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此刻,赵寒与魏昊正遇到被拖拽出来的苏月容,不由的大吃一惊。
“你们快救本宫!本宫冤枉啊~~”苏月容如看到救星一般,大声哀嚎。赵寒与魏昊闻声,陡然冲到侍卫面前,正欲剑拔弩张之际,绝杀突然出现
“这是皇上的意思,你们该是不想造反吧?”绝杀冷冷开口,手中星灿在阳光的照耀下尽显光芒。赵寒与魏昊见此,心知不是绝杀对手,又不忍见主人受这般折磨,不由的相视,旋即各自奔向龙引和杜战的府邸。
空场上,所有的嫔妃,宫女和太监们全都围在一侧,正中央,容嬷嬷依着圣意将司刑房所有的刑具全都摆了出来,只是看一眼,便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人群中,静喻轻揽着雪女站在不起眼的地方。
“娘娘,皇上该不会真的对苏月容施以酷刑吧?毕竟她威望极高。”静喻猜测道。
“一个女人,就算威望再高,也不容不下不守贞洁这四个字,刚刚你也听到了,苏月容是被皇上捉奸在床,用刑也是顺理成章。只怕介时会有前朝重臣前来求情,且看皇上此前如此铺垫了!”雪女从不知道什么叫幸灾乐祸,可看到苏月容被绑缚在空场之时,她当真觉得兴奋,不止为水玲珑,更为碧茹,苏月容的恶行她虽未亲眼所见,可从碧茹对她的恨中,雪女能体会到苏月容当年该是有多狠,才会让一个那么单纯的丫头恨至极限。
“苏月容!你不守宫规,竟然与男子私会,你可知罪?”龙椅上,楚刑天正襟危坐,寒蛰的目光迸发着璀璨的光彩,那抹光彩里透着浓烈的掩饰不住的嗜血。
“皇上明鉴!此事月容无辜,分明是此人受人指使刻意污本宫清白!皇上,臣妾冤枉啊~”苏月容匍匐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昨晚自己还与眼前帝王温柔缠绵,怎么今早枕边人竟然会成了孟常青?仿佛一夜之前,她便从天堂掉进了地狱,这样的距离,让她直到现在还反应不过来。
“冤枉?朕亲眼看到你们在合欢殿做那种苟且之事,你还敢自称冤枉?”楚刑天狠戾开口,声音铿锵威严且无一丝温度。
“月容~何必与他废话!你我情比金坚,纵是此生不能在一起,且待你我共赴黄泉,来世,我们定然会成为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孟常青宛如痴男般大声表白,引得在场之人一片唏嘘。
“滚开~你这个人渣!本宫根本不认得你!快说,你到底是谁派来诬陷本宫的!是不是雪女!皇上,此人根本就是胡言乱语,臣妾这一身清白都毁在这个恶人手里,求皇上为臣妾讨回公道啊~”苏月容渐渐冷静下来,唯今之际,只能与孟常青划清界限,再将雪女拉下水,才能为赵寒和魏昊争取时间,等龙引和杜战一到,她自然有所倚仗。
“月容!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彼时的山盟海誓都不作数了?我是谁你会不知道吗?”孟常青绝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悲悯。
“你是何人?”楚刑天冷眼看向孟常青,大声问道,
“在下孟常青,原本只是宫外的江湖郎中,后因苏贵妃提拔,才会成为御医院的御医,奈何常青与贵妃一见钟情,才会做出违背伦理之事,不过常青对贵妃是真心的,皇上若杀,便杀常青一人,求皇上饶过贵妃一命!”孟常青磕头谢罪,大有视死如归之意。
“苏月容!他说的可是实情?”楚刑天冷眸看向苏月容,眼底一道精光闪过。
“回皇上!此人一派胡言,月容根本不认得他!分明是他趁本宫熟睡强占了本宫,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不要听信谗言,皇上!杀了他!臣妾求您杀了他!臣妾这一身清白全都毁在这个男人手里了!他让臣妾生不如死啊~”苏月容号啕大哭,说话间,猛的拔出凤簪刺向孟常青。
“大胆!有朕在,苏月容休处放肆!来人,宣御医院掌事!”楚刑天厉声斥责,旋即传旨下去,空场上,众人低语不止,那些嫔妃没有一个报以同情之心,个个都恨不她死!
“微臣叩见皇上!”不肖片刻,御医院李御医恭敬跪在楚刑天面前。
“李御医,朕且问你,你可认得此人?”楚刑天说话间,目光落在孟常青身上。李御医闻声,自是不敢怠慢,抬眸间,正与孟常青四目相视,
“回皇上,微臣认得此人,此人前段时间曾在御医院当职,只是自晴妃出事之后,此人便不知去向,微臣曾四处找过,皆无音信。”李御医据实回应。
“哦?他是凭何资格入的御医院?”楚刑天继续问道。
“皇上饶命~此事与微臣无关,实在是苏贵妃身边的丫鬟秋月将此人带到微臣面前,定要微臣破格收他入御医院,微臣不也忤逆苏贵妃的意思,所以才会将此人留下。”李御医原原本本回应。
“行了,你且下去!苏月容!你要如何解释刚刚李御医的话?”楚刑天眸色骤寒,冷声质问。
“皇上……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糊涂,见他医术精妙,所以才有任人为贤之意让他入了御医院,谁知他恩将仇报,居然侮辱本宫!皇上……”苏月容无奈之下,只得承认事实。
“大胆苏月容!刚刚朕问你是否认得此人!你一口咬定不认识,还诬陷此人是受雪妃指使,才会侵犯于你!现在你又承认与此人早就相识,而且还亲自举荐他到御医院,在朕面前,你竟敢谎话连篇,来人!三十大板!”楚刑天狠拍桌案,几乎咆哮开口。三十大板不过是小试牛刀,他要让苏月容尝遍每个酷刑,只有如此,他才对得起玲珑,才会让碧茹瞑目。
“不要……皇上!臣妾冤枉啊~你不能对臣妾用刑!皇上~~”就在苏月容惊恐之际,空场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声
“皇上手下留情,且听老夫一言!”顷刻间,宰相龙引已然气喘吁吁的跑到正中央,扑通跪倒在地,
“老丞相这么着急面圣,不知有何要事?”楚刑天早料到苏月容会搬救兵,所以对龙引的突然出现并不奇怪。
“老丞相~本宫是冤枉的~求您向皇上求情啊~”苏月容泣不成声开口,眼中尽是哀求和企盼。龙引狠狠点头,旋即看向楚刑天
“皇上,苏贵妃于整个大楚都有莫大的贡献,若事情还未查明便对贵妃用刑,恐难服众啊~”龙引苦口婆心道。
“莫大贡献?宰相指的是什么?”楚刑天幽眸骤寒,声音冰冷如刃。
“这……且说苏贵妃情愿牺牲自己潜伏大越五年,足以证明她对大楚,对皇上的忠心~求皇上开恩~”龙引虽老却不糊涂,此时若提及五年前的旧事,必会惹的龙颜大怒,介时莫说苏贵妃,就算是自己也未得会得什么好下场,
“好!朕便给老丞相一个面子,苏月容,若不是老丞相给你求情,朕定会对你用刑!孟常青!你看到了,如今苏贵妃口口声声说对你只有提拔之意,断无男女之情,你该如何解释?”楚刑天狠瞥了眼苏月容,旋即看到孟常青。
“不是的~月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彼时我们床上的那些山盟海誓,你都忘记了吗?你还说要怀上常青的孩子,介时我们的孩子就可以成为太子!难道这都是假的?”孟常青显然有些激动,厉声质问。
凄惨苏月容
“孟常青!你血口喷人!来人,杀了这个人!杀了他~”苏月容如何也没料到孟常青对如此诬蔑自己,她实在不明白,这么做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一旦罪名落实,他也会被五马分尸的!
“苏月容!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蛇蝎之人,既然你不仁,莫怪常青不义!皇上,常青之所以能够进宫,是因为当日玉妃秦晓蝶身怀有孕,苏贵妃想要除掉玉妃肚子里面的孩子,又恐宫里的御医靠不住,所以才叫秋月找到小人,小人一见娘娘,便情根深种,遂拿出自己以藏红花和麝香培育出来的牡丹交给苏贵妃,而苏贵妃则将这盆牡丹送进了昭月阁,这才导致玉妃小产!”孟常青将一切和盘托出,苏月容闻声陡震,脸色骤然惨白,苏月容不停的摇头,眼底充满恐惧。
“苏月容!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杀龙种!来人~”楚刑天暴戾起身,此刻,常胜将军杜战亦跪在空场。
“皇上,老臣相信苏贵妃定不是这种阴险毒辣之人,这其中必有隐情,更何况这个孟常青很有可能是想报复苏贵妃,方才胡编乱造。”杜战垂眸间看了眼龙引,心底忐忑不安,因为雪女的出现,原本他们还商量着如何推苏月容登上后位,只有如此,才会避免五年前的惨剧发生,可如今,却没料到苏贵妃竟然惹上这等祸事,当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好!好啊~既然大楚两位德高望重的老臣都为苏月容求情,朕现在依旧不动她!直到两位老臣觉得她确是罪该万死之时,朕再依法处置!孟常青!你此言可有凭证?”楚刑天强忍怒气,缓身坐了下来。
“回皇上,相信那盆牡丹应该还在昭月阁!”孟常青冷静开口,一侧,苏月容不由暗自舒服了口气,自从秦晓蝶疯了之后,她便命秋月将那株牡丹偷拿出昭月阁扔的远远的了,此刻,怎会还有第二盆。
“来人!传昭月宫一干人等!”楚刑天冷声道,不过多时,凡是在昭月宫当过差的丫鬟太监全都被带到空场。
“朕问你们,到底苏贵妃是否送过一盆牡丹给过玉妃?”楚刑天冷声问道。
“回……回皇上,苏贵妃的确让奴婢将一株牡丹送给玉妃。只是……在奴婢看来,那只是一株再普通不过的牡丹而已,而且玉妃当时也不喜欢这株牡丹,所以奴婢只将它放在正厅……”靖儿得过苏月容的好处,此刻说话便有些模棱两可。
“普通与否要验过才知道!那株牡丹呢?”楚刑天冷声呵道。
“回皇上,那牡丹……”正待靖儿不知该如何回应之时,空场之外,一道历凄厉的声音陡然响起。
“回皇上,那牡丹在这里!”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秦晓蝶一身内衫的走出过来,或许是因为久未下床的缘故,秦晓蝶走路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别扭。
“玉妃……”众人见来者,不由的窃窃私语,不是说她疯了吗,不过看样子,似乎清醒的很呢。
“臣妾秦晓蝶叩见皇上!求皇上为臣妾主持公道!”低戈的声音带着彻骨的恨意,秦晓蝶说话间,利刃狠瞪向苏月容,彼时密室之辱简直一场噩梦般盘旋在她心底,久久挥散不去。
“晓蝶,朕且问你,你要朕如何为你主持公道,又有何公道需要朕替你主持?”秦晓蝶的出现是楚刑天始料未及的,不过看来,她的出现不一定是坏事、
“回皇上!臣妾要告苏月容!要告她……告她令其手下将臣妾锁进密室,几番凌辱!还有这株牡丹,是臣妾当日偷偷在花盆里摘下来的!”秦晓蝶一语,众人一片哗然!就连一侧的龙引和杜战都觉不可思议,不管怎样,秦晓蝶可是皇上的女人,苏贵怎会如此啊?
“果真有此事?”楚刑天眸色骤寒,在看向苏月容时,恨底迸发出凛冽的寒意。
“没有……臣妾冤枉~”苏月容忽然发现,此刻的局势已经不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尤其是秦晓蝶的突然出现,几乎将她所有的自信敲的粉碎,她忽然有种死亡来临的空恐惧和畏缩。
“李御医,将那株牡丹拿下去验查!玉妃,你说苏贵妃让手下人轻薄于你,可有证据?”楚刑天冷静问道。
“轻薄?是虐待!他们……他们简直不是人!不仅用皮鞭抽臣妾,还用各种绳索将臣妾吊起来,蜡烛,铁链,整整一夜的时间,他们一刻不停的折磨臣妾……皇上,臣妾本想一死了知,可臣妾不甘心!臣妾相信她苏月容不会永远一手遮天!”此刻,秦晓蝶已然泣不成声,整个人颓然倒在地上。
“苏月容!是否该叫你的手下出来与玉妃对峙?”楚刑天冷声开口,却见苏月容如惊弓之鸟般猛的摇头!
“皇上不要相信她的胡言乱语!根本没有事!臣妾怎么可以会这么做?”苏月容急急否定.
“怎么不会!苏月容,就因为宫中盛传你纵欲不满,你便笃定这件事是我传出去的,便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侮辱,我还记得那两个人的名字,赵寒!魏昊!!”秦晓蝶几乎咆哮着开口。
“来人!把魏昊和赵寒带上来!”原本在人群中观察形势的魏昊和赵寒在看到秦晓蝶出现的一刻,已然是心虚异常,只是方想离开,便被绝杀等人推入空场中央。
再见二人,秦晓蝶如疯了一般扑了上去,猛的撕扯着魏昊的衣服,口中不停的谩骂
“禽兽!你们两个禽兽~~~”秦晓蝶撕心裂肺的叫声使得整个空场的人都心有余悸,这样的表现断然不像作戏。
“你们两个应该听到玉妃的指控了,如何?”楚刑天倚在龙椅上,幽冷的目光寒蛰如冰。
“属下……属下没做过……”赵寒垂眸否则,此刻,秦晓蝶猛的撕开自己的内裳,阳光下,除了紫色的亵衣和褶裤外,秦晓蝶的身体几乎全都暴露在众人眼底,这一刻,众人看到的,不是一个曼妙的身材,而是伤痕累累的躯体,秦晓蝶狠戾瞪着面前二人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两个敢对天发誓这些伤痕于你们无关!你们敢说在你们凌辱我的时候,苏月容没在一边谈笑风生!”秦晓蝶字字泣血,双手指着自己胸有的鞭伤,一步步走向魏昊和赵寒,眼底的恨宛如地狱焰火般熊熊燃烧。
见秦晓蝶如此,赵寒与魏昊面色惨白,不由的垂下眸子,无言以对。见二人默不作声,空场上一片惊愕,毋庸置疑,他们的沉默无疑证实了秦晓蝶的指控。
正座上,楚刑天利眸幽暗汹涌,他知道苏月容心狠手辣,却不知道她竟然卑劣到如此地步。
“苏月容!你可还有话说!”楚刑天拍案怒吼,赤眼欲裂,一侧,孟常青亦鄙夷般看向苏月容
“回皇上!不止玉妃,熹妃之死,也是苏贵妃所为!当日苏贵妃命常青打探熹妃是否怀有身孕,紧接着便命常青准备剧毒,熹妃暴毙之日,就是常青将毒药交给苏贵妃之时。”孟常青一语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无不对苏月容侧目,尽管勾心斗角乃后中平常饭,可一连残害两条龙种性命,便是罪大恶极的死罪。
此刻,苏月容只觉浑身血液凝固一般,眼中充满恐惧和惊诧,她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自己所做的事会在同一时间暴露在这么多人眼前。
“没有……臣妾没有~孟常青!你血口喷人!本宫只想不能让她怀孕,并没有想要她性命!分明……”苏月容陡然闭嘴,却为时已晚。
“苏贵妃!你怎能如此蛇蝎心肠啊~”一侧,龙引不禁摇头,尽管苏月容对大楚有莫大的贡献,可这两谋害贵妃扼杀龙种,哪一条都是死罪,纵是他们想,也无法向皇上开口求情,这般罪过,实在人神共愤。
“没有……你们都在说谎!本宫没有!本宫对大楚功高至伟!本宫是皇后不二人选!你们都在说谎!!都在陷害本宫~”苏月容几近癫狂咆哮,双眼布满赤红的血丝,就这么完了吗?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回皇上,微臣验查过,这牡丹里的确在藏红花和麝香的成分,而且剂量足以让刚刚怀孕的玉妃小产!”李御医据实回禀。
“不可能!那牡丹本宫早就毁了!你手里的根本就不是!”苏月容疯了一般冲向李御医,将其手中牡丹撕扯成漫天碎片,就在苏月容发狂之际,孟常青猛的扑上去狠狠揽住苏月容
“苏月容,你知道吗?当日我给你的那碗是能让你永远也怀不上龙种的药!就算没有今日之事,你一辈子也怀不上皇上的孩子~你的下场只会孤独终老~呵呵…..”孟常青在苏月容的耳边窃窃私语,薄唇轻勾起一抹释然的弧度。
“为什么……为什么……”苏月容瞳孔骤然放大,整个人怔在那里。
“因为你害死了碧茹……”孟常青低低开口,下一秒却被苏月容猛的推倒在地!
死十次!
“皇上!是他!是他诬陷本宫!他是碧茹的人!就因为本宫设计毒死碧茹,他是为碧茹报仇的!”此刻的苏月容已经语无伦次,每一句都将自已的丑行暴露在众人眼前,一侧,赵寒与魏昊不禁爬到苏月容面前。
“娘娘!您说什么啊~”赵寒急急阻止。苏月容猛然一震,旋即看向正座上的楚刑天
“不是……不是本宫毒死碧茹的!是媚娘!一切都是媚娘的主意!”苏月容极力反驳,然而事实就在眼前,纵然是杜战也不禁摇头,他忽然庆幸没有将这样蛇蝎女人推到皇后宝座上,否则,他们对得起谁!
“如果朕没记错,那个媚娘该是你合欢殿的宫女,如果没有你的示意,她怎敢如此大胆!苏月容,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不成!”楚刑天心知大事已成,如今就算他将苏月容扒皮抽筋,也不会有任何人阻止,
“媚娘她是大越的奸细,她做的事,与臣妾无关啊~”苏月容胡乱辩驳,却已将自己推进无尽深渊,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老臣龙引告退。”见龙引离开,杜战亦告退离开,事实既然如此,他们似乎并没有留下的必要,见二人要走,苏月容急急爬过去拉住龙引的朝服。
“不要走~老丞相快替本宫求情啊~”苏月容满脸惊恐的看着龙引,眼中尽是乞求。
“娘娘不仅丧心病狂,而且还勾引大越奸细,老夫当真不知该如何为娘娘求情!”龙引拉开朝服,旋即大步离开。此刻,赵寒魏昊心知大事已去,全都颓然跪在地上,眼中再无一丝光亮。唯有苏月容在不停叫嚣自己冤枉。
“孟常青,你与苏月容苟且,天理不容,朕判你斩立决。赵寒!魏吴!你们居然不分尊卑玷污后宫贵妃,实在罪大恶极,来人!将此二人推出午门,凌迟处死!”楚刑天狠戾开口,引刻,赵寒与魏昊如没了魂魄的行尸走肉般任由侍卫拖拽出去。空场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将目光落在苏月容身上。
“苏月容,你所犯的罪行就算是死上十次都不够偿还,既然如此,朕便让你死上十次!容嬷嬷!”楚刑天冷声开口,眼底的光芒似比阳光还要刺眼。
“老奴在。”容嬷嬷战兢跪在空场上,等待圣旨。
“朕命你让苏月容受尽空场所有刑具,却不能致她死地,直至十天之后,朕自会召见苏贵妃!”楚刑天丢下这句话,旋即起身离开,场上,苏月容不可置信的看向楚刑天,眼中尽是哀怨!
“皇上!月容不服!月容不服啊~~皇上~”任由苏月容如何撕嚎,楚刑天纵是一眼,都不曾看她。
夜晚的大楚后宫,一阵阵凄厉的嚎叫让人毛骨悚然,整个楚宫充斥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之中。苏月容失势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皇城。
客栈内,媚娘柳眉紧蹙,她早料到事情败露,苏月容会是如此下场,只是如今连苏月容都败了下去,后宫岂不是雪女一人独大!她不甘心,甚至不明白,为什么雪女不管在越宫还是楚宫都能这般风生水起!
“在想什么?”无名将饭菜端进房间,自从逃出皇宫开始,媚娘便不曾与他说过一句话,不过好在无名没有强制媚娘离开楚城,否是媚娘必不会如现在这般冷静。见媚娘不语,无名只得叹气离开,待房门紧闭一刻,媚娘自怀中取出一包五石散,彼时大越,这还是她为夜离轩准备的,当时只当留个念想,却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媚娘不动声色的在饭菜里洒入五石散的粉末,带将其搅拌均匀后,轻咳两声。
“既然在外面,就进来一起用膳吧!”媚娘淡淡开口,房门果然开启,无名一脸兴奋的看向媚娘,
“你终于不生我的气了?”无名薄唇微抿,低声试探道。
“生你的气又如何?我有办法离开吗?就像你说的,我已经没有资本再与雪女和静喻抗衡了,如今除了随遇而安,我还能做什么!吃吧~待吃完了饭,我们便离开楚城,至于大越……回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媚娘垂眸开口,眼底抹过一丝失落和无奈,无名闻声,本有犹豫,可转念一想,就算听古歌之意留在楚城也未必有什么好结果,倒不如拼了,不管怎样,也不能坐以待毙。
“好~!”无名狠狠点头,旋即盛了碗米饭递给媚娘。
“你也吃。”媚娘接过米饭,淡声道。无名只道媚娘已经想通,并未多想,随后大口用饭,却在咽下几口之后,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媚娘~”深邃的眸子慢慢抬起,无名眼前,媚娘正身着一袭透明薄纱舞衣,在自己面前不停的旋转,扭动,心底的某处迅速火热非常,无名狠噎了下喉咙,旋即起身,一步步朝媚娘而去,如玉的肌肤光滑细腻,触及一刻,宛如一股电流窜至周身。
看着已然处于混沌状态的无名,媚娘樱唇勾笑,任由无名的手拨开自己的华衣,当无名的手慢慢攀附在自己傲然的丰盈时,媚娘不禁轻哼一声,下一秒,整个身体已然被无名横抱至床上,或许是五石散的作用,无名的动作充满情趣,每一次的抚摸都能让媚娘感受到无尽的呵护和温馨,她承认,无名对自己的爱近似于无私,可她亦清楚,纵然如此,她的心也无法再容纳除夜离轩以外的任何人,慢慢承受无名给她带来的美好,她的心渐渐沉沦。
几番风雨过后,无名疲惫入睡,看着床榻上熟睡的无名,媚娘一件件将自己的衣服套回身上,手指慢慢滑过无名刚毅的俊颜。
“对不起,就算拼了命,我也要雪女生不如死!”媚娘绝然开口,旋即转身离开。
三天的时间,那哀嚎声起起伏伏,听的人心烦意乱.
“我说是苏月容,便是嚼舌自尽也好过多活这几日。”静喻淡淡开口,随手将茶杯递给雪女。
“苏月容是真的爱楚刑天,也因此,楚刑天会在最后丢下那么句话,十天之后会再度召见,为了这一面,苏月容会挺!”雪女嘬了口清茶,一种芬芳香气萦绕鼻间。
“不管怎样,她害人的手段也算极端了,能有这样的下场,一点儿也不可怜。”静喻冷静道,
“的确,若换作任何一人,本宫都不免心伤,唯独是她,倒觉得这声音也不那么刺耳了。”雪女若有所思道。
“自上次空场,楚刑天似乎很久没来娘娘这里了,不晓得他说放娘娘离开的话,到底是真心,还是一时情动呵、”如今媚娘不在楚宫,苏月容亦得到应有的报应,静喻亦发现她们再留在楚宫似乎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夜离轩的本意必是想雪女回大越,而不是在这里继续当细作。
“如果本宫猜的没错,他现在该是在皇陵水玲珑的衣冠冢前。压抑在心头五年的仇恨,如今虽然报了,可他的心也该空了,碧茹走了,苏月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前朝重臣亲目目睹了苏月容的种种劣迹,自然将心都转移到他身上,如今的他,可谓是众望所归,也该到了轻松的时候了。”雪女抿唇,她了解楚刑天,那样一个性情刚烈的人,只要一眼,便可以看透他的心,与夜离轩比起来,楚刑天给人的感觉并不仅仅是帝王,有时候,他更像朋友。
夜色朦胧,月光昏暗,那抹孤寂的身影独自倚在灵碑旁,诉说着彼时最美好的回忆
“玲珑,如果可以选择,朕情愿只是个平头百姓,纵然没有豪华寝宫,纵然没有权势财富,没有高高在上的荣耀都无所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朕情愿舍弃这一切。若有来世,我们只作江边的渔民可好,打鱼晒网,就算风吹日晒都好,只要每天都能看到你的笑脸。”楚刑天畅想着自己的梦想,眼前突然浮现出自己与水玲珑一起打鱼是的画面,唇角启笑,那笑,直达心底。
“皇兄果然在这里……”月光下,那抹紫裳显得越发的迷离梦幻,楚君袖缓步走到楚刑天面前,眸光瞥到水玲珑的衣冠冢时不由的心下一沉。
“是啊,除了这里,朕不知道该能去什么地方。找朕有事?”楚刑天敛了眼底的憧憬,淡声开口。
“苏月容的事臣弟虽然没有赶上,却都听说了,没想到她竟如此蛇蝎心肠,受那些罪,实在是罪有应得。”楚君袖薄唇微抿,在水玲珑的灵碑前恭敬鞠躬。
“如今报了仇,朕却觉得心都空了,仿佛一下子卸下心里的包袱,变得轻飘飘的,好像下一秒,就要飞到天上与玲珑相聚一样。这种感觉很美,却也无奈。”楚刑天长叹口气,低声道。
“如今前朝重臣已经认清了苏月容的真正面目,自然对皇上倍加忠心,后宫没了这样的祸害,也可以暂时平静了。臣弟……”楚君袖欲言又止。
月晓风已经死了!
“呵~朕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朕亦跟雪女说过,这皇宫产不适合她,待处置了苏月容,朕便会送她离开,随便她去哪里都好。如今苏月容已然伏法,可朕却没有勇气面对她,亲口说出这句话,朕怕再面对那张脸,会舍不得放手,君袖,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待十日之后,你便依朕之意,带雪女离开皇城,去哪里都好,只要别再回来……”月光下,楚刑天的眸底闪烁出一抹凄然的光芒,面对雪女,他不是没有动过心,可是他已经有玲珑了,要怎么办呵。
“皇兄…….”楚君袖没料到楚刑天会如此决断,心底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你对雪女心意,朕岂会不知,机会给你了,只看你是否能把握得住呵~”看着楚君袖眼中的感激,楚刑天微微抿唇,若是此举成全了楚君袖和雪女,也值了。月光下,两兄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并肩而立,五年的恩怨早已随夜风飘散。
当媚娘出现在暖仪阁的时候,雪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纵是静喻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居然还敢回来?难道你没听到苏月容的嚎叫吗?”静喻狠戾开口,眼底透着杀气。
“媚娘,如今楚宫已经没了你的倚靠,你此番回来,该知道是自寻死路。”雪女冷冷开口。
“呵!我既然回来,就不在乎什么生死!”媚娘冷笑回应,旋即径自坐在桌边,随手倒了杯清茶,细细品着。
“说吧,本宫不喜欢拐弯抹角,更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雪女看了眼静喻,静喻自是心领神会,将宫门紧闭,随后怒视媚娘。
“雪女,不管是越宫还是楚宫,你所做的一切为的是什么?”媚娘柔声开口,旋即搁下茶杯,狐疑看向眼前女子,依旧是那副不染风尘的面容,那双清澈的如水中圣洁的白莲一样的眼睛,一如彼时云宵殿第一眼相见。
“你有月晓风的下落?”雪女眸色骤凝,冷声质问。
“没错!由始至终,我都知道月晓风在哪里,而且从未停止过送你与他团聚!”媚娘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眼底寒光一闪而逝,她的确没有任何资本可以取了雪女性命,不过她却可以让雪女与夜离轩反目成仇,就算她得不到夜离轩,雪女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你……你什么意思?”一种不祥的预感陡然悬浮于心,雪女幽眸紧蹙,狠瞪向媚娘。
“我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还听不懂吗?以你的智慧,不该呵!还是不敢相信我所说的事实呢?”看着雪女眼中的惊恐,媚娘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你说的虽然清楚,可有谁会信?”静喻见雪女眼底流露出来的彷徨,不由的走向媚娘,此刻媚娘只身一人独闯暖仪阁,必会有所准备,亦或有同归于尽的心思,静喻不得不妨。
“你可以不信我,但若这句话从无名口中说出来的,你是否会信?当日雪玉石台,无名奉命率领皇城侍卫追捕月晓风,直到巅峰,可怜的月晓风呵,他竟以为他一直深爱女人会与他共赴黄泉,所以就算可以逃走,他仍然扔下兵器,径自跳下万丈深渊,那该是怎样的勇气?怎么样的执着,对你雪女怎样的信任!那巅峰高耸入云,坠落者必粉身碎骨!雪女,如今知道了月晓风的下落,你打算如何?”媚娘微抬起自己涂满丹蔻的玉指,凤眼看向对面脸色惨白如纸的雪女,心,仿佛吃了蜜一样的甜。
“不可能!如果月晓风已经死了,皇上怎会以此为要挟!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静喻愤然开口。
“不错,当日我分明在凤羽阁亲眼看到晓风,他还活着,根本不似你说的那般死在悬崖之上!”雪女的声音有些颤抖,身体不由的轻晃,幸而双手搥在桌边,才不致摔在地上。
“难道你们没听过易容术这三个字么?而且当时皇上在你的酒里下了少量的五石散,以假乱真不是难事呵!”媚娘不以为然,言语中听不出半点轻佻。静喻心下一狠,陡然抽出匕首,猛的抵向媚娘的颈项.
“杀了我啊!我既然来了就不怕死!雪女,如今月晓风已经在下面等你了!你还不去找他!”媚娘冷声大笑,眼底绿光闪烁。
“静喻!”见静喻就要下手,雪女下意识阻止。
“这就对了,雪女,你要的不过是个真相,我可以让无名亲口说出事实!”媚娘面无惧色,她的目的即是如此,只要让雪女相信月晓风已死的事实,介时就算自己不动手,雪女也会活的生不如死。
“娘娘!莫要信她胡言乱语,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何以不一开始便告诉您真相!”静喻柳眉紧皱,恨不得一剑杀了眼前的祸害。
“那是因为一开始,我有把握让你们死们葬身之地,让夜离轩彻底忘记了你!可如今,我能报复的只有这个!要不要知道真相随你!”媚娘阴冷开口,不再多言。
“本宫想知道!你果真有办法让无名说出真相?”雪女一字一句,冰冷入骨,眼底的清澈顺间冻结成冰。
“娘娘!”静喻欲再劝阻,却被雪女拦了下来。
“静喻,雪女求你,我只想知道真相!只想知道晓风在哪里?”雪女蒙雾的眸子带着乞求的目光看向静喻,她知道静喻很想结果了媚娘,可若如此,她又如何知道真相。
“好!媚娘,我们怎知道你是不是与无名窜通好的?”静喻匕首依旧抵在媚娘的颈项上,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很简单,我来这里无名并不知道,相信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必会四处寻我,介时我自会诱他说出真相,无名的脾气秉性你们都清楚,他会不会说谎你们一眼便能看出来!”媚娘淡淡回应,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这是她最后一招,夜离轩!你永远也不会得到雪女!永远不会!
静喻并没有反对,她的确了解无名的脾气,只是下一秒,静喻倏的扬起匕首,空中闪过数道光亮,下一秒,媚娘已然瘫倒在地,手筋脚筋已然被静喻挑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