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低头看着面前的那株凤丹白,仔细的打量了打量,忽然唇角微勾,语气不甚在意的道:“独孤教主对我宫中之事看来甚为了解,竟然能说的出我带来的人来自什么堂口。”

独孤如眉闻言一窒,面具后的脸瞬间变了脸色。

楚长歌抬头,笑吟吟的眉峰轻挑,看着他道:“其实或许我不该称呼你为独孤教主,我是不是叫你枫杨大护法更为贴切些?”

独孤如眉青木面具后的双眼忽然微微眯起,杀意顿现。

楚长歌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毫不退缩的望着他,慢慢的道:“枫杨,凌阴教四大护法之首,为人行事狠辣,心思缜密。二十二年前,化名杨枫,奉命潜入长离宫,意欲窃取玄溟神功和荀芒神功。入长离宫后,谨言慎行,才气渐露,为宫主所赏识。三年后升任朱雀堂副堂主。机缘巧合之下,接近圣女,窃得部分荀芒神功心法。十八年前,乐原一战,眼见圣女为当时青云山庄庄主吴维正一掌击落山崖,自知荀芒神功就此失传。于是鹿原一战中你便假装身亡,暗自回到凌阴教中,将窃得的荀芒神功交予你们教主。枫杨大护法,楚某说的对与不对?”

独孤如眉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但身后的双拳却是握的更紧了些。

先前长离宫青龙玄武二堂中人相继进入牡丹园时,凌阴教内围各教众已有所察觉,他们相继进入园内,此时正各持兵器,与长离宫中各人对峙,其中赫然就有方卿与扇子生。先前他们望着园内长离宫的朱雀玄武各众,只待教主一声令下,就要上前围剿。但此时他们忽然听得楚长歌的这番话,而教主也没有反驳。凌阴教中各人不由的面面相觑,心中均暗自的想道,难道眼前这人真的不是他们的教主,而是大护法?那教主又去了哪?莫非......

扇子生此时更是阴沉着一张脸,定定的望着独孤如眉,心中暗自想着,难怪自十五年前开始,教主就一直戴着面具,再也不曾取下。而自那时起,大护法就再也不曾露面过,教主当时只说他是奉命去为他办事。但莫不成真正的教主其实已为他所杀,他自己取而代之?但如若真是这样,教中又岂会没有一个人发现?

而方卿此时却是笼着双手,神情慵懒,闲闲的斜倚着身旁的柱子,抬头望着空中一群燕子飞过。恍若这园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毫无相干一般。

楚长歌眼光四面一扫,见陵阴教中各教众多数窃窃私语,面带疑惑,显然是心中已有些相信他所说的话。

他便又再说道:“大护法何不把面上的青木面具摘了下来,让贵教中各位兄弟看看你的真面目,也好让他们知道楚某所说是虚是实?”

窃窃私语声渐渐小了下去,四周竟是寂静的有些可怕。想是那些陵阴教教众都在等着独孤如眉摘下面具。

扇子生握着乌金扇的手更紧,指节处都有些泛白,紧紧的盯着那张青木面具。

只有方卿,恍若无事般依旧双手笼在袖中,斜倚着柱子,半眯着眼看天际浮云变幻。

独孤如眉没有摘下面具,也没有说话。

楚长歌负手一笑,斜睥着他:“大护法不打算向教众解释一下?”

独孤如眉哑然道:“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楚长歌轻拍双手,赞叹道:“大护法果然够义气,不过楚某可舍不得你的兄弟们就这么冤枉了你。”

他转而大声的道:“各位,你们面前的这位,其实不是你们的教主独孤如眉,而是你们这十五年来消失不见的大护法枫扬。十八年前,你们的大护法虽然窃得了我长离宫荀芒神功部分心法,但一来此心法不全,二来此功至阴,适宜女子修炼。故你们的教主和大护法虽是练得了这部分心法,但武功进展依旧不快。你们的教主随即心生一计,让你们的大护法戴了这青木面具冒充是他留在教中,而自己却是易容潜入正教中,趁机盗取其他门派的武功秘籍。此为其一,其二,他可借机在正道中兴建自己的势力,只待时机成熟,即可里应外合,一统江湖。大护法,不知楚某猜的可对?”

他这一番话刚说完,陵阴教众喧哗之声再起。不过扇子生倒是轻吁了一口气,暗道,如若果真是如此,那他也不算是背叛了我陵阴教。但随即心头又有一股火起,这么大的事情,教主竟然瞒着我陵阴教中所有人。

独孤如眉紧握双拳,恨声道:“你从何处得来的这些消息?”

却有轻笑声自他身后传来:“那自然是我说的了。”

独孤如眉慢慢的转过头去,正对上方卿含着笑意的双眸。

“竟然是你?”

方卿姿势未变,依旧双手笼在袖中,斜倚着柱子,笑着微微颔首:“不错,正是我。”

“你究竟是何人?”

方卿闻言微侧着头,似是想了一会,这才笑道:“在你们陵阴教中做方卿做的时间太长了,我竟然都快忘了其实我是长离宫四大长老之一的流光长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章,其实觉得写的不是很好,但时间紧迫,来不及修改,各位就先凑合着看吧泪。

第57章 真假教主(二)

独孤如眉紧盯着方卿,双眼似要冒出火来:“我待你不薄。我一手将你从普通教众提拔至四大护法之一,且地位仅在我之下。你竟然背叛我。”

方卿半眯着眼对他笑:“护法又怎么样?地位仅次于你又怎么样?怎么,难道就许你去我长离宫做堂主,就不兴我来你凌阴教做护法了?再说了,我以一长老的身份纡尊降贵来你凌阴教中做护法,我可真是亏大发了。我当初还不乐意来呢,要不是我们宫主逼着我来,谁理你。”

枫杨听了方卿这话纵然心中如何生气,但他也清楚,如若此时方卿倒戈相向,自己这边无论如何都没有胜算。

故他强自压下心中怒火,尽量语气平静的道:“你还年轻,留在我教中,会有更好的发展前途。”

方卿正袖着双手缓缓的踱步到楚长歌身后,闻言嗤笑道:“前途?什么前途?且不说你凌阴教原本不过一小门小派,四处去其他门派中盗取武功秘籍才能勉强在江湖中立足。就连你教中四大护法有两个是我长离宫的人,这你都不知道。你顶多只知道每日闭门伤春悲秋,睹物思人,从来不理会教中之事。”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偏着头,看着枫杨,语气轻佻的接着道:“哎,我说枫杨,即便你不是真的教主,但你做做教主的样子总该会的吧?可笑那个独孤如眉,一心只想着潜伏在正道之中,妄想着有朝一日能统一江湖,却连后院已经失火都不自知。你说像你这样的门派,还跟我谈前途,想我留在你们教中?笑话,你就是将你们的教主之位拱手相让我都不稀罕。”

说完右手轻轻的搭在楚长歌肩上,长眉微挑,语气轻浮的道:“我觉得我还是跟着我们心狠手辣行事狠毒的宫主大人比较有前途些。”

楚长歌转头皱着眉看着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方卿嘻嘻一笑,撤了回来,转而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袖子,问道:“你家那狗腿小媳妇,已经回宫啦?”

楚长歌闻言眉头紧皱,脸上乌云一片:“没有。被青云山庄庄主吴樾中途劫走了。”

掸袖子的手一顿,方卿抬头望着楚长歌笑道:“青云山庄敢动你的人?莫非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楚长歌轻哼:“要不是你和鸣珂办事不力,苍苍早已回宫。鸣珂已经认罚,至于你么,哼。”

方卿笑的甚是无辜:“我和鸣珂这不是想看看这小妮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你楚大宫主神魂颠倒么。”

楚长歌继续轻哼。

方卿又笑道:“不过你大可放心。就你那小媳妇,该坚强的时候比谁都坚强,该扮柔弱的时候比谁都会扮,狡猾的跟只狐狸似的。我看她武功也尚可,应该不会在吴樾手里吃亏。再说了,我怎么听闻吴樾那小子是你家小媳妇的未婚夫?我说楚长歌,你该不会是拐带人家老婆被人家发现恼羞成怒了吧?”

楚长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手放在腰间软剑上:“你再说一次吴樾是苍苍的未婚夫试试。”

方卿忙作势敛了笑,摇手:“不敢了。再说我怕你会劈了我。”

说完却是低头自顾一笑。

他很少看到楚长歌这副样子。他是个孤儿,四岁时被当时的长离宫宫主,也就是楚长歌的爷爷捡回宫后,就与当时才七岁的楚长歌一起长大。读书也好,习武也罢,两人虽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后鹿原一战之后,长离宫宫主和圣女全都死于此战,两大中坚力量倒塌,长离宫分崩离析,内讧不断。其时楚长歌处境堪忧,宫中想取他性命的人大有人在。困境中,二人一路相扶,后终于羽翼渐丰,一举铲灭长离宫中蠢蠢欲动的各路力量,重新收复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于漫漫鲜血遍地白骨中重新夺得长离宫的绝对领导权。

这十八年中,如何艰难的困境里,在他的印象中,楚长歌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倒是这一次,为了个小丫头而皱眉。

方卿低笑,他对这个新任圣女,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抬眼见楚长歌脸色不善的盯着他看,方卿忙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的严肃道:“既然你媳妇都被人家劫走了,你就该十万火急的去营救她才是。怎么又跑到这凌阴教中来了?即便你早就想要灭了这凌阴教,也犯不着亲自来。你飞鸽传书一封即可,我替你搞定。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在你媳妇有危险的时候为你解决其他一切干扰你营救媳妇的事。”

楚长歌额头的青筋跳的很欢快:“苍苍肯定要救,凌阴教也要灭。顺路而已。”

一面无奈的抚额:“早知道你还是这样,我真不应该顺路打算来灭了这凌阴教。就该把你多放在凌阴教中几年才是。”

方卿一笑:“你那小媳妇被这变态教主抓了过来,关了都近一个月,你会不过来替她报仇?”

楚长歌点头:“苍苍在这里受的苦,我会百倍千倍的替她讨回。这天底下有任何人胆敢伤害她,我楚长歌都绝不轻饶。”

他忽然转身对枫杨道:“枫杨,二十二年前你潜入我长离宫,觊觎我宫中前圣女,窃我宫中武功秘籍。而现今你又胆敢劫我楚长歌的妻子,我楚长歌今日不灭你凌阴教满门,将你碎尸万段,我就枉自为人。”

枫杨的表情却有些迷离,竟是笑道:“我枫杨这一辈子做的坏事无数,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寿终正寝的一天。但我最辈子最庆幸的就是二十二年前潜入你长离宫,若非如此,我此生都无法见到楚楚。而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用尽一切手段将楚楚弄到手,而让凌霄那小子与她双宿双栖。”

楚长歌冷笑:“你与我姑姑云泥之别,竟胆敢肖想于她。”

枫杨一笑,低头从怀中取去一根白玉簪子。簪头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楚长歌脸色一变。

“自然,楚楚我是没有染指,我引为毕生憾事。但她的女儿,你的小心肝,我自然是染指了。这也算对我的一种补偿吧。”

楚长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方卿看着枫扬,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只怕他想痛快的死去都是件奢侈的事。

楚长歌看着枫扬,冷冷的道:“你以为我不知?十八年前你窃得部分荀芒神功秘籍时,就已经偷练了上面的心法,弄的现今不男不女的这幅鬼模样。你教中全都是男人,偶尔有女人但也全都被你杀了。”

枫扬低头轻抚着那根白玉簪,低低的笑道:“我是不能,可你也说了,我教中这么多男人,他们都能。”

周遭气氛骤然冷了下来,众人只觉眼前蓦然银光一闪,还未反应过来,楚长歌已是欺身上前,腰间软剑出鞘,绕上了枫扬的脖子。

楚长歌眸中满是冷酷,一副黑云压城的神色,轻声道:“你以为你这教中就没有我的人?上至护法,下至洒扫侍从,我在你教中安插的人无数。苍苍在你们教中是何种情况我了如指掌。如若不是我重伤闭关修炼中,我老早就来灭了你陵阴教满门,又岂容你苟延残喘到今日?我本想让你死的痛快些,可你竟敢出口污蔑苍苍。现今,你即便想死,只怕我也不愿意。”

话音刚落,楚长歌右掌便凝聚七成功力,狠狠的一掌击出,正中枫扬右胸。

枫扬的身子霎时便如断线的纸鸢一般向后飞去,撞上了廊下的柱子后又再次落地。

落地的瞬间,他一口鲜血喷出,面上的青木面具也四分五裂。

因为长年戴着面具的缘故,他脸上较常人更为白皙。但那白皙,是一种长年不见日光的苍白,乍然一看,只会让人联想到鬼魅。而他的下颌果然是光滑一片,五官也甚为平淡,完全是路人一枚。

楚长歌眸光轻扫过他脸,不屑的道:“就凭你这副鬼样子,也竟然敢妄想我姑姑。虽然我一直瞧不上正教的那些人,不过就你这样子,连凌霄的一片衣角都比不上。我姑姑又怎么会看上你?哼,真是痴心妄想。”

枫扬怒不可遏,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楚长歌冷冷的轻哼一声,负手对身旁的方卿吩咐道:“把他那没用的东西给我切下来,扔出去喂狗,让他下辈子也照样做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方卿笑着领命:“收到。”

楚长歌又吩咐道:“然后废了他的手筋脚筋,废了他全身武功,着人送回宫中水牢,交由浩渊处置。”

方卿笑的甚是舒心,一双狭长的眼更是笑的半眯了起来。他缓缓的走到枫扬面前,半蹲□,心情很好的道:“你完了。这下只怕你想死都难了。浩渊他,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研制各种各样的刑具。而他每研制出一种刑具来,总愁找不到实验的对象。这下好了,想来他是不用愁了。”

枫扬白皙的脸上更是没有了血色,他忽然右手急扬,就想朝自己的天灵盖击去。

而楚长歌已是先他一步拍出一掌,枫扬的身子再次撞上了柱子,掉落到地上。但他再也没有力气自尽。

楚长歌手中软剑忽出,刷刷几声轻响之后,枫扬的手筋脚筋已经全都被他挑断。

楚长歌出手很重,枫扬的手筋脚筋一经挑断,只怕是再也续不上。此生他已形同废人一个,但更为残酷的是,他虽然已经瘫痪,但仍然各种知觉仍在。

楚长歌缓缓的在他的衣裳上擦拭着自己软剑上刚刚沾染上的血迹,恍如地狱修罗般冷笑:“现在想死,已经晚了。”

方卿右手一挥,青龙堂中有两人走了上来,垂手领命。

“你们两人送他回宫,记住,路上要好生伺候着,千万不能让他死了。否则宫主会如何处置你们,我想不用我明说吧。”

那两人跟随楚长歌多年,对他的手段自是相当清楚,当下互望一眼,齐齐行礼道:“属下用性命担保一定会将他活着交到浩渊长老手中。”

方卿笑着点头。一面看到身后那些面露恐惧的陵阴教教众,便问道:“这些人如何处置?”

楚长歌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些陵阴教教众被他冰冷的目光一扫,全都瑟瑟发抖不止。

“全都杀了。”

方卿点头,又道:“那个扇子生交给我。在陵阴教中这么多年,我早看他不爽了。”

楚长歌转过身去,冷哼:“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方卿心中大喜:“半柱香的时间足矣。”

楚长歌刚走过一道回廊,青龙堂中有一宫人自后飞速而来,向他行过礼之后方道:“接我前方派出打探的宫中兄弟消息,三日前,青云山庄庄主吴樾和圣女曾在平远城落脚,夜间有黑衣人突袭,但为青云山庄庄主吴樾击退。”

楚长歌忙问道:“圣女如何?可有受伤?”

那人低头继续回复道:“圣女无碍,一切安好。”

楚长歌这才略略的放下了心,又皱眉问道:“我宫中之人为何不着手营救圣女?”

那人声音更低:“我宫中兄弟有过两次营救,但均被吴樾虽败。”

楚长歌慢慢的道:“吴樾么,看来这一个月中他的武功进展不小啊。”

眼角余光看到那宫人欲言又止,不由的眸光一冷,道:“还有什么事?说。”

那人稍稍的停顿了下,显然是在谨慎措词:“我,我前方宫中兄弟还道,还道五日前吴樾曾送圣女到过安平镇一家医馆。”

楚长歌背在身后的双手渐渐的握紧成拳。

那人眼一闭,继续道:“说是圣女那时□流血不止,腹中胎儿几欲不保。”

话刚落,只觉得身旁一阵疾风扫过,他忙一缩脖子,只听得一声巨响传来。

半晌,他方敢颤巍巍的睁开眼睛四周看了下,见右方一座六角亭子已为宫主掌力所击碎,化为一片废墟。

他生怕宫主迁怒之下,下一掌拍出的对象会是自己,忙又接着道:“但听那医馆大夫说,经他医治下,圣女腹中胎儿已是无虞。只要不再过度劳累,自可保母子平安。”

楚长歌闭上了眼,只要一想到苍苍如今还在吴樾手中,身后还有那么多人对她手中的荀芒神功虎视眈眈,他就不由的心痛不已。

那些所谓的武林正义之士,如若知道她腹中已有了自己的孩子,定然不会饶了她。那到时,岂非......

楚长歌不敢再想下去,他蓦然睁开双眼,对面前的那宫人快速的吩咐道:“传话给流光长老,我先行一步赶往青云山庄。命他随后带了青龙玄武二堂日夜兼程随后赶来。若有延误,宫规处置。”

那人神情一凛,躬身行宫礼,忙道:“是。”

但当他抬起头来时,楚长歌已施展轻功,足尖轻点,提气跃过屋顶。下一刻,便有马蹄声自屋外快速传来,一路渐行渐远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擦汗,感觉这章方卿的风采完全盖住了表哥的,好怕写到最后写成了他们两个的基情史。。

握拳,方卿这娃真是我的菜,决定了,也要为他写个长篇,在琢磨,他会栽在神马样的女的手上捏

第58章 庄主夫人

青云山庄整体建筑富丽大气,大屋檐,大门大窗,但又视野开阔,四角飞檐翘起,于沉重中又有灵动。而园林山水更是自然随性,人在其间,仿佛置身画中。

青云山庄与凌剑山庄同为武林正道两大中坚力量,实力自然不容小觑。上代庄主吴维正更是将其发扬光大,奠定其在江湖中不可撼动的地位。

但十八年前鹿原一战中,吴维正身受重伤,几年后又忽然离世。其时吴樾尚幼,而其母李青雪又非武林中人,孤儿寡母,一时青云山庄在武林中的威望急转直下。

但好在吴樾渐渐长大,武功人品都在后起之秀中都首屈一指。而后吴樾又在凌剑山庄露了一手家传的精纯内功,教在场的众位武林人士惊叹不已。青云山庄这才又逐渐恢复以往的繁荣。

而自前几日开始,青云山庄门前更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停的有武林人士进入其中。

究其原因,只因三日前,青云山庄现任庄主吴樾向全武林人士发了请帖,言及自己即将大婚,邀请各位武林同道前来观礼。

自然,青云山庄庄主吴樾大婚,于整个武林而言,都将是件大事。更何况那新娘子还是凌苍苍。

凌苍苍,这一个月来,武林人士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不仅仅是她的身份奇特,正邪之后,父母皆为上代武林中叱咤风云的人物。更有一层原因就是她手中所握有的荀芒神功。

长离宫有两神功,一曰玄溟,一曰荀芒,得其二者任一皆可横扫武林,树立霸主地位。

更何况上任圣女楚楚已经身亡,而今这武林中,知晓荀芒神功的可能就凌苍苍一人。

故吴樾这封红色请帖一路下发时,激起武林中无数浪花。一时来观礼的人日渐增多,洛阳城内的各客栈老板只乐的合不拢嘴。

来观礼的人无非有两种,一种即为荀芒神功而来。练武者,无不对武学秘籍有着天生的兴趣,即便无法得到手,能来看看也是盛事一件,万一能抢到手,那自然是不虚此行。而另一种人,自知武林中武功高出他者无数,那荀芒神功断然是不会落到他的头上。但凌苍苍的独特身份摆在那,听闻长离宫前些日子刚刚向全武林宣城她为长离宫新任圣女,但凌剑山庄又宣称她为凌剑山庄长孙女,一邪一正两大门派,都在抢人。更有听闻那长离宫宫主楚长歌钟情于她,而青云山庄庄主吴樾却又在此时向全武林下帖言明要与她成亲。

无数人都觉得,成亲那日,定然是会有一番好戏。武林中沉寂已久,大家正自有些无聊。而当此时,有此种热闹,百年难得一遇,若不来看看,只怕终身都会后悔。

故一时洛阳城中一房难求,客栈掌柜日进斗金,整天张口乐的跟弥勒佛有得一拼。

与这洛阳城中的热闹相比,青云山庄庄内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凌苍苍自从被吴樾带回青云山庄后,全身武功依旧被制。现今的她,已与路边一个丝毫没有习过武的少女类似。

而吴樾也是几乎日夜不离她左右。即便有要事要与别人商议,那也会安排了人随身跟着她。

在此种情况下,凌苍苍想从青云山庄脱身,无疑于痴人说梦。

而更为糟糕的是,她从近几日开始,孕吐反应十分强烈。

自凌苍苍怀孕开始的这两个多月来,先是陵阴教中每日的担惊受怕,后又是受独孤如眉一掌,激烈奔跑下腹中胎儿几乎不保。现今好不容易保住了,可孕吐又开始了。每日只吐的昏天黑地,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吴樾心疼她,每日让厨房换了花样给她做吃的。

而凌苍苍心中却是十分惧怕。

此时,因吴樾那封请帖,青云山庄中已聚集好多武林正道之士。而那个李青阳赫然便在其中,凌千里和凌风等人因相隔较远,尚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