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站在旁边的李诗诗听到这话,嘴角竟扬起一抹冷讽似的笑意。
齐莞出现之后就一直观察着李诗诗,这时候看到她脸上这样的冷笑,不由得愣了一下。
察觉到齐莞的视线,李诗诗朝她看了过来,微微地笑了笑。
完全没有心虚的样子,好像事不关己,只是在看热闹一样的态度,难道下毒的事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齐莞心里暗想。
将那个说自己怀孕的碧凡留了下来,除了李诗诗以外所有通房小妾都被陆氏撵了出齐家,既然找不出真凶,就将所有可能下毒的人都解决了,这样更能以绝后患。
什么事都要考虑后果,都要隐忍理智,那不是活得太憋屈了?陆氏这次就是不想再委屈自己。
但不代表她不会再调查那个真正下毒的人。
“夫人,那个喂牛的婆子找到了。”一个管事婆子喘着气走了过来,“就在后花园的池塘里,已经断气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穿灰色布衣的妇人
不止那婆子出了问题,那两头母牛也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喂养母牛的婆子是南越人,平时为人很爽朗,从来没犯什么错,今天两位少爷才出了这样的事,她就死在池塘里,除了畏罪自杀,大家都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她的死。
陆氏和齐莞听到下人的回话,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都不由自主地看了李诗诗一眼。
其他还没散去的仆人心里惶惶不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平时心肠极好的婆子怎么会下毒呢?怎么会伤害两位少爷?
陆氏大怒,让人去请了兽医,确认两头牛都是被喂了毒,便确定是那个死去的婆子下手想要害死晟哥儿。
齐莞却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婆子和齐家又没有仇恨,怎么会下毒害死两个孩子肯定是背后有人在指使她。
赵言钰听到消息匆匆赶来了,他亲自带着苏叶去检查那婆子的尸首,让陆氏母女先回去休息。
陆氏已经让人去通知官府,只是官府的仵作还没过来。
家里的下人都打发下去,并勒令他们这些天哪里都不许去。
李诗诗看了齐莞和赵言钰一眼,转身离开。
齐莞陪着陆氏回到正房,瑞哥儿已经被背着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只是仍旧在沉睡中没有醒来,晟哥儿被奶娘抱在怀里,小脸蛋红扑扑的,大概是哭得太累了,睡得极香。
“娘,那婆子的死,定是不寻常。”齐莞低声跟陆氏说着,今天虽然发落了不少人,但根本不知道谁才是幕后的人。
“我自是晓得,只是想要慢慢调查出是谁下毒太慢了,还不如雷厉风行先将这些有怀疑的人解决了,让那个人知道我的孩子不是她想如何就如何的,你看着吧,如果那人还在齐家,她一定会露出马脚的。”今日她不分是非地处理这件事,一是作为母亲的她在得知孩子被下毒无法控制自己愤恨的情绪,二也是想要警告那些有异样心思的人,跟她作对的会有什么下场。
齐莞知道今日陆氏的做法并不算精明,但足够狠厉,足以让很多人心生惧意。
这样就够了。
“娘,您怎么没怀疑李诗诗?”她好奇地问道,虽然她也觉得这件事不是李诗诗做的,但为什么母亲竟然连一句怀疑的话都没问过那个女人,就这样放过她了?
陆氏淡淡地说,“我虽不喜欢李诗诗,但我看得出她很喜欢晟哥儿和瑞哥儿,所以不可能会是她下手的。
“难道就不能装出来?”齐莞挑眉,想起那日在花园里李诗诗看向晟哥儿的眼神,那确实是很喜爱晟哥儿的样子。
“自她进门以来,能下毒陷害晟哥儿的机会多得是,不用等到今日,何况,就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是她会做得出来的。”在陆氏看来,李诗诗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比当初的秋姨娘还聪明,如今她自己没有子嗣,陷害晟哥儿对她没有好处。
没有好处的事情,聪明的人是不会做的。
齐莞想起李诗诗刚才那抹嘲讽的笑意。
这时,赵言钰来了,在花厅侯着。
“…人刚死不久,是在被掐死之后投进池塘里的,显然是为了毁尸灭迹,身上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掐死她的人可能是熟人。”赵言钰沉声说着自己的看法。
陆氏闻言震怒,“谁还敢在这时候杀人!”说完,她猛地看向赵言钰,“你说人是刚死不久?这么说,不是家里的人杀她…”
她刚刚已经家里所有下人都叫到一处,怎么可能有谁还能在她的眼皮下溜去杀人?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不是齐家的人。
赵言钰点了点头,“应是外面的人。”
“可外面的人怎么进来?”齐莞疑惑地问。
陆氏冷静下来,“这件事我会查个清楚,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接下来我自由主张。”
“娘,今晚我留下陪您吧。”齐莞说道。
“又不是没见过世面,什么大风大雨都经历过了,我还不至于应付不了,你放心回去吧,瑞哥儿兄弟俩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再使人去叫你也不迟,就隔了两条街。”陆氏道,“老太爷那里…你就先瞒着,免得他担心。”
若是老太爷知道了,只会气得过来斥骂齐正匡吧。
齐莞和赵言钰对视一眼,心里苦笑。
离开之前,她又去看了瑞哥儿和晟哥儿,瑞哥儿脸色已经好转,她心里安心下来,跟着赵言钰回了家里。
回到家里,齐莞拉着赵言钰又问了那婆子的事儿,赵言钰又解释了一回,依旧不能打消齐莞心里越来越深的困惑。
“今日你也累了,吃过晚膳之后,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老太爷那里,我会去说的。”赵言钰搂着她说道。
齐莞靠在他怀里,低声说道,“家里妾室通房太多,总有太多争风吃醋的风波,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这个人若是找出来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赵言钰抱紧她,“我不会让你受到这种伤害的。”
“嗯!”她抬头看着他,笑着亲了他一下,“不是还要去老太爷那里吗?快去吧。”
“总要等我更衣了再去。”赵言钰笑着道。
齐莞皱了皱秀鼻,“你身上怎么会有胭脂香味?”
赵言钰眸色微闪,挑起她的下颌吻住她的唇,低喃说道,“这不是你的吗?”
她从来不用味道这么浓郁的胭脂!
缓缓过去数日,这些天,齐家人人自危,说话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当家主母,落得个惨痛的下场。
齐瑞在家中休养没有去学院,齐莞几乎每天都过来看望他。
齐莞是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先主动吃了晟哥儿的牛乳,今日晟哥儿不一样还能健健康康地生存着。
她知道瑞哥儿心里对她有芥蒂但他依旧能够真心疼爱晟哥儿,就证明他其实仍然是那个善良可爱的孩子。
秋姨娘何其幸运,有这样好的儿子。
“感觉怎么样了?肚子还疼吗?”她温柔地看着他,亲自喂他吃药。
齐瑞轻轻摇头“不疼了,大姐姐,晟哥儿怎么样了?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几乎每天都要问一遍晟哥儿是否安好,齐莞微笑说道,“这会儿他还在睡呢,你俩总是这样,你睡着的时候晟哥儿过来找你,你醒了,他已经玩累了。”
“他真的没事?”齐瑞不放心地问。
刚问完,外面就传来晟哥儿清亮的声音,“哥…哥哥…”
齐瑞听了,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
晟哥儿被陆氏抱着进来,一见到瑞哥儿,立刻就扑到他身上咿呀呦呀说了起来,不过没人听得明白他说什么。
看着这两个孩子,齐莞鼻子发酸竟有说不出的感动。
陆氏让李妈妈和奶娘看着两个孩子,和齐莞出了外面说话。
“娘,查出来了吗?”齐莞挽着陆氏的手,见陆氏眉目间有几分倦意,心里不由担心。
“听守门的丫环说,这婆子最近跟一个送干草的女人走得近,喂牛的饲料都是那个人送的,只是这个人自那日之后就没出现过了。”陆氏冷声说着,送饲料的这个人太可疑了,她这几天都让人在家里周围守着偏偏这个人就是不出现了。
齐莞眼睛微微一眯,冷笑道,“如果和这个人有关系,她一定会再出现的。”
陆氏点头,“我便是这么想的。”
母女俩又说起陆念光。
“…那个人是江西府白家的二少爷,三舅父怎么会跟他走到一块儿?娘这事儿怕是外祖父属意的,外祖父究竟是怎么想的,南越这趟浑水轻易不能沾身,万一,可怎么办?当初外祖父不也上京去劝过贤妃娘娘了么?怎么这次却…”齐莞压低声音,将陆念光这几天的行踪告知陆氏。
陆念光频繁见面的那个人已经查出来是谁了,就是白家的二少爷,这次来南越也是为了漕运的事。
“父亲做事,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了。”陆氏轻叹,“且看着吧,看那陆念光能做出什么作为。”
“外祖父会不会跟贤妃娘娘在合计什么?”齐莞问。
陆氏皱眉,“我写信给你那两位舅舅问问。”
与此同时,在齐家的后门,有一个身穿灰色布衫,头上戴着花色头巾的妇人徘徊不走,那头巾很大,将她半张脸都掩盖住了。
她走上前几步,发现守后门的人不是她熟悉的丫环,便不敢在走动,只是佯装路过走了过去。
这时,有两个管事娘子打扮的妇人从后门走了出来,两人说着话,“…可怜了曹大娘,也不知谁陷害她,竟就这样死了。
“最可怜是三少爷了,把那碗牛乳喝了大半,如今都还去不了书院。”另外一个娘子说道。
那穿灰色布衣的妇人听了她们的话,全身都颤抖起来,嘶哑着声音问,“府上…府上的三少爷中毒了?”
“你是谁?”其中一人看着忽然拦住她们去路的妇人问道。
“我…我…”
“你认识曹大娘吗?好像就是你给送的饲料…”另外一个人看着灰色布衣妇人,想起了什么。
那灰色布衣妇人闻言,转身立刻大步地跑开了。
“站住!”两个管事娘子叫了起来,“快,那就是毒害少爷的人,快把她抓住!”
第二百三十九章 胭脂香味
守望门的丫环听到喊叫声,立刻叫了几个粗使婆子一起追了出来。
只是那灰色布衣妇人像对这周围的环境极熟悉,转了个弯,就找不到人了,其中一个管事娘子面色一凝,吩咐大家别到处嚷嚷,先暗中寻找,她则急忙跑回了大宅,去禀告陆氏了。
陆氏听说那妇人出现了,便让管家带着小厮去抓人了。
就算将整个南越城给翻一层,她也要将那个人找出来!
齐莞神色冷凝,是个妇人会是谁?
出去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人,陆氏却没有死心,让管家带着家里的小厮护院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她就不信了,就这么点大的南越城,要挖个人出来还这么困难。
两个最先见到那妇人的管事娘子被陆氏传唤过来,让她们详细描述那个女人的外貌。
“…不高不矮,说话的声音很暗哑,右边脸都遮住了,样子确实瞧不清楚,对了,右手背有一颗红痣。”
“一开口便是问起三少爷,若不是心里有鬼,怎么会怕成那个样子…”两个管事娘子回着话,发现陆氏和齐莞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之后,便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了。
陆氏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让守后门的人最近紧着点,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立刻抓住,不要放过。”
“是,夫人。”
待那两人退下之后,陆氏揉了揉眉心,“阿莞,你可听出来了?”
“是她!”齐莞点了点头,冷声应道。
“怎么会是她呢?不是烧死了吗?会不会只是有相似的地方。”陆氏道,如果真是那个人。要是瑞哥儿知道要怎么办?
齐莞眼色沉静,低声说,“当初我们谁也没看到她的尸体,说不定是逃了出去…或许有人在背后帮她呢?” “谁还会在背后帮她?”陆氏轻轻摇头,依旧不太相信那个妇人是她想的那个。
齐莞想到两个人可能跟这件事有关。她看了在得知那人是谁之后心情明显低落的母亲,没有将对那两个人的怀疑说出来。
回到家里之后,齐莞得知赵言钰今日没有出去,如今正在书房和方亭他们说话,她想了想,便去了书房。
去了书房,正好方亭他们和赵言钰谈完话。准备告辞离开。
齐莞在门外跟他们见礼之后,进了书房,赵言钰见到她,俊美的脸庞扬起笑意,“今天这么早回来?” “瑞哥儿身体好了许多,想着最近冷落了你,便想过来陪陪你。”齐莞俏皮笑着。走到他身边和他坐在一起。
赵言钰目光熠熠地看着她,伸手环住她的腰。“原来小师妹这么想我了?”齐莞嗔了他一眼,说道,“今天在后门差点抓到那个送饲料的妇人。听那两个管事娘子形容,这妇人让我想起一个不该活在这世上的人。”
“谁?”赵言钰问。
“秋姨娘。”齐莞冷声说,“去年她住的地方走水,庄子里的管事来回话,说她已经被烧死在屋里,如今看来,这其中似有蹊跷。”
赵言钰说。“她怎么会毒害自己的儿子?”
“她哪里是想毒害瑞哥儿,她想害的人是晟哥儿!”齐莞道。“能不能跟你借几个人,让他们去把这妇人找出来?” 她知道,赵言钰暗中培养了一批暗卫,这些人都已经在南越替他办事了。
“我会尽快让他们将人找到的。”找一个妇人对赵言钰来说只是小问题,只不过,他觉得一个被齐家遗弃的妾室忽然出现在南越似乎有点奇怪。
未待他提出疑问,齐莞已经将他心中怀疑说了出来,“如果这人真的是秋姨娘,她是怎么逃生的,又是怎么到了南越?她背后肯定有人在帮她,就不知道是齐茹还是杨君柔了…”
齐茹在吴家虽然是守寡之人,但由汝南侯做主,从庶子的子嗣中挑了一个男孩养在她名下,有儿子可依仗,又为吴家讨了一个贞节牌坊,齐茹在吴家的地位并不低。
以她的手段,想要利用吴家帮助秋姨娘并不难。
齐莞担心的只有杨君柔,这个女人已经是四皇子妃了,如果她出手,若是私怨便算了,如果是为了别的,怕不会只是将秋姨娘弄来南越这么简单。
“未必会是杨君柔,如果是她的话,想要害的就不止是晟哥儿了。”赵言钰说。
“你的差事办得怎么样了?”齐莞问道,这阵子她的心思全在娘家,根本无暇去关心他的事,如今想来,倒有几分疚意。
赵言钰将她的一双手握在掌心里,低声说道,“本来是不难解决的差事,只是涉及到京都那些人…得小心处理。” 齐莞皱眉问道,“是不是京都那边有人压着,要你将漕运交给冯家去办?” “本来方家是最有可能的,可经过这些天的调查,方家似乎有什么把柄在冯家手里,方家顾忌冯家,自然事事让着,不过…”
赵言钰笑道,“方景升似乎并不太满足现状。”
他刻意接近方景升,假意交好,甚至表现出愿意偏帮他们的态度,就是要让方家对这次漕运动心,可方家究竟有什么把柄在冯家手里?
这点他到现在还没查出来。
距离朝廷漕粮投标的日子只有半个月了。
“你查出京都究竟有多少人将手伸向南越了吗?”齐莞轻声问着,眼睛落在赵言钰的衣襟上。
他今天穿的是深蓝色圆襟长衫,衣裳上若留下什么痕迹不容易看出来,她也看了很久才发现那个地方的颜色不同 “我怀疑…京都不少人拿了冯家的好处,但究竟有没参一份干股,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锦州城的汇丰钱庄,四皇子和潘老板背地里肯定有勾结,这是他在调查京都哪些人跟冯家有关系的时候,顺藤摸瓜给查出来的。
齐莞惊讶地抬起头,“干股?这…这不是摆明了在抢百姓的银子吗?”
像杨君柔或宫里那些贵人如果真的要参股的话,冯家哪敢收她们的银子,不过是意思意思一下,每年却要给她们送去不少的分红,难怪一直有人明示暗示赵言钰要将漕运的运送皇家生意给冯家。
“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赵言钰说,“不然他不会让我来南越。”
齐莞嘀咕道,“原来皇上是要借你的手替他清理家事。”
赵言钰笑道,“可惜很多人根本看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还以为能够趁机占便宜,我跟冯老板接触过几次,这个人狡猾奸诈,似不甘心每年总是白白将分红送给京都那些人,正在想办法和他们划清界线。” “那些人怎么会放过他!”齐莞说,“那陆家…是不是跟白家有往来,难道是陆贤妃的意思?” “陆念光跟白二少爷见面,未必就是陆贤妃和陆老太爷的意思,他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交给我来处理,这些天你好好休息,都瘦了一圈。”赵言钰说道,将她往怀里紧紧抱着,真的是瘦了。
皇帝陛下借着赵言钰的手处理家事,可他的家人却看不明白他的意思,在后面一直施加压力,想要赚他皇帝内库的银子,四皇子,陆贤妃,或许还有其他皇子…这些人都在南越安置了眼线,虽然她不知道哪些人是他们的走狗。
她记得上一世四皇子逼宫的时候,除了依靠慕容家之外,还有南方的助力,难道就是冯家?都怪她当时只顾着自己的仇恨,却忽略了天下的局势。
京都的压力是一回事,还有南越这边的官员呢?他们未必配合赵言钰的差事,何况,这几年来,冯家早将这些官员都喂饱了,冯家想要得到漕粮运送资格,其实并不难吧。
是了,如果漕运落在冯家手里,将来四皇子逼宫是不是更容易?
百官俸禄、军饷支付都需要依靠漕运的…
最重要是军饷和军粮!
所以,绝对不能让四皇子的人得到漕运!
可最有可能得到漕运的这三家,背后究竟是谁?好像如今还不能确定。
就算是如此,赵言钰应该有办法解决的吧,他看起来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赵言钰却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将手伸入她的衣襟里,正握着她的绵软揉捏着。
齐莞脸色一红,瞪着他将他的手抽了出来,指着他衣领上的一抹痕迹,“这是什么?”
赵言钰低头看了一眼,笑着问,“这不是你的胭脂吗?”
“我从来不用这个味道这个颜色的胭脂,赵言钰,你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是不是又招惹了什么桃花?”齐莞的语气冒着酸味,她是相信他,相信他不会在外面乱来,可看到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胭脂,她心里就是受不了。
“除了你,我对哪个女子都不感兴趣,不过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收下的…”赵言钰最怕就是齐莞生气了,急忙安抚她,解释着怎么会在身上出现胭脂味。
“你要是没碰她,怎么会有胭脂在身上?”齐莞一听到竟然有人给他送了个女人,马上就火了起来。
赵言钰眸色一冷,沉声说,“这是她故意的,小师妹,你别生气,那女人我正打算送出去,这些天留着她,只是想要利用她而已…”
听他解释了大半天,齐莞只是哼了一声,依旧心情不爽,丢下他就回了屋里。
第二百四十章 所谓外室(二更)
赵言钰冷冷地看着衣襟上的胭脂,他从来没靠近过那个女而她竟然还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是故意要给阿莞看到的吧,以为如此就能威胁得了他?
简直是异想天开!
不过这时候不是去算账的时候,他还得将小师妹哄高兴了才行。
赵言钰压下心里骤升的怒火和杀意,急忙站起来追了出去,回了屋里,又是一顿解释,将外面那女子什么来历,谁送的,他留下有什么作用,这些天见过几次面,说了什么话…全都跟齐莞详细说了。
齐莞见他这小心翼翼,好像真的怕她不理他似的表情,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不生气了?”赵言钰凑近她的身边,两只手轻轻放在她腰间,温柔小意地问着,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神色。
“谁说我不生气?”齐莞瞪着他,“我知道你的事不能出任何差池,可谁让你牺牲色相了?你说,之前好几个晚上都没回来,是不是就跟那女子在一起了?”
赵言钰急忙抱住她,脸上神情无辜至极,“我洁身自好,可从来没在她那里过夜,真正数起来,我去那里也还没两个时辰,都是为了公事才去的,你不能冤枉我。”
齐莞拧着他胳膊结实的肌肉,“我怎么冤枉你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能做的事儿可多了。”
“那我们试试能做多少事情!”赵言钰满脸坏笑,不顾齐莞的抗拒,将她横抱起来走向床榻。
“赵言钰,你这个混蛋!”帐幔之中,传出齐莞没好气的娇斥声。
翌日,赵言钰陪齐莞用了早膳,小意讨好了大半天才出门。
齐莞让沉香去齐家打探消息,是否抓到了那个妇人,没多久沉香就回来了·还是没有抓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