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麦里传来的惊呼,让领头迅速奔袭的高大尖兵脸色迅速沉了下去,到底遇到什么让这些训练有素的队员竟然这副大惊失色,甚至忘记保持缄默。

“莫多,带着人质走,我去断后!”

“等一下,白狼,你是队长,需要带领我们撤退不是去冒险!”身边的高大黑人一把扯住他。

“那是我的士兵!”白狼嚣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迅速地提着M16A4迅速地折返。

同时整个树林枪声大作,愤怒的骂声和惨叫交织。

数发大口径子弹直接爆开缠绕士兵们的‘树皮’,有闷哼声响起,随即又是几发烟雾弹逼过去,白狼迅速地大吼数声,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士兵立即戴上防化面具迅速地朝特定方向撤退。

浓浓烟雾中,白狼提着枪压低身子迅速地就势几个战术翻滚,迅速地隐没在一丛枯草后,遁着刚才‘树皮’撤退的痕迹悄无声息猛地扑过去。

一把卡住那树皮狠狠用鱼线一缠,手里的匕首猛地挑过去,插进‘树皮’一挑,露出一张涂满油彩的脸,恶狠狠地瞪着他,白狼冷酷的薄唇边冷冷地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手恶狠狠地按向动弹不得的对方的第七节脊椎。

“不是人么?”

品尝着对手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白狼毫不留情地正要按断对方的脊椎,一道厉风猛地袭来逼迫开他的攻势,另一道树皮里跃出一道修纤的身影快如闪电般的袭向他,男人冷笑,手腕一沉不知道哪里变出的陆军制式匕首狠狠地插向偷袭者,同时脚步上前狠顶,截断对方和树状间的退路。

哪知那身影只忽然折出一个近乎不可思议的弧度,不退反迎,贴着他的匕首转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同时拿枪托猛地砸向他的后腰,虽然避了最重的一击,腰部仍然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阵闷痛。

001秒的反应时间,白狼一惊,才发现对方那一招根本是虚晃,只是为拉开了被他钳制着的同伴,后手是那把插向他肩窝的三棱军刺。

那么近的距离根本避不开,他也没打算避开,迎上去的同时,眼底闪过一丝嗜血,打算同时给对方的小腹送上一记狠击,他的拳力足以打碎对方的脾脏,让对手大出血而死。

“呯!”一记闷响,对方的匕首似乎被大口径子弹从刀刃击中,猛地断裂,同时子弹的冲力也将对方猛地冲脱白狼出拳的范围。

尖锐的哨声响起。

“SHIT!”白狼冷冷地瞪视着着烟雾里对手那双同样冷亮如星辰的眼睛,分明看到

里面的挑衅与嘲弄,心底一动,随即恶狠狠地低咒一声,迅速地脱离了雾气范围。

“霍斯少校,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坐在宽大橡木桌子边的身着陆军作训服,肩膀上扛着代表着高阶将领星花的中年男子冷冷地朝桌子上甩出一分文件。

“这只是演习,总会有一些无意的伤亡。”面前站着一身迷彩少校服装的高大男子露出个抱歉的笑,俊酷野性的脸上却毫无诚意,吊儿郎当地勾起一个时常让护士和女兵们眩晕尖叫的笑容。

“霍斯!对方提出抗议,我们在演习里故意对对方的人员试图造成实际不可逆转的永久性人身伤害,你要知道,这是中美两国的联合特种部队军演,不是我们平时的打闹,你要知道五角大楼那边可没那么好交代,对方的非正式外交抗议信已经递交过来!”

“YES,SIR,但您可没在演习前说对手是中国人,嗯?”

“难道你打算对自己人下那种狠手么?”

卢克索将军头疼地揉揉额头,对面前的年轻人毫无办法。

霍斯·甘必诺,西点军校第103期最出色的毕业生,最初在空军服役,主飞国防部最先进的猛禽F-22,后来选入三角洲特种部队,CIA的SOG特勤分队曾试图挖角,结果被整个海军陆战队直属指挥官的卢克索将军提前一步弄进了‘狼群’。

是整个海军陆战队里最精锐的狼群大队的灵魂人物,不但对各种型号的武器操作极其了解,而且组织作战风格极其彪悍、狡诈,加上那头耀眼桀骜的银色板寸头,私下队员们都叫自己队长白狼王,曾在伊拉克战场和伊朗与非洲都有极其出色的战绩。

这个有着一半印第安风雨战士的小子,不但是卢克索自己的爱将,更是他的老上级国防部甘必诺上将最看中的孙子,很有可能会继续走甘必诺上将的路子,进入五角大楼。

就是有时候行事作风太过于狠辣,下手跟狼一样狠毒,估计进了国防部,也是当年拉姆斯菲尔德那样典型的鹰派人物,总要先敲打一番,否则出了大事,老甘必诺大概会吃了他。

“好吧,交一份检讨上来,我们必顶对中国人有一个交待,还有禁闭两周。”卢克索无奈地道。

“YES,SIR!”陆战靴跟猛地一靠,发出清脆的响声,霍斯一本正经地敬了个帅气的礼,毕竟是上级,绝不能无礼。

“嘿,白狼,又惹事了,嗯?”取笑声毫不客气地从他刚踏出门口就响起来,门边一身帅气制式美国海军陆战队笔挺制服的年轻人笑着拍了下白狼的健壮宽厚的肩膀。

黑色帽檐下露出一张秀气漂亮如教堂精致壁画上天使般的脸孔,和过道里往来的彪形大汉们完全不同,但如果因此小看这个长着天使般脸孔的散发着贵族气息,就像国防部里打混的那些年轻人的年青军官,可是要吃大亏的。

白狼冷哼一声,不客气地一拳砸在他肩膀上:“那时候开枪打偏那个混蛋的匕首和向头儿告密的是你这个家伙,亚莲,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可以打一场,嗯?”

唤作亚莲的年青军官,是狼群里最出色的狙击队的训练总长,一手近乎神迹的甩狙枪法,只要他想打中的人,就算你躲在掩体后面一样逃不过,被卢克索将军看成宝贝。

他面不改色微笑着承受了这一拳:“我可不希望惹上什么麻烦,还想在这里干一段时间。”

“怎么?你家神父大人又催促了?”白狼挑起嚣张的眉。

亚莲实际隶属英国皇家空军特种空降师(asa),在北约军事协同合作国与美英双方一些军事合作协定的背景下被派遣到美国的类似专家性质的军人。

据说拥有贵族血统的亚莲在英国国防部也很有背景,那位军情五处外号神父的神秘处长就是专门负责盯着他的,免得这么个国宝被美国佬挖走,看着亚莲申请交换服役期一拖再拖早就很不满了,就等着逮着机会把亚莲弄回去。

“呵。”亚莲大盖帽沿下露出双紫罗兰色的眼里有一丝无奈,比起回到刻板的英国皇家空军,上上下下都有人盯着他,打算随时把他塞到温莎家族驸马爷的位置上,他更喜欢作风粗鲁不羁,也更狂野的美国特种部队。

“对了,那些中国人要在这里杀上些时间,你最好收敛一下你那种脾气,这到底是政治事件。”亚莲拍了下他的肩膀,毕竟是从小受到贵族教育,一枪爆头杀人他不手软,但怎么也做不来白狼那种街头作风,这大概就是区别了。

“呵……”白狼发出一声短促的低笑,有点像狼呲牙时的那种声音,意味深长地不屑。

亚莲耸耸肩,并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随便你,不过后天是搏击交流,他们的主教官之一会出席,但你大概没这个机会去参加了,嗯,传说中的中国功夫,呵呵,据说GSG-q(德国反恐特勤部队)的那个德国人挺欣赏他们的。”

连龙德施泰特(记得是谁的本名不?——冰蓝)那个家伙也和那些中国人交过手么?

白狼嚣然的眼底闪过一丝利芒,和亚莲打过招呼后朝自己的宿舍走去,收拾一些东西准备蹲小黑牢去。

走过走廊时,一宿舍的遇到的人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当然,并不敢明目张胆的,白狼的拳头式狼群战队的品牌之一谁不晓得。

但是难得的敌手来访,竟然要错过这样交手切磋的机会,实在太可惜。

有些东西是不宣的隐秘。

那个古老国家的特种部队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特种部队之一。

神秘,但并不代表没有交过手。

远的不说,近的。

前两年,对方和缅甸边界换防,突然把边防武装警察全换成了十万野战部队。

这个事到底牵扯到两国的什么利益,这个是白宫那帮披着人皮的猪猡去玩的政治游戏,他们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从泰国基地派出去的那部分特种部队和中国人在边境雨林里打了几场遭遇战。

他们带着76条特战部队的精英们的生命和十几号伤员回到了本土,整个部队也被迫悄无声息地撤出了建设多年的泰国基地。

而对方仅仅死亡一人,伤十几人。

白宫的人不会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这个事件在政治上让他们丧失了多少筹码,五角大楼的人不会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这个事件让他们丢了多少面子,在和其他部门的军费竞争里又少了多少筹码。

但是,对于他们同在杀戮血腥中翻滚的人而言,这是荣誉与耻辱,更是生命,那些和他们一样接受最冷酷训练、挑出最优秀的人们甚至连盖着星条旗下飞机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家属存折上一窜数字而已。

并且,这仅仅与胜败有关。

何况,他们的队长白狼就是从那支特种部队出身的,曾经被改编成著名游戏的:usa三角洲特种部队。

这样的战绩,绝对是耻辱。

(以上缅中边境事件,取自真实事例,虽然国家从来没有正式报道,但因为境外某些媒体的介入,这个事件在网上早已传开。)

所以在白狼第一眼看到‘树皮人’时,即使他脸上涂满油彩,即使知道是突发性遇敌演习,他也毫不留情下了杀手。

这一次他们胜利了,但却是‘惨胜’,自己亲自领的特种分队竟‘伤亡’四人,在这种完全是突发状况,在长速奔袭潜伏与解救人质的最后最疲惫阶段,遭遇以逸待劳的猛敌,比起其他部队的惨败而言已经是值得骄傲的事了,但这并不够,他需要一些鲜血来洗刷耻辱。

白狼坐在黑色的禁闭室里,看着完全的黑暗,闭上眼。

闻见空气里满是雄性的、野性的、战斗气息。

见到第一缕阳光,白狼眯了眯眼,矫健的身体踏出禁闭室时,像狼王重新踏上自己的地盘,那种气势让门口的警卫。

“老大。”

“老大!”

点燃一根雪茄,就着手下士兵的ZIPPO火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眯起锐利而慵懒的眼,在那些士兵熟悉的脸上看到一种陌生的亢奋,不光是遇到猛敌的那种,混杂着一丝挫败的、隐秘的期待如同发情期随时会撕咬愤怒的公狼一样的亢奋。

“老大,你真该看看那些中国妞……”美国大兵本来就藏不住心事,更不屑隐藏,有人已经叫出来了。

“女人?”白狼暗嗤,原来是异国的护士小姐或者文书官之类的跟着他们的特种部队过来了么。

也许是他脸上的嗤笑太明显,立即有人跟着道:“嘿,头儿,那是一群特种女兵。”

特种女兵……

白狼了然,每支部队大概都会搞点什么军中之花之类的女兵在雄性的世界做下点缀。

“怎么,味道很好,别搞得太过,毕竟不算是北约盟国。”漫不经心地交代,他捏灭烟头往宿舍走。

在全是雄性的美国大兵间,那些军中之花除了负担确实任务,还有一种不成文的,当然也是她们愿意享受的女性的‘骄傲’,和她们愿意的英俊大兵与军官们上床,征服这群强壮的、野性的男人让她们很有成就感。

至于她们不愿意上床的却不得不进行的‘任务’,一般情况下爆发出来的叫丑闻,没爆发出来的,就默默无闻。

谁会在乎,毕竟这个国度十四岁以上的处女比例都不超过百分之五,何况军队这是个雄性占绝对主导地位的世界。

就算是大兵和大兵的男人之间,有时候也会有用彼此的身体释放,他们的火气太旺盛,除了在训练与任务里发泄,还要有另外的途径发泄。

血与火的间隙,享受一下身体的放纵,美利坚的男人们认为似乎并不为过。

不过,这未必是另外一个国家的准则。

大兵们的沉默让白狼挑眉,回脸看着底下的干将们,才留意到不少人脸上有些青紫。

“你们,没上手,却被对方的士兵揍成这样?”

“呃……确切的说是女兵。”他们不说谎,脸色尴尬地急急补充:“但那几个女人,都是高手,教官级别的。”

“……”白狼眼底闪过一丝腥气,忽然想起演习交手时,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

一言不发地冷冷扫视他们一眼,转身进了宿舍,一群大兵沉默了一会,听到里面传来冷酷的声音:“紧急集合,野外夜间潜伏越野一百公里,丛林装备配齐,MOVE。”

美军特种制式装备配齐,少说也有几十公斤。

大兵们沉默都没有,靴跟相撞,立即行动。

“白教官。”清脆银铃般的女音在背后响起:“等一下是搏击课,听说他们的队长放出来了,等会也会过来。”

“是么。”清清淡淡的声音,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清冷诡淡。

白夜是这次出访部队搏击课主教官之一,在两个星期前的搏击课演示后,海军陆战队的卢克索将军直接向她的首长提出要求她担任一段时间搏击课教官,一个月访问期变成交流期,延长至一年。

教会小徒弟,打死老师傅。

既然美利坚能对共和国有军备限售的条令,只能出口某些老掉牙的八十年代甚至更早期技术(当然那对于共和国而言,也是先进技术了,这一点不得不承认,差距大)

那么他们的搏击课,自然也不会全无保留,虽然这一点对方也心知肚明,但是那一场近身搏击,也许是之前那场丛林战的交手让卢克索无比坚定,学不到精髓,总也要学到个样子,美利坚没有复制不来的东西,迟早青出于蓝胜于蓝。

包括表达双方友谊在内各种微妙心态下,这件事倒是皆大欢喜。

谁能将这张清秀的面容,乌发盘在脑后,修长窈窕的身段,一身淡漠清冷气息的女子会与搏击这种事联系起来,何况是特种部队的搏击。

讲究的从来都是制服与杀人的技巧。

而最精锐的特种部队,是利刃中的利刃。

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好的,知道了。”白夜看着女孩点点头,看到她拳头上有点微红,眼底不由闪过一丝不悦,他们这次出访的人里面,一共只有三个女兵,都是各有所长的精锐,女人在这个男人顶尖的野生世界这样存在,必然有不可取代的价值,好吧,这也不排除她们的头儿向美国佬炫耀的心态。

只是即使已经有所耳闻,却还是没想到这里的大兵们都跟打不死的苍蝇一样,即使在训练场上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照样会在场下用色迷迷的眼光瞟着异国火辣美人,甚至试图色诱或者……强行调戏,这种事在国内早就被所有人用眼光砍死了。

看着训练房外故意赤裸着健硕的上身走来走去的男人们,像一只只试图展示自己的骄傲小公鸡,白夜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

她不去判断对方的价值观与国情,只是这种行为仍旧挺有趣。

明知道会被揍得找不到北,还是改不了的美国大兵,有时候看起来实在憨傻得很。

虽然那些小麦色的、黑色的、白色的健硕身材,确实挺性感,但是,别说光着上身试图说些黄色笑话或者用眼睛yy她们,就是光溜溜的男人,白夜也见过不少,部队里面,她甚至在训练男兵时让他们赤身裸体的搏击,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害羞能让你在任务里丢了命。

缓缓拉伸着身体,活动着关节,视若无睹地朝换衣间走去做授课准备。

“嗨。”轻巧的呼吸,带着一丝暧昧轻轻喷在她的颈项间。

肌肉早已紧绷,在察觉到里面有人的霎那,白夜头也没回,径自拿出衣服开始换:“以后不要私下和我见面,我们的身份太敏感。”

“这是公开的。”男子低低柔柔的笑声响起,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从衣柜角落的黑暗里勾住她的细腰:“他们巴不得我能策反你,姐姐。”

感觉身后的人把脸埋在她颈项间,白夜淡淡地道:“你觉得我会反么?”

“我才不在乎。”身后的人轻轻地舔舐着她敏感纤细的颈项,像猫咪在舔自己最喜欢的美味牛奶。

是,他才不在乎。

白夜无奈地轻笑,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从来不在乎规则这种东西,不是无视,而是因为他们擅长让规则为他们服务,这是个需要极高天分的技术活,而她亲爱的同父异母的小弟弟,最擅长的一门功课之一。

他甚至不在乎伦理是个什么玩意,他只在乎他在乎的。

任性自私自我到极点,自私到能为他想要的东西付出生命也不在乎,因为对于某些天才而言,很多东西容易太倦怠,太没挑战性,突然间发现心底的渴慕,而且似乎是永远都让他能渴慕的东西并不容易,他要试一试。

天才、白痴、变态其实有时候是同义词。

他也是白夜惟一无法拒绝的意外,作为白夜的个性,她并不喜欢意外这种东西,当然,出现了她也不会没有勇气与能力去面对和处理。

即使没有能力,她也必须试一试。

这是她仅剩的、相依为命的惟一的弟弟,不是么。

因为,这是一个特种兵的必备特质之一,迎难而上,寻求最佳解决方式。

即使,现在似乎处理的一般……

“墨天,好了,我要开课了。”白夜忍耐地拍拍身后那张精致的脸,同时技巧地拂开他爬上自己柔软胸部的手。

“嗯哼。“撒娇似的把脸埋在白夜的颈项里深深地嗅了一口气,风墨天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留下来,毕竟他在这里的身份是美方的特殊官员。

他可以毫不顾忌守则,但是白夜不可以。

她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人。

有些守则对她而言就是信仰。

士兵的信仰有时候拥有可怕的力量。

可总有一天的,他会成为那信仰的一部分。

黑暗中人勾起一丝勾魂摄魄的笑,抬起她清秀淡然的面容,毫不客气地烙上专属痕迹。

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消失,等白夜换好训练服时,更衣室便只剩她一个人。

这小子的摸哨技术倒是越来越高超,鬼魅一样,连她都无法发觉,如果他……白夜蓦地微惊,随即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

至少自己在,就能制衡那个妖孽一天,不至于让他跑出去作乱天下。

白夜慢条斯理地对着镜子理了理鬓发,把头发扎稳,绑上护手。

看着那双和墨天最相似的眼眸,里面隐隐的逆光,她轻笑出声。

也许,她和他一样,未必都是什么好东西,道貌岸然的样子,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完全能够彻底拒绝他的亲昵,可她似乎没有这种愿望……

是因为手上沾过血,所以对一些东西更无所谓,只想要保留住值得保留的么?

真是人最原始的本性与原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