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丝杰丽自然也听到这个传闻,她甚感好奇,到底怎样的女子能抓住哥哥的心,哥哥一项心高气傲,从不轻易把心交给任何人。因此,今天趁着穆萨德罕去早朝,她悄然来到他的寝殿。
当她看到下巴脱臼、小嘴大张的栀子时,不禁吓了一跳,“你…你是嘉泰人?我哥哥不是挺喜欢你的吗,怎么会如此待你?”
望着这个面容端丽、好奇活泼的公主,栀子漫不经心。
“我这个哥哥可真奇怪呢,从没带过女人回寝宫,你是第一个!从不让女人睡他的床,你也是第一个!听说他还喂你吃饭时吗?我小的时候他都没喂过我呢,你可真幸运。”丝杰丽扁扁嫣然小嘴,“对了,我叫丝杰丽,是珀斯国的公主,穆萨德罕是我哥哥。他现在是珀斯国的国王了,看来你要当皇后了!!”
丝杰丽自顾说着,“我原本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想不到也是普通女子一个,不过你长得确实漂亮。噢,我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也回答不了。”说完,不管那些女奴的行礼,她急忙转身走出大殿。仿佛一阵季风,来去匆匆。
盯着丝杰丽慢慢走远的身影,栀子暗潮汹涌,一直纠结于“皇后”这个词上。不,她才不做那野蛮人的女人,她永远都是熙的皇后,她一定要逃走,即使逃不掉,宁可死!接下来,栀子都在思考中度过。
完成登基大典后,穆萨德罕拖着疲惫地脚步回到大殿,由于老国王 刚死不久,他暂时还在太子殿居住。
见到栀子,他首次发现,她的宁静与冷漠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安详,让他疲累的心得到一时的纾解。
“启禀陛下,国师求见。”外面传来一声禀报。
穆萨德罕眉头挑了挑,平淡地说:“准见。”
他话音刚落,一名年约五十来岁、精明稳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就是国师戈尔泰。
穆萨德罕令退所有宫奴,眼光仍然留在栀子身上,冷漠说道:“国师,如果还是刚才的话题,就不必多说了,本皇刚才在书房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他松开栀子的双手,想让她活动一下。
“陛下,臣认为我国骁勇善战,不该撤军,否则我们珀斯国的颜面往哪里搁?”
“出兵嘉泰本来就是贸然之举,本皇当时之所以答应,是不想逆父皇的意。嘉泰国的兵力不在我军之下,经过那几场血战,我军损伤无数,如果继续硬拼下去,后果更加严重。所以,撤兵是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
“难道陛下忘了珀斯国商队遇害之事?这口气怎么吞得下?”戈尔泰眸光蓦地犀利起来。
“这事本皇当然铭记于心,本皇自会查出事实真相,如果真是嘉泰所为,绝不会放过他们。”
“陛下,这元凶摆明就是嘉泰欺人太甚,哪还需要调查!!”戈尔泰矛头突然转向大床上的侄子:“陛下之所以撤军,是因为这个嘉泰国的妖女吧!”
“放肆!本皇做事需要你来评论吗?”
“老国王临终前叮嘱过,说陛下您年纪甚轻,国事方面需微臣多加协助与指导!微臣绝不能辜负老国王的期望与嘱托。”戈尔泰忿恨地瞪着栀子,哼,这珀斯国新皇后的位置,只能是自己的女儿荣登,岂轮到你这个异族妖女?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瓶子,呈递给穆萨德罕,“陛下,这是西域巨毒散,请您毒死这个妖女。”
“你…”穆萨德罕恼羞成怒。
“全国上下皆传为陛下被已过妖女迷惑心智,不管百姓与江山社稷,为了平稳忍心,请陛下立刻处死她!”
哼,该死的戈尔泰,竟然拿全国百姓与江山来威胁自己。穆萨德罕火气更大,一挥手,将戈尔泰手中的毒药扫在一边。
“陛下…”
“本皇做事,不准你们干涉!”穆萨德罕怒吼。
正在口舌挣扎的两人,谁也没注意到一旁的栀子。
盯着那瓶被扔于地的黑色小瓶,想起他们刚才的对话,栀子脑门闪过一道光亮,迅猛地跳到地上,抓起小瓶子打开,往嘴里倒去,再短期旁边的马奶和着,将毒药送至咽喉深处。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大家都难以置信,快到穆萨德罕措手不及,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戈尔泰脸上则露出得逞的奸笑。
“快,快吐出来。”穆萨德罕飞速跑近她,伸出手指死命扣着她的喉咙。
栀子面露微笑,心中默默说道:“熙,承儿,我走了!你们保重!!我会飞回你们身边,永远守护着你们。”
毒性发作了,殷红的鲜血自她嘴角流出,是那么的艳亮与触目惊心。毒药攻心,令她感到心如刀割、痛苦异常,然而一想到快要解脱了,即将要见到萧御熙与承儿了,她便再也感觉不到疼。
第八十章 神医予溪
“丫头…栀子…”萧御熙弹醒,眼露惊慌和恐惧。刚才,他梦见栀子满嘴鲜血,奄奄一息地倒在自己怀中,还对自己说着什么来世再见之类的话,接着就化成一缕烟飘走了。
自从她再次从身边偷跑后,他一直睡不安稳,一闭上眼睛,就梦到她排斥自己,痛骂自己,他每次都是在她的厌恶眼神中惊醒过来。这次更可怕,竟然梦到她死了,永远消失了!
惊魂未定,他长叹一声,起身抓起一件长袍披上,走出寝房。夜黑雨紧,干燥的大漠竟然又下起了毛毛细雨,使寒意更浓。巡逻守卫军风雨无阻,继续坚守岗位,见到萧御熙半夜出现,他们惊诧之余,急忙跪地问安。
萧御熙没精打采地朝他们点头示意,不知不觉中来到行宫最西面那个院子里,炯炯发光的眼眸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参见皇上!”门前把守的几名精装侍卫立刻跪拜。
“平身!”萧御熙从他们面前走过,最后在门口停下,“打开门。”
侍卫一阵愕然,接着迅速打开厚重的枷锁。
萧御熙跨进门,意外地发现华世济竟然还醒着。
“皇上!”见到萧御熙,斜靠在床沿上的华世济赶紧下床们、,朝他跪下。
萧御熙越过他,来到稍微打开的窗户前,看着外面的迷蒙夜色,幽幽说道:“自从她离开后,朕每晚都做梦,梦里有悲有喜,但每当梦醒时分,才意识到她根本不在身边,才发觉她是多么的残忍与狠心。”
“皇上,其实娘娘心中一直只有您。”华世济掉转方向,依然跪着。
萧御熙回头,看了一眼华世济身上的蓝色长袍,苦闷的说:“这件衣袍…是她缝制的吧?这丫头说话不算数,曾经答应过只为朕一人做衣裳,想不到违背诺言了。”
“娘娘做给皇上的衣衫,每一件都是做工细腻与精致。擅长女红的她,却在缝制这套衣袍的时候连连刺中手指,皆因娘娘的注意力不在针线上,而是时刻心系皇上。”华世济仿佛看宝物似的贪婪地盯着自己身上的长袍,“娘娘说,为皇上做衫,是爱情的表现;为小皇子做衫,是母爱的表现;为微臣与逍遥将军做衫,是友爱与感恩的表现。”
“起来吧。”萧御熙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你…当年在秦川的时候,你就喜欢上她了?”
华世济眼神一瑟,沉默了一会,终于抬眼正视着萧御熙,肯定的回答:“是的!微臣进宫任职,也是为了娘娘。”
“值得吗?”
“值得!”华世济眼神逐渐变得茫然,“爱一个人并非要与她长相厮守,只要知道她幸福与快乐,知道她平安与健康,便已足够。”爱就是这么简单,背井离乡来到举目无亲的京城,只为了她当年的那句话,只为了自己心中那个信念…看她过得是否好。
“明知道她是朕的皇后,你竟然还敢产生这种念头,你不怕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娘娘可爱纯真,美丽善良,坚贞刚毅,浑身充满亮点,吸引着人为她不顾一切地付出。为了她,逍遥将军不惜舍弃荣华富贵,舍弃一直侍奉忠心的君主;为了她,微臣义不容辞,冒着生命危险陪她一起。”对她,他们不敢表露爱意,只能默默关怀与付出。爱一个人却不能对她表白,没有什么比这更悲哀与痛苦。
“你…从没想过占有她?”这大概是萧御熙第一次表现得如此平静。现在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狂妄冲动与盲目嫉恨。
“有!不过很快便打消念头。微臣不想给娘娘增添烦恼,如果娘娘有心于我,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会坚持到底,将娘娘抢过来。可惜,她的心一直只在皇上身上。”
“是吗?为何朕感觉不到!”萧御熙并没感到惊喜与激动,反而平静的出奇。
“那是因为皇上不是普通人,皇上需要的爱情方式也迥于常人。”华世济眼神黯然,心中窜起一股苦涩。被爱的人,永远都不知道满足,永远都想着要更多。如果是自己,只需得到她细微的关怀便已受宠若惊了;可惜一切早就注定,这辈子自己只能孤独终老了。
“朕给她唯一的爱,她的所有心思更应该都放在朕身上。朕从没试过如此爱一个人,也从没试过如此痛恨一个人。那种爱恨交集的感觉痛不欲生,仿佛无数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在肌肤上,痛得难以忍受。”
“那是因为皇上爱的不够彻底,不够无私,不够自信!娘娘讲过,彻底爱一个人,只能包容与宽恕,而不应该恨。即使皇上曾经三番五次伤害过她,她还是无法恨您,或许说娘娘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恨吧。”
在牧场的那段日子,是华世济人生中最震撼、最不能忘却的日子。她把他当成知己,每次都毫无保留地对他诉说心中感受。他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能帮到她,作她的听众;悲的是每一次听她口中说爱另一个人,那种悲哀的感觉大概只有自己才能明白与体会。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获得如此的“荣幸”,但因为是她,所以即使心中多难过痛苦,他也愿意去承受。
“朕爱她,但也恨她!”萧御熙脑海不由地又浮出那幕。
“爱得越深,恨之越切。不可否认,皇上一直爱着娘娘,不过爱的方式不同。娘娘说宽容伟大的爱,您却是自私占有的爱。”
随后,房内又静了下来,萧御熙优化设计各自陷入沉思,陷入自己的憧憬。不知过了多久,萧御熙先回过神,瞥了一下华世济,淡淡地抛下一句:“谢谢你!”接着走出房外。
望着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退出门外,华世济突然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他看起来那么的孤独与悲哀。比起他,自己幸运多了,因为自己要求不高。容易满足的人,往往都活得更加快乐与自在!
俊秀的面容荡漾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华世济慢慢走到窗前,何以躺在上面,听着窗外的细雨声,凝视着身上的衣袍,一直到天亮。
行宫的另一厢,也有一个人躺在舒适高雅的大床上,彻夜不眠。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身着戎装的萧御熙站在城楼一角,遥望着天边的如血落日,手中紧握玄弘宝剑,面色冷峻异常,一身金色的铠甲映着灿烂日光,烁人眼目。
每天黄昏,他总喜欢上来这里,极目向东眺望,心中默默呐喊:“栀子,你在哪里?是在那云烟深处吗?你可否知道,朕好想你,好想你…”可惜每一次,回应他的都是平静的天空,还有那阵阵呼啸而过的风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忽然,后面蓦地响起一个苍劲有力的嗓音。
萧御熙连忙转回身,只见一名红颜鹤发的老翁站在那,清风瘦骨,就好象…好象是个从天而降的神仙。
“你是何人?因何出现在此?”萧御熙立刻警惕起来,想一个人静一静,刚刚他屏退所有侍卫,所以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一人。
老翁没有作答,紧握成拳的大手缓缓摊开,一颗暗红色药丸躺在他手掌心,在夕阳的映射下泛出淡淡光辉,“收下吧。”
“这…是什么?”萧御熙慢慢走到老人面前,黑眸盯着那颗药丸,但浑身戒备毫不松懈。
“补天丸!”老翁神秘一笑,“先收着,将来有用!”
不知怎么的,萧御熙竟然不受控制地抬手,从老人手中接过那颗“补天丸”。
“好好保存,到时给她服用!”见任务已经完成,老翁“嗖”的一声消失了。
看着眼前的古怪情景,萧御熙愣住。那老翁…那老翁是仙人?接着他眼光迅速回到手中,如果不是有丸作证,他还真不敢相信刚才的那幕。他仔细端详着,发觉它与普通药丸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它周围泛着淡淡一层红晕。
心中仍然充满疑惑与不解,再次环顾了一下寂静的四周,萧御熙拿出黄绢,把药丸收起,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正好这时,岳国豪疾步走上城楼:“启禀皇上,帕斯国使者在行宫内等候!”
萧御熙愕然,随即点了一下头,走下城楼向行宫走去。
“帕斯国使臣阿尔卑泗参见皇上!”一名使者在大厅侯着,见到萧御熙,急忙行国际礼仪。
“请起!”萧御熙和颜悦色,方才在路上已听到岳国豪说帕斯国这次派使臣前来,是为了议和之事。
阿尔卑泗恭敬地递上休战诏书:“皇上,我们新国王认为这次出兵是蔽国王先挑起,为了百姓免于生灵涂炭,为了继续维持两国友好关系,我们新国王首先提出议和。”
萧御熙接过诏书一看,肯定说道:“关于袭击贵国商队的那伙人,朕会命人严加调查,如果真是嘉泰人所为,朕定会狠狠查办他们,给贵国一个交代!”
接下来,萧御熙热情款待使者,并赠送了嘉泰国的名贵瓷器作为帕斯国新国王登基的贺礼!同时宣布嘉泰与帕斯之间的商贸往来恢复正常,边境通关商队自此不受任何限制。
第二天,使者阿尔卑泗兴高采烈地启程回帕斯国复命去了。
帕斯国。
寝宫里一片宁静,正中央那里放着一个大型水晶制成的冰棺,穆萨德罕蹲在冰棺前,俊颜一片沉痛,怅然地看着躺在里面、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人儿。
想不到她求死的意志那么强,当时她趁着自己与国师口舌争辩时,竟然拼尽全力捡起那瓶西域剧毒,毫不犹豫地倒进嘴里。抱着满口鲜血、奄奄一息的她,他唤来宫里所有御医,可惜他们都无回天之术,半个时辰后皆哀痛地宣布她已归西。
他不相信,也不愿意就那样失去她,他还没告诉她自己喜欢她,所以他不允许她就那么走了。于是不顾众人反对,他命人从皇陵里搬出这具原本是自己百年归老后享用的水晶冰棺,让她躺在里面,然后到处张贴皇榜,等待奇迹的出现。
可惜七天过去了,撕皇榜的人到不少,却没有一个能救醒她。明知道很多无赖之徒侥幸前来,是为了皇榜上的那笔丰厚赏赐,但他宁愿全信,也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因此每天来往皇宫的“神医”都络绎不绝。
“你不是神女吗,为何你会死?难道你真的宁愿死也不肯留在我身边?”盯着眼下这张绝美依旧的容颜,穆萨德罕幽幽感叹,眼泪滴落于冰棺盖上,在水晶表面溅起一个个小圈。直到失去她,他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爱上了她,还到无可自拔的地步。高傲如他,尊贵如他,从不认为有人配得到他的爱,可短短一段时间,他就这样毫无预期地陷入了。
“陛下,国师求见!”突然,一个男宫奴走进来禀告。
“不见!”穆萨德罕大喝一声。哼,要不是这个老不死,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陛下!”戈尔泰似乎看准穆萨德罕拒绝见他,于是不顾守卫阻拦就大步冲了进来。
“戈尔泰你好大的胆子,未得本皇允许,竟然擅自闯进本皇寝殿?”穆萨德罕赫地站起身,转过脸,眸光带有愤恨与谴责,狠狠射向戈尔泰。
戈尔泰先是一抖,接着大声说道:“陛下,微臣身为帕斯国国师,肩负着老国王的重托,为了帕斯国,微臣决不能任由陛下再错下去。”
“放肆!本皇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皆不到你来干涉!”
“水晶冰棺是帕斯国所有百姓辛苦为陛下准备的珍贵礼物,如今却让这个异国妖女霸占,这传出去,陛下如何服众?为了帕斯国的安定,微臣恳请陛下把这已死的妖女葬掉!”戈尔泰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说得冠冕堂皇。
“既然是本皇的东西,本皇喜欢怎样享用都行!戈尔泰,你如果敢对本皇不敬,休怪本皇不念旧情!”
“陛下…”想不到他会下狠话,戈尔泰恨得牙齿打战,但还是极力忍住怒气,不卑不亢地说:“微臣是老国王选拔出来辅助与教导陛下的!”
哼,该死的家伙,总是用父皇来压制自己。好,本皇今天就让你看看厉害:“本皇自认为有足够的能力去管理好帕斯国!国师,你年事已高,念在你曾经为国效劳多年的份上,本皇决定让你回去好好安享晚年。”
“你…”可恶,他竟然狠心到要解除自己的职务!戈尔泰怒火中烧,再也不顾君臣礼仪,大声咆哮:“微臣还有能力为国效劳,陛下不能就这样革除微臣!”
“放肆!”穆萨德罕猛箭般地冲到戈尔泰面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凶狠地警告:“凭你刚才对本皇的无理,本皇应该立刻将你打入天牢,看在你以往的功绩,本皇姑且饶你一次,以后若再如此糊涂,休怪本皇不客气!来人,将国师…不,戈尔泰先生请出去!”
两名侍卫立刻走近戈尔泰,押起他,走出寝殿。
穆萨德罕重新回到冰棺前,对上里面安详的人儿时,俊容上的怒气与凶狠渐渐褪去,取代而上的是足以溺死人的温柔,异常红润的嘴唇轻声道出:“我美丽可爱的神女,你安心等待吧,谁也别想打扰到你!”
国师府,书房一片混乱,满地破碎。
“大人,大旗国的萧先生求见!”门外传来一声胆怯的禀告。
正准备继续摔东西的戈尔泰一听,立刻停手,老脸闪过一丝惊愕,严肃地说:“叫他在大厅等着,我这就出去。”他继续思忖一会,稍微整理一下衣衫,走出书房,来到大厅。
“萧仇参见国师大人!”一名年约三十岁的男子,一身蓝色长袍,礼貌地向戈尔泰行礼。
“萧先生,别来无恙吧!”戈尔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贵国新国主登基,萧某代表蔽国前来祝贺,于是随便来探望一下大人!如有仓促之处,望大人见谅。”其实,大旗国一直打着要收复嘉泰与帕斯国为已有的主意,原本打算让帕斯国与嘉泰相互残杀,大旗国等地坐收渔翁之利。想不到得来的消息却是两国突然休战,关系比以前更好。于是派这个萧仇前来,企图游说帕斯国不要放过嘉泰。
“萧先生如此心意,老夫感激于心。”戈尔泰斜靠在大椅上,从下人手中接过茶,轻啜了一口。
“大人,听说您主动解甲归田,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哼,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革除老夫的职务,影币老夫让贤!”想起伤心事,戈尔泰心中又迅速源起团团怒火。
萧仇大惊,“国师一向精明睿智,甚得老国王重用,因何新国王一登基,就做出如此鲁莽决策?”
看着萧仇满脸惋惜与同情的表情,戈尔泰再也忍不住,把这两天累积的怨气一个劲地诉说出来。
“大人您是指那名女子是嘉泰人?长得异常美丽?”
“对!穆萨德罕那小子口口声声说她是神女,老夫看她根本就是妖女!”
萧仇黑眸闪烁了一下,迟疑说道:“大人,萧某原本嘉泰人士,说不定我认识那妖女,我想见见她到底是何人,能让贵国王如此沉迷,不惜对大人您作出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戈尔泰一愣,随后说:“好,老夫替你安排!”
“皇上,皇上…”
睡得朦朦胧胧的萧御熙,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最近,他一闲下来,就习惯去行宫西面那个房子里找华世济谈话,听华世济说栀子在牧场的情况。每一次听着听着,他都幻想着有天自己能与她一起,在一个肥沃广阔的大牧场上,驰骋逍遥,过着只慕鸳鸯不慕仙的生活。昨晚,与华世济聊完后,回到房里一直无法入眠,直到临晨才悠悠睡去。
“什么事?”他不宁愿地睁开朦胧睡眼,只见林虎与岳国豪站立与床前。
“听说江栀在帕斯国!”岳国豪急声禀报。
“什么?”萧御熙脑子马上惊醒,“此话当真?”
“回皇上,是的!”岳国豪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萧御熙,“卑职今早一睡醒,就发现枕头边有封信,上面写着江栀原来是被帕斯国新君王穆萨德罕掳走。”
萧御熙迅速接过,打开一看,脸上露出阴沉与愤怒:“可恶,穆萨德罕这个虚情假意的家伙,这头命使者来议和,那头却掳走了朕的皇后!朕要亲自去帕斯国,一刀结了这畜生的性命。”
“皇上请别冲到!”朴虎急声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不可贸然行动。”说着他转眼看向岳国豪:“知道这信是何人所写?”
“卑职也不知道。皇上,朴大人所言甚是,我们不能单凭一封来历不明的书信而坐定断。卑职在帕斯国那边一直安排有线人。不如让卑职飞鸽传书去问个究竟,看能否得出更进一步的消息。”
“好,你立刻去办!”萧御熙稍微冷静下来。
三天后,在线人的回信当中,终于证实了栀子真的在帕斯国。
大厅内一片寂静,萧御熙反复看着手中的信纸:“启禀岳将军,帕斯国王寝殿确实住着一名异族女子,听说是嘉泰人,半个月前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穆萨德罕带回。不知因何缘故,那女子突然病危,为了救活她,穆萨德罕到处张贴皇榜招医,说谁能救活那个女子,便重重有赏。”
“各位对此事有何建议?”萧御熙终于抬眼,对着众人森冷问道。难怪几天前会做那个噩梦,原来栀子真的性命垂危了。
“皇上,属下认为,应该立刻派兵攻打帕斯国,把皇后娘娘救回来,顺便给穆萨德罕一个警告!”张明啸首先出声。
“张副帅所说甚是,我们应该让帕斯国尝尝厉害,不要老认为我们嘉泰好欺负!”鲁莽副帅也是个冲动型的人。
“皇上,万万不可!”林虎赶紧出声截止,“虽然这次战役我军大胜,但由于战场是在我们这里。如果我们出兵攻打帕斯的话,军队要长途跋涉,人力物力都需要增加许多,况且我军对帕斯国地形不熟,很容易受到威胁,把握不好,很可能会战败。”
“林大人说的不错,卑职也认为不宜就此贸然出兵。”岳国豪忧心忡忡地发表意见。
“林大人,战还没打,您就说这些晦气话,这不摆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张明啸蔑视地瞥了一下林虎。
接下来,四人各持己见,相互争论起来。
萧御熙更加心慌意乱,不由大喝一声,接着气冲冲走出大厅。留下鲁莽、张明啸、林虎与岳国豪等人继续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