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有啊!”小离悔得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然后神情特别凝重的抵赖:“谁会晚上不睡觉啊?!”

  国师大人看她一眼,云淡风轻的点头说:“对啊,傻子才会晚上不睡觉呢。”

  小离眼睛一瞪,腮帮子鼓了鼓,十分忍辱负重的没有作声。

  陈遇白转身时勾了嘴角。

  “叫她们摆饭吧,难得起这么迟,我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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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小离“惊险”的“瞒天过海”,自觉做下了她人生第一聪明隐秘之事,可惜才得意了半日,到了傍晚时,她的手臂忽然肿了。

  到底是王府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长大的小姐,虽然她从小顽劣,但身子到底是娇贵的,她又从小就没有好好读书,哪里能这样突然一整夜聚精会神的作画?一整日蔫蔫的一直犯困不说,手臂酸酸涨涨的使不上力,到了傍晚便发现整条手臂都肿了起来。

  她起先以为自己是中了毒,大呼小叫的喊夫君救命,国师大人正在拟早朝的奏折,立刻放下了笔过来。

  撩起她袖子仔细一看,他眉头微松:“不是什么大事,你昨日可有——唔,搬运重物?”

  纪小离摇头:“我没有!”

  “有没有举着手久久不放下来?”

  “我又不是傻子!”

  国师大人目光隐隐含笑,看了愤愤的人一眼。

  “那么……可有写字作画?”他慢条斯理的问。

  “哦!”纪小离想起来了,但她又立刻否认:“没有、没有啊!昨日我连笔都没拿起来过!”

  陈遇白原本已拿起了消肿的药膏,可见她演的这样逼真,他忍不住配合,放下药膏,他沉了脸、凝眉沉重道:“那就糟了,这些都没有,手怎会无端端肿起来呢——小天,快去取我的银针来,我来替夫人针灸。”

  一听要被扎针,小离耳朵都竖起来了:“不要针灸!不用针灸!我拿笔了!就是拿笔了!”

  国师大人奇道:“你拿笔做什么了?”

  “我……我看话本啊!”居然还学会振振有词了。

  “看话本——拿笔做什么?”国师大人十分不解的追问。

  小离“我、我、我”了半天,急中生智:“摘抄!”

  国师大人闻言,目露欣慰,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指尖按入那雪白膏腴,轻轻一捻,挑了一抹药膏在指尖——他将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做的格外……撩人。

  “夫人如此用心,为夫心甚慰之。”他微笑着说。

  小离看着他手指那撩人动作,不知怎么觉得身上有点热,耳垂都红红的,“呵呵……”她干笑。

  “那今晚,就看夫人表现了。”他笑得更加愉悦。

  小离呆呆的看着他,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他将那药膏搓热了揉在她手上,分筋错骨一般的力道揉搓,好疼!

  小离哭得满脸鼻涕。

  国师大人再也忍不住,看着她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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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小离那可怜的胳膊,足足两天才好。

  其实那药膏抹了之后很管用,当日到了晚上胳膊就已经不肿了,她要求拆掉手上缠着的冰绸,可国师大人“心疼”她,不准拆。

  “夫人用心研习,为夫心甚慰之,定当呵护夫人痊愈为止。”他情深意重的对她说。

  小离哭着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压着我呢?你压着我、我怎么痊愈?”

  陈遇白吮着口中幼嫩美味,恋恋不舍的松开唇齿,然后对着上头轻轻吹口气,满意的看到那初雪一般的幼嫩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他心情很好的抬头对她解释:“夫人只是手受了伤而已,这事并不耽误。”

  况且他将她缠着冰绸的手臂绑在了床头,再激烈也不会压到的。

  纪小离哭了。双手被绑,只能任由他欺负,偶尔被他欺负的狠了,也只能扭着赤条条的身子抗议,可她只要扭动,她身上起起伏伏的人就会更起劲,到后来竟然抬了她腿往他肩上扛,把她折的像只青蛙似地狠狠欺负……

  “夫人……可有摘抄到这段?!”他重重顶到最里头,抵着那处重重的磨,磨的她浑身颤,说不出一个字,偏偏他还要认真不已的追问:“那么这样呢?可有?也没有吗?那夫人究竟是摘抄了哪几段?按说夫人的手臂都抄肿了,应当十分详实仔细才是——是为夫做的还不够详实仔细么?”

  “够……够了……啊!”小离被他磨的心尖上都发酸,好不容易颤颤的说出话来,下一刻他更加恶劣的一个深顶——她尖叫一声,弓着身子僵在那里、浑身哆嗦……

  陈遇白享受着身下紧致包裹的颤抖吮吸,低头吃着送到嘴边的美味,心里畅快无比的后悔:早知今日,那暗夜令该多弄几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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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小离虽前一晚没有作画,却也睡到了午时。

  不过这日国师大人按时起了,精神抖索的在院中练了半个时辰的剑,沐浴更衣后他在内室床边坐了一会儿,静静看了沉睡的人半晌,方才心满意足的出门上早朝去了。

  小离被婢女们哄着起来,梳洗毕,她正趴在窗边和院中的芍药精斗嘴,一抹紫衣一闪而过,她高兴的叫起来:“秦桑姐姐!”

  正是秦桑,笑吟吟的落在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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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文啦~你们可以开始考虑点播哪几个番外啦~

  ——————————我是手贱调戏了土豪一下然后被土豪调戏的傻了眼的分隔线————————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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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在宫中不便与你多说——这两个月我未曾来给你送药,你可有不适?”秦桑关切的轻声问她。

  小离摇摇头。

  秦桑想了想,又问道:“国师大人他可是给你服过了什么丹药?”

  “你怎么知道?!”小离奇道,笑得有些羞涩:“是……吃了能生孩子的药!”

  秦桑也笑起来,却苦涩不已,叹道:“……难为他了。”

  “难为——谁?”小离疑惑的问。

  陈遇白吗?可他一点都不难为啊!他每晚都很开心!

  “……没什么。”秦桑笑着点了点她鼻子,“你这个傻姑娘哟!”

  “秦桑姐姐,你肩上的伤好些了吗?”小离拉她进屋,从书桌下面拖出她从陈遇白那里偷的一匣子药,“这些药都是给你的!你拿回去!”

  秦桑打开那匣子一看,满满一匣子都是国师府配制的灵丹妙药,治内伤外伤都有。

  “好。”为了安她的心,也要收下。

  “那个太后娘娘拿到玄武令的图腾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回家乡?”小离压低声音、兴奋的问。

  秦桑将药匣子放到一边,抚了抚她额角,“小离,她的确是我们的嫡亲祖母。”

  纪小离那兴高采烈的期待神采黯了黯,漆黑的眼眸望着秦桑,默默片刻,她轻声的说:“若真是嫡亲的祖母,她怎么会拿刀伤你呢?”

  纪小离小时候,镇南王府的老祖母还未去世,每一次纪东西南北挨了父亲的家法,丫鬟扶着的老祖母颤巍巍急匆匆的就来了,给他们上药、搂着他们落泪,轻声细语的告诉他们这次错在哪里、下次不可再犯。

  即便是她,老祖母也常带着在园子里玩、喂她吃糖。

  若是嫡亲的祖母,怎么会伤害嫡亲的孙女呢?

  “她不是。”小离摇头,坚定否认道。

  秦桑怔怔片刻,笑得有些恍惚,却什么也没再说。

  小离……小离最容易相信人,却也最不容易相信人。

  “这个我们以后再说。”秦桑笑吟吟的,问:“你告诉我:那个图你是怎么拓下来的?”

  说起这个纪小离得意起来,翻出玄武令来给秦桑看,笑眯眯的告诉她说:“我不会拓,所以我照着画下来了,反正就是一只乌龟嘛——我画得比这个还要好看吧?”

  秦桑望着玄武令上威严的上古神兽,回想端密太后拿到的那块白绢,一时忍俊不禁。

  婢女这时恰好送午膳来,秦桑耳力好,很远就听到了廊下的脚步声,便对小离说:“好像是有人来了,你去打发她走,不要让她进来看到我在这里。”

  小离点头,连忙走到门口打发婢女。待她回来,秦桑还坐在窗边,笑着对她说:“小离,我要走了。”

  她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小离也习惯了,不过这次她急切的追问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乡呢?”

  秦桑袖中的手指紧紧攥着一方白绢,转身向她招了招手。小离跑过去,被她轻轻拥进怀里。

  “姐姐……也许会先去爹娘那里一步,”她按住怀里一听便急了的人,“你有陈遇白,你要带他一起去见爹娘啊!”

  “可你上次不是说:你也要嫁人了吗?”小离不解的问。

  秦桑笑的温柔:“是啊,我真的很想嫁给他……可惜,他不娶我。”

  她松开手,握住小离的肩,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对她说:“小离,你要与陈遇白好好的过日子、要听他的话。姐姐先去爹娘身边一步,替你带话给爹娘可好?”

  纪小离有些难过却也无法,只能点点头。

  “等我见了爹娘,我会告诉他们:我们小离嫁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过得很好,等以后,会带着夫君一同与他们团聚。”秦桑声音又低又柔,像说着一个梦。

  小离听着她那声音,眼中莫名凝起了眼泪:“以后……什么时候呢?”

  “该相聚的时候、自然就会相聚。”秦桑捧了捧她的脸,“小离,乖乖的。”

  **

  秦桑与幼妹告别出来,想到今日一别、或许就无再见之日,泪意再也无法止住。纵气行在风中,紫眸一路泪洒。

  国师府外的十里栀子花林中,有人正在道中央静静等着她。

  秦桑被截了个措手不及,急急停住、后退两步,袖中的手悄悄攥紧了白绢。

  国师大人守候多时,却未料到她会是如此满面泪痕,立即皱了眉问:“你与她说了什么?”

  她都哭成这样,他家蠢货是不是哭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