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听不出喜怒,话落,他也闭目养神起来。

柳含妡俏脸微白,神色委屈,不过也聪明地没再纠缠下去,优雅地走到她自个儿的位置上坐下,然而,没人看到她在转身之际,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怨毒。

飞机在空中飞行,左嫒的位子靠窗,且视野极好,美丽炫目的星空一览无余,然而,此刻的她却没有心情欣赏美景,她脸色苍白,脑袋昏昏沉沉的,胃里在翻江倒海,明显状态——晕机。

荀欢察觉到她的异样,他放下手中的财经杂志,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剑眉挑了挑,“你晕机?”

“…”左嫒现在不想说话。

荀欢没再说什么,他唤来空姐,要了杯温水和晕机的药片,很快,漂亮的空姐端着托盘过来了,“先生,您要的水和药!”

荀欢打开盒子,取出药片合着水一起递给左嫒,“将药吃了,喝点温开水会好点!”

左嫒眼皮轻掀,有气无力地道:“我吃过药了!”

“你吃的什么狗屁药,吃了居然还这幅死样子!”

荀欢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恼怒,同时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将药硬塞进她嘴里,最后灌一口水进去,一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噗!咳咳…

左嫒没想到他会无所顾忌地强行喂药,一口气不顺,口中水尽数喷了出来,被呛的咳嗽不止。

坐在她对面的黎清也跟着遭殃,因为那一口水好巧不巧地喷到了他身上。

第五十八章这是我的房间

周身的气氛有些尴尬,冷翊阳更是瞪目结舌,他眼神在黑着脸的荀欢与白着脸的左嫒身上来回,最后转向身边的倒霉蛋身上,唯恐天下不乱道:“欢子,你伺候人也得温柔点啊!”

荀欢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没说话,然而,那眼神比说话更能慑人。

冷翊阳摸了摸鼻子,抬头看看天,如果头顶有天的话。

“咳咳…对…咳…对不起!”左嫒看着对面的黎清,一边剧烈地咳着一边道歉,那张惨白的脸也被咳得通红。

黎清忧郁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不碍事!”

他说着,便起身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在经过柳含妡身边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这女人倒是睡得香甜。

左嫒药片是吃下去了,可仍是不管用,吐得昏天地暗,荀欢眉头几乎皱成川字,她吐一次,他的心脏就下意识的抽一次。

一个晚上下来,他被折腾的脸色青黑,而左嫒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般,脸色惨白如纸,身子飘飘浮浮的,看起来异常的憔悴。

下了飞机,荀欢就被兴致高昂的柳含妡拽着不知去了哪里,程淑看着有气无力神情憔悴不堪的她,关心地问:“左嫒,你要不要紧?”

这时候校领导也注意到她的状况,其中一个微胖一点的,眉头皱了皱:“怎么搞成这样?你可别在关键时刻出状况啊!”

左嫒神色淡淡的,“没事,晕机而已,休息下就好了!”

她这样说,别人也不再说什么,一行人坐上酒店里过来接人的车,直奔酒店。

“左小姐,这是你的房间!”

酒店里,刘特助领着左嫒来到一间客房,拿着磁卡开门,语气温和有礼。

左嫒现在头昏脑胀的,只想趴在软绵绵的床上睡一觉,她拽着背包,冲他点了点头,不发一语地走了进去。

里面空间很大,豪华贵气,设备齐全,普一看去,就像是一套极其奢华的套房,书房、会议室、各种休闲娱乐应有尽有,可现在她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享受。

她推开卧室的门,从背包里舀出轻薄的睡衣进了浴室,弃了豪华的按摩浴缸,站在莲蓬花洒下随意冲了个澡,就躺床上睡觉了。

左嫒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而且还是被饿醒的,她躺在床上,看着头顶金色的天花板,神情有点恍惚。

哧——浴室的琉璃门被推开的声音,左嫒猛地从床上坐起,看到只身围着浴巾的男人从里面出来,她脸色有点难看,“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荀欢擦拭着湿发的动作顿了顿,邪笑道:“小姐,这是我的房间!”

“狗屁,那个什么刘特助不是说这房间是我的吗?”左嫒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爆了一句粗。

荀欢挑了挑眉,耸耸肩,“是吗?也许是他弄错了!”

左嫒深吸一口气,现在回过神来打量这套客房,发现这是传说中的总统套房,也知道这确实是他的房间,因为学校不可能帮她安排总统套房。

不过,要说弄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堂堂F·C总裁的特助,这种小事都会弄错,他可以不用混了。

“你去哪里?”

荀欢见她拿着行李要出去,连忙甩开毛巾,将她拉住。

“大爷,这是你的房间,我现在去找我的房间!”

荀欢轻笑一声,伸手拿过她的包,“住着吧,有人想住我还不让呢,你也知道,这次行程人数超出了几个,当初预订的房间不够,现在酒店已经没有客房了,就连翊阳都得跟我们挤。”

左嫒明显不信,“我去问问!”

荀欢嗤笑,也不拦她,嘴里咕哝道:“不到黄河心不死!”

来到大堂,左嫒问了一下前台小姐,居然真如那男人所言,没有多余的客房了,因为马上就要举行音乐节,艺术闻人都聚集在这里,所以酒店的客房十分紧缺。

左嫒心里有点憋火,重新回到总统套房,客厅里,身着浴袍的冷翊阳悠闲的坐在吧台上喝酒,见到她,冲她晃了晃酒杯,“要不要过来喝杯?”

“空肚子,不宜喝酒!”

左嫒还没来得及开口,从卧室出来的荀欢就抢着出声,他说完,便按了内线电话,叫了餐。

冷翊阳眼神在他们身上流转片刻,温和地笑了笑,打趣道:“欢子,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会有如此体贴温柔的一面。”

他和他相交的时间不算短,在他的认知里,荀欢,是冷戾无情,邪肆乖张,霸道狂妄的代名词。

他的身边没有女人,有女人妄想爬上他床的,都被他以残酷的手段处理掉,后来那些女人见识了他的无情后,便没有人再敢触他的逆鳞。

对左嫒,几次的观察中,他能看的出来,他在渐渐沉沦,而他自己也从未掩饰过什么。

荀欢听了他的话,不以为意,他上前,毫不避讳地搂住左嫒的纤腰,邪肆地看着他,“对自己女人不温柔,难道我要对你温柔?”

冷翊阳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发言。

很快,服务人员便送来了餐点,左嫒昨晚吐得厉害,早上没有进食就睡觉了,这会儿饿得不行,尽管食物不合口味,她也吃了不少。

吃了晚饭,左嫒回房继续睡觉,荀欢皱了皱眉,放下酒杯,随后跟了进去。

“起来,我们出去走走,这边风景不错!”

左嫒甩开他的手,不耐道:“你白天不是看过了吗?我不去!”

“哎呦,妞儿这是吃醋了!”荀欢干脆在床上坐下,手指捋起她一缕发丝把玩着。

“…”左嫒翻过身,看都懒得看他,吃醋?她是巴不得柳含妡能将他缠的无法脱身,别来骚扰她。

呵~

一声轻笑从荀欢胸腔内溢出,只是他的眼神却不带丝毫笑意,他俯身吻了吻她洁白细嫩的脖颈,“左嫒,若是阿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也是这般云淡风轻吗?”

第五十九章你爱上我了吗?

四周的空气异常的冷凝,卧室里静悄悄的,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左嫒浑身僵硬,背对着他的脸,惨白一片,她紧咬着唇瓣,试图压抑住心底那种噬心之痛与恐惧。

这个问题是她一直刻意忽略的,如今被他大刺刺的说出来,她心里除了痛就是无边的恐惧与荒凉。

当年,他们都告诉她,他被人救起,还有活下来的机会,然而,将近五年了,她的阿郎还没有来找她,她害怕他不是他们说的那般,被人救起,她害怕他身边有了别个女人,而将她忘记。

这份感情,其实是她自己在盲目的坚持着,如今,她和他们约定的期限即将到来,可她却仍是不甘认命,执拗地等待。

她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努力学习钢琴,努力攀登世界的舞台,她希望有一天,他能看到她,知道她在等他,就算他有了别人,也要来亲口告诉她,也好让她为这份美好却也苦涩的爱恋画下句点。

怀里僵硬的身子让荀欢心里极度不舒服,他收紧了手臂,再次出声:“左嫒,阿郎应该不是你那未婚夫吧!既然那么爱,又为何与别个男人订婚?”

不知为何,他心里极度在意那个叫阿郎的男人,他想要了解他们的事,想要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得她如此倾心。

左嫒猛地从他怀里起来,坐起身子,因为动作过大,她胸脯剧烈起伏,“荀欢,你知不知道挖人隐私很令人讨厌?”

“呵呵,你心里本就没喜欢过我,讨厌不讨厌的,没什么区别!”荀欢双手抱着头,仰躺着,脸上的笑容邪魅不在乎的样子,可眼神却是冷的刺骨,带着微微的涩意。

“神经病!”

左嫒心绪烦乱,她低咒一声,起身想要下床,然而,还未下去,一只铁臂快速穿过她的腰肢,往后一带,将她翻到在床上,男人不给她半点逃脱的机会,倾身而上。

“荀欢,你今天又发什么神经?”

荀欢将她紧紧地箍制在身下,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底深处晦涩莫名,“左嫒,阿郎是死了还是不要你了?所以你才跟那病秧子订婚,还同居几年?”

“你放屁,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绝,他都不会死,你给我滚开,他不会死,他不会死…”

左嫒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被引爆,她脸色煞白,勾魂的狐狸眸一片赤红,她身子奋力挣扎着,神情狂乱而癫狂,嘴里一个劲的重复着“他不会死”。

荀欢好似被她这幅样子惊到,呆呆地看着她,就连她的手从他手中脱落,都不自知,直到脖子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传来,他才回神。

想到季一鸣上次说的话,他心里有些荒乱,连忙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将她紧紧抱住,“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他不会死,不会死,你冷静点!”

这女人,居然会发狂,不会真如他所说吧?

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个女人在明明很爱一个男人的情况下,却又和另一个男人订婚,那么,这个男人不是死了,就是抛弃她了,看她这种情况,应该是死了比较有可能。

左嫒在他的安抚下,情绪渐渐平静,她眼底的赤红还未褪去,眼神空洞而茫然,胸脯剧烈起伏着,良久,她出声,声音嘶哑而干涩,“他不会死,他只是忘了回家的路而已!”

“阿郎,你记得你的家在哪儿吗?”

“不记得,不过以后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等你长大,我会为你建一个家,院子里种满樱花。”

“呵呵,那好,那我可不准你再忘记回家的路了,因为我会在家里等你的,一直等哦!”

“好,我不会忘记!”

过往的誓言犹言在耳,可阿郎,你终是忘了回家的路,不过没关系,你忘了,我就找回你,到时候是为我建一个家也好,还是转身离去也罢,我都无悔,至少我确认了,你还活着,那就够了。

所以,阿郎,你一定要让我找到你。

她在这里忆着过往的美好,而荀欢在听到她那句‘忘了回家的路’时,心脏猛地一窒,像是被针尖狠狠地刺了一下般,微微痛着,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只认为是自己晃神了。

他低眸看她,见她眼角不自觉有泪溢出,那泪滴在洁白的枕头上,晕染开来,漾起一片片水渍,他俯下身子,妖冶性感的薄唇缓缓落到她的眼角,将溢出的眼泪尽数吻去。

咸咸涩涩的,刺激着他的味蕾,他一下一下地吻着,从眼角,到那双勾魂摄魄的水眸,再到小巧的琼鼻,最后停留在那张美丽香软的棱唇上,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不带任何色欲,只是凭心而行,想要吻去她的泪,抚平她的伤。

左嫒神情依旧呆然,然而,眼底的赤红渐渐褪去,恢复纯粹的黑,急促的呼吸也平稳下来。

“左嫒,忘了吧,跟我在一起,我会好好待你!”男人将头深埋在她的脖颈间,语气低沉而认真。

他现在是确定了,那男人死了,只是这女人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你不是说他没死吗?那么在你未找到他之前,你试着真心待我,等你找到他后,去留随意!”荀欢看着她,眼神那叫一个真诚,不过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左嫒眼神从天花板转到他身上,看到他眼底的认真,突然笑了,笑得讥屑,笑得冷嘲,“荀欢,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可千万别,我还在等着你腻味呢!”

第六十章你觉得我能配上你吗?

第二天一早,冷翊阳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不雅地低咒一声,暴躁地将枕头丢到地上,披上睡袍,前去开门。

门外,穿戴整齐妆容精致得体的柳含妡站在那里,见是他开门,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不过仍是礼貌地打招呼,“冷少,早!”

冷翊阳脸上不再是温润的亲和的笑容,而是僵着脸,他不雅地打了个哈欠:“是挺早,我还没睡醒呢!”

意思是,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可恨。

柳含妡也不是笨人,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她脸上完美温婉的笑容有些僵。

冷翊阳见她杵在那儿,不说话,神情更加不耐,“柳小姐若是没事,就回去吧,我还得睡觉!”说着,他就想将门给关上,回房补眠去,昨晚那两位太激烈了,吵得他都没法睡觉。

只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最注重睡眠,每天就算再忙,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他一秒都不会少,若是谁吵他,谁就要有被他阴的觉悟。

柳含妡见他要关门,连忙抬手将门抵住,“呃,冷少,我想找荀欢,你让我进去就好,我可以自己去找他!”

“他凌晨才睡的,我劝你还是别找!”

柳含妡咬着唇瓣,神情有些摇摆不定,冷翊阳见她这样,在心里冷嗤了一声,实在是没心情和她磨叽下去,他手一推,砰的一声,豪华复古的雕花大门当着她的面给合上。

妈的,自己风流快活,要他来给他当挡箭牌。

柳含妡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俏脸一阵红一阵白,美丽的眸子里尽是愤恨,都是这个姓冷的程咬金,不但让她输了比赛,还厚脸皮地带着左嫒住在这总统套房,让她没有机会和荀欢进一步发展。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这左嫒看起来清高,居然也是个不要脸的货儿,背着杨莫凡在外面乱搞,这样一来,比赛的事,冷翊阳会帮她,也都说得通了。

荀欢在门被敲响的那一刻就醒来了,诚如冷翊阳所言,他的确是凌晨才睡的,昨晚左嫒那一句话,让他脑子抓狂,发了狠地将她弄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彼此筋疲力竭,他才偃旗息鼓。

他看着身边神色憔悴,眼底青黑的女人,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今天中午你睡觉,下午我带你出去走走,距离比赛还有几天,这之前,你的首要任务是放松心情,保持良好状态出塞。”

他知道她已经醒过来了,这女人的警醒程度不亚于他,往往睡觉十分警醒的人,都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她——没有安全感吗?

左嫒身子着实累得紧,别说荀欢交代了,就算他不说,她也会睡觉,至于比赛,她只要好好弹琴就行,其他一切事宜,校方领导会和驻扎这边的领事馆接洽,安排好一切。

她在这里睡觉,另一边,柳含妡叩响了程淑老师的房门,开门的是她的助理小阳,一个长相可爱却十分沉稳的年轻女子。

“小阳,请问程老师在吗?我有些声乐方面的问题想要请教她一下。”柳含妡脸上漾着甜甜的,温软的笑容,说话温声细语的。

“是柳同学吧,让她进来!”

小阳没有说话,里面就传来程淑亲和慈善的声音。

柳含妡走进客房,程淑穿着一套紧身练操服,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高举过头,这副样子,显然是在练瑜伽。

“抱歉,程老师,打扰到您了。”柳含妡站在一旁,歉然地笑笑。

“没事,你随意坐!”程淑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收了起来,同时身子也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窗边,随意扭动了几下。

“呵呵,难怪陈老师身材保养的这么好呢!”

“唉!都老喽。”

“哪里,程老师肌肤保养的极好,身材也维持的不错,看起来就像是个三十岁的年轻贵妇人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柳含妡那张嘴就是甜,几句话就将程淑哄的笑意吟吟,她接过助理递过来水,喝了一口,“你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问吧,待会儿我要去见几个老朋友。”

柳含妡美丽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倒是含妡疏忽了,居然忘了陈老师当年也登过金色大厅的舞台,如今音乐节马上就要到了,想必程老师的友人都会过来瞧瞧热闹,你们聚聚也是必然的,今天我就不打扰了,改天请教也一样。”

她说着,就从沙发上起身,往外走去。

“算了,你也跟我一起去吧,都是几个老朋友!”

在柳含妡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程淑温和的声音响起,这次比刚才那种习惯性地礼貌温和多了一抹暖意。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柳含妡在她出声之时,嘴角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程淑当年也登过金色大厅,且取得的成就斐然,她结交的,自然也都是世界著名的音乐家或是演奏家,跟在她身边,自是有好处的。

不过,也多亏了荀欢昨天提醒她,让她和程淑多走动走动。

左嫒一觉睡到下午五点,这期间荀欢来唤过她一次,可她没有理会。

她忍着身子不适,起床梳洗了下,换了身衣服,出了卧室,偌大的客厅里,并没有看到那两个人,反倒是露台外面传来哗哗水声。

她昨天看了下这间豪华的总统套房,知道露台后面是个空中花园,还有一个露天游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