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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葬礼的时候,一口棺木,悄无声息的就迈入了朽木家的祖坟。朽木家出席的直系只有我和那个小鬼,两个灵魂一个身体。剩下的人也都仅仅是朽木家的仆从,没有任何外人。

父亲葬礼的时候,还是那么一口棺材,却是将他的衣冠冢风光大葬于朽木家的祖坟。朽木家出席的直系是全员,即我和那个小鬼、我们的爷爷以及我们从小就大因为体弱多病而未能迈出房门半步的小姑姑,还有就是老爷子帮她看好的未来丈夫响河。出席的外人有瀞灵廷十三个番队的各队队长、副队长、席官及六番队全员,各个机构的队长,甚至还有中央四十六室、各大贵族、家族的代表。

光那些人名就足够我念上很长时间了,那是我第一次直观的了解到瀞灵廷到底是个多么庞大的机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了我所处的世界叫尸魂界,我住的地方叫瀞灵廷,我们家姓朽木,我将来的身份是死神。

父亲的去世引发了接下来一系列的重大变革,好比我们小姑姑本该放在五年后的婚礼提到了今年的七月份,也好比我们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从第二顺位继承人变成了下任家主。

五月五日男孩节,我们得到了两个礼物,一个是名字,一个是武士盔甲。

所以说,贵族家的小孩子是最麻烦的,从出生到现在,我们一直在用—却连自己都记不清—的那个小名被正式禁止了。在长老团折腾了快一个月之后,我们被冠上了象征着下任家主身份的名字——白哉,就像是苍纯、银铃一样,都是很有讲究的,不过具体这个讲究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知道的是,那个名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先学会的几个字。

三岁的小男孩都会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武士盔甲,被供奉起来,以保佑孩子健康成长,祈祷孩子将来大有作为、成为真正的武士。

这个传统是家家都会去照做的,只不过盔甲的贵贱好坏有差别而已。

而至于属于我们的盔甲到底价值几何,唔,举个简单的例子,长大后我才了解到,当时被我极其鄙夷的那把十分不起眼的佩刀,就足够将我们家的后院比照着那种天价的规模返修十次了。

三岁并不能算是一个分水岭,但我们父亲苍纯的死足够成为一个分水岭。他死前,我们仅仅是作为一个全家的次重点在培养,他死后,我们就成为了全家的重中之重。好比我们的卧室再一次换了地方,挪到了银铃老爷子卧室的旁边,方便这个一生严肃的老爷子躬亲抚养。也好比,我们的学生时代正式被拉开了帷幕。

据我还残存的记忆里,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是一堆学生一个老师。而我和白哉的现状是,一个学生一堆老师…

从我们有了名字之后,我就用白哉代替了那个小鬼。

虽然不得不承认,我在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将它错听成了白菜,所以才会这么大方的把名字让给他,不过他也有样学样的称呼我为白哉。也就是说,我口里的白哉指的是他,他口里的白哉指的是我,不过其实我们需要用名字称呼彼此的地方几乎是没有的。

004知道剧情的这天

教习我们书法的老师是银铃老爷子从学生时代起的挚友,一个跟银铃老爷子从外貌上十分搭配的老头。他足够拖地的白胡子上绑着交叉的红绳子,对于这个诡异的审美我竟然会莫名的觉得熟悉。

而当他在百色的宣纸上用毛笔一气呵成的将我们的名字写下后,我明白了我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朽木白哉,白纸黑字的强烈对比,深深的刺激了我早就应该消散的差不多的记忆。

紧接着,我的脑海里就将“朽木白哉”和“注定恋妹的闷骚鳏夫”画上了等号。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从我的脑海闪过,这也让我开始决定要好好思考一下,关于我这个本身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我可不想变成和某个叫草莓的男生脑海里那个跟被泼了一身白油漆似地嚣张到要死里人格那样。

在白哉控制着身体一遍遍的练习如果正确握笔的时候,我突然张扣问了一句:“山本老师,您是不是一番队的队长啊?”

山本老爷子一愣,而我和白哉也都是一愣,山本老爷子在愣什么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白哉愣住的原因是,我们同时控制了这具身体!父亲下葬的时候,我和白哉一起发现了一个可以使得我们同时看到外面所发生的事情的办法。

自此也绝迹了瀞灵廷关于朽木家的孙少爷喜怒不定的谣言。

就算是精神分裂,做事也不会一样,何况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这件事我一直都在每天的提醒自己),所以每次在轮换控制权的时候总会造成一些小小的麻烦,好比他前一刻还在生气,下一刻换了我之后,就变成了笑脸。

所以说,那个谣言也不是没有根据的,只不过为了自身的形象着想,还是能避免就避免为好。两个人同时都能够看到所发生的事情,就会很大程度上避免我们再次发生这种麻烦。

只不过,当时我们两个依旧无法同时控制这具壳子。

但现在,他拿着毛笔练习的手依旧努力握着,而嘴却由我控制着的开了口。

“白哉怎么知道我是一番队的队长?”原来山本老爷子一直在纠结的是这种在我看来很无聊的问题…我还以为他有多神呢,从一个问题就能看出我和白哉之间的猫腻。

于是,白哉的手依旧在握着笔,而我则开口负责回答:“父亲葬礼的那天我见过您,听别人说的。”

山本老爷子听了我的回答后,摸着他那根本无法掳到底的胡子,笑的是见牙不见眼。从此之后我有了另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作为一个看上去就完全可以作古的山本老爷子,为什么他的牙齿还是那么齐整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面子工程,假牙?

再想想我们家的银铃老爷子和山本老爷子哥俩好的时候,好比接个吻什么的,一嘴的假牙…好吧,现在的重点是,有哪对朋友关系好到需要接个吻!那到底是多么不纯洁的关系啊…再说两人都那么大的岁数了,这多有碍瀞灵廷的精神文明建设。不过,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呢,山本老爷子这么多年了,连个老婆都没娶过?

看着我当时认真(误)刻苦(大误),又能一心二用而完全没有障碍(这个误会解释不清楚了),山本老爷子很是满意。所以说,特权阶级就是腐败啊,不管做什么,在别人看来都是好的。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瀞灵廷又开始谣传朽木家的孙少爷早慧的传闻了。

山本老爷子离开之后,我们得到了一中午的休息时间。这样就给了我足够的空间去回想起关于一个叫草莓的主角不断升级,最后打倒黑暗恶势力,拯救瀞灵廷的童话故事。

而这其中最令我关心的就是那个据说是可以实现使用者的愿望的最高作弊器——崩玉。

至于拿到崩玉要做什么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到底是希望给自己重塑个身体,还是想起过去,又或者回到那个属于我的世界…这一切都有待考察。而当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的我,也就忘记了去关注一下第一次出奇的安静的白哉。

下午是银铃老爷子亲自教导的剑术课。望着那柄本身比我还高的真刀,我的脸颊止不住的开始抽搐,揠苗助长也不是这么个揠苗法啊…

怪不得我那个死鬼老爹从小就体虚,完全就是这种错误的训练方式摧残出来的!

作为一个以脑力劳动者自居的人,我毅然决然的将握剑练习的活儿推给了小孩白哉,而那个一向任劳任怨的小鬼竟然也就一声不吭的就出去劳作了。恩,很好,很有觉悟,上午握笔练习的时候他还试图跟我讨价还价,一人练习一半的时间来着。

对于那个一言不发光顾着埋头练习握剑的小鬼,银铃老爷子也表示出了极其满意的态度,大有一种吾孙不愧是可塑之才的骄傲感。

陪在一边看着的老管家及一众仆人也都是在跟着傻乐,夸着没边的假话。

什么孙少爷这么有韧性,将来必成大器。韧性?我看是任性还差不多!难道真的只有我看出来白哉这个小鬼其实一直都在生闷气发泄吗?!

我跟他说话,他都不带搭理我的,虽然人在练习握剑确确实实是个理由吧,不过我可算是知道的,白哉大概真的是属于能够一心二用的那一类型,上午握笔的时候,就完全不影响他和我在壳子内部讨价还价!

但现在,仍由我说破了天,他也没有再搭理我一个字,就仿佛我就是一真空!

我说,我的祖宗啊,你告诉我,我哪句话惹着你了,我道歉还不行吗?我就只能和你这么一个人交流,要是你不理我了,我可不得憋死!结果他没理我。

于是我又说,呀呵,翅膀长硬了是怎么着!我告诉你,朽木白哉,你小子才不过三岁光景,等我能出去了,我非打的你满地找牙,死小鬼,让你不理我,我让你不理我,我出去了一定跟你没完!结果他周身的温度更低了…

闹了一下午,那个说不理我还就真的可以不理我的小鬼终于放下了剑,跟在银铃老爷子一直高居不下的威仪气压下,屁颠屁颠的去洗漱准备吃晚饭了。

本来我们吃饭一般都是一人负责吃一半的,但自早上山本老爷子的书法课上,我们发现了我们其实是可以同时控制这具身体之后,中午饭就变成了白哉负责控制双手,我负责动嘴吃的流程。

晚上这个套路依旧没有改变,只不过是这个小鬼还是没有跟我搭一句话。

以前听他说话觉得心烦,现在他不理我了,反而觉得耳边太过清净。要不怎么说,人就是犯贱的动物呢。

也许有人会说,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说这话倒是硬气了,您倒是给我来这里无聊这么一个我看看,非难受死你不可。身体我是也能控制了,只不过我能控制哪部分的指挥权,还在那个小鬼手里牢牢的拴着呢。

我想跟别人说话根本是不可能的,我看出来了,这个小鬼完全就是成心要憋死我。

他小时候不会说话的时候,我好歹还能逗着他咿呀啊唉的玩,现在,人家根本连个最基本的反应都没有,这让我玩个鬼啊!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哉小鬼将我牢牢的搂在了怀里了,任凭我跟个砧板上的鱼一样努力挣扎,他也还是以一种死都不会放手的架势恐吓着我。所以说,受人牵制的滋味不好受,特别是被一个“平时不是任性的人,任性起来不是人”的小鬼摆布着。

得,我还是认命吧。而在我快睡着前依稀听到他在我耳边说:[别离开我,我们明明是同一个人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005长到十岁的这天

小孩子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今天吵架了明天就又和好了,不记仇是这种人民内部矛盾最明显的突出特点。所以,我和白哉就在这个单方面的闹矛盾又单方面的和好里折腾的过了大概十年光景。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发现了一间令我极其郁卒的事情,瀞灵廷灵魂的生长速度是根据时间的推移而越长越缓慢的。好比我们本身的这具壳子,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却仅仅是长成了一张幼稚园的包子脸,撑死了也就一个学前班身高,还是日日刻苦练剑、时时膳补药补来的结果。偏生身边的人都一副本就如此的样子,理所当然的让我极其想关门放白哉!

再想想我们家的银铃老爷子以及跟他一直保持着暧昧不清关系的山本老爷子,我不由的悲从中来。那两位老人家可是用了上千年才长成那么一副快入土的模样,并且我估计,排除意外死亡的话,他们怎么着还得再用上那么千八百年的才能真的入土。

换句话说也就是,我当初以为的那个我和白哉仅仅需要怨怼百年的想法,实在是太傻太天真。

特别是当我从来我们家串门的番队队长里,见到了某位名叫曳舟桐生的女性队长还老老实实的挂着她十二番队的织羽招摇过市的时候,这让我连想方设法打劫崩玉的希望都泯灭了。

而困扰我这么多年的问题里,这只是其一,还有一点就是我始终费解的身份问题。

我曾经以为我和白哉的现状就是一个躯体两个灵魂,这个认知成为主流观念在我的脑子里挂了很多年,直到某此书法课结束后,我才意识到,我们本身的这个壳子就只是个灵魂体。那我和白哉算是怎么回事呢?一个灵魂的两种想法?这不就真成精神分裂了?!

会在书法课给我们灌输这些有的没得的生活常识的人,自然不会是山本老爷子,内老头就算是讲一些课外知识,也仅仅是往茶艺、将棋这种老人家的娱乐休闲活动上靠拢。

给我们讲这些的只会是我们书法课的代班老师蓝染副队长,这位好好先生。

事实上蓝染给我们代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近几年来叛乱死神日益猖獗,三不五时的就会出来蹦跶骚扰一下,烦不胜烦,而作为总队长的山本老爷子自然也就没有闲工夫整日陪少爷读书。

于是在某次他很“巧合”的发现了五番队副队长蓝染写得一手好书法,又十分好说话(我个人觉得这个理由才是关键)之后,我们几乎节节课需要面对的都会是蓝染那张四好五有青年的和善笑脸。而奇怪的是,银铃老爷子对于蓝染是越看越顺眼,如果不是因为朽木家亲传的剑术限制,我估摸着我们剑术课的老师也得换人。

其实对于蓝染我个人是没有没有什么反感的,反而还时不时的会抱有一种微妙的同情感。

蓝染惣右介,他的一生可以八个字总结,那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他用起码少说也有三百年的时间去策划了一个惊天阴谋,然后又折腾了快一个月才终于“升天”,结果却被某个有着亲爹罩着开足了作弊器马力的小强主角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打下了王座,而到最后,作为等待他的结果却是三万年的刑期。

所以,每一个热血故事里的反派终极BOSS都有一段不肯回首的往事啊…

虽说我们将来也会变成主角升级路上的养分吧,但好歹我们还占着他未来大舅子的位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而他蓝染可是连翻盘的机会都没被画出来。

由此,我看蓝染的眼神曾一度抱有一种在看被后娘虐待了的可怜娃儿的眼神,多多少少带有了那么一些过于浓厚的悲悯色彩。但BOSS毕竟是BOSS,在他没有被打倒前,他怎么都还是跟天下无敌似的BOSS,于是我小眼神不可豁免的被他看到了,然后悲催的生活就开始了。

其实他也没有怎么敢明目张胆的体罚我,他仅仅是在精神上摧残我。明知道我最爱惜的就是我们两个一起偷偷攒起来的小金库,偏偏他却总能找到,并且在拿走那里面全部的资产之后特云淡风轻的跟我们来上那么一句:“噢,朽木少爷,先借我点钱吧。”

其实借钱可以,我又不是葛朗台,利息也好算,五分利,我这个人一向就是这么好说话的~可是哪成想,他借了就没想过还!

蓝染惣右介,你怎么不给自己起名叫蓝染总又借啊啊啊啊!

想我们那辛辛苦苦奋斗了十年的小金库,就这样被他平白无故的玷污了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且为了面子问题我们也不能开口跟他要,这是怎么一个愁字了得。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他冲我特无辜特纯良的笑,因为笑完准保没好事。

也就是从我真的认清了蓝染这个人的本性之后,我们上他课的时候,兜里绝对比我们脸上还干净。

然后就在某日下课后,他又冲我们那么笑了,而我则十分给面子的让白哉控制着一张冰山脸,然后自己控制身体几个瞬步就迅速的逃窜了。我们最近刚刚从银铃那里挽回点损失,他以为我们是红十字会怎地?我们可没空天天扶贫,特别是他那种特会哭穷的。

之后我们就在我们家门口遇到了来拉我们去流魂街长见识的海燕。

夜一和海燕还是不可逆转的出现在了我们的生命里,要不我们的瞬步能是跟谁学的?只不过这个时候,夜一还只是四枫院家的大小姐,刚刚从真央毕业不久,头上最响亮的光环也不过就是瀞灵廷无人能及的瞬神。而海燕,也仅仅还是个真央入学测试时测出灵力可达到副队长级别的天才新生。

当然,我们在当时也只不过是个个性有些火爆脾气大朽木家的孙少爷,每天被夜一就跟撩猫斗狗似的戏耍着,以特训这种冠冕堂皇为借口。虽然瞬步确实是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进步着,可这也不印象我们一致对外,对其的怒火。

我人生中现在最怕的两件事,一是蓝染跟我说他手头紧,二就是夜一说白哉小弟我们来特训吧!

所以当时当海燕告诉我们,邀请我们去流魂街的理由就是去西一区的酒肆庆祝夜一当上二番队的队长,我其实是不怎么情愿跟过去的。不过在对比的想了一下还在我们家书法厅里扔着的蓝染总又借,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在家门口我们还遇见了我们的姑父响河,他现在已经是朽木家的人,并且自从和我们姑姑结婚之后,就当上了六番队的三席,据说他有一把十分厉害的斩魂刀,只不过我实在是没在我记忆里想起有这么一号人物,所以估摸着他也就是虚名在外而已,没有多加重视。平时和他的关系也就是能够不冷不淡的相处,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平时见面点个头什么的。

在我们还没和他寒暄完的时候,我们的壳子就已经被海燕拽着袖子一溜烟跑远了,在空中充当风筝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怪不得海燕会死,这个没眼色的粗神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蓝染那个小心眼给记恨上了,然后就给你来个君子十年磨一剑什么的。

反正就是一句话,蓝染不宰了你我也要杀了你啊!我们据说价值不菲的新衣服就在这样荡漾的青春中被扯开了一个袖口子。

海燕,我恨。-

006被绑架了的这天

作为每一个世家唯一的继承人,我们生命里不可或缺的总是还要经历一些无法避免的体验,比如被绑架。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我缓慢的梳理着自己的情绪:

下午,我和海燕参加完了夜一的就任仪式。

作为真央毕业后没有回家嫁人的贵族女性,夜一无疑是彪悍的。但当我们看到那个一贯比男人还彪悍的大姐大“穿着一身足够晃花我眼球的耀眼金黄色和服,打扮的比女人还女人,迈着最传统的小碎步,从很高的高台上被前呼后拥的从左至右的走过”的时候,我再一次森森的感觉到我还是被打击了。(-)

那真的是你吗,夜一?不会是找人代替的吧…

腹诽了一会儿我突然觉得这其实挺没有意思的,因为不管我说什么她也不会听见(唯一的听众白哉虽然也怨念那个女人,但他从小的死板性格使得他也仅仅是听着,并不会应和…);而如果让她听见了我这种纯精神上而且很有分寸的腹诽,那么,我以后一定会被她在纯肉体上很没有分寸的千倍百倍的操练回去。

于是,我果断的转移视线,在漫不经心的偷偷打量四周的时候,刚刚好被我撞上了碎蜂当时正偷偷抬起头打量着夜一看的那一幕。

而本来应该是光明磊落的我,却反而先转移了视线。

很多年后,碎蜂对他的副队说,朽木白哉队长,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是贵族中的贵族。究其原因,我不得不承认,我们之所以能够得到碎蜂某种意义上的看好,最根本的原因就在这里。(所以说,碎蜂队长,您看人的标准到底是以什么为底线…)

仪式结束后,卸了妆的夜一就带着我和海燕就杀到了西一区最大的酒肆,准备腐败一下。

在开饭前,夜一说她要隆重介绍一个人给我们和海燕认识,那郑重其事的架势差点让我以为她老人家终于春心萌动,在活了几十年后才猛然清醒的认识到原来自己还是个女的。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于是最后夜一大姐大原形毕露,一拍桌子豪情万丈的说:“大概那家伙又熬通宵将自己的激情和青春毫无保留的献给了研究室,不管了,咱们先吃,我地狱蝶一下他,把他叫醒!然后来付账!”

喂,这样把公家的东西(地狱蝶)用在处理个人事情上,真的好吗?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地狱蝶确确实实方便了瀞灵廷各队队长以及各大贵族的私人生活,特别是某次我看到,我们家的老爷子银铃用地狱蝶叫我们姑父响河回家吃饭之后…

其实以夜一的性格她能老老实实的选择用地狱蝶已经很仁至义尽了,要是好死不死的碰上她兴致正浓,她真的可以干出在忘乎所以的情况下来个天挺空罗这种事情。我也一点都不夸张,因为这事她又不是没做过…所以说,今晚的地狱蝶已经算是她很有分寸的表现了。

(小资料:缚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罗,效果:通过灵压对复数个对方的位置进行搜索,捕捉并传信。属于鬼道的一种,原著里使用过的人:虎彻勇音,东仙要。)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夜一让我们见的人还没来,海燕却准备走了。

因为海燕的弟弟岩鹫生病了,而家里只有海燕还不算是特别大的妹妹空鹤在照料着,海燕对此并不是很放心,他必须得回去了。

事实上,从志波家家主夫妇突然辞世之后,作为瀞灵廷五大贵族之一的志波家就已经名存实亡了。而不怎么精通管理又少不更事的海燕,在面对每日以一种令人肉疼的不断被大量消耗的积蓄态势,除了坐吃山空之外,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应对之策就辞退了大部分仆从。

于是,在几乎没有什么仆人之后,作为家中兄长的海燕就只好凡事亲力亲为,又当爹来又当妈的照顾弟妹。

这些年志波家的每况日下夜一和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却无法伸手援助,因为海燕那仅存的贵族尊严。所以,我们只能变着法的来表达自己的友谊,好比在酒兴正浓的时候想到海燕的不容易,然后早早的将他放走。

海燕刚走不久,夜一就被人叫了出去,说是他队里刚上任的三席有话要对她说。

再之后整个酒肆里就只剩下了还在喝着果酒的我们,可是等了很久夜一也没有回来。我们一直乖乖的等在那里,这不是说我们有多么恪守礼仪,对夜一谈不上什么尊重的我们,如果是放在往常早就抬脚走人了,根本不会犹豫。

但此时此刻,我们却不得不放下性子里的那点小傲性,因为今天情况特殊,本少出门比较匆忙,囊中羞涩啊~最重要的是,凭什么每次说好的请客到最后都会变成本少买单的结局!

我今天还就不信了,你夜一真能一去不回头,老子跟你死磕!

等我晕晕乎乎的被白哉扇醒的时候,抬眼望了望光秃秃的四壁以及又高又小的铁栅栏窗户,我明白了,死磕这种既不科学又不环保的想法,真的是要不得啊。泪。

早就知道流魂街治安不好,哪里想到它真的会糟糕到如斯的地步,朗朗晴空之下就敢当众绑架朽木家的少主,难道他以为朽木家在中央四十六室及护庭队的那点掌权人是摆设吗?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出门带一队人为的不是鱼肉别人,而是不让别人鱼肉自己啊…

其实绑住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的,这倒不是下黑手的人不够敬业、业务不够熟练的缘故,而是借绑匪两个脑子他也绝不会想到本少的壳子里其实还有一正主清醒着。

几乎就是在我两杯果酒下肚,还没有彻底陷入黑甜乡的时候,就被白哉给抽醒了。

在分析了一下敌我悬殊的力量对比之后,我英明的决定还是暂时按兵不动、见机行事的等待救援。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就是两种大致脉络。

一这是一起有组织有计划的绑架活动,他们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今天借着夜一当上队长的由头,我们这几个贵族子弟会来西一区酒肆这个老街头地点喝酒,然后海燕前脚一走后脚他们就设计支走了夜一,最后用最简单最劣质的招数放倒了处世未深的本少;

二这就是一起临时起意,在西一区就盯上了我们三人的钱或人,然后等我们分开好逐一击破,最后还是以最简单最劣质的招数放倒了处世未深的本少。

不管是哪种,我都可以肯定,绑匪死定了。为什么?因为本少还有剧情没有完成。

再说,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那么大半绑架我们的就会是那些今日来依旧很高调的叛乱死神,这种跳梁小丑,我们家姑父响河就完全可以搞定了;而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朽木家随随便便动用点势力我们也就会安全脱险了。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援救我们的人赶来之前,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要受伤,尽量不要饿着。()

007遇见银子的这天

天渐渐全黑了,月光透过我头顶上那个很小的窗户透进来几缕清辉,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丢弃在这里不闻不问的我,有些急躁起来。

我这个人不能静下来,因为我会越想越心惊。有些人天生喜欢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我大部分时候也是如此,只不过偶尔也会把自己的思路拐上偏路,而且是越想越偏激的那种。好比此时此刻的我。

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但得到的结果却是大脑的发散思维越来越天外,朝着一条超乎我平时所能想象的轨道急驶而去,我估摸,那速度怎么着也跟得上波音747了。

而最糟糕的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以下这个只有被门挤了的脑袋才能想出来的推理,是怎么看怎么有理。

我们这次会去西一区喝酒,可以说是临时起意,没有谁能够预料到我会在今天因为和蓝染赌气而跟着海燕去为夜一庆贺。换句话说,也就是如果这次的绑架真的是一次有计划有针对性的活动,那么也许死的那个就会是我们了。

因为,这次有机会出卖我们又或者说其实他幕后黑手的人,只有大概四五个有嫌疑的:蓝染BOSS、响河姑父、好友海燕以及夜一浦原夫妻档。

(只有他们今天清清楚楚知道我的去向以及行踪,而如果落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手里,我们存活的几率都很渺茫。)

蓝染素来都是个心比针眼还小的男人,他与我们有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狭个小私报个小复这事我完全有理由他相信他做得出来,以我们惨遭毒手的私房钱们为证!

姑父响河与我倒是没有什么间隙,其实可以说我们之间一直都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来造成间隙,但在我们这种“相敬如冰”的相处模式下,我们与他之间可是有着朽木家这个庞大的利益纠纷,再想他又时常与叛乱死神互相砍杀,保不齐他们有天就会由相杀发展到相爱,然后给我来个利益勾结,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我们这个挡在他成为家主的路上的人。

海燕倒是与我们近日无仇远日无利益冲突,他还是我们比较相信的竹马,但所有人都知道,海燕大大咧咧的很好套话,而且他现在还有弟妹会成为他的软肋,被以此要挟出卖朋友,这是小说电影里最经典的情节。

还有夜一,我们的这个青梅,她足够强大也足够有脑子,但她要是万一和浦原凑在一起那就容易变成脑残,日后露琪亚的事情就是个很好的证据…

到最后,停止了我漫无边际的阴暗想象的是白哉毫不犹豫的巴掌。朝着我的脸就呼了过来,半点不留情。然后那个外表不过五六岁,芯里其实也不过只有十岁的冰山系小男孩用一种他从未有过的认真眼神盯着我说:[不管怎样,你还有我。]

[你?那你有什么?]我有些刻薄的反问,这个死小孩也不看看我想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他和我!

[我也有你。]他坚定的回答。

于是,我瞬间呆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失去了说话这项功能。

他大概早就料想到了,所以也没有等到我的回答就自顾自的继续说:[我不知道你这种过分的不安感源自哪里,但我一直都在试图告诉你,不要害怕,我一直在这里,我是值得相信的,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背叛,但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我无语,突然有一种转台过快,情绪调节不过来的纠结。

他最后说:[我一直在努力的想要让你听到我在想什么,我觉得这样你才会安心,可是你却总是对此熟视无睹,你从来没有真的去想要听我在想什么!]

一直以来,白哉都能够听到我的所想的,而我却听不到他所想的。这很不公平,我这样对自己说,但其实也许这样才公平,我又想,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个壳子的原著居民,而我只是个连暂住证都没有的入侵者,他不知道这些可我清楚的知道,也逼着自己不得不去知道,因为我怕有一天我真的会一无所有。

但其实仔细想来,我所有想的东西真的是都被白哉听到了吗?其实不是的,好比关于我自己穿越前的信息,他是一点都不清楚的,他知道的只是我知道未来。

这样想来,也许我听不到他在想什么,不是真的听不到,而是我以为我听不到,于是就真的听不到了。就像是剑八的斩魄刀那样,他一直都不在乎那把刀叫什么,等他想要知道了,却已经失去了资格。

想通之后我冲白哉笑了笑,并且道了歉,对一个比自己小的人道歉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只要真的是我做得不对并且让我信服,我就会去道歉。

他抱住了我,一言不发。

最后我还是决定自救,不管这次绑架到底是否是个阴谋,也不管是否有人会来救我。有可能我真的想歪了,但这些想法也并不完全没有可取之处的,他们让我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我死倒是无所谓,可我身上现在还拴着一个会在大耳刮子扇我之后拥抱我的同居者,他还那么小,他绝不能死。

长大以后我一直记得那天,因为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和白哉默契的认定了一个观念——为对方而活。再难再苦,我们也会咬牙活下去,因为我们的未来不独独是属于我们自己的,还有另外一个家伙呢。

再于是,问题又回答了最早以前的根本问题——我们的壳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