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厉天啸径直去了花音所待隔间的方向,便咂了咂舌感慨,“厉当家,你怎么最近越来越怪了?”
包子蹲下身,笑眯眯的问天暖,“五姨,你说依简叔的性子,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把阿白给弃了呢?”
厉天暖转头看了眼简少堂,既而朝包子慎重的摇了摇头。
包子眨了眨眼,“五姨确定?”
“小宝”,天暖很郑重,“简公子待人温柔,善良,自然是不会做出这等狠心之事的。”
包子转头看了下默默立在船头把帆的简少堂,嘴角一动,只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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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机会…
【347机会…】
天凉钻进船舱去看昏迷的凤傲天,掀开帘踏进去,她看到凤傲天已经醒了,坐在软榻上,沉着一张俊脸,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一副等她来谢罪的表情。
“既然醒了,我们就来谈谈。”
天凉走过去,倒了杯茶给自己,寻了个木椅坐了上去,姿势随意,一脚踩在了椅角上,端着茶杯一仰而尽。
“是该谈谈,谈谈你给本殿用迷药,本殿该怎么惩戒你!”凤傲天对她迷昏自己的事极度的在意,现在又看她踩着木凳那副流里流气的模样,更气,黑着颜面道:“本殿这是搭错筋了,一心选你这最不像一国之后的人去做国母!”
一仰而尽的茶水呛在喉中,咳的她脸都发绿了。
“我觉着太子说的极对”,天凉放下杯子,奇迹似的没反驳,还顺了气的接话,“做人确是不能太勉强,太子殿下您这么早醒悟,臣果感欣慰开心。”
凤傲天冷视他,“本殿说这话,可不是要放弃你的意思。”
“你就放弃了我好了!”天凉瞪他,“三王妃,太子妃,还是将来西凤国的皇后,这些我都没兴趣…”
凤傲天打断她的话,望着她的眉头深拧起来,一双黑眸好似要将她看透似的,“是什么使你如此焦躁,又如此想和我撇清干系?”
他起身站起,高大的身姿缓缓逼近,立定在了她的面前,“当初拒婚时,你给了我一片桃花做由。可你是否忘记了,那片桃花林里,你最先遇见的,不是那个人,是我!”
天凉一怔,抬起了头,“你已经知道…”
“当初很多猜测在心,那人为何会入住将军府,你身上的伤又为何总是恢复神速,那位神医顾先生又为何总一次次帮你…”凤傲天俯下身一手撑在桌上,凝着她沉眸发问,“现在看你这幅模样,终于得了确肯。”
他从不曾想过那样的人会与厉天凉扯上干系,所以西凤时一直将凤惜云看做劲敌,此时才知,原来那位幕后的人才是位高手,并且对他来说,是个十分棘手的对手。
“我与他…”天凉想说话,被凤傲天打断,“他居无定所踪迹难寻你可知?”
天凉心道,对于现在还找不到他人的我,能不知么?
“我问你”,凤傲天郑重,“你与他可情定了,他又可许诺给你?”
天凉想起了厉天啸所传的话语,但那毕竟不是从先生口中所言,她不知此时当不当言。
她继续仔细用心而费力的想,可想了很久才发现,他给过她最安心的一句话,不过是那时的一句,这段时日,我留在你身边。
那时只觉心动,未曾察觉他那前提中的四个字,现在想来,却觉有些应景的伤感。
他那时就打算好消失了是不是…
其实当日离别,圻先生对她,是连句来日再见都不曾对她主动言说过的。
他不过是在她主动请了离别之吻后,疏松平常的对她说了两个平淡无奇的字眼…
天凉暗自一叹,动了动唇,始终没说出话来。
凤傲天看着她满脸的失落,拳心一握,面色不悦:“你未情定,未婚约,未嫁娶,甚是在这南诏你受大险之时,他更不知身在何处,这就是你推开我的缘由?”
天凉听着,神色复杂的听着,闪过隐忍的痛楚,也闪过几分神伤,可当凤傲天问到缘由两字时,她已恢复了一面正常,“拒绝你,是我的事。可他在不在,或在哪里,这是我和他的事,无关太子殿下。”
“确实与我无关”,凤傲天忽而一笑,“所以,我才锲而不舍,因为,这只关于你和我。”
灼灼燃烧的眼神,坚定不移,也纷纷是在向她透漏出四个字,多说无益,他铁了心思。
不想再和他胡搅蛮缠下去,天凉只好不再言此话题,出口便以臣子口气转移话题,“太子殿下,您准备在何处下船?”
“本殿要在此船上养伤!”太子下令,“本殿一身的伤,中着你的迷药,你身为臣子,不得不仁不义,抛本殿单独予不顾。”
天凉嘴角动了下,直觉这个人除了坚持执着路线之外,现在又要开始他最擅长的强权压人了。
她指了指船舱外,漠然道:“殿下的船,跟在后面很久了。您所谓的单独,是指排除那王府侍卫和精兵数百么?”
凤傲天一顿,哼,“那又如何?”
啧,瞧这没脸没皮的根性,完全天生!
“殿下”,天凉叹语,“我这里,船小舱窄,加之人数众多,若殿下执着于在此养伤的话,臣也只能遵命。不过,您可能是要和那些兽宠一室了…殿下还记得曾经打翻的一壶母乳么,那是我最疼爱的小兽宠火凤凰的珍贵食物,它知道是您做的,那孩子报复心重,若是殿下您执意留下的话…”
“收了你的威胁”,凤太子根本不理天凉,“本殿已决定,你不必再说了,出去备膳,本殿饿了。”
天凉眉头彻底抽了两下,对着冷硬不吃的他道:“你应该知道我说这些话是为你好的。”
“你若为我好”,他挑起眼,直语嚣傲,“就即刻接了父皇的赐婚,本殿可立刻修书回朝。”
说不通了。
天凉选择性无视了他——
转脚便走了出去,礼都不曾行一个。
“机会…”
凤傲天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坐回软榻躺下,听着舱外海浪波涛声,喃喃自语,“跟你要个机会,也是如此的难,那人,到底待你有多好?”
他不信,没有保证与誓言,飘忽不定的感情可以坚固如盾。
他更不信,这一路,他无法把她的心,抢回来。
348这等禽兽?(金牌105加更)
【348这等禽兽?(金牌105加更)】
天凉走出凤傲天的船舱,想起了还有一个伤患花音,就想着前去瞧瞧,她刚走到相隔的门帘前时,就听到花音一声尖锐恐叫,然后帘子一掀,只着里衣的花音就跑了出来,一脸的惊恐之色。
花音跑出来,看到天凉就站在门口时,一种见到靠山格外亲的感觉迸发而出,冲上前搂住天凉的脖颈就是一阵类泣哭诉,“快救我,救我…”
天凉被他撞的倒退了两步,推开他瘦弱的小身板,无耐问:“怎么了?”
这表情跟见阎王了似的。
还有这着装,这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花少爷是个大姑娘,被人给非礼了呢!
“我…”只穿纯色里衣,赤脚的花少爷声音颤觫带抖,外带委屈无数,“有人脱我衣裳,然后要杀我…”
天凉眼一动,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就四个字,先奸后杀,而且,这对象还是个男人!
她厉家船上,有这等禽兽?
接着,只见帘子一掀,禽兽男人出来了。
钢铁般高大昂藏的身躯,一身的正气凛然,一脸的可靠神色,他见花音像兔子一样躲在天凉身后,皱着眉看了花音一眼,表情不悦。
花音见此更骇,紧张的在天凉身后小声道:“你哥不是好人,你哥是暴君啊!”
不给他看伤就黑脸,要他看伤了就马上掏刀子要割肉,这人残忍成性,也太恐怖了吧?
天凉看着自己的衣裳快被花音给撕烂了,无语道:“你冷静一点,安静一点,不然我不保证现在砸晕你扔下了船喂鱼。”
对于胡言乱语又爱胡闹的花音,她向来以威胁处置。
花音一听,泪了,这女人不愧是残忍暴君的亲妹妹啊,竟然同出一辙的威胁人啊啊啊啊!
厉天啸只是一入舱见花音胡闹,身上毒素开始快速蔓延,便言语冷了点儿,动作粗鲁了些,不想这少年立即惊天动地的闹,一见他拿处理伤势的刀就高喊杀人了,救命等等,甚是不顾自己衣衫不整的句跑了出来…
厉大少有口说不清,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唤:“三妹。”
厉天啸一凑近,天凉就闻到了他短刀上的酒精味——她曾告诉过厉天啸处理外伤时此消毒方法,现在一看就明了,是花小少爷受了伤,她大哥怀着一颗菩萨心给他治疗,却还被无理取闹的当罗刹了。
她回头瞪了花音一眼,开口便斥,“你小子,无理取闹什么!”
花音瞪大眸,看看自己,又看看厉天啸,欲哭无泪的申诉,“不是我的错啊,是他…是他要…”
受伤害的是他啊,是他啊,这女人搞没搞错重点啊!
天凉见他结结巴巴,语无重点,干脆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房去,我来解决。”
花音还是相信天凉的。
于是,松了一口气回船舱。
再经过厉天啸的时候,用自以为这辈子最凶狠的目光瞪了厉天啸一眼后,雄纠纠气昂昂的,回船舱里去了。
厉家兄妹,同时抚额。
哥哥是在无耐的想,到底什么时候,在哪里得罪这孩子了?
妹妹是在无耐的叹,这小子到底要把她的脸给丢到哪里去!
厉天啸叹一声解释,“他身上雾蛊之毒还未消,船上没有医者,他无法过度运功自治,我只能如此帮他,若是今晚前不把毒驱出来,不禁会侵入心脉,我恐怕…对他日后修习升阶,也极为不利。”
天凉顿了须臾,忽而提醒道:“大哥,花音已无法再升阶了。”
厉天啸微顿,蹙了起眉。
“花音幼时,就被人下了无解的血蛊,这辈子,不但不能升阶,连是否能够安全的活下去,活几年,都是未知。”天凉摇头,“关于花音的蛊毒,我曾向圻暄询问过,也向被称为毒圣的阮美人确认过,此血蛊,无解,除非寻到当初做蛊的人,查到用了谁的血做育蛊的引,才有可能解蛊。”
厉天啸握住刀柄的手微微一紧,面色无惊的问:“可曾寻到?”
“花音只提过自己有母亲,可我问起他母亲的事,他就只箴口不言,每个人都有不愿说的秘密,这个便是花音的秘密”,天凉摇头,“而血蛊是极费力才能育出的蛊,易生变。若哪日,此血蛊生了变化…我这可以暂时起缓解作用的血…恐怕也是无效了。
离十五不剩几日了,这也是她,着急寻到花音的一大理由。
厉天啸听天凉低声叙述了这些,没有多说,只是脸色比方才暗了些,沉默的点了点头。
“大哥,他很怕疼的”,天凉从厉天啸手中拿过了刀刃,劝言,“要是想给他治毒,大哥就换个方法吧,这个少年,从有记忆就有血蛊,从懂事就受折磨,在终于查到血蛊源头时,却发现那原来是自己血脉之亲的杰作…若一个人,必须背负这些与生俱来而无法磨灭的悲恸成长,从不痛苦,从不抱怨,乐观向上,每日只想活的开朗,那还有什么理由,再去要求这样一个少年过度坚强,至少我这里,是不舍不得劝他要忍疼的。”
厉天啸脑袋嗡的一声,如同被重物敲砸,空白了几秒后,脸色微有变化,“他的血蛊,育蛊时,用的是至亲血脉的血?”
“我也不知,只是圻暄猜的”,天凉把玩着手上的短刀,“不过,圻暄所猜的东西,大抵都不会错。”
厉天啸身形一震,脸上现出了对自己方才粗鲁行为的悔意。
349真能闹腾(金牌110加更)
【349真能闹腾(金牌110加更)】
天凉方才无意间提了几遍圻暄,意识着他的可靠,唇边不自觉微微一笑。
她将刀子彻底收起来后,向厉天啸请求道:“大哥,船行至前方东璟与南诏交界海岸时,我想下船,到东璟去打听些东西。”
“这个…”厉天啸自然明白她要打听什么,“北瑜公主婚期近了,路途遥远,怕是再耽搁下去,会赶不上参加婚礼时辰,恐是抽不出时间搁浅上岸了。”
见天凉露出失望表情,厉天啸补充道:“三妹也可放心,方才你下山时,我吩咐了人至四玄各处去打听,也命人抽近道迅速至东璟去探寻了。我想,他若有心,总会有消息的。”
天凉抿了抿唇,点头,没说话。
厉天啸颔首之后,便转脚回船舱去了。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劝,关于不要执迷于那位圻先生,关于隔壁船舱里的太子殿下实为真心,关于给小宝一个安定为好,可最终想到,这是关于自己最疼爱妹妹的终身幸福,是三妹的事,也是三妹自己该其余做的选择,他干涉下去,也未必会得到正确的结果。
“大哥。”
一手就要掀开帘子的厉天啸,听到了后方天凉一句低语,“多谢。”
厉天啸回头,面无表情,眼中却着宽容笑意,“当兄长,该做的。”
天凉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阴霾全祛,她暗自的想,先生,除了我之外,你还是有一个人支持的么!
小包子正好蹦跶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笑容甜的腻人。
话语听似很童稚很天真,可实质,却是安慰与暖心,“娘亲以后若是和先生成婚了,还住琅邪宫吧,这样,就能满足包子四岁时许下爹爹娘亲为我庆生的愿望了!好不好?”
天凉没回答,只笑。
喔,看来她算错了,是两个。
花少爷正在船舱里躺着,盯着自己手臂上泛起的隐隐黑色,心中在幻想着天凉会不会像在牢房里时待他很温柔,动作轻顺怜惜的哄他说别怕疼各种YY时…门帘动了。
走进来一双无修饰的黑色靴子。
花音面带笑容转头一看,正看到那一张罗刹脸,面无表情的朝他靠近走来,手上还拿着一管类似吹迷药的暗器铁管,那神情冷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迷昏他,将他丢到海底去。
花音伤心了,那女人怎么回事,怎么忍心抛他一人于残忍暴君?厉天凉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你怎么可以食言的这么彻底啊啊啊!
“你躺好”,厉天啸说着,开始拧转,调整铁管,测试迷药吹出的量度。
“你做什么老缠着我!”花音一咬牙,豁出去的气愤大喊,“我要厉天凉给我治,你出去!滚开!本少爷不想看见你。”
厉天啸深呼吸一声,拿着铁管走了过来,坐在软榻旁道:“你的伤,是随着我时有的,我身为将领,必须负责。”
“放狗屁!”花少爷粗鲁了,“难道你军营里每一个将士受伤,你都要插手?”
“不敢说全部插手,但会依次的见了,确认伤重与否,还有恢复程度。”厉大少认真回答。
“会信你才有鬼!”花音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对着厉天啸一脸抗拒,“本少爷不让你治,要么要厉天凉过来,要么我等下船去寻医,总之不要外行人插手!”
“我也曾算军营半个军医。”
“会信任你有鬼!”花少爷咆哮,“你长相难看又恐怖,对我病情恢复不好!”
厉天啸拿起布巾围住了脸,“可以开始了么?”
花音见他做的绝,也一狠哼道:“这蛊必须挑开半寸血肉而不致其失血过多才行不是么?你要给我治,行,先让本少爷我看看你的技术。”
他很有自信这句话能逼走任何军营中视身体为最宝贵的男人!
可是他错了。
厉天啸听他此言,没有任何的犹豫便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剪刀和针线,朝着自己左臂一划,划出一道血珠,然后以针线模拟似的迅速挑了一下,再以纱布快速包扎,动作应接不暇,十分的专业与迅速。
明明是伤害自己血肉的动作,看都觉十分痛,可厉天啸眉头不曾皱一下,动作也不曾停顿半分,如此下来,只在十分短的时间内,便完成了要为花音所做的一系列伤口处理动作。
花音震了。
他盯着厉天啸的左臂,失语半晌,才吞吞吐吐问:“不…疼么?”
“给你备了迷药,不会太疼”,厉天啸平静说着,仍是硬汉作风,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迷药…花音恍悟,对的,他是没有用迷药的,原来这铁管是为自己准备治伤的。
抬头,四目相对。
厉天啸眉目一动,低道:“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花音支吾一声,左犹豫,右思考,好大一会儿,才道:“我需要做什么?”
“躺好。”厉大少言简意赅,“睡一觉即可。”
花音默默的躺下去,在他要为自己吹迷药之前,忽然道:“我已经昏迷很久了,又因身有血蛊,对迷药有抗性,万一睡不着,怎么办?”
厉大少还没回答,花少爷眸光一闪,顿时拿起桌上的果脯盘子,拿起来磅的一声往脑袋上一敲…
成功的昏过去了。
厉天啸无耐的看着这可般般入画白璧无瑕的沉睡容颜,叹息了…
这孩子,真能闹腾。
(一万字更完了,晚上想早点睡,凌晨的更新表等了阿,明天白天才更的^_^)
350情难自已的吻
351一日三吻
352还她一颗心
353亲了你三次的意外(金牌115加更)
【352还她一颗心】
那不过是两年前的事,那时候的她,看起来并不像十三四岁,也比普通少女要懂事斯文的多。
受伤,被救,这本是十分普通,况且救他的人年龄如此的小,他也没有什么报恩猎艳禽兽过后留下信物等狗血的打算。
毕竟救人,是她自愿,非他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