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从厨房出来就被黄宇拉着上了楼,刚进了卧室,黄宇就松开她的手找药。

皮皮站在门口处,看他弯腰摁着胃有些急切的翻着抽屉,最后干脆蹲了下去,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那一刻她似乎体会不到心疼,只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带着困惑的表情看着黄宇,她觉得这个男人现在的疼痛和难过都是另一个女人赐予的,她做不到心无旁骛的去关心照顾他,她觉得自己现在站在这里没有离开已经是极限了。

黄宇吃了药,手臂放在床上,额头抵在上面在床边蹲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了起来,转身看到依旧站在门口的皮皮,明显一愣,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笑着走了过来。

“怎么了?吓住了?”黄宇轻轻握住皮皮的手,弯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柔柔的说。

皮皮没有回应也没有挣脱,低低的说“胃疼的很厉害?”

“没事,刚刚一下子有点儿喘不过气来,现在好了。”

“晚上也没吃什么,怎么会突然间就胃疼了?下午出去着凉了吗?”

“没有,可能是喝了一点咖啡,不碍事,过来陪我躺会儿。”

黄宇想要拉她靠近床边,却发现她并没动。

“怎么了?”

皮皮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笑容,那样的眼神清澈却没有温度,直直的像是要望进他的心里。

黄宇低了一下头避开她的注视,腰弯的更低“我们先坐下好不好?”

皮皮眼神颤了颤,伸手扶着他坐在床边,从床头柜取出电热宝插好,然后就站在他跟前,低头沉默着。

黄宇拽住她的手臂扯了扯“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皮皮看着他因为用力已经泛白的手指,听着他微微的低喘,过了很久才慢慢开口“下午的时候,在咖啡厅,我看到你们了。”

黄宇愣了一下猛地抬头,重重闭了一下眼睛,喉结不停上下颤动着,有些艰难的吞咽着口水,缓了一会儿才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皮皮低头看着他,语气平淡的打断他的话“我看到她站起来吻了你,我看到你一开始想要推开她,但是后来她靠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停下了动作,任由她那么靠着,我离得远看不清你们的表情,但是我看她肩膀一颤一颤的,肯定在哭,我没有勇气上前质问,拉着蓓蓓跑了,我想过很多晚上跟你见面的场景,但没想到你会这么伤心,你胃疼不仅仅是喝了咖啡的原因吧,是因为你拒绝了她,看她难过你心疼了对吗?

黄宇,如果你为了别的女人而难过请不要在我跟前表现出来,我没有那么大方的,我也会生气,也会小心眼,我从来没有讨厌过谁,但是今天我讨厌韩凌,非常讨厌,我甚至在想她对你的强吻都是做给我看的,她当时面对着我,一定是看到我进来了,才会去吻你,可是你既然能推开一次,为什么不推开第二次呢,为什么要让她那么靠着,那一刻,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想不到我了?”

黄宇撑着床沿起身,没有一丝犹豫的将皮皮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中间没有任何缝隙,他的脸埋在她的后颈,嘴唇有些发颤的亲吻着她的肌肤,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皮皮双手垂在身侧,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全部浸湿在他胸前的衣服上,源源不断。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黄宇在她耳边沙哑的说“别哭,听我解释好吗?”

皮皮没说话,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他蜷在床上后,将电热宝塞进他怀里,转身蹲下坐在地毯上双手抱腿靠在床边发呆。

过了一刻钟左右,黄宇低低的有些遥远的声音传来“我认识韩凌的时候只有十八岁,而她才十四,当时算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那种朦朦胧胧的感情一直持续到她十八岁的生日,也就是她父母出事的那一年,她吹灭蜡烛的时候偷偷亲了我一下,我的心狂跳不止,才确认了对她的感觉,后来她的父母因我先后离世,她得了抑郁症,我曾经一整夜一整夜站在她叔叔家楼下看着她的窗户发呆,后来她去了国外,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变成一个我不熟悉的女孩儿,她不断的靠近我,我心甘情愿的掉入她的陷阱里,我是真的有想过用命去偿还的,所以就算那时我对你已经动了心也不敢对你承诺什么。

后来你离开了,我的心也暂时封闭了,韩凌受不了我的冷淡再次出国,我一直以为欠她的在那次陷害中已经还清了,但是今天她跟我说不是这样的,我听到了一个类似于天方夜谭的版本,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也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心里很乱。

至于胃疼,你别乱想,或许跟她有一点关系,但绝对不是主要的,昨天晚上值班的时候就很不舒服了。

不管曾经误会了什么,错过了什么,我都不后悔,我现在爱的人只有你,也只想跟你在一起,如果说我真的错怪了她,也只能对她说抱歉了。

皮皮,我知道当初说她是我的未婚妻对你的伤害很大,我今天约她出去就是想跟她彻底说清楚,不想再跟她有任何联系,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但结果是一样的,以后我不会跟她有任何联系,不管是电话还是见面,这一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已经很低很低,虚弱而无力,皮皮安安静静的听着,中途没有说一句话,等他说完后,站了起来,帮他整理好被子,声音低低的说“嗯,我知道了,你好好睡一觉,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黄宇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眼神沉痛的看着她“太晚了,阿姨也不在,晚上留下来吧?”

皮皮轻轻抽出手,摇摇头“大过年的家里没人不好,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黄宇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然后翻身坐起来,弯腰抬头看着她,额间的冷汗顺着他瘦削的脸颊慢慢滑落,鬓角的头发早已浸湿,他的眼神很平静,神色间却透着一丝伤痛。

“皮皮,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信任?”

皮皮抽出手,转身与他对视,“我问你一句话,你能诚实的回答我吗?”

黄宇点点头,面容沉静。

“如果今天我没有在咖啡厅看到你们,你真的会如实告诉我吗?”

黄宇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

皮皮很淡的笑了笑,“你不会是吗?其实我理解,这事儿要是搁我身上我也不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我既然看到了就会不开心,你可以说我小心眼,说我不懂事,但我看到你被她抱着心里就不爽,你看看你晚上的表现,扳着一张脸,好像所有的人都欠了你一样,至于吗?就算她没有想过要你的命,可是你的兄弟因为她差点儿丧命,你也受了伤,这些都是假的吗?就那么伤心吗?伤心到连伪装一下都无法做到,就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在我面前,你觉得我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为了初恋女友郁郁寡欢,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黄宇,我跟你说,如果下午你没有含糊其辞说什么有事,而是坦诚的告诉我你要跟韩凌见面,那么我听完你的这些解释,我会感动,会为你的不动摇而高兴,可是,现在我心里没有任何感觉,我的脑子里只有你的隐瞒和她靠在你怀里哭泣的场景。”

黄宇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的眼睛,等她说完后,低头沉默着,微微弓着后背,湿漉漉的衬衣贴在上面清晰的勾勒出消瘦的身型。

皮皮看到他的冷汗沿着尖瘦的下巴一颗颗落在裤腿上,心狠狠地疼着,眼里聚满了水汽。

良久,黄宇伸手轻轻握住她的,停顿了一下,慢慢收拢,与她十指相扣。

“五岁的时候我养了一条萨摩耶,它刚抱回来的时候特别瘦小,我非常喜欢它,整天都抱着它一起睡觉,后来它长得越来越大,大到能驮着我出去玩,有一天它帮我去追一个玩具汽车的时候,被一辆真的汽车撞了,然后就彻底离开了我,十四岁的时候我看着医生把一块儿白布罩在妈妈身上,辣椒在我怀里不断地哭喊着,我不敢哭也不敢说话,我怕自己崩溃,在韩凌父母的葬礼上,我看着她充满仇恨的眼神,再次感觉到了失去的痛苦,当辣椒被确诊为脑瘤时,我一个人坐在医院的楼顶哭了整整一下午,我觉得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承受一次失去至亲至爱的打击了。

你回来后,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几次见面对我都很冷淡,我想着这次一定不可以再错过了,我努力的靠近你,但就算我们在一起后,你也一直都很被动,我总是有种你会随时离开的感觉,我知道当初对你的伤害很大,大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每次遇到韩凌的问题,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瞒着你,我没办法坦然的对你说要去见韩凌,怕你知道后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怕你就像两年前一样在离开的最后一刻才通知我,让连挽回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只想尽快跟她撇清关系,不再对我们有任何影响,你说的没错,今天的事如果你没有看到,我一辈子都不会说。

你可以骂我懦弱或者无耻,也可以不理我、跟我冷战,但是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放弃或者分手什么的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同意的。”

皮皮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僵直的肩背肌肉线条,过了一会儿,低低的说“我要回家。”

黄宇疲惫地闭了闭眼,低着头说,“我送你。”

皮皮拒绝道“不用,我打车回去就好。”

黄宇站起来,挺直腰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是淡淡的痛楚,苍白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落寞“皮皮,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没有任何感觉了?”

皮皮仰头静静的注视着他,眨了眨眼睛说“如果我说是呢?”

黄宇抿唇垂眼,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没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受伤。

皮皮轻叹一声,走过去靠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身,轻轻的说“不是的,我很心疼。”

黄宇轻轻呼出一口气,回抱着她,声音有些发颤“耍我?”

皮皮靠在他怀里,笑了笑,过了好一会儿,她说“对于韩凌,我会慢慢调整心态,还有我为两年前的决然跟你道歉,我们以后好好过,不要再被别人影响。”

黄宇将她拥紧“嗯,我们好好过!”

三十三【男人情怀】...

韩凌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但是皮皮知道这个女人对他们的影响绝对没有消失,就像是埋在他们之间的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将他们的爱情炸得灰飞烟灭!

安蓓自从回来后就没有见过费义诚,她知道初一到初三他都在值班,但是总不会忙到连见一面都难吧,本来她是可以住到初七的,但是她决定提前两天走,初四一早起来,吃过早饭她给费义诚发了条短信【我明天下午的飞机,今天有空吗?出来见一面吧,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清楚。】

过了几分钟,费义诚的电话就过来了。

“不是初八才上班的吗?怎么这么早就要走了?”费义诚的声音很低沉,闷闷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待着没意思呗,你到底有没有空?”安蓓的语气不怎么好。

“晚上可以吗?”

“晚上我约了朋友去玩,你没空就算了,就这样,挂了!”安蓓二话没说就按断了电话。

她在心里默数了十下后,手机铃声重新响起,她按下接听键的时候,一脸得意。

“喂?又干嘛?”

“半小时后我过去接你。”

“你实在没空就算了。”

电话那头的费义诚低低叹了一口气“别生气了,一会儿见。”

半小时后,安蓓在阳台上看到费义诚的车子准时到了楼下,她故意又磨蹭了十几分钟才下了楼。

费义诚看到她,立马拉开车门走了下来,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暖意,想要拉她的手,却是被她轻轻避开,他站定转头看她上了车后,才慢慢回到驾驶座一侧,脸上是深深的疲惫和挫败。

“想去哪里?”上车后,费义诚转头看着安蓓淡淡的问道。

“随便,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就行。”

费义诚低低应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安蓓一直看向窗外,两人没有任何交谈。

费义诚带她去了一家茶庄,有包间,环境优雅安静,很适合交谈。

安蓓点了玫瑰蜂蜜茶,费义诚点了绿茶。

“多住几天吧,明天我带你出去玩玩。”费义诚看着她低低的说。

安蓓喝着茶,看了他一眼摇头“算了,不打扰你了,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我早点儿离开,省的让你看着心烦。”

费义诚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我什么时候心烦了,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值班,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忙嘛,忙到连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我理解,绝对理解。”安蓓的声音有些刺耳的尖锐。

“蓓蓓!”费义诚哑哑的叫了她一声“我没有故意不理你,过节期间是刑事案件高发的时段,人手又不够,我真的是从早忙到晚,昨晚还接到一起杀人案,整整熬了一个通宵,早上才将人逮了回来,还没开始审问。。。。。。”

“我不想听这些,我知道你工作忙,我理解你,体谅你,所以提早去公司,不是正合你意吗?”

费义诚手臂曲肘撑在桌子上,使劲儿捏着脖子后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安蓓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大大的黑眼圈,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走过去在费义诚睁开眼的时候,伸手放在他肩膀上慢慢揉着。

“肩膀又疼了?厉害吗?”

费义诚抬头,按住她的手握了握“没事,不用捏了坐吧。”

安蓓抽出手咬着嘴唇坐回他对面,慢慢喝茶不再开口。

“过两天再走吧,好吗?”

安蓓低着头没说话。

“蓓蓓,这几天是我的不对,接下来我有两天的假期,好好陪陪你,别生气了。”

安蓓吸了吸鼻子,眼眶渐渐泛红,她抬头有些忧伤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的神情疲惫不堪,双眼布满血丝,明显是强打精神的样子。

“我没有生气,生气的是你,你元旦就知道我在说谎,为什么不问我?”

费义诚怔了一下,慢慢低下头,喉结上下动了动,说“既然你知道我为什么在生气,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我不喜欢你的试探和不信任,非常不喜欢!”

“我的确很想信任你,可是你骗了我。”

安蓓低头沉默了片刻说“瞒着你是我的不对,可是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不告诉你只是不想你担心,避免不必要的争吵。”

“现在不一样还是会争吵,你知道我很介意你跟那个姓卓的在一起,你不仅单独跟他外出,还故意瞒着我,你这样做的时候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你总是这么多疑,小心眼,我说过很多次,他只是我的上司,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费义诚勾了勾嘴角“是吗?”

安蓓瞪眼看着他“你什么语气?!不相信我吗?我告诉你费义诚,我安蓓要是想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也绝对会在跟你分手之后!”

她说完后,费义诚就皱紧了眉头,片刻后弯腰将额头抵在手背上趴在桌上不动了。

安蓓看了他一会儿,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重新走到他身边,手放在他的后背抚了抚低低的说“对不起,我刚刚说话太冲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费义诚摇了摇头,闷闷的说“没事,有些头晕,过一会儿就好。”

安蓓着急了,探手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片滚烫,担心的说“头怎么这么烫?发烧了?”

费义诚还是摇头,没有说话。

安蓓犹豫了一下拽了拽他的手臂“走,去医院。”

费义诚有些艰难的抬起头看了她一下,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不用,没事的,回去吃个阿司匹林就行。”

安蓓不语,执着的拉着他的胳膊,费义诚无奈的笑了笑站了起来,结了帐走出茶庄,安蓓开着车直接载着他去了医院,挂了急诊,扎了针后坐在休息区挂水。

安蓓坐在费义诚的身边,将他扎着针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紧紧握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为自己的不懂事、不体谅后悔死了。

费义诚靠在椅背上低头看着她,当一滴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时,他伸出空着手在她眼角轻轻擦了擦,“哭什么,发个烧而已,别怕,没事。”

安蓓吸着鼻子靠过去,脸埋在他怀里眼泪流得更凶,哽咽的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一点儿都不体谅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费义诚轻笑了两声,捏捏她的鼻子“好。”

安蓓抱着他的腰低低的说“元旦的事情没有告诉你一方面是怕你乱想,另一方面我当时也在生气,谁叫你没有给我圣诞节礼物,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外面有多可怜,公司所有的女同事都有礼物,连扫地的大妈都有,就我没有,我难过死了,你好不容易打电话过来了,却连一点儿歉意都没有,忘了个一干二净,所以我就不想告诉你。”

费义诚拍拍她的头,侧了□子,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给,圣诞节快乐,迟到的祝福,迟到的礼物。”

安蓓揉了揉鼻子,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枚镶钻胸针,款式大方精致,她惊呼一声,立刻眉开眼笑,“好漂亮啊!”

费义诚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喜欢?”

安蓓用力的点头,一脸欢喜,“你怎么会想到买胸针?”

费义诚将她眼角残留的泪水擦干净,整理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你不是有很多职业装吗?我觉得配上这个胸针肯定特别像个女强人!”

安蓓扑哧就笑了,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感动,将盒子放进包里,就重新搂住他的腰紧紧靠着。

“我以后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再乱发脾气。”

“嗯。”

“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诉你,绝对不再瞒着你。”

“嗯。”

“你呢?”

“我以后把大大小小的节日都写在日历上,圣诞节的错以后绝不再犯,礼物一定提前送到。”

安蓓嘿嘿傻笑了两声,点头的时候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费义诚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几个星期来堵在心头的抑郁消失殆尽。

挂完水在车上的时候,费义诚已经累得支持不住,靠着椅背眼睛都睁不开了。

“送你回家好吗?”

费义诚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雅苑小区,11幢1602。”

安蓓愣了一下“谁的房子?”

费义诚闭着眼睛轻笑“我买的。”

“啊!什么时候?”

“很早之前,一直没去住,你从深圳回来后就不要在外面租房了,搬进去就行。”

安蓓咬了咬嘴唇,最终也没有跟他说去香港的事。

三十四【产生分歧】...

费义诚买的公寓是一套一百三十多平方的三室两厅精装修大房子,里面的家具家电都是全新的,厨房里的餐具也是一应俱全,屋子很干净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

费义诚直接去了卧室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安蓓帮他盖好被子,烧了一壶水,等着水开的时候,她站在敞开式的厨房间看着装修简约却温馨的客厅,心里升起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有些感动,有些满足。

想到以后某一天,她在厨房忙碌,费义诚坐在沙发上读报,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水开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看着袅袅上升的白汽,她摇头笑了笑,那样的生活目前来说离自己太遥远了!

安蓓还是很听话的多留了两天,不过她很体贴的没有让费义诚带她出去玩,两个人白天基本上都是待在雅苑的屋子里,看跌、聊天、做饭,当然也办了不少正事,比方说,她终于成为了真正的女人。

都说女人的第一次会伤痕累累,可是显然安蓓的威力更大,完事后看着费义诚身上的一道道血痕,她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了,但是费义诚却一点儿都不介意,一脸的幸福挡也挡不住,将她的脸捧在掌心亲了一遍又一遍,笑得像个吃了蜜糖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