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想啥呢？”
夏春富回过神来，把脚放在盆里，夏汝峥就开始帮他轻轻捏起来。这也是上辈子黄忠要求夏汝峥学的手艺，他每次回家都要夏汝峥泡脚，顺便侮辱她，把脚贴在她的脸上，生气的时候甚至会塞她嘴里，甚至踹她一个窝心脚。想起那些猪狗不如的日子，夏汝峥就恨不得一刀宰了黄忠。
不过这辈子这个手艺用来孝敬爹倒是正好。
今天的夏春富明显心事重重，开口问道：“峥峥，你和倩倩在外面没和人吵架吧？”
夏汝峥奇怪地瞟了一眼夏春富，道：“当然没有的，无缘无故跟人家吵什么架？”
“那…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比如说可能踩了别人一脚什么的。”
夏汝峥更奇怪了：“爹，是不是今天的事情有什么不对？你想问我和倩倩是不是有仇人，所以才遇到这个事儿？”
夏春富弹了弹烟灰，不由感叹大女的聪明：“超超告诉我一些不对劲的事儿。”
夏汝峥一想，应该是文智超发现不对劲的事情，跟夏春富说了，提醒他注意着点。夏汝峥姐妹以前出门没遇到过什么事，这次遇上了，看上去是巧合，一般人也不会深想，可是现在发现了不对劲就不一样了。
夏汝峥第一反应还是黄忠。
她自认为是与人为善的，人不犯她她不犯人，要说犯过她的就只有黄忠了。
这么想着，夏汝峥第一时间便说了出来：“爹，会不会是黄忠？”
夏春富没有马上否认，而是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黄忠现在的信誉值可不比以前了。
“他最近在家没？”
夏汝倩插话道：“好像不在的，我听说他在县里的医院里陪着杜芳呢！”说完还做了个很恶心的表情。
夏汝倩的消息也是来自外面的八卦。
夏汝峥道：“我觉得，正是因为他不方便出面，所以才找了人帮忙。”
夏春富还在沉思。
夏汝倩也放下手中的活儿，坐到了旁边，道：“咱们想想他这么做的理由，能得到什么好处，就能够知道是不是他做的了。”
从原因推测结果，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夏汝倩快语道：“黄忠那只死癞蛤&蟆一直想娶姐姐，说不定和这个有关。”
夏春富也没有管夏汝倩出口成脏。
夏汝峥道：“他又不是看上我的人，是看上咱们家的钱和爹的能耐罢了。”
夏春富抿了抿烟头，徐徐喷出烟雾，“他最近急需用钱。”
姐妹两面面相觑，不过很快就想到，杜芳在医院里躺着呢，每天都是需要住院费的，这个钱谁出？杨家要跟杜芳离婚，是肯定不会出的，杜家虽然是娘家，但是跟黄家一样穷得掉底子的人家，更加不会为一个外嫁女出钱，不然家里的儿子媳妇和其他的女会怎么想？闹起来就好看了。
黄忠跟这个事情有直接关系，必须负直接责任，而且黄忠对杜芳有第一次情节，他的第一个女人，自然跟别的不一样，杜家也会把这个栽到他头上，所以黄忠必须想办法弄钱。
再 回过头看今天的事情，如果让那些流*氓成功了，夏家姐妹清白尽毁，到时候夏春富会如何？夏汝峥年纪大，还失了贞，婚事自然就别谈了。如果黄忠再上门提亲 呢？夏春富是不嫁也得嫁了吧？夏汝倩也是如此，她和刘国庆的事情没人知道，说不定到时候黄忠再弄个什么娶不到媳妇的人来给夏汝倩提亲，再收人家一份钱。夏 汝倩漂亮能干，二手货又如何，反正是捡了便宜。如果是外地人，就更好了。
这是按第一种剧情走，如果按照第二个剧情走，黄忠装成救命恩人出现，在夏家姐妹失贞的紧要关头救了二人，不说别的，夏春富当然感激不尽，感谢的钱是要给不少的，他不就得偿所愿了？
姐妹两个顿时通体冰凉，真是完全没想到，这样一桩看似偶然事件，有这么那么大的必然性。
夏春富看到姐妹两脸色发白，伸出手摸了摸两个人的头顶，道：“别怕别怕，你们两吉人有天相，遇上了超超那个好人，所以你们还好好的。老天爷也看不惯黄忠作恶了。”
姐妹两拉着手，情绪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夏春富又道：“这个事情还只是猜测，咱们还要查一查，不能错信了坏人，也不能错怪了人。”
没说好人，恐怕夏春富也不觉得黄忠是个好人。
第28章 夏春富决定查一查
这事情要查也不难，夏春富在这附近找些人帮忙也是容易的事情，但是夏春富为了女儿们的名声，并不打算公开，而是决定暗地里找人。
第一个是刘国庆，这小子机灵得很，要他打听点什么事情，他还是能够打听得七七八八，更重要的是，夏春富要看看刘国庆在不在意这个事情，要是在意，那他还要考虑考虑他和夏汝倩的事情了。
刘国庆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当时就把手里的扁担砸在地上了：“他妈的哪来的兔崽子，竟然敢动老子的人！”
夏汝倩刚刚还在哭，一下子就变成星星眼，这么男人的动作，好帅好帅哒。
刘国庆摸了一下夏汝倩的头道：“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一定帮你报仇，废了那几个没长眼的！”
夏汝倩抹了抹眼泪，女孩子到了男朋友面前不由自主就娇了起来，就喜欢哼哼唧唧找存在感。
“我爹和我姐猜测有可能是别人让他们那么做的，不然怎么会盯上我们姐妹？”
刘国庆还没想到这一层，毕竟夏家姐妹长得好看，大家都知道，夏家有钱，大家也知道，去抢她们也正常。以前没有，是因为夏春富这个人厉害，人家找找关系走走门路，能够把人整得欲仙欲死的。
没想到这次竟然还有人在幕后？这几个小流*氓还是打手的角色？
“春富叔怎么说的，你给我说说。”
然后夏汝倩就把夏汝峥和夏春富两个人说的话说了一遍，又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了一遍，刘国庆很能理解，黄忠肖想大姨子的那些事儿，他可没错过。
“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老实。”
“我爹说都是猜的，所以要去查一查，打听打听，免得冤枉了人。”
刘国庆此时很佩服夏春富的为人，到现在为止，夏春富不仅保持了冷静，还保持了一惯的品格，哪怕他知道以前黄忠做的那些事，现在也没有直接说这件事就是黄忠做的。
“春富叔说得对，咱们先打听打听，弄明白了再说。要是真是他干的，这次我一定要弄死他！”
刘国庆的表情有些狰狞，但是夏汝倩却觉得好高兴好安心。
另一个人，夏春富又去麻烦文智超了，文智超在附近确实是有怪名声，皆因为奇怪的外貌，跟他交谈之后，夏春富才发现这个青年人很不错，很有见识，人也很不错，虽然冷了一点，说话也不多，可是比其他人好多了，至少比黄忠、杨红卫之流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档次。
文智超是经事人，对事情更了解，而且能够出手救夏家姐妹，也说明人品靠得住。
文智超果然没有拒绝，夏春富不知道的是，这孩子在镇里和县里都有些关系不错的朋友。白头发的样子当然会引来诧异的眼光，但是如果撇开外貌，愿意和文智超接触，会发现他人还是很不错的，自然也会有眼光好的人发现这一点，并愿意和他做朋友。
因为奇特的外貌，文智超虽然多了许多坎坷多了许多异样的眼光，但是他能够比别人交到更加纯粹可靠的朋友。
而黄忠那边也正如被翻了边四脚朝天的乌龟一样着急。
“阿忠啊，你不是说你有法子弄到钱的吗？钱呢？”杜氏正在问黄忠钱的事情。
杜芳已经来医院差不多两天了，医生说小产了，又受了凉，感冒了，杜芳情况很不好，一定要在医院养着。可是在医院住着每天都是几毛钱的医药费和住院费，逼得杜家人直接甩手走人了，只剩下黄忠和杜氏。
黄忠和杜氏倒是想跑路，只是医院见多了这样的人，所以早就有了法子，黄忠和杜氏住哪个村哪一处都知道，如果离开了，他们也找得到对应的人。而且欠医院钱就是欠国家的钱，国家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庞然大物，让两个人都很害怕。
黄忠也正烦着呢，没想到他的办法没成功，算到了一切没算到那个白毛怪会出手救了姐妹两！
那个文智超，黄忠虽然打交道不多，却也是看不惯的，长那么奇怪的人，肯定是老天爷的弃儿，注定不受人待见的。只是人家好像会功夫。
只是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影片《少林寺》明年才上映，不然二流子和黄忠都要怀疑文智超是不是上少林寺学过。
文 智超能打也不是学过功夫，而是从小就备受欺凌，迫使他不断地跟小孩子们打架，打输了就要挨打，反正他因为怪异的长相被认为是妖怪，小孩的父母也不会教训他 们的孩子，如果打赢了，他才有机会跟他们争长较短，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负自己，不敢占自己的便宜。算是无师自通了。
黄忠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今年什么倒霉的事情都找上自己来了。
杜氏的逼问让黄忠更加暴躁：“问什么问！有本事你想法子弄钱去啊！就知道念念念，念紧箍咒啊？！”
黄忠对着他老娘就吼了起来。
这医院里还有不少病人和医生，看黄忠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对着自己的娘都这个态度，这个人未免也太坏了。现在可是讲孝道的。
黄忠吼完了就后悔了，平时在家关起门来就算了，这个时候到了大家面前算什么回事，也算是把自己的脸给丢尽了。黄忠不由得埋怨地瞪了杜氏一眼。
一个护士走过来道：“这位同志，请你不要在这里大声说话，病人们需要安静的环境。”
医院里总是会有一个医生或护士出来提醒的，黄忠更加觉得一股火憋着。可是医院里的护士比供销社的营业员还要傲气的，更加不能得罪，黄忠只能硬生生忍了。
杜芳虽然有床位，却不是单人病房，单人病房还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入院的时候，为了面子，将杜芳登记成黄忠的老婆，人家想看证明，但是黄忠撒谎说没带，医院也不能见死不救，这年头名声还是很重要的，于是让杜芳入了院。
医 生给杜芳做了检查之后，就把黄忠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说作为男人枉为人夫，竟然对女性使用暴力，特别是怀孕的女性！于是黄忠遭到了医生和护士的集体鄙视。 医生和护士虽然傲气，但是长期和病人打交道，也颇有怜弱之心，他们又不知道真相，看着杜芳身上的伤痕，就以为是黄忠家暴打的。现在家暴的情况不少见，有些 地方甚至此风盛行，觉得不打老婆就不是男人。
至于杜氏，连带受鄙视，一般夫妻矛盾多由婆婆引起，婆婆虽然盼着儿子娶亲，可是又担心儿媳妇抢走了儿子，在奇怪地心理作用下，做出来的事情真的是匪夷所思。大家自动脑补成因为儿媳妇和婆婆闹矛盾，儿子帮自己的娘，打了媳妇，结果把媳妇打流产了的戏码。
但是医院还是正规医院，医生专业水准还不错，杜芳烧退了，生命特征也稳定了，只是身体太虚弱，还需要很好地养着。
医生还教训黄忠：“你知不知道，你对你妻子造成的伤害，可以直接告你故意伤害罪！是犯法的事情！现在男女平等，家暴是不合理的！”
杜氏在一旁听着要告黄忠，立马把黄忠跟医生隔绝开来，母鸡护小鸡似得死死地护着黄忠：“你们不能告我儿子！这不管他的事！如果你们一定要告，就让我去坐牢好了！反正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活够了！”
医生扶额，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奇葩的老妇人。病人中确实有难以理解的人，这么奇葩的还是第一次见。
医生干嘛为了一个没关系的女人告她丈夫？要告也是娘家人告啊！再说了，你以为坐牢这种事是种田犁地呢，还可以替的。
医生很想马上走，但是还要履行职责。
“是这样的，还有一件事需要通知你们，因为病人遭受过非人的对待，又因为在小产之后没有及时送过来，耽误了时间，还受了凉，再加上失血过多，病人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还请你们节哀。”
失去生育能力杜氏不太懂，但是上过扫盲班的黄忠懂，但是黄忠没什么很大反应，杜芳是表妹而不是媳妇，能不能生跟自己没什么很大关系。
医生看着无动于衷的母子两，无奈地摇摇头，话都懒得跟他们说，直接走了，这种人，他还真是看着就生气。打老婆视为理所当然，而老婆不能生了，也一点都不关心，看他们样子，应该是想着离婚另娶了。这年头哪有不要孩子的农村人，而且一定要生男孩。
黄忠母子两在医院的名声简直臭不可闻，当然两人还不知道。
为了钱的事情，黄忠跟杜氏生了场气，他何尝不着急，本来想好的一石多鸟的计策被破了，他也很焦躁啊！
于是黄忠决定出去走走，让杜氏看着杜芳。
第29章 黄忠腿断了
刘国庆那边打听可能还只能打听黄忠回来过没有之类的，但是文智超那边就顺畅多了，他在医院有认识的人，毕竟他也好奇自己为啥长了一头白头发，所以他就去医院检查了。
医院的人对黄忠有耳闻，但是并不清楚他的行踪。
文智超也没有气馁，而是找了别的朋友去查。别的查不到，可是那群二流子还是很容易找到的。
二流子之所以成为二流子，还不是因为没钱没权，给了点好处连爹娘都没有卖的，所以黄忠的事情很快就问清楚了，只是人家用的还不是本名，用的是杨红卫的名字，还真是胆大包天。
几个二流子，每个人脸上都有淤青，被摁在地上嗷嗷直叫：“大爷！这位大哥！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啦！”
早知道会招惹这样一尊大佛，他们打死也不出手了啊！
文智超依旧面无表情，道“帮我做件事，就放过你们。”
“真的？”二流子们不相信。
旁边的人不耐烦道：“我们超哥从不吹牛皮，一个唾沫星子都是一颗钉子！”
几个二流子低声交流了一下，觉得有那么厉害武功的人（大雾），肯定不会跟他们这种人计较，也不会是言而无信的人，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多人帮他的忙？
于是他们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反正他们出了力却拿不到钱，也看黄忠很不爽了。
所以在杜芳住院第三天的晚上，黄忠也被人狠狠地收拾了一顿。那群二流子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赖。
刚开始，二流子们还试图跟黄忠讲讲价钱，说有人出钱请他们搞他，如果他愿意出钱，他们会下手轻一点。当然不是不下手，因为要对大佛有交代啊。
黄忠哪里肯答应，然后就被一顿好揍，腿打折了，满是破洞和补丁的裤子还被脱了，被挂在了高处。
黄忠简直是想一头撞死算了，真的没想到那群二流子那么做得出，那么无耻。想当初他为了让夏家姐妹变得惨一点，特地找的特别下得了狠手的二流子来，就是为了敲诈的时候能够多敲一点，现在是报应到他身上来了。
黄忠在远处*裸地躺了很久，才回到医院。在这个时代，他那副样子，可以治一个流氓罪了，流氓罪在早些年还是重罪，要枪毙的，后来法律修改了，但是其威慑力依旧还在。
黄忠回到医院还多亏了好心人帮忙，发现他在那里躺着，腿折了，而且没穿裤子，没把他当变态，反而把他裹了送到了医院。
杜氏看到黄忠第一眼的时候，就杀猪一样的嚎开了：“忠儿！忠儿你怎么了？是谁弄的？是打你的？怎么这么狠心啊！我可怜的忠儿？”
医生又是一阵头疼，这对传奇母子还真是会制造麻烦。
“这位老太太，您儿子需要马上打石膏马上包扎，不然这腿就要废了！”
杜氏立马跳了起来，她可怕黄忠的腿废了，那简直是要她的命啊！
黄忠被医生弄去处理伤情，杜氏一眼瞟到送黄忠来医院的夫妇：“你们是谁？我儿子是不是你们打伤的？快点赔钱！赔医药费！”
在医院里，杜氏还学了一些新词儿。
夫妻两个顿时觉得冤枉至极，做好事还要被这样怀疑？
“不是…不是我们，我们刚好路过…”
先生温文尔雅的，还是想解释，却一下子被杜氏狂暴地打断：“就是你们！不然你们怎么送忠儿来？一定是你们心虚！快点赔钱，我们要一百块！还有补营养！拿钱来！没见到钱不准走！“
围观的群众都表示惊呆了，还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是的，任何年代都会有狡诈奸猾的人，但是在春风吹遍大地神州的时候，人民还是淳朴的，幸福度还是很高的，尽管大家都很穷。所以，在杜氏使出了这招后世最常见的讹诈方法的时候，围观群众不仅惊呆了，还愤怒了。
“人家好心送你儿子来医院，你怎么能这样冤枉人家？”
“就是这种人败坏了社会风气。”
“这是革*命的蛀虫！社会主义要毁在这样的人手里！”
“好心没好报，以后谁还敢做好事！”
“就是，要不是这对夫妇好心，她儿子肯定就是个瘫子了！”
“毛*主*席说得对，金钱容易腐蚀人的意志！”
…
面对如此激烈的大讨论，杜氏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还能继续哭闹：“你们这群天杀的啊！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我可怜的儿啊！是娘不好，帮不了你啊！这杜芳的住院费还没付清，你怎么又住院了啊！你让我老婆子怎么活啊？我干脆死了算啦！”
一边哭杜氏还真的就朝着窗户那边冲过去了，大家急忙拉住她。
“这老太太真是无理！”
“那是个乡下老太太，而且是寡妇来的！”
立马有人不干了：“我也是农村来的，我娘也是寡妇，怎地了？我娘还是养大了我们兄弟姊妹，我哥还考上大学了！你瞧不起农村寡妇？”
“不是，不是，这位同志，我没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意思…”
这些争论不必提，但是杜氏母子又大大的出了一次名，不仅医生护士认得他们了，而且连病人们都议论纷纷，那对没有钱付医药费的母子，就想办法讹人钱啦！还被长辈拿来做例子教训晚辈，以后做好事也要小心点！
杜氏跳楼自然是没跳成，她本身就不想跳，就是做戏的，她这种经常把死挂在嘴边的人，反而是最怕死的。
当 然，人民群众的智慧也是无限的，为了让杜氏不再跳楼，他们把她绑在了柱子上，为了让杜氏不再嚎，嚎得病人没法休息，他们顺便把嘴巴堵了。还告诉杜氏：“我 们这是为你好，生命是宝贵的，只有一次，你如果跳下去了，你自己会后悔，你儿子也会伤心难过，所以我们把你帮在这里了。至于嘴巴上这个，也是为了广大病患 着想，不能因为你影响了别人。”
道理一堆一堆的，杜氏堵着嘴巴，骂不出来，也嚎不出来。如果被瓦片村的人看到了，一定会大赞医院的群众太聪明了，几十年了，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好心的夫妇也受到了群众的表彰和欢迎，他们离开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抢着跟他们握手，甚至还要求他们签名，跟明星似得。没错，这年代就是这么崇拜活雷锋。
等医生给黄忠处理好伤之后，又来苦口婆心给杜氏讲道理，严肃批评了她的不对，并且表示，要是她在这样影响医院秩序，那就只有把她请出去了。
杜氏屁都不敢放一个，诺诺答应了，才被放开。
好不容易被放下来，杜氏就跑去跟儿子哭诉，一下子忘了黄忠是断了腿，扑在他身上，黄忠嗷地就叫出来了，同病房的人都不由得闭上了眼睛，那模样太惨不忍直视啊！黄忠本来就恹恹地躺在床上，被老娘这么一压，惊天动地地嚎出声来，真是太特么疼了啊！
一把把老娘推开，杜氏趔趄着往后退了几步，要不是背后是另一张病床，说不定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黄忠抱着腿嗷嗷叫，除了断了的腿，他还有别的伤啊！简直要死了。
医生听到叫声，连茶水都还没来及喝一口，只好又跑回去，检查黄忠的伤。
有这样一位老娘，医生不知道是该幸灾乐祸还是可怜黄忠了。
总之，这一天，成为了医院历史上最奇葩的一天，杜氏成为了医院的传奇老太太，被人们口口相传，反正来治病的人都没什么事情做，要么睡觉，要么醒着聊天，电视没有，收音机定时放一会儿，根本没得别的娱乐。
母子两这样闹了一场，倒霉的还有杜芳，她那边没人照看，点滴打完了也没有人去叫护士换，好不容易醒来了，想喝口水都找不到人，还不如晕着呢！
二流子办完事，就老老实实去见文智超，文智超听了他们颠三倒四的描述，也明白他们干了啥。
文智超表示满意之后，递出几张五毛的钱，道：“辛苦费。”
二流子们惊喜不已，本来以为是将功赎罪，没想到还有钱拿，比那个冒充别人收买他们欺负两个小姑娘的人混蛋强多了！
“哥们，你真够意思！太感谢了！”
文智超没有反应，但是二流子们仍旧不停地赞美他。
文智超也懒得理他们，他们嘴里吐出来的话没有几句是可信的。他还要跟医院的打听一下到底如何了。然后医院的朋友就给他描述了一场好戏，文智超这才是彻彻底底满意了，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既然你喜欢在外面乱跑乱串联，那就打断你的腿，看你怎么出去跑怎么使坏。
因为这件事，也让夏春富了解了文智超的办事风格和能耐，这小子完全是深藏不露啊！刘国庆也算是结识了文智超，改变了以前对文智超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