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师父,李伯伯,居然会这么巧!”沐漫情神情意外,不过更多的却是高兴。
不错,坐在凉亭里休息的人真是第一次来这里时,遇到了那对夫妇,同时也是杨兰的师父凤恋依。
这几年沐漫情的Z&10084;Q服装公司越做越大,相对的,她和凤恋依的交集也多了起来,除了凤家的刺绣外,那里也有不少手艺精湛的缝纫工与打样师,所以几人并不陌生。
“哈哈哈,的确是巧,八年前也遇到,八年后的今天居然又在这里遇见!”被称作李伯伯的中年男人爽朗地大笑着。
“呵呵,这就是缘分,你们能一路扶持,不忘最初的那份情,在现今这个物欲横流,紫醉金迷的社会,已经很难得了!”凤恋依看着他们,语气感慨道。
眼前的两人,男俊女俏,几次接触下来,也知道他们都有着非凡的地位,现今的社会,诱惑颇多,更何况是他们这样身份的人,他们能保持最初,这又怎能说不难得?
“凤师父和李伯伯不也一样吗?”沐漫情语气俏皮道。
凤恋依莞尔一笑,和身旁的男人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渗满了脉脉温情。
“到他们这个年纪,我们再来,看还能不能遇到!”墨阎濯凑近沐漫情耳边,喃喃低语。
沐漫情看了他一眼,同样低声应了一个“好”字。
由记得,那次他也说过同样的话,而当时她的回答是“以后的事,谁说的准”,时隔八年,世事变迁,唯独他对她的那份浓情不变,呵呵,真好!
两对有缘的夫妻互相寒暄了一阵子后,继续往上爬,只是这次落在后面的不再是沐漫情他们了。
夕阳斜下,两人终于来到山顶的寺庙,这里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焚香缭绕,稀疏的香客,古老的铜钟,鼻尖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氛安静而祥和。
站在山顶,看着火红的夕阳,目光所及,是山脚下那变得渺小的古城,沐漫情心里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八年前来这里,那时的她正是心绪烦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多少心思来欣赏美景,如今再看,那种心境完全不一样。
“走了,进去看看咱们的定情信物!”
两人静静地站了会儿,墨阎濯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她,熟门熟路地往里面走去。
“墨阎濯,别忘了你是三十几的人了,还以为是三岁啊!”
沐漫情笑着娇斥,不过脚下的步伐却是没有停顿。
她觉得这男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好在他‘幼稚’的一面也只在她面前展现而已,不然若是让墨阁和公司里面的成员见到他这样,保证那些人会惊愣的眼珠子掉到地上。
来到大雄宝殿,两人在登记处做了简单的登记,而后上香,捐了些香油钱后,就往后院的姻缘池奔去。
越发浓郁的桂花香扑鼻而来,两人手牵着手,很快便来到了姻缘池所在的地方,远远地就看到六角凉亭内当年那个慈眉目善的老和尚坐在那里。
他对面坐着一个身着浅灰色僧服的年轻和尚,因为是斜着面,所以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身上那股气质较为突出,此时两人正在下棋。
“二位施主请留步,今天姻缘简已经完了!”
正当他们他们准备过去之时,一个中年和尚上前,神色淡然却不失礼貌地拦住他们的去路。
“我们不求姻缘,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墨阎濯同样有礼的回道,只是身上那股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质很是慑人。
中年和尚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传来,“勿念,让他们过来吧!”
“是,师父,二位施主请!”
墨阎濯冲他点了点头后,便拉着沐漫情来到六角凉亭内,然而,当他看到那个正与老和尚对弈的年轻和尚那张脸时,脚下的步伐蓦地一顿。
同时顿足的还有沐漫情,因为她同样也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啪——
年轻和尚手中执的黑子“啪”的一声,掉落在棋盘上,他看着突然闯入他眼帘的精致脸庞,神情有片刻的呆愣,然而,失态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回过神来,冲对面的老和尚温润一笑,“抱歉,师父,手滑了一下!”
“呵呵,没关系,你不觉得你这一滑,刚刚好吗?本来已成了死局,可你这一滑,却解开了死局!”老和尚睿智的老眼闪过意味深长的笑容,话语间透着深意。
年轻和尚看向棋盘,果真如老和尚所言,本以为他必输的棋局,这颗黑子落下后,居然破解了他的局面。
“确实滑的好,弟子受教了!”年轻和尚垂下眼睑,语气谦逊恭敬,只是那长而卷翘的睫毛却微微颤抖着。
老和尚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冲他含笑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眼神转向神情依旧怔愣的墨阎濯他们,眉眼含笑道:“二位施主,好久不见!”
“大师记忆倒是超群,居然还记得我们!”墨阎濯敛下神色,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呵呵…想必你们是想进来看姻缘简,过去吧!”
墨阎濯点了点头,蓝眸深深看了那年轻和尚一眼,接着,他揽着神色仍处于呆愣状态沐漫情,向不远处的姻缘池走去,在转身之际,他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抹厉色。
姻缘池里面,池水依旧清澈见底,里面刻着名字的竹简不计其数,有的经过岁月的侵蚀,变得有些陈旧,不过尽管如此,那些红绳编织的同心结却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宝贝儿,别发愣了,快找找我们的!”
墨阎濯推了推沐漫情,语气状似轻松道。
沐漫情回神,她同样敛下眼底的深色与心底的震惊,“那么多,而且时间过去那么久,都被压在底下了,去哪找啊!”
“怎么就不好找了,给我专心找!”墨阎濯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头,说话的语气很冲,可眼底却满是宠溺之色。
这里两人在找他们的姻缘简,凉亭内,老和尚轻呷了一口清茶,睿智的老眸看着对面的年轻和尚,嘴角含笑问,“故人?”
“是,师父!”年轻和尚也不隐瞒,神色坦然地直言。
“呵呵,看来你的心魔是放下了!”
“我只想确认她安好就好,以后的时间里,我会一心伺候佛前!”求她万世安康。
尽管他不明白当年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只要是她还在就好。
老和尚不言,脸上一直都挂着慈眉目善的笑容。
沐漫情和墨阎濯两人在姻缘池里面搜寻了半天,最终在一处角落里,找到刻着他们名字的姻缘简。
天黑后,这里黑灯瞎火,也没什么好看的,他们随便吃了点寺庙里准备的斋饭,就被小和尚安排到离寺庙有些距离的屋舍内。
简洁的屋舍,和第一次住的没什么两样,一张桌子,四张椅子和一个小衣柜,再加上一张木板床,用的是油灯,昏黄昏黄的,不过,这里的一切倒是挺干净的。
墨阎濯从背包里拿出两人的睡衣递给她,可手中的睡衣拿了半天,硬是没人接过去,“怎么?还在想别的男人?”
“嗤,说什么呢?只是有点意外而已!”沐漫情接过睡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不错,那个和尚是他们认识的人,而且还分外熟悉,正是消失了几年的百里浩辰,当初她从巴黎回来后,就没再见过他。
后来她去日旭,才发现他居然早就将日旭的资金都转移了,剩下的只是一个空壳子,而那时候,百里浩辰这个人彻底在人们眼前消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当时她正忙着处理墨阁和墨氏集团的事,再加上要寻找墨阎濯,也就没心思去追究什么,任由日旭倒闭,就连沐天雄涉嫌毒品交易被判刑,她都没有去过问。
没想到时隔几年,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遇见,而且还是以如此震撼人心的面貌。
“不管怎样,我就是不准你想,既然都当了和尚,而且取名叫忘情,咱就当做不认识得了,还有,我不准你和他讲话!”墨阎濯上前搂着她的腰,俯身在她唇角上轻咬一口。
“呵呵,知道了,大醋桶!”
“好啊你,居然敢调侃我,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听到她答应,墨阎濯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向里间的温泉走去。
“宝贝儿,看来出来一趟是正确的选择,看,现在的你,热情多了!”
温泉内,男人声音沙哑低沉,动作狂野却不失温柔,沐漫情攀在他精壮的身子,下颚搁在他的肩膀上,她听到他的话,猛地张口,贝齿咬了他肩膀一口,柔若无骨的纤手还在他胸前轻捏了一把。
“嘶~,宝贝儿,老公爱死你了…”
那种酥麻的刺痛感差点弄得墨阎濯弃械投降,他翻过两人的身子,将她抵在中间那块光滑的石壁上,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颚,俯身狠狠地稳住她的唇,贪婪地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汁。
雾气缭绕,乳白色的池水里,两具滑溜的身子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浓重的粗喘,媚人的娇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室的旖旎。
第二天,两人很早便起来,在寺庙周围逛了一圈,吃了早饭后,便下山了,许是双方都有意避开对方,除了昨天刚来的那段时间见过百里浩辰外,其余的时间都未碰到过。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之后,山顶处有一双眼睛一直目送他们下山,直至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
下山比上山快多了,两人在下午三点就到达了山脚下,他们并没有立即回下榻的酒店,而是去当地的美食城填饱肚子。
吃了饭,两人又在附近的景点逛了一下,直到晚上九点多,两人吃了点东西后,这才兴致阑珊地回到酒店。
开门进了客房,沐漫情连灯都懒得开,将自己抛到床上,然而,手臂触到一个软软的,温热的身体,她神情一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
这时候,随后进门的墨阎濯也打开了灯,两人的眼神一齐转向床上,睡得一脸迷糊的墨宝贝正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妈咪,你回来啦!”
“呃——”
沐漫情真的被惊吓到了,谁来告诉她,她儿子和铁彦彬的女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客房里?
“宝贝,你怎么会…在这里?”沐漫情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到现在,她的舌头仍有些打结,同时心里还有些后怕,幸亏这床够大,她没压倒儿子和球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凯尔叔叔和湘姨带我们来的!”
墨阎濯听到他的话,脸色有些黑,他恨恨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他的二人世界才过了一天一夜啊,这混球一来,他肆意疯狂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他们人呢?”
话音刚落,口袋的手机便响起,墨阎濯掏出手机,按了接听键,“你胆子倒是挺大,居然敢将两个孩子单独留在客房里睡觉!”
“呵呵,你儿子身边不是派了保镖在暗处护着吗,我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没个父亲的样子,居然嫌儿子碍事,不过确实挺碍事的,不和你说了,我要进行我的蜜月之旅了,你就慢慢喝干醋吧,拜拜!”
“别臭着脸了,既然来了,就一起玩吧,就当是全家旅游!”
“妈咪,今晚我和铁球要跟你睡!”
魔音啊,魔音,这句话对墨阎濯来说,绝对是魔音,若是当初知道‘墨宝贝’这个名字会让他儿子跟他对着干,让他抱不到老婆,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取这个名字的。
“儿子,你这么大了,是不能和妈咪睡的,不然你同学会笑话你,说你是没断奶的奶娃子!”
墨宝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呿,你这么大,还不是和我妈咪一起睡,我早就断奶了,没断奶的是你,哼,上次我都看到了,不知羞!”
沐漫情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红了,又尴尬又窘迫,墨阎濯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赤橙红绿青蓝紫,就像是一个调色盘一样。
“你自个儿搞定吧,我去洗澡!”沐漫情摸了摸鼻子,从行李箱拿出睡衣,遁进浴室了。
别说墨阎濯这个本来就和他不对盘的老爸,有时候就连她都对这个儿子没辙。
打又舍不得,毕竟也没犯什么大错,骂也骂不出口,一凶他,他就沉默对抗,十来天不理人,脾气拧的很,人又鬼精鬼精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至于教,他的歪理比她还多,而且有时候还无法让人反驳,说着说着,就会被他的“为什么”给绕进去。
墨阎濯虽然对他凶巴巴的,有时候很恼他,可心里却是极疼爱他的,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这才被他吃的死死的。
“宝贝,爸爸明天带你去玩,以后你不跟妈咪睡,好不好?你看,你都是小男子汉了,是不能和妈咪睡的!”墨阎濯深呼吸,压下心里想撞墙的冲动,耐着性子柔声诱哄。
“就算我和妈咪睡,明天妈咪照样会带我去玩,就你那脑子,也想忽悠我,哼!”
湘姨果然说的不错,这男人就是不要他和妈咪一起睡,他想独占妈咪,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墨阎濯嘴角抽了抽,靠!这个儿子生下来,绝对是来折磨他的,居然还鄙视他。
“只要你不和妈咪睡,我以后偷偷让你玩真枪!”
墨阎濯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自从有一次被他无意中看到他的枪后,就一直吵着要玩,自家老婆别的很纵容他,可这个,那是坚决不依的。
听到“真枪”两个字,墨宝贝那双和墨阎濯如出一辙的蓝眸闪过一抹亮光,“你是说真的?真的将那把酷酷的银枪给我玩,不忽悠我?”
“咳咳,当然,不过只能偷偷的玩,而且要在我的陪同下玩,你也不能告诉你…妈咪!”
墨阎濯说着,突然觉得背后飘过一阵阴风,“墨阎濯,你可以滚了!”
“哈哈哈…我就说你脑子不好使,你还不相信!”墨宝贝笑得前俯后仰,那叫一个得意啊。
墨阎濯脸色比锅底还黑,“你个小混球,居然陷害老子!”
“哼,害的就是你,谁叫你不让我和妈咪睡!”
沐漫情站在一旁,看着这两父子,嘴角抽了抽,心里好气又好笑,她从行李箱里掏出墨阎濯的睡衣,“去去去,隔壁再开一间房,没用,居然会被儿子忽悠!”
墨阎濯抱着衣服摸了摸鼻子去了隔壁,当然,这样的场景以后也许会经常上演,谁让他被自个儿老婆和儿子吃死死的,不过,却也心甘情愿被他们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