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她所知道的那些人,例如白墨池、徐卫骞都没有好下场。
她不禁陷入沉思,这辈子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再遭厄运,她既然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是不是也能改变别人的?
“师叔,你切记要小心。”郁棠道。
赵澈虽是最后问鼎帝位了,但据她所知,赵澈也曾差点就死了。
赵澈看着她:“棠儿,你这是担心我?”
郁棠:“……”
她是应该担心他吧?
赵澈生怕郁棠那张香甜的小嘴又说出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话出来,男人的语气带着几丝警告:“日后不要喊我师叔了。”
他可不想要这样的情调,郁棠在机关术上天赋异禀,但对男女之情却是欠缺了什么,她忽闪着大眼,根本没有明白男人心中所想。
赵澈见她不开窍,胸口一阵堵闷。
她喊白征的时候,十分乖巧顺从的喊“青哥”,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总是笨笨的?
“澈哥”两个字就那样难以喊出口么?
赵澈到底是拉不下脸来,又合上眼,眼不见为净,他真担心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将这可恶的小女子就地正法了!
半晌之后,马车在宫门外停下。
赵澈睁开眼来,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端倪。
赵澈先下了马车,再扶着郁棠下来,抓着她的胳膊肘时,稍稍一用力,就将郁棠提了下来。
郁棠站在他身边,宛若是只可怜的小鹌鹑,依偎着雄鹰。
二人力量悬殊甚大。
早已有宫人静候左右,忙上前恭敬道:“晋王殿下,棠姑娘,且随咱家去拜见太后娘娘吧,今个儿御花园还搭了戏台子,宫里的贵人都到齐了。”
皇太后是炎帝的生母,其实与赵澈并无血亲。
郁棠知道,不管是皇太后,又或是炎帝,他们都想让赵澈死。
她能看穿的事,赵澈应该也早就看穿。
她仰面望着男人,赵澈也与她对视:“走吧,在宫里休惧,一切有我。”
他不在自称“本王”了。
郁棠点头,对宫中权贵尔虞我诈的纠纷并不是很懂。
不过,无论她是以怎样的心境和赵澈皆为夫妻,日后他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
被宫人领入御花园时,皇太后、皇后以及炎帝的小半个后宫都到齐了。
郁棠挨次行礼,她和赵澈不同,赵澈本就和皇太后同辈,而她还未正式成为晋王妃,依旧是寻常百姓。
皇太后和皇后还赐了重礼。
等到郁棠行至淑妃跟前时,她刚要行礼,就被淑妃唤了一声:“郁棠是吧?抬起头来,让本宫好生瞧瞧。都说你与本宫神似,本宫倒是很好奇,到底是怎么个神似法?”
郁棠听了这柔蜜似水的声音,身子骨像是被春风荡过,心道:难怪淑妃深得圣宠,关是听了这声音就教人受不住。
她抬起头来。
就在与淑妃对视的刹那间,郁棠稍稍怔住,不过转念一想,她如果真是明家大爷的私生女,淑妃就是她的姑母,侄女像姑母也很正常。
其实,她在机关大赛上已经见过淑妃,但那时候相隔的距离颇远,不像现在这样近。
刹那间的熟悉,让郁棠有些怔然。
只闻淑妃又道:“果真是像极了本宫呢,到本宫跟前来,让本宫好生瞧瞧。”
淑妃坐没坐样,身子像没骨头似的,笑起来更是千娇百媚。
郁棠搞不清淑妃的立场。
她记得上辈子的时候,宫里发生了一场大火,后来淑妃了无踪迹,有传言说她死了,也有坊间传言声称,她和明家大爷一样,飞升成仙了。去了天上真正的广寒宫。
郁棠知道,所谓的修仙悟道都是唬人的。
难道淑妃上辈子是死在了大火中?
郁棠回头看了一眼赵澈。
男人坐在上八仙椅上,对她点了点头。
淑妃的立场并不明确,只是她的行径让郁棠觉得有些古怪,她正朝着淑妃迈出几步,就闻她又娇笑了几声:“棠姑娘这还没嫁给三皇叔呢,本宫又不会吃了你,你看着三皇叔作甚?”
郁棠:“……”
淑妃娘娘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一样性情独特……
郁棠刚靠近,淑妃就伸出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她动作轻柔,倒也没有吓到郁棠:“瞧瞧这鼻子,这眼睛,这小嘴,这世上除了本宫有这等容貌之外,也就只有你了。对了,棠姑娘该不会是找了推骨大师,给你推成了这般相貌吧?四殿下也找了推骨大师,不过效果甚微。”
郁棠:“……”推骨大师?
一旁的赵子翼:“……”
淑妃娘娘好端端的把他拿出来说事作甚?
他以前得罪过郁棠,以后按着辈份,郁棠就是他的皇祖母级别的人物了……
他一点不想引起郁棠的注意,他只想安安分分的当一个皇子。
赵子翼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明明比之前高挺了不少,怎么就效果甚微了?!
众嫔妃:“……”
淑妃好大的胆子,未来三皇婶,她这般随意/揉/捏/郁棠的脸,也不怕晋王动怒。
这厢,淑妃又抓了郁棠的小手,摸到她掌心的茧子时,淑妃明显一滞。
郁棠以为淑妃嫌弃了,忙道:“民女出生不好,幼时干过粗活,让娘娘见笑了。”
她要收回手,淑妃却抓的更紧,美人脸上的一抹异色一闪而逝,又娇笑道:“本宫这里倒是有润肌嫩肤的方子,棠姑娘不妨试试看。本宫推荐的东西,不会有错的。”
郁棠也知淑妃美艳,像淑妃这样的美人,岁月在她身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郁棠忙道谢:“多谢娘娘厚爱。”她其实对手心的茧子并不在意。
淑妃抿唇一笑,放开郁棠时,在她手背上轻/抚了几下,动作异常轻柔,若非淑妃娘娘是个女子,郁棠都怀疑她在蓄意孟浪。
淑妃又说:“棠姑娘客气了,本宫的润肤膏,五千两一盒,就记在晋王府的账上吧。”
五千两?!
郁棠:“……”(⊙o⊙)…原来淑妃是想向她售卖香膏?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赵澈清隽的面容如旧,朝着她点了点头。
五千两不是小数,又是记在晋王府的账上,郁棠其实并不想接受淑妃娘娘的润肤膏,可淑妃娘娘已经开口了,她只好应下:“民女多谢娘娘。”
“嗯。”淑妃应了一声,赠了郁棠一根小马鞭。
郁棠:“……”她又不骑马,要马鞭作甚?今日后宫的贵人都赠了礼,郁棠也只好手下。
这厢,皇后和德妃几人面露讥讽的笑意。
淑妃一惯猖狂,今日却是骑到晋王头上来了,她也不看看郁棠是谁的人?!
皇太后扫了众人一眼,老人家是个人精,不参与任何一派的纠纷。
……
在宫里用了午膳之后,郁棠就跟着赵澈出宫了。
今日还算顺利,炎帝的后宫也对她毕恭毕敬,但更因为如此,郁棠才有所担心。
赵澈地位这般崇高,炎帝只怕早就容不下他了吧?
郁棠坐在车厢内正思量着,赵澈在一堆礼盒在翻出了淑妃娘娘所赐的小马鞭,男人将马鞭攥在手里,看着郁棠。
男人的神色古怪。
郁棠不解:“怎么了?”
赵澈薄唇微抿,他原以为郁棠的四个疑似父亲很难缠,却不知她的娘亲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不过,岳母大人的心意,他当然要领了,男人身子突然前倾,将郁棠抵在了车壁上,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闻言,郁棠大惊,俏丽的小脸瞬间涨红:“你胡说!淑妃娘娘她……她赠我马鞭如何会是这个意思?!”
赵澈轻笑。
他的棠姑娘哪里都好,就是男女之事上太过迟钝。
不过这样也好,某些事还是由他手把手亲自教导才好。
小马鞭做工十分精致,手柄恰好能让女子一手可握,赵澈将马鞭塞进郁棠的手里:“淑妃就是这个意思,棠儿打算怎么用?”
郁棠炸了毛:“你、你休要再说了!”
郁棠把马鞭丢进了锦盒里。
淑妃娘娘当真是性情奔放古怪,她赠自己小马鞭,就是为了让她……抽赵澈?!
郁棠:“……”-_-||
真是想都不敢想……
郁棠推了推赵澈,赵澈一手撑在马车车壁上,将郁棠困住,低头看着她:“你休要惧我,那些事本就正常,成婚之后,我再慢慢教你。”
郁棠撇过脸,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她其实一点不想学。
再者……
赵澈是因为不行?才喜欢玩那样多的花样?
赵澈盯着郁棠的侧脸,日光从车窗洒进来,他能看见白嫩肌肤上的小绒毛,赵澈深吸了一口气,鼻端全是她的味道。
“棠儿今日让我多加小心,是什么意思?”赵澈突然问。
郁棠又伸手去推:“你起开些,我再与你细说。”
赵澈点到为止,没有得到郁棠的心,他还是不甘心就直接对她如何。
男人的身子移了过去,坐直后靠在了车壁上。
他的双腿修长,就那么坐在那里,郁棠在他对面,仿佛整个人是被他的大长腿包围了起来似的。
郁棠往里侧挪了挪,道:“我只是偶尔梦见了一些事,有些事真正发生了,所以我才……”
赵澈不信鬼神之说,且不论郁棠到底知道些什么,单单是看在她关心自己的份上,赵澈的心情就大好。
“嗯,棠儿放心,我会小心。”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发现赵澈又去看那根马鞭,郁棠忙岔开话题,道:“那五千两银子呢?我……我这里没有那样多的钱。”
赵澈唇角一抽。
他岂会让自己的女人掏钱买润肤膏?
赵澈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郁棠,你听着,你是我赵澈的未婚妻,不管你想做什么,又或是你想要什么,只是一句话的事,听见了么?”
一言至此,他语气变的暧昧,模棱两可道:“你未婚夫这样好,你一定好好利用。”
他加重了“利用”两个字。
但郁棠总觉得淑妃是故意刁难。
一小盒婴儿拳头大的润肤膏就要五千两银子,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郁棠没有搭理赵澈,一直在想着淑妃的事。
赵澈到底还是暂时放过了郁棠,亲自送她去了一品阁才离开。
……
古天齐已经等候已久,见郁棠归来,忙问:“棠儿,如何了?今日在宫里可碰见了什么有趣的事?”
宫里的人都是戴着面具过活,即便是淑妃娘娘,郁棠也觉得她怪怪的。
她道:“师父放心,一切顺利,棠儿并没有碰见什么独特之事。”
古天齐:“……”
那个人难道没认出郁棠?
不可能啊!
古天齐闷闷不乐。
……
广寒宫内,炎帝到时,淑妃正在院中晾发,纵使三千青丝又长又密,她也是每隔一日就要洗一次,且每次都要用花露浸润。
见淑妃懒洋洋的倚靠在软椅上,炎帝径直走了过去,他兀自落座,问道:“爱妃,你今日为难郁棠了?还让三皇叔破费了五千两银子?”
淑妃悠悠睁开眼来,眸中掩不住的魅态,道:“如何为难她了?臣妾不过是瞧着那姑娘生的俊俏,心生喜欢罢了。臣妾就是捏了捏她,也没做什么。三皇叔反正有钱,本宫敲诈了五千两,想来他不会介意的。”
炎帝:“……”
美人太诚实了,把敲诈这种事也说的理所当然。
炎帝不敢直言淑妃的做法不对,委婉道:“爱妃啊,朕从这个月开始给你加月银可好?”
淑妃瞪了他一眼:“皇上是在埋怨臣妾讹诈了晋王?”
炎帝:“……不、不、不!朕不是那个意思!”
淑妃:“皇上就是那个意思,实在不巧,臣妾方才又命人送了一副头面去了一品阁,这次还是记在了晋王的账上,一共两万两。”
炎帝:“……”
作者有话要说: 赵澈:岳母是想让我破产?
炎帝:三皇叔保重,这件事超纲了,朕解决不了。
爹爹们:贤婿珍重~
郁棠:……
第68章
乾坤殿内,郭静站在大殿的中轴线上, 面无他色, 道:“皇上, 慕容焦已经先一步秘密抵达京都,但北燕使团的退伍还在后面,估计五日之后方可抵达。”
炎帝抬手捋了捋精致的胡须, 眉头稍蹙:“这只老狐狸胆子倒是不小,他就不怕在我大梁遭遇不测?”
慕容焦亲自出使大梁, 外邦必然早就虎视眈眈。
要知道, 一旦慕容焦死在了大梁,那么必定会掀起大梁和北燕之间的一场大战。
郭静垂眸不语, 他只负责追踪调查,不该他插手的事,他一概不管。
炎帝对慕容焦嫉恨已久, 如果可以的话, 他真想杀了慕容焦……
“晋王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炎帝收敛眸中杀意, 对郭静问道。
勘察司的爪牙遍布大梁各地,尤其是京都, 炎帝想要知道各大朝中官员的消息,简直了如指掌。
郭静垂眸,道:“晋王府并异动, 不过晋王今日命人送了两万五千两银子入宫,给了淑妃娘娘。”
炎帝挑眉。
晋王赵澈从来不吃亏,放眼整个大梁, 也就只有他的美人能有本事从晋王手里要银子。
炎帝一方面想到美人的举动,只觉无比可爱。
另一个方面,他总觉得有些奇怪,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也尚且不曾察觉。
炎帝挥了挥手:“朕听闻你安插在晋王府外的探子都被一个叫红九的剑客给处理干净了?”
对此,郭静毫不隐瞒。
他心里很清楚,他的那些探子根本不可能逃得过赵澈的眼睛。
只是,这三年期间,赵澈一直对晋王府的探子不闻不问,前不久突然下令将晋王府大门都“清扫”干净了,也是郭静想不通的。
炎帝最担心的莫过于赵澈有其他心思,他沉声道:“郭爱卿,你怎么看?”
郭静并不知事情原委,他只负责监督,并不彻查,如实道:“回皇上,据臣所知,那阵子晋王殿下为情所困,下令对晋王府外的探子格杀勿论,无非是一时愤慨,至于究竟是何缘故,臣亦不知。”
炎帝:“……”
赵家皇室的男子都是痴情种么?
一个个为情所困。
炎帝不由得想到了他自己……
美人宁愿敲诈晋王的银子,也不来向他要钱,这么些年难道他表示的还不够明显么?别说是银钱了,他的命都能给她。
……
一品阁内,一片煞气腾腾。
古天齐坐在上首,白墨池、徐卫骞,各坐两侧东坡椅上,堂内下人皆被挥退了下去。
慕容焦站在大堂正中央,他穿着一身绛紫色锦缎长袍,唇上留了一排短须,剑眉星目,五官立挺,连日赶路使得他英俊的脸上多了一丝憔悴。
但这不影响慕容焦此刻的心情。
那个人给他生了一女儿!
天知道,他获知消息之后有多想举国搬迁大梁,又或者将女儿接到北燕,给她一生娇宠荣华。
女儿的事情他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加之郁棠眼下的身份,想要直接带走她并非易事,最可恶的是,在他还没抵达京都之前,女儿就和赵澈订下了婚事!
慕容焦今日不请自来,北燕帝王的气势如山,他站在那里,扫了一眼昔日的老情敌们,竟发现时隔十数年,这几人还是一派人模狗样。
而且慕容焦单是看这三人坐姿和眼神,便可得知,他们三人联盟了!
慕容焦内心冷笑,表面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当初慕容焦还只是北燕皇子,十几年前他在大梁为质,身份与在座的三人相差无几,如今却是大不一样了,他从一个被人厌弃的质子,纵身一跃成了如今的北燕帝王。
身份有了,说话的底气自然也是高了。
棠儿就是他的女儿,这个事实不容反驳!
慕容焦冷眼扫过,道:“朕真是没想到,你们三人,一个是大梁首辅,一个乃大梁第一武将,还有一个是天下第一机关师,加起来却是保不住朕的女儿!”
闻言,古天齐、白墨池,以及徐卫骞皆是面色不太好看。
慕容焦是脸太大么?
他怎就能一口咬定棠儿是他的女儿?!
古天齐冷笑一声,昧着良心道:“棠儿如今在我这里好吃好喝,放眼京都,还有谁比赵澈更适合当棠儿的夫君?赵澈论身份有身份,论相貌有相貌,对棠儿也是情深义重,我委实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墨池、徐卫骞:“……”
这厮刚才不是还在咒骂赵澈不择手段么?
怎么一看见慕容焦就突然改了话锋?
慕容焦简直想要喷笑出来,他一手指着古天齐,愤恨的不行,道:“你这江湖术士懂什么?赵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还有谁比朕还了解?!你们把棠儿推入火坑了,还有脸在这里提及棠儿婚事?!总之,有朕在一天,棠儿就不能嫁给赵澈,朕要带棠儿离开,你们谁也别阻挡!”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四个情敌碰见,结果可想而知。
郁棠从后宅出来时,隔着老远的距离就听见了前厅的动静,听起来像是几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她很纳闷,一品阁一惯是闲人不得入内,也不知道怎么会吵着这样?
郁棠还没走几步,柳如是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郁棠:“好棠儿,你快去劝劝,这要是打起来,咱们一品阁可就保不住了!”
那位可是北燕帝王!
他不管死在那里,都不能死在一品阁!
阁主太不靠谱,柳如是为了一品阁的将来操碎了心。眼下只能靠着郁棠这个小祖宗了。
郁棠问道:“师父他又怎么了?”
据她对师父的了解,这世上能强制师父的事并不多。
柳如是拉着郁棠,悄声道:“你师父又多了一个老情敌,眼下就在咱们阁中闹事呢。”
郁棠:“……”
师父竟有这样多的情敌,也难怪至今不曾成婚,只是……师父曾经心悦的女子究竟是谁,竟叫如此多的人都对她倾慕有加?
郁棠对师父曾经的爱慕之人愈发好奇,不由得问道:“柳姨,你可知我师父他的心上人是谁?”
柳如是不知该不该说。
若是说出来,可能会暴露郁棠的身世,可如果不说,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
“棠儿啊,你真的很想知道?”柳如是反问。
郁棠点头,谁都有好奇心,何况她又听说师父、义父,还有首辅几人都是情敌,按着年纪算,那名女子如今也有三十出头了,必定早就嫁为他人妇。
义父和首辅,还有师父都无法得到的女人,那她究竟嫁给了谁?
柳如是忍了又忍,她都快憋出内伤了,实在憋不住就道:“是宫里的贵人!”
郁棠:“……”
(⊙o⊙)…
师父他们心悦的女子是皇上的女人?!
郁棠正处于震惊之中,只见一高大挺拔,行走之余还自带威风的男子朝着她大步走来。
这人一路走来,目光一直紧紧锁在她身边。
男人还没靠近时,郁棠只见师父、义父还有首辅大人也匆忙跟了出来。
见此景,郁棠心头那股异样又涌了上来,这阵子以来,她总觉得自己身陷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而这个漩涡充满秘密。
少卿,男人就走到了她跟前,离着她尚有一步的距离驻足,他身段颀长挺拔,如百年苍天大树,尊贵不可言喻。
郁棠内心纳罕,就闻男子没来由的道了一句:“好孩子,你受苦了!”
男人看着她,几乎连根头发丝都没放过,上上下下的打量,眸底瞬间湿润。
郁棠完全不明所以:“……您认得我?”
未及男人开口,古天齐、白墨池,以及徐卫骞已经大步走来。
古天齐忙道:“棠儿,还不快给北燕皇上行礼,他是为师故人,也算是你的叔伯了。”
郁棠一愣。
故人么?
她刚才明明听见前厅都吵起来了。
古天齐此言一出,慕容焦脸色都变了,但转念一想,若是突然告诉女儿,他就是爹爹,那该如何解释她娘亲的事呢?
一想到那个女人,慕容焦的神色讪了讪,眉头染上一层羞涩。
郁棠福了福身子,正要跪下,慕容焦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肘,这动作看在郁棠眼里,实在轻挑。
然而郁棠要避让时,见慕容焦已然落泪。
郁棠:“……”
慕容焦哽咽着微笑:“不必多礼,朕与你师父等人都是故人,亦将你视作晚辈,这次朕来一品阁也算是拜访故人,棠儿休要与朕见怪。”
郁棠站直了身子,后退了一步。
她看了慕容焦一眼,当即就垂下了头:“民女多谢燕皇。”
面上虽是恭敬,但郁棠内心一片混乱。
这也未免太奇怪了,师父他们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慕容焦并未逗留太长时间,郁棠打算从师父嘴里问出什么,却被告之,师父和义父,还有首辅大人也都外出了。
郁棠便缠着柳如是,她思来想去,慕容焦和师父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便是曾经心悦着同一个女人。
“柳姨,你且告诉我,师父的心上人究竟是谁?”郁棠不会感觉错,仿佛有人故意在诓骗她,而答案仿佛就要呼之欲出了。
柳如是当然不会提及淑妃娘娘,这件事非同小可,郁棠太聪明,一不小心就教她猜出了所以然。
她要出门避几日才行!
“哎呀!我险些忘了,阁主交代了几桩事,我还得去料理。棠儿啊,北燕皇帝已经到了咱们大梁帝都,决赛眼看着就要开始了,你好生研习机关术,莫要贪玩,柳姨过阵子就回来看你。”
柳如是会轻功,说着就嗖的一声闪不见了。
郁棠:“柳姨!”
就连柳姨也躲着她?!
郁棠百思不得其解。
……
当日,宫里的广寒宫又派人送了东西过来,这次还是女儿家所用的胭脂水粉之类。
那送东西的宫人还特意强调:“棠姑娘,淑妃娘娘已经将这些东西都记在了晋王殿下的名下,棠姑娘大可放心使用。”
郁棠:“……”
上回仅仅一小盒润肤膏和首饰就消耗了赵澈两万五千两,郁棠看着面前一托盘的水粉,感觉不太妙,就问了一句:“敢问公公,这次娘娘记了多少银钱在王爷名下?”
那宫人笑的高深莫测:“也不多,区区三万两。”
郁棠:“……”
淑妃莫不是以为赵澈很富庶,所以盯上赵澈了?
宫人离开后,郁棠思量了一番,淑妃娘娘性子古怪,她再这样下去,饶是晋王府也撑不了多久,再者郁棠委实不想与宫中权贵扯上太多的干系。
她不便直接去宫里,告之淑妃娘娘,莫要再给她送东西。
故此,她只有一个办法可行,就吩咐道:“来人,将这些东西都好生送到晋王府去,晋王看见了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让晋王出面退回淑妃的东西,总比过让她出面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红九:想请教白征有关讨饭的技巧。
白征:??
红九:晋王府要破产了,我要提前想好谋生手段。
白征:(⊙o⊙)…
淑妃:本宫只想对女儿好,怎么就那样难呢?
读者:娘娘确定不是故意讹诈女婿?
赵澈:本王有的是钱,岳母请继续讹诈吧~反正迟早还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