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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敢当?”解意努力与他拉开距离。“凌总,我今晚请你吃饭吧。”

“好啊,宝贝儿,你说吃什么?”他的声音越发让解意作呕。

“凌总别开我玩笑了,搞不好你那些真正的宝贝儿会来找我拼命。”解意温和地笑。“凌总要是没意见,我们就吃上海菜吧。”

“好。”凌阳立刻答应。“要不要我来接你?”

“那怎么敢当?”解意的声音一直冷静稳重,不给人任何幻想的余地。“我自己也有车,还是分头去吧。”

凌阳没法唱独角戏,只得道:“好。”

解意放下电话,将大班椅里的身体一转,拉开窗帘,迎着窗外射进来的深秋的阳光,闭上了眼。

第6章

郦婷疲倦地趴在床上,闭上眼一言不发。

张唯勤体贴地替她盖上薄被,亲了亲她的后颈,起身去了浴室。

郦婷等他出去后,方转过身来,急促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

她点燃烟,深吸一口,理了理长长的乱发,心里绞成一团。她仍然感觉得到刚才的激情,肌肤上因激烈的快感而变成的粉红色仍未褪去。

已是凌晨,万籁俱寂,郦婷却忽然感到十分恐惧。她一把抓起床边的电话,急切地想听到解意用清朗淡漠的声音做出冷静而理智的分析。

电话一直响,却不见解意接。

要在以往,她也就算了,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里非常难过,便不肯罢休,又给解意连打了几次电话。

马可紧紧搂着身上的人,不许他去拿枕边的手机。

“关掉。”他喘息着阻止。“别听。”

解意微笑,看着手机屏幕上锲而不舍地闪现出的电话号码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温柔地解释:“这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不是要紧的事,她不会在这种时间给我打电话的。”

马可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用手足箍住他。

解意挣扎着摆脱他,探手拿起了电话。

马可很孩子气地推倒他,将他压在床上,上下其手,嘴也没闲着。

郦婷心烦意乱,根本听不出解意的声音有些异常,但还是客气地问道:“小意,我打扰你了吗?”

“没有…你说…我在听…”解意努力控制住呼吸,极力保持平静。

马可自那天走后,对这个优雅漂亮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思念,便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解意的声音总是很温和,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他。这几天,他们夜夜都在一起。解意在床上非常温柔,同时又充满热情,对他十分尊重,仿佛对待自己的情人,让他在极致的快乐中很轻易地就产生了爱。

亲吻抚摸着眼前这个有着优美线条的身体,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狂热,竟然色胆包天,将手指悄悄伸进了他一直渴望不已的地方,随即忐忑不安地抬头看过去,美丽的眼睛里全是恳求。

解意瞪了他一眼,却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放松了身体。

马可欣喜若狂,抓过垫子来塞进他的腰下,然后便扶着他的身体,将自己年轻的火热的欲望推了进去。

解意有很久没做过下面那个了,这时略感不适,却又不能吭声,只能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慢点”。马可点了点头,果然进入得很慢。

“小意,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吗?”郦婷的声音闷闷的,显然很不开心。

“记得啊。”解意每说完一句话就得停一停,调匀呼吸,再说第二句。“在一品楼。”

马可实在忍不住,腰部轻送,推撞起来。

解意又瞪了他一眼,神情间却只见宠溺,不见气恼。

马可顽皮地一笑,突然大力一顶。

解意差点哼出声来,只得拿没接电话的手指了指他,示意他别乱来。

马可笑着点头,不再突然加大力道,但持续抽送的动作却一刻未停。

郦婷却陷入了沉思,一时没有说话。

解意等了一会儿,担心地问:“怎么了?郦郦,出了什么事?”

“小意,我觉得心好乱。”郦婷叹息。

解意似乎明白了一些,既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便道:“这样,我一会儿给你打过来,好吗?”

“好。”郦婷心乱如麻,也察觉不到什么异样,答应着便挂了电话。

解意扔下电话,亲昵地笑骂:“你这个缠人的小坏蛋。”

马可立刻伏到他身上,骤然加快了冲撞的速度,在激烈涌来的高潮中忍不住呻吟出声。

年轻的热情如火山喷发般炽烈灼热,经久不息。在极度的快感中,解意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七零八落,四散纷飞。

马可不敢对他说,这是他第一次跟男人在一起时做上面那个。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有着艺术家气质的高傲而漂亮的男人竟然允许他这么做。他狂热地深入,再深入,以无比的虔诚向他顶礼膜拜。

解意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的脸,看着他细腻的肌肤上沁出一层层的汗,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水光,不由得伸手将他拉过来,与他婉转缠绵地亲吻。

马可激动不已,腰部有力地摆动,狠狠地几下推撞,随即浑身颤抖,低叫着喷射出灼热的烈焰。

解意轻颤了一下,却没有动,只是任他沉重地压住。他安静下来,轻轻搂住身上的人。

马可满足地昏昏欲睡,朦胧中仍然紧紧拥抱着那匀称而漂亮的身体。他是如此地迷恋着,一天也不想与他分开。

解意没有提醒他忘了戴安全套,反正也不太在意这个。他慢慢将马可的身体移到一旁,然后轻轻下床,走进浴室,拿出毛巾来替马可把身上的汗擦了。

马可迷迷糊糊的,轻轻叫了声:“意哥。”

解意给他盖上被子,温柔地说:“睡吧。”

马可“嗯”了一声,觉得很舒服,睡得更香了。

解意到浴室去洗了澡,穿上睡袍,然后走到客厅去,拿起了电话。

夜很沉,周围没有一丝声音。是黎明到来前那种最深最深的沉寂。空气都仿佛胶着了,房间角落里两盏晕黄的灯发出的光都似乎凝固着。

张唯勤洗好澡,很快就睡着了。

郦婷穿好睡袍,悄悄关上卧室的门,走到客厅里。

只坐了一会儿,她就被这种沉寂击溃了。似乎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似乎她正深潜海底,周围黑暗而寂静,让她感到无边无际的孤独。

近一个月来,她感到自己囚锁在心底的情感仿佛闻到了春天的气息,开始蠢蠢欲动。每次只要张唯勤一碰她,她就忍不住激动起来。她对此万分恐惧:难道我是动情了吗?

她蜷缩着身体,像一个渴望母体的婴儿,慢慢顺着时光溯流而上。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在海南初见解意的情景。

那一年,她结婚,离婚,然后远走他乡,却一直找不到工作,最后被逼无奈,终于做了小姐。

有一天,在金碧辉煌的以燕鲍翅著称的一品楼里,她跟着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王总一起请客人吃饭。

在这种饭局里,她的作用不过是一个花瓶,是让众男人在谈话中可以轻松一些的装饰品。她很明白,像这种场合一般都是不允许她随便说话的,所以只沉默地以优雅的姿势吃着鲍鱼,喝着红酒,空泛的眼光懒洋洋地扫视着四周。

很快,进来的一群人便吸引了她的注意,一群男人众星捧月般围在当中的是一个气概非凡的年轻男子。他身上穿着阿曼尼的休闲服,显得洒脱而飘逸,柔和而沉静。

与其他人一样,她迫不及待地看向那个男子的脸,随即一怔。熟悉的感觉使她不敢相信。

她再仔细看去,那真的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十几年楼上楼下邻居的解意。

她注意到那一群人走到与他们相邻的一张大圆桌边,显然是订了座的。另一个老板模样的男人十分殷勤地替解意拉开椅子,一迭声地解释:“解总,这家生意太好,我提前了三天都没订到包间,只好委屈您坐大厅了。”

解意露出郦婷从小便熟悉了的爽朗的笑:“干吗这么客气?张总刚才还讲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主客关系了?都坐吧。”

大家便笑着纷纷落座,点菜、寒暄、上酒、上菜,各种礼仪都依足了江湖规矩,嘴里虚伪而心照不宣地谈着天气、经济形势、吃喝玩乐等等。

郦婷注意到解意是他们这次请的主客,而且像是非常重要的客人。她不明白自高中毕业后就不怎么联系了的解意怎么会忽然到了海南,并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他不是学画画的吗?

王总感觉到她的神思不属,有些不悦地问:“你怎么了?”

郦婷回过神来,忙露出妩媚的笑:“没什么。我…看见了一个很多年没见的老朋友。”

王总板着的脸立刻被她笑得融化了:“什么朋友?旧情人?”

郦婷嗔道:“讨厌,人家哪来什么旧情人?是老邻居。”

“那就是发小了。”王总立即改口,戏谑地笑道。“女朋友?漂不漂亮?一起叫过来玩嘛。”

郦婷在桌下踢他一脚。“人家跟我可不一样。”她顺势起身。“我过去打个招呼。”

她刚往那边走了两步,解意就感觉到了,转头看了一眼。立刻,他眼睛一亮,起身大步走过来。

“郦郦。”他给了郦婷一个大大的拥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郦婷仿佛忽然回到了少年时代。她重复多年前的动作,一把打开解意的手,笑道:“你怎么多年的习惯还是改不了?我这头发可是花了五百多块做的,你一把就给我报销了。”

解意扳着她的肩嘻嘻笑着:“我还是觉得你剪成和尚式比较好看,这么长的头发,多累。”

不等郦婷回答,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左右看看,便向旁边的王总说:“借您的笔用用可以吗?”

王总欣赏地看着他,欣然抽出口袋里的派克金笔递给他。

解意飞快地在名片上加了一个号码:“这上面有我的手机号和办公室电话,这是我家里的电话。今天没空,明天给我打电话好吗?”

他将名片塞给郦婷,顺手把笔还给王总:“谢谢,这笔很棒。”然后便回到了他的座位。

那边立刻鼓噪起来,嚷着要罚他喝酒,他便笑着连声推辞。

郦婷看着他,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

王总低声问她:“这是谁?他是做什么的?你有这样的朋友,为什么还要做小姐?”

郦婷勉强抑制住尴尬,笑着说:“一个老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过有好多年都没联系了,我不知道他的情况。”

“你这个朋友真是标致得很。”王总邪气地笑道。“你们有没有过什么?如果有的话,那你可真是艳福不浅。”边说他的手边在桌下探向她的腿。

郦婷将腿挪开,心里很不舒服,可是生活的压力使她无法计较。打从一开始做了这一行,她就非常清楚,在出卖身体的同时,也就出卖了自尊。她低头喝了一口酒,没有吭声。

第7章

那个王总又回头看了看那个简直是光芒四射的年轻人。

解意拿着手机正在讲话,听口气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到底是你不给我面子,还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弄弄清楚,昨天明明是你请我,却当着我面与小姐拉拉扯扯,把我扔在一边,什么意思?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嗯?你的跟班?听用?…当然,你想要怎么搞都是你的自由,只是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讨厌当着我的面跟小姐腻歪。…我就是这么霸道,你才知道啊?…你要觉得受不了,就不要约我好了。生意做不做无所谓,朋友交不交也无所谓。不懂得尊重我的朋友要来干什么?…我是不能够受气的,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 嗯…嗯…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原谅你。…”解意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好,没问题…”

他柔和的声音低低的,十分悦耳动听。所有的男人女人听见了,都不由得心里一荡。

王总握住郦婷的手,悄声说:“你这个朋友,真是天生尤物。”

郦婷勉强笑了笑,没吭声。

一顿饭吃到尾声,她听到解意对同桌的人说:“今天很愉快,谢谢张总。晚上就算了吧,心意我领了。明天上午你们来我公司签协议吧。”

其他人纷纷力邀他去歌城唱歌,一时七嘴八舌,嘈杂得很。他微微皱眉,却仍然只是好脾气地笑着摇头。

这时,有个极有气派的男人突然出现,非常沉稳地一拍他的肩:“解总,真是幸会啊。”

解意转头一看,立刻绽出明朗的笑容:“容总,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你去了韩国吗?”

“事情办得很顺利,就提前回来了。今天陪几个香港客人来吃饭。”那个男人并不高大,却气势如山,一看上去便极其稳重,可此时看着解意,却满脸都是愉悦的笑意。“解总,我们的工程第一期你们就快做完了。我后天上午在公司里等你,我们谈一下第二期工程,怎么样?”

解意笑着与他握手:“没问题,我一定准时到。”

那男人略一点头便走了。

王总眼睛发亮,碰碰郦婷的手:“看见没有?那是大能集团的总裁容寂,世界500强里的公司啊,那真是鼎鼎大名。我们也是上市公司了,等闲都见不到他。你的朋友不简单呐。”

解意他们已买完单,准备走了。解意回头对郦婷挥挥手,又用手比了个电话的姿势,才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翩然而去。

第二天郦婷拒绝了王总带她去深圳玩的邀请,给解意打了电话,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

解意并不问她此时从事的职业,只叫她到他的公司去做办公室工作。

公司的职员知道她是老板的老朋友,对她很尊重,也很照顾。她过了一段清明开心的日子。

解意给了她相当于主管的薪水,与其他职员一样包吃包住。她只需做简单的工作,譬如接接电话、拿文件去电脑房、去接洽印刷名片、装订资料、订阅报刊等小事。

但是,在解意身边工作的那几个月里,她却领悟到了事业的美丽与奋斗的快乐。因此,当公司接了一个娱乐城的装修工程后,那个娱乐城的老板见了她十分惊艳,向她表示愿意扶持她做一番事业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解意知道后十分生气,极力阻止她。一旦明白了她的想法,便说自己就可以借钱给她,让她不必做那么大的牺牲就能拥有自己的事业。

她对娱乐这一行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于是很快便有了今天在本市首屈一指的黄金海岸俱乐部。

在筹备和开业之初,她经过了一段最艰难的日子,幸好有解意的不少朋友和生意伙伴来捧场,终于助她度过了那个难关。那段时间里,她的感情世界是一片空白,紧张而孤寂。

直到张唯勤出现。

她眼前浮现出初见张唯勤的情景。

当这个温文儒雅的年轻人精神奕奕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午后炽热的阳光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她眼前一亮,立刻决定用他。

他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工作,并表现出色的能力。她迅速升他的职,从一般的主管、经理到现在的副总经理。

接着谣言就出来了。

只是,无中生有的谣言反而提醒了她。她开始邀他回家。他也从未拒绝。

她认为他是为了她的钱与势,在这个孤悬于大海的地方,这种事情太普通了。可是,张唯勤似乎一直致力于让她相信他是真心爱她的。她越来越被他的青春和柔情所打动。

她也想过自我控制,不能轻易动情。可是,情这东西不是说控制就能够控制的,它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不知不觉间就突然占据了她的心。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电话铃声大作,吓了她一跳。

她怕吵醒张唯勤,赶紧抓起电话。

解意低沉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郦郦,怎么了?”

郦婷叹了口气:“小意,我为什么就没有你的气概与冷静的头脑?”

解意冷静地说:“嗯,那下文呢?”

郦婷犹豫片刻,问他:“你看小张这人…到底怎么样?

解意笑起来:“你怎么会问我?他好不好用,只有你知道啊。”

“喂,你不会吧?那么高雅的人,怎么也会说这么粗俗的话?”郦婷忍俊不禁。“别开玩笑了,我是说真的。你看,他的为人怎么样?”

解意果然不再开玩笑:“你与他接触的时间最多,应该你才最有发言权。我只见过他几次,又只是闲聊。你来问我,不是问道于盲吗?”

郦婷紧皱着眉:“可你旁观者清嘛。”

“咦?难道你是当局者迷了吗?”解意有些诧异。“你动心了?”

郦婷的脸微微一热:“小意,我是不是很没用?”

“当然不。”解意轻笑。“你是感情动物,我十多年前就知道了。”

郦婷仍然没忘了正题:“那你看小张怎么样?”

解意张口就道:“很好啊。”

“小意,我是说真的。”郦婷皱眉。

“我也是说真的。”解意温和地说。“我觉得小张这人不错。”

郦婷却仍然犹疑不定:“真的?”

“真的。我有一次跟他谈过你,我觉得他对你挺真心的。”解意话锋一转。“不过,我已经老了,他们年轻人的心思,我哪里清楚?也许我有误解呢?”

郦婷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他在明亮而柔和的灯光下神采飞扬的脸,不禁噗哧一笑:“你老了?只怕这话得三十年以后再说吧?其实你跟小张差不多大,可你多成熟可靠。”

“那就叫老啊。”解意笑道,努力想逗她开心。

郦婷却依然沮丧:“小意,我是不是很蠢?明明总是让男人骗,被男人欺负,却还是会动情。我真的不会控制自己。”

解意温存地说:“郦郦,其实我很羡慕你还有感情,不像我,心是一块顽铁,怎么样也化不了。小张这人不错,你干吗不试试看跟他来真的?他对我说过想和你结婚,那又为什么不可以?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图的是你的钱,那你也不是无知的小女孩了,完全能够控制自己的经济。说实话,你不是商场中人,没那么多心计,玩不来的。我看你也不必再勉强自己,还是和小张回家吧,大可以过几十年平安快乐的日子。”

郦婷怔了半晌:“我可以这么做,可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和我结婚?我不想自取其辱。这两年来,虽然我过得不快乐,可是至少我还有事业与金钱做后盾,让别人再也不敢小看我,更不敢随意侮辱我。如果小张是真心的,我自然什么都舍得抛下,可是如果他是花花肠子,故意说来取悦你我的呢?”

解意赞许地一笑:“郦郦终于长大了,知道成熟地考虑事情了,可喜可贺。”

郦婷有些不好意思了:“去你的,找你商量事情,你老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