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你会害顾氏”,微芝将双手搁在桌上,认真的说:“我是在为顾氏的前途考虑,顾总,你觉得呢,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顾煦阳冷冷的沉吟,“我看这事还是容后再说吧,的确不能操之过急”。
“混账东西,你难道忘了吗是辰彬把你养这么大”,顾泰鸿一拍桌面气冲冲的离开了。
微芝第一次把他气成这样,并没有太多的大块人心,而是忧虑的望着前面的顾煦阳,见他收拾东西要离去,忙起身冲了过去。
“煦阳,我们闹矛盾也闹够了吧”,微芝挡住他,“我们…和好吧”。
“现在说这话好像不大妥”,顾煦阳冰冷的目光落在霍绍琛身上。
“你应该清楚这一个月我都住在医院,并没有机会和她接触”,霍绍琛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我今天来是把她送回你身边的,不管你是愧对她也好还是其他也罢,她也有了你的孩子,你该对她们负责,多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看看她肚子,再过些日子也许连穿衣服都遮不住了”。
“你也不必纠结,她竟然肯主动走回你身边就代表选的是你,孩子也选了你,所以我退出,我霍绍琛说到做到”,说完,霍绍琛便从他身边走过,声音转低,只用两人听得见说的话,“如果孩子是我的,我就算用任何手段也会把她留在我身边的,可惜不是…”。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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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煦阳怔住,并没有多么的高兴。
“我走了…”,霍绍琛最后再深深的看了微芝一眼,好不容易才说出的三个字需要太多的勇气和割舍,他一路带她来到她身边,大概是这生最不像霍绍琛会做的事,可他还是做了,当年是他一人种下的孽缘,现在终于好了,由他先结束,对谁都好。肋
魁梧宽厚的背影在实现里越走越远,离开了会议室,微芝跟了出去,渐行渐远的身影在电梯处顿住,电梯很快就到了,他走了进去,背对着她,没有回头电梯门已经阖上。
明澈的电梯门倒映出她苍白的影子,两双眼睛无言相对。
他走了,走出了她的时间,成全了她和顾煦阳,其实她一直认为霍绍琛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就算到最后一刻她也不认为霍绍琛会退出,直到此时此刻连最后一刻也结束了…。
并没有难受,也没有高兴,而是她的心疏忽之间好像全部被掏空了。
“微微…”,顾煦阳注视着她的背影,他的声音那么的艰涩,口齿动了动,又停顿了一会儿,说道:“对不起…”。
“是啊,你是对不起我”,微芝回过头来,看到他的眼神和眉头那么痛楚的纠结在一起,她的骨骸好像被划开一道口子,“对不起我在陆槿的婚礼上大声喊你、追你也不出现,对不起我住院也没有来探望过我,对不起我离开家快两个月了也没有来寻找过我…”。镬
她说完忽然一阵浑噩,原来她一直以为最爱她的顾煦阳、对她最好的顾煦阳也曾做过这么多无情的事。
那些事在她日复一天的等待着都划下了口子。
“对不起,微微,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顾煦阳说:“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我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你…”。
会让曾经那么骄傲冷清的顾煦阳说出配不上那究竟是多大的伤痛,微芝伸手握住他双手,“说到配不上我其实比你更差劲,你看我还曾经怀过别人的孩子,和你结婚也是为了目的靠近你、利用你,结婚后我也曾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现在我们就当扯平了,煦,为了这个孩子,从今天开始,我们坦诚相待,像寻常的夫妻一样”。
“好,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接触,微微,我们还有孩子一辈子不离不弃”,顾煦阳一阵激动的拥她入怀。
“嗯,不离不弃…”,微芝埋进他怀里,喃喃自语着。
霍家大宅,屋内开着冷气,静悄悄的,除了他皮鞋的安静的像走进了坟墓里。
不止是莫家还有他自己的家,因为她的离去,全世界好像都成了一滩死水,疲惫的解开衬衫扣子,霍绍琛将自己窝进沙发里,他内心深处有股难以言喻的慌张寂寥,这种感觉他从不曾有过的,也许是这两个月来习惯了去挂念她、思念她、照顾她,闲暇的时候会在医院看看胎儿书籍,他心想也许下次见到她就能多照顾她和宝宝一点。
其实是他想太多了,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她自有他的丈夫好好照顾。
可是已经习惯了去这么做的他又该如何是好呢,他忽然明白,最可怕不是得不到,也不是不能在一起,而是要生生的去割掉一个习惯,去试着接受另一个不愿意去接受的习惯。
“怎么,又在想你那个小宝贝了”,陆希蔚冷嘲热讽的从楼上走下来,望着他失魂落魄的脸上她的心忽的生起一股疲乏,四年了,整整四年无论她如何努力他还是不爱他,就连他住院的这一个月她是衣带不解的照顾她,可是当他康复的第一时间不是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那一刻,她的心不是没有绝望的,她发现随着时间的消逝,霍绍琛反而更而霍微芝了。
“我很累,不想和你吵”,霍绍琛没有抬头,奇怪的是,他此刻竟不讨厌她的声音,至少有个声音,原来被留下来的人是那么的害怕孤单。
“是啊,很累,每次见面不到三句话就是吵”,陆希蔚自嘲的坐到他对面,望着他,这个她一直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现在脸上添了一条很长的伤痕,可是她从来没有嫌弃过,也从没觉得爱减少过,“最近这些日子你对我还是不错的,我生日和我拍照,人前人后更加恩爱了,其实我都知道,你只是想利用我,利用我讨好我爸”。
霍绍琛终抬头看她,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霍绍琛,你真是不可救药了”,陆希蔚歪着嘴嘲笑:“你就这么爱霍微芝,究竟这些年谁对你更好,我明知道你不爱我,明知道你为了羞辱我在外面找过多少女人,除了和你吵一吵我有告诉我父母吗,人前人后再多的苦我也笑脸相迎的做个好妻子,知情的人都在背后笑我像个傻子一样,我也就装傻着过日子,总以后外面的花花世界再好你也会回到这个家的,从一个五指不沾羊水的我试着下厨,可你从来没有尝过一口,第一次为你熨衣服还烫到了手,你也从不会关心一句,如果是霍微芝也许一切都不会一样吧,就算她做的菜再难吃你也会全部吃了,假使她烫伤了手你一定会狠狠的警告她以后不许再做这些事…”。
“不要再说了——”,霍绍琛阴沉的呵斥,将头埋进臂弯里,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这种机会。
陆希蔚呵的笑了,低头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看,我说的对吧”。
“我已经把她送回顾煦阳身边了”。
“是吗”?陆希蔚不觉得开心,反而觉得更讽刺了,“真是可笑啊,自私自利的霍绍琛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也许这辈子你再不会将她忘掉,你只会越来越爱她,越牵挂她”。
“别再说了——”,彻底的触怒了他的底线,霍绍琛咆哮的打断她,“够了,陆希蔚,难道你还要我爱上你,你瞒着我一次次对付微芝的事别以为我不清楚,当初我求你们父女救她,结果你们反而让警方加快对她的判刑,还把她送进了蒗岛,怪不得当年的事那么奇怪,枉我相信你,如果不是看在你这个月来对我细心的照顾,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会容忍你坐在这里发牢骚”。
“原来我们两个都很清楚”,陆希蔚一点也不惧怕他的怒意,倒是轻轻笑了,“对霍微芝做出的事我从不觉得后悔过,我只后悔当初为什么只是把她送去蒗岛,而是应该让人在牢里偷偷处决了她”。
“你——”,霍绍琛站起身来,森然的指着她,“你这个心如毒蝎的女人”。
“这句话最没资格骂我的就是你”,陆希微仰头冷笑,“霍绍琛,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是对付了你喜欢的女人,我只是作为一个妻子想好好守着自己的丈夫,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怪你心心念念的牵挂着她,是啊,我受到报应了,所以你一直不爱我,可你也受到报应了,那就是你得和一个你不爱的女人过一辈子,而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双速双膝,儿女成群,更可笑的是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侄子,而他们的儿子该叫你什么呢,爷爷——”。
“说够了没有——”,霍的,茶几上的东西全部随着他咆哮声全部扫在地上,厉青的脸色在发泄过后满是慌张的苍白,然后仓惶的上楼,陆希蔚怜悯的望着他背影,她忽然发现还有一个比她更可怜的人,而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
而梅园,却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息,大片大片的阳光翩跹的穿过落地窗落了进来,顾煦阳赶紧把窗帘拉上。
“你干嘛啦”?微芝埋怨的问。
“我可怕晒坏我宝宝”,顾煦阳紧张兮兮的笑说,又问:“我想好了,明天就去给宝宝找个胎教班”。
“不用吧”,微芝莞尔的摸着肚子,“我这才三个月”。
“就是趁三个月的时候还能走动,现在都讲究个胎教,胎教对宝宝的大脑发育有很大的帮助”,顾煦阳两手握住她的手,温言说:“你放心,我每天陪你去”。
稍后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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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微芝犹豫了会儿说:“你有这个时间上胎教班,不如陪我和宝宝暂时离开S市住会儿,等到宝宝平安出世我们再回来”。
“微微,你是怕…”。
“那个人已经没有人性了”,微芝叹了口气,“度假村的事你没答应,他肯定会想着法对付我们,光想想那晚他竟还打算侵犯她微芝就感到不寒而栗,不管如何说现在她也是她儿子的妻子。肋
顾煦阳沉着脸沉默,这时管家跑进来提醒顾氏的邵聪和股东元凯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顾煦阳拍拍她肩膀,“微微,你先休息会儿”。
“他们肯定是为了度假村的事,煦,你不能答应”,微芝正色的说:“顾泰鸿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难道你忘了上次他对你做的事”。
“微微,你放心,那天就算你没来我也不会答应的,你坐会儿,我打发了他们就来”,顾煦阳笑了笑,走向会客室去了。
他离开没多久,微芝就打起了哈欠,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等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卧室,顾煦阳拉着她的手侧身躺在她旁边,见她醒了,满脸严肃的说:“想睡觉的话为什么不回房睡,如果感冒了怎么办”?
“拜托,现在夏天我哪那么容易感冒”,微芝翻着白眼,“我是怀孕又没变成林黛玉”。镬
顾煦阳摸了摸她额头,低下头来吻了吻,“总之怀孕了要事事当心”。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你挺啰嗦的”,微芝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
顾煦阳立即冷下脸,敲敲她脑门,微芝拉着她的手笑了,“对了,邵聪他们怎么说的,是不是被顾泰鸿收买了”?
“也谈不上收买”,顾煦阳深思的说:“顾泰鸿毕竟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懂得如何与人拉好关系,再加上他是辰彬集团的董事,公司的人想讨好他从他身上得到好处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辰彬这几年扩张的太快了,内部早就空空了”,微芝嘲弄的说。
“你怎么知道”?顾煦阳蹙眉,怀疑的问:“霍绍琛告诉你的”?
微芝挑挑眉,顾煦阳再问:“你们合作了,其实上次股东大会的事也是他叫你这么做的”。
“谈不上,我自己也会这么做”,微芝冷笑,“你自己也说了,就算我不来你也不会答应顾泰鸿,现在怨我了”?
“你明知的,我不会”,顾煦阳揽着她苦笑,“我是担心霍绍琛又在计算什么诡计,他做一件事总有他的目的”。
不知道为什么,微芝听到他的话忽的火起,甩开他的手坐起来,“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怕他做伤害顾泰鸿的事,顾煦阳,拜托你不要脸上摆的一副冷冷,心里一副比上帝还要仁慈的心,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哼,也对,反正他也不过是在逼我而已,他对你其实也没做什么坏事,还让你尽享齐人之福”。
她突变的尖锐模样,让顾煦阳脸色一冷,“微微,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彼此原谅,你明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你,难道你真的认为那些是齐人之福吗,我醒过来时我甚至觉得在没有颜面面对你”。
微芝望着他受伤的模样,闭了闭眼,也知刚才自己说话太激动了,可她无法掩饰自己的怒意,只要他稍微替顾泰鸿说一句话。
她也是第一次发现顾煦阳原来内心深处对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是那样仁慈,他和顾泰鸿、霍绍琛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做不到对自己在乎的人都狠,他的冷漠只是对着外人的面具。
“微微,我理解你的心情”,顾煦阳重新去握她的手,“我答应你,我马上就去着手暂时离开这里的事,暂时什么都不管,等孩子平安生下来”。
“不,你根本不理解我的心情”,微芝推开他的手,站起来望着窗外,“你根本就不清楚在绝望无助甚至想一死了之的心情”。
顾煦阳愣住。
“你还记得吗,那个小时候经常照顾我们两的管家,呵,当然,你可能不会有太多印象,你失忆了”,微芝将指尖掐入窗户里,“他死了,那天晚上为了救我被顾家的人活活打死了,有些话我没说出来是我尊重你那毕竟是你父亲,可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他究竟那晚逼我做什么,其实有时候想想还是觉得不大舒坦,那晚我根本不该去的,我应该就坐在家里等你回来,也许我不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微微,对不起…”,顾煦阳痛苦的低头,其实他知道,霍绍琛那天欲言又止的话他不是傻子,他只是不敢去想,不愿去深想。
“你不要总跟我说对不起”,微芝摇头道:“我不喜欢这样子的你,我还是喜欢当初在绯色救我的顾煦阳,把我从莫家救走的顾煦阳”。
“好,我答应你,我再不管他,我们离开这”,顾煦阳从后面紧紧抱住她,“我只要你和宝宝就够了”。
霍氏,桌上的烟灰缸被烟蒂塞的满满。
“顾泰鸿亲自去找了顾煦阳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莫斯梵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将脚搭上办公桌,大喇喇的说:“一切和你想的一样,辰彬现在内部出现了动摇”。
“现在只是开始”,霍绍琛再次吸了口烟,“不过顾泰鸿老奸巨猾,你看着,很快他就会有新动作,他不是一个那么容易罢手的人”。
莫斯梵挑挑眉,“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上次不是提醒过吗,顾泰鸿和陆明翰走的很近吗,这几日我跟踪的人发现他们屡次私下碰面”。
“顾泰鸿敢把身价都堵上去买那块地,口口声声说市里准备往度假村那边发展,他不是冒险的人,事先心里肯定有谱,下任市长很快就要到了,陆明瀚肯定是想趁最后的一点时间大赚一笔,顾泰鸿就是他最好的合作伙伴”。
“我也是这么想的”,莫斯梵笑道:“这么大的生意他不找你这个女婿反而找顾泰鸿,你说可惜不可惜”。
“陆明翰能走到今天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不可能不清楚我和陆希蔚感情不好的事,他急着让自己的儿子和秦菲离婚,无非是让他快点坐上检察长的位置,就算犯了法也有儿子罩着”。
“唉,你说人要那么多钱干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莫斯梵叹了口气,摇头说,“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陆明瀚很快就会颁布政府将重点开发度假村那边的指定方案,到时候顾煦阳迫于股东的压力只能答应,而微芝的阻止已经起不到作用了”。
“哦”,莫斯梵了然的点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不做二不休——”。
“疯了”,莫斯梵严厉的坐直身子,“霍绍琛,我警告你别乱来”。
“我是疯了”,霍绍琛淡淡道。
“总之你不能乱来”,莫斯梵站起来再次郑重的重复,“这事可以慢慢来,我答应过微芝照顾好你的”。
霍绍琛听了愕的一笑,“照顾我”?
“唉,你们两个”,莫斯梵拨了拨头发,“你叫我照顾她,她又叫我照顾你,不过我莫斯梵是说到做到,那天早上她离开时偷偷和我说的,绍琛,你真别乱来,至少还有人关心你,还有…顾煦阳已经在着手将公司的事转交给的事了,我们料错的话他们应该就在这几日会离开S市”。
“这是好事”,霍绍琛点点头,“是我当初劝她的”。
“绍琛”,莫斯梵替这个好朋友难过,安慰的拍拍他肩膀,“要不要最后再去看看她,这一别,时间不会短”。
“还看什么,徒增伤悲罢了”,霍绍琛耸耸肩,“她都是当妈妈的人了…”。
“你们真的不肯能了吗”?
“那你告诉过该如何再可能”?霍绍琛苦笑的问。
莫斯梵无奈的沉默。
梅园,楼上楼下翻了好几遍,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收拾齐全的,最后蹲在卧室里看着行李发呆。
顾煦阳曾经在加拿大买了一套别墅,一番比较后微芝选定了那里,读大学的时候就听教授说过加拿大是最适合居住的地方,一直呆在国内,说起来还没去过国外,也许换个环境,心境也会变得不一样了。
但是到今天要离开了,却忽然浑浑噩噩起来,有时候怔忡,有时候坐着坐着就发呆了,甚至还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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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收拾好了吗”?舒媛走过来,探望着她姓李,“还有什么没放的”?
“姐,你真不和我们一起去吗”?微芝回过神来,不舍得握住她手。
“我要去了,我们这边的生意谁管”,舒媛叹气道:“你们俩去挺好的,二人世界,多培养会儿感情”。肋
微芝一涩,垂眸。
“怎么啦,不高兴”?舒媛靠近她,轻手捏捏她肩膀,“你们最近关系并不是很好,我就不去影响你们了,其实最长时间分开也一年,这期间我也可以经常去加拿大看你们,很近的,一趟飞机就到了”。
“姐,自从离开监狱后,我们两还从来没有分开过”,微芝靠近她怀里,难过的说:“我舍不得丢下你,姐你也不小了,条件也不错,现在是时候找个好男人了,我也希望有个好丈夫照顾姐你”。
“会的会的”,舒媛点点她鼻尖,“等你生了我的宝贝侄儿回来,姐就介绍你姐夫给你认识”。
微芝一呆,“姐,你该不会——”。
“还在考虑之中”,舒媛眼中漾出一抹真切的笑意,“不是我们新开的公司吗,他是我招聘过来的策划总监,不过人家正规大学毕业,而我…说实话,我怕她知道我坐过牢还有从前的事…”。
“只要他是真心爱你我想不会介意的,我姐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微芝撒娇的替她高兴。镬
“就你嘴贫”,舒媛笑了笑,脸上掩饰不住的疼爱,“记得到那里一定要好好听煦阳的话,心情再不好也要压压自己的脾气”。
“该压脾气的应该是我才对”,后面一个柔和的声音接过她们的话,顾煦阳走过来将姓李一拉,看看手表,“微微,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我送你们去机场”,舒媛扶着微芝站起身来。
“姐,我们不在的时候梅园就交给你打理了”,离开时,微芝再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栋住了半年的别墅,从去年冬天搬来这里,如今已经是盛夏了。
到了机场向岱妍和莫斯梵在那里等她们,微芝见到她们时非常意外,之前并没有告诉她们自己要离开的事。
“霍微芝,你这个没良心的”,向岱妍一见面就一拳不客气的打在她胳膊上,“又打算一声不响的偷偷离开,你根本不是我朋友”,嘴里说着,眼圈却红了。
“我还不是怕你像现在一眼,我是打算到那边再通知你的”,微芝揉了揉发疼的胳膊,她这一拳可不轻。
“哼,我也不稀罕,我关心的是我的小干儿子”,向岱妍冷哼,“我可告诉你,你得好好照顾我干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唯你是问”。
瞧这人,微芝哭笑不得,“你别口口声声一个干儿子,也许是女儿也说不定”。
“管她呢,反正我这干妈是脱不掉的”。
“好啦好啦,你这个干妈就别唠叨了”,莫斯梵拉开她,望着微芝,“一路上来得及,也没什么好礼物送的,就送送你,一路顺风,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记得打个电话”。
“嗯”,微芝点点头,张了张嘴,最后硬生生的闭住,莫斯梵默不作声的看向右边的某处。
微芝颤了颤,侧过头去,模模糊糊的看到右边几十米远的地方矗立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微微,再不上机就赶不上了”,顾煦阳牵过她手,提醒。
“那你们…”,微芝的声音被一声声急促的警鸣声覆盖。
几秒钟后,机场忽然闯进来一群警察,机场的人乘客如群鸟惊散,一名步伐如铁,沉稳英挺的男子笔直的朝微芝她们走过来。
一股迷茫的苍凉从心底涌出,微芝笑了笑,男子已经走到她面前,拿出警官证,“霍微芝,我们又见面了”。
“我不是霍微芝”,微芝笑说,她当然认出了面前的这个人是谁,正是当年逮捕自己的纪彻痕,其实他还是个不错的警察,如果不是他作证,当年也许她要进去的是疯人塔,和一群疯子呆一块,最终的结果可能也是疯掉。
“你否认没关系,我们也是照证据办事,有人控告你和舒媛是当年蒗岛的囚犯,四年前在蒗岛制造内乱,并且杀害了几名监狱长,还有几十名逃犯也因你们而死”,纪彻痕挥了挥手,一群警察朝他们逼过去。
“纪警官,你弄错了”,顾煦阳挡在微芝面前,沉声的说,“她不是”。
“不是也得带会警局调查,顾总如果你再不让开就是妨碍警察办公了”,纪彻痕冷冷道。
“煦,让开吧,我不会有事的”,微芝推开她,两只手铐套上了她和舒媛的手腕。
“微微——”,顾煦阳用力的抓住她手臂,目光担忧焦灼,“我会救你的”。
“嗯,我相信”,微芝朝他笑笑,然后又看了莫斯梵、向岱妍她们一眼,低头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回不过神来,原本是来送行,结果却又被警察抓走了,向岱妍使劲拉着莫斯梵的手臂,“小舅舅,你要救救芝芝,她现在可是怀孕了,身子在牢里挨不得”。
“谣言传了这么久,警察会在这时候找上来,肯定是有证据了”,莫斯梵皱眉。
“我定会想办法的”,顾煦阳冷着脸疾步离开了机场。
没多久,霍绍琛走到她们身边,手里夹了根烟,“又是顾泰鸿在作怪”。
“其实也不奇怪,我们都知道她和顾煦阳要离开,顾泰鸿自然也清楚,他怎么会放过呢”,莫斯梵冷笑。
“我现在发现…我又做错了”,霍绍琛抖了抖烟灰,“我不该在这时候把她送回顾煦阳身边的”。
警厅。
一间密闭的房子,天花顶上挂着一个监视器。
对面的男子拥有一头浓密的黑发,斜倚着挑着双腿,摇着手里两张照片睥睨着她们,“这是你们四年前的照片,霍微芝,舒媛,四年前一起送去蒗岛,并且住在同一所监狱,杀死监狱长,策划逃狱,不但如此,还放走牢里的囚犯,导致蒗岛内乱,多名驻岛的警察和囚犯在这场内乱中丧身,而你们逃出监狱后化名进了绯色世界工作,后来又在S市开设多家酒吧,如今又自创晶露企业,有些本事”。
“不知道警官你在说什么”,舒媛笑道:“就凭两张和我们相似的照片就认定是我们,这世界上万千人口相似,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没什么奇怪的,可在绯色世界四年前的事你们的身份、来历都是一片空白”,纪彻痕严肃的说,“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我劝你们最好坦白交代,我们既然敢抓你,自然是有人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