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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身影步若流星,看着床上躺着的娇躯,“曦儿?醒醒,曦儿,你起来,看看我。”

秦玄阳凤眸深锁床上的人,恨不得直接扯掉身前最后一道垂帘,床上人儿的五官几乎和曦儿无异,可他就是感觉到浓浓的不安,他要看她的眼睛,看她眼中看自己的目光。

她灵动的眸光,是他一生都不会看错的风景。

“曦儿?看着我!”

不管秦玄阳如何呼唤,床上的‘安曦’就是不醒。

“来人!”

宫女兢兢战战的跪在秦玄阳面前,“请问皇上有何吩咐?”

“去,摇醒娘娘。”

宫女一怔,浑身打着颤,看着垂帘里的人,想讨饶又不敢,既怕秦玄阳,也怕传染了七日绝欢的毒。

“朕说话不喜欢说两次。”

宫女吓的哆嗦爬起,双手颤抖的掀开垂帘,走到床边,轻轻拍打着被褥,“娘娘,娘娘,醒醒,皇上来看您了,皇上来了。”

床上的人儿依旧闭眼不醒,仿若死了一般。

“曦儿?”

秦玄阳陡然提了音量,抬手隔空用内力一探床上人儿的气息,还活着?

瞬间,秦玄阳就知道为什么床上的人不回自己的话,她被封了哑穴。

劲指一点,强大的内力解开她的穴道,床上的人身体一震,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房间的一切。

“我……”

秦玄阳猛的提了一口气上来,她的声音不是曦儿的,曦儿果然被掉包了。

“你是谁?”秦玄阳的声音仿佛要杀人一般,双目渐渐赤红。

“我?啊!好痛啊,好痒啊。”床上的人不停挠着自己的身体,见到满身的红疹时,惊慌的尖叫,“怎么会这样啊?我怎么会长这样的东西啊?啊!来人,来人啊!宣太医,叫太医赶快来!”

此时的秦玄阳已经不用她回答是谁了,她的声音他早就听出来了。

是克罗合德!

凤眸阴鹜起来,冷冷的凝视着床榻上和安曦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克罗合德,紫色的袖跑一挥,掌风撕掉克罗合德脸上的人皮面具。

“来人!将合妃压入宗人府,听候发落。”

“是!”

克罗合德惊慌的看着眼前的秦玄阳,“不要,不要,皇上饶命啊,皇上,合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真的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带上人皮面具,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儿,皇上,饶命啊……”

秦玄阳的拳头捏得邹紧,骨节咯咯作响,凤眸眯着,迸射出凛冽的寒芒,纤眉凌入发丝,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用力一掌打出,身前的雕花大床应声而碎。

轩辕炎之!

轩辕炎之,你好大的胆子!

竟然用母后病危的假象来拖延朕到观景阁的时间!竟敢用克罗合德替换曦儿!

这时间,能扎出那么功利深厚技术精湛手法的银针!又能做出如此相似的人皮面具之人,他不作第二人想!

除了他——轩辕炎之,再无他人!

“来人,宣莫言!”

【太极殿】

内心澎湃着焦躁的秦玄阳依旧认真的上早朝,只是所有朝臣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原本一些无关紧要却想博秦玄阳关注赞赏的小事都压在心底,生怕一个不好,惹了龙椅上的九五之尊。

没人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忧心母亲的身体,牵挂消失的心爱女人,却又要逼迫自己冷静的坐在这,承担起他作为一国之君的责任。

不能逃,不能避,不能放,亦不能弃。

李晋山陪着小心立在案台下,他关心的,不过是皇上还未用早膳,如今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格外担心秦玄阳的身体。

朝堂上安静了好一会了,秦玄阳冷声道,“各位爱卿都没有要早奏的事情吗?”

李晋山看了看秦玄阳,试探性的用眼神询问了他的意思,随后扬声道,“退朝!”

【御书房】

仰躺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秦玄阳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卷曲,似乎想握住什么,手心却是空空如夜。

为何莫言还没有回音?轩辕炎之到底将曦儿带到哪去了?

曦儿,你在哪儿?

“皇上,柳姑娘来了。”李晋山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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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被群里的暴女一番轰炸,终于超额完成任务,八千啊,红果果的八千啊。

镜子,敏敏,箜......你们太虐我了!

好困,我滚去睡觉了,明天继续奋战。

谢谢大家喜欢暴君。

请期待:后面阳娃娃的表现哟......

第一百二十章:流年婚礼,他心尖的痛(6)

李晋山看着端着参汤缓步走进的柳苳儿,眼中带着期待,按说,这柳姑娘被皇上惦记了十年,由她劝皇上吃东西该是不比玄贵妃差吧。

柳苳儿将玉碗轻轻放在桌面,柔声道,“玄阳,吃点东西吧。”

秦玄阳蹙着眉心专注的想着安曦,丝毫没有听到身边柳苳儿的话,甚至都不知道有碗参汤在眼前。懒

柳苳儿细细看着秦玄阳的眉眼,纤眉拧紧,狭长的凤眸定定的看着案台,薄唇抿着,眼底流淌的担忧和焦躁出卖了他的心声。

他真的很在乎心中的那个人……在乎到出人意料的浓烈。

柳苳儿凝目看着秦玄阳,纵然他眼中的深情是真的,可她眼中的恨意也不假。

捏着丝绢的手指在袖口里紧了又紧,看着微微升起热气的玉碗,暗沉一口气,再次柔声道。

“玄阳,你三餐未用膳了。”

秦玄阳微微抬起眼眸,睨了一眼参汤,“撤走,朕不想吃。”

他的声音里有着苍凉的疲惫,不想多语。

“皇上,您的龙体重要啊,柳姑娘特地端来的,或多活少吃点吧。”李晋山执着净鞭看着秦玄阳。

“李晋山,你出去看看莫言派人回音没有。”

为何一上午都不见莫言查到曦儿所踪的音讯,轩辕炎之有本事将她藏的这么深吗?虫

“是。”

李晋山看着秦玄阳坚决的样子,无奈的摇头,转身出了御书房。

“苳儿,你也下去吧。”

说完,秦玄阳轻轻从袖口里取出一支微微有些干枯的玫瑰花,那是曦儿生日当晚他送她的,劈掉观景阁雕花大床离开的时候,他从花瓶中取出来,一直放在袖中。

曦儿说,红色玫瑰,代表热恋的爱情。

那是他送她的爱情,她忘了带走,他便好好收着,等她回来,再给她。

缓缓的闭上眼睛,暗自笃定,再过半个时辰,若是莫言再不回音,他便亲自出宫寻。

良久,柳苳儿都没有移动,只是静静看着闭目的秦玄阳。

几年来从未认真看过这个男人,此刻近距离的端详着,才发现,他长的极好看,年少时的青葱被现在的睿智内敛代替,五官越发锐利坚毅,那么,他的血是否也如他的人一般,让人怦然惊艳呢……

柳苳儿紧紧捏着袖口中的匕首,眉头一紧,迅速的朝秦玄阳的心房扎去……

“啊!”

说时迟那时快,柳苳儿出手的一霎,秦玄阳紧闭的眸子赫然睁开,扬起左手挡了她的杀气。

右掌内劲十足的直袭柳苳儿的胸口,将她震飞在对面的墙壁上,浅绿色的身子跌在地上。

“皇上!”

李晋山听到声音慌忙冲了进来,看到秦玄阳左手手臂汩汩的流着黑色的鲜血,惊慌道,“来人啊,有刺客!快,宣太医!”

秦玄阳睇了一眼左手被划伤的血口,抬起右手在左肩胛处封了自己左臂的穴道,用内功护住自己的心脉,凤眸冷寒,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复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玉碗,衣袖轻扫,参汤倒在地上,冒着白色泡沫,发出滋滋的声音。

李晋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参汤有毒!

秦玄阳一步一步走近柳苳儿,在她身前站定。

“为什么杀朕?”

“你该死。”

柳苳儿硬撑起身子,想再刺秦玄阳,无奈她已被重伤,五脏六腑都被撕裂一般的疼痛,纤细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不是苳儿。”

秦玄阳敛眉凛紧目光,在剧烈痛苦面前,她没有之前刻意模仿柳苳儿声音那么成功。

秦玄阳伸手轻轻揭开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的面具,一张他惦念了很久的容貌出现在他面前。

曦儿?!

贵妃娘娘?!李晋山大惊。

秦玄阳一口冷气提在胸口,几乎不信自己看到的,怎么可能是曦儿?

不,不,绝对不是曦儿!

地上的女人虚弱无助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恨意,瞪着秦玄阳,她要杀了他,为死去的母妃报仇,她要杀了他。

秦玄阳呼吸急促的看着她,眉心紧的不能再紧,她眼中的虚弱为何那么像曦儿?

难道真的是曦儿吗?!

秦玄阳自己都能感觉到他微微蜷曲的手指在颤抖,他怕,怕地上的人是自己千思万寻的人儿。

“秦玄……”

秦合钰的话尚未说完,头颅沉沉的栽了下去。

只是两个字的真音,秦玄阳立马反应过来了,她不是曦儿,她是——秦合钰!

她是秦合钰?!

电光火石在秦玄阳的脑海乍响一个惊雷,君临墨婚车上的新娘是曦儿!

“曦儿!”

秦玄阳大喝一声,转身急冲门外,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他必须去拦截君临墨的婚车!

“来人,备马!”

“皇上,皇上,你的伤!”李晋山迈着步子急追。

“李晋山,手谕丞相大人,让他统好六部尚书处理好朝中事物,若有差池,朕必问责。其二,将秦合钰先关进宗人府,命太医好生医治,待朕回来发落。”

“皇上,太医来了。”

李晋山拎着古太医跑到秦玄阳的面前,却被他冷森的模样震慑到了。

“闪开!”

秦玄阳的白色骏马已经奔到了御书房前,四肢轻踏,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主人的亟不可待。

秦玄阳飞身上马,拉紧缰绳,正待疾奔,一个宫女奔至马前,跪地道,“启禀皇上,柳姑娘不见了。”

苳儿?!

秦玄阳回头看了一眼被侍卫架着朝宗人府走的秦合钰,微眯凤眸,暗叹,轩辕炎之,好严密的计划啊!

凤眼绕着复杂的寒芒,苳儿与他分别一年,死而复生之后又被他冷落一段时日,如今再失踪他怎可不管?

可,曦儿……他绝不放手!

曦儿,他绝不放!

心智清明的一瞬间,秦玄阳头也不回打马狂奔,留下一道声音,“李晋山,全力寻找柳苳儿。”

白色高头骏马腾空而起,冲出御书房,横驰过偌大的御花园,跑过壮观的太极大殿……

巍峨的紫禁门缓缓打开,两排侍卫目光冷冽,站的笔直,门外是列队整齐的紫卫军,也是建军以来第一次出动了紫卫六军中的三军。

秦玄阳骏马未停,猎猎风中,紫袍飘飞,墨发飞舞在脑后,冲出紫禁门,直奔帝京城门。

“紫卫三军听令,追不回贵妃者,提头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