谅。」
这个偏见是什么大家都知道。
太热情孟浪！
宋星野臊得脸红耳赤：「寒哥不用跟我抢，是我的错，你不用说对不起！」
司寒：「需要的, 错了就是错了，还有删除你的事, 也很抱歉。」因为当时说真的, 情绪多少有被扰乱到，不完全是冷静处理。
加上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宋星野的良配，秉着快刀斩乱麻的心态, 就删了宋星野。
结果这家伙告诉他，只是把他当成人鱼相处，搞半天其实只想跟他做朋友。
司寒：“……”
得知真相那一刻他的尴尬也不比宋星野少。
老师说从一个人认错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格，宋星野夸了自己和司寒一通，美滋滋地回：「那好，我接受道歉。」
司寒：「好，谢谢。」
于是误会就此解开，宋星野感觉神清气爽，果然他还是很喜欢他寒哥这个人：「寒哥，不管你是人鱼还是人类，反正我觉得你人真不错。」
再一次听到这种容易令人误会的彩虹屁，司寒已经学会了冷静自持：「谢谢，你也不错。」
宋星野：「那我把你拉回群里去。」
说着，他却没有动静，因为小群是他吐槽相亲的地方。
卧槽？有司寒在的地方还能放飞自我吗？
不能。
司寒：「？」
宋星野只能把人拉进去，同时感觉到了性别之间的威力。
这么说吧，就算跟司寒重归于好，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跟司寒哔哔了。
秦少凡：「寒哥回群里了？欢迎欢迎！」
宋星野：「是的是的，小群永不散，友谊万年青！」
司路：「宋星野哪来那么多小广告语啊？」
一直没有冒泡的司寒，在编辑长微信：「题目：向宋星野致歉」
点开之后是个链接！
接着司寒又甩了个链接：「题目：人生与旅行」
三小只：！！！
鸟兽四散，再也没人说话了。
三人小群（3)
秦少凡：「是谁把寒哥拉进来的，是谁！」
司路：「不是我，我不想写作业。」
宋星野：「好像是我……」
秦少凡：「闭群闭群，我要去给小路做裙子了。」
司路：「闭群闭群，我要去上兴趣班。」
宋星野看了一眼冷掉的四人群，缓缓打开了游戏……
司寒过了会会私聊他：「你们在小群里聊天？」
这不是很明显吗，宋星野抹了把脸：「没有，我准备睡觉。」
「嗯。」也许是感受到了他的不想多聊，司寒就没有再说什么。
反而是宋星野觉得不好意思，这不是欺负人吗：「寒哥在干什么？」
司寒：「安排明天的工作。」
宋星野咦了一声：「明天不是周末吗？」
司寒：「钓鱼和工作，我选择工作。」
宋星野：「哦。」
司寒：「冒昧问你一个问题。」
宋星野：「什么？」
司寒：「你的相亲对象，是你选的？」
宋星野还以为他在调侃自己，脸热得抓抓脸：「唉别说了，害我对明天的相亲充满恐惧。」
待在书房用电脑登录微信的司寒，喝水的动作顿了顿，握着杯子沉默。
他不回信息，宋星野就继续打游戏。
“崽？”花颜颜突然敲开宋星野的门，一脸郁闷地说：“叶先生明天临时有工作要应酬，不能参加相亲，约我们下个周六行吗？”
这会儿宋星野已经在床上了，闻言一骨碌从床上蹦起来说：“行行行，明年都行！”
花颜颜：“这孩子。”无奈地退了出去。
“耶！”宋星野在床上打了个滚，马上分享好消息：「我明天不用去相亲了！凡哥！司路！出来玩吗！」
说去做小裙子的秦少凡，秒回：「太好惹！出出出！」
说去上兴趣班的司路，秒回：「太好惹！出出出！」
四人群聊得热火朝天，商量明天去干嘛干嘛。
周六日还在安排工作的司总：“……”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年轻在他面前狂欢。
宋星野：「我们五个人好久没有一起看电影了，看电影走起？」
司寒眉毛一挑，五个人？
加上他也才四个人，哪来的五个人。
司路：「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电影院！」
秦少凡：「不过江岩和老陈明天可能没空，要不改天再叫他们？」
司寒：“……”
你们的小团体还真多。
现在是晚上7:40左右，司寒看了眼刚刚安排下去的工作，没有什么罪恶感地重新安排一遍。
那位推掉相亲的叶先生，被老板的反复无常摆了一道，只好厚着脸皮联系花颜颜，说自己明天又有空了。
花颜颜却坚持下个周末再见面，不为什么，她崽不要面子的吗？
司寒私聊弟弟：「司路，明天陪爸出海钓鱼。」
司路惨叫一声：「我已经拒绝爸了，我们明天要去看电影！」
司寒：「你可以邀请他们来，出海难道不比看电影好玩吗？」
司路：「好玩是好玩……不对，哥，你是不是想见宋星野？」
司路觉得自己真相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当面跟他说话，好，我帮你邀请。」
司寒还没说话，司路就在四人群邀请男票和宋星野：「凡哥，野哥，坐游轮出海去不去？」
A城二帅：「？」
司路：「钓鱼，游泳！」
这就是白富美的豪门日常吗？
多么令人心动。
心大的A城二帅以为就他们几个，顶多加个司寒，哦不，司总日理万机，已经陪他们上了一趟雪山，不可能再陪他们下海。
「去！」A城二帅畅想明天的美好生活。
宋星野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大水池了，上一次还是在温泉度假村的小池子，游得一点都不过瘾。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司路家的大奔开了过来，宋星野打趣秦少凡：“快嫁给白富美对象带我飞。”
秦少凡上下看他一眼：“你去找个高富帅老公然后带我飞。”
“滚。”宋星野怒道。
严重看不起这种卖友求荣的假兄弟。
大奔一路开到码头，司路在船下等他们：“你们吃早饭了吗？船上有吃的，走我们上去。”
A城二帅完全被震撼住了，虽然，司路家的船不是很大，看起来只适合一家人游玩。
“平时我爸一个人出海就开这艘小的，”司路说完指着远处的另外一艘：“如果人多就开那一艘。”巨无霸。
宋星野&秦少凡：“……”卧槽。
上船的时候，宋星野拍拍秦少凡肩膀，给予对方一种无声的安慰，啊不，他哔哔了一句：“你失恋的酒钱我包。”
秦少凡捂脸，被媳妇的富贵闪瞎了。
司路：“我带你们先去见一下我爸。”
后面的两个‘啊’了一声，懵逼：“你爸也在？”双双转身，齐步走——
“哎别别别！”司路连忙拉住他们两个：“别担心好吧，我爸脾气超nice！比我哥好相处很多！”
将信将疑的两人，这才停止了齐步走：“额，那就去见见吧。”来都来了。
“凡哥，那可是你岳丈。”
“住嘴，我快紧张死了……”
跟司路一起去见了司路的爸爸司先生，果然是一位超和气的帅大叔。
看他们的目光和蔼可亲，还问他们起这么早，肚子饿不饿，然后让司路带他们去吃东西。
“小路，喊你哥一起吃。”司先生高兴地说：“难得你们有共同的朋友。”
秦少凡和宋星野面面相觑，问司路：“你怎么不说寒哥也在？”
司路：“你们也没问我。”
和秦少凡在一起这么久，司路早已习惯了这群人的心大，包括刚分化成人鱼的宋星野，哪天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没头脑X2：“……”
当时只注意到了游轮和游泳，谁还会注意其他呀。
现在时间还早，八点多的样子，来自贫民窟的小白二人组，满脸新奇地坐在船上的餐厅里面东张西望。
司寒比食物先到，他穿着一身休闲的居家服，那样平常地站在私人游轮上，瞬间让A城二帅感受到了一丁点的距离感。
三小只：“哥/寒哥早……”
司寒颔首：“你们早。”
再次见面，宋星野一脸尴尬，搔搔头说：“寒哥，过来一起吃早饭。”
“好。”司寒应了声。
桌子边还有很多座位，他的位置和宋星野隔着一张椅子，等他坐下之后，距离感一下子就没了，好像回到了旅行期间。
“对不起。”早餐上了之后，司寒借着拿调料，倾身凑过来和宋星野说了一句。
“……”宋星野错愕抬眼，两人对视了一下，错开视线。
司寒往鸡蛋上面加了一点黑椒，拿起银色的叉子吃起来。
“哥，我记得你今天不是安排了工作吗？”司路问：“怎么突然又跟我们一起来钓鱼？”
司寒进食的动作顿了顿，眼睛看了下旁边的宋星野，缓缓道：“道歉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特别是他这种较真的人。
宋星野大方地接了一句：“就那点事，让它过去吧，既然今天说开了以后就不提了。”
说着也看了眼司寒。
“好。”对方点点头，严肃认真到令人惭愧。
天鸭，宋星野不敢想像，自己曾经强迫这样的一个严肃老干陪自己泡池子。
“……”还当着面甩飞了裤衩！
咚地一声，宋星野的额头阖在桌面上，引起四面八方的关注。
“……”
“没事……我看到桌面上有一只蚂蚁走过。”宋星野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给自己塞了一口菜叶子。
“……”
一群人无语。
船只在海上疾行，吃饱饭的几个人全跑到了甲板上吹风。
司路兴致勃勃地拉着秦少凡，到最上层cos萝丝和杰克。
宋星野趴在栏杆上看船尾的水花，顺便看看有没有大海豚跟跑！
“注意安全。”司寒慢慢走过来，停留在距离宋星野两米的地方不再前进。
“你应该跟他们说。”宋星野抬头指指上面，然后才看到有人在上面陪着：“咦？”
“保镖会保护他们。”司寒也靠近栏杆，眺望着幽蓝的海面，突然问：“你听过人鱼的起源吗？”
宋星野挑眉：“你说呢？”
全国上下从三岁小孩到八十岁的老人都知道，一开始的人类陆地上，根本没有人鱼。
人鱼生活在偏远的海域和海岛，过着宁静安详的日子。
直到一艘失去方向的军船，闯入他们的生活领域，船上遇难的船员们，被海岛上的人鱼所救。
传说里用善良美好来形容营救船员的人鱼，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些遇难的船员，后来全部都毫发无损地回到了陆地。
人鱼的存在，却也被他们公诸于世，后来人类毁了人鱼栖息的地方。
最开始，人鱼是以禁～脔的身份……来到人类大陆的。
不难想象，当时人类知道人鱼可以为他们生下孩子的兴奋，自此之后，又有多少人鱼的孩子，一次次重复地走上被私有的黑暗之路。
种族平等，也只是后来才慢慢争取到的改变。
“我去过人鱼博物馆。”宋星野想起那些已经记不太清的历史，胸口有处隐隐作痛，说来奇怪，在他还没有分化成人鱼的时候，他没有这种悲伤的感觉，顶多只是觉得历史过于残忍，现在却感同身受：“人类对人鱼犯下的罪行不可原谅。”
是的，人鱼本应该属于海洋。
司寒一直这么想。
宋星野：“但是既然上了岸就应该好好生活，才对得起万千人鱼前辈用牺牲换来的结果。”
他说完这句话，好像一下子豁然开朗了，是啊！人鱼又有什么关系？
船只在海面上停下之后，司路高兴地大喊：“宋星野！你们带了泳裤吗？”
这还用问吗，来海边当然会带泳裤啊！
于是一时间大家准备钓鱼的钓鱼，游泳的游泳，倒是给这条船上增添了不少热闹。
宋星野换好泳裤，身上披着司路给的浴巾，走出来一看，甲板上支起了彩色的太阳伞，而司寒坐在懒人椅上，修长的双腿随意摆着，一眼看过去全是腿。
然后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本纸质书，看得挺投入的。
“寒哥不去游泳吗？”宋星野问旁边也披着浴巾的司路。
“他嫌弃海水脏。”司路撇撇嘴，然后高高兴兴地下了海：“啊啊啊啊！大海我来了！”
宋星野看秦少凡：“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你媳妇是这样的？”
秦少凡一脸嘚瑟：“可爱吧？”然后也跟着跳下了海。
“宋星野快下来呀！”司路吼。
“来了。”宋星野把浴巾一扔，做好热身运动：“大海我来了！！！”
扑通——
摆弄渔具的司先生笑呵呵：“年轻人真有活力。”
偶尔能陪他出来一趟，他非常开心。
看书的长子没吭声，只是好长时间都没有翻页，有这么晦涩难明吗？
宋星野一下水就觉得爽呆了，他舒展四肢在水里游了几个来回，就忍不住露出了尾巴。
丰满的尾鳍控制着海水，利用海水的浮力助身体达到轻盈极速的效果，使得鱼尾人身的他在水里来去自如，好不快乐。
哗啦啦——
线条优美的一条鱼尾巴，跃出水面，带起一阵水花，阳光照耀在珍珠白的鳞片上，顿时折射出色彩斑斓的微光，然后尾巴重新落下，拍在水面上，发出阵阵鱼儿戏水的声音。
司寒侧头望了一下，目光触及远处那条活泼好动的人鱼，立刻把视线收了回来。
司先生在另一个方向，闻声道：“小路在玩水？”
知道真相的司寒，胡乱嗯了声，用翻书来掩盖自己的谎言。
“宋星野！”司路一路追着宋星野而去：“我要看你的尾巴。”
宋星野：“来来来，你追得上就给你看！”
两条人鱼在水里竞赛，纯人类秦少凡在后面望尘莫及，表示不配参加这种游戏。
怕司路哭鼻子，游泳高手小宋最后还是放了一点点水，让司路追上他。
“看吧看吧。”宋星野操控着白色的尾巴浮上水面，向司路泼了一捧水。
看到这条足以用清纯来形容的尾巴，司路惊呆了：“白色？”
但是漂亮。
花型长短不一的不规则尾鳍也太好看了，飘在水里就像裁剪大胆的裙子一样，越到尾端越透明，仙死了。
这是什么品种啊，司路心服口服：“……”
“好看吧？”宋星野嘚瑟完，也看了看司路的尾巴，是浅金色的：“锦鲤？”他脱口而出。
“啊啊啊啊我要鲨了你！”司路气死！
“别别别，我错了。”宋星野说：“超好看的好吗？”
司路一脸怀疑：“你哄我？”
宋星野摇头：“不是，凡哥看了一定超喜欢。”
“是吧？”司路在水里转了一圈，其实他对自己的尾巴也挺满意的，凡是看见他尾巴的人都说好看：“果然只有我哥那种人才会不喜欢人鱼。”
宋星野来了点兴趣：“寒哥不喜欢人鱼？为什么？”
“不知道。”司路撇嘴：“反正不喜欢，他亲口说的，不会跟人鱼结婚。”
“哦？”宋星野突然笑得一脸鸡贼：“他对人鱼没兴趣，我也对他没兴趣，是不是说明我俩可以做一对纯洁的朋友？”
司路点头：“自从你是人鱼之后，你俩就纯洁得比你的尾巴还纯洁。”
“谢谢你对我尾巴的赞誉。”宋星野摸着自己的尾巴说了句。
海面上的温度不高，海水也不算凉。
宋星野慢慢觉得胸口有点闷，不太舒服，于是对司路说：“我上岸休息一下。”
“行。”司路看完宋星野的尾巴，去找秦少凡。
宋星野越游越觉得心跳加速，皮肤还有点烫烫的，像是生病的感觉。
想起医生的话，宋星野心慌了一下，加快了回程的速度。
全身的肌肉和血液高度活跃，使那种渴望着什么的症状加速降临。
宋星野咽了下口水，发现嗓子眼干干的，想喝水。
好在，他游回船边还是清醒的，上了船之后，捡起甲板上的浴巾披上。
但是双脚踩在甲板上软绵绵的，刚走了两步就一个踉跄。
“小心点。”司寒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头顶。
险些站不稳的宋星野靠着对方的搀扶重新站好，但是对方一放手，他又有脚软的冲动。
尴尬。
“不好意思……”宋星野喃喃道：“我可能有点中暑，你……找个地方让我自己呆一下，行吗？”
“……”今天也不算热，一条鱼在海水里中暑？
但司寒没说什么，点点头先扶他进去。
这段路程两个人挨得挺近，宋星野感觉自己的五感变得异常灵敏，鼻间萦绕着司寒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而为数不多互相接触的地方，也传递着对方强壮有力的信号。
宋星野低垂的眼眸，更是一下子捕捉到那双笔直有力的腿，这些东西无不催促着宋星野释放求偶信号……身上妩媚浓稠的香，浴巾都裹不住了。
但宋星野还是努力地裹了一下，咽着口水还算理智地说：“我可能不是中暑。”
司寒眼睑动了动，屏住的呼吸就因为这一下破功，然后宋星野身上的独特异香，争先恐后地侵袭了他的嗅觉，张牙舞爪地进入他的肺部，一下子把他弄惨了。
作者有话要说：宋星野：锦鲤！
司路：啊啊啊打你！
（今天也发500个红包<(￣3￣)>）
第26章
求偶的气息浓烈成这样子, 正常人都知道宋星野不是中暑，更何况是和他靠这么近的司寒。
“你冷静一点, 带舒缓剂了吗？”司寒声音清冷, 如果不是额头上有一层薄汗，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正在遭受什么。
人鱼的祖先分雌性人鱼和雄性人鱼，他们生活在宽广的海域, 喜欢独来独往，只有在求偶的时候才会上岸，用嘹亮的歌声吸引远处的异性，用身体的异香留住最强壮的爱慕者。
完成繁衍过程便各自分开，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
人类攻占人鱼栖息地之后只留下了雌性人鱼, 经过几千年和人类的基因混淆，当今的人鱼都是可生育的人鱼, 没有雌雄之分, 而且不会唱歌，只是游得快一点这样。
然而吸引强壮异性这一点却没有改变，它深深地影响着宋星野的行为，得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压下去。
“带了……”宋星野咬着牙说, 靠着司寒走到一个房间，没有多看, 直接躺到床上, 司寒离开时被他一手抓住：“你去哪？”
“给你拿舒缓剂。”司寒看着被抓住的手腕，低声道：“宋星野，松手。”
眼睛都有点发红的宋星野, 感觉自己都看不清司寒的脸了，只是嗅觉特别灵敏，想扑上去抱住吸一口，但四肢软绵绵的：“舒缓剂不一定有用。”
想起医生的话，宋星野松开手头一歪，一副等死的样子：“我这是假性发情，麻烦你把门关上，让我自己呆在这里吧。”反正医生说过不会有生命危险。
“……”司寒站在原地没走，脸上露出正在思索的神情。
宋星野蜷缩起身体，脸向着窗外的海洋，发现司寒还没走，有气无力道：“你在这里我更难受，快出去。”
双脚痒痒地，再这样下去，他会在这里露出尾巴。
“我去给你拿舒缓剂。”司寒看了一眼床上抱着膝盖的大男孩子，清瘦修长的四肢绷着，浴巾没掩盖住的脊椎骨节分明，他深吸了口气，快速离去。
在外面找到宋星野的背包，里面不仅有舒缓剂，还有抑制剂，不过司寒没有碰抑制剂，直接拿了舒缓剂过来。
“啊，你一开门我就闻到你的味道了。”宋星野抱着脑袋，想死地说。
司寒摇晃舒缓剂的动作一顿，险些没把瓶子甩出去：“我喷了。”冰冰凉凉的气体，喷在宋星野的皮肤上，多多少少缓解了那份灼热。
但这远远不够，假性发情带来的影响扎根在血肉里，给他带来强烈的焦躁不安，心慌失落。
司寒靠近的时候宋星野根本不敢松口，一直咬着牙，怕自己发出臭不要脸的请求。
看出他很难受，司寒下手一点都不吝啬，几乎喷了大半瓶舒缓剂才停手：“这样好点了吗？”
宋星野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先啊了一声，司寒赶紧拿出手机，搜索‘假性发情’怎么处理，就听听到宋星野说：“不行了，寒哥，你帮我喊一下凡哥。”
这时宋星野也顾不了司路会不会鲨了他了，只想有个男的给他一个抱抱，让他解脱。
“喊……秦少凡？”司寒正想问，喊秦少凡干什么，就看到手机里搜索出的词条解释，懂了：“你想让他帮你？”
“嗯……”宋星野闭了闭眼，换了个方向蜷缩，不然一开口呼吸就全是司寒的气息，操：“人鱼的求偶本能太强烈了，老实告诉你……哎……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男人……”
帮宋星野喷完舒缓剂后，司寒站得离宋星野也不算近，闻言又退后了几步，差一点点就到门。
但他没有去开那道门，眉头皱得紧紧地说：“秦少凡是司路的男朋友，你让我喊秦少凡来帮你……”
如果他这样做了，那他这个哥哥也太缺德了。
几乎趴着的宋星野，额头的汗滴在枕头上，染湿了枕头：“那怎么办，船上就你们俩是年轻男性，不然你来？”
司寒：“你忘了我也会受到影响？”
不光是人鱼有求偶本能，人类男性也会被唤起原始的求偶冲动。
而且跟人鱼的委婉勾~引不同，人类男性会在人鱼面前展现出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攻击性。
否则历史上的一些人，也不会把人鱼的存在视为原罪。
“但真的难受，不行，我……”宋星野感觉自己快要露尾巴了，伸手扯了一把旁边的被子，内心是暴躁的，啊啊啊，此时的他脑海里竟然有强烈的交尾欲~望。
肯定是因为司寒在这里：“算了，那你出去吧，大佬……”
让小宋自己在这里苦熬。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靠近他，保持一定距离的时候是难受，靠近到一定距离的时候是愉悦：“你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