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尸?尸首为什么要拿来油炸?”少年继续保持旺盛的求知欲。

“说到油炸啊,晚餐我们吃什么好呢?”那少年口中的少爷托着腮开始思考,我突然觉得手臂上有一层寒毛刷一下竖了起来,他却像是美味在前般两眼开始浮现幻想的精光,“对了,就吃油炸的小

勇和小歇吧。”小勇和小歇是什么?我眼前仿佛出现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孩,身边是烧得滚烫的油锅。

“哦,好呀,我等等就去烧。”少年开心地点点头。

“少爷,为什么徒儿姑娘一直瞪着你看?”

那少爷总算放下茶碗,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发丝微微一扬:“因为你少爷我玉树临风,她爱上本座了。”

我有一种再次晕过去的冲动。我收回前面对这两个人的评价,第一次知道自己看人原来是这样不准。

少年突然惊恐地将他的少爷护在身后,好像我会吃了他一般:“少爷快跑!”

“跑什么?我跑不动了,我要喝水。”

“少爷不跑会不会被徒儿姑娘亲?”我再次被雷劈了。

少年警惕地看着我说:“少爷上次说红枣姐姐喜欢你,后来红枣姐姐就把少爷亲得浑身青紫,肿了好几天。徒儿姑娘会不会也这样?”这个叫红枣的女孩好强悍!

那少爷的脸色开始尴尬地一会儿红一会儿紫一会儿绿,咬牙切齿,最后低下头继续喝茶。

而我,终于确认自己再次穿越了,这次穿越的肯定是阿拉蕾星球,外星人的思维果然和我们不一样。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梨涡少爷坐到床沿对我进行了一番望闻问切,最后笑着说:“乖徒儿,你的毒就快解了,哈哈哈,我的医术果真是天下无敌。”最后扬扬得意地背着手出了门去,身后跟着

他的粉丝少年。

我环顾了一下屋内,门窗、桌椅、床榻、茶壶、茶杯、屏风…无一不是绿竹制成。青翠欲滴,还带着竹子特有的清香,仿佛是从竹林中刚刚砍下一般,没有任何竹制品枯黄的痕迹,不知用了什么

特殊的工艺处理过。我身上盖着一床绿缎锦被,床幔、纱帘也都是浅浅的绿色,窗外风过,带起一片郁郁葱葱的摇曳竹影,让人视线清新,心情舒爽。当然,后来打死我,我也不会这么说。

看见床边有一面铜镜,我便伸手拿来照了照,想看看自己穿越的新身体是什么模样的。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然还是那副我对了十六年的“云想容”脸!

那么说,我并没有死?也没有再次穿越?而是被人救了?死而复生了?不过是怎么从那戒备森严的皇宫里把我运出来的?难道是挖坟盗尸?我不寒而栗!刚才那个有自恋倾向的少爷好像说我的毒快

解了,看来他应该是个解毒高手。

后面的日子里,那小少年一日三餐都会给我端来一大海碗绿色浓稠的汤,看起来很像意大利餐厅里常见的豌豆奶油浓汤,闻起来有股绿茶的清香,喝起来却又似竹笋般鲜美,让人欲罢不能。倒是没

见他给我端过那种闻着就恐怖的中药,也没有让我吃过一顿饭菜,不过每餐喝一碗这种浓汤我也差不多饱了,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难道这汤就是传说中的灵丹妙药?

后来我问绿豆这汤是什么做的,他只告诉我这汤的名字叫“晓汤”,却不告诉我里面的原料。我想想也是,医生都不喜欢自己的独家秘方外传,何况这样既可以解毒又可以解馋的仙方。绿豆就是那

个少年的名字,是我醒来的第二天他自己告诉我的。

这养身的日子倒是过得清闲,也再没见过那个绿豆的偶像,只有绿豆经常围着我转。这个孩子可爱是可爱,就是有点脱线,跟我原先初见时说的“眉目聪明”简直是两条绝不可能交会的平行线。

第44节:第十八章 竹外桃花三两枝

譬如那天,我问他为什么叫我“徒儿姑娘”。

他理直气壮地回答:“因为少爷说你是他的‘好徒儿’、‘乖徒儿’呀。”语气间仿佛觉得我的问题很奇怪。

继而他又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仿佛在思考一个困惑他很久的问题,最后严肃地问我:“不过,徒儿姑娘,你到底姓‘好’还是姓‘乖’?”

我处于思维混乱状态…错乱…极度的错乱。

最后,我耐心地跟他说,我姓安,叫“安薇”,不叫“好徒儿”,也不叫“乖徒儿”。还告诉他少爷说的不一定就是对的。心下想那个自恋少爷为什么说我是他的“徒儿”。不过,这个词怎么听得

这么耳熟。

安薇是我穿越前的名字,当初老爸是有点激进爱国意识的小愤青。我一生下来,他就拍板说:“居安思危!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就叫‘安危’!”后来,

在老妈的坚持下才改成了谐音的“薇”字。世人以为云想容已死,那么就让这个名字也随风去了,还我本来面貌。

“徒儿姑娘是说小豆说得不对了?徒儿姑娘嫌弃小豆脑子笨…呜呜呜…”绿豆小小的眼睛里开始水雾蒸腾,语调里也有说不出的委屈哽咽,“徒儿姑娘还说少爷的不是!我不喜欢徒儿姑娘!徒

儿姑娘是坏人!”

我赶紧找手帕给他擦眼泪,一边擦一遍安慰他:“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小豆喜欢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好不好?还有,小豆的少爷最厉害最好了!”

绿豆这才破涕为笑,我一头黑线。

后来有一天,我感觉精神特别好,身体也不像以前那样软绵绵的没有气力,便很开心地和绿豆聊天。我问他这是什么地方,他那宝贝少爷是何方人氏?

他胸脯一挺,很自豪地告诉我:“徒儿姑娘现下住的是五毒教的圣地,少爷就是鼎鼎大名的五毒教教主!”

话音未落,便有一个声音插入:“谁说我们是五毒教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吗?怎么又忘了,唉。”穿一身湖绿色的衣裳,那许久未见的少爷一边摇头一边踏入门来。五毒教?五毒教教主?那

他父亲就是我娘的前夫?我娘的毒就是他父亲下的?我从我娘身体里带了毒?他又给我解了毒?他还说我是他“徒儿”?我再次陷入死机状态。

“少爷!小豆说错了。徒儿姑娘现下住的是八宝教的圣地,少爷是大名鼎鼎的八宝教教主!”绿豆一见他那宝贝少爷就开始两眼闪烁光芒,立马飞扑上去迎接。

“嗯。这下总算是对了。真聪明!”湖绿衣裳微笑着点点头,露出两个梨涡,拍了拍绿豆的脑袋,向我这边走过来。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我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啊!难道上次我忘了说了?我就是名满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人见人爱…(省略500字)药到必死手到病除的五毒教元尊之子现任八宝教教主江湖人称霄山药王八宝教

众唯我独尊马首是瞻崇敬仰慕…(省略1000字)的花翡。”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头衔长得好像某皮包公司经理的名片。

花翡?原来他叫花翡。我前面处于眩晕状态,要不是最后集中了精神,恐怕就要漏听了这最后两个字。现在知道为什么江湖上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全名了。

好像刚才用嘴过度了,他开始剧烈地干咳,一边用手指了指我身边的茶壶。我还晕乎乎的,便下意识地乖乖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

突然,有什么东西击中我膝盖弯处,我一下失力,便跪了下去,手中的茶杯也飞了出去。

那花翡却一伸手,稳稳地接住了茶杯,一口饮下,咂巴了一下嘴,仿佛回味般:“徒儿免礼平身,这敬师茶我已喝下,你也行过拜师之礼。今日我便收你入我八宝教中,做我的关门弟子,为师赐你

法号‘桂圆’。”

我一下站了起来,看着脚边滚落的两粒桂圆核凶器,指着他,“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总算顺过气来把话说完整了。谁要当他徒弟了?自恋狂!还“法号”?!

他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拉过我的手号了一阵脉:“嗯…桂圆徒儿身上的毒已全然除去了。”便又开始陷入自我陶醉状态。

我突然想起点什么了,我记得十岁那年有个黑衣少女入宫劫持我时曾口口声声叫我“徒儿”,不会就是…我瞪着他,不过好像相差太多了,当年是个妙龄少女,体态娇小,而他却颇有点气宇轩昂

,声音也不似这般。

他却看穿我的心思一般。“桂圆啊,想当年本座可是拼了性命要去那香泽皇宫里把你弄出来,哪里想到半路蹿出只什么猫的太子,月余前总算是本座英明,放了把火,才趁乱把你给救了出来。”后

来我才知道有一种武功叫“缩骨功”可以变换身形,而他还会模仿各种人的声音,简言之就是“充气八哥”一只。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不早些时候去救我,要等到我几乎毙了才去,他却摇头晃脑,扯着小梨涡说:“不如此怎能体现为师医术高明。”那个“为师”是他自封的,我从来没有承认过。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话说,把活人毒死是我的天性,把死人医活是我的癖好。”也就是说他喜欢让人生不如死、死不如生,真是无语啊!

不过五毒教怎么改叫“八宝教”了?

我看着这片掩映在竹林中位于深山里题着一块锃光发亮的牌匾——“八宝楼”的竹制居所,陷入深思。

到后来,除去绿豆外,我又陆续见到了红枣、莲子、花生、薏米、枸杞、银耳,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八宝粥里的最后一味。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我十分想杀人!

第45节:第十八章 竹外桃花三两枝

第十九章 天青草绿一抹云

第二日午餐时,绿豆没有像往日一样送来那一大海碗的汤,而是忙进忙出地布置了一桌子的菜。闻到久违的饭菜香,我的口水差点流出来了,相信绿豆的厨艺肯定非常不错,之前的“晓汤”就是一

个很好的例证。可惜这一桌子的菜上都扣了小碗,因为绿豆说他那宝贝少爷也要一起过来吃,要先等等,盖着菜才不会凉。

约摸过了一刻钟那讨厌的花翡才磨磨蹭蹭进了门来,小豆连忙迎了上去,伺候他坐下,揭开碗盖。

油炸的松毛虫、红烧的蝎子、椒盐的蜈蚣、糖醋的蚂蟥、熏烤的毒蛛,还有清炒的一种绿油油的虫、漂着葱花的不知道什么做的汤。

“乖徒儿,来来来,不要客气,尽管吃!这些都是小豆的拿手好菜,平常还不一定能吃到。”花翡笑眯眯地把我拉坐在桌前,热情地一个劲儿地往我碗里添菜。

望着那毛茸茸的蜘蛛腿,我冲出门去扶着廊柱“哇”一声就开始翻江倒海地狂吐。

吐完回来,看花翡夹着一只五彩斑斓的松毛虫送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两下,“嗯…娇嫩多汁、外酥内脆,炸得刚好。”赞叹地摸了摸小豆的头,“小豆厨艺又精进不少。”

然后,我立马转头又是一阵呕吐。

“徒儿姑娘怎么了?”小豆好奇地问花翡。

“可能是怀孕了。”花翡正在吃蜈蚣。因为太长了,一半在嘴里一般露在外面。

“谁怀孕了?!”我怒视他。

“不怀孕怎么会吐呢?”他继续保持高昂的兴致进攻那一堆东西,“真香啊!”

“你…你…你是妖怪吗?吃这些东西?!”

“徒儿姑娘嫌弃小豆做的饭菜不好吃吗?”绿豆眼泪汪汪无比委屈地望着我。

“不是。我不是嫌弃小豆,小豆的手艺很好,只是…只是这些东西是不能吃的。”在我印象里会这样吃的应该只有鸟类了。

“为什么不能吃呢?不吃这些吃什么?徒儿姑娘要吃什么小豆都可以做。”

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了。“我要吃米饭!米饭!”我可怜兮兮地拉着小豆,那个妖怪花翡是不能指望了。

“少爷,米饭是什么?很好吃吗?徒儿姑娘这样喜欢吃,肯定很好吃,我也想吃。”绿豆疑惑不解地转头问。

花翡兴趣不大,连头都不抬一下,很不屑地回答:“那是凡人吃的东西,我们仙家不吃那种东西。小豆莫不是想被打下天界?”自恋狂、变态!现在才知道居然有人可以自恋到自封神仙,再和他说

下去我可能血都会吐出来。

“小豆不敢。小豆要当神仙。”真是误人子弟。

我不理花翡,直接拉过绿豆。我问他有没有见过稻谷,他摇头;问他有没有见过麦子,他摇头;最后,我问他有没有见过小小的、白白的、颗粒状、长椭圆状,蒸熟了以后软软的、香香的大米。

没想到他却兴奋地一个劲点头:“有的有的,徒儿姑娘喜欢吃那个呀?我这就去蒸一碗来。”天哪,总算有一样东西还能吃了。

但是,当绿豆把“大米”端到我面前时,我又开始有吐的欲望了。一碗满满当当不知道什么虫的虫茧,乍看之下还真和大米有些像。

“不是吗?”绿豆有些失望,不过继而又想起什么,“对了,那个一定是徒儿小姐要的大米。”说完又蹦去厨房。

一会儿工夫后又端了一碗东西进来,我探头一看,已经再也吐不出来了。那是一碗蒸熟的白花花的蛆!还不如刚才那碗虫茧。

我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突然想起八宝粥。既然那花翡叫这里八宝楼,那么绿豆应该知道八宝粥的原料吧,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小豆会做八宝粥吗?就是把薏米、莲子、红枣、银耳…煮在

一起的粥?”

绿豆不可置信地瞪着我,眼睛里有惊恐:“徒儿姑娘要吃人!徒儿姑娘是魔鬼!徒儿姑娘竟然要吃薏米哥哥、莲子哥哥、红枣姐姐…”说完害怕地抽抽嗒嗒地开始哭泣。

那花翡总算放下碗,责备地瞪了我一眼,开始安慰绿豆。

总算把绿豆劝走了以后,他说:“桂圆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挑食呢?这些美味都是在凡间吃不到的,算了,念你初到仙界没见过世面,为师勉为其难下厨给你做盘吃的吧。”

对于他做出来的东西我就更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当那盘清蒸河鱼散发着幽幽鱼香摆在我面前时,我简直就差痛哭流涕了。

本来就饿,再加上刚才的呕吐,我肚子已经完全干瘪了。风卷残云,那条鱼两三下就被我解决了。

但是,过不一会儿,我开始觉得呼吸困难、口唇麻痹、瞳孔散大…

“那…是…什么…鱼?”我拉着花翡发音困难。

“就是河豚啊!你们凡人不是说河豚最鲜美了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家伙给的东西怎么能吃,我怎么就没长记性!想也知道他给的东西绝不可能没毒,他怎么可能把河豚的血和内脏清理

干净。

他给我解了毒以后,自己夹了一口鱼吃下去。“这鱼味道还不错,不过比不上小蝎。”我终于知道那天他说的“小歇”是什么了,“不过,桂圆啊,你太娇气了,怎么好好吃条鱼也会中毒。”

不是我娇气,正常人有几个像他这样皮糙肉厚,内脏铜墙铁壁,吃毒当饭菜。算了,我不跟变态讲道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不能相信他!

接下来,我坚持只喝之前绿豆做的“晓汤”,别的东西一概不吃。感觉自己身体逐渐恢复了,我便向花翡提出要下山,爹爹后来附耳说的那句话我想证实一下。

谁料那花翡却不准许,说是我的毒虽解了,但短期内若离开他的调理就会反噬,进而毒发身亡,而且我是他的徒弟,没有师嘱是不可以随便离开的。我想想如果毒没有清除的话,也只会给亲人带来

伤心,便听从他的话留了下来,直到我的毒彻底清除为止。当然对于他后面一半话我自动忽略就当没有听到。不过,我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好好奚落他一番,说枉他自夸医术高明,其实也不过尔耳。看他

涨红着脸想要辩解却又说不出个词来,我总算出了口恶气。

过了两天他兴奋地说要开始教我东西,便把我领到一间小竹屋里,等我适应里面的光线以后,转头拔腿就跑。

里面是满屋满墙的虫子,绿油油的,肥肥胖胖,蠕动、蠕动…最大只的竟然和小孩睡的枕头一样大!更恐怖的是——那虫子没有翅膀,竟然会飞!我看着最大的那只虫子“刷”一下飞到我肩头,

我开始尖叫,表情请参见蒙克的名画《呐喊》。

始作俑者看我叫够了以后才温柔地将那大肥虫从我肩头拿下,改放在自己肩上,还伸出手轻柔地抚摸它,仿佛体贴的情人。虫子眯起眼,很享受的样子。一只虫子露出人的样子,那是说不出的扭曲

啊。我毛骨悚然。

“徒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吓小绿呢?你看把她吓坏了。不过,看起来她很喜欢你。”花翡可耻地笑了。

“你这个变态!你竟然喜欢这种虫子!”

“徒儿不是也很喜欢吗?你天天喝的汤就是小绿的宝宝炖的。”

“…不可能!”我不能接受,“不是说那个汤叫‘晓汤’吗?”

“小汤就是小绿宝宝炖的汤的略称。”他继续刺激我。

我怒了:“早先你为什么不说全!”

“哎,本座思维敏捷,说话的速度赶不上思维快,所以喜欢用简称。”我仿佛听见上帝对我说,你就安息吧。

然而,只要生活在花翡身边,就是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他竟然命令我去饲养他那宝贝小绿,我当然不干。然后他就给我下毒,弄得我全身起红疹,又痒又痛,最后只好答应他。

当上饲养员以后我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喝那汤有茶香和竹鲜了,因为这虫子只吃绿茶和竹子。我每次把茶叶和竹子往那屋里一丢,就赶快关门逃跑,但那只大绿虫的速度真是可以媲美光速,每次在

我还没看清楚时便飞趴到我肩头,开始我还尖叫,后来直接拿木棒把它挑下去丢在一旁。

后来花翡又支使我去给绿豆做帮厨,我想还不如杀了我,自然不同意。那下三滥的花翡故技重施,又给我下了一次毒。

再后来,如果你在八宝楼的厨房里看到一个人麻利地左手清洗松毛虫,右手起油锅,左脚踏着一只试图逃跑的蝎子,有时还抽空尝尝刚出锅的蜈蚣,灶台上满是爬来爬去的大毒蛛,请不要怀疑,那

人就是我!

所以有人说: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直到一年后,花翡不论给我吃什么毒药我都当喝白水一样,我才知道五毒教的人是怎么练成百毒不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