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极爱自己的夫君,若真是他的骨血,她也就认了。得子驱母的事,她干不出,也坏良心,所以也会好好地养着那个女子,可是从此后,她自会扎紧篱笆,绝对不让人觊觎她的男人半分。
萧杏花默了片刻,最后笑了笑:“你啊,真是个好性情,倒是能容人的孩子,千云得了你,是他一辈子的福气。”
她默了下,还是道:“只是我如今猜着,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娃儿,十有七八不是千云的。”
当下她便将这左丞相以及陈荷儿爹找上门的事,都一一说了。
秀梅自然听得皱眉:“这是给夫君设下一个圈套。”
萧杏花点头:“是了,人家上门,逼着我们,必然是要我们收留下那个女人的。这件事,我如今有个主意,我们干脆将计就计。”
说着,她招儿媳妇俯首下来,低声说了一番。
最后却是道:“这个办法,总是也要你来演一演的,所以我之前才问你那话,就是怕你忍不住,岂不是坏了事。”
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于是婆媳二人商量好了,萧杏花便命人打听前面情境。
稍后那丫鬟回来禀报说:“侯爷正和两位客人说着话,看着那两位客人极不高兴,侯爷也绷着脸,旁边还有个女子哭哭啼啼的。”
萧杏花和儿媳妇对视一眼,不免一个冷笑:“果然是了,你爹如今那性子,恨不得直接将这恼人的给宰了,只是如今咱们却不要这么干,”
秀梅也想明白了:“那我陪娘一起过去?”
“好!”
刚走出门来,就见佩珩迎头走过来。
原来佩珩得了小丫鬟的信儿,自然也是担心母亲,匆忙赶过来,谁知道来到院中,看那阵势,自己二嫂已经进去了。
她难免想着,若是娘和二嫂说那件关于二哥的事儿,她这个未嫁的女儿却是不好听的,只好命嬷嬷进去悄悄打探下,到底是什么情景。
知道里面并没有生气哭泣,反而是婆媳两个在好好地说话,也就放心了。
此时见娘和嫂嫂出来,不由问道:“娘,你们这是?”
萧杏花自然不能让儿女掺和这事:“你先进去暖阁里歇着,。再让底下人给你把早膳送过来用了,我和你嫂嫂有点事要处置。”
当下撇下女儿,带着儿媳妇,径自奔着前厅去了。
到了前厅,却恰好听得萧战庭沉声道:“一个闺阁女子,费尽心思,引我儿上钩,以甜酒设计陷害我儿,你这事若传扬下去,天下人岂会不知左丞相心中的盘算?若是左丞相不怕天下人耻笑,自可将实情昭告天下,到时候我萧家是绝对不会认这来历不明的野种,你也自去为贵侄女腹中胎儿另寻个爹就是!”
那陈荷儿爹是个乡下种地的,如今攀附上左丞相这门亲戚,原本指望着自己女儿再借机进了萧家当儿媳妇,不能当正妻,便是做个妾室也值的啊!
谁曾想,女儿大了肚子,找上人家萧家门,却被说出这番话来。
他也是又气又丢人,若是这件事真得传扬出去,虽说世人会说萧家这事做得太不近人情,可是最丢人的还是他家女儿啊!
最怕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萧家根本不认,生出个野种来,到时候让他去哪里给孩子找爹?
而旁边的陈荷儿,此时哭得几乎不成样子,跪在那里,痛声道:“我是没脸活着了,我肚子里确确实实是萧家公子的种儿,若他不认,这是要逼我去死啊!”
“萧战庭,不曾想,你竟是一味护短,黑白不分!荷儿肚子里就是你萧家的血脉,你竟然让这么一个弱女子置身于别人流言蜚语之下吗?你堂堂镇国侯爷,难道竟让不认未来的亲孙子?”
谁知道他这话刚说完,萧战庭已经抬手,示意侍卫上前,赶人。
“左丞相,我萧家并没有兴趣随便从外面捡个野种当孙子,你若喜欢,不妨收到你家去,当儿子当孙子随你意。”
“你,你,你——”
左丞相气得一口血险些吐出来。
萧战庭怎么真跟变了个人似的?他还是之前那个内敛低调从来不与人相争的镇国侯吗?
这怎么变成了这种性子?
可是还没等他再说什么,萧府的侍卫已经如狼似虎地上前,竟然真是要赶人!
第95章
萧杏花听得这些,却是不想让这个什么陈荷儿直接走了。
直接走了,外面人知道端详,却未必对萧家有什么影响,可是儿子永远不会知道她肚子里的种儿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媳妇怕是也会心中一个疙瘩。
别看秀梅嘴上说可以容的,便是真容,心里能不难受?
她是必须要解开这个结的。
于是她当即上前道:“战庭,慢着点,先不赶人。”
萧杏花这么一说话,在场的人,那左丞相和陈荷儿父女都看向萧杏花。
那陈荷儿突然间出现了个夫人,一身的白裘皮大髦,头上戴了同色的风帽儿,身后跟着数个丫鬟嬷嬷,旁边又有个年轻媳妇搀扶着,约莫猜出来这是侯府的夫人,当即像见了救星一样扑过来。
“夫人,您可要给我做主,我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你的亲孙子啊!”
她心里想着,这侯门的夫人,再怎么样也是心疼孙子的,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自己肚子里是萧千云的骨血,她也不舍得真赶走吧?
谁曾想,她这边还没扑到萧杏花身边呢,旁边的萧战庭一个皱眉,已经当即一步护到了萧杏花面前。
之后左右的侍卫上前,亮出刀剑来,拦住了扑过来的陈荷儿。
陈荷儿扑了个空,又被那刀剑吓了一跳,到底是个乡下女子,这下子是真得眼泪汪汪往下落了。
她抽噎着,可怜兮兮地隔着刀剑,隔着那黑脸的侯爷,望向后面那位雍容华贵的侯夫人。
“夫人,我只是个乡下弱女子,早年丧母,只跟着爹讨生活,万幸遭遇了府上公子,他救我助我,我感念他的恩德,这才以身相许,谁曾想,如今已经是珠胎暗结,如今我不求其他,只求夫人能容我府中胎儿生下!”
却说萧杏花在说出那句后,就被陈荷儿盯上了,不过萧战庭反应快,又有侍卫上前拦下陈荷儿,自然没让那陈荷儿碰到萧杏花一个衣角。
萧战庭稳稳的大手扶着她的后腰,不免压低了声音,略带责备地道:“你怎么出来了?这边闹腾,仔细惊吓到你。”
旁边的秀梅,见公公过来扶着婆婆,自然便稍后退了两步,让公公婆婆说话。
“我只是不放心,既然人家说这是咱千云的血脉,总不能真得就此赶出去。你也知道,咱家孩儿至今还没个血脉,让我想抱个孙子都难。”
说着,萧杏花还长长地叹了口气。
萧战庭扶着自己萧杏花,听得此言,倒不像是她往日该有的样子,不免多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冲自己眨眨眼。
他顿时明白了,这是故意的?
当下他不动声色,淡声道:“可是这女子肚子里的孩子,未必是咱们千云的,若是真留下来,不清不楚的,总是不好。”
而萧战庭夫妇既然说出这话来,那边左丞相并陈荷儿父女原本已经绝望的心自然都泛起了希望。
左丞相是不动声色,暗暗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乡下糟糠之妻。
之前皇太后寿辰,他是远远地见过,却没看仔细,如今一见,这乡下来的妇人倒是一派的侯夫人气势,且那刚才还黑着脸的萧战庭,此时迎过去,小心护住那夫人的样子,竟然是见都没见过的温柔和气,当下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而旁边跪着的陈荷儿,原本因为被那刀剑一吓,也是唬了一跳,惊惶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此时听得萧杏花萧战庭这么说,心里顿时燃气一丝希望,想着她知道自己肚子里怀着孩子,想必会帮着自己?
一时想着这个,不免瞅向旁边那位之前扶了侯夫人的年轻媳妇,却见她姿容秀丽文雅,神态柔软,看着倒是十分好说话的。
于是暗暗想到,这就是萧家的二少奶奶,萧千云的媳妇了?之前那左伯父说,这二少奶奶性子软,若她以后进去了,自能小心拿捏,如今看来竟然没骗她。
谁知道此时秀梅也恰好在这一片混乱中看向了地上跪着的陈荷儿。
四目相对间,一个站在那里,衣着精致,神态坦然,另一个则是跪在地上,衣衫狼狈,惊惶含泪。
秀梅心中暗暗一个冷笑,微微仰起脸。
于是跪在那里的陈荷儿,便在那个隔了侍卫的站着的养尊处优的少奶奶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不屑。
她忽然就用指甲狠狠地揪住了自己的衣摆。
一瞬间涌出许多不甘来。
论起姿色,她并不比这位少奶奶差吧?可是怎么如今,人家却是一看便知是侯门高高在上的少奶奶,而自己却只是地上跪着的一个任人驱逐的可怜女子。
听说这位少奶奶以前也不过是小门小户穷秀才人家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命好?
她咬了咬唇,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
而秀梅,在刚才那么一过眼间,对方眼底透露出的心思,已经全都看明白了。
她忽然便觉得昨日自己初听到这消息时,还着实伤心了一番,很是可笑,到底是见识得太少。
其实依萧千云的性子,是万不会喜欢这么个姑娘的。
这个时候,左丞相终于上前说话了:“夫人,这是下官乡下的侄女儿,不曾想,过来投亲,却没投着,被贵府二公子给救了,更不曾想,两个孩子情投意合的,竟然搞出这等事来!如今鄙侄女荷儿,已经是怀胎月余,这是贵府公子的血脉,依侯爷的意思,竟然是怎么也不认的,直接赶将出去。只是侯爷铁石心肠,不认自家骨血,夫人看着却是个疼惜小辈的,这事还是得请夫人定夺啊!”
萧杏花听了这话,先和那边的左丞相见了礼,之后便在萧战庭的扶持下,坐在了旁边的檀木椅上。
侍卫从旁,自然将刚才那位哭啼啼的陈荷儿给请到了一旁看住,于是场面算是暂时安静下来。
萧杏花笑了笑,一边接过来儿媳妇捧的桂花茶,一边道:“左丞相,我先给你赔个不是,战庭这个人,他是怕我知道了这事生气,又气家里那混账儿子不懂事,在外面沾花惹草不求上进,这才说出这番话来。昨夜里他还说,要把这不懂事的儿子给打出去呢,你们过来,也是恰好赶上他心里存着气,原也怪不得他。”
她三言两语,先把萧千云这个麻烦事归结为沾花惹草,言语里透着陈荷儿不是良家女子的意思,之后又把萧战庭对左丞相的不客气归结为心里存着气。
那左丞相当下不免暗暗皱眉,想着这个女人真是不好说话的。
而旁边的陈荷儿,却是心里又紧了几分。
先是出来个少奶奶,倒是生生把她给比下来,好不容易这位侯夫人看着要顾念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谁曾想,人家只认为她家儿子在沾花惹草,看样子言语间对自己颇为不屑?
陈荷儿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自己的以后,不由鼓起勇气,上前哭道:“夫人,说起来原本是我的不是……但是我和二少爷也是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这话听得萧杏花心中暗暗冷笑,而旁边的秀梅却是越发对这个女子心生不屑了。
事到如今,别说是这个女子按理应该并没有怀上自己夫君的孩儿,便是真怀上了,又能如何?便是将她接进府里来,她也入不了夫君的眼儿的。
这一年多的夫妻,她和萧千云并不十分说什么亲密话儿,可是她太在意这夫君,自然能体察到他许多心思。
当下心中越发淡定了,也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陪在自己婆婆身边伺候着。
左丞相这边,也觉得这远房的侄女说话不像样,不由暗暗给身边的陈荷儿她爹使眼色,陈荷儿她爹明白了,也就给陈荷儿使眼色。
“夫人说得是,两个小辈,不懂事,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侯爷心里不痛快也是有的。下官和侯爷同朝为官多年,虽不甚相交,可是也知道侯爷素来的为人,自然不会因为这个伤了彼此和气。如今咱们还是商量着,该如何妥善处置此事,免得传扬出去,虽说鄙侄女是个姑娘家,难免更会遭人非议,可是她肚子里,到底是侯府的孙子啊,怎么也不该凭空受这种委屈,夫人您说是不是?”
萧杏花笑了笑:“说的是,所以我想着,好歹把这位陈姑娘接到府里来,好好养着。”
这话一出,左丞相连连点头:“这才是正理,这才是正理!”
旁边的陈荷儿自然是喜得不敢相信,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喜极而泣,捂着嘴儿高兴。
她是没想到,她竟然真得可以踏入这侯门之地当儿媳妇了。
只要顺利生下肚子里这胎,到时候她还能怕谁?府里两个儿媳妇,虽说是明媒正娶,可是眼底下都没个一男半女!
谁知道接下来,萧杏花又转首,问旁边的秀梅道:“秀梅,你意下如何?”
秀梅恭敬地上前,柔声道:“若这位姑娘肚子里是千云的骨肉,自然是不敢流落在外,应该接近府里好生养着,可是昨夜里我问过千云了,他并不认这孩子是他的,这么一来,我却是不好说什么的。毕竟咱们接个女子进来养胎,总不能养个野种出来。”
一个“野种”,顿时让气氛沉重下来。
萧杏花看着眼前情境,打圆场道:“秀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人家姑娘说是千云的骨肉,那看起来还真应该是的,咱们先接过来养着就是,你说这话,倒是让人家姑娘没脸。”
秀梅恭敬而坚持地道:“娘,若是这位姑娘无法让千云承认这是他的骨肉,媳妇是坚决不允这姑娘进门的。”
萧杏花听闻,为难地看了看左丞相:“左丞相,您瞧,这可怎么办?”
萧战庭从旁,陪着萧杏花是一直保持沉默的,此时却是挑眉道:“夫人,说得也是,若是轻易让这女子进门,却不能知晓她腹中胎儿到底是否千云血脉,岂不是让天底下人耻笑我镇国侯府。”
这话就极其有分量了,现场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后还是陈荷儿爹提议道:“不是刚才请了御医来吗,御医都诊断过了,咱家荷儿就是一个月前怀的身子,那个时候荷儿不是和二少爷睡过吗?”
这话说得太直白粗俗,以至于别说秀梅,就连萧杏花心里都生了膈应。
睡,睡你个大头鬼!
要脸皮没脸皮,要姿色没姿色的贱丫头,我儿子才不屑去睡!
不过面上,她还是忍住了。
“刚才我过来,不是见千云在外面吗,让他进来吧。”
她这么一说,萧战庭当即命人道:“请二少爷。”
原来萧千尧陪着自己萧千云出门,两个人打算去着人调查这件事,后来想想,还是先找爹请示下,这一请示,便知道人家左丞相找上门来了。
当即他们便被爹的侍卫请到了一处,命他们先不必进去。
这期间,哥俩想到这件事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萧千尧自然是拍着弟弟肩膀,好生无奈,而萧千云一直抿着唇,微微拧着眉,也不怎么说话。
如今萧战庭请他们过来,他们自然听令进了前厅。
陈荷儿原本是站在自己爹身后的,此时见到萧千云进来了,顿时眼里燃气希望,咬着唇儿,两串泪珠儿扑簌簌地落下:“二少爷,二少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若不救我,事情也不至于闹到这般田地……”
说着,她颤巍巍地走上前,仿佛要去走到萧千云面前,谁知道刚走到距离萧千云三四步之处,身子一歪,就是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闺女,闺女你没事吧?”陈荷儿爹满是担忧地喊道。
“侄女?”左丞相皱眉。
可是这两个人除了担忧,也只是作势抬抬屁股,却并没有要过去扶住陈荷儿的意思。
陈荷儿晕到了一半,却仿佛又没晕,半睁不睁着眼,含着泪,望定了萧千云。
“二少爷,是我拖累了你,我便是死——”
她咬咬唇,眉眼间透出不知道多少可怜:“为你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说着,这才再没有什么犹豫,身子一歪,就倒下了。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倒下去的柔软无辜的姑娘。
萧杏花是依然笑着,脸色都不变一下。
秀梅是眼底泛起一丝不屑。
萧战庭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之后便状若无事地取了旁边镂空小编筐里的栗子,剥了来,要喂给萧杏花。
屁股已经离开椅子的左丞相,以及迈开腿作势要担忧地扶起女儿的陈荷儿她爹,当看到这番情境后,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萧千云身上。
萧千云,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弱女子,一个可能坏了他血脉的弱女子倒下,总该扶起来吧?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们看得大失所望,紧紧皱起了眉头。
萧千云,其实在外间,已经知道了前厅中的种种情境。
他现在只觉得悔恨不已,想起自己之前对这个女子的怜惜,还有她哭啼啼倒在街道上的情境,反感厌恶至极。
如今漠然地望着这个女子假惺惺要摔不摔地作势倒下,那倒下的姿势,都透着一股子拿腔作势。
他不由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到底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灌了黄汤睁不开眼来,怎么就被这么下作的手段给蒙蔽了呢?
他满脸厌烦地扫了眼地上倒下的女人,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抬脚走到了父母身旁,向父母见了礼。
“爹,娘,你们叫我?”
“千云,这是当今左丞相,你认识的,还有这位是陈荷儿姑娘的父亲。如今我且问你,你要如实答来,那位姑娘肚子里的孩儿,到底是不是你的血脉?”
谁知道萧战庭刚问出这话,那边陈荷儿爹便忙道:“侯爷,二少爷并不知情,问他怕是没用!”
萧战庭自然是根本没把这什么陈荷儿的爹放在眼里的,依他的意思,直接赶出去就是。赶出后,再把左丞相弄了个什么乡下远亲设计给他家儿子挖坑的事,往外一说,谁会以为那个什么野种是他家儿子的?便真以为是,他们萧家就是不认这么个野种,谁又会说什么?
只是萧杏花心疼儿媳妇,想拔掉儿媳妇心里那根刺,他也就任凭她去就是了。
如今见陈荷儿这么说,不免冷笑:“怎么,当我镇国侯府的少爷是傻子,是不是自己的种都不知?还要你来说道?”
萧战庭不出声也就罢了,一出声都是透着森森冷意。
陈荷儿爹被萧战庭这么顿时吓得不敢说什么,连声道:“这,这还是得听丞相大人的意思……”
这个难题一下子推到了左丞相处,问题是萧战庭刚才话都说得那么不客气了,左丞相嘴里还能变出花来,直接说那个孩子就是萧千云的,人家到手还不把冷茶泼到他脸上,直接问说是不是我孙子你陈旗越怎么知道!
正为难着,却听得萧千云开口了。
他站在那里,正色道:“爹,娘,这位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和我无关。无论这孩子是什么血脉,都不是我的孩子,我也绝对不会允许她踏进我萧家门!”
说着这个,他望定了旁边的秀梅:“秀梅在萧家贫寒时嫁我,今生我只认定她一人为妻,绝不二娶,更不能纳妾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