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拉住可可,转过头对上流香的目光。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以前不管他怎么对我的随行尸,看我的时候也总是一副戏谑的表情,可是这次他脸上是一种冷酷。我把可可护在身后,手心冒汗。
可可依旧笑得那么云淡风轻,他的声音柔柔细细:“怎么啦?飞飞不怕,我在,不怕。”我轻轻撩开他额前的发,他的目光那样纯澈透明。我喃喃地说“放心,不管是我被流香杀了,或者我把流香杀了,也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可可依然安静地看着我,他说没事的飞飞,别怕没事的。
我召唤出白骨杖,流香站在离我只有一步远的地方,他的目光却是看向我身后的可可。我握紧杖,一下子冲过去,他微一闪身,避开了我,看我的眼神居然有一丝忧伤“你真的为了他和我拼命吗?”
这样的目光里,我居然莫名地就有些心虚“你已经杀了我四个随行尸了!”流香轻轻地笑,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的笑,也没有想过有人可以笑得如此悲伤寂寥。
“所以,也不在乎这一个对吗?”他的声音非常冷,寒入骨髓,我脑中有一个声音逼得我接近疯狂,它说可可会死的,他真的会杀了可可的!
他向可可走过去,我弃了法杖,突然冲过去抱住了他。他慌忙移开手中长剑,我手上的碧玉钗深深插入他的腰际。他深深地看着我,眼中似珠帘断裂,洒落一地破碎的珠光。他轻轻抱着我的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语声哽咽:“今天冥王开会,我私自逃出来的。因为银珠说,你会在场。”
我全身都在颤抖,泪滑落在他的发际。“我不想杀你,求求你放了可可,我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放了他。”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施了一个禁锢,把我放到一个座位上。
我像一个悠闲的观众,我看着流香抽下一束黑色的腰带缠住伤口,看着他们交手,看着各种猛烈的魔法交织,看着可可在冰封烈火的魔法中燃烧,火光漫天。我的泪和着这明明灭灭的光华,交织成雨……
可可的歌声还回荡在我的耳边,他一边抚琴,一边清歌。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我看着熊熊的烈火,心,一点一点也焚化成灰。那个安静漂亮的可可,那么风华绝代的可可,那么乖宝宝一样的可可,就这样无辜地湮灭在火光里。那些平淡温馨的日子,夹杂着酸涩哽在我的喉间。流香疲惫地走过来,倔强抿着的嘴角,一丝鲜血蜿蜒而下。他解开我的禁锢,我握紧手中的碧玉钗,我想冲上去再给他一下,即使被他杀了也无所谓。可是终究没有这么做。
我呆呆地站起来,突然间无限疲惫,我盯着流香的眼睛:“流香,我恨你,这一辈子,永永远远的恨你。”他慢慢深邃如水,冷冷地说“那就恨吧。”然后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会场,一片寂静。
那火依然灿烂,副会长南宫菲叹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越银珠一脸豪气:“算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于是那场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晚会,这样收场。
我回到家,打开门,然后呆住了。水晶吊灯银色的灯光下,可可一身素装,仔细地摆放着餐具。我擦了擦眼睛,确定这不是自己眼花。他看见我,微微含笑:“快坐好,很快有得吃。”
我慢慢走过去,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确定是事实。“你……”“我骗他的,没事的飞飞,别怕,没事的。”我用力出拳,到他胸口的时候却轻轻的:“你TMD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然后就抱着他哭成了熊猫眼。
可可握住了我的手,慢慢地环在自己腰上,他抱着我把下巴抵在我的肩上,笑颜中居然有一丝妩媚:“我这么容易就死了,怎么对得起你那五千万……”我有点不安,今天的可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呢?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流香用的是地狱火,我不会天真到以为我的随行尸可以承受这种魔法的程度。我拨出老常的电话,提示停机。
“老常?老常大半年前就死了啊……”越银珠一脸狐疑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后退了一大步,伸手扶住后面的墙:“他在三个月前卖了一具随行尸给我!”
“不可能,他是我和南宫亲自埋的。”
“有没有可能复活了呢?”
“我看你神经的可能性比较大。”
“……”
坠落凡间的仙将
六
我在MSN上找了很久,那天确实没有他的聊天记录。我不相信那天的人不是他,他那脸老奸巨滑的笑,贪财如命的风格,想不出来还有谁可以仿得那么像。我
觉得像在一个恐怖片里,一觉醒来所有的东西都不存在。可怕的是可可却在!!
他一如往常,作的饭依然那么香,笑容依然那么引人犯罪,只是言行里多了一种妩媚,邪邪的魅惑。
我埋在书堆里找了好多天,终于在一本老旧的魔法书上找到这么一段,大意是:涅磐,俗名重生,远古魔法,施术者死后,经仙气引魂可重生,且法力递增。
我单独去找了月婆婆——猎魔人协会的长老。她一脸慈爱地看着我,满头白发特别沧桑:“飞飞,你真的不记得流香了吗?”
我咬牙:“化成灰都认得,这厮老跟我作对!!”她笑,满脸皱纹都舒展开来:“你曾经是仙将,因为他被贬落凡间。”
我大吃一惊,马上浮现七仙女与董永那样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谁知道她下一句话让我的梦幻破碎了一地:“你调戏他,神帝震怒,责令投入轮回。”
天!我的脑海里立刻出现这种景象:流香惊惶的靠在墙角,我脸上刻着淫贼两个字,带着狰狞邪恶的笑,一脚踏在他胸上,一只手在他身上乱摸。这……这……这不大可能吧?
我狐疑:“流香恐怕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主儿吧?”月婆婆笑容更灿烂了些:“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中阶冥捕,而你的仙术在天庭都是拿得出手的。”我闭上眼睛,天哪,那我在天庭的名声……
“我……我把他给怎么着了?下药□?打晕了霸王硬上弓?”“那倒还没那么严重,只是逮住了硬逼人家陪酒而已……”
我微微好受了点,又不平起来:“陪个酒就把我贬下凡间啊?”月婆婆一脸好笑的表情:“本来这种事可大可小,天庭上稍微长得像样一点的基本上你是一个没落。偏巧那个时候天庭在作《树浩然正气》的内部整顿全员大行动,正好差一个典型,偏巧你就送上去了。所以神帝并没有销去你的仙籍,你现在在天庭,依旧是仙将。”我咬咬牙,额头老大一颗汗。
“那可可,只是为了借我的血重生是吗?”月婆婆依旧笑:“那你希望他是为了什么?”
我走出来,月婆婆叫住我:“飞飞,自从你被贬落之后,流香一直守护着你,连调任仙界的机会都放弃了。”我心里有点闷,长长叹了口气。
对面,流香迎面走过来,看见我,直接无视,我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直骂:红颜祸水啊……
回到家,可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翻看那本《通辑令》,他的表情那么平和,更像在品一本唐诗宋词。听见我回来,笑得眉眼弯弯“我们明天去猎什么?”我挫败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反正我又被他给迷惑了。
越银珠过来看我的时候,我在洗头,可可开门。我听到一声尖叫,震耳欲聋。她指着可可,手指发抖:“你,你……”可可微微含着笑,歪着脑袋看她,一脸好奇。
我边擦着头发,边斜眼看她:“警告你别说出去啊!”她冲到我面前,极度惊愕:“怎么回事,他居然没死?”我淡淡地回答:“逃出来的。”
那一晚,越银珠心不在焉,早早的就离开了。我奇怪她的讶异,但是并没有多想。
半夜,我睡得一向很沉,突然可可风一样冲进来。我坐起来,睡眼朦胧,模糊地问:“怎么啦?”他却抓住我用力一把掷出窗外。
我跌在屋外的草坪上,揉着痛得不得了的屁股,咒骂“今天这又是发哪门子疯啊!!”
骂完之后,回头一看,发现周围黑压压的一群法师。瞄了一眼,看见越银珠和南宫菲,我走上去:“这是干什么?”两个人对视一眼,不语。
一身黑衣的流香走出来,一挥手,火魔法,惊天动地。房子,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可是可可,可可还在里面!!
火光漫天,我直觉式的就往房间里面冲,流香冲过来,一把抓住我,他的手指几乎扣进我的肉里。我拼命地踢他,最后回过头,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扯下一大块血肉。他这才低下头看我,眼里情绪混杂,我看错了么?
熊熊的火焰突然拔高,从中绽放出灿烂的光华。我感到光线骤亮,回过头去,火中,一个身影慢慢升上来。我摒住了呼吸。
火焰上的人,一身逶迤的红裳,红得凄艳,红得灸烈,红得让人心碎。他黑发如墨的长发流转着绚烂的莹光,眉峰依旧淡如烟雨,肤色如玉,白暂得几乎透明。
目光清澈,璨灿得像一地破碎的琉璃,他微微地扫过人群,风猎猎地吹起他让人心惊的红裳,风静人如画,风起人欲仙。
这种迫人心神的美丽震摄了所有人,所有的杀机凝结成痴迷。他的唇是艳丽的红,妖异欲滴,嘴角微扬,带起一个云淡风轻的笑,精致珑珑的五官,柔美如琼花碎玉,像一片彼岸花,炽狂绝望地绽放在漫天的火光里,那样勾魂摄魄,倾天倾地,黯淡日月星辰。
那已经不是可可,一样风华绝代的身影,一样倾天倾地的容颜,不同的只是引人坠落的邪魅气质,和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他站在灿烂的火焰上,那样虚无飘渺,艳绝天地。让人巅狂,也恐惧莫名,像一场梦,一场让人心甘情愿堕入其中,为他而死的梦。
我脑中一片空白,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他微扬起精致到完美的下巴,微微含笑注视着我,优雅清绝地向我伸出手,声音清脆纯彻,如珠落玉盘:“跟我走。”他的手指纤长,莹润如玉,纤细唯美,玉骨冰肌。我回头看了看流香,轻轻地退一步避开了他。
他的微笑慢慢敛去,绝美的容颜透出危险的气息,一种彻天彻地的冰冷自他的眼中慢慢溢出来,空气骤寒!!他冷着脸,像长白山的雪,冷冷地唤声“喜儿!”一个女人一闪身,鬼一样出现在我面前,吓得我差点仰天摔倒,我脆弱的心脏,经这个坠落魔一震,再这么一吓,差点心脏病发。不由大骂一声“靠!想吓死老子啊!!!”
那坠落魔冷然地看着我:“给我打!”
那喜儿于是摇曳生姿地走过来,一身浅绿色的长裙如梦如幻。我不禁暗赞,可是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就赞不出来了。她手上拿着,拿着,咳咳,拿着一根藤条!!!!
我后退了几步,这,这,这是干什么?
她走到我面前,一手抓过我,风姿绰约地举起手,重重地在我屁股上抽了一家伙,火辣辣的痛立刻燃起了我的怒火。我冲过去,一个冰魔法轰向她,她侧身躲过,并不还击。
前面火焰中的坠落魔目光冷凝:“再打!!”于是我屁股上又重重挨了一藤条。我飞快冲到流香身边,扯着他的衣襟:“流香,救命,救命!!!”
火焰上的坠落魔脸如寒冷,却是妖冶媚惑,倾绝天地:“重打!”那叫喜儿的妖女冲过来,又重重给我了一下。流香站着不动,我几乎有些绝望了,泪眼朦胧地看着火焰上绝艳的身影,我一边抽泣一边骂:“坠落魔,你混帐!!”然后就听到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面无表情,只是微微一扫,空气中有一种力量慢慢弥漫开来,把人的恐惧和卑微逼得无处遁形,流香有些僵硬。我惊恐地看着他,在他开口之间,突然大彻大悟。
在妖女走过来之前,我不顾身上火辣辣的痛,迅速冲到他面前,作痛心疾首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美目微抬,面色略缓,却依然慑人心魄。他从火焰上下来,姿态飘逸若仙。他缓缓伸出手,手柔美,美得触目惊心。我识相地搭上去,抬头四顾,众人的目光都聚在我身上,忍笑忍到变形,我捂住脸,天哪,我的形象啊……
他握着我的手,柔软的触感,居然有一丝丝销魂。在拔地而起的时候,我的惊恐终于到极点,天知道他会不会虐死我啊。混乱中我一把拖住流香,抓得死死的,一边大声尖叫:“救命啊————”
他冷哼一声,居然就这样带着流香腾空而起,留下一地跌破的眼镜。
恭喜发财
八
我坐在桌前,笑得差点抽风。两个帅哥一个美女和喜儿并排而立,舞阳指着他们道:“这是我的家臣恭喜发财。”我伏在锦锻的椅子上,直笑得天昏地暗,全身抽蓄。这个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幽默。笑完,抬头,又趴下去继续笑,直到四个人脸上再也挂不住。舞阳才走下来,一脸温柔地抚着我的长发:“好了,你要再笑下去,他们四个怕是要引颈自戕了。”
走出这个金玉其外,恶毒其中的宫殿,入眼全是桃花,粉色的,深红的,一片泼泼洒洒,开得那叫一个热闹。却没有蜜蜂/蝴蝶捧场。我穿过花海,看到一身青衣的流香,立在桃花下,挺拔得近乎完美的身材,让我口水哗哗。
我媚笑的扑上前,给了他个熊抱,顺便在他的青衣上擦擦口水:“流香,你好酷哦。”他看我的眼神清清冷冷;“比舞阳还酷吗?”我挽着他的手靠树坐下来:“他哪能跟你比啊。长得跟个女人似的,而且是狐狸精的女人,一点男人的味道都没有。媚得让人浑身发毛,真怀疑是不是雄性动物。”
我一边说着口是心非的话,一边惊觉: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狗腿了呢?
流香嘴角挚起一丝淡淡的笑,像是想忍又没忍住:“那么你喜欢他吗?”我斩钉截铁地道;“我怎么会喜欢他,我又没有断袖之癖。要喜欢也是喜欢你这种帅呆了酷毙了的类型啊。”
身后一声清咳,我几乎惊恐地慢镜头回身,心里惨呼:“老天保佑,不会这么巧吧……”恭喜二人站在我身后,喜儿一脸你死定了的表情:“刚才主人在桃花亭呆了一阵。”我小心翼翼地问:“看到了多少?”恭:“不多,就你赞流香损他那段!”
恭喜两个人转身离开,完了,我惊恐至极的拉住流香的袖子“流香,我们逃吧?”
流香定定地看着我:“去哪?”我暗骂一声:“TMD这个时候了还管去哪,让他找不着的地方就得了。”眨眼间,眼前景色一变,一片旷野,黑雾阴森,隐隐绰绰的人影晃动。面前一座白色石桥,旁边竖着一个大大的石碑,上书“奈何桥”三个字。无数人影从桥上走过,一脸茫然的呆滞。
我怔了三点三秒,然后看向流香:“奈何桥?”他点头:“人界通往冥界的奈何桥。”
我哇的一声跳将起来:“啊——,太好了太好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冥界是什么样子呢!流香你太好了,太好了……”流香微微一笑,说声走吧。
一路上穿官差制服的人影不停的向我们,不,准确的说是向流香欠身行礼。我跟在他身后,他走的非常之快,我几乎小跑。一个不小心,砰的一声,踢翻了桥边的一只桶,浓浓的绿色汤汁流了一地。
旁边一个老婆婆,头上罩着白帕,身穿青色布褂,一脸烦躁的看过来,立刻脸色铁青,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喝斥:“你走路不长眼睛啊你!!”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婶,就算是我不对,你也没必要这么凶吗!这一桶绿豆汤多少钱,我赔你好了。另外,女人老这么发脾气容易造成血压升高,气血不畅,既影响了你的气质形象,又损坏了你的身体健康。喔,对了,最近有一种叫静心口服液的据说对更年期的妇女效果特别好,建议你可以买来试试。话说回来你这种服务态度是非常不合格的,如果是在麦当劳的话,估计早就被人扫地出门了。你要知道作好服务这个行业呢,是需要极度的耐性和宽容心理的……”
正说得顺畅时,发现那大婶的脸越来越白,她脸本来就白,这一白直像盐碱了。她颤抖着握住我还在横比竖划的手,嘴张了半天:“风飞飞?”我大大惊喜了一下:“哇,大婶你认得我?飞飞已经这么有名了么?”
“靠,除了你,TMD还会有谁这么唐僧啊!!!”我更加惊喜了:“哇,大婶原来您也看大话西游啊!!!您最喜欢里面哪个角色啊?不会这故事是真的吧?现在还能找着至尊宝么……”
身后一只手抓住了我的领子,几乎是被拖着走了。前面那大婶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流香视而不见,一直拖着我走得飞快。
我拼命挣开他:“干什么,干什么?看着别人骂我也不敢帮忙,你是不是男人啊?别以为你长点有点姿色就拉拉扯扯的啊,小心惹急了我揍你小子!!”一个声音响起来:“飞飞,千年不见,你还是这德性啊!”我转头一看,怒气就消了一半,耶,帅哥耶!!
“白无常湮诗、黑无常零落、牛头参天、马面寥尘。”流香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停顿,不跟他一般见识,我立刻走到白无常面前,上下打量。白无常惊恐地双手护胸:“风飞飞小姐,您老能不能不要老是用这种色眯眯的眼光看我?”
“放心,她的仙力还没有恢复。”流香的声音微带戏谑。前面四个家伙立刻一脸淫邪的笑:“嘿嘿,这样啊……”
我后退一大步,偷眼望流香,他面无表情地找了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示意我什么都看不见。我颤颤兢兢:“你们……要做什么?”四个鬼笑得全身一起抖:“嘿嘿……做你平时对我们做的事情……”
千军一发之际,我挡住八只袭来的咸猪手“慢!我有话说!!”四个人齐声冷笑“还有什么遗言?!”“出卖点小道消息给你们,赎罪。”八只眼睛,八道精光:“什么消息?”我转转眼珠;“绝对震撼,说了就一笔勾销哦?”四张脸上显出强烈的好奇,最后一咬牙:“说。”
我得意的找个离流香五米远的位置坐下来。
“知道我为什么被贬落凡间吗?”寥尘蔑笑一声“逮住流香陪酒呗。”我高深莫测“靠。上头对我怎么样?”几颗脑袋相互一望“十分宠爱。”
我一拍桌子“那么你们觉得他会为这点小事贬我下凡吗?”看着四鬼面面相视,我更加得意,几个脑袋一脸兴奋“那是为什么?”我斜眼瞄了瞄流香,见他没反应,于是道“你们知道人界青楼,陪完酒之后通常做什么?”
四张嘴,张得足可以蓖美茶杯口,几只手指颤抖地指着我的鼻子:“啊——你,你,你,你不会真把我们家流香给办了吧?!!”我瞥了瞥流香,他依然没反应,只是脸色铁青。
哼,小样儿。我继续胡扯“真想来着,但没成功。”周围突然出现了很多鬼影,无数脑袋拼命往我跟前挤呀挤的,流香脸如锅底。我长长叹了口气,走到流香身边,遗憾地拍了拍他的肩:“别泄气,你还这么年轻,有病就早点治……”
流香像被狗咬了一口,又惊又怒地跳将起来,一把捂住我的嘴,殿中,众鬼大哗!
“你……你……你……”流香脸上青筋暴起,一个指头在我鼻子面前抖丫抖的。我有点担心会脑溢血。不知道气死冥捕犯法不?
然后又想不会吧,就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吗。他一把拖住我的手,往外就走。我慌乱地攥住身旁的零落:“你,干什么你?难道还想杀人灭口啊?”流香一脸森然:“我现在把你带回洪荒谷,看舞阳会不会打死你!!”
天呐!我立刻伏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作番然悔悟状:“英俊的流香大哥,流香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留下我吧,呜呜……”他不说话,仍是使劲把我往外拖,连零落都被拖着走。我一急之下,一把抱住他的腿:“不要……我不要回去,他会杀了我……呜呜……”
大殿突然安静,我抬头四顾,众鬼的视线都停留在我的手上。视线下移,天哪,我竟然整个粘在他的腿上,而且,而且,而且……手的位置,似乎,太高了点儿?
我慢动作地移开手,天哪,天哪……
我双手抱住头,一个人都不敢看,慢慢伏在大殿冰冷的地板上,这地上咋没一个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