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沈如柏,李若慧提起她便甚是气愤,那沈家也不知拜了哪尊邪神,竟是在那李璇儿丢了大脸之后,还能平步青云,如今已是入了吏部为官,成了那白国舅的门生。
李璇儿据说甚是不讨沈如柏的喜欢,并没有跟着一起入京,而是留在了聊城的沈府,也不知是一时闪脚还是什么的缘由,据说在后花园子散步时摔了一跤,也是个寸劲儿,怎么的就撞到了肚子,结果下身见了红,腹内的胎儿没能保住。
现在听那府里的仆役影传着,婆婆沈乔氏不喜李璇儿,有意将她降为妾室,好再给儿子找个贵妻。
说到这时,李若慧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说到底,虽说不是一母所生,毕竟也是自己的妹妹,从小一起玩闹长大,谁知竟然为了一个男人闹到现在这样子。
自打若愚病了以后,对李璇儿就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至于沈如柏,因为曾经囚禁她的缘故,简直是厌恶至极,听到了最后也是兴趣乏乏。便趴在香草席子上,逗弄顺儿,脸贴脸的咯咯笑。
若慧看着妹妹的模样,心内倒是略略安稳了些,尽是忘了才能如孩子一般的无忧,这么看若愚倒是个有福的。
临到中午的时候,前面有人来禀报说是司马大人回府用餐了。
原来因为昨日未能陪若愚用晚餐,竟惹得她在门口守了大半夜,他便忙里偷闲,快马加鞭赶回府里来陪若愚用餐。
若愚一听褚哥哥回来了,兴奋地一咕噜爬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发髻,趴在窗畔冲着湖面照了照,又扭头问若慧:“姐姐,看我的妆面可是花了?”
若慧看着妹妹娇俏的模样,笑着说:“美得很!”
若愚听了,这才提了裙子一路欢快地往前厅跑去,全然没有半点公侯夫人的稳重。
若慧自然也是要去拜见司马大人的。便领了丫鬟快步往前走,到底还是被若愚落下了一段路。
这一路奔跑来了前厅,若愚一眼看见褚劲风正坐在前厅一边解了发冠,一边脱下马靴,换上小厮送来的麻底儿丝面的软鞋。
刚换了鞋子,茶水还未来得及喝一口,,一旁的侍女团扇还未来得及扇几下,褚劲风一抬眼,便一把接住了冲进自己怀里的香喷喷的小人儿。
“褚哥哥!”若愚跃到了褚劲风的身上,一把拦住了他的脖颈,与小外甥顺儿学得的新技艺马上活学活用,喜滋滋地跟他蹭着脸儿,还鼓着腮帮要跟他亲个嘴儿!
这般娇媚又会撒娇的少女,世间哪个人能抵挡得了?若是身旁没有个外人,便是要好好疼惜这朵小娇花儿。
褚劲风一眼便瞄见了刚从花园里拐出来的李若慧,只拍了拍若愚的后背道:“家姐在此,也这般胡闹没有体统,快下来,好好说话!”
满腔积攒的热情,却没有得到同样澎湃的回应,李若愚真是满心的失望。只觉得自己心内的猜度果然是真的,褚哥哥果然不再像以前那般,喜欢亲亲她摸摸她了呢!
若慧出了角门看着妹妹与褚司马那般的撒娇也是心内暗暗一惊。
若愚自小便早熟,因着小时顽皮,被家父狠狠地管束着,据说小时因着闯祸领着伙伴们不知怎么混入了当是驻扎在聊城外的兵营里,差点点燃刚刚浇筑好的火炮,闯下滔天大祸,便被父亲拎进了李家的祠堂里,用训板狠狠打了手板,又罚跪了一天一夜,自从那次之后,若愚才算收敛了顽皮的性子,渐渐有了姑娘该有的模样。
就连若慧的记忆里,妹妹调皮时的娇俏样子也遗忘得差不多了。
可如今在那银发魔头前调皮的那一个,倒是勾起了若慧所剩不多的童年回忆。她对褚劲风这人了解的不多,唯一一次深入的详谈,便是在若愚成婚前被他软硬兼施的恫吓了一番。
对于这样的妹夫,真是很难伸出互相亲近的心思来。尤其是看着妹妹居然能依偎着他旁若无人的撒娇,也好似在虎口拔牙,狮嘴取食一般。
“大姐既然前来,正好一起用餐,今日在郊县猎了一头野猪,正好给姐姐尝一尝北地的鲜味!”褚劲风与若慧寒暄一番说道。
平日府中需要的菜蔬都有相熟的菜贩送来,虽然如今通往北地的关卡都是层层封锁,但是供给司马府的珍品食物却是另有出路,没有半分的短缺,加上新猎的野猪肉,这段午餐倒是极其丰盛。
司马大人是北方人,喜好味道浓郁,咸口的菜肴;李家姐妹是南方人,多吃口味清淡和酸甜口的菜肴。
端上来的第一道是金玉鱼翅炖海参,放在暹罗特产的木瓜盅中,闻起来喷香扑鼻,勾得人食欲大开。
第二道菜是荟萃南来客。北方巨罗山有雁名白头,味道十分鲜美,是肉类中的上品,但难于扑捉。每年十月白头雁都要跨院六千多里,飞到南方过冬。词曰:天南地北□□客,老翅几回寒暑。这雁肉的美味岂是庭院里的肉鸡能比拟的?
至于那野猪肉,倒是没有精细的加工,只是取了后肘,用擀面杖捶打拍松后,腌制入味,烤制熟透了,用新鲜的荷叶包裹着盛放在铜盆里端了上来。
李若慧虽然是生在商贾富豪之家,但是李家向来不甚追究吃穿的奢华,加之嫁了刘家后,也因为刘仲的俸银有限,平日里也不可像做姑娘时放开手脚的花销,竟是许久没有吃到这等精致的吃食了。
坐在这描漆的八仙桌旁,看着那褚劲风不假他人之手,用小银刀片下了炙烤好的猪肉先是奉给了作为客人的若慧,然后又取了薄薄的几片放入到了若愚的碗内,叮嘱着她慢点吃,莫要烫了,哪里还有半分当初逼婚时的邪魅奸诈?
若说他婚前在母亲和自己面前的温柔体贴是假装出来的。如今成婚了半年有余,若是只图美色的,早就被若愚那如孩子般的顽劣磋磨得不耐烦了。可现在看这褚司马与妹妹的相处,倒是琴瑟和鸣得很。
要知道刘仲刚刚到达漠河城,第二天便起了大早赶着去军营述职道任,听说全城的将士要协助百姓补种玉米,开挖河渠,那司马大人也是熬度了好几日了,倒不是她先前误以为的那般,以为这司马是在外面花天酒地,不顾着家里呢!
方才她眼看着司马在前厅换下来的马靴上满是污泥,可见是刚刚从田间巡查,又急急折返回来的,也只是为了陪着妹妹吃一顿午饭……
如此想想,她竟是许久没有与夫君刘仲和和美美地吃上一顿家常饭食了。搬来此地后,刘仲的一日三餐都是在那妾室红翘的院里食用……
若愚不知姐姐的愁绪,吃了几口后,突然想起了清晨拿来的补酒,连忙转身让拢香盛装一酒壶过来。
然后无比殷勤地给褚劲风倒上:“哥哥,你多喝喝这个。”
褚劲风原本诧异她怎么会突然想着给自己杯酒,待得那酒壶里的酒倒出来后,那种特殊的味道真是喝过一次都是终身难忘的……
看着金黄的酒液,褚劲风微微皱眉,心道:没由来的怎么寻了这坛子阿物出来?可这是岳母亲自备下的心意,自然不能当着家姐的面前卷拂了美意,只是温言道:“一会还要再去府衙里办事,若是喝得满身酒气就不好了,这壶酒留着以后再喝吧。”
若愚却执拗地一举杯子道:“拢香说了,这不是酒,是补身的好物,男人也总是有马高蹬短的时候,喝了这补酒,才能补齐了短处,够得着马镫!”
拢香此时正在外厅准备着饭后的瓜果,隔着屏风自然是听到了小夫人之言,那一刻,拢香真是将脑袋无力地磕在案子上,只觉得眼泪已经是盈满了眼眶:“二小姐!你是天生来克我们这些下人的吧?
司马大人的短,其实容人说嘴的?”
若慧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待得看见司马大人的表情莫名地变得诡异,加上那酒的味道,立刻醒悟过来这是母亲的手笔。妹妹这般口无遮拦,真是让她也困窘得不知该往哪里看才好。只能一味埋首去吃眼前的凉菜,只当做没有听见。
司马没有说什么,只是就着若愚的小手,慢慢地饮下了那杯岳母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先贴上,颈椎痛得不行,胳膊也麻涨了,更完文,要半夜作妖出去推背按摩了……整个后背迫切需要复活……
第57章
若慧是个识趣的,何况顺儿也该是午睡了,午饭用了之后,便告辞归府去了。
而褚劲风也没有急着离府,吃饭了饭,趁着若愚送姐姐出门时,便一个人来到了汀兰阁凉快一下。大补酒泡得也正是时候,加上娇妻的殷勤,满满地喝了三大杯。这些日子以来积攒的精力也如那酒坛里的泡开的补物般,鼓翘得甚是有形状。
阁内的席子还没有撤掉,躺在那席子上,片刻的功夫,就觉得燥热袭来,褚劲风不耐地转了个身,寻思着一会撤了汗,看来是得洗个冷水浴了。刚倒在席子上,应该回院儿午睡的若愚也跟来过来。
因着天热,她只穿了身薄薄的绸裙,里面趁着月白色的抹胸,跟莹白的肌肤晃在一处,直教人睁不开眼,偏还没有直觉地也趴伏在了席子上,只将胸前的饱满挤压得呼之欲出,眼看便要挣破了的模样……
褚劲风面无表情地移回了目光,紧紧地闭上了眼。上次不管不顾的后果,他记忆犹新,现在自己又饮了大补之物,恐怕若是兴起起来更是会伤了她,只怕那娇人以后便会像受惊的兔子一般,一路绝尘而去了吧?
“若愚乖,昨夜睡得晚,回你的房中再去休憩一觉可好?我一会还要出府,晚上再来陪你……”
可惜若愚岂是好哄骗的?上过书院的人,见识广博,只同窗的一本私藏便让她窥得那那裆下的天机。
此时的她正贼眉鼠眼地瞄着褚劲风身下的动静,觉得哥哥现在可不像要睡的样子,便趴在褚劲风的胸前,冲着的他薄唇吹着气儿说:“哥哥,你现在想不想亲我啊?”
褚劲风紧紧地抿着嘴,继续平心静气。
若愚却再接再厉,使劲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拦着他的脖儿小声说:“哥哥,你怎么不脱我的衣服?”
褚劲风一口唾沫没有咽好,被呛得顿时咳嗽了起来,他有些不敢置信地转头瞪着若愚的小脸,发现那脸儿上竟是一抹绯红,好看得紧……想起,以前的几次胡闹都是脱了衣服的,只是自己没有做到最后,若愚也是被自己撩动得甚是舒爽,所以便不讨厌吧?可是若是男人正在那紧要的光头,想要收放自如,熬度的痛苦她哪里会知?
他倒是沉得住气,问道:“脱了干嘛?”
若愚被问住了,有些说不出来。可是现在明明身在楼阁,乃是画册里绝佳的地点,温补的药酒也补全了哥哥的短处,自己穿得如此清凉可爱,没有道理哥哥不像赵青儿描绘的那般,化身为饥渴的猛兽猛扑过来。
如是看来,哥哥果然是不爱自己了,难道过几日便要领了红翘那样的女子回府了?
这么一想,心内顿时委屈得不得了,感觉也不说话,只学了褚哥哥以前亲吻自己的模样,伸出小舌在那薄唇上来回勾画……
褚劲风觉得自己此生的试炼在这短短的数月内已经是历经得彻底了,唐僧的九九八十一难,还有个明确的数目呢,自己的煎熬竟是要到什么时候才有个尽头?
被身上懵懂无知的少女肆意撩拨着,可是叫人怎么忍受?
就在这时有一股燥热涌来,褚劲风觉得在不做些什么便炸开了,干脆一推开赖在身上的“猫儿”,起身唤了小厮准备凉水,准备冲一冲。
若愚被褚劲风推开的那一刻,内心的伤害简直是犹如千军万马被践踏了一番。再看褚劲风准备离开楼阁,被嫌弃的伤害顿时化作了莫名的愤怒。
她一咕噜爬了起来,从后面跳上了褚劲风的肩膀,死死地用两条大腿夹住了他健壮的腰杆道:“不让你走!不准你跟别的女人做嫁妆画里的事情!”
褚劲风听得一愣,慢慢地转头问道:“嫁妆画?”
若愚不知自己已经将私下里跟小友分享的隐秘尽数抖了出来,犹自哽咽道:“若愚的床榻热乎着呢!不要褚哥哥跟别的女人好……”
这都是哪宗跟哪宗,褚劲风有些想笑,心内更多的是紧张与激动,他停下脚步,哄着趴在背上的小人下来,然后问道:“哪里看的嫁妆画?”
若愚哽咽着说:“小凉二姐的……”
“你知道那里画的是什么吗?”褚劲风继续冷静的问道,只是拉着若愚胳膊的双手有些在微微颤动……
“就是……就是那天你跟我做的……只是画册里的花样多,不似哥哥那般总是一个姿势……”若愚不知死到临头,犹自哽咽着比较司马大人的短板所在……
褚劲风听了娘子的抱怨,脸上浮现了微微的笑,只是那笑更像是猛兽饱餐前的狰狞:“哦,若愚说得有理,若是叫娘子满意,倒是要好好地学习一番呢!”
说完他一挥手,唤了贴身小厮去了自己书房内的珍藏。
表弟赵熙之一向精于此道,当初褚劲风成亲前,他念及这位表哥如此高龄却一直守身如玉,自然精心备下了份贴心厚礼。这套喜图可不是苏小凉二姐的压箱的家装画所能比拟的了。
套图皆是当世名家匿名所著,不但形似更是传神入情。只打开第一页,便是满园□□迎面扑来。
若愚虽然懵懂,可是心内却总是觉得这样的好东西应该自己偷偷欣赏。可是现在却是有哥哥陪在自己的身旁,更是伸出长指大大咧咧地引着自己去欣赏那精妙之处,当真是微微有些脸红呢!
她不禁偷眼去飘向褚劲风。他的额角上布满了一层薄汗,鼻翼微微煽动,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可是表情与说话的语气平静得很,看上真像个用心的夫子呢:“既然是虚心求教,若愚你也该乖乖地学习一二,你看这一样,命唤‘鱼嘬’,便是当如鱼一般之嘬口吞物,不可用牙磕碰,不知你可否做到?”
若愚的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得大大的,只觉得这画册里的竟然比苏小凉拿的那一本更加匪夷所思,这……这些她都要跟褚哥哥尝试一番吗?
褚劲风也觉得自己的最后一点子耐性,也被这喜图消磨的分毫不剩了。他心知自己当初那一次有些吓到了若愚,这次虽然是这懵懂的少女一时撩起了性子主动要跟自己亲近,可是也要做了万全的准备,让她食了滋味,才好有以后细水长流,汇集成江的美好日子。
于是便唤了苏秀去拿来了方木质托盘来,上面摆着几盒油膏,还有些玉质的得趣器物。
苏秀是郡主府里出来的,自然晓得这些个贵宅府门里不足为外人道的闺房之乐。当下便是解下下了楼阁里的竹帘,引着一干服侍的侍女,退出了楼阁,守在了水榭之上。
若愚好奇地翻看着,不知这些都是用来干嘛的。一回头的功夫,却发现褚哥哥已经脱下了上衣,身为武将的饱满坚实的肌肉,每一块都是充满力量的贲张,因着刚刚喝过了酒,伴随着微汗,还有种说不出的男人所独有的气味穿了过来。
若愚盯着那胸肌上滚落下的汗珠,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褚劲风取了薄纱过来,要遮住自己的眼睛,可是手却被若愚一把拉住:“哥哥就算眼睛变红,若愚也不害怕,因为你是褚哥哥……”
这番近似于表白之言怎么能让人不情潮涌动?褚劲风一把将那娇俏的小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细细地亲吻着……
此时到了下午,阳光被云朵遮盖,一阵凉风划过了湖面,时不时地掀动着楼阁上的竹帘软纱,只让那阁楼里的娇吟声一点点的宣泄出来……
苏秀擦拭着额头的微汗,看了看一旁的水滴,竟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可是那楼阁里的动静还是没见了停歇的时候。想想都替小夫人觉得可怜,三大杯的补酒啊,当真是不知死活,……可是得宣泄了一气呢!
“褚哥哥,若愚不要了……唔……只鱼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