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日了,就这样干耗着,耗得她心里都开始心慌。
师尊不会是迷路了吧?他不会是……被天宫责罚了吧?
就这么不安的蹲在门边,耳旁忽然听着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露儿,你在么?”
“师兄,是师兄。”她连忙扒在门内,对着外头唤着,“师兄,我在这里。”
心岸辨识出方向后,抬脚便走到那小屋门边,问道,“露儿,你怎么还在这里?”
“什么?”这一句话教朝露听出了紧张,她一把抓着门栓,按的铮铮作响,“我师尊怎么了?”
心岸想了想,沉声道,“你被关起来了?”
朝露连番答道,“对对,师兄你先救我出来。”
心岸推了推门,门外结界立显,一道淡黄色的光将他推了出去,他一伸手,一道炫光斩了过去,结界嗡嗡作响,将那道光很快的吞了进去。
他颓然的放手,“露儿,你师尊设的结界太厉害了……”
“那我师尊到底是怎么了?”
心岸思忖了下,还是如实回答,“那云浮姐妹上天告状,说是伏天上神豢养妖兽,袭击上仙,而不悔改,偏帮妖兽再伤上仙。”
“什么??”
“然未过多久,伏天上神便自上天请罪。”心岸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尖叫,门声阵阵,黄光陡现再隐,他就听着朝露在里面惊慌失措的攻击着结界,但毫无作用。
“那我师尊怎样了?”良久,终于在心岸连声劝慰下,朝露微微冷静下来,扶着门框,问。
“暂时被关押在天宫水界中,等候正一玄坛神君彻查。”
便在这时,又是一阵门的轰然大作声,这黄光再现的一刹那,白衣男子手中一柄长剑飞出,直直的击在小屋的门梁上,那里便是此结界的阵眼,正配合上里屋朝露的重重一击,门豁然洞开。
朝露顺势便一脚踏空,飞身扑了出来,很控制不住的,被那人一力接下。
她倏然睁眼,望着抱着她的人,心有余悸的说,“二二?你也来了?”
夙白很温柔,拨了拨她发上的小金蟾,稳稳落地,说道,“对,听闻你师尊的事情,所以就赶来了。”
心岸看之不清,下意识的问,“露儿,是谁?”
朝露扯了扯夙白的衣袖,想起这二人幼时,一人拿扫帚、一人持剑,打的后院鸡飞狗跳的时光,不禁莞尔一笑,对心岸道,“心岸师兄,这是二二;二二,这可是心岸师兄哦。”
“二二?”心岸忽然想起那个在花情将要击毙自己的那刻,从花前月下飞出的那个小小少年,若不是他留了时间给自己逃跑,恐怕此刻心岸早就成为一堆荒丘白骨。
夙白站在原处,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喜悦,反倒是打量了片刻,脱口而出,“你眼睛怎么了?”
心岸微愕,而后拍着夙白的肩笑道,“不过是个旧疾,莫要在意。兄弟,好久没见。”
二人一时无话。
原本,这二人也并没有太多交集,能在此刻相遇便颇感意外,能让他二人激动万分的拥抱、桃园结义基本不太可能,所以朝露见怪不怪,横□二人中间,说道,“我要去救师尊。”
“好。我陪你。”夙白开口,心岸微微一怔。
这眼盲之人心思最是缜密,心岸只瞄了眼二人的方向,蹙眉轻声道,“师兄行动多有不便,怕拖累你二人,便在榣山等候你们。”
“嗯……也好,师兄,拜托了。”朝露应承下,急急忙忙的跑进房中,将依旧熟睡着的彻底化作了桃花鸡的小小塞进了怀里,又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
二人与心岸告别后,一路向天上飞着。
朝露踩着自己的炽情宝剑,看夙白也是朵轻飘飘的白云,顿时一阵羡慕,“为何你也有小白云?”
“成仙之后,会有专门的职司分派这些个东西,为了驯化这小东西可没少费力气。”
听他这般说,朝露才微微心安,不过看着还是眼馋,听夙白问,“你要站上来么?”
“好啊好啊。”她笑的憨实,笼了笼手,便从炽情宝剑上跳了过去。
夙白接过她的手,很自然的挪了块地给她,小白云软软绵绵的,乖乖顺顺的。
朝露觉着,他二人为何总有些不对劲呢?于是她张望了下,才惊觉,原先与师尊站在小白云上,那会她还小,牵着个手不算什么。
可如今,这两个大人站在一起还牵着个手,就感觉格外别扭。
所以她微微抽手,颇有些尴尬。
夙白低头,也不多话,只微微一笑。直到到达九重天后,看那云雾滚滚,一片璀璨金光在面前出现时候,才缓缓按下云头。
“我能直接面见帝君么?”如今正是苍梧帝君在位,据传这位苍梧帝君是个一等一的大好人,不该那般偏颇的听信云浮的一面之词。
“那自是没那般容易的,连我想要面见帝君也不可。”
一句话打消了朝露的念头,她抚着怀里小小的桃花尾羽,一肚子的闷火,“可那云浮姐妹两又是怎么进的呢?”
“有门路嘛……”夙白拉着她一路小拐,向着天宫后面走去。
“做什么?”她下意识问。
“去寻我们的门路。”夙白头也不回,说道。
夙白上所说的门路便是云锦仙女兰若,这兰若在天宫也算是个大红人,织出的锦布颇受九重天上各路神仙好评,然她倒是对这位新晋的水仙公子极为看重,青眼相待。几度为其破例,织出了上好的灵绡纱,送去水仙宫里,也说是为他成为执掌一宫的水仙公子,添几分门脸。
单仅仅这般,也不值得夙白与朝露跑这一趟,但是云锦仙女兰若却是苍梧帝君帝妃兰芷的闺中密友。
就这趟比较绕远的干系,夙白还是决定小小利用一下。
他回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朝露,不由得心中微叹,伸手取下了她发间的小金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