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在温爷怀里止不住地哭,她抽泣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阿珊姐姐平时那么善良,怎么会变成那样。沈慕哥哥虽然不苟言笑,可他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啊,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温爷搂着小姑娘,拍着她后脑勺,喃喃道:“大概,这就是人性吧。”
“人性?”沈涛越来越看不懂沈慕了。
他和沈慕从小一起长大,可刚才的沈慕,却让他觉得非常陌生。那个人似乎不是沈慕,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人性,真的那么恶劣吗?
沈慕将乐璃拖拽到了悬崖边的树林里,他将女孩重重往地上一丢,面容冷酷地蹲下身,掐住了她的脖子,厉声警告:“你发什么疯?你是第一个扇我耳光的女人,怎么?觉得光荣吗?”
“你放开我!沈慕,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一直都在骗我对不对!”乐璃被卡着脖子,发音困难。
沈慕脸上的笑容阴森,用力将她衣服扯开。
女孩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比基尼。他扯开她的外套,女孩的诱惑便暴露在他眼前。
他俯下身去,狠狠地吻住女孩的脖颈儿,又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牙齿在她耳垂那颗耳钉上,轻轻磕了一下。
这只耳钉呈圆形,外面是类似于玻璃壳的球形。这东西他们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摘下来,但似乎本身很脆弱。
女孩大叫:“禽兽!你放开我!”
“我是你男朋友,阿珊。”男人低笑着。
“你滚开!你滚!”
女孩撕心裂肺大叫。
沈慕一用力,将她耳垂上的耳钉咬碎,男人瞬间满嘴腥甜。
他吻住女孩的唇,将嘴唇里的血液送到她嘴里,阴骘的气息喷溅在她的面颊上:“这是我的血,甜吗?”
破碎的耳钉割破乐璃耳廓的皮肉,她疼得尖叫一声,继续骂:“沈慕,你不得好死!我他妈没想到你有这种癖好!你变态!我——”
乐璃一脚踢在男人小腹下方。
沈慕闷哼一声吃痛,下意识去捂裆。
趁这空档,乐璃将男人压在身下,也俯下身咬住了男人的耳朵,将他耳垂上的耳钉咬得粉碎。
乐璃满嘴血,笑得猖狂邪肆,她抓起石头,朝沈慕砸过去。
沈慕就地两滚,却没想到直接从岩壁悬崖摔了下去。
乐璃爬起来,望着六米高的悬崖大笑着,瞪大眼睛冲着下面啐了口唾沫:“呸,死渣男,去死吧!去死吧!永远不能超生!”
她疯了一样对着悬崖下面爆粗口,仿佛,是刻意给谁看。
乐璃拖着狼狈的身体回到营地,面无表情。
沈涛见沈慕没跟回来,半张脸全是血,他问:“你怎么了?沈慕打你了?他人呢?”
沈涛话音刚落,乐璃便“咯咯”地笑了起来,宛如疯子,笑声无比诡异。
她抬手一指悬崖:“沈慕?他死了,死了,这次是真的死了哈哈哈哈哈啊哈…”
沈涛吓得头皮一麻,爬起来朝那边悬崖跑过去。
他趴在悬崖边大喊沈慕的名字,可下面一浪接着一浪拍在岩石上,潮水已经漫了上来,彻底没有了沈慕的身影。
大概,他已经摔死了,尸体被浪卷入茫茫大海,无处可寻。
沈涛趴在悬崖边上哭,回来看见乐璃,抬手就想给她一个巴掌,可是不知为何,他这一巴掌,如何都落不下去,僵在了半空中。
他拿了绳子,将乐璃和班杰瑞绑在了一起。
班杰瑞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想说风凉话,因为没了舌头,却什么也说不出。
第31章杀同伴的学生妹07
沈慕死了,乐璃疯了,仅剩的三人士气低落,沈涛成了唯一的主心骨。
波波在温爷怀里哭,她喃喃道:“温爷爷,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真的好想好想。如果能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不会再离家出走,一定…”
温爷拍着她的肩背安慰说:“好孩子,别怕,我们一定能回去。”
沈涛拿木棍捣了一下篝火,“啪”地一下,火光更盛。
熊熊火焰扑腾而起,他仿佛看见弟弟沈慕的脸。
男人眼眶一红,一拳砸在沙滩上,顿时便将沙子砸出一个坑。
被绑在树上的乐璃“哈哈”笑了一阵,她的声音嘶哑,在这片寂静的海滩上,显得非常诡异。她目光呆滞地望着某个方向:“死了,死了,都死了。缺了胳膊少了腿儿,被掐死的被掐死,还有人摔得脑浆崩裂…砰…砰…脑浆都出来了,哈哈哈啊哈…”
她歪着脑袋,只是盯着密林深处,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眼泪和鼻涕止不住地往下流。
“死了,都死了。下一个,就是你,是我,是我们…嘿嘿嘿…”
波波吓得抱紧了温爷,她看着已经疯掉的乐璃,精神也几近崩溃。
“狼人,必须杀了狼人,杀了狼人,才会有船来接我们!我们必须杀了狼人!杀了狼人!涛涛,杀了班杰瑞,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能离开了,就能离开了!”
乐璃的表情几近扭曲,宛如着了魔。
她的疯狂让班杰瑞也皱紧了眉头。
沈涛看着这个疯女人,起身过去,给了她一个巴掌:“你他妈给我闭嘴!要不是我他妈还是个人,我真想给沈慕报仇,先杀了你这个疯婆娘!”
这时候,班杰瑞忽然笑出声,他用一双眼睛直勾勾望着沈涛,仿佛有话要说。
沈涛看着他:“你他妈笑什么?我告诉你,等走出这里,我就把你送到警察局去!让你服刑!”
班杰瑞张了张嘴,嘴里发出“啊”地声音。
波波看着班杰瑞说:“沈涛哥哥,他好像有话要说。”
沈涛皱着眉看他:“你想说什么?”
班杰瑞张了张嘴,然后又垂头看绑自己的绳子。沈涛意会,给他松了绳,绳子套在他脖子上,以防他逃跑。他扔给了班杰瑞一根树枝,让他在沙滩上写自己想说的话。
班杰瑞取过棍子,写下——
“我不是凶手,嘉嘉不是我杀。我只是轻轻掐了她一下,压根没下狠手,我只想给她这种女人一个教训。我们之所以还被困在岛上,不是策划方不遵守规则,而是,压根就没找到真正的狼人。”
看完他写的一段话,沈涛只觉得脊梁骨被人拿针扎了一下。
温爷皱着眉头说:“可是,如果她不是被你掐死的,她是怎么死的?”
“毒。”
班杰瑞在沙滩上写下这个字。
另外三个人面面相觑。
沈涛陷入沉思,嘉嘉死得的确蹊跷,仔细回忆,班杰瑞好像真的没有下狠手,那女孩突然就死了。
沈涛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中毒?”
班杰瑞在地面上写下:“不然呢?突发疾病也是有可能的,但在这岛上,十种果子九种有毒,中毒可能最大。”
波波也点头:“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沈涛哥哥,电视里不是经常演,如果是中毒死亡的,骨头什么的都会变黑吗?不然,我们把嘉嘉姐姐的尸体挖出来,看一下?”
“好。”
沈涛当机立断,把班杰瑞又绑回了树上,三人开始动手挖尸体。
嘉嘉的尸体已经腐烂发臭,波波扭过头开始呕吐。她捂着口鼻,望着嘉嘉的尸体说:“她的尸体好像没什么…”
这时候温爷说:“这样看,也确实看不出什么,尸体都腐烂成这样了,怪恶心的。嘉嘉突然就死了,也没什么呕吐之类的病痛表现,我们也不是法医,看尸体能看出个什么?”
沈涛问波波:“丫头,那天一整天,嘉嘉都和你在一起,她吃了什么,你有印象吗?”
“嗯…那天我们和大家一样,吃了点野果。果子都是慕慕哥哥带回来的,大家也都吃了,都没事。”她想了一会,才又道:“还有就是,嘉嘉姐姐偷偷吃了一个甜滋滋的野果子,那天我们去林子里只找到四只这种野果,我们按照慕慕哥哥教的方法,先把果子的汁水涂抹在了嘴唇上,等了几个小时后,发现没有事,我们才吃的。那个果子红彤彤地,很好吃,但是只有四个,我们就没舍得拿出来分给大家。嘉嘉姐姐的留到了那天晚上,我的早就吃完了。那天晚上我让她给我吃一口,她不干…但是那个果子也是没毒的,我也吃过。”
“具体是是什么果子?你还记得吗?”沈涛问她。
她想了一会,拿手指比划了一个圆圈:“这么打的野果子,红彤彤的,真的没毒,我吃过。”
这几天他们在岛上吃的所有野果,都是沈慕统一选定的。
沈慕再三强调,岛上野果不能胡乱吃,尤其是类似于杏子之类的野果。
沈慕也教了大家一些野外生存技巧,如果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不能辨别某些野果是否有毒,就拿汁液在嘴唇或者在耳朵下涂抹,等待一段时间,如果皮肤红肿发痒,就说明是有毒不能吃的。
两个姑娘用这样的方法给野果做过测试,确认没毒才下嘴的。
沈涛终于明白问题所在,他反问波波:“你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大家每天吃的野果,都是同种类的吗?”
“为什么?”波波问。
温爷想到什么,说:“难道…有些野果单吃没有事,混合在一起吃,就有毒了?”
沈涛点头:“对。估计两种果子在她胃里消化碰撞,产生了毒液,让她毙了命。世界上有太多不知名的毒草、野果,它们相生相克。”
温爷叹息一声说:“看来我们误会小班了。”
沈涛掐了掐眉心,把刀插进沙子里,叹息一声说:“我们都被嘉嘉的话引导了,都变成傻逼了。你们想,如果小班自己割了自己舌头,那得有多疼?如果他是用了麻醉剂,那又如何割自己的舌头?没道理啊。”
温爷说:“哎,那天大家都太激动了,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吧。这几天大家都笃定小班是狼人,都眼巴巴盼着船来接,更是没有心思去细想那些。那我们现在,放了小班?”
沈涛走过去,用刀把班杰瑞的绳子割开。
班杰瑞喉咙里发出“哼”地一声,揉了揉手腕,走到火堆边坐下。他翻出了自己的椰子碗,递给沈涛,一副特别拽的样子。
沈涛看着他这幅嘴脸就想揍他:“你他妈自己没手吗?”
班杰瑞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用绳勒出来的红痕,大概是告诉他们:你们误会了我,现在就得作出补偿!
沈涛接过他的椰子碗,从铁桶里给他倒了些开水。
喝过水,班杰瑞拿树枝在沙滩上写:“你们,傻逼。”
沈涛看得鬼火冒,攥紧拳头就想揍他。
温爷爷拉住他说:“小班受了委屈,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被误会的是你,你又不能说话,不能解释,你会怎么样?是不是和小班也一样也气疯了?还好这几日他冷静下来了,要是当天晚上放了他,他指不定拿刀砍你呢。”
班杰瑞喝了一口水,漱口后,“噗嗤”吐在了沈涛脸上。
沈涛抹了一把脸,骂了一声“妈的”,把班杰瑞按倒在地,又一顿暴揍。
最后还是温爷和波波拉开了他。
沈涛快被烦死了,可他心里又觉得纳闷。
他知道,弟弟沈慕一向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从前有比这更危机的任务,他都能冷静自如,怎么这几日,变得这么不正常?
以上关于班杰瑞的细节,他和温爷波波虽然现在才理清,但到底是理出来了,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可是高智商的沈慕,怎么会这几日都没想到这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的弟弟沈慕,不会这么笨。
还有乐璃,为什么突然就疯了?
他不了解乐璃,觉得她失去了最好的两个朋友,受到刺激,精神短暂不正常,倒也能理解。可是沈慕呢?他是那样冷静自持的一个人,为何会突然性格大变?甚至粗暴地对待女性?而那个女性,还是他喜欢的人。
难道…
沈涛看向被绑在树上,疯疯癫癫的乐璃,陷入了沉思。
难道,沈慕没死?
“阿珊姐姐!”
已经夜深,波波的叫声打破了这阵宁静。
沈涛一抬头,发现乐璃挣脱了绳索束缚。她朝火堆冲过来,捡起一只火把,冲着所有人挥舞。
火星子落在沈涛手背上,烫得他“哇”了一声。
乐璃胡乱挥着火把,大家都不敢靠近,往后退了好几米。
温爷把小姑娘挡在身后,劝她:“阿珊,你把火把放下,不要伤着人!”
乐璃红着眼眶,声音里带着嘶哑的哭腔:“狼人,你们都是狼人!我不会让你们杀我,我不会让你们杀了我!”
说着,她拿着火把进入木棚,抓起一只背包抱在怀里。她将火把丢进木棚,迅速跑进了漆黑的密林中。
大火烧起来,谁都没有心思去追乐璃,都忙着灭火。
木棚是他们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是他们遮风避雨的地方,于他们而言,这就是家,意义非凡。
火扑灭后,乐璃早就不见踪影。
波波瘫坐在沙滩上,看着被烧毁的木棚,只一个劲儿抹眼泪。
班杰瑞心烦意乱,恶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示意她别哭了。
沈涛也心烦,躺在沙滩上,望着头顶一片浩瀚星空。
“呵。”他冷笑一声:“阿珊在夜里进入密林,没有任何照明设备,怕是活不到明天了。我们这里就四个人了,真正的狼人到底是谁,自己站出来吧。”
大家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
沈涛坐起身,指着温爷和波波说:“如果不是班杰瑞,就是你们其中一个。波波,你和嘉嘉在一起时间最多,嫌疑最大。温爷,你看着老实,保不准儿肚子里有什么坏水儿。”
被指是狼人的波波和温爷相互看了眼。
波波红着眼睛看着沈涛:“涛哥,我没想到你会怀疑我,我怎么可能杀人?”
“小涛,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观察你。”温爷一抿往日和蔼,目光突然变得锐利:“那把狼人杀,你可是玩儿的最好的。玩了那把狼人杀之后,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想不通。”
班杰瑞和波波都望着温爷,他的半张脸被火光照亮,他的脸上,似乎比平日多了些什么东西。
这样的温爷,让波波感到害怕。
“什么问题?”沈涛一脸镇定看着他。
温爷没有直接说,而是转过头问波波和班杰瑞:“丫头,小班,如果你们是狼人,第一个想杀的,会是谁?”
波波代入到游戏里,她想了一下,说:“如果我是狼人,我第一个想杀的,一定会是阿珊姐姐和沈慕哥哥,因为他们最聪明。其次是沈涛哥哥,因为他强壮,能打,杀掉了他们这三个可以领头的人,那队伍自然会涣散。”
沈涛看着温爷,冷嗯一声:“温爷,原来你一直在怀疑我们?你丫可是藏得够深啊,我居然一点儿都没看出来。怎么着?如果我真是狼人,你还能把我给怎么着?”
温爷突然冷笑出声:“我是打不过你,可是——”
他手插在兜里,等把手再掏出来,已经多了一把上膛的手.枪。黑洞洞地枪口直指沈涛,他笑得很得意:“可是,我有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