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嫣,现在很晚了,岑老爷子那边早就休息了。爷爷说明天问肯定就会明天问,你先出去,我跟爷爷还有事情谈。”许诺凡站起来推着她往门口走。

“爷爷——”许老爷子不表态,那就是今晚他也不想谈这个事了。于是许嫣不满地瞪着自家哥哥,“哥,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啊?”

许诺凡不理她,直接将她推出来后关上书房门。

许嫣一肚子气没处发,拿了车钥匙开着车到了某间私人会所。

“干嘛一个人喝闷酒?”

在许大小姐狂饮了大半瓶洋酒之后,她的身边坐了一个身穿黑色性感晚礼服,有着一头栗色长卷毛的女子。

“你怎么在这里?”许嫣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女子。

李紫曼撩了撩长发,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才开口,“刚回国,不欢迎我吗?”

“你回来关我什么事?”对于这位交情交不是非常深的大学同学,许嫣懒得套交情。换句话说,在这个圈子里,能让她许大小姐主动套交情的人并不多。

更不要提,当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李紫曼美艳的风情可是夺去了不少她的光环,美女看美女总是两看两相厌的多。

“我以为回来可以喝你的结婚喜酒,但好像有点遗憾哦,当年追了大半个地球都追不上的男人,好像现在也没打算娶你——”

“神经病!”本来心情就不好的许嫣,又被李紫曼故意戳到痛处,彭一声,酒杯重重一放,人也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喂,许嫣,我有可能会到岑氏工作。”李紫曼看到许嫣离去的婀娜背影,也没有拦她,只是淡淡地告诉她这个事实。

许嫣对她去那里工作一点也不感兴趣,就算她做岑致权的秘书——

咦,一想这个可能,她停住脚步回头,“我听说秦洁已经辞职了,你不会是想步她的后尘,做岑旭森的地下情人吧?”

许嫣可不会给她一句好话听。

“不好意思,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应该会出现在总裁秘书室。”

李紫曼朝她举了举杯子。

总裁秘书室,很了不起啊!

不过,连李紫曼这个没什么家世背影的女人都能进入岑氏工作,还有可能天天与岑致权见面,那她凭什么不能呢?

当然,她许家大小姐才不屑做一个小小的秘书,现在岑氏开发的新海岛计划,许氏也是合作伙伴之一,她可以回去让大哥把这个项目交给她负责,这样不就可以经常跟致权见面了吗?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过呢?想到这里,郁闷大半个晚上的心情好转,许大小姐踩着高跟鞋而去。

——

连家。

“关闵闵跟姓岑的到底怎么回事?”

连正则才踏入玄关将外套交给佣人,耳边就传来了连父的怒吼声,而连母则是坐在一边优雅的喝着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角还带着一抹看不出的嘲讽。

“大概就是新闻上说的那样吧。”连正则吁出一口气,走过来,在母亲身边坐下来,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

他也想亲自问问闵闵,可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是可以通过岑致齐找到她,可想到这个时候,她大概也不想见他,就算见面一定也沟通不出什么来,于是作罢。

看到那些她与岑致权一起出现在新闻上那亲呢的画面,他不是无动于衷的,因为,他确实是喜欢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孩的。

对她,开始其实并没有动男女之情,只是,每见一次,都会被她灿烂的笑容,可爱的模样,不同寻常的思维给吸引住。

她根本不像是一个有着五岁多孩子的母亲,事实上他第一次见她时,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女生,与两岁多的儿子在草地上打滚,为了一块蛋糕玩石头剪刀布,不就是个孩子嘛?

可就是这个如同小孩子一般的女孩,渐渐地走进他的心。

他不在乎她未婚生子,更不在乎那个孩子是致齐的。

只是,他跟她的表白,她压根不放在眼里,再加上与岑致权的往日纠葛,她更加不可能相信他对她的真心,就算利用双方父母的压制,她也不会妥协,说不定还有可能会逃得更远。

而且看岑致权那架式,绝对不可能轻易松手!

唉,他在心底再叹一口气!这都是什么孽缘!

“什么叫大概?过夜就是过夜。还有什么好讲的?”

“难道一起过夜,就一定会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吗?”连母轻啜了一口茶才慢条厮理道。

“你——”连父瞪了老婆一眼,在老婆眼角上挑时,脾气焉了下来,“这桩婚事就算了,我会让人再留意其它适合的女子。”孤军作战的连父有气无处可发,丢下这句话后直接上楼去了。

“妈,若是闵闵真的跟岑致权过了一夜,你还会同意我娶她?”连正则定定看着连父上楼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问道。

“就算她跟岑致权结婚再离婚,我都不介意你娶她进门。”连母浅笑着应声,看着自己儿子俊秀的脸庞,“我萧逸华生的儿子会被比戚佩思生的儿子差吗?”

连正则吞下口中的茶,看着一脸不服气的母亲,“妈,难道你这么想让我娶关家女儿只是因为要跟别的女人生的儿子一争高下?”

“你若是喜欢关家那个女孩的话,那就更好了。我上去看看你爸爸。”连母放下茶杯款款上楼而去。

——

秦洁接到岑致权的电话时,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微湿着,听到他说他在她家楼下,只等她五分钟时,她动作飞快的套上了件长裙,脚上穿了个拖鞋就往外跑。

秦洁住的公寓楼是岑旭森给她买下来的,也可以说是金屋藏娇之地,能住在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严密的安保工作是首要条件。

岑致权的车子停在路边,昏黄的路灯将他倚在车门边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手里的烟才抽了几口,秦洁已经匆匆忙忙从楼上下来,几乎是以小跑的速度出来的。

听闻脚步声的岑致权抬头,在她离他一米之外时,他夹着烟的手抬了起来,示意她停住。

秦洁站在那里微喘着,眼神却紧紧的锁住那倚在车门边的男人——

多久了?他们除了公事之外,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私下单独相处,久到,她都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可是,今晚他来了。

不管,他来的原因是什么,她都是心生欢喜的。

“致权——”

他的名字从她嘴里出来都带着温柔与缠绵,可惜,她的柔情男人不领情。

他面无表情,冷冷地开口,“听说你想跟我父亲结婚?”

秦洁一愣,双手紧握,忽然有些激动,“致权,如果你不想我跟他在一起,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离开他,一定——”

“够了,我没时间听你废话。”一把掐掉手中的烟,岑致权打断她,“我过来,只是想告诉你,若是你想母凭子贵进入岑家,也掂掂自己的斤两考虑清楚再做决定,我父亲不可能跟我母亲离婚娶你。而我母亲,绝不容许外面的女人爬到她头上。你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他转身打开车门就要上车,他跟她,其实能说的,并没有几句话。

若不是担心父母的离婚事件影响太大,他根本不会来见她,更不要说讲那些话,但显然,这位秦小姐并没有领悟到他的用心良苦,所以,在他抬脚上车前,竟然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从身后搂住他的腰——

“致权,别走。”她哀声求着,“我爱的人一直是你,不是连正则,也不是岑旭森。只要你开口,我不但会离开他,这个孩子我也不会生下来的,我真的只想跟你在一起——”

“秦小姐,请自重。”岑致权身体一僵,随即拉开那紧抱着他腰间的手,将女人柔软的身子从自己身上剥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的私人事情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秦洁的泪水涌了出来,说不出的楚楚可怜,“没有任何关系,你这么晚还来找我做什么?”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对她有过一丝丝的心动与爱恋,半点也没有。

所以,当年与她在一起,他不碰她,更不在乎她跟连正则在一起,就连她做了他父亲的情妇,给了他那么大的难堪,他依然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

因为不在乎,从来都不在乎,所以,才能这样心无波澜。

所以,今晚他来,其实只是以为人子的身份来警告她不要破坏他的家庭吗?

而回应她的,是他直接甩上车门的声音,随之车子起动,消失在夜色中。

“岑致权,我就要进入岑家给你看看!”

她咬着牙齿恨恨道。

——

岑致权回到位于圣陶沙的家,难得的是父母两人都在,当然,身边还坐着各自的律师。

这大半夜的还在协商离婚的事情,看来他们真的想将事情给闹大了。

看到儿子回来,岑旭森夫妇皆是一愣,两位律师与岑致权也是认识的,朝他点头以示招呼。

夫妇俩知道儿子一定是为了他们的事情回来,不想在外人面前引争端,于是示意各自的律师离开。

荣叔给刚回来的大少爷上了热茶后又退下去,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沉默不言的一家三口。

“离婚,谁提出来的?”

最终,岑致权熄掉手中的烟打破沉默。看来他们连跟对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你觉得我们这日子还过得下去?”戚佩思直接朝儿子发问。

“过不下去还不是过了几十年?”岑旭森的脾气也上来了。

“岑旭森,我已经忍了你几十年,现在不想忍了,OK?”要吵架,谁怕谁呢?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也就无所谓了。

“就为了一个无无紧要的女人,你要跟我离婚?”岑旭森站了起来。

“你会让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怀孕逼到我头上来?”戚佩思也不甘示弱地回击。

“我说过,我会处理。”

“等你处理?”戚佩思冷笑一声,“再来一个叫我‘妈’的孩子吗?”

“你——”

“够了!”岑致权从沙发上站起来怒斥一声,“你们真不想过,OK,没人能逼你们。但是,你们必须给我保证,岑、戚两家的合作不受任何影响。”

看他们这架式,他说什么都是白搭的。更何况他们是成年人,应该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岑、戚两家这些年的合作太多,千丝万缕,想要一下子斩断绝无可能。可是,以他对他母亲戚女士的了解,若要离婚,她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岑致权回到家不到十分钟又离开了,岑旭森随即也跟在他身后出来。几十年的夫妻走到这个地步,这个家也不再是家了。

“致权——”车子离开之前,岑旭森走到儿子的车前,敲了敲他的车窗。

车窗降下来,岑旭森看着儿子沉静得毫无表情的脸,“致权,离婚是你妈先发律师函给我的。”

“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岑致权不想谈论这件事,不过,他却再度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就算你跟我妈离婚,我也不同意让那个女人进岑家。”

“我没想过让她进门。”岑旭森耸耸肩。

女人,他有过太多了,都是一时兴致罢了,秦洁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之前是因为她还算听话。可他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女人最后敢算计他,还让他一把年纪了还闹婚变。

孩子她若是坚持生下来,无所谓,他岑家又不是养不起,但是要娶她是不可能的,就算他跟戚佩思离婚,也不会让她进门。

没打算娶,那就不要玩出事!

这句话,岑致权没有说出来,再不怎么不满,他还是他父亲,除了玩女人这一点他无法苟同,其它的,他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我走了。”岑致权挂上档。

“你跟关家女儿——”在他的车子离开之前,岑旭森不免也想知道儿子究竟想做什么,虽然他自己的私事都没处理好,没资格管他的事,但是做为一个父亲,他关心一下儿子的婚事还是可以的。

“如你们都知道的那样,我会跟她结婚。”

“她对你的事业没有任何的帮助。”

“我不需要。”他踏下油门离开。

强强联姻就是一把双刃剑,他绝不会走他们这一条路。

——

关闵闵是在准备要进入梦乡时,被他的电话给吵醒的。

他都不用睡觉的吗?昨晚折腾了她一个晚上,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还能打电话来折磨她。

可她却也不敢不接的。

“下来。”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他命令的声音。

“我睡了。”她将两只腿从被窝里伸出来,搭在被上,懒洋洋的应声。

“给你十分钟,你不下来我就上去。”说完后他直接挂断了。

关闵闵猛地睁开眼,看着被挂上的电话,他不会来真的吧?给他上来这里不是找死吗?

想到他这人是言出必行的,关闵闵再不愿意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腹徘着他一边往儿子的房间走。

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她家的小关先生正睡得香——

想了想,她跑到对门的岑静怡家门口猛地按门铃,搞得才入眠的岑大小姐恼火得要命,可是,再恼火还是再度被关小姐拉去做保姆去了。

她怕小关先生醒来看不到她,怕倒是不怕的,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等她冲到公寓外面时,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还好不是平时穿的小背心加热裤,可是身上这件过长的大恤也是够了,唯一庆幸的是穿了内衣——

“怎么了嘛?”她还没走近倚在车门边的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小巧的鼻子,从他打电话给她到现在没超过十分钟,不至于是因为等她而抽了那么烟的,再看地上,只有一个烟头。

“上车。”他没解释太多,站直身子拉开副驾驶室的门。

“去哪?很晚了!”她站着不动。

“陪我一会。”他的语气里有些疲惫,让关闵闵有些惊讶,心一软就乖乖的上车了。

原以为大BOSS只是想在车里跟她“谈一会心”的,没料到他一上车就直接发动车子离开。

“去哪?”她望着车外面不停从眼前一一闪过的景物。

他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侧过脸看着她紧张的小模样,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放松不少,“身上没几两肉,要卖也不值钱。”

“你身上才没有肉。”这人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听?就跟岑致齐一样,难怪是兄弟,本质都一样坏。

“我有没有肉,昨晚你不是摸过了吗?”想到那只软嫩的小手抚着他的感觉,一阵难言的热气在全身各处流窜,最后集中在某一处,他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我才没有。”关小姐咬着唇否认,一想到昨晚自己亲手丈量了那几块垂涎已久的腹肌,脸蛋滚烫起来。

不知道他身上其它地方的手感是否也一样好?完蛋了,腐女思想又再现了!

“想什么?”他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女孩。

可惜,女孩不再应他。他也没有强迫她开口。

车内恢复了安静,一直到他车子停下来才发现座椅上的女孩已经睡着了,像只小猫一样窝着,两只手掌交叠起来垫着脸的一侧,看着就让人娇怜不已。

他解开的身侧的安全带,俯过身子亲了一下她的小鼻尖,“闵闵,到了。”

他的低声轻唤并没有多大作用,小猪猪依然睡得香甜。

不想吵醒她,下了车,打开车门将她小心的抱了出来,动作虽却还是惊动睡得香的人儿,不过,虽然是醒了,却迷迷糊糊,就连声音,也带着撒娇的意味。

“好困,去哪…”

“困就乖乖闭上眼。”抵挡不住女孩儿撒娇的小模样,他低下头在她额上又亲了亲才抱着她往电梯走去。

关闵闵再度醒来时,是被热醒的,还有压在身上的沉沉的重量,她下意识的推了推身上的重物才睁开眼,某只压着她为所欲为的禽兽将脸从她身上抬起来——

“睡够了?”男人的声音的低低的。

“你起来——”她的手,置于他的胸口,掌心潮湿,都是他的汗水。

而他的心跳一下又下的从她的手心传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她整个人也随着热了起来。

“怎么起来?”

怎么舍得起来呢?

这人,真的是——

坏到了极限了!

嘴里在问她话,动作更过份了——

这哪是起来,摆明了为了欺负她而做的热身——

气不过的她,直接张嘴咬住了他肌肉纠结的上臂——

岑致权本身绝对没有SM情结,但是旗逢对手的话,他倒是来了几分兴致——特别是被她咬了一口之后,男人的恶劣根子息数冒了出来——

于是这一晚,本来只想咬一口出出气的关小姐,被人整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越哭,男人越起劲,他越起劲她就越惨——

于是,哭到最后只能求,偏偏越求,他便越过份——

嘴里叫着宝贝,可他的行为一点也不宝贝——

这么被欺负到不省人事…梦里还担心那只禽兽会不会奸尸?

而精力无穷的男人,看着那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女孩,晕黄的灯光下,乌黑的长发铺了满怀,与他纠缠着。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温柔,就这么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移不开目光,之前心中的那点阴郁早已消失无踪。

和谐满足的性生活果然是男人心情愉快的最大根本原因。

醒来时,全身的肌肉都酸疼着,她睁着眼在床上躺了好久才清醒过来,她的身边,已经没了男人身影。

为什么出力的明明是男人,可是起不了床的却是女人?

这一点,她很不服气的。

下了床,想去浴室泡个热水澡,双腿因为无力而软了下来,直接瘫在床边,心里对他的怨恨又多了几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男人走进来,看着那倒在床边的小人影,眼里眉梢都带着笑意。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她抬起脸转过去,咬着唇瞪他。

他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伸手食指抵着她的唇,“这张小嘴,以后别乱咬,嗯?”

这简直是话中有话嘛,有些不自觉的,牙齿松开,在微微红肿的唇上留下了几个清晰的齿印。

“走开啦!”她伸手拍他的肩膀,却没啥力道。

“去泡个热水澡会好一点。”男人说着就将坐在地上的人儿连同被单一起抱进了浴室里。

身子泡在热水里时,关闵闵忍不住低叹了出声:“好舒服。”

“舒服?”坐在浴缸边的男人挑了挑眉毛,“要不要再来一次?”

关小姐尖叫一声,将整个身子都浸入水中,只留着一张小脸在外面,就怕他真的会再来一次。

“不是说舒服吗?”男人并没有动作,只是盯着她的目光里火花四溅。

“你不要脸。”关闵闵红着脸指责大BOSS的无聇。

“要脸就什么事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