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轻狂的丫头!居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还有谁能比皇族更尊贵?!”年婌妃不服气。
“她是墨凰国镜天师的师妹。”
何云烟静静开口,声音不疾不徐。
镜天师如同一个魔咒,让这些女子瞬间说不出话来。
这个大陆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位镜天师的。
那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
虽然在墨凰国称臣,但却没有任何人敢在他面前称霸称王。
他到了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得到上宾待遇,他也不会向任何人行礼……
眼前这个不算起眼的女子居然是他的师妹?怪不得陛下会给她这种待遇……
年婌妃憋的俏脸通红,却不能再说一句话。
叶璇玑冷笑道:“我倒不知道贵国有这样一条规矩,让一个什么错也没犯的皇贵妃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是故意视而不见立威么?”
皇后一僵,再也不能当做看不见。
笑了一笑:“是本宫疏忽了,无忧贵妃平身吧。”
又埋怨周围的妃嫔:“妹妹们也不提醒本宫,无忧贵妃可是有身子的人,跪坏了可怎么得了?她怀的可是龙子呐。”
她并不快乐!
“龙子有什么了不起?我们的孩儿也是龙子呢,那可是正正当当在宫里有记录在案的……而这一个,谁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年婌妃不忿,说话意有所指。
原来在皇家,皇帝临幸那个妃嫔,都会有宦官记录在案。
万一有孕便会报上去。有专人负责记录。
而何云烟应当是在途中和黄龙国君有了关系,因而受孕。
他们在途中自然不会有人记录……
这便成了今日这群女人攻击的把柄。
何云烟脸色微微发白,她是大户人家的闺秀,自然懂这些规矩。
只是当日感黄龙国君之恩,一时没阻住他的情动求欢,才会在今日落人口实……
她抿紧了唇,微垂着眸子,只淡淡地笑了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这种事越说事越多。
有一句话叫越描越黑,她现在正受宠,招人妒忌。
既然进了这个华丽的金丝笼,挨这些明刀暗箭是必然的。
所幸她现在已经什么也不在乎。
既然进了这个宫,那便安安分分的做个宫妃吧。
在这深宫大院中慢慢变老,慢慢红颜凋谢……
那些宫妃说说笑笑中离去了。
风声中传来她们的笑语。什么‘狐狸精’‘妖孽’‘祸水’什么的偶尔随风传来。
没有点名道姓,任何人却都知道她们说的是谁——
叶璇玑瞧了身边的何云烟一眼。
见她脸色虽然苍白了些,但神色很淡然,显然并没将这些人的话放在心上。
也或许她常常碰到这种情况,已经麻木了……
这是叶璇玑脑中唯一泛上来的念头。
这种深宫生活还真要命。
数十甚至数百女人抢一个男人。
为了生存,为了权力无所不用其极——
那些复杂的宫斗就是这么来的。
想想这些女人还真是悲哀,深锁在这种方寸之地,天天勾心斗角的。
提心吊胆,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人下了绊子,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处于这种莺莺燕燕的女人堆里,又有哪个皇帝会长年累月的对一个女人专情?
据说,天亮以后停电。所以木木把今天的在半夜里发了。
到此。
再也回不去了!
再得宠的妃子一旦年华老去,必然会被更年轻貌美的女子所替代……
现在这样看来,何云烟或许还不如当初嫁给墨云聪——
做个逍遥快乐的候爷夫人,也比做皇帝的妃嫔强——
只可惜——
他们彼此误会太深,是再也回不去了!
就是不知道墨云聪去了哪里?
当年整个墨州城百姓全部变成了僵尸,不知道墨云聪是否逃过了此劫?
“云烟,你爱陛下吗?”叶璇玑脱口问出。
爱?
何云烟轻轻一笑.
只是笑容有点苦涩,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叶璇玑的问题.
淡淡地道:“陛下待我很好,这就够了。”
她现在不想爱任何人.
没有爱以后被抛弃了才不会受伤,最多也就是微微有些失意而已。
幸好,她现在有了孩子.
这孩子是她现在全部的希望。
只有自己的孩子才不会背弃自己……
她忽然一阵恶心,扶住一棵树吐了几口。叶璇玑毕竟没有经验,吃了一惊:“怎么了?”
何云烟摇头:“不要紧。”
说毕抬起头来,手指轻轻按在小腹上,眼波中闪过一抹温柔:“是他在里面淘气了而已。”
她的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辉。
叶璇玑看的呆住。
她活了这么多年,不是穿行在古墓之中,就是和一群死党去k歌,去蹦迪,所接触的都是年少轻狂的同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孕吐.
也或许原先见到了但没注意……
感觉上有些怪怪的,禁不住开口:“这就是孕吐?什么感觉?很难受吗?”
何云烟浅浅笑了一笑:“无妨,偶尔恶心而已。晨起的时候比较厉害。其他时间倒也无妨。”
叶璇玑又是一呆,居然和自己胃凉的感觉差不多。
堕胎之药
叶璇玑又是一呆,居然和自己胃凉的感觉差不多。
她也是晨起的时候恶心……
莫不成我也怀孕了?
这个念头只是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又摇了摇头。
自己如果怀孕了,墨倾城没道理看不出来的.
而且她也让府里的大夫看过,根本不是——
或许是看到何云烟呕吐的原因,叶璇玑也觉得自己胃里有些翻江倒海起来。
也干呕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才强自忍住。
何云烟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叶姑娘,冒昧问一句,你成婚了么?”
叶璇玑知道她想问什么,笑了一笑:“婚啦,不过,我可没怀孕。我最近有点胃寒……”
何云烟微微蹙眉:“胃寒可也不是小毛病,得好好调理一下才好。嗯,宫中的苏太医医术不错,不行让他来给你瞧瞧?”
叶璇玑心中一动.
宫中的太医,医术应该不错吧?
这时常恶心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也不太好受.
如果能根治,那就再好不过。
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他来一趟吧。”
有皇帝宣召,苏太医自然来的很快.
那位苏太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仙风道骨的,看上去颇有来头。
他先摸了摸叶璇玑的脉,摸完左手又摸右手,面上现出一丝诧异.
将叶璇玑上上下下打量不停。
叶璇玑被他这么严肃的脸色也弄的心里毛毛的,有些没底起来。
自己不会真得了什么绝症吧?
这位太医的脸色也忒严肃了点!
她笑了一笑:“苏太医,怎么了?”
“这位夫人,孩子是父精母血,怎能轻易堕掉?”
“???!!!!”
堕胎药?!
叶璇玑睁大眼睛:“什么?”
"夫人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可是夫人却服用了很多堕胎之药……”
她一把揪住了苏太医的衣襟:“你是说我怀孕了?”
不可能的!
如果真是怀孕,六王府中的大夫没道理看不出来!
墨倾城医术也不错,更不可能不知道——
等等,堕胎药?!
叶璇玑脑海中迅速闪过自己这些日子所服过的那些药。
花样繁多,数不胜数。
尤其是最后一剂药,害得她肚子疼了许久,简直就像是生孩子……
难道,那些药根本就不是补药,而是堕胎药?!
叶璇玑只觉一颗心慢慢下坠,几乎要沉入深不见底的谷底……
那个苏太医被她勒得险些喘不上气来:“夫人,放手……咳咳,小老儿要被您勒死了。”
叶璇玑这才醒过神来,手微微一松。
苏太医终于得到了自由,连退三四步,气得白胡子都翘起来:“夫人,你……”
叶璇玑却懒得和他废话,猛上前一步:“苏太医,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你认识不认识一朵花。是大红色的,有茶碗大小,只有两个花瓣,蕊是嫩黄的,有一种微腥的甜香,那是什么药草?有什么作用?”
苏太医拧眉,似在思索。
半晌,摇头:“夫人说的太笼统了些,要知道这世上药草有些模样虽然差不多,但药效却千差万别,有时甚至是南辕北辙……”
叶璇玑看了他一眼,转头便问何云烟:“有纸笔么?”
纸笔很快送过来。
叶璇玑不知道为什么,握笔的手有些发抖。
她想了一想,便在纸上画起来。
叶璇玑画国画虽然没有意境,但画实物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堕胎药
叶璇玑画国画虽然没有意境,但画实物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毕竟她干的是盗墓的活,有时候需要把里面的布局什么的画下来带走……
墨倾城那一夜带回来的那朵花,让她印象很深刻。
所以片刻的功夫,那朵花的模样便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苏太医看了一眼,蓦然睁大了眼:“坠魂花!”
“苏太医,你知道这花?它有什么作用?”
叶璇玑无端心跳。
“此花极为罕见,生长在绝域高原之上。为堕胎奇药……”
“堕胎?”
叶璇玑手脚霎时冰凉。足下一软,坐于椅子上:“你没认错?”
苏太医眉毛一挑,傲然道:“别人或许不知,但老夫三代行医,别的不敢保证,这世上的药草只怕没有什么能瞒过老夫的眼睛。”他唯恐叶璇玑小瞧了他,干脆侃侃而谈:“此花为堕胎药中的极品,无论坐胎多牢固的胎儿,一旦碰到此药,再无幸存之理。此花虽为虎狼之药,但对孕妇的身体却不会造成损伤。只不过此药存世极少,又生长在雪域高原,人迹罕至之地。所以轻易采集不到……”
叶璇玑脸色煞白。
脑海中想起那一日的肚疼如绞,墨倾城像是有思想准备,在家陪了她一天……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璇玑,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是我的错……璇玑,你再忍忍,快过去了,很快就过去了……”
当日墨倾城所说的话似又在耳边响起。
当时,她没怀疑什么,现在想来却全是疑点!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墨倾城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应该知道,这是他的孩子……
虎毒尚不食子,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虎毒尚不食子,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这么毒辣?!
如果是为了他的千秋大业,那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怀孕生子应该很正常吧?
和他的事业又有什么妨碍?
他到底有什么苦衷,非要弄掉这个孩子?
即便是有苦衷,为何不与自己商量,擅自做主,让蒙在鼓里的自己喝堕胎药?
他到底当自己是什么?
自己一心与他共患难,他却始终对自己不能坦诚相待。
到底有什么为难是不能与她商量的?
叶璇玑只觉心里似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恨不得立即赶回六王府揪住墨倾城问个明白……
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叶璇玑自然知道墨倾城是爱自己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