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她最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
只可惜,他可以倾其所有都给她,唯有她想要的现实安稳这一点,他给不了,所有也就不给她那些不切实际的空头支票。
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开导她几句无足轻重的话而已。
“放心,不会发生你担心的事情的。”他说完俯身下来,在她额上蜻蜓点水的碰触了下,之后柔声问道,“之前是我自作主张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见着黎江晚依旧脸色紧绷的没有反应,他像是无可奈何的叹气起来,“今天我好歹是寿星,就当给寿星个薄面好不好?”
沈峥说时又重新在她额上落下亲吻。
两人的年龄差摆在那里,加上他平时也挺闷的,不太会说笑逗她乐。印象里,黎江晚都还没和他这样急赤白脸过,眼下见她这样气恼,他的确是挺意外的。他本来就不怎么会哄人,眼下绞尽脑汁也就这几句而已,“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沈峥继续在她耳边服软的央求起来。
黎江晚其实在他刚才进来时火气就已经消了大半,她其实倒不是真正的生他的气,她气的是她对他的职业无能为力,对他的安危无能为力,对将来所有的不确定都无能为力。
她更气的,其实是她自己。
“领导?”
沈峥继续开口,无奈中明显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
他话音刚落,黎江晚脸上终于是被逗的破功了,“我可不敢当你领导!你才是我领导。”她虽然还是气嘟嘟的应道,不过明显已经消气了。
“在家里你就是我领导,你要是白天在单位里看我不顺眼,回到家任你处罚。”沈峥见黎江晚神色轻快回去了,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我才没那么无聊,你说的好听还处罚,能罚你什么?”黎江晚炯炯有神的反问起来。难得见着平日威严惯了的某人做小伏低的央求起来,她这倒是被逗的忍不住想要发笑,只不过碍于要给某人点颜色瞧瞧长个记性,眼下她也只是努力绷住自己,尽量不让自己破功发笑。
“可以罚我做事情,比如打扫卫生或者做其余家务什么的。哦对了,你还可以体罚我。”沈峥看出黎江晚已经没事了,他自己倒是不知不觉中也回复到平时在家时的状态。
“体罚?”果然,黎江晚立马被他诱导的继续问了一句,“体罚你什么?”
“体罚我做点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某人突然凑到她耳边说道,下一秒已经直接轻而易举的把她打横抱到床上去了。
“那、那个我、我姨妈还没结束——”黎江晚立马紧张的提醒起来。
“我知道,我只是体罚自己做下俯卧撑而已。”某人说时已经撑在她的肩侧上方,轻轻松松的做起了俯卧撑,而且每次下来的时候,都在她额上蜻蜓点水的亲一下。
“好吧。”黎江晚没想到这次是自己想歪了,炯炯有神的应道,先前难得上身的气场立马就消散全无了。
“要不然你想到哪里去了?难不成是想要?”偏偏某人还一脸无辜的追问起来。
黎江晚:…
“如果有需要的话,鄙人很乐意效劳,领导,一切听你吩咐。”某人做了下热身运动后,随即就俯身压了下来,顺便捉住她的手朝他的。。带去。
有过之前被他引导着徒手帮他解决的经验,黎江晚这会立马就秒懂了他的意图。
好吧,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成为一个超级无敌赛车手的…
黎江晚睡到半夜突然起来,开了台灯,把沈峥随意放在床头柜前的那沓资料拿出来仔细翻阅起来。
沈峥这会也没睡熟,察觉到身侧的黎江晚有动静他就醒了过来,一翻身就见着黎江晚无比认真的翻阅着他的全部家当。
看到他醒来,她立马一板一眼的发问起来,“你也就是个队长的职位,虽说你工龄是挺长的了,不过我知道咱这行清贫,你薪水顶多比我高两倍,这里的房价那么贵,你买了房子车子每个月是不是要还贷挺多的?”
“是挺高的,每个月还贷后除去基本开销后就所剩不多了,好在我花钱消费的机会不多。”在他眼里,见着黎江晚还带有稚气的脸上正儿八经的考虑事情,总觉得她像是小大人似的操心,眼下忍不住要逗逗她,故意慢条斯理的应道。
“我就知道。”她果然深信不疑的点点头,“我虽然薪水不高,不过每个月都还有结余的。等到下个月我还清信用卡后,我把每个月多余的都转给你。哦对了,我之前已经交了一季的房租,等三个月时间满了,我把和佳楠合租的房间也转租出去,这样我每个月开销就会少很多,我也来一起还贷,你经济上会轻松点。”
黎江晚自顾自的说着,顺便还拿起床头柜上的记事本和圆珠笔,开始煞有其事的列清单起来。
沈峥的确没料到黎江晚会动真格的列计划起来,虽然都是写着鸡毛蒜皮的支出计划,然而他才看了一眼她写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清单,心头深处就被无声无息的融化掉了。
因为是她,这些鸡毛蒜皮的寻常小事,都能让他真切的感知着红尘俗世里的心意。和这世间所有的平凡夫妻一样合计家用开支,就连柴米油盐里的烟火气都能令他着迷。
只因为是她,他从未有过的留恋这样平凡琐碎的生活,早出晚归回来,不管何时何地,一想到家里都还有个人在眼巴巴的等他回来,心头最深处的空缺终于被填补回来。
他会倾其所有对她好,这辈子。
他忽然伸手利索的把黎江晚手上的纸笔夺走随意扔到床头柜上,之后抬手关了台灯,无端端的开口,“晚晚——”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喊下你而已。挺晚了,睡觉。”他说完后直接一把将她揽回到怀里,享受这难得的清欢时刻。
接下来黎江晚继续在办公室里过了个把星期的清闲日子。
没有接到案子,大家伙也乐得在办公室里呆着舒坦。
大白自从议论沈峥的八卦被抓了个现行后,这个星期以来的表现非常突出,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精神风貌从未有过的积极,而且平时给同事顺手倒杯水或者拿下快递什么的,就差在脑门上刻个活雷锋了。
这一周下来,他居然难得的闭口少言。
黎江晚以前还嫌弃大白嘴碎来着,没想到原来要是他这嘴碎的毛病改掉,上班时间都要无聊许多。
“大白,难道沈队私下警告你了?”黎江晚开口询问起来。
“没有啊。”大白实诚的应道。
“那你这个星期怎么一直很少说话?我还以为他私下找你谈话警告你了呢。”黎江晚一脸不解的问道。
“沈队没找我单聊过啊,我只是觉得在背后议论别人影响挺不好的,接下来我都要努力改掉这个坏毛病。”大白信誓旦旦的说道,见黎江晚显然毫不相信的表情,他又凑近了点,像是说贴心话的小声说道,“我这不是担心嘛,万一下次再被沈队撞上,我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还是低调点安全。”
“原来你还是怕沈队的缘故,这你就多虑了,沈队这人才没有你想象的小心眼,他估计早就忘记这件小事了。”黎江晚谆谆劝导起来。
“原来你也这么想?”大白说时脑海里浮起沈峥之前余光含笑的场景,这一周来的心理负担终于烟消云散了。
“当然,沈队才没有你想的小心眼呢。”黎江晚笃定的点点头。
“艾玛,你不早点提醒我,这周可真是憋死我了!”大白如释重负的感慨了一句,之后立马嘚瑟的和黎江晚聊起这一周积攒下来的有趣事情。
“沈队今天去哪了?”黎江晚想起沈峥前几天都在办公室里,今天一过来就没看到他。本来以为他中午会回来一趟的,结果中午也没看到他出现,这会都已经快傍晚了还没看到他回来。
她中间也发过短信和微信给他,都没有回复。
她甚至还打过电话给他,没想到他居然关机。
黎江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越是安静她就越会胡思乱想起来,多半是受了沈峥生日那晚无端端帮她安排后路的影响,她没发散多久就有点心浮气躁起来,眼下这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大白随便聊点什么,希翼能够转移莫名上来的不安感。
“今天是几号?”大白开口问道。
“四月十五啊。”黎江晚随口应道。
“那就对了。”大白说到这时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什么对不对的?”
“据我观察记录,每年的四月十五号沈队都会请假一天。而且这一天他都会雷打不动的关机,谁也联系不上他,估计是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去了。”大白知无不尽的和黎江晚解释起来。
“哦,原来这样。”黎江晚先前本来还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状况,眼下听大白这么解释了下,她心头反倒是放心了不少。
等到下班后,黎江晚就自己打车回去了。
不过她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了,沈峥还是没有回来。
黎江晚晚上回去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干等着,外面稍有风吹草动,她就迫不及待的冲出去开门,只不过次次失望而已。
她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再次看了下时间,都已经晚上九点了。外面的过道上终于响起了脚步声,黎江晚这才松了口气,再次疾步开门跑出去,未料到是对面的户主回来而已,看到黎江晚一脸欢欣的开门跑出来,那人显然奇怪的朝她打量了下。
黎江晚记不得自己看了多少次手表,打了沈峥多少个电话,他依旧关机。
因为担心厉害的缘故,她手脚不知不觉中都冰冷起来。
她再次看了下手表,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心头的那点焦灼感越来越盛。黎江晚实在撑不下去了,也不管自己的举动会不会有点突兀,直接打电话给大白,“大白我现在有点急事想要问下沈队,不过他电话还是打不通,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这个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的。”电话那端的大白睡意惺忪的应道。
“那其余同事会不会知道?”黎江晚接着问道。
“他们肯定比我更不了解,我至少还留意了下,才记得每年的这天沈队都会请假的。他们才没这么细心留意沈队的去向。”大白实诚的应道。
“哦,我知道了,谢谢。”黎江晚挂了电话后,呆呆的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屏幕,久未有过的无力感在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神智。
在家里干等也不是办法。
可是外面漆黑一片,她甚至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
请了一天的假多少会落下事情,他会不会去单位加班了?
黎江晚直接坐电梯下去,疾步往小区门口方向走去。仿佛是突如其来的心有灵犀,她忽然又鬼使神差的折回来往沈峥平时的停车位那边走去。
没想到沈峥的车子居然已经开回来了。
周遭光线昏暗,不过隐约还是能看到他趴在主驾的位置上,看样子似乎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出什么意外,黎江晚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心跳快的像是要从胸腔处蹦出来,下一秒她就已疾步走到主驾那侧去开车门。
幸亏车门也没上锁,看这样子,他应该本来是已经都熄火打算下车的了,不知为何却是坐在车里呆到现在。
黎江晚一推开车门,就被里面浓郁的酒味给呛到了,沈峥整个人都歪斜的趴在方向盘上,看这样子,显然醉的不轻。
黎江晚绕到副驾那边打开车门,果然副驾位置搁脚的空处堆着好多个酒瓶,她伸手碰触了下酒瓶的瓶口,还湿漉漉的,而且瓶身都还是歪斜的立着,看这样子应该是停好车了才喝的。
黎江晚把车里的酒瓶一股脑的收拾好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那边,之后才走回到主驾那边把沈峥给拖出来。
沈峥本来就脚长手长的,这样酩酊大醉的趴在方向盘上,黎江晚弯身进来,甚至都没有足够的空间让她伸展胳膊把他给挪腾出来。
“沈峥?”她拍了拍他,试图想要把他喊醒。
毫无反应。
黎江晚想到自己一晚上担心的心急如焚,他却烂醉成这副德行,她心里气恼至极,可是他醉成这样,她即便是有一肚子的火气也发作不来。
还是先把他扶回去再说。
黎江晚想到这时继续弯身进来,先把他的上半身努力从方向盘那里挪腾出来。
他身架大,又是一身的紧实肌肉,自然是挺重的,黎江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车里挪腾出来。
好不容易把他挪到外面,这么大幅度的折腾了下,他这才昏沉沉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像是梦中呢语似的嘀咕了一句,“晚晚?”
“你今天去哪里了?”
第67章
沈峥这会醉的比上次和他战友聚会的那次厉害多了。
黎江晚光把他从车里挪腾出来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眼下甚至都没精力先教训他一顿。他呢喃了一句,随即就歪斜的往边上倒去,黎江晚见他站立都无比困难,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之后大半个人都钻到他的夹下,把他的胳膊往她自己的肩上挪去,连拖带扶的要把他弄到电梯口那边。
他的体重在那里,没一会就把她压的快要弯折下去。
就这么点路,她脚步踉跄着挪移的无比艰难,脸上也因为过度使劲憋的涨红起来。
好不容易到沈峥住的楼层,黎江晚咬咬牙继续把他连扶带拉的往门口挪去,到了门口处,她还得抽出一只手去口袋里拿钥匙,手上不免脱力松了一点,沈峥立马就毫无知觉的往身后倒去,幸好黎江晚眼疾手快的把他拉住,之后一只手奋力揽着他往自己身上靠,还有一只手这才抽空出来去开门。
黎江晚把沈峥拖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她这才大口喘气起来。
刚才从车里把他挪到这里,她几乎用尽她自己的气力。
加上她自己先前担心的厉害,晚上到现在滴水未进,本来都已经饿的有点头昏眼花了,眼下甚至都没有力气帮烂醉如泥的沈峥扶到卧室里去。
幸好沙发够宽敞。
黎江晚休息了一小会后,起来把随意歪躺在沙发上的沈峥调整了下睡姿,尽量让他躺的更舒坦点,她之后又去浴室里打了温水在脸盆里,帮他简单擦洗了下身上。
黎江晚给沈峥脱外套的时候才察觉到他的袖口边缘乃至手上还有点草屑泥粒什么的,也不知道他今天到底去干嘛了。
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想到自己之前胡思乱想的心急如焚,他倒好沉睡的什么都不知道,黎江晚心里想着等他酒醒后再和他算账,又去换了盆温水给他继续擦洗起来。
等到给他换了舒适的睡衣上去后,黎江晚又去卧室里拿了枕头和薄被过来,拾掇好沈峥后她自己都出了一身的汗。
黎江晚身心俱疲的回到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
先前因为太过于担心沈峥,她觉得自己这一晚上都过的浑浑噩噩的,甚至帮他从车里挪腾回到屋里都像是做梦似的,她洗了个热水澡后才觉得整个人都清灵了不少。
碍于沈峥醉的厉害,黎江晚也不敢去卧室里睡,她关灯后直接就在沙发侧边的角落里靠坐着,这样沈峥万一有点动静她就能知晓了。
沈峥是午夜的时候醒过来的。
黎江晚晚上压根都没睡着,察觉到他翻动了下在她身侧坐起来后,她也立马惊坐起来,摸索着走到沈峥现下坐着的位置那里开口问道,“现在好点了吗?我去给你泡杯茶过来。”
黎江晚说完就打算起来先去开客厅大灯的开关,然后再给他泡醒酒茶。
“晚晚?”相比之前酩酊大醉的他,沈峥这会显然酒意退了一些,不过嗓音还是有点沙哑,听声音似乎还不是很清醒。
“我在——”黎江晚话音刚落,突然就被边上有力的胳膊托着坐到他的身上了。
黎江晚被他突然抱坐到他的大腿上,她坐的并不自在,不过眼下她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个上面,一小会后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昨天去哪了?”
他沉默的没有回应。
“发生什么事了?你总得要告诉我的。”她察觉到他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继续轻轻问道。
黎江晚印象里的沈峥向来自律,难得见他这样没有分寸的放纵自己,她隐约也知道他多半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跨越的坎,眼下生怕刺激到他会令他心情更糟糕,她问完后双手摸索着碰触到他的脸颊,之后凑过去在他脸上蜻蜓点水的碰触了下。
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安抚他。
她刚吻下去,沈峥突然伸手将她重新捞坐起来换了下姿势,硬生生的将她双腿分开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随即无比迅速的脱掉她的衣物。
黎江晚还没来得及去开灯,外面也无星月光辉,她视线范围里都是黑漆漆的,甚至都看不到沈峥脸上此刻的神情,可是单单察觉到他粗鲁的去脱她的衣物,黎江晚出于直觉心里莫名有点害怕,她甚至怀疑他的酒劲依旧在兴头上并未退去,迟疑的喊了他的名字,“沈峥?”
沈峥并未回应她,有力的大手将她愈发托起一点,她刚才被他这样硬生生的捞起来换了坐姿,大腿不。雅的分开跨坐在他的身上,他没怎么费力就无比迅速的将他的。。送了进来。
没有任何的前。戏,也没有任何的征。兆,只有最原始的性。欲冲动。
加上她分开的坐姿在那里,他甚至轻而易举的都能顶进她的。。
他这样粗鲁的。。,她被撞的疼得立马倒吸了口冷气,脚后跟踢靠在沙发上想要先起来远离他一点,未料到他像是有所察觉,双手揽在她的背后将她禁锢在他的身上,不得脱身。
她立马就疼的倒吸冷气起来,原本虚虚搭放在他肩上的十指如绞的掐在他的身上,一边继续喊他的名字,想要以此让他快点清醒回来。
他一言未发,可是又像是要用尽一切力气在她身上,就连游离到她胸前的大手也没有轻重的用力握着,她的丰盈被他有力的掌劲握的扭曲变形,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胸腔都要被他重力挤压的要碎裂开来。
随着他继续。。起来,黎江晚身上到处都传来凛冽的痛觉。
她察觉出他心情糟糕的很。
也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可是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哪怕只有一丁点,她也是情愿的。
夜色惨淡,她在那片漆黑中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吃痛出声。
就像是陷入了一场没有声息的战争里似的,他在她身上肆意驰骋作乱,与她纠缠,仿佛这肉。体上的撞击痛觉能将他心头的苦痛压抑给纾解转移一些。
到最后,他无比用力的将她往他身上禁锢过来,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他嵌入他的体内,而他忽然俯身下来埋在她柔软的胸。脯上,前一刻的剧烈冲撞骤然消停下来。
原本还隐有一点声响的客厅立马回复平静,仿佛前一刻的厮杀纠缠只是她脑海里臆想出来的场景而已。
她本来因为他这样粗。暴。。产生的巨大痛觉都已经开始眼冒金星起来,眼下他难得安生停了下来,她自然是求之不得,而且因为。。处的猛烈痛觉,她怀疑自己的。。处都有撕裂伤,到这会了也不敢乱动分毫,依旧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她想,他大概终于从梦魇里脱身了。
黎江晚想到这时刚打算喊他的名字,忽然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滴溅下来,沿着她的胸口一路往下,很快就滑到她的小腹上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她是不知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会令沈峥伤心到眼前的地步。
滑落下来的液体太烫,隔着血肉之躯,她都觉着有几滴直接飞溅到她的心脏上去了,烫及她的五脏六腑。
也幸亏她之前没有去开灯,她甚至都不敢想象此刻沈峥脸上的神情。
她的沈峥,有着顶天立地的铮铮铁骨,如山如天地般立于这世上。
她永远不会看到也不想看到他会有这样悲恸的时候。
他之前,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徒手撕裂了似的,疼得她神智全无。她努力抬手,一只手轻轻揽在他的后背上,还有一只手摸索着触碰到他的脑袋,像是大人哄小孩似的轻轻拍抚着,一边语无伦次的说道,“沈峥,我在,都过去了,会没事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前言不搭后语的在说些什么,可是见着他这样,她心里并不比他轻松,她的胸口被那湿漉漉的液体滴溅的荼毒滚烫,也许是离心脏太近的缘故,心上都像是被割了个口子似的汩汩出血起来。
她是心疼他。
黎江晚自己的体力也近虚脱倦到极限,她甚至都没什么印象自己几时昏睡过去的。黎江晚醒来的时候却是睡在主卧的大床上,她脑海里还有昨晚的一点零星片段,整个脑袋都胀疼欲裂,倒像是她自己酣醉一场的后遗症似的。
黎江晚下意识的看了下枕边,整张大床上就她一个人。
沈峥呢?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