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 作者:且安

此生,何等幸运,能遇见这样的一个人。趣味相投,脾性相近,他懂得你的美,包容你所有,教会你成长,等你候你到地老天荒。

不需要很多钱来装饰生活,也不需要很多名来填满寂寞,他在,你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你听见了吗?谁在唱?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那是温北北,是他秦允之的温北北。

基本无虐,师生,治愈系,只求温暖,坑品保证,中篇,不V

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本是短篇,登载在本月许愿树杂志上。

写完短篇稿之后,就一直想要写成中长篇,但总是搁置。一直疲于奔命,赶这个赶那个。

现在停下来,再写点自己想写的东西。这只是个温馨的故事。

希望你们会喜欢,会支持。

P.s:关于考古的部分,考据时稍借鉴了天涯一篇《一个正规高校考古系毕业生的考古生涯》的帖子。

因为非专业人士,如有错误,望指出更正。也要大家多多包涵 :)

1

一朝发祥地,两代帝王城。

沈阳,D大坐落的城市,充斥着被历史的洪流洗刷过后油然而生的豪迈,连带着那冬季也是凌冽漫长,醇酽得化不开。

温北北的家在D大对面的街区,那一片是教师公寓,专分配给D大任教的老师。她的父母都在D大历史学专业任职。自小,温北北就浸润在古籍里头,别的孩子还在读“床前明月光”的时候,温北北就听着《三国志》入眠了。

温北北的性子慢吞吞的,有点固我,不太合群。比起和同龄的女孩子们簇在一起谈论各式花哨的衣服,温北北更喜欢在假期跟着父母到全国各地的古迹去考据。按照流行的话来说,温北北很Out,实实在在的不入时。

自然,温北北在上大学前,没有交过男朋友。她短发,因为到处旅行的缘故,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虽然有着温润好看的眉眼,但到底在男生眼里没有穿着纱裙、长发飘飘的白净女孩来的引人注目。

况且,温北北与他们也当真和不大来,即便是说上了话,也超不过三个来回。

初高中男孩子嘴里聊着的话题,莫不过是篮球、游戏、漂亮女孩儿,偶尔也抱怨作业很多,互相嘲讽,说说八卦。至于古往今来到底有几个朝代,是向着孟德多些,还是更偏好刘皇叔,谁在乎?

大概只有温北北会在乎吧,不然,男生们怎么会将一日到头捧着史书读得津津有味的温北北称作“怪胎”呢,就连温北北的好友谷米,都说她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谷米与温北北同岁,住在对门,父母是文学院的教师,不过和温北北截然相反,谷米天性活泼,平生最恨就是与文史哲相关的东西。高考那年,填志愿,温北北顺理成章选择了D大,前三志愿全都隶属历史文化学院,谷米则考去了上海,念经济。

温北北以三分之差惜别了历史系,被考古系录取。通知书下来,温北北倒觉得不错,虽然她对考古并没有太深刻的概念,但父亲却表示了微微的不满,“学考古,风吹雨淋的,累了点”。

但到底,她入了学。鉴于温北北并不住宿舍,而报道又是各顾各的,所以温北北在第一堂课上才见到自己的同学。考古系人少,温北北这一级就只招了16个人,里头4个女生。而对于隔年一招的考古系,16个人也已经算招得多的了。

第一堂课,是由严老师来上的,他五十出头,是史前考古方面的专家,在考古界颇具威望,而人也是和蔼可亲的,没有半分架子。一堂课听下来,温北北便觉得,自己这专业,没选错。

严老师还告诉他们,做考古,凡事都得懂一些,不能只守着自己那些专业课反而给作茧自缚了。要多去听,多去读。在严老师的一番“教导”下,温北北开始所谓的“偷堂”生涯。从父母那里要来了文学院的课程,但凡是有空,便跑去旁的系听课。

同班就连以学霸闻名的班长,也拼不过温北北这劲儿,只旁听了几节就在课上打起瞌睡,最后好几门课都作罢不再听。大一一年,温北北就以她强烈的求知欲成了班里名副其实的“大神”级人物,高年级的学姐学长还戏称她为“温神”。当然,只是善意的玩笑。考古类似传统技艺的传承,多以入门早晚决定尊重程度,对于师兄师姐都很是尊敬。虽遵礼法,但系里的人都特别亲。

暑假,谷米回来了一次,她已经有了男友,打扮得更新潮。而温北北还是老样子,短绒绒的头发,小麦色的皮肤,在暑假和爸妈去尼泊尔旅游了一次,又黑了一层。谷米笑她十足是块黑炭,没人要。温北北不以为然。

大二伊始,温北北再次拜托母亲要来了文学系的课表,对照着找出自己能去旁听的课,其中便有一门“文学概论”。

那节课在周二下午,温北北照例挎着背包,捧着书去上课。当踏进教室的门,她便有些窘然。教室里零零总总只坐着十多个人,这竟是一门小班课。但已经进了教室,温北北便就一横心,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上课铃响,讲师就进教室,一米八的个子,穿着棉质的白衬衫,侧影挺拔,风度翩翩。待他站定,温北北瞧见微微吃了一惊,讲师出乎意料的年轻,像是博士生刚毕业的样子。温北北坐在后排,他的面容没那么清晰,但确实能用清俊来形容。温北北看了看课表,没错,他就是秦允之。

想必是对自己的学生极为熟悉,秦允之看到温北北的时候,温润的眸子顿了一顿,北北急忙低下了头。那一节课,她上得极不自在,像是被人发现了做贼了似的,连带着秦允之的侃侃而谈,引经据典也成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旁风,笔记更是记得杂乱无章。

好不容易挨到课间,温北北挪着步子主动找了秦允之。

“老师,我是考古系二年级的学生。我…可以来听这门课么?”

秦允之偏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姑娘,个子小小的,或许因为常年日晒的关系,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短头发,较之同龄的女孩子,少了些女气。她说话的时候有些怯怯,但抬眼看他的时候,却蕴着满满的期待。

“你是来拿学分的吗?”他问。

北北拨浪鼓似地摇头,他便又问:“能听得懂吗?”

“专业名词…有点困难。”

“多查些资料就好了。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秦允之说完,顿了顿,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温北北。”

她说出名字,秦允之便拿起钢笔在名册的最后添上了她的名字。行笔流畅,却蕴着七分的力道,实在是好看的字。

写罢,放下笔,秦允之复有看向温北北,轻笑地添了一句:“欢迎你来听课。”

他笑的时候单边有个酒窝,极温和,让人如沐春风。温北北一时间竟然红了脸,幸而因为肤色的关系,遮挡了不少。她赶紧道了声谢匆匆跑回了座位,脸上的热度残留了很久才缓慢褪去。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在沈阳夏天的末尾,云淡风轻,却挥之不去。阳光透过教室的窗玻璃射进来,暖暖地打在温北北身上。她支着头看着黑板上秦允之写下的字,刚柔并济,第一次觉得,沈阳竟也有这么柔和的气候。

第二章

2

比起大一,考古系大二的课程多了不少,虽说“考古学通论”、“新石器时代考古学”、“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考古”等等都算是基础课程,但要记忆理解背诵的东西实在太多,而考古系老师的优良传统又是“考试不划范围”。为了避免期末通宵夜车却还要被挂科的窘境,学期开始没一个月,系里就已经充斥着浓厚的学习气氛。

周一,考古学通论,讲师在台上讲古人类化石,台下就只有刷刷的笔记声,或是纸页翻动的声响。温北北边上坐着子烟,子烟高考时成绩并不理想,她本没有填考古,最后却是被调剂了进来。个子高挑,皮肤白皙,一头长发已留到腰际,这样的女生倒是适合文院,在考古系里,就显得有些异类了。

异类这词,说来也真是奇怪,原本总被人呼作“怪胎”的温北北,在系里就很是自在,考古系的这点人,各有各的性格,也算是气味相投。就好比坐在子烟边上的小米,虽然带着眼镜,不起眼的样子,但她能将《史记》倒背如流,这是连温北北都没办法比的。在这样一群人里头,喜爱打扮,说话软软糯糯的子烟,反倒成了怪客。

“真是无聊啊。”子烟趴在课桌上,小声抱怨。

“你再不好好听课,到时候绩点又很低,错失了大二转系的机会,你就一辈子待在考古系吧。”闻言,温北北身边的四喜开口了。四喜人如其名,很是喜气,扎着马尾辫,是四个人里头最开朗豪放的。

子烟闻言横眉:“说到转系就气人,明明是因为讨厌才要转系,偏偏还要把讨厌的东西学得很好才有机会转系,什么逻辑!”

“你少抱怨一点,就还有希望转系。”在一旁记笔记的小米用一贯淡然的语气说。

撇了撇嘴,子烟决定无视小米,凑过去看一言不发的温北北,惊讶道:“北北,你竟然上课看闲书!”

她这一说,把四喜都给引来了,要知道温北北上课认真程度,就差把眼睛贴老师身上去了,此刻竟然破天荒看闲书,四喜伸长了手去翻温北北的书,一看封面“文学概论”,疑惑道:“你又跑去旁听了?”

温北北没有抬眼,只点了点头。

“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把考古学通论全预习完了。”子烟眯起眼。

温北北摇了摇头:“才一半。”她挪了不少时间给文学概论,自然放慢了进度。

四喜和子烟都发出绝望地嘟囔,“才一半!”。

这时,小米突然插了句话进来:“听说交文学概论的那个老师很年轻。”

“诶?我以为咱们文史几院就只有大叔大伯级别的人物。”子烟说着,两眼放光耸了耸温北北:“那个老师怎么样?文艺青年?帅不帅的?”

温北北脑海里浮现出秦允之温和的眉眼,还有笑时单边的酒窝,她手指在纸页上划了个圈,说:“是个好人。”

“切~”子烟发出了不小的声响,落进讲师耳朵里,让老人家很是不满。

“温北北,你来回答一下,古人类化石主要有哪几种?”讲师停顿了片刻,声音再度响起,点了温北北的名。

班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温北北,她窘迫地合上书,起身道:“早期直立人,晚期直立人,早期智人。”

讲师蹙眉,但也点了点头,让她坐下后,继续了上课。这下温北北的书自然是看不成了,她斜了一眼子烟,姑娘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

这么一闹,“文学概论”要预习的部分没看完,温北北趁着下午没课,在食堂吃了午饭便捧着书往家里走。明天就有秦允之的课,除了书本还有一些资料要看。秦允之是个博学幽默的人,仿佛什么都能信手拈来,侃侃而谈。温北北喜欢他的课,自然就更用功了。

她边走边想,便到了楼下。大楼门口停着一辆搬场车,这在教师楼里也不显见,有时候人员调动,公寓也会跟着易主。温北北绕过卡车,正要往楼上走,却和出门的秦允之撞个正着。

“文学概论”是秦允之任的第一门课,这一学期是第二个年头,他博士毕业也刚三年。留校不久便开课,可见院里的信任了。学期伊始,学校里就给分配了教职工住房,在学校对街,让他暂住,这着实省了秦允之的路途之遥。没曾想,刚搬进来,就遇见了班上“旁听”的学生。

“温北北。”

“啊,秦老师?”

北北抬起眼,这是她第一次在平日里遇见秦允之。他穿着休闲的衣衫,上头落了点灰,比讲台上的他多了些烟火气息。北北又瞧了瞧那辆搬场车,掂量着问:“您这是要搬进来么?”

秦允之被她小心翼翼的一个“您”给逗笑了,点了点头,又问:“你也住这儿?”

“嗯,我爸妈都是历史系的,住五楼。”

“原来是这样。我住六楼,我们这就成邻居了。”他唇角依旧挂着笑:“你也别称作‘您’了,听着怪别扭。”

“啊。”温北北花了好久才慢慢消化男人的话。秦允之又道:“我还有东西要搬,再见。”

“再见。”温北北抱着书,看他上前和搬运工说话,便浑浑噩噩地进了楼梯。耳边回响起秦允之喊她的那一声“温北北”,字正腔圆,出奇地好听。

花了一个下午,温北北念完了书,晚饭前,带上MP3,照旧到楼下去慢跑。

D大周围没有高楼大厦,反倒是因为学校的关系,绿荫环绕,绕着小街慢跑,时间却在奔跑中慢了下来。进了小区,正逢夕阳西下,温北北停下脚步来,仰头,看着云翳被一片片染红漫开。

如若需要摸黑早起,爬上山顶去刻意等待一场日出,那温北北更喜爱这样,不经意间邂逅一场日落。

下意识看向不远处自己家的那一栋楼,六楼阳台上,有个挺拔的身影,同样立着抬眼望向这恰如其分的斜阳。

大抵最美的,总是会这样,不期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我考试周又手痒来更新了TAT

咩,是不是太诗意了…看个斜阳都那么一致的。

第三章

3

秦允之搬到温北北的楼上,两人遇见的次数自然就多了。好比温北北晚上替父母下楼倒垃圾,有时就能碰见一样拎着垃圾袋的秦允之,或是放了课回家,会在楼下遇见。

既然是教师公寓,碰见老师也是难免,温北北有时也遇见别他教自己的老师,一来二去倒也习惯了,并不会太无措,见到便会放慢步子礼貌地点头,打个照面。每每至此,秦允之都是微笑回应。

生活里的秦允之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具体的温北北也道不明白,或许是因为没有了讲台前那高出的十几公分台阶,也没有了好几排桌椅的距离,秦允之更像个普通人。到底,在温北北眼里,老师和讲台都还是具有些神圣感的东西。

不过这话若是说出来,定是会被谷米笑的,她常常说,现在大学都像是公司一样,扩张在先,育人其次,而教师传道授业解惑的功能也在被削弱。也就剩文院,还剩点人文气息。谷米对这点人文气息,也还是嗤之以鼻的。不过温北北想,如果谷米能上一堂严老师,亦或是秦允之的课,或许会改观些看法也不一定。

就这样规律地上下课里,时间就来到了十月末,沈阳也到了快入冬的季节。温北北也决定恢复晨练,秋末初冬,天气稍凉,但也不算太过寒冷,倒适合晨跑。

温北北喜欢一边塞着耳机放音乐,一边在晨曦微露里头慢跑,风刮过耳朵,起初有些冷,但慢慢的身体就会发暖,四肢百骸都觉得舒展了一般爽快。只是大多数女孩子都不乐意起早,多睡一会儿便是一会儿。

周三,她上午第一二节没课,便七点起床,梳洗了一番,穿着运动衫下楼晨跑。她没想到,这光景也能遇见秦允之。

白色运动服,一身清爽的秦允之结结实实让温北北吃了一惊。秦允之给人的感觉偏儒,雅却不庸。他那样子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运动的。

秦允之也是没想到这年头还会有哪个小丫头早起晨跑的,撞见他竟还像撞见鬼了似的,嘴巴张得老大。他顾自挑了挑眉,他看上去莫不是那么“弱不禁风”?

“额,老师。”倒是温北北先开口打了招呼,立在原地有些踟蹰。

“也晨跑?”秦允之瞧见她,却又只瞧见发顶。温北北大抵也只有在听课的时候才会抬起头来,将她那漂亮地眼睛直视着别人,其余的时候,多是这样低着头,连走路也常是如此。

“一起?”不知缘何,秦允之又添上一句,算是邀请。

“嗯?”温北北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秦允之却已经率先迈开了步子。

温北北于是迅速戴上耳机,匆忙跟上秦允之的步伐。秦允之个子高,步伐自然也迈得大,温北北起初还能跟上,但时间一长也还是落在了后头。北北努力想要跟,却实在吃力。好在秦允之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疲累,也放慢了脚步,渐渐地两个人就并肩了。

小区外围的人行道上种了树,只是深秋叶落,几乎是光秃秃的了。但街上却不萧瑟,沿途有些卖早点的摊贩,偶尔喊出几声吆喝来,给路上添了几分人气。学校周边,总是静谧与热闹并存着的,谈不上有书卷气,但到底有股别样的氛围。

待绕了一圈跑回公寓楼下,温北北已然沁出一身汗来,呼吸也有些急促了。到底许久没跑了,她想着,摘了耳机,拿起预先放在公寓门边的水瓶,小口地喝,瞥了一眼同样在旁喝水的秦允之,他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的体育也很好呢,她想。

“你的体能还不错。”秦允之盖上瓶盖,说。

温北北摇了摇头:“比起老师,差远了。”即使是慢跑,若不是他放慢步子,她根本就只能望其项背。

秦允之闻言轻笑,但片刻,他便正声说:“温北北,你啊,可真要强。事事都这么顶真,会累的。”

“啊。”温北北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作答,秦允之也没有追究,转了话锋,说:“上去吧。”

于是温北北便跟在他后头上了楼,到门口做了别,她便开门进屋了。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温北北洗了手,拉开椅子就坐下吃了起来。

“你今天怎么那么快就跑完了?”北北的妈妈听见声响,从里屋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提着地图:“我赶中午的飞机,这次要去个三四天,你爸爸也要过两天才回得来。你一个人在家,没关系吧。”

“嗯,没关系。”温北北照旧吃着早餐,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北北的爸妈有时会被系里派出去做调研,或者组了什么项目要出去考察,有时他们只是单纯地去旅游。北北放假的时候会跟着他们去,但上课时却不行,便只好守在家里。如今,洗衣做饭这样基本的事情,早就不在话下了。

吃了早饭,北北收拾了餐具和桌子,北北妈的行李也理得差不多了。她和北北抱别,就出门赶飞机去了。北北倒是很期待她会带什么礼物回来,家里可已经搜集了许多全国各地的小玩意儿,但总也好像收集不完似的。

到点,温北北也出门去上课。进了教室,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坐定了,温北北注意到子烟靠着四喜的肩膀,一脸愁苦的样子。

北北问道:“怎么了?”

“唉,别提了。”

子烟闻言叹息,但四喜却很是欢腾,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昨天大半夜,有工科男生跑到咱们寝室楼下给咱子烟表白了。那场面…北北,你真叫不在现场,又是拉了一帮兄弟在楼下大喊,又是摆什么蜡烛…啧啧…我们子烟就要出名了”

“你还乐!我的名声全给毁了,再下去就要没脸见人了!”子烟狠狠撞了一下四喜。

四喜却依旧嘻嘻哈哈,朝温北北摊了摊手,说:“可我们子烟大小姐嫌人家长得不够帅,愣别人怎么叫都不肯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