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希望,他可以回来抱一抱她。
然后亲一亲她,最后一次的让他们有着那么美好的记忆,深深的让彼此吸允着彼此的味道。
然而,苏进,苏进……
如此情深,奈何缘浅。
终究,还是欠你一句,难以启齿的深爱。
深夜。
温孤苍煜站在苍凉的太子别院里。
清晨,这里还是郁郁葱葱的一片生机。
轰轰烈烈干一场【10】
可是,到了现在,却是一片狼藉,没有任何的生命。
夜风之中,还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道。
苏进站在温孤苍煜的背后,整个人的表情,带着几分孤寂,他整个人似乎一日之计,变得有些清瘦。
脸色疲倦。
温孤苍煜许久,才慢慢的说:“她休息了?”
苏进点了点头:“嗯。”
温孤苍煜却没在问些什么。
苏进也没有吭声,想到他把她锁在了那个屋子里,找人为她包扎了伤口。
彻底的把她封锁了起来。
他透过窗子,一脸刚毅,看到她乖乖的坦然的接受着自己的命运,按照太夫的吩咐,吃药,睡觉。
她很乖,很乖,乖的让苏进心疼。
可是,她是真的天真,还是假的天真?
她以为,她现在这样,就算是在乖,那有何用?
小五,你难道看不到吗?淡雅皇后根本只是把你当做一个棋子,现在你没用了,她把你,废弃了!
你得不到太子的原谅,也得不到我的原谅。
想到这里,苏进慢慢的说道:“太子,是我的错,贪恋美色,导致现在这样,让您和太子妃分开,我会按照规矩办事,无话可说。”
温孤苍煜愣了愣,他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苏进垂眸,脸上带着无动于衷的浅笑,慢慢的对着温孤苍煜说:“太子要不要休息?”
压下了满心的疼痛,同时所爱啊!
那是不能示人的伤痕。他从此以后,只能埋葬了。
“苏进,只剩下四个月了,你好好陪陪她吧。”
温孤苍煜沉默了一阵子,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呵,没有必要了吧。”苏进应了一句,然后和温孤苍煜交换了一个眼神,轻声地说:“生下来孩子,可不可以帮我照看一阵子,我赔小五,走一走,回一趟我家乡,告诉我娘,我把他儿媳妇真的给她带回来了。”
轰轰烈烈干一场【11】
温孤苍煜的喉咙紧了一下,半晌,才说:“好。”
苏进愣了愣,转移了话题:“太子妃,怎么办?”
温孤苍煜却只是慢慢的眨了眨眼睛,轻轻的说道:“她是我的!”
她是我的,四个字,将他的决心,彻底的展现了出来。
只要他不死,那个女人,她就永远也不会从他的身边逃掉!
乐诗诗醒来的时候,珞情枫刚刚煎好了药。
她看着这里金碧辉煌的王府,连忙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抓着珞情枫的手,紧张兮兮的问道:“他们怎样了?他们到底怎样了?”
珞情枫却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答非所问:“诗诗,你需要吃药,病发已经超过三次了,现在你的身体状况非常的不好。”
乐诗诗却摇着头,不肯吃药:“告诉我,温孤苍煜他怎么了?还有小五,他们怎么了?还有没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乐诗诗却真的说不出来一个字了。
活着,他们一定活着!
珞情枫淡淡的笑了笑,轻声地说:“他们还活着,暂且还没有任何的消息,证明,他们还没有事情。”
乐诗诗听到这样的话,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气,“舅舅,你带我走,我要去找他们,找他们!”
珞情枫却摇了摇头,看着乐诗诗,问了一句:“太子没有兵权,现在,四处逃亡,生活很苦,他暂且不来找你,是因为他知道把你寄放在温孤堇年这里是最安全的,你最大的目的是好好的养伤。”
乐诗诗听到这样的话,突兀的落下来泪。
看着珞情枫手里端着的药碗,张开口,却尽是苦涩。
她想念他,那个男子,他会抱着她哄着她喝药,他会同她一起苦,他会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轰轰烈烈干一场【12】
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伸出手,去抚摸一下自己脖子之中的吊坠,那是他送给她的。
却是空荡荡的。
她瞪大了眼睛,四处的寻找。
却发现,没有了。
很努力的回想了一遍,却还是想不到何时丢掉的。
她明明记得,昨日清晨,照镜子的时候还有的。
珞情枫看到乐诗诗慌慌张张的样子,问道:“你在找什么?”
“坠子,那个百余坠子,那是温孤苍煜给我的,他说他把他的命交给我了!怎么会丢了呢?”
乐诗诗说道这里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
“舅舅,会不会是那个坠子,会不会是?!”
“是不是,那个坠子丢了,才会让温孤苍煜一无所有?”
“他说,那是他的命,若是将来,他负了我,我可以拿着那个,轻而易举的杀了他的!”
珞情枫突然间伸出手,捂住了乐诗诗的嘴巴,细细的嘱咐:“小声点,你昨日去了哪里?”
珞情枫的提醒,让乐诗诗整个人睁大了眼睛:“我见到淡雅皇后了,当时挣扎的很厉害,我也很着急我真的没有注意到,舅舅怎么办?是不是,真的是我害了温孤苍煜?”
“我没有要杀他的,他会不会恨死我了,舅舅,我要去找他,要对他说清楚,我……”
珞情枫的眼神眯了眯,缓缓地安抚着乐诗诗,伏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如果是真的,那么可能性就是这样简单了,吊坠是被淡雅皇后拿走的。”
“血洗太子别院,太子一党,几乎全部灭绝了,别院里的侍卫和宫女,全死了,唯独你被二皇子救走了……”珞情枫蹙眉,难道是这样的?
那个儒雅的二皇子,早就有了安排?
他看着乐诗诗,抿了抿唇,轻声的说道:“诗诗,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若是真的如同我们的猜测,他们针对的是太子,而你却平安无事,那么,定然二皇子想要得到你。”
轰轰烈烈干一场【13】
“只是,也许,小五的日子不好过,她和你一样,或许被太子和苏进侍卫,以为是你们背弃的吧!”
乐诗诗睁大了眼睛,看着珞情枫,“你说,是堇年,他安排的么?他说他放弃了呢!他怎么会这么做?”
“可是,夺妻之仇,岂能不报?”珞情枫沉吟了一句。
乐诗诗抓住了珞情枫的手,慢慢的说:“我不能让他们两个人自相残杀,舅舅你知道的,天下百姓,需要温孤苍煜,他到底多么的英明有头脑我是知道的!”
“堇年,不适合作帝王,他优柔寡断,当初,我被太子抢走的时候,他只会自怨自艾,所以,舅舅,我不能把他们两个人毁了,不能把这个帝国毁掉!”
“那样,定然是千古罪人!”
“舅舅我只想要平平常常的过日子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让两个人如此的针对起来,你是知道的,我从未贪恋过任何的权势,我极力的想要阻止他们两个人,可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
“舅舅,你说我该怎么办?”
珞情枫轻轻的抱了乐诗诗,他懂,懂这个女子心底的自责,可是她却只是一个天真懦弱的小女孩,知道什么?懂得什么?她只是渴望着幸福,从未想过权势,却被两个权势的继承人同时爱上了。
然后,在权势的倾轧之中,被人当作了利用品,利用了。
她不是皇城的心计女子,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成为随波逐流的浮萍。
不,他不能让小姐姐的女儿,如此的卑微下去。
她原本是快乐的。
淮河岸边,若是不认识他们两个人,她也许是自由自乐的唱个小曲,采着荷花,逍遥自在。
她不属于皇城之中的人,她是被人硬生生的带进去的。
最终,是不是,还要被冠上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的称号?
女人,在这样的时代,何其悲哀?
轰轰烈烈干一场【14】
女人,在这样的时代,何其悲哀?
身不由己。
珞情枫想到这里,看着乐诗诗,他安静的说:“诗诗,你不要激动,慢慢的理会一下,顺着你的心去做。”
乐诗诗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拿过了珞情枫的药方,细细的写下了几个字。
“舅舅,你把它交给温孤苍煜,他懂我是什么意思的。”
深夜。
门响起来的那一刻,温孤苍煜和苏进对望了一眼,都是紧张的。
他们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剑,缓缓的打开了门。
然后迅速的伸出剑,夹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太子,是我。”
珞情枫的额头冒了一滴汗,若是慢一点,一点点,他也许头颅被人硬生生的砍下来了吧。
温孤苍煜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剑,一把抓住了珞情枫:“怎么了?诗诗,出了什么事情?”
珞情枫却笑了笑,拿出来一张纸,递给了温孤苍煜。
温孤苍煜急急忙忙的打开,看到上面的话,整个人,却突然间向后退了两步,依着门,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一刹那,他的心脏,被她那一句话,撞得生生的激动。
——相信我,我会帮你。
那是他的诗诗呢!他的诗诗对他说的第一句这样的话,不是甜言蜜语,不是浓情蜜意,也不是享受终老。
只是一句,我会帮你。
他却突然间,苦涩的满足了。
那是他的女人呢!这般的勇敢这般的坚定,他一瞬间觉得任何话,都抵不过她对他说的这一句话。
诗诗,若是你在我面前,那该多好,我肯定会用尽我一生的力气,狠狠地爱你一次,然后告诉你,我一生之中做过最不后悔的三件事便是——
遇上你,强上你,爱上你……
【写到这里,我废话一下啊:读者说乐诗诗无能,说乐诗诗是什么扫把星,走到哪里,她都是连累别人,其实,那样的理解很错误啊,你们爱别人却不能骂女主,我可以这么明确的告诉大家,她本来就跟他们没有关系啊,她是最无辜的牺牲者,最无辜的利用者,没有心机,像是天真任性的小女孩,长大之后,被他们爱上了,硬生生的抢来,既然太子爱上了她,她就是太子的弱点,难免被人利用,所以…..你们不能这么欺负诗诗的!她最可怜了,最无辜了!更何况,她本就是小女生一枚,那个女人搞对象,不耍任性,不胡闹?难道你们不对着你们男人撒娇胡闹?!更何况,大家也知道,太子是强取豪夺,夺爱啊!在大爱,站在诗诗的角度看,她也是身不由己被他硬生生的带入这样的旋窝呢!是不是?额,先这样吧,去写会毕业论文,记得投票,下午更新!】
轰轰烈烈干一场【15】
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让他来的激动。
他拿着那张纸,慢慢的捏紧。
整个人,觉得自己突然间,为了那个女人,狠狠地折服了。
他的情深意重,终究,还是要得到了一抹回报吧。
温孤苍煜顿时,俨然仿佛像是变了另一个人,锐利的智慧,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苏进站在一旁,看着痴傻了一样的男子,整个人忍不住的好奇,他在想些什么。
许久,温孤苍煜才淡淡的笑了笑,眉宇之间,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悲哀,看着苏进,轻声的说了一句:“苏进,我们轰轰烈烈的赌一把,干一次。”
苏进没有吭声。
温孤苍煜淡淡的笑了笑,他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自己手心里的那一张薄纸,轻轻的说:“她说,她陪我一起。”
不需要多久,诗诗,我们会在一起的。
我温孤苍煜,不会放开你的,下次重逢,便是你我牵手长相厮守的时刻……
王府。
“堇年,我自要你一句解释,这些事情,你知情还是不知情?”
乐诗诗的脸色苍白的有些无力,她看着面前那个熟悉的男子,却觉得有些陌生,自己,曾经,到底爱过他么?为何,此时的她,却是如此的无力?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愁和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