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回宫吧。”两名侍从望着她悲痛欲绝的样子,都忧心忡忡。

栀子摇了摇头,转过身,继续在街上晃着,脑海一直浮现着刚才的画面。

“夫人,你没事儿吧!”耳边突然想起一个焦急的嗓音,栀子这才发觉,刚刚撞到人了。

“没事!”她轻声应了一句,抬起头,当见到那张熟悉的脸时,不由惊讶地喊出:“干将?”

“是你?”干将也面带诧异。

栀子心中感到一丝苦涩,当她想找干将的时候,却见到萧御熙;当她伤心乱逛的时候,干将却出现了。真是可笑,难道一切都已注定了?

“你没事吧?”干将平淡的嗓音略显露关怀。以往两次见面,她都是神采飞扬,今天却无精打采,还一幅难过痛苦的样子。

“没事!”她微笑着,可脸上的哀伤还是没有褪去。

“幸会了!”经过上次的交谈,干将已不再冷漠对她。

调整了良久,栀子终于把难过压于心底,迫使整个心思投入到正事中,“干将,你是不是一直在找莫邪?我找到她了。”

“你见到她?她在哪里?”干将一个激动,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

“她似乎不记得前世之事。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我一直找你,想带她出来让你确认一下。据说,你生生世世对她都有感应,是吗?”

“对,只要见上一面,我便可知道她是不是莫邪。另外,她见了我之后,封闭的记忆也会开启。”

“那好,我尽量安排你们见面。你能否告诉我你的住处,”栀子说着,指了一下身边其中一名随从,“以后由他负责跟你联系。”

“我暂时住在光华客栈。”想到即将见到莫邪,干将激动异常,他看着栀子,疑问,“夫人,请问你是谁?因何知道我们的故事,为何帮助我们?”

栀子沉吟一下,说,“我?我是一个被你们悲惨宿命与美丽爱情感动的普通人。”见他仍旧一幅兴致欲知的样子,她继续说,“至于我的来历,等时机一到,我再告诉你,好

吗?“

“那在下先谢过夫人的好心帮助!”见她有心保密,干将也不勉强。

心情不是很好,栀子便不再跟他交谈下去,只简单交代好一切,她就踏上回宫的路。

…………………

偌大的寝宫里。异常静谧。躺在明黄色大床上的栀子,一直睁着眼睛,发呆地看着头顶的蚊帐,脸上的表情变化万千。

差不多两更天了,他还没回来。那女子到底是谁,值得他付出这么多时间?后宫佳丽无数,可他都不屑一顾,偶尔为了应付某些刁钻的官员,他才去某个嫔妃殿里坐坐,但顶多一个时辰就回来。可今天,却去了一日半夜,到底怎样的女子让他如此流连忘返?

一阵熟悉的檀香味猛然飘溢过来,栀子迅速从床上爬起,看向来人:“皇上,您回来了。”

“丫头,这么晚了还没睡?”萧御熙脸上似乎又闪过某样情愫。

“我睡不着。”栀子停顿一下,接着问,“皇上,您今天公务很忙吗?要陪那些官员到现在?”

望着她带满期待表情的脸,萧御熙黑眸闪烁了几下,支吾地说,“嗯。兆尚书盛情,邀请朕在那用膳。”

“您一整天都在他们府中做客?”

“嗯!”

他在撒谎,他在骗自己!痛赫然涌起,栀子感到呼吸困难,脸色惨白。

“丫头,你怎么了?脸色咋这么难看?你不舒服?”他抬手覆上她的额头,脸上露出担忧。

他手上传来的冰凉感觉让栀子感到一阵阵寒颤,然而,内心比这更寒。她强装微笑,“我没事,估计是太累了。”

“傻瓜,吓死朕了。以后朕再迟归,你要自己先睡,别熬夜,明白吗。”

还有下次!心痛越来越严重,栀子极力忍住眼泪,低垂着头轻轻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今晚,萧御熙单纯地搂着她睡,首次没有在她身上动手动脚。

直到身边传来平稳粗重的呼吸声,栀子才悠悠地睁开眼睛,静静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邪的睡颜,一直到天亮…

………………………

接下来的日子,萧御熙出宫的频率逐渐增多,几乎隔三五天就出去一趟,而且每次总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还一次比一次晚归。

栀子清楚明白他出宫去干吗,她感到自己与他之间仿佛隔了一道墙,不再似以前那样心灵交融。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虽然还是带有爱意,可已经夹杂了其他物质,那就是愧疚

与心虚。

既然感到愧疚,为何还要那样做?既然感到心虚,为何不坦白说出来?好几次,栀子都想问他,可每当话到嘴边,就无法道出。

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他没变,依然表现得那么淋漓尽致,表现得那么毫无保留。可这些又能维持多久?

心很压郁,绝美的脸上不再带有欢笑与满足,已渐渐透露出担忧与惶恐。爱情为何如此脆弱与短暂,才两年而已,就起变化了。接下来的漫长几十年,如何一起度过?

“娘娘,您中午又忘记吃饭了。”小红担心地看着她。皇上今天又出去了,他每次出宫,娘娘总是茶饭不思,坐在那张凤椅上,发呆大半天。

“本宫没胃口。”栀子淡淡地应了一句。

“娘娘,您想吃什么?奴婢去做,要不做个酸菜鱼给您送饭?”

“不用了。”现在估计吃龙肉都觉得无味。

小红感到更加难过与心疼,眼前的皇后娘娘,美丽单纯,即使身处深宫、位居后宫之首,却仍然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为何好日子会这么短暂?连自己也感觉到,皇上与娘娘不再像以前那么亲密与要好了。

“娘娘,您好久没去放过纸鸢了,不如奴婢陪您去后山玩玩?”

看着小红脸上的关切表情,知道她想方设法让自己高兴,栀子不由得点了点头。

小红马上命人拿出一个白色的纸鸢,准备好其他东西,陪同栀子坐上马车,朝后山方向驱去。

下了马车,吩咐车夫先回去,留下两名护卫在远处守着,在小红的陪伴下,栀子将纸鸢升到天空。

凝望着半空中的白色蝴蝶,想起那次他带自己来这里放纸鸢的情景,感受着阳光下的凉风,栀子压抑已久的沉闷心情,就仿佛那只蝴蝶一样,得到自由的飞翔与扩展,追着,

看着,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将她手中的线抽离,白色蝴蝶也跟着往下坠落。

栀子一路追过去,来到美丽的湖畔,正准备朝蝴蝶靠近时,却瞥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于此,不,应该说是两个!她们身边放置着两只蝴蝶,一白一篮,成双成对。

紧紧盯着那对吻得浑然忘我的人影,栀子俏脸煞白。疼痛犹如飓风骤雨,朝她狠狠地袭击过来。压在一起的那对蝴蝶与自己那只形成强烈的比照,一种孤寂猛地包围她全身,

栀子无力地跌坐在草地上。

估计是渐渐感到身边出现异样,萧御熙双唇离开杜雅,转眼朝这边看来,当他见到跌坐在地,用哀伤的眼神直盯着自己的人儿时,俊容马上僵住。

第五十九章 熙哄栀子

“皇上!”他的突然离开,让杜雅意犹未尽,疑惑地叫出声。

萧御熙轻轻推开她,起身来到栀子身边,“你怎么来了?”

栀子没有看他,反而穿过他,看向杜雅。终于看清楚了。多少次,她曾经幻想着那是怎样一张脸。果然,花容月貌,我见犹怜。可宫中不乏国色天香的嫔妃,为何他偏偏特殊对待这女子?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他大费周章地频频出宫,甚至大有闲情雅致地带她来这里谈情说爱?

“丫头…”突然被她撞见,萧御熙心中百般滋味,有心虚、有愧疚、有恼怒、甚至带有一丝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后悔。

栀子甩开他的手,继续盯视着杜雅,再看看地上那对一白一篮的蝴蝶时,她赫然明白过来。原来,她就是他念念不忘的那个“故人”!

心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她麻木地站起来,转身准备朝前迈步,可惜由于踩在纸鸢的线上,一个不小心被绊倒,她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朝前扑去,硬生生地趴倒在地。

笨蛋,真是笨蛋,连走路都走不好!栀子不禁暗暗骂着自己。

“丫头!”萧御熙迅速冲到她身边,准备扶起她。

栀子狠狠地推开他,径直吃力地爬起来,忽略脚踝传来的阵阵疼痛,她艰难地往前走着。脑里一直涌现着身后那张明媚照人,带满鄙夷、嘲笑、示威与炫耀的脸。

“娘娘,您怎么拣这么久?”小红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面带忧虑,当她见到栀子身后的一男一女时,顿时呆住,好一会才冲到萧御熙面前,跪下行礼,“皇上!”

萧御熙看着她,再看看前方那个娇小的身影,沉声问道,“谁带娘娘来这里的?”

小红战战兢兢地回答,“是奴婢。奴婢见娘娘心情不好,于是提议来这里放纸鸢,想她高兴一些,想不到…想不到…”

“皇上,那女子是谁?态度怎么如此嚣张?”这时,杜雅走上前来。

萧御熙俊眉微蹙,黑眸一直盯着前方一拐一拐的人,吩咐道,“快去看好娘娘!”

“奴婢这就去!”小红立刻起身,瞥了一眼杜雅,才转身朝栀子奔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娘娘,请等等奴婢!”

“皇上,她是…”杜雅再度问出声。

“朕的皇后!”萧御熙淡淡地答,眼光一直追随着那抹白色娇小的人影。

杜雅心头大震,岂是她早就料出几分,毕竟胆敢以刚才那种态度对待皇上的人,除了深受皇上宠爱的皇后娘娘,估计这天底下再没第二个!想起刚才那张绝丽脱俗的脸,杜雅即刻感到一股大大的威胁,调整一下神色,她满怀歉意地说,“皇上,对不起,都是雅儿的错,让皇后娘娘误会了,您要不要追过去跟娘娘她解释?或许她会…”

萧御熙原本真的打算朝栀子走过去的,可杜雅这一说,他的自尊心便作祟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没事,到时她自然会平复的。”

杜雅精致漂亮的脸上悄然露出一丝得意,可惜萧御熙看不到,因为他的视线还是留在越走越远的栀子身上。

“皇上,您待雅儿真好,雅儿苦了这么多年,总算无憾了!”杜雅突然伸出纤纤玉手,从后面抱住萧御熙的腰腹,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栀子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草地上,心中不断呐喊着,“皇上,快追过来啊,只要你现在追过来,跟我解释清楚,我便当今天的事没见过…”

可惜,他还是没有追过来!!坏蛋!!栀子泪流满面,泪水将视线挡住,她好像瞎子似的,杂乱无章地往前走。忽然又是一个踉跄,就在她即将倒地的时候,小红及时赶到,迅速扶住他,“娘娘!”

栀子任小红扶着,脚步仍然异常沉重,她觉得这段路比来时更长,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完似的,泪水湿透了她的前襟,真真冷风吹来,使她全身哆嗦不已。

小红边走边看着她,也潸然泪下。

萧御熙从书房回到寝宫,见到床上那个蜷缩着身子、面朝里躺着的人儿,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

栀子离开后,他站在湖边,看着平静的湖面,一句话也不说。杜雅也一直静静的陪在他身边,直到太阳差不多落山,他才派人送杜雅回去,自己径直回到龙泽宫。

一回到寝宫,他原本打算低声下气跟栀子解释的,可这丫头一见他进房,便风一样地冲出去,专挑多人的地方站,仿佛早就看准自己要向她道歉似的。

由于身份与威严,他只好先忍住,准备晚膳的时候再跟她解释,孰知道她竟然跑去做平时奶娘干的事——喂承儿吃饭。没办法,他只好又等到晚上。他早早就上床,等啊等啊,就是不见人影,原来她跑去哄承儿睡觉了。最后,他无比郁闷地离开寝宫,去书房批改奏折。看到差不多时间,终于又回到房里。

脱去外袍,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伸出长臂由后面搂住她,叹道,“对不起,朕今天让你伤心了。记得朕之前跟你讲过有个故人吗?你今天见到的那名女子就是她。她叫杜雅,曾经…曾经是朕深爱的女子。可惜朕与她有缘无份,当年她被游竺国的国主看中,为了两国交好,父皇便封她为郡主,送去和亲。去到那里才知道,她并非嫁进宫,而是被赐给一个将军。直到半年前,那将军突然暴毙,雅儿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回到望京。”

萧御熙停顿一下,继续说,“为了两国的和平与安定,雅儿忍辱在那边度过四年的孤独生活,上个月朕在城里偶遇她,了解到她的一切,想到以前大家关系那么好,于是…于是偶尔与她见面。朕知道应该早点跟你说,可朕怕你不开心,便先忍着,想不到纸包不住火,还是让你发现了。还有,朕这段日子出宫,并不全是为了公务,好几次都是去见雅儿。”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见怀里的人动也不动,萧御熙又重重地叹息一声,收紧放置她腰间的双手,将头深埋在她背上,冰泪缓缓地进入梦乡。在背面的他并没注意到,栀子紧闭的眼睛动过几次,两行冰泪自她眼角流出。

接下来的日子,萧御熙都“乖乖”的,一下早朝就回到龙泽宫,批改完奏折,就找机会在栀子身边晃来晃去,不时的瞄向她,希望她能回望自己。可是栀子好像铁了心肠一般,当他透明。

这天下午,栀子正在殿里闭目养神,萧御熙一手抱着萧耀承,一手举着一束色彩斑斓的鲜花,来到栀子面前蹲下,拐弯抹角地说,“看,承儿好乖哦,想到送花花给母后。”

说着,他将花塞到萧耀承的小手中,推到栀子面前。

栀子淡淡地扫了一眼,接着继续闭上眼睛。

“承儿乖,跟母后讲,很希望父皇与母后一起带你出去玩。”萧御熙耐心地教着臂弯里的小小人儿。

伺候在旁的太监宫女见状,都目瞪口呆,难以相信平时一脸冷酷的皇上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母——后——”儿子果真是调和剂,萧耀承终于发挥他的作用了。

果然,栀子一听到这个稀罕的叫喊,又立刻睁开眼睛,惊喜地看着萧耀承,迟疑道,“承儿乖,你刚才叫什么?再叫一次好吗?”

可惜,萧耀承没再出生,只是挥动着双手,想要她抱。

“母——后——”萧御熙一字一字地说着。

一个脆稚的童音也跟着又喊出来:“母——后——”

“父——皇——爱——母——后,请——母——后——别——不——理——父——皇,否——则——父——皇——会——很——伤——心——的。”萧御熙继续教着他,但眼睛一直看着栀子。

当然,这么多字萧耀承肯定不懂讲了,不过他将手中的花递给了栀子,嘴里不断咿呀着。

“丫头,你要怎样才肯跟朕说话?”萧御熙期盼地看着她,俊脸皱成一团。

栀子原本想忽视他的,可一看到满殿的太监宫女都好奇地看向这边,于是说,“还不快起来,蹲着脚不累吗?”

萧御熙一听,立刻站起来,在她身边的大椅上坐下,从儿子手中接过花递给她,“这是朕亲手摘的,都是今天刚开的,送给你!”

见他手指上有几处脱皮,似乎还带点血迹,栀子不禁担心一问,“你…手怎么了?”

“那玫瑰的刺可真厉害,一个不小心,就让它直直地刺中了。”

“疼吗?”栀子一时心软,早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手,一边呵护一边吩咐下人,“快拿药膏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小红一阵欢喜,争先恐后地向偏殿跑去。

萧御熙压住心底的狂喜,依然扮着很可怜,“只要你开心,朕一点都不感觉到疼。”

栀子虽没再说什么,但她的态度与脸上的表情都显示了她已不再生气。

…………………………

夜深人静,明黄 色的大床上,萧御熙抬了好几次的手,终于果断的放置到栀子蛮腰上。

栀子猛然一颤,接着也没拒绝,任他搂着。

“丫头,朕想跟你解释,其实你那天见到的女子…”

“我知道!”

“你知道?”萧御熙不由得提高声音。

“你那天不是说过了吗?”

萧御熙愣了一会,感叹道,“原来你那天还醒着,那你干吗没反应?害朕还以为白说了。”

栀子不语,给他反应又怎样?她能给他什么样的反应?那是他刻骨铭心的旧情人,他身为皇上,想怎样就怎样,即使他想宠幸杜雅,自己也无法阻拦,更何况是一个吻。或许,自己应该给的反应就是后悔嫁了一个不该嫁的人吧!

“丫头…”见她又沉默下去,萧御熙心中再度窜起恐慌,事情好不容易有进展,他可不想又刺破几次手指。

“皇上,您想怎样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栀子没有资格,也不会阻止您。”语气近乎绝望。

“如果朕说你有资格呢?”最怕见到她这样认命的表情,萧御熙毫不思索地道出。

“皇上,别说了好吗?栀子不想理您的私事,一切由您自己去决定吧!栀子累了,先睡了。您也早点歇息吧。”说完,她柔缓地闭上眼睛。

内心恐惧迅速蔓延到萧御熙全身,他黑眸不断转着,最后一把将她抱起,下到地上。

“皇上,您…”栀子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疑惑地看着他。

“朕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俊颜又恢复自信与愉快,萧御熙随手捞起一张丝被,包裹在两人身上,踏出寝宫。

看着周围源源升起的热气,栀子刹是好奇,“皇上,您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

“嗯,喜欢吗?”此时,他拥着她,站在一叶仅能容下他们两人的小舟上,看着眼前湛蓝平静的湖水,柔声说,“朕知道你惧寒,所以特意派人做了这个室内人工湖,名字叫龙温湖。湖底放置了几块千年矿石,热气就从矿石中源源散发出来的。原本打算春节前再告诉你的,可…”

原来如此,难怪她一踏入室内,便感到越来越暖和,想起他的一片苦心,她的心中的沉闷与怨恨消退了许多。

“以后每个冬天,我们都来这里泛舟游湖,到时朕再派人在四周墙壁上雕绘上各色图案,在岸边种上一些花草,让它跟天然湖一样美丽怡人!”

“谢谢您,皇上!”栀子一阵感动,朝他贴近。

萧御熙也紧紧搂着她,他的小宝贝,终于原谅他了。他抬起她的脸,低嘴吻上那对娇艳的樱唇。栀子先是一愣,接着也闭上眼睛回应他。

忽然,小舟翻覆,“扑通”两声,二人齐齐落入水中。并没有预期中的寒冷,水中反而更加温暖,不熟水性的栀子急忙挣扎着。

萧御熙早已来到她身边,抱紧她,有力的向前划着,朝岸边游去。即将靠岸时,萧御熙猛然停下,两人一起站在水中的玉石台阶上。

萧御熙目光炯炯逼人,充满了奔腾的情欲,紧紧凝视着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