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是没有办法……”不知为何他说道。
朝露不敢回应,胸脯上起起伏伏的,莫沉的手已经滑到了自己的腰处,摸索着将那束带解去,待她紧闭着眼一颗心胡乱蹦跳之时,只感觉着心口快要爆炸之时,浑身一凉,一身小公子服已是被褪到了一旁。
莫沉不敢睁眼,这两手反倒是胡乱抓瞎的摸着,不觉便触到了滑腻的肌肤,顿时睁开了眼,眼前便是一片春光乍泄,裸背尽露,连忙默念着“罪过罪过”,再度阖眼。
朝露只觉着自己已经快要晕厥过去,一颗心控制不能的胡乱蹦跳,明明时间很短,却仿若太长,她在想,是否要此刻与师尊告白,是否要表明自己的心迹,很明显,此刻是最好的时刻,若再错过,便再无机会。
她心中念叨着,这比中毒还要折磨人,莫沉的手已经触到了她的束胸。
因着要装扮成小公子在人间闲逛,所以常常都需要在胸口处缠上布条。
“师尊,不对,上头一点……”不自觉的,朝露只好又羞又急的提醒着。
莫沉的手微微一顿,挪开手缓缓上移,却又按到了小徒儿的裸肩,不觉轻叹了口气,他睁开了眼,那温润若玉的白净面上都凝着微汗,如此一番行为比之修行还要难耐。
明明修的是忘情道,却难能可贵的被面前的徒弟破了千年不动那一汪死水般的心。但凡听见那软软的言语提醒,偏生就能错了位,着实奇怪、奇怪啊……
他的手将将离开朝露的肩,便看她的身子晃了一晃,瞬间便栽倒在他的怀中。
低下头去,只见朝露一张粉腮红润,秀眸惺忪,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一身肌肤可谓是白璧无暇、冰肌莹彻,又巧遇一身病态,那平日里小老虎的凶样早已消失,却露了端端的柔媚,恰似金针倒拈,绣屏斜倚。
“师尊……我好难受……”突然间,朝露的心口一阵疼痛,不由卧在莫沉的怀中直叫唤。
眼下,哪里还顾得上避嫌二字。
莫沉只好点了点头,微微垂首,两手一扣再一松,手底女子的束胸便落在了掌中,他也顾不得去看面前三分春色,右手已经向下探去。
朝露紧蹙眉头,却被那突然袭上的痛逼出了几分气力,她忽然扣住了莫沉的手腕,直说着,“师尊……”
“露儿,泡了这灵泉毒便会清除。”
朝露虚弱的摇着头,咬着牙的转过头来,也顾不得自己上身光裸,扑在莫沉的怀中,抬着头看他,“师尊,你让我说完话。”
莫沉有些心慌,他却又推不得自己的徒儿,只好刻意忽视了眼前的景象,双眸放空,“你说。”
“师尊,我喜欢……你……”一句话颤颤巍巍的,像是将自己一生的力气都吐完般,她选在此刻说,便是看见了离别,看见了诀别,看的她心都在痛。
为何不说,索性不过是师徒情分了却,索性不过是逐出师门。然则她笃定,以师尊的心肠,十有八九不会这样做,不过横竖是一刀,不如乘早说了了自己的这桩心事。
莫沉面色微变,抬手拾起地上的外衫罩在朝露身上。
却看她拼足了所有的力气揪着自己的衣袖,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咬唇不语,眼瞧着眸子里又在滴溜溜转着泪花,他长叹一口气,默默不语。
朝露努力向前蹭了蹭,看师尊又露出了那副道骨仙风不惹尘俗的面孔,不觉悲凉袭上心头,轻轻的说着,“师尊,凡人皆说,人世间最幸福的莫过于寻一所爱之人共度一生。原先露儿不懂。可随师尊时间久了,却总想一直这样下去,能一直伴着便好。可是我亦知晓,九重天上恋慕师尊的女子太多,迟早有日,师尊便会离我而去……”
她的手缓缓被一阵暖意包裹住,那修长的手便覆在她的手上,就听见头顶的一声轻言,“不会的。”
“师尊?”朝露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眨了眨眼,看师尊的薄面微红,不觉又重复了遍,“师尊,我好喜欢你。”
莫沉颇尴尬的轻咳了声,薄面再度泛红,却还是微微点头,“我懂。”
只两个字便让朝露的心飞上了天,她甚至认为今日是在做梦,梦里头的师尊才会一反常态,才会不拘礼节,才会教她心想事成,而且,他未说:为师,这果真是在做梦吧!
一惊之余反倒毒攻心头,喜悦也盖不住瞬间袭遍全身的痛,也好在有这痛,才让她意识到此刻并非做梦,不由得又哭又笑的,两三行珍珠止也止不住的滚落到灵泉当中。
莫沉轻叹,起手微僵,还是任由她窝在自己的怀里,半晌总算是哭累了也笑累了,才傻傻的说,“师尊,我好痛哦……”
他有些为难的用她的小公子长衫盖住她的双腿,另一手从下方微微一带,将她的亵裤褪去,真个是一片春光无限浪漫。
不过此刻,他也欣赏不了这些,经历了一番死缠烂打的告白,此刻的莫沉有些慌乱,虽有所回应却不知如何面对。
他轻轻的将朝露放入灵泉当中,才松了一口气,额上早已渗出点点细汗。
“灵泉中浸泡十日,为师在一旁给你护法。”
眼瞧着师尊又恢复了一副为师模样,朝露不放心的又说了句,“师尊,我喜欢你。”
莫沉微微一愣,不由轻笑出声。
说完之后朝露害羞不已,听见师尊的笑声却是满心欢喜,沉到那奶白色灵泉之中,只露出个圆圆的眼睛。
甫一进入灵泉便是通体舒畅,灵泉仿若活了一般,环绕住她的身子,元丹顿时若被洗刷一般的精神,不由闭上双眼,靠在灵泉的岸旁小憩。
连日来与白字崖的周旋,的确让她身心疲惫。今日的一场架虽未出很多力,但眼瞧着伊耆与苍术悲怆的背影,身子骨早已支撑不住。现如今师尊在一旁守护着,心也就落回了实处。
却惟独有些担心,还在笔架山中的夙白,不知道他究竟怎样了,方才心神大乱,连问的机缘也
无,所以她微微将头探出水,缓缓伸手,才发现一点点黑色的丝线从身体内部在向外渗透,方一
进入灵泉便被化为虚有,而手上,也终于还了些气力。
灵泉果真是极为有用的啊。
她看莫沉已然端坐在一旁闭目养精,所以轻声问,“师尊,夙白去了哪里?他还好么?”
莫沉点头,睁开眼,向着朝露的方向望去,却在看见徒儿浴中出水的模样后,淡淡的将目光移开,他说,“我脱离禁神咒之后便去了洞内,夙白当时是正与一浑身漆黑的怪物纠缠,原本想要将其灭杀,却为夙白所阻,他只说让它走吧。随后他便进入了心劫之中,要知为仙一生,会经历一次心劫,过之则修为大增,反之则会退而为灵。我见其已然入定,便为其设下万无一失的法阵,以保其若是心劫失败则万劫不复。”
朝露一惊,“这是为何?”
莫沉这才淡淡的斜睨了她一眼,“你应该知道,他体内的仙灵不足,尚有余存妖气,过心劫一关最是难熬。待你体内余毒清除,我会亲自去一趟笔架山为其护法。”
朝露就听莫沉说完,却微微叹了口气。
“师尊?”
莫沉默默摇头,但心中也是几番念白,一来为这突如其来的告白,二来为了素琴还在子夜门中不知情形,若他无事早该下界寻他,三来则为夙白此刻的情境并不太妙,四来又是为了几人在凡间这多事端并非空穴来风。
最后还有一桩最重要的事,则是朝露那一行眼泪,为何会是早已失踪多年的玄鱼一族如此相合?
不由微微叹气,这团乱麻,尚需一个聪慧之人抽丝剥茧,莫沉并非不聪慧,而是根本不愿意动脑子去想,就如同朝露与他告白那般,他单纯觉着虽天理不容,但小露儿的确可爱的紧,成日里也如同自己的管家婆那般,不过是长久相伴,这等要求为何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