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那通向对面楼悬空的架子,忽然想起刚才潜伏在水池里听到风墨天的谈话,她鼓足勇气向对面进发。
神哪,虽然我偶尔才拜拜,不过请你保佑我脱离恶魔的掌控,如果你不想饶恕我平时的轻忽,那么即使掉下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一边爬一边祷告.
所幸……她成功了。
神啊,我感激你!风若悠几乎要欢呼,生生压下自己的兴奋,回身看了眼自己的屋子,却发现有隐约的人影晃动,吓得她赶紧一路狂奔下楼。
冰蓝只身一人走下来,耸了耸肩,风墨天却不甚在意地继续打他的游戏。
“怎么,不生气?”泷泽司拨开他的如缎长发,看着那晶莹白嫩的耳朵,忍不住伸出手勾弄它起来。
风墨天一巴掌推开骚扰他的手道:“司,你什么时候变成苍蝇的同胞了,至于我亲爱的姐姐……。”他顿了顿,露出个似笑非笑地表情:“我会等着她,自投罗网。”
喜欢游戏的,那就开始吧,反正他们谁也拒绝不了神的游戏,拒绝不了便享受吧。
第九章 调教 上
“陈佳,谢谢你。”风若优望着身边的好友,感激地一笑。
清秀的女子失笑,大力揽住她的肩:“多少年的死党了,还说这种废话!”
“呵呵,你这个家伙。”风若优轻笑,心中暖暖的,自从那日她跑出来后,便直接来找到自己读书时代的死党,她什么也没问,便毫不犹豫地收留自己,并答应决不泄露她曾来找过她。
陈佳正色道:“对了,镜之已经保出来了好些日子,你怎么一点都没动静,虽然他仍在接受调查的阶段,但是有些事你还是当面问一下比较好。”
风若悠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我先走了,这里有点钱,你先拿着。”陈佳看她这副样子,只道她心情不好受,谁结婚当天,亲亲老公发生这样的事,心里都不会好受。
“陈……。”靠在好友温暖的肩膀上,她红了眼眶,差点忍不住说出自己遭受的一切,复又强行忍下倾诉的欲望,毕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她也不想连累好友,强忍着眼泪送她离开。
关上门,她看了看手上的一千多块钱,心里叹了口气,还好她逃出来时拿了钱夹,里面还有银行卡,她当晚和第二天就分几次就把能取的最大额度取了出来,就怕自己的卡被人停掉,手上这几万块还是能撑一段时日的。
可是镜之……她该如何去见镜之?这样的残破的身躯……他们一直坚持留到新婚当日的甜美……
即使她并无过错,可她该怎么告诉镜之,她被墨天……镜之因为爱着自己,连带着也将他看作自己的亲弟弟般疼爱,有时她还嫉妒他们感情的融洽,他会多难过……虽然不愿意去想,心里却开始不能自抑的抽痛。
……
“小姐,云先生的包裹。”清瘦保安的声音略低,低着头,被大檐帽遮住大半张脸。
一身宝姿套装的端庄女秘书看了看单子,看看面前有些陌生的保安,礼貌地道:“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可是,快件公司著名要云先生签字。”年轻的保安忙道。
“总监通常收件都只盖签名章的,你不知道么?”柳秘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柳秘书,前台有人找。”办公室外传来声音。
柳秘书应了声,离去前不忘道:“好了,盖好章,你可以走了。”
保安点点头,却在柳秘书离开后,乘机悄悄退了一步闪身进了总监办公室。
成功调开谨慎的秘书,他呼地吐了口气,唇边扬起个得意的笑,大檐帽下清秀的脸,分明就是风若悠。看多了《越狱》和《反恐》之类的片子,小心些总好,而且她的气质本就多变,当年cosplay的时候扮演男生,还博得不少女生的尖叫。
空气里弥散着KENZO清冷惑人的香味,高雅宽敞的办公室仍旧和原来没有太大区别,看得她心里一酸,陡然生出物是人非的感觉。
隔壁小休息室散发着浅浅的光,想来镜之必然在里面了。
她慢慢向那里走去,才微微开了门缝,打算给他个惊喜,却被门缝里瞬间流泻出的声音和画面震住,宛如一盆冰水当头兜下。
“灵……你慢点,嗯……不要碰那里……。”低柔的声音,少年绝美的面容显得有些失神,有些痛苦忍耐的模样,直挺的鼻尖沁出汗水,如黑缎般的发丝披散着,白玉般剔透的上半身印着黑色凌乱的的衬衣,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身上的男人薄削利落的深栗色发丝染了汗水,贴在脸颊边,斯文俊美的面容因此显得性感和邪气,暗金色的眸子里满是霸道的欲望。
“零尘,你身上哪里我没有碰过,为什么要忍耐呢?”男人沙哑着嗓音,狭昵而暧昧的长指扣紧少年的细腰,轻笑着咬住他胸前娇嫩的粉樱玩弄。
第十章 调教 中
拿什么整死你,我的爱人……
冬天里用冷水洗衣服的人,会有一种经验,洗多了,肌肤和神经就冰到了麻木,感觉不出冰冷的程度。
她亦如此,原来压在神经里最后一根弦用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端掉后,她忽然安静下来,安静到可以听见皮肤里血脉流动。
有谁在耳边说:“赶快离开,快。”许久之后才明白,那是身体对危险的直觉,空气里仿佛满是粘稠诡异的蛛丝,房内蠕动喘息的人如洞穴暗处的恶魔,一点点喷出蛛丝织就巨大狰狞的网,必须在被发现前,悄无声息地慢慢逃离。
慢慢后退,一步、两步……不要碰到任何东西,厚实的羊毛地毯可以掩盖脚步声,只要这样慢慢退出这里,就会安全了,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你的地方,躲起来,忘掉一切……忘掉。
“你怎么进来的,不是说了这里不允许进入么!”女秘书带怒而警觉的声音击碎满室阴暗糜烂,也惊醒了沉迷在情欲中的恶魔。
“柳秘书?不是说过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么……。”栗色发丝的男人,慵懒的目光从门缝里看过来,对上她的眼。
他含着情欲的金眸波光流转,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便是兴味的光,那目光阴惊邪鹜得让她浑身寒毛倒竖。
不是的,这不是她温文醇雅的镜之,她的镜之有一双温暖深邃的黑眸,而不是这种阴森的金属色。
“抱歉……。”她瞳孔一缩,迅速低头,在秘书惊讶的目光里,步伐不稳地朝门外冲去,一路跌撞,顾不得弄掉别人的东西。
电梯,电梯为什么那么慢,风若优用力拍打着电梯的按钮,心脏越跳越快,遇到危险,人的肾上腺激素便会不断涌出。
听到熟悉的嘈杂的脚步,她大惊,低骂了声该死,便一转,迅速朝楼梯处狂奔而去。
“抓住那个人,她是商业间谍!”“什么?”
可恶,竟然用这种手段,风若悠惊惶地三步并作两步,从逃生梯上跃下,满额的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冷的。
方才在办公室,她明明白白看见他的无声的唇语:“游戏倒计时开始,五分钟”
即使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本能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身后不停传来的呼喊,她朝下一看,楼梯下亦有人不断往上奔来。前后都没了路,她大急,撞开一扇门,回身把门扣上,便向里跑。
黑长的甬道似是没施工完毕的楼层,身后地人声渐渐消失,她才呼了口气,慢慢地
向里走,思考着下一步的退路,这栋楼必然有许多出口,她只要等到下班混在人群里就好。
“呵,抓到了,五分钟。”温醇优雅的声音响起,她陡然大惊,已经被几只手狠狠按在墙上。
那熟悉而陌生的人站在一旁,轻笑地抬起她倔强而惊惶的脸:“果然有趣,之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被粗鲁扔在地上,即使有厚重的地毯,却依然摔的生疼,她看着四周熟悉的摆设,不由一阵心凉:“放开我,我要去警察局,你们这是犯法的!”
“姐姐,你真让我伤心。”低柔的声音响起,斜斜依着软床的风墨天,精致的脸上仍旧是那可爱的101号笑容,周身慵懒地气息表明着他刚从情欲中清醒。
云镜之长臂一揽将他抱过来,暧昧地贴着他道:“帮你抓回了宠物,要怎么谢我,小尘。”
少年轻笑,眉梢眼角是她从不曾见过的勾魂摄魄,教人色授魂与,看得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唾弃自己却移不开视线。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风墨天的目光微斜,却愈发显得撩人,云镜之喉里发出低沉的笑,一口咬上少年玫瑰色柔软的唇:“小恶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只能看着我。”那双金眸里却满是爱怜。
她渐渐木然地看着面前荒诞的一幕,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拿什么整死你,我的爱人……
第十一章 调教 下
她必须承认,无关伦理道德,有些美丽的东西放在一起,确实赏心悦目,比如面前的两人,或者按美学说法就是……堕落美学。
可她,是个正常的女子,这种诡异的画面让她的胃与神经都提出了严重抗议。
即使拼命压抑住了身体的颤抖,她还是呕了,幸而是……干呕。
但两个陷入自己世界的人,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你觉得很恶心么?”少年微微偏过脸,美丽的脸上还带着极瑰丽的浅红,和眼睛里的冰冷诡异形成鲜明的对比。
“姐姐?。”
最后两个字轻轻吐出来的时候,她听见自己骨头喀啦的两声毛骨悚然地脆响,然后剧痛中,手腕软软地以诡异的姿势耷拉下去。
疼痛的叫到了一半便止住,她颤抖地瞪着仍然握住她手腕微笑的人,她不是有骨气,而是因为太痛,无力出声。
“姐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风墨天俯下身子,柔软的玫瑰色的唇里吐出恳求的软语,然后覆盖上她的唇,舌尖灵活地挑开她泛白的唇瓣,温柔的……啃咬。
谁能拒绝这样美丽的少年,尤其是当他睁大一双氤氲地凤眸,看着你的时候。
可惜她脱臼的剧痛的手腕仍然还被他握在手里,她的爱人正一脸宠腻、纵容地看着他,而他却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
不可自已的怨恨一点点生出来,看着站在一边的男人。她永远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为了另外一个人去伤害别人……他们之间那些曾经的快乐都是笑话,心慢慢地颤抖……
风墨天的目光渐渐下移到她的身上,兴味地挑起眉。长指勾起她的领带:“原来姐姐穿制服很好看呢,真的很帅啊。”在监视器里,看着那矫捷的身影,真是差点让他认不出来
他的目光忽然定在她的脸上,手指滑上她的脸:“姐姐,你哭了,为什么?”
她哭了么,不,她没有哭……她才不会为了那个人哭。
可是嘴角咸咸的是什么?
风墨天顺势看向身边立着的云镜之,目光有些幽沉,随即似恍然地道:“姐姐很爱灵么?”手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大力到听到骨骼错响的声音。
疼得仿佛就要死去,她慢慢地闭上眼,如果死去的话,是不是心就不会那么痛。
“真是伤脑筋,天灵,姐姐好像很喜欢你,要不要分你玩一下呢?”风墨天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在邀请别人一起玩游戏,她一怔,脑中空白,他们在说什么?
“好啊,小尘不介意么?”云镜之淳雅的声音响起。
“你说呢?”风墨天声音似乎有些轻,听不出情绪。
她只听见衣衫被挑开的声音,皮肤袒露在空气里,起了敏感的疙瘩。
不……请不要这样残忍地对她。
“介意也没办法,你对她那么有兴趣,不如让我来调教。”云镜之微微勾起唇,指尖滑过她的胸前:“她本来就是我合法的‘妻子’,不是么。”
云镜之修长干净的手指与手上细长的玻璃针管,看起来无比优雅,可里面的森蓝的液体与冰冷的针头让她下意识的恐惧。
有什么压得喘不过气,那些声音与画面将空气划的支离破碎。
“不……”。她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发出凄厉的悲鸣。
猛地从床上坐起,黑暗中的人大口地喘气,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
“白夜,你怎么了?”身边有人关心地问。
他擦了擦汗,淡淡道:“没事,噩梦。”很久以前的噩梦。
“混蛋,还让不让老子睡觉!”同房间里传来一阵骂骂咧咧,很快又没了声音。
他慢慢地靠着墙,让纯净的黑暗将他淹没,听着牢房里传来的呼噜声,磨牙声,他却觉得心安。
是的,在这德州BLACK男子监狱里,白夜觉得安心。
即使他是个……顿了顿,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唇边勾起个轻笑。
第十二章 白夜 上
“嘿,白夜,来点‘雪’。”满头辫子的黑人小个子嬉皮笑脸地贴上来,比了个两个手指。
白夜懒洋洋抄着口袋斜靠牆壁:“杰森,你知道那玩意在BLACK里是稀罕货,上次的存货都给了南边的老大。”SNOW——雪在美国黑话里就是可卡因。
“哦,Baby,别这样,我用一个月的洗澡票跟你换。”杰森恬着笑脸,露出一口白牙。
白夜忽然身子一转,单手撑在杰森脸颊边,勾了勾唇:“怎么,杰森,你很想看我洗澡么?”
看着他略显苍白却丰润的唇,半盖着脸的发丝下露出的清冷如寒星的眼,杰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真是个美人,不知道操起来的滋味怎么样?
“看到你的胃口真不小。”白夜冷笑,指尖轻轻滑过他的喉结,杰森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竟然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他冷汗涔涔地告饶:“白夜,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神父的人,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
“呵,杰森,有胆子,便叫你身后的人来罢。”白夜轻笑着在墙壁上画了十字,一把拿过杰森手上的卡片,转身走掉。
“嘿,我的雪呢!该死!”杰森骂骂咧咧地跺脚,他的洗澡票可是他每天在监狱工厂下班才有的福利,看着那苗条的背影,他不禁又咽了咽口水。
据说身上曾严重烧伤,却还能被神父罩着的小子,必然有什么过人之处罢。
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么?
站在四人囚室里,一面经过特殊钢化处理的小镜子前,他嘲讽地勾起唇角,用清水抹了把脸,撩开遮住眼睛的头发,镜子里的人有一双堪称漂亮的星眸,淡淡冷冷带着东方的神秘,纯东方人的五官,鼻子不算高,略尖的下颌,苍白却丰润的唇。
对于男子来说,这是一张过分秀气的脸,在满是雄性生物的BLACK监狱里,会没有骚扰,那才是奇怪的事,更何况与纽约州和洛杉矶不同,德州的BLACK,东方人本来就极少。
不过有什么所谓呢,他轻笑。
他本来就不是男的,他是……胆大妄为地混入男子监狱的——女子。
此刻她的身份是……白夜,男,二十七岁,罪名协从走私香烟和原油,说白了就是个中介商。
嗯,还有一种说法,拉皮条的。
“你新货里有十六世纪的旧约书么?”牢房黑暗处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白夜微微一惊,脸上却维持轻笑:“神父,你的爱好一直于众不同,但也该知道那是古董。”
忘了说,在监狱里,白夜依然孜孜不倦地从事着‘物流’工作,黑市商人。
“你是建议我换个爱好么?”修长高挑的人影从黑暗中慢慢走出,与其他犯人都统一衣着不同的是,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即使是旧的,也足以显示出他在监狱中地位的不同。
“不,我尊重所有人和民族的习惯。”白夜耸肩,拨了拨头发,却被男人握住手腕
他优雅地挑起覆盖在她眼边的发丝,灰银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芒:“东方男子都像你有漂亮的眼,连骨骼都那么纤细,我想也许我的兴趣换成研究你也不错。”
第十三章 白夜 中
白夜微笑,並沒阻止他的動作,反而用手指勾住他的脖子上黑色精致的木质十字架将他拉近自己:“上帝说,信我者永生,为了这份福利,您何必改变信仰呢 。”
两人近得可以看见彼此的瞳孔里倒印着对方的脸。
一方是水银,一方是暗沉,不是对抗,却闻到危险的气息。
“白夜,白天也是黑夜的混淆不清么,神与恶魔都也看不到的地方啊,真有趣……。”神父忽然轻笑起来,拍拍白夜的肩膀。
放弃对峙,并不见得就是弱者,置于神父身上,只能说明他是个危险的对手。
白夜轻哼,再一次缠紧手腕上的绷带,是的,她从手腕上一直到脖子上都缠满了绷带,烧伤是个遮掩身体的好借口,尤其是有来自德州州立法医学中心出具最具权威的报告。
“老康明天会来探监。”神父又捡起他那本不知道哪个年代的圣经开始念诵,半灰半暗的光线打在他成熟而线条分明的五官上,显现出一种悠远神秘,嗯,或者说高洁。
有一种人,即使在黑暗中的地狱里,你也会以为他正在上帝身边,俯瞰众生。
“是么,谢谢。” 白夜为他端来一杯水,她在这里扮演的角色是他的 小弟,偶尔挑衅,只是避免被当成没爪子的动物,就算是只狗,也会偶尔因为主人的错待,而呲牙咧嘴,不是么。
更何况他是她在这里的庇护者,只是现在的交易对象,下一刻未必不是敌人。
嗤嗤的热水,撒落下来,白夜动作迅速地把身上的东西在一瞬间全部卸下来,即使是特制的绷带,这么裹着也不是很舒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