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你什么?”

“嫌弃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啊。”

“你什么时候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又生了孩子?”岑先生头又痛了。

“你想像一下嘛。”

“没有发生的事情,让我怎么去想像?”

“那换个说法吧,你当初要对我负责,是因为我是第一次?”

这思维又跳到哪去了?孕妇都这样嘛?

“岑致权,你给我说话!”

没有得到答案的小孕妇不开心了。

“我又不是19世纪的沙猪。”

不过,他还是很开心地她清清白白的就对了。

“那你说,致宇哥会介意,梦梦这件事吗?”

“若他真心爱惜她,就算介意,也会接受的。”

这就是大爱的境界吗?

“老公,所以不管我怎么样,你都会全盘接受对不对?”

“对,对,对,都接受。”

看着孕妇好像情绪又晴转阴了,他不得不小心应付,“该喝牛奶了,进去吧。”

“怎么又要喝?”岑太太一提到最近一日不知几次的加餐就头疼了。

“当然要喝,到时小公主出来才会白白嫩嫩啊。”

“你就知道关心女儿,都不关心我。我不要啦…”

“怎么会呢?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最爱。”

“那儿子呢?”

“儿子也是。”

“你怎么可以这么博爱?”

“因为你生的,我才爱。”

“这还差不多。”

岑太太终于满意了,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将牛奶喝了下去。

喝完牛奶后的岑太太休息了一会,贤惠的岑先生抱着她去洗澡,洗头发,帮她将头发吹干。

岑太太穿着吊带的睡衣站在镜子前,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而上身赤裸的岑先生则在她身后圈着她,侧过头将细细地亲吻烙在她的柔嫩的颈子上。

“老公,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岑太太扁着嘴问。

“老公爱你都来不及了。”

“才不是,你就是不爱了。”岑太太推开他的头,回到床边,拉过一个枕头往他身上丢,然后趴在床上抽抽泣泣地大哭着。

岑先生无奈的抱着枕头进退不得的叹息一声,“怎么会呢,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啊…”

“那你多久不抱我了!?”岑太太吸吸鼻子抬头看着他,眼睫毛还真是挂着一串泪珠呢!“你说啊!”

听闻小家伙质问的语气,岑致权一愣,不明所以的深深吸了几口气为难道,“…我…唉…”

岑太太看他为难的表情,小嘴更是一扁,委屈的哭了起来,岑致权看了心疼得要命,只好走过去揽着她顺着她的背,柔声安抚着“宝贝,要保持好心情,别哭了,乖,听话啊…”

“你讨厌!讨厌,讨厌,就是嫌我的腰变粗了,身子变胖了!变丑了!呜呜…”岑太太一边埋怨着岑先生一边死劲地缩进他的怀里,“我不管,我要你亲我!快点!”岑太太扬起下巴看着他,小嘴也嘟了起来。

岑先生蜻蜓点水吻了她一下,“谁敢说我们家宝贝不好看?很好看,一点都不胖,更不丑。”他耐着性子哄着,“时间不早了,不早点睡,嗯?”

岑太太看了看时间点点头,“我要你抱着我睡…”小手一把将他的睡裤给扯了下来,他叹息着拉过被子,抱着她,“睡吧。”

可是,岑太太却还是不甘心,一双软呼呼的小手到处在他身上点火。

他抓住她的小手,“好了,好了,乖哦,睡觉了…”

真是磨人的小东西。

“老公…”她将小脸紧贴着他的胸口,娇娇地叫着。

“嗯?”

“我觉得,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怎么会呢?”

天天都抱在一起睡,只是以前习惯裸睡的他,为了不起火,多穿了一条睡裤,可是,刚才不是被她扯了下来吗?

她还想要什么样地近距离呢?

“怎么不会?我们好久都没有负距离地在一起了。”

“再等等!”

刚过了三个月而已嘛,为了安全,他忍得了的。

“我不要等,我就要现在跟你负距离接触…”

岑太太又开始任性了。

岑先生好脾气地哄了好久好久,她才闭着眼睡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睡得熟的岑太太就这样自然而然的醒来了,她按了按床头的电子钟,才十一点半啊。

可是,她家老公怎么不在床上呢?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醒来,他不在身边。

这么晚了,他在干嘛呢?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起来,下了床,往浴室而去。

小手刚放到门把上,才正要推门而入,一阵奇怪的声响伴着几声低低的喘息声,敲击着岑太太的耳朵。

这、这是什么声音?

她愣了愣后,小脸满是燥热。

这种声音,不会是她家老公在里面——

DIY?

她要不要推门进去将他抓个现形?

放着如花似玉的老婆不动,半夜在浴室里那个——

岑太太内心好崩溃啊!还口口声声说爱她呢?口口声声说不是不嫌她胖,不是嫌她丑?

她都开口说要负距离接触了,他还…

唔唔唔!

岑太太不想去看那个伤人的画面了!

委屈地吞了吞口水转身回到床上,躺下来,想着他在里面那啥的画面…

嗯,没有办法睡着的!

于是又爬了起来!

委屈地叫了好几声——

“老公…老公…老公,你在哪里…”她努力佯装成刚睡醒的惺忪嗓音。

她的话音落下后,浴室里传来一阵阵的水声,没一会后,岑致权走了出来,回到床上。

搂住她一起躺下来,“我去…洗手间了,快睡吧。”他低声催促道。

“要抱才能睡得着。”小家伙撒娇着窝入他的怀里,小手不安分的抚弄着他的胸膛。男人的身体带着将近发烧的温度,烫得要命,让关闵闵一直口干舌燥得忍不住吞着口水。

她的企图,岑先生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

只是…只是…

“刚才你是不是要去洗手间?”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着,带着浓重蛊惑又魅人的味道,男人的鼻息喷酒在她的敏感的耳窝处,一下下地让她整个颈窝都是痒痒的。

“…”关闵闵不吭声,一双小手直接就——

“唔…”男人闷哼一声,大掌按住了她的小手,只是这次却没有阻止,而是引导着她——

关闵闵不大舒服地扭动着身体与他贴得更近了,可是,身上的睡衣阻隔弄得让她有些不耐。

“老公,我不要穿衣服睡,热…”她自己想要扯掉,结果一个不顺心,没扯下来,她焦急地哭了…

岑致权翻了个身躺在她身后将她深深的搂着,“嘘,宝贝乖,别哭…别哭…”

关闵闵抽了抽几下鼻子后,在岑致权耐心地安抚之下,平复下来,“老公,人家想要嘛…”

岑先生叹息一声。

他知道小心一点是可以的,他只是怕她吃不消啊…

更何况,自从上次在古堡那一次之后,他确实是有些担心的。

带着提心受担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好享受?

可是,她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他怎么舍得?

最终,岑先生还是满足了岑太太。

不管用什么方式。

——

海边别墅。

装扮得喜气洋洋的新房里,却空无一人。

岑致宇推开房门进来时,心情酸涩得难受。

今晚,本应该是他们的新婚之夜的,结果——

他将身上的外套解了下来,随手解下来,丢到一边,然后是领带,衬衫,裤子——

进了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出来,躺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

他的梦梦,现在怎么样了?

会不会还会害怕得哭泣?

他关上了所有的灯,闭上眼。

脑海里尽是从他认识她的最初到最后,她那张俏丽的脸上总是扬洋溢着甜甜的笑意,就像个天使一样。

可是,谁能知道,快乐的天使心里深处却隐藏着这么深的伤口。

那个混蛋!那个混蛋!

该死的混蛋!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的梦梦?

他忽地从床上坐起来,又将所有的灯都打开。

然后,一夜无眠到天亮。

_

事发三天之后的上午,岑太太精神十足地带着阮绵绵小朋友去看了阮梦梦。

阮梦梦对她,并没有害怕,也没有逃避,只是也没有想要敞开心胸聊天。

关闵闵陪她坐了一会后,便牵着阮绵绵小朋友离开了病房。

当关上的门合上又打开后,阮梦梦迅速地抬头,期待又有些紧张地抬头望过去,是阮父。

她有些,小小的失望。

不是他。

她既想他来,可是又怕不知怎么面对他。

她怕自己会冲动得扇他一巴掌!

可是,若是真的打了他,她一定会后悔。

因为,他压根已经不记得她了。

或许,这一点才是让她最怨的。

他用那样的方式要了她的清白,却又轻易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啊!

虽然,那天晚上,他是被人下药了,可是,可是,他怎么可以忘了她?

“梦梦,早上致宇过来了,你还没醒。”

阮母看得出来,她脸上的失落与纠结,淡淡地出声道。

“这件事,与致宇无关,你不能一直对他避而不见。爸妈知道这件事是你人生中的一道坎,不好过,可是,致宇也不好过。你们应该好好地谈谈。”

阮父对于岑家及岑致宇本人的态度还算是满意的。

事情发生至今,没让任何不利的新闻流露出去,当然,也不会有人敢去八卦岑家不想让人八卦的事情。

只是,梦梦这孩子,不愿意与致宇当面说话,他们也只能等她慢慢平静下来。

但,总不能拖太久。

“爸,你恨那个男人吗?”阮梦梦低下头,小手绞着被单的一角轻声问道。

经过那天最初的震憾后,她的心情已经慢慢地沉淀下来,不再那么狂乱。

“哪个男人?”

阮父一愣,随后明了,表情严肃了几分,用几乎咬牙切齿的语气道,“这辈子,千万不要让我碰到他,要不然决不会放过他。”

没有一个父亲,能原谅强暴自己女儿的男人,不管任何理由,都不行。

“爸,你…”阮梦梦惊瞪着大眼望着父亲,他要怎么不放过他呢?“要是,要是那个人…”

“好了,你还是躺下来休息一下吧。”阮母阻止了父女俩的对话。

老是提那个让人添堵的人做什么?听了不舒服极了。

再说下去,要是她又要受不了怎么办?

好不容易才平静地说。

“妈…”

“你妈说得没错,先好好休息,那个人渣,一定会有老天收了他。”阮父也担心会让女儿心绪不稳。

阮梦梦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地躺了下来。

可是,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想着尽是她与他的事情,还有绵绵——

那个叫了她六年的‘姐姐’的女孩。

想到刚才,她与闵闵来看她的时候,她一脸怯意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叫了她一声‘姐姐’后,因为她的冷淡回应而不敢再开口,她心中酸涩不已。

绵绵是她的女儿!是他与她的女儿!

可是,她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所以,她有些小小的逃避了。

可她,终不能这样逃一辈子吧。

“妈——”她伸出手握住母亲放在一边的手。

“怎么了?要喝水吗?”阮母急忙问道。

“不是。”

“想要聊天?”阮母看着女儿柔声道。

她点了点头。

“说吧,妈在听着呢。”

“绵绵她…”

“绵绵还是个孩子,事情的真相我们都没有告诉她。既然你现在都想起来了,一切决定权在你,或你跟致宇商量一下,妈随你高兴。”

反正,她早已将绵绵当成自己的小女儿来养了。

“那还是再想想吧。”若是他知道绵绵是他的女儿,又怎么可能让她叫他们一辈子‘姐姐,姐夫’呢?

只是,那一切一切的混乱,她还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要跟他坦白。

直接跟他说,其实当年强暴我的人就是你?

不、不,她,暂时说不出口。

其实,话说回来,她就连要怎么面对他,还在纠结中,这样的话,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