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夜这时候也顾不得她,飞快地奔入屋内,纵然在外头的时候,已经看见了满地的血水,但这时候看见眼前的场景,洛子夜还是吓了一跳!他背上全是血,几乎已经分不出哪是衣服,哪是血肉。
地上全是血水。
而此刻,他人正趴在长凳上,脸上亦全是血,人已经没了意识。
墨子渊这时候便是慌乱不已,匆忙握住轩苍墨尘的脉搏诊断,但整个人却是不停的发抖,不停的抖,根本没办法诊断。洛子夜很快地上去,手掌落在对方的肩头,一贯不正经的声音,这时候听起来很凝重:“冷静些,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她这话一出,墨子渊怔了怔,抬头看了洛子夜一眼,才终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诊脉,却发现脉息很微弱,若不仔细探,根本就没有。
他瞠目欲裂,立即站起来,飞快开口道:“你们!快,抬着陛下到我屋内!”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希望陛下能撑过这一关!
千浪屿,海边。
大家都在等着上头的人下来,这一两日,他们在下头钓鱼,和果果斗嘴,可诡异的是,在海上的时候,大家每天也是干这个,一直都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偏偏这才一天一夜,他们就觉得度日如年。
澹台毓糖扫了一眼萧疏狂:“你说,要不然我们上去看看?”
这都上去一天了,也不知道他们出什么事没有。
萧疏狂皱着眉头,在边上站着,嘴里叼着一根野草,这时候听澹台毓糖这么一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是忍不住了,站直了身子,“呸!”的一声,将嘴里的草吐了出来。
开口道:“老子等不及了,管不了走那么多了,上去看看吧!”
“走!”云筱闹立即凑了上来。
他们正说着,果果却忽然飞走了,对着山道,尖着嗓子道:“下来了闽越,闽越下来了!”
它正说着,闽越就已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便将手里的妖莲,丢给云筱闹拿着,然后转过身,拿纸笔写密信。
雪山之上。
一只雪白的貂儿,飞快地在半空中穿行。而此刻,摄政王殿下手中,正握着寒冰链,极快地挥出去。可那貂速度奇快,几乎超过了正常人的速度。并飞速地往一处雪峰而去!
凤无俦紧追不放。
木汐尧在后头跟着,可在看见那冰貂,跑得是雪峰的方向,她飞快地道:“师兄,那边不能过去!那边的雪堆得极高,却并不稳,你追过去很危险,只要不小心撞到了雪峰上,那边是会雪崩的!”
他听了,魔魅的声线,冷沉传来:“今日抓不住这东西,日后怕是不好遇了!”
他话音一落,便跃了过去。
然而他的身体和武功,因为寒毒的缘故,在雪山上到底发挥有限。这几日下来,内伤早已被牵动,眉宇中也有一股黑气。可他丝毫未曾懈怠,速度甚至更快!
“咻!”的一声。
他手中的寒冰链,飞了出去。对着那冰貂,可那冰貂也极为机灵,往后一躲,那尾巴在雪峰上一扫,雪花便对着凤无俦的方向,飞了过来。
他扬手,内息拂动,雪花便在半空中激散而去。
可,就在这时候,那冰貂骤然张开獠牙,对着木汐尧攻击过去!木汐尧一怔,正要出手,可这时候,凤无俦手中的链子,已经甩了过来!
“嗤!”的一声,这一次,终于是将那冰貂套住了!
然而,它并不是个老实的东西,被捆住了之后,依旧拼命的挣扎,猛烈的撞击。纵然一头,扎入雪峰之中,这下……
原本就不牢固的雪峰,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木汐尧瞠目欲裂:“师兄,快跑!要塌了!”
可这时候,凤无俦正在雪峰之下,就是要跑,也来不及了!他霍然抬手,手中的链子,飞快地旋了几圈,便将那冰貂彻底捆住,落入他手中,同时骤然一阵气血上涌,就在这稍稍不能提气的当口。
那冰貂张开獠牙,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师兄!”木汐尧惊呆了,冰貂的牙齿是有剧毒的!
凤无俦这时候也管不得这许多,雪峰已经对着他的方位崩塌过来。他二话不说,将捆好的冰貂,对着木汐尧掷了过去,抬起手,内息扬起,一掌送木汐尧和冰貂后退数十丈!
“将东西交给她!”
木汐尧瞪大眼,身体急速后退,便看着那雪峰倾倒,将那人埋了进去!
“师兄——!”
“轰隆隆!”
那雪峰足有一座山峰那么高,倾倒之下,便是一阵地动山摇。木汐尧退了数十丈之后,“轰”的一声,砸落在地上,那冰貂已经被捆好,这时候也是跑不掉了。
但是她看着眼下不断倾倒的雪,最终那雪似乎埋了一切。
她忽然慌乱起来,连滚带爬地跑过去,那边全部都是雪,堆得很高,足足堆起来十米之高,她已经不知道凤无俦会被埋在哪里。
他有内伤,有寒毒,又被冰貂咬伤。
他也许……
不!他不会死在这里。
她纵然一直在安慰自己,凭借着记忆里,他似乎站立过的位置,拼命地刨雪,希望能将他挖出来。雪峰崩塌,那么多,那么高的雪……
她不断地刨,手在雪上磨出了血水,眼泪也不断地往外掉:“师兄!你不会有事的,师兄!”
“不会有事的!”
多日以来,一直压抑着的感情,这时候终于爆发。
师兄……不会有事的。
而这时候,阎烈也终于带着人,追了上来。看着地上已经摔晕过去绑得很好的冰貂,又看了一眼木汐尧的方向,骤然就明白了眼下的情况,他终于也慌了。很快地跑过去:“王……”
他们一行人开始在雪地里搜寻,从黄昏一直挖到晚上,也并没看见人。
木汐尧跪在雪地上,那手上全是血,眼神空洞,疯了一般在地上刨雪:“我看见他在这里,他那时候就在这里!他……”
“汐尧小姐您冷静一点!雪也许将王冲到其他的地方去了,您一直盯着这个位置挖,也无济于事!”阎烈吼了一声,将她拉了起来。
木汐尧却很快地挥开他:“你说的对,他也许被冲到了别处,我再看看别处!”
说完这话,她又去别处刨雪。
阎烈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而就在这时候,他看见自己面前的雪,忽然动了动。他一惊,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探,便见着一只手,从雪中探了出来。
他之骤然一喜:“在这里!王在这里!”
旁边的人赶紧一起,将人从里头拉了出来。而凤无俦这时候,身上都拢了一层寒霜,因为冰貂的毒,唇早已变成黑色,眉毛上头都是冰霜。木汐尧这时候更是疯了一般冲过来,抱着他就哭了起来:“师兄!师兄!”
“咳……”凤无俦咳了一声,将她推开。
阎烈立即拿出药丸,喂他服下:“王,纵然不知道冰貂是什么毒,但这药可以缓解许多毒药的毒性!”
凤无俦颔首,并没说话,在原地靠了一会儿。
木汐尧这时候喜极而泣,道:“师兄,以后别这样了!冰貂的效用,不过是增进武功罢了,何须你这样拿命来冒险,这对洛子夜的生死,也没影响,何必……”
“不!”他沉声打断她,阖上眼眸,似乎顺了一口气。才开口道,“你不明白,在她眼中,有尊严的活着,比活着两个字更重要!若她能早日运用她体内的内力,也将少有人能欺她,那于她而言就是获得尊严。何况,这是乱世,她若不早些强大,岂会不影响生死?”
他这话一出,木汐尧哽了一下,也平静下来了。
她擦了一把泪,也不再说这个了,只是道:“师兄,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他死了。
她没说完,他却明白她想说什么,嘴角淡扬,那是蔑然的弧度,冷沉道:“孤没那么容易死,区区一座雪山,区区冰貂,就能要了孤的命?”
他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性格,从来便是如此傲慢霸凛,冰貂和雪峰,他看不进眼中,也是正常的。
话音落下之后。
他便坐起身,运功,打算将体内冰貂造成的毒素,都排出去。这时候所有人都不敢打扰他,阎烈默默地起身,走到远处,见那晕过去的冰貂拎了起来,装入袋中。
快天亮的时候。
“噗——”的一声,凤无俦骤然吐出一口黑血。
他魔魅的瞳孔睁开,扫了一眼自己被咬伤的手,轻轻一按。再出来的血,已经是红色。想必自己体内的寒毒,对冰貂的毒,也有一定的克制作用,所以才能如此顺利地将毒排出来。
他收了手,打算起身。
而这时候,又是一只海东青飞了过来。他便未动,等着阎烈拿到消息之后,过来禀报。阎烈将消息取下来,一扫,骤然顿住。很快地将那密信,往自己袖中一收。
可抬眼之间,见凤无俦正盯着他。他皱了皱眉,道:“王,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您还是回去再看吧!”
王身上寒毒未消,又在雪中埋了半天,好不容易冰貂的毒才排出去,他实在是担心王看见这消息之后,会出事!
“给孤!”从阎烈的脸色,他就知道这消息怕是有古怪。
他伸出手。
阎烈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不敢违抗他的意思,将密信递了过去。并闭上眼,开口道:“闽越说,太子已经无事,此刻还在岛屿之上,他们正打算营救。以及,太子在千浪屿,打算拿命换嬴烬的药。并且他想让您知道,他对嬴烬只是朋友之谊,并非男女之情。而他以为自己要死,闽越问他是否爱过您,他说从没爱过,就连喜欢也不曾,对您不过是感激罢了。闽越也问他是否一直是在利用您,他答不上来……轩苍墨尘也搅合了进来……”
他说完,凤无俦也看完了。
看完之后,他忽然沉默了。却骤然捂着自己的胸口,咳嗽了几声。便又是一口黑血,咳了出来!
阎烈吓了一跳:“王!”
“师兄!”
他微微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动。便站了起来,将密信收入袖中,一句话都没说,率先往山下走。
阎烈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正想开口。
却忽见他脚步顿住,有些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告诉闽越,孤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洛子夜若问起,就说……这件事,他不会告诉孤!”
“王……”阎烈一愣,所以王这是打算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如旧是吗?
“不必说了!没爱过也好,不喜欢也罢,利用就利用,孤不在乎!”他说完这话,大步离开。
那背影在寒风中,却极为萧索。
阎烈叹了一口气,看着那背影,那是真的不在乎吗?怕是已经快窒息了。
大家新年快乐!大年初一第一天,哥没出去浪,还多写了一点儿表示祝贺,你们很开心有木有?蓝后,轩苍宝宝说:没有月票,朕要死了……
臭臭说:没有月票,孤要窒息了……
山哥说:没有月票,你们一定是不爱我了,朕这么爱你们,你们却这么无情,那朕就请假几天,和你们一样过年去了,好想打麻将,好想出门浪,好想去玩……
你们看着办吧,哼╭(╯^╰)╮宝宝不开心了,宝宝有小情绪了!
第314章 为什么救我?
阎烈叹了一口气,打算跟上去。
木汐尧的脸色,却很不好看,她眼睁睁地看着师兄险些为了那个洛子夜丢了性命,最终却换来这种结果,她自然愤怒。扭头看了一眼阎烈:“师兄和洛子夜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前便听阎烈说,这段感情其实就是师兄一个人在一厢情愿。可是这段日子以来,洛子夜和师兄看起来,不是好多了吗?
阎烈眉头也皱得死紧:“汐尧小姐,之前的确是王先看上太子的,太子也一度有软化的迹象。但是这次的事情,属下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难道一直以来,都是属下看错了?”
说完这话,他也感到头疼。他真的觉得,太子这段日子以来,对王也是有意思的,怎么好端端的,太子却要对闽越说那些话?这般想着,他头疼一下,又扬眉盯了一眼凤无俦所在的方向,接着道:“至于王……”
至于王在想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说完这话,他回头看向木汐尧,还有她血淋淋的指尖,一直未曾包扎。随着他的眼神看过来,木汐尧下意识地一收手,把自己的手一藏,但也就是这个动作,令她自己脸色也是一沉,咬了咬牙。
似乎是什么深埋了很久的心思,就这么被人看破,所以徒然生出了尴尬。
“汐尧小姐,昨夜……”阎烈看着她,眼神里头,是一切都已经看破的了然。他从前真的以为,汐尧小姐是忘记王了,所以才回来的。但是从这一次她的反应来看……却似乎并非如此。
他正打算说什么,话锋一转,变成了:“您的手要不要包扎一下?”
罢了,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汐尧小姐已经很尴尬了,也没必要再多说多问。
木汐尧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凤无俦的背影,又扫了一眼阎烈,苦笑道:“不用管我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先跟着师兄走吧,我就不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打算走另一个方向。
阎烈皱了皱眉头:“老王爷就快回来了,您这就要走了?不打算见老王爷一面?”
“义父以后可以再见,只是,师兄那里,我却不能再去了。阎烈,保重!你照顾好他,只有爱过的人,才知道心爱的人,不爱自己,有多痛。他心里一定很疼,可惜这些伤痕都不是我能抚平的。我连自己都帮不了,更不可能帮得了他。我先走了,师兄的事情就交托给你了,后会有期!”阎烈是跟了师兄二十年的人,他大概能知道怎么劝劝吧。
木汐尧说完这话,就大步离开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汐尧小姐,您什么时候再回来?”
“也许是又一个三年之后,也许是更久,或许并不需要那么久,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你们也不必操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的!”说完这话,她伸手扯下自己肩头的披风,对着阎烈扔了过去。
那原就是阎烈借给她的披风。
阎烈容色未变,伸手接住。看着她走远,摇了摇头,转身跟着凤无俦走了。
千浪屿上,却是两方势力对峙着。老太太带着人,站在岛屿的入口,而萧疏狂等人,正准备上岛,他们是准备上去的时候,骤然看见老太太下来了。
闽越并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于是道:“老太太,你应当知道,我们的目的,只是希望太子离开岛屿,并非对千浪屿有任何企图,你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是想跟我们的动手吗?”
先礼后兵,这是闽越行事的一贯准则。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轩苍瑙一眼,原来这个人就是传闻中的老太太?好吧,他们原本都以为这个人早已鹤发鸡皮,当真是个老人家,却是没想到……
老太太却没回这话,只是对着闽越的方向,开口道:“我问你,这是你第一次上千浪屿吗?”
“是!”闽越很快地回话。
但是他没说清楚,这是他在有意识之后的第一次,恍惚之中似乎是来过,但细细想想,却又觉得那一切或许都是错觉,并不能抓到那些事情一定真实发生过的影子,所以他没有多想,也没有多论,直接便应了一个是。
老太太嘴角微微绷直,看那神情,似乎是对闽越的答案,感到很失望。
而她很快地又问了一句:“你的胳膊上,是不是曾经被动物咬过,缺了一块?”
她这话一出,闽越更是一愣。他胳膊上缺了一块血肉,他是知道的,但这到底是不是动物咬下的,他却浑然不知。于是,他坦然道:“在下的胳膊上,的确是缺了一块。但这伤痕是早些年就留下的,也许是二十年之前的旧伤了,所以在下也并不知道……”
他话没说完,老太太却徒然打断:“那你告诉我,你二十年之前,在哪里?就是二十年前!”
话说到这里,闽越却沉默了,这种事情毕竟是他自己的私事,他的确是有权利选择说还是不说,甚至,严格而言,作为老太太,一个外人,尤其还跟闽越动过手,她问他这种问题,也实在是过头了。
他不吭声,老太太心中却是明白他在想什么,直接便道:“我并非是有意打听你的私事,只是多年以前,我有一位旧友,当年胳膊就是被狼咬伤,留下的痕迹和你胳膊上的痕迹,一模一样。所以,我想知道,二十年前,你到底在哪里!”
她话音一落,闽越也愣了愣。
盯着对方,却见对话说话的语气,十分诚恳,容色也有几分凝重,不像是说假话。他考虑了一会儿之后,皱眉开口道:“二十年前,我七岁,刚刚到摄政王府,是老王爷将我捡回去的。我醒来的时候,就在了,听老王爷说,是觉得我有学医的天赋,便收养了我。但七岁之前,我在哪里,当年就忘记了,老王爷说是不小心摔了脑袋,所以……”
他们两个说了这么半天有的没的,脾气火爆的萧疏狂,却有点沉不住气了,打算让这女人先把太子给交出来,但他正打算说话,云筱闹就扯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吭声。
澹台毓糖也小声道:“先听听他们说什么,也许他俩以前认识,那今日就不会为难太子了!”
萧疏影一愣,觉得这也是,于是又憋了一憋。
老太太一听这话,当即道:“那老王爷有没有说过,他是在什么地方捡到你的?”
“这个老王爷没说,我也没问。毕竟当年已经将一切都忘记了,就算是问了也没什么用,何况救命之恩大于天,老王爷捡我回去,就是为了承袭医术,我若是多问,难免让老王爷不开心。不过,老王爷说了,什么时候我想知道了,可以问他!”这个问题上头,闽越回答的还算比较细致。
说完这话之后,他又道:“姑娘想知道的东西,在下都已经说了,这些全是在下的私事,在下同样不曾隐瞒。那么,可否请姑娘……”
“洛子夜的事情你不必管,既然你们是按照岛上的规矩办事,那么洛子夜想走,随时可以走。我皇弟也求了我,不论如何,都放洛子夜离开,既然这样,我不会再多为难。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你们摄政王府的老王爷?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老太太语速很快,细细地听起来,还能听见她语气里头,有几分激动。
她说了会放洛子夜走,这令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全部都松了一口气,若是这样的话,就不必动手了。
闽越也点点头,对方在这件事情上都松了口,他也没再多矫情或是隐瞒,直接便道:“老王爷近日在做一件事,具体是什么事情,在下不能告知,但是不日之后,我们回到煊御大陆,大概就会见到老王爷!”
“你还会再来千浪屿吗?”老太太很快地问了一句,语气里头有几分期待。
这样的语气,令闽越皱了皱眉,那种陌生的熟悉感,这时候又涌了上来。他顿了顿之后,坦然道:“毕竟上千浪屿的代价太大了,而在下平日里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有自己的任务需要完成,故而如非必要,应当不会再来了!”
他话说完,老太太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这会儿,岛上。
洛子夜在轩苍墨尘的房间外头等着,在门口焦灼地左右走了半天,最终又在门外的门槛上坐着,她已经等了三个多时辰了,墨子渊在屋子里头给人治伤,而下人们一盆子一盆子的进去换水。
那血水看得令人觉得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他到底流了多少血,这样的情况,怕失血过多都是必然。可是她不是大夫,也没有学过医术,对这件事情,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在门口干等着。
就这么又坐了两个多时辰之后,门口终于清净了,没有下人继续出入了。
洛子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口,等着里头的人出来,也就是这会儿,墨子渊从里头出来了。他容色疲惫,盯了洛子夜一眼,开口道:“全身流血的地方是终于止住了,断裂的十几根骨头,也都接上了。但是人没有意识,能不能醒来,我也不知道!”
他并不喜欢洛子夜,但是眼下在这里,真正希望主子活下来的,也只有洛子夜,其他人大多数都是无所谓的态度。所以这时候,他才对洛子夜说了这些,也许是希望洛子夜知道了之后,能为他分担一部分害怕,分担一部分心情。
洛子夜看着他问:“如果会醒的话,是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明天一早,要是能醒,就不碍事了。但若是醒不了,就……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旁的,是他发烧。一旦晚上发烧,后果不堪设想!”说完这话,他也不再继续在门口停留,直接便转身回了屋子。
洛子夜这时候,也跟着进去了。
这时候,轩苍墨尘正趴在床榻上,因为后背的伤,使得他不能躺着,只能趴着。那脸色浮白得可怕,几乎是惨白。洛子夜看了他一眼之后,问了墨子渊一句:“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我?”
毕竟他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统共也就见了两面而已。只是她心里,也有一个疑虑……
墨子渊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这件事情,与其问我,还不如等主子醒了之后。您自己问他吧!”
“那你分明是轩苍逸风身边的人,这时候为什么到了轩苍墨尘身边?这个问题,总不必再问他吧?”洛子夜很快地看了墨子渊一眼。
墨子渊正色道:“在下原本就是轩苍皇朝的客卿,是陛下的臣子,跟随风王殿下出使天曜,眼下风王殿下不需要在下帮忙了,在下就回到陛下身边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表情严肃,语气也不太客气。
洛子夜盯了他一会儿,却见他的眼神半点都不闪躲,便也收回了眼神,不再问了。
可接下来,这个晚上,墨子渊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轩苍墨尘发烧了,而且是高烧不退……
第315章 如此大恩,应当以身相许!
洛子夜一晚上都处于被墨子渊嫌弃的状态,一会儿被他从床头站立赶到床尾站立,一会儿又从床尾赶到桌子边上站着,偶尔似乎觉得她站在桌子边上都很招人嫌,想把她往外赶。
其实事实上洛子夜根本没绊住他的手脚,这么大的房间也并非是容不下一个洛子夜,他这也不过就是心里头焦躁,所以以此来发泄罢了。洛子夜心里有数,也不吭气!
最后她站在门边上守了半夜,轩苍墨尘的烧,才算是退了。
墨子渊累得人都虚脱了,虚脱之下还握着昏迷中轩苍墨尘的手,喜极而泣,哭得一塌糊涂,不断重复:“陛下,您终于没事了!”
原本该是君臣情深,但是洛子夜在旁边看着一个男人握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哭成一坨翔,她就不可抑制地觉得,这场景有点怪怪的。
“确定他没事了?”洛子夜上前去问了一句。
墨子渊立即回头怒瞪她一眼:“不要以为陛下没事了,这件事情跟你就没关系了!洛子夜,你就是个……”
“爷就是个灾星、扫把星,害了嬴烬不够,还害了你们的皇帝陛下是不是?不用说了,你想说什么爷知道!”洛子夜耸了耸肩,很快地帮他把话接了下去。
这下倒是把墨子渊给噎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这世上会有人在描述自己是个扫把星灾星的时候,表情能如此自如,说话还这般顺畅。他盯着洛子夜,半晌后刺了一句:“你倒也还知道!”
洛子夜再次点头,确定轩苍墨尘没事儿了,药也求到了,她心情也好了些,于是开口道:“爷知道你对爷产生仇恨的由来,无非是嫉妒爷长得帅,没事儿,爷理解你!”
墨子渊:“……”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他冷嗤了一声,不欲再跟洛子夜说话了,于是直接扭过头去!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洛子夜靠在门板上闭着眼盘算着,墨子渊说轩苍逸风不需要他帮助了,于是他回到了轩苍墨尘的身边,这句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从前看墨子渊对轩苍逸风的尽心尽力,可看不出来他原来是轩苍墨尘的人。
尤其,他要真的是轩苍墨尘的人,轩苍逸风那么明显的想要皇位,他看不见吗?不会禀报给轩苍墨尘?那轩苍逸风还能潇洒的在天曜四处浪?这件事情里头,可透着不少古怪。
也就在这时候,她骤然眉心一跳,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
正想着,晨曦的光,已经从窗户边上撒了进来。
床榻上趴着的人,长长的羽睫这时候终于动了动,墨子渊立即高声道:“醒了!醒了!陛下醒了!”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耳尖地听到,门外松一口气的声音。
扭过头从窗户那里一看,便看见已经在门外站了多时的老太太,这时候负手走了。她没进来,也没有惊动其他人,洛子夜早就知道她在,也没有多话。她看了一会儿对方的背影,心知对方也是在乎这个弟弟的,怕当真是规矩不可违背,才只能下手打了。于是这会儿才在这里守了半天。
她叹了一口气,世上的很少有人,能够完全凭借自己的心意做事,许多人都不得不向命运屈服,向自己所在的身份和位置屈服,这是现实的悲哀,也是人,生而在世的悲哀。而这位看似很冷酷的老太太,也有她的难处吧。这般想着,她敛了心思,走到床边。
轩苍墨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之后,就在含糊地道:“水,水……”
他昨夜发了烧,此刻薄唇上干得起皮,看起来极狼狈,这也的确是严重缺水的表现。洛子夜很快地在桌边倒了茶,递过去,他也没偏头看茶水是谁递来的,接过之后便饮下。喝下之后,他表情似乎轻松了一些。
而洛子夜很快地问了一句:“还要吗?”
这声音一出,轩苍墨尘这才意识到是她,有点艰难地偏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张娇俏的容颜上,满是疲惫,还透着几分苍白,便也明白对方昨夜当守着自己没睡。他回首看了一眼自己几乎被绷带缠满了的身体,对着洛子夜轻轻一笑:“让你见笑了!”
他仿佛就是那种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温雅礼貌的人。
但若非是见识了那天晚上他的无耻,甚至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洛子夜几乎就要被他这种温润绅士的表象迷惑,真当他是个谦谦君子。她摇了摇头,开口道:“没什么见笑不见笑的,这一次的事情,无论是救命之恩,还是取得妖莲,我都得谢谢你!”
“是,你得谢谢我。”他微微一笑,随即道,“如此大恩,你打算拿什么来谢?”
洛子夜跟他对视,却见他的眼神,十分温柔,看她的眼神似乎是看着心上人,这令她有些不自在。眼神偏过去,问:“那要看你想要什么!”
“咳咳……”他骤然咳嗽了几声,那是内腑的伤,这时候牵动了。这一咳嗽,便是止不住,连续地咳嗽了数声后,那张原本就苍白得可怕的面色,这时候也更加趋于惨白!
墨子渊立即道:“陛下,您想说什么,还是等身子好些了再说吧!你的身体眼下……”
他话没说完,轩苍墨尘抬手,制住了他的话。
随即,又抬眼看向洛子夜,见她这时候已经偏回头看向他,面上也有几分担心。他眉眼含笑,凝视着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轻轻地道:“如此大恩,应当以身相许!”
这语中有笑,令人不知道他这话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洛子夜脸颊微抽,盯着他那张温润儒雅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似乎是不知道当说什么,更像是不知道应当如何拒绝,却令人轻易地在她的脸上,捕捉到了尴尬和拒绝。
他望向她的眼神,慢慢地黯淡下来。却还是在笑:“我是开玩笑的!”
这笑容看起来,莫名令人觉得有几分酸涩,就连洛子夜,都觉得自己心头微微刺了一下,不能面对这样深情又充满失落的眼睛,她闭了眼,再睁开便是嘿嘿一笑:“就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有个方式,好好报答你!”
她似乎是在转移话题,他也好似是为了避免尴尬。
于是一个人假装是玩笑,终结掉这个话题,或者说是对她是否愿意嫁给自己的试探,浅笑带过。而另一个人,便装作相信了这一切都是玩笑,并很快地转移话题,化解她的尴尬,也避免他觉得难堪。
她这话一出,他倒是微微一笑,温声道:“那好,在下洗耳恭听!”
他此言一出,洛子夜立即神神秘秘地往他身边一坐,正坐在床沿上,随即开口道:“其实按理说,我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毕竟你弟弟轩苍逸风虽然是个心机婊,做任何时候都有盘算,但目前为止,他也没做成功什么伤害爷的事儿,甚至还在有算计的前提下,帮助过爷。但是看在我欠了你这么大恩情的份上,爷觉得自己可以将他出卖给你!”
“咳……”轩苍墨尘成功地被呛到了!
她所认识的轩苍逸风,自然还是他自己,她要把轩苍逸风出卖给自己?他没听错吧?做任何事情他都有盘算,对洛子夜的这一点判定,他倒是承认,但是心机婊这个词,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呢?
见他被呛到,洛子夜立即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背,心里的怀疑,却是已经确定了*分:“冷静点,冷静点!”
轩苍墨尘咳了一会儿之后,看向她,笑道:“皇弟?他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出卖给我?”
“他想篡位啊!他那司马昭之心,我们天曜见过他的飞禽走兽,都没有一只是不知道的,当然,我们这些人类,也都是明白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好好防备他,他抢了你的皇位之后,一定还要睡你的女人,还要霸占你的墨子渊。这是一件大事,你可千万不能当成儿戏!”洛子夜的神情,严肃又认真。
她话一说完,轩苍墨尘下意识地看了墨子渊一眼,这关墨子渊什么事?
墨子渊也是脸颊一抽,觉得自己这枪躺得非常无辜。
看他不说话,洛子夜又补充了一句:“看你不说话,就知道你以前都不知道你弟弟一直盯着你屁股下头的椅子吧?你一定也相信了外界的传闻,认为他飘逸如风,一点都不在乎权势,其实那都是装的!怎么样,感谢我吧?要不是爷今天告诉你,你一定会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被他蒙蔽多久!”
说完之后,轩苍墨尘沉默了,洛子夜也没再多说。
整个屋子里头,安静得可怕。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他才开了口。他说:“洛子夜,你真无情!”
她一哽,一下子心头似乎被什么噎住,不知道当如何回话。
他微微一笑,接着道:“我知道你好奇,子渊出现,你必然会猜测我的身份。只是,一定要在这时候问吗?用如此方式试探,还要说这是对我的感谢?这世上,是不是除了对凤无俦之外,你对所有将你放在心尖之人,都能如此无情?”
嬴烬爱上她更早,可她却拿了嬴烬给她的珠宝,命人去赌场赌她跟凤无俦的姻缘。这件事情他知道。
而如今,他为她历经生死之劫,确定他无事之后,她关心的第一件事,只是他的真实身份。也许,除此之外,她还在怀疑他帮她的目的!这般冷情冷血的女人,可笑从前看着她对美男子的热忱,他还误以为她是真的多情。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一时语塞,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而轩苍墨尘似乎并不想听她的解释,只偏头看向她:“我只问你一句,你相不相信,我帮你,救你,完全出自真心,并无半分算计?”
他的眼神看向她,不再如同以往一般温润,却透着几分锐利,似乎要刺入她的心脏。
洛子夜笑了笑,轻声道:“我相信!”
“你已经猜到了我是轩苍逸风?”他又问了一句。
她点头,坦然道:“是,原本猜到了一些,而刚刚你的话,已经等于承认了。否则,轩苍墨尘,一个我只见过两面的人,不可能帮我这么大的忙,乱世之中,对于一位皇帝来说,一见钟情未免太儿戏了,不是吗?”
“不错!”他点头,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却唯独不可能发生在他轩苍墨尘的身上。他盯着她的锐利眼神,并没有收回,又问了一句,“即便你已经知道我就是轩苍逸风,那个你口中全是算计,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动机单纯的轩苍逸风,你也相信我今日此举,并无算计?”
“相信!”洛子夜又点了点头,面上多了几分认真。
她这话一出,他当即便笑了。那笑容温柔,却又似乎一个刚刚得到蜜糖的孩子,含笑道:“你相信就好!”
“你不怕我是骗你的?”洛子夜眉心蹙了蹙,说实话,看着他这时候的表情,她真的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为自己对他身份的刺探,感到抱歉。
他面上笑意更甚:“即便是骗我,你愿意骗,那也说明,你在乎我的感受,不是吗?”
洛子夜一时语塞。
这几天臭臭党把女猪脚骂成了一坨翔,我隐约感觉到这一章节之后,墨尘党也要骂了,可没法子,文的设定里头,她就是这么一个外热内冷,看似有情却最无情的人。不过呢,其实很多时候,你们如果对文有什么不满意,只要静下心认真地想想这本书有一个伟大的作者,她活泼又可爱,聪明又善良,真实又可亲,诚恳又谦虚,你们的再多不满,都能转化成崇拜的,真的!快,给你们崇拜的朕,投几张月票!亲一个(づ ̄3 ̄)づ╭~
第316章 天天被凤无俦追着打!
最终她低头道:“刚才的事情对不起,嗯,跟你之前潜入我浴室耍流氓的事扯平了!至于你的救命之恩,我会记住的,你需要我报答的时候,我会尽力!”
“好!”他点头,轻轻笑道,“我的救命之恩,你的确要记住,我与凤无俦不同,与嬴烬不同。我不是施恩不望报的人,这恩情你总归有一天要还给我,所以此事,你还是记住得好!”
他这话一出,墨子渊立即盯了自家主子一眼,眼神中含着几分不赞同,因为从追女人的角度来看,主子的这句话,实在是显得情商太低了。
然而,洛子夜听了这句话之后,心情反而轻松了,点了点头,笑道:“我倒是希望你们个个都是这样的人!”
这世上什么东西都好还,唯独人情这东西不好还,若他们每个人,都是施恩之后指着她回报的,她也不必每天都觉得自己欠了这个人的,欠了那个人的,心中满怀歉疚。
正说着,门外有下人进来,开口道:“天曜太子,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见!”
下人这话一出,洛子夜的脸色,就冷肃了下来。她进来之前是对老太太说过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轩苍墨尘这刚刚醒来,对方就要自己去见面,不会这么快就要杀刮吧?那她是不是要再交代一遍遗言?
倒是轩苍墨尘这时候温声一笑,道:“你去吧,皇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洛子夜回视了他一眼,但见他眸中温柔的笑意,点了点头,很快地踏了出去,跟着下人去见老太太。
她出去之后,墨子渊却看了轩苍墨尘一眼,问道:“陛下,您方才为什么那么说,说什么您是需要她报答的,这不就是……”
这不就是把洛子夜对主子的感恩之心,给淡化了吗?甚至于将此事,变成了一笔迟早要还的债务而已,令彼此之间,留不下太多多余的情分。
然而,他这话一出。
轩苍墨尘却微微一叹,轻声道:“也许最终,我会欠她比较多!”
说完这话,他闭上眼,养神。
墨子渊一顿,却想起来一些事。最终那双手拢于袖中,开口道:“陛下,那件事情,对于您来说,是不得不做的,那是您身为皇帝的责任。至于洛子夜……”
也许是注定的吧,注定这两个人,不可能真的成为朋友。
“但我会带她走!”轩苍墨尘说完这句话,似乎是累了,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却是轻轻地道,“皇姐跟洛子夜谈完之后,告诉洛子夜,我们与她一起走!”
洛子夜进了轩苍瑙所在的房间,门就被关上了。
进屋之后,那人正背对着她,倒是个干脆果决的性格,张口便是开门见山:“我皇弟对你的心思,想必到今日,你已经清楚了!”
“好像是!”洛子夜面不改色,应了一声。
她话一落,轩苍瑙立即转回头,对着洛子夜的方位道:“好像?”
“他没明明白白地说,爷自然只能含含糊糊地理解。要不然,虽然爷这个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可是一不小心猜错了,让你嘲笑爷自作多情,那可怎么办?”洛子夜的表情,倒是吊儿郎当了几分。
“哼!”轩苍瑙冷哼了一声,却又问了一句,“我让你半个时辰之内离开,你为什么不走?”
洛子夜微微挑眉:“似乎这个问题,我并没有回答的必要。反正事实是我没走,不是吗?老太太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找爷,不妨就直说了吧,我这个人不喜欢兜圈子!当然,如果你叫本太子来,是想趁着爷的身体没恢复,要杀本太子的话,那我们还是先兜兜圈子,谈一下天气,交流一下人生再说,你看呢?”
轩苍瑙嘴角一抽,她倒是第一次看见无耻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
但既然洛子夜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兜圈子了,开口道:“不错,我是有事!明日你们离开千浪屿,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守岛人可以离岛,但是这消息却不能为外人所知,所以你必须为我保守这消息!”
“爷为什么要答应你?”既然是对方有求于自己,洛子夜当然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她可没忘记,这人之前对自己,可是刁难!
轩苍瑙扬眉:“就凭我弟弟救了你!”
“那也是你弟弟救的,你可别忘了,你差点把爷的救命恩人给打死了!”洛子夜微微一笑,那双桃花眼里头,却一点笑意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