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丰定定地看着她,蓝色的眼眸就像大海中的巨大漩涡,似要将她一点一点地吸进去,阿杏完全沉醉于那片深蓝中,脑子变得空白,眼中只有他渐渐放大的脸。
他灼热的唇压在了她的唇上,四唇交接带起了一种**蚀骨的酥麻感,让两人的身子都轻轻一颤,阿杏闭上眼睛,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这一声轻轻的呻-吟,就像是为他打了一阵兴奋剂。他的动作一下子变得激烈而狂野,他将她的身子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双手在她身上来回地抚摸,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纠缠住她的舌,吸**口腔里每一寸的甜蜜与空气,唇舌相交间逸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他的热情像一把火,将她点燃,她浑身发热,身子发软,他来回游动的双手更是在她身上点起一簇簇的火苗,她完全沉溺在他的热情之中,几乎忘了身在何处。
过了很久,久到她几乎窒息,几乎晕眩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他呼吸急促而火热,他炙热的双唇还意犹未尽地落在她的脸颊上,脖颈上,一下一下炽热的熨烫,让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
一番温存后,他抱着她,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两人的脸颊都是红彤彤的。双眼都是水艳艳的,两人喘着气,慢慢地使自己平静下来。
沈元丰看着她,低低地笑:“阿杏,我真想…真想…”嘶哑的声音中透出一种极致的性感。
阿杏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脸更红,结结巴巴地说:“不行…不行…”她扭动着,想挣出他的怀抱,谁知他将她抱得更紧,声音是一种难耐的低哑:“别动…别动…我忍不住…”
阿杏只觉“轰”的一声,连脑子里都烧起来。她缩起身子,动也不敢动,任由他抱着她。又过了好一会,他才放开她。
两人的脸都是红番茄一般,看着对方都有些不好意思。两人虽然不是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可是像这么激烈的,这么动情的,还是第一次,当然阿杏中**人事不知的那一次除外。
沈元丰抓了抓头,然后又摸了摸脖子,双手似乎不知往哪摆就好。阿杏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目光不知道应该落在什么地方才对。忽然地,沈元丰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门口处说:“我还有事找陈氏姐妹商量…”说着打开门,可是门外却空无一人,原来外面的三人功力深厚,听到里面的声音不对,都不好意思再留在门外,脸红红地走开了。
沈元丰回头看着阿杏说:“我下去找他们上来。”说着就走了出去。
直到沈元丰走出门外,阿杏才悄悄松口气,可是嘴角却不可抑制地浮上一抹微笑,想收也收不住。
不一会儿,沈元丰就带着陈氏姐妹和阿力上来,跟上来的还有云朵。云朵一直都是知情者,所以大家都没有打算瞒她。
几人将门关紧,围在书桌旁。他们中有几个都是内力高强的高手,只要有人靠近他们就能感觉到,所以根本就不怕有人偷听。
沈元丰看着陈氏姐妹说:“这一次的事情仍然还需要两位妹妹帮忙!”
陈英豪爽的一拍胸脯:“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阿力在旁边忙不迭地拍着马屁:“两位姐姐真是侠义中人!”
陈英向他翻了个白眼,嘟噜一声:“现在知道我们是侠义中人了!”显然还记恨着上次阿力对她们的言语不善。
阿力委屈地摸摸头说:“我不是已经跟你们道过谦了吗?”接着又变得嬉皮笑脸:“不知者不罪!”
陈静见姐姐还欲争吵,连忙做和事老:“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先说正经事要紧!”
沈元丰和阿杏相视一笑,两人间的默契让众人都为他们高兴。这两人总算是苦尽甘来!
陈静对沈元丰说:“你要我们帮什么忙?是不是偷户籍的事情?”
沈元丰点头:“正是此事!”
陈英皱眉道:“我们曾经去过晋王府,可是你父王身边高手众多。所以没有得手。你知道你父王将户籍藏在哪里吗?有明确的目标成功的机会要大一点!”
沈元丰道:“我只能肯定他将户籍带来了!”他看了阿杏一眼:“他要威胁阿杏,必定会带户籍来!”
阿杏点头道:“不错,他曾经对我说过,只要一个月后我成了亲,就会马上将户籍还给我,可见户他确实带了户籍过来!”
沈元丰接着说:“可是我找过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我曾经怀疑他是将户籍带在身上,但是又觉得没有可能,户籍就是一张纸,而且关系重大,带在身上容易丢失,父王不可能会放在身上,所以他应该是收在一个安全妥当的地方,我怀疑家里有什么暗处,是我所不知道的!”
陈静皱眉道:“既然这样,我们又能做什么?”
沈元丰轻轻一笑,漂亮的蓝眸闪烁着自信的神采,这一刻的沈元丰举手投足都散发出运筹帷幄的气魄,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阿杏看着他不由地出了神,等回过神来,却看到对面云朵看着她促狭地笑,让阿杏的脸微微一红。
那边沈元丰道:“我就是想让两位妹妹帮我试探出户籍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试探!”陈氏姐妹皆是一愣。
沈元丰双手环胸,“对,试探,只有你们才能试探出户籍的真正所在,只要知道了户籍的确切地点,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电光火石间,陈氏姐妹都明白了沈元丰的意思,她们默默颔首,脸上带着笑意,显然认为沈元丰的计划非常的好。
阿力和云朵还有些不明白,阿杏小声地将沈元丰的意思说与她们知。
云朵听后,看了沈元丰一眼,撇嘴道:“原来沈大人如此狡猾…”
这一章很温馨吧!其实我虐的内容很少,大部分还是挺温馨的。
第215章
三天后的晚上,是一个寒风萧萧的夜晚。淡淡的月光照在白雪上。反射出蒙蒙的光亮.位于天都东区的晋王府像往常一般肃穆静谧。突然,一边高大的围墙上迅速闪过两条窈窕的黑色身影。
两条身影入内后,便猫着腰,遮遮掩掩地避过一丛丛的家丁侍卫,快速地朝着王府内院,晋王书房的方向逼近。
此时晋王刚睡下,就当他快要进入梦乡之际,忽然被一阵刺耳而急促的敲锣打鼓声惊醒,他嗖地一下翻身坐起,扯过旁边的衣服迅速地披在身上,同时高声问外面守夜的侍从,“这么回事?什么事情这么的吵?”
恰好此时王府内的护卫来禀:“禀告王爷,有两名贼子闯入王爷的书房!”
晋王一惊,也顾不得身上的衣服还没穿好,便打开门从了出去,他指着护卫怒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竟然任由贼子闯进王府!”
护卫立即跪下,低头求饶:“王爷息怒!”
“贼子抓到了没?”
护卫垂头丧气地回答:“回禀王爷,两名女贼武功高超,奴才们没能留下她们!”
“女贼?”晋王心猛地缩紧,他想起两年前也是两名身手不凡的女贼闯入晋城的王府偷取事物。那两名女贼后来被身边的属下认出是阿杏身边的两名女子。如今正是威胁阿杏的关键时刻,莫非阿杏又想重施故技,孤注一掷?
“不好!”晋王惊呼一声,快步朝着书房而去,身后的侍从见主子衣着单薄,连忙带上一件羊皮披风跟上。
晋王疾步走到书房,便见一从护卫手拿火把耷拉着头站于书房外,见晋王过来,纷纷跪下请罪。晋王顾不得责罚他们,急匆匆地进了书房,然后关上门,冲到书桌后,转动书桌上的一个圆形陶瓷笔筒,书桌后的两米高的书柜便啪的一声从中间分开来。露出一个一尺宽,两尺高的暗格。晋王急急忙忙从怀里掏出一把金铜钥匙,打开暗格的木门,从中找到李银的户籍,对着火光一照,见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他将户籍又原位放好,关好木门上了锁,才自嘲地笑了笑,低语道:“我真是瞎紧张,此地如此隐秘,钥匙又独我一把,别人又怎么可能拿的到手?”说着,他摇摇头。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后,才气定神闲地走了出去。
出去后,他严厉地责骂了护卫一番,耽搁了好一阵子,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不久,书房屋顶的瓦便被小心的揭开,然后一条修长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他按照刚才王爷的动作,打开了书柜,露出黑乌乌的暗格,他走到暗格旁,看着暗格上的金铜锁,脸上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
只要拿到钥匙,就可以找拿回李银的户籍了!
书房外一长串火把的火光从窗口处闪过,将隐身在书房里的人的脸照亮,这是一张俊美无匹的面孔,如雪的肌肤,蓝色的眼眸,真是王爷的庶子沈元丰。此时王府的护卫们已经加强巡逻,沈元丰怕被人发现而打草惊蛇。连忙将书柜归于原处,提气跃上屋顶,将瓦片轻巧地盖好,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又过两日,晋王参加太傅大人举办的宴会,喝得大醉而回,沈元丰见机不可失便主动上前伺候,亲自服侍晋王宽衣休息,晋王的侍从并没有防备于他。沈元丰趁着侍从不注意,从晋王怀中摸出钥匙,退下后,连忙去到书房内,将李银的户籍拿到手,接着又将钥匙还回。
第二天,李银的户籍便完好无损地交回到阿杏的手中。
阿杏看着手中薄薄的一张纸,回想起这两年来就是为了这张纸片而痛苦不堪,如今终于摆脱束缚,一身轻松。心中百感交集,差点落下泪来。
此阻碍一去,两人只觉苦尽甘来,而这两年的磨难,仿佛更加坚固了两人的感情,让两人更加珍惜彼此,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光。
等到晋王发现李银的户籍被盗时,阿杏已经托张昭帮忙,为李银和孩子们将户籍落实好。张昭是户部主事,这对于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这一切李银却毫不知情,一直以来,阿杏怕她担心。一直骗她户籍的问题已经解决好,所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两年是黑户,要不是有阿杏打点,张昭照应,只怕早已无法留于天都城内。
当晋王打探到李银的户籍已经落户的消息时,一切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他身为晋王也无能为力。晋王并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能近他的身,拿到钥匙的人屈指可数,除了侍从外,最有可能的就是儿子沈元丰。侍从一向对自己忠心耿耿,自然不会是他,而沈元丰…王爷怒不可谒,他几乎就可以肯定是沈元丰所为!儿子什么时候竟然已经与阿杏互通消息,和她一起算计自己!自己一门心思地为儿子打算,结果就换来儿子的算计!这让他既伤心又气愤!
当下,晋王便冲到儿子的房间,使尽全力给了儿子两个巴掌,沈元丰知道父亲气恼,也不争辩,只是跪在父亲身前任由父亲责打出气。
晋王打了沈元丰两巴掌后,便指着他怒道:“你不要以为你拿走户籍便可以和那个贱人在一起!我告诉你。终我一生,我都不会让那个贱人进我家门,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个贱人以及她所生的子女一辈子都别想入我沈家的族谱,一辈子都别想得到我们沈家的承认!而你,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晋王震怒之下,话语非常的绝情。当晚,晋王便带着一干护卫侍从连夜离开天都,像是再也不想理会儿子的事情。
对于此,沈元丰的心中不是不难过的,既难过父亲因为他而伤心。也难过父亲对于他的不谅解。
他对阿杏说:“阿杏,父王好像被我彻底惹火了,父王一向疼我,我从没见他生过这么大的气。”
阿杏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安慰道:“元丰,不要伤心,你父王只是气我们将户籍偷回来,在他的心目中,你永远都会是他的儿子。”
沈元丰握着她的手,抱歉地说:“阿杏,对不起,之后的路似乎比我想像中还要难,我真怕会让你受委屈。”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而且…”阿杏轻轻地笑了笑,“有你在身边,我永远都不会觉得委屈。”
晋王的连夜离开自然瞒不过天都的一干贵族。于是关于这件事的各种揣测,各种流言都纷纷出炉,其中流传地最为火热的便是沈元丰一意孤行要娶阿杏,而将晋王气走的版本。而张清秋这边因为定亲的事情并没有传开,倒没有受到多大的波及,不过大家说起这件事时,总会把她的名字和阿杏的名字放在一起,无形中似被阿杏比下去了一般。这让张清秋非常的气恼。
晋王的愤然离去虽然让沈元丰很难过,可是也因为如此,而给了他与阿杏一个轻松的空间,在这段日子里,他府衙里的事情一结束,便会到戏院里找阿杏,两人有时会在后院里围着火炉说话,有时会去近郊里游玩,日子过得倒也是轻松快乐,沈元丰虽然很想娶阿杏过门,可是一想到如果父王不同意,阿杏在名分上永远都不是他沈元丰的正妻,他便觉得委屈了阿杏,总想着等父王消了气,再让母亲去劝劝父王。或者是能够建功立业。父亲高兴之余,一定会答应他们的婚事。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与阿杏听。在阿杏看来,她这具身子的年龄还小,成亲不急于一时,等两年也没有关系。
而李润福他们见阿杏终于找到合心意的夫君对象,而对方又是如此优秀的男子,心中自然高兴,他们看得出来,沈元丰真正是将阿杏疼在了心里,所以,虽然因为晋王的不同意让他暂时不能娶阿杏,但是他们还是愿意等上一两年。难得见女儿找到喜欢的对象,他们也不忍心去拆散他们。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很快便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阿杏和沈元丰约好,和他一起去她的农庄里游玩。
去的那天是个清朗的好天气。此时道路上的积雪已经全部融化,两旁的树木抽出了嫩芽,时不时地可以听到雀鸟的鸣叫声。
同行的还有陈氏姐妹以及李银和孩子们,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陈氏姐妹和李银坐在车内。李银抱着孩子们透过车窗看窗外的风景,阿力坐在驾驶座上,阿杏坐在驾驶座旁的位置和骑马的沈元丰开心地聊天。
本来枯燥无味的赶路变成了很有趣味的事情,时间似乎一下就过去了,农庄的大门很快便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阿杏从马上跳下来,笑着说:“上次觉得路途非常的遥远,今天怎么一下就到了!”
陈静走到她的身边,笑着说:“是不是因为和某人在一起,快乐不知时日过?”
阿杏脸上绯红,“姐姐又笑话我!”
沈元丰这是已经下了马来,牵着马走到阿杏的身边,笑着说:“陈静说的是我吧,你说这话是羡慕呢,还是嫉妒呢?”
陈静没想到沈元丰会这么直白的承认,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白了沈元丰一眼说:“沈元丰的嘴巴是越来越坏了!脸皮是越来越厚了!阿杏,帮我教训他!”
阿杏看了看沈元丰,后者正裂开嘴看着她笑,阿杏转过头对陈静说:“姐姐说的是元丰?我怎么不觉得呢?”
陈静抚额,一脸大受打击的表情:“原来真有女大不中留这回事!”
李银在一旁呵呵笑,孩子们虽然不明白大人人在笑什么,可是看到大家都在笑便也跟着一起笑起来。李银走到陈静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道:“陈静,人家现在是夫唱妇随,你一个人和他们斗,不是找输吗?”
阿杏脸上有些挂不住,跺脚道:“姐姐,我们还没有成亲了,什么夫啊妇的!”
谁知沈元丰在一旁拆她台,他看着大家笑道:“快了快了,等不了多久的!”
大家轰然大笑,阿杏的脸更红,曲肘向后捅向他的小腹,他夸张地弯下腰,捂着痛处大叫:“阿杏,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众人笑得更大声,阿杏回头瞪了他一眼,跺脚向农庄内走去。
走到门口,便看到农庄的总管事带着一从分管事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他们分两旁站定,向阿杏一干人弯腰作揖,齐声唤了声,“大小姐!”接着周管事便迎上来,阿杏为他介绍了随行的人。
阿杏指着李银说:“这位才是大小姐,你们以后叫我三小姐就行了!”
管事们又向李银行了礼,不过他们看得出,在这里做主的还是三小姐。
管事们领着一干人进去。有小厮走过来拉车牵马。沈元丰走在阿杏的旁边,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然后在阿杏的耳边小声说:“阿杏,你这庄子不小啊!”他早就知道阿杏能干,可是没想到只不过短短的两年,她竟然能够置下这么大的庄子,真是让他惊奇!
阿杏回头,看着他笑着说:“这是我托张大人帮我置下的,我也想过一把地主的瘾,怎么样?这庄子还行吗?”
沈元丰看了看四周,道:“这里有良田多少亩?”
“近600亩!”
沈元丰挑挑眉:“很不错了,我家的农庄,最大的也比这里大不了多少。”
得到他的肯定,阿杏心里很高兴,她先向管事们交代带李银他们去休息,然后问沈元丰:“你现在累吗?”沈元丰见她眼睛亮晶晶的,满脸的兴奋之色,便知她另有主意,道:“我不累。”这么一点路程确实难不倒他。
阿杏听他这么说,立刻拉起他的手向另一边走,说:“走,我带你去看地里的庄稼!”
其他几人里李银和孩子们是真的累了,陈氏姐妹和阿力虽然不累,可是他们不想去打扰阿杏他们,便跟着周管事去到为他们提供的休息的房间。
而另一些下等的丫鬟和仆妇们看着阿杏和沈元丰离去的方向,眼中流露出痴迷的神色,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天仙般的人物,真正是比画中的人儿还好看了!
第216 甜如蜜
阿杏拉着沈元丰绕过大院。沿着大院旁边的青石小道,向后面的农田走去。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眼前豁然开朗,放眼望去,都是一大片一大片平坦的良田,面积大得好像一眼望不到边际。
田地被分成一块一块的,阡陌交错,处处可见身穿短衫的农夫,已经头上长角,哞哞叫的耕牛,农夫牵着牛在田间小道上走着,此时正是日落归家时。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属于土地的独特的清新气味,阿杏深吸一口气,觉得心旷神怡,她转过头看着沈元丰轻轻一笑,然后拉着他走下田间。
夕阳的余晖柔和地洒照在大地,给田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橙色,橙光中的沈元丰,头发闪烁着金辉,宛如蓝水晶一般的眸子流光溢彩,皮肤就像白玉一般的莹润生光。他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艳光,吸引住在场每一个归家农夫的眼球。也吸引住阿杏全部的心神。
本来正在东张西望的沈元丰抬头间见到阿杏的痴迷目光,嘴角轻轻一勾,眼眸微微一转,便露出一种略带邪气的微笑,他向阿杏走近一步,挑挑眉:“阿杏,你干嘛色迷迷地看着我?”
阿杏脸一抽,随即恼羞成怒:“我…我哪有色迷迷地看着你!”
沈元丰又走进一步,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色迷迷地看着我也没有关系,我喜欢你色迷迷的看着我…”语气非常的轻柔,非常的暧昧,而且还是非常的性感
阿杏的脸腾的一下烧起来,耳朵发麻,半边身子烫得厉害!阿杏发现,陈静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家伙最近脸皮是越来越厚,越来越无耻了!
阿杏就像是被火烧着一般跳着离开他的身边,脸红红地看了一眼四周,又嗔怪地瞄了他一眼,埋怨道:“这里还有人了,别闹了!”
沈元丰认真的点点头:“对,这里有人,回去你再色迷迷地看我吧,”他咧嘴笑,露出白晃晃的牙齿,低声说:“你想看多久都行!”
比无耻。阿杏哪是他的对手,她败下阵来,脸红红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向前走去。可是心中却是甜滋滋的。
好在因为两人穿着华贵,气质高雅,周围的农夫们知是贵人,不敢抬头放肆张望,只是偶然抬起头迅速地扫他们一眼,然后便低下头,从两人身边快速离开。让阿杏没有那么尴尬。
沈元丰见她向前走,也悠悠地跟了上去,与她并排行走。
阿杏转过头看着他头上闪耀的金辉,笑着说:“好久没见你将头发散下来了,元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喜欢你头发的颜色,金色的,就好像太阳的千万道光芒。”
沈元丰低下头来,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缠缠绵绵,纠缠不清。隔了好一会才抬起头,轻轻说:“这两年我看到别人的黑头发,就想将头发给绑起来…”声音中有着淡淡的酸涩。
阿杏骤然想起那年她说过的关于他发色与眼睛颜色的话,没想到会对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阿杏看了一下四周,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握了一下他的手,他回过头来看着她,阿杏轻轻一笑,轻声说:“以后就这样吧,我很喜欢,我很喜欢你的头发,”接着又直视着他的眼睛,“也很喜欢你的眼睛,像宝石,像蓝天,又像大海,非常的美!以前说的话都不是真的,你不要再记着了!”
说完,她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快步的向前走,沈元丰停住脚步,愣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渐渐浮起一丝微笑,笑容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夕阳光下格外的灿烂,似能眩花人眼,他快步追了上去。也偷偷握了一下她的手。
什么叫像喝了蜜一般的甜?阿杏此时的心中正是这种感觉。
两人在田间的小道上走着,渐渐地阿杏被田地里那种一尺高的青苗吸引了注意力,她停下脚步,蹲下来,摸了摸青苗扁扁的叶子,奇道:“奇怪,这里怎么种这么多的韭菜?”
“是韭菜吗?”沈元丰也弯下腰,好奇地看着青苗,摸了摸,“是好像韭菜,可是仔细看了有好像不太一样!”
阿杏看向他笑道:“你见过韭菜吗?你见的韭菜都是餐桌上的吧!煮熟的韭菜和这里的自然不一样!”
沈元丰不服气:“你比我又好得了多少?李老板!”他故意在“李老板”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好歹以前还买过菜做过饭,我会不认识韭菜?”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身后传来扑哧一声笑,两人回过头去,却见一名满脸皱纹的老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两位贵人,这是小麦!”
“小麦!”两人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这脸可丢大了,特别是阿杏,恨不得把脸遮起来,亏她还是农庄的主人,太丢脸了!
那边沈元丰笑得像只老鼠:“只是买过菜,并没有买过小麦,不认识小麦也很平常!”
阿杏拾起地上一块石子向他打去。沈元丰动作迅速地躲开,阿杏打不到他气得直咬牙,她双手叉腰,怒道:“你以为就你会轻功吗!我也会,等我抓到你,有你好看!”说着便施展心法向他追去。
论轻功,阿杏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沈元丰走走停停,不是回过头去逗她,倒也好几次险些让她抓到,但有每每被他险之又险地避开。田地间不时传来两人的欢笑。
等到太阳落山后,所有的农夫都归家后,两人才手拉着手离开了田地。
回前院的途中,阿杏对沈元丰缓缓地说:“这就是我梦想的生活,守着自己的小小天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太大的烦恼,也没有太大的喜悲,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和自己心爱的人平静地过一生,当初我一直想要买一块土地,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戏院的事情让你很烦恼吗?”
“太多人与事要应付,太多的事情要操心,还真是累。”
“为什么不结束它?”
“做到这种规模,花了大家很多的心血,怎么能说结束就结束,除非能找到一个能好好管理戏院的人,我就做一个清闲的股东,坐等收银子!”
“阿杏,你的聪慧真是让我心惊,我时常在想,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女子,后来想啊想的,也就想出答案来。”
阿杏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笑:“什么答案?”
沈元丰看着她,此时天地间只剩下微弱的光亮,而她的眼眸却在黑暗中亮如星辰。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向她的眼睛,然后抬起头来,声音如梦呓
“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了你,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阿杏我们就是为彼此而存在的。”
然后,他吻向她的唇,轻缓的,温柔的。如同吻上她的心。
四周一片黑暗,一片静谧,只有两人砰砰的心跳声。
为了彼此而跳动的心声。
回到前院,堂屋里正在摆饭,一张大圆桌,足以坐十人。丫头仆役们来回地穿梭,忙着上菜,摆饭。一名身穿黄色衣衫的体面妇人见到他们便笑着迎上来,行了礼:“三小姐可回来了,我还在想着,如果三小姐还不回来就要使人去唤了!”
阿杏认识她是院里的管事,王婶子,是负责租户的王管事的妻子。
阿杏笑道:“我姐姐她们呢?还没出来吗?”
王婶子看着内堂的门,说:“这不正过来了吗?”
阿杏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李银牵着孩子们身后跟着陈氏姐妹和阿力,几人一起向堂屋走过来。见到阿杏两人当即愣住,随后陈英指着他们笑:“你们两人是下田做活去了吗?瞧你们这一身脏兮兮的!”
阿杏和沈元丰互相看了看,果然看到对方衣服的下摆都是泥渍。不由地相视一笑。
沈元丰笑道:“可不就是下田去了,有人还将小麦认成了韭菜!”
阿杏扁扁嘴:“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银笑道:“好了,管它是小麦还是韭菜,两位赶紧去换身衣服出来吃饭吧,我们可是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