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抽根烟。”
第一卷 006:纨绔里的贵族(一更)
将杯中酒饮尽,拿了烟盒,姜九笙起身。
“我出去抽根烟。”
她转了两个拐角,寻了个通风的窗口,靠着墙,点了一根烟,轻吸了一口,微眯眼角,嫣红的唇中缓缓吐出薄薄烟雾,窗外的风卷过,有淡淡青草味。
这烟,真淡。
姜九笙抖了抖烟灰,用力吸了一口,伸手将卫衣的帽子盖下,低头垂眸,一口一口吸着,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白色的烟卷,指甲涂了淡淡绯色的丹蔻。
不远处,传来了响声,姜九笙咬着烟蒂抬头,在廊道尽头的拐角处,一男一女正吻得火热,她笑了笑,背过身去,迎着风吐出一口烟雾。
烟草味很薄,在鼻尖萦绕,她安静地抽完手里的烟,身后那亲吻的缠绵声,一直没停歇。
掐了烟,姜九笙往嘴里扔了颗清新糖,这才转身,瞧见那抱作一团难舍难分的男女已经将阵地转移到了厕所门口,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全然不顾路人的注目。
得亏这是高级会所,富贵公子们的风月场,都见怪不怪了。
姜九笙走过去:“能让一下吗?”
男人闻声,顿了一下,松开了搂在女人细腰上的手,淡定自若地用指腹擦了一把唇上沾染的口红,转过头来:“你怎么在这?”
他生了一张偏于柔美的脸,有些雌雄难辨,却很精致,很高,穿了裁剪得体的黑西装,嘴角微勾,几分雅痞,像极了卷轴里鲜衣怒马风流倜傥的俊公子。
姜九笙言简意赅:“庆祝。”
男人是姜九笙的老板,天宇的当家人,年轻多金,背景了得,名唤宇文冲锋,听说宇文家的老爷子是开国时带兵的将军,为人正气,便取了冲锋这般凛然正派的名字,可遗憾的是宇文冲锋还是被养歪了,是个典型的纨绔,实在担不起正派二字,好在良好的家世与严格的家教管束着,他称得上H市里最贵气有品的纨绔,用宇文冲锋的话来说,年轻男女和则滚床,不和则滚蛋,你情我愿的事,少了腌臜与虚与委蛇,堂堂正正地干男女勾当。
这样的贵气纨绔偏偏做了娱乐传媒业,可知多少女星得挤破脑袋往他床边蹭,天宇传媒有句传闻,说天宇旗下的女艺人,多多少少都与宇文冲锋有一腿,除了姜九笙,凭一点就可以断定这一点,姜九笙是唯一一个喊宇文冲锋名讳的女艺人,其他人,谁不尊称一声锋少。
总之,姜九笙与宇文冲锋的关系迷之微妙,不少人揣测,近水楼台先得月,没准宇文大老板就是姜九笙的金主大人,毕竟,自姜九笙出道,天宇待她就如同亲闺女一般,资源那不是一般的好。
“我几个圈里的朋友都在,过去喝一杯?”宇文冲锋显然想引荐她。
姜九笙摆摆手:“不了,你给我的嗓子可是买过巨额保险的。”
说的好像她滴酒不沾似的。
语气熟稔,两人倒一点都不客套,宇文冲锋瞥了一眼窗口旁的垃圾桶,没好气地说:“少抽点烟。”他抱着手,抬了抬下巴,嘴角勾了一抹痞坏的笑,“你这嗓子要是给醺坏了,我投在你身上的钱可全要打水漂了。”
姜九笙从善如流地应:“老板说的是。”
她笑笑,眸光掠了一眼,落在宇文冲锋身边的女人身上,她认得她,天宇传媒新签的小艺人,三线后,模样生得倒好。
收回视线,姜九笙绕过男女走进了女厕所,随后,打火机摩擦轮的声音响了,宇文冲锋转头看去,只能看见一个侧脸轮廓,嫩白的手指夹着细长的烟,白雾蒙蒙模糊了侧脸。
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吞云吐雾也能这样性感撩人。
宇文冲锋揽住身边女人的腰,问她:“会抽烟吗?”
女人愣了一下,摇头:“不会。”
他不言,搂着女人离开。
“刚才那个女人是姜九笙?”女人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嗯。”宇文冲锋抬手拂了拂她的头发,“认识?”
这漫不经心的口吻,叫女人松了口气,随口道:“听说很特别,也不怎么样嘛。”
特别?
大概也是听了天宇的那些传闻。
女人嘛,天生多疑又善妒,偏偏还总带着优越感,是一种唯我又自我的动物。
他停了脚步,搂着女人的腰,轻轻揉了揉,笑着说:“你嘴里那个不怎么样的女人,学了九个月的散打就把我打趴下了。”顿了一下,他说,“我学了七年。”
“……”
片刻的安静。
女人这才怯怯地抬头,目光盈盈,战战兢兢地扯了扯宇文冲锋的衣袖,生怕他会恼她。
他轻笑,摸摸女人的脸,动作很温柔。
“张导那部电影的剧本我明天就让人给你送过去。”指腹从脸流连到了女人娇羞得红了颜色的耳垂,轻轻捏了捏,他低声地说,“以后别打电话给我了。”
女人募地一愣,难以置信。
这个男人总是柔情蜜意,总是温言细语,在欢爱的时候、宠溺的时候,还有弃之如敝的时候,好似无比认真,又像从来不曾在意。
女人咬唇,泪眼朦胧:“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她楚楚可怜,在示弱。
“没有。”松了手,慢条斯理取出西装口袋里的方巾,动作优雅地擦手,笑了笑,将方巾的一角塞进了女人低胸的v领里,他说,“睡你睡腻了。”
“……”
混蛋!
抽完了烟,喷了一点淡淡的香水,姜九笙方回了小间,只有莫冰一人在,坐在吧台,调了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
莫冰递给她。
她品了一口。
果饮太多,伏特加太少,没味儿。
姜九笙把酒杯推回给了莫冰。
“我刚才看见大老板了。”莫冰摇了摇酒杯,冰块叮当轻响,她笑着说,“身边的女人又换了。”
“看见了,这个不错,比上一个胸大。”姜九笙取了几种基酒,摇了摇冰啤,低头,在专心地调酒。
莫冰笑了声,转了转吧椅,身体倾斜向后,胸前傲人的好身材一览无余,正儿八经地来了句:“我担心他的肾。”
姜九笙笑而不语。
女伴换得如此勤,想来宇文冲锋的肾极好。
莫冰靠着吧台,撑着下巴看姜九笙:“我给你当了三年经纪人都没瞧明白,宇文冲锋到底图你什么?”
来者不拒的宇文大少爷,唯独把姜九笙供成了床头的明月光,资源好到爆,别说拐上床,酒都没让她陪一次。
以白兰地为酒基,姜九笙量了三小杯龙舌兰进去,晃了晃,混合均匀,抬头说:“图钱。”
莫冰挑眉:“怎么说?”
“他是商人,而我,是摇钱树。”一杯半伏特加,再加一杯威士忌,姜九笙专注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宇文冲锋不是傻大款,他眼光毒辣得很,即便是他睡过的女人,帮他赚的也都早超过了嫖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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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我冲锋哥上线了!
第一卷 007:雅人至深是时瑾(二更)
“宇文冲锋不是傻大款,他眼光毒辣得很,即便是他睡过的女人,帮他赚的也都早超过了嫖资。”
三言两语,句句在点。
确实如姜九笙所说,宇文冲锋不傻,相反,商业头脑与市场审视能力都极其超凡,不然,天宇也不会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跻身进了传媒娱乐界的三大龙头之一。
“难怪他不敢睡你,你比他更毒辣。”姜九笙是演艺圈里最聪明的女人,这一点,莫冰从来不怀疑。
她也不置可否,往酒杯里加了冰啤,搅拌了几下,递给莫冰:“酒精含量很低,适合你,尝尝。”
莫冰尝了一口。
世上调酒师千千万万,却没有谁能调出姜九笙这个味道,用最淡的酒,调最烈的味。
莫冰笑:“你不当歌手还可以去当调酒师。”
她点头,是个不错的建议。
莫冰有时候会想,还有什么是她姜九笙学不会的,抽烟喝酒打架,吉他贝斯架子鼓,她碰过的,无一不精通。
姜九笙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她想,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她不能触及的。
一杯酒后。
“我让小乔送你回去。”两人喝了酒,不能开车,莫冰给助理小乔发了个信息。
姜九笙起身,停了一下动作,眉头拧紧。
莫冰扶她:“不舒服?”
“起猛了,痛经。”
她脸色很不好,惨白得厉害,莫冰不由分说:“我明天给你挂号,不能拖了。”
姜九笙笑笑:“遵命。”
翌日早八点,莫冰来公寓接姜九笙去挂诊。
天北医院外,沿路栽种了两排枫树,十月金秋,落英缤纷,医院VIP候诊室里的落地窗正对着满树红枫,姜九笙抬头便是花团锦簇,有些移不开目光。
这时候,若是有一把木吉他,最适合弹奏一曲温柔又悠扬的民谣。
电话铃声扰了思绪,是莫冰的电话,她看了一眼来电,接起来:“我是莫冰。”
是个男声。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莫冰猛地站起来:“伤得重不重?”
能让泰山崩于顶依旧处变不惊的莫冰面露慌色的就只有一个人,她的那位心头朱砂。
电话那边说了近一分钟,莫冰才挂了电话,还未缓过神,失魂落魄的发着怔。
姜九笙问:“怎么了?”
带了口罩与帽子,她只露出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林安之拍戏坠马,现在在第五医院。”莫冰神色依旧绷紧,眉宇思绪很重,“伤了脚,不算太严重。”
林安之是莫冰的男朋友,十年的青梅竹马,她安放在心尖上的人。在姜九笙还未出道前,林安之就火得一塌糊涂,是天宇第一位不过而立之年就拿了大满贯的三金影帝,虽然莫冰从未说过,不过姜九笙猜想她大抵是为了林安之才入了经纪人这一行,只是不知为何林安之解约天宇后去了华纳影视,而莫冰却留在了老东家。
这段地下恋情,一谈就是十年,莫冰有次喝多了,哭着说过一句醉话:林安之,那是我的命。
那是姜九笙唯一一次见莫冰流泪,痛哭流涕。她当时想,一定很刻骨铭心,也一定很悲痛欲绝,才会让那么冷静镇定的莫冰哭得如此歇斯底里。
念及此,姜九笙拿回了莫冰手里的挂号单:“结束后我让小乔来接我,你去吧。”
莫冰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头:“我帮你挂好了号,四楼妇科,左数第四间。”因为姜九笙轻微路痴,她便又叮嘱了一遍,“四楼妇科,左数第四间。”
姜九笙笑着说她找得到地方。
莫冰走后,她把遮阳帽的帽檐往下压了压,侧过身子,面对着墙,将模样掩得严实。兴许是周末,看诊的人许多,莫冰给她挂的又是妇科方面的权威主任医师,排队等候的时间很长,姜九笙百无聊赖,便眯着眼,听着咨询台的小护士闲聊。
长发的女生圆脸大眼,说话时会露出两颗小虎牙,很可爱,不过似乎有些生气,鼓着腮帮子:“那个女人又来了。”
同伴的护士短发,正忙着配药:“哪个?”
“看上咱们时医生那个。”
短发的小护士好生吃惊,停下了手中配药的动作:“这都这个月第几次了?”
“六次!”咬了咬嘴唇,圆脸小姑娘气嘟嘟的,用力哼了一声,“也是时医生好脾气,这女人隔三差五就装病来撩咱们时医生,要是我,早给扔出去了。”
“人家有钱有势,能怎么办。”
“真不道德,本来时医生坐诊的号就特别特别少,一个月也才几天,那么多重症病人都等着,那女人倒好,浪费了六个诊号。”
也姓时呢。
姜九笙眯了眯眸子,不知为何想起了隔壁的新邻居,以前不觉得,识得了时瑾之后,时这个姓似乎都沾染了他的气度,温柔了不少。
这时,VIP候诊室的电子显示屏上,滚过了她的挂号单号码,姜九笙起身,整了整围巾与帽子,遮了半张脸走出去。
弯弯绕绕,人山人海,医院的科室当真不大好找。
左数第四间,姜九笙抬头,并没看见诊室门旁的铭牌,亚克力板碎了,大概被撞坏了。
门虚掩着,里面并没有结束,门口听得见里头的说话声。
“周小姐。”
很好听的男声,姜九笙不由得停了步子,好熟悉的声音……
“不用这么客套,时医生叫我敏婷好了。”女人的声音偏细,柔和,带着几分难掩的娇羞。
“周小姐。”
男人声线温润,很悦耳,礼貌却带着几分疏离,不疾不徐地重复着同样的称谓。
光听声音,便足矣。
这一定是个极其矜贵的男人,雅人至深。
他依旧不紧不慢,口吻儒雅轻缓:“以后不用来挂我的号了。”
“为什么?”大概是不甘,可也到底是个教养极好的女人,语气虽急,却柔和温婉。
“兴许周小姐很闲,不过我很忙。”
“那下班呢?下班能一起吃顿饭吗?”大概觉得冒昧,女人解释道,“多亏了时医生主刀,我父亲才能那么快恢复。”
时医生啊。
姜九笙忍俊不禁,候诊室里那俩小护士嘴里被美人缠了身的时医生,大抵就是里面这位了。
“抱歉,我想不必了。”
拒绝的很干脆,却进退有度,不失半分涵养。这时医生,当真是个贵气的人儿,姜九笙这下确定了,她的邻居,原来是个医生啊。
也是,这浮躁的二十一世纪,如斯贵族式的气度,一个时瑾就已经难能可贵。
被婉拒了的女人大概当真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失了礼貌,追问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若忙的话,你定时间也可以。”
“我没有和陌生人共餐的习惯。”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
女人不死心:“时医生,可以给我你的私人号码吗?”不想被拒,女人寻了理由,“我父亲的病情还有些问题想咨询。”
时瑾淡淡的语气:“可以让你的父亲来挂号。”
“我——”
女人还想说什么,他低声打断:“若没有其他事,请你出去,我还有病人。”
之后,便沉默了。
好不知情趣的男人,偏偏又礼貌优雅得让人挑不出错来,虽让女人碰了个软钉子,却不失礼,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客套,姜九笙反倒觉得她的新邻居,真是个迷人的家伙,专蛊惑人心呢。
猝不及防,那副极是好听的嗓子喊道:“下一个。”
姜九笙愣了一下神,才推门而入,抬头刚好瞧见女人娇羞渴求的目光,怎么都挪不开时瑾的方向。
欲言又止了好一番,女人才恋恋不舍地出了诊室。
时瑾抬头,唇角稍稍扬起:“是你啊,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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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欠了我一个时瑾!
第一卷 008:作孽的大姨妈
时瑾抬头,唇角稍稍扬起:“是你啊,姜小姐。”
似笑非笑,只是嘴角一个轻微的弧度,他眼里亿万星辰尽数拨开云雾,光华灼灼。
时瑾,他像极了古画里走出来的人,一笔一轮廓,都是精雕细琢,难怪呢,会让人趋之若鹜。
姜九笙收了一直荡飏颠倒的神魂,慢步走过去,落座,将口罩与帽子取下:“你好,时医生。”
她算不得默默无闻,粉丝也不少,穿戴严实了也一路都未曾被认出来,就不知时瑾他是如何一眼瞧出了自己。
“不舒服吗?”时瑾问。
姜九笙抬头与他对视,微微怔忪,他穿了医生白袍,里面白衬衫的衣领扣到了脖颈,简单又寻常,很普遍的搭配,偏偏那副模样、那周身气质越发衬得兰枝玉树、公子如玉。
怔神了好一会儿,她先开口,说了症状:“血量很多,”尽量将对方视为一般的妇科医生,又补充,“很痛。”
她低头,说得言简意赅,不太习惯将如此私密的事与人细说。
时瑾闻言后,眉宇微微蹙了一下,疑惑:“伤口在哪里?”
姜九笙微愣。
伤口?
对方耐心好,始终绵言细语:“姜小姐,能让我看一下你的挂号单吗?”
她便将手里的挂号单递了过去。
时瑾低头看过,浅笑,眉眼里藏了春天最柔软的星辰:“姜小姐,这里外科,妇科在楼下一层,左数第四间。”
姜九笙:“……”
短暂的羞窘之后,她心里却在想,哦,原来时瑾是外科医生,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他拿着挂号单的那双手上,这样漂亮的手若是拿起手术刀……
“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姜九笙收回杂乱的思绪:“你应该很忙,不用了。”毕竟,他连同那位周小姐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时瑾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不忙。”
姜九笙找不到婉拒的话了。
时瑾走在她前面,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并没有交谈,下了楼,停在左数第四间的诊室外。
门口的铭牌上有字,黑色正楷:妇科,章蓉。
敲了门,里面的女人说:“请进。”
时瑾领着姜九笙进了诊室,坐在旋转皮椅上的女士四五十岁模样,两鬓有少许白发,生得普通,戴了银边的眼睛,很和善。
这位便是妇科的主任医师,章蓉。
见到时瑾,章医生显然很是惊讶:“时医生怎么过来了?”
“我带我朋友过来。”
章医生更吃惊了。
她与时瑾不同科室,平时不太常打交道,只是天北医院手术能力扛把子的天才医生,时瑾的名声自然如雷贯耳,二十岁便取得了耶鲁医学院的双博士学位,二十一岁首次主刀心外科手术,是很小的一个手术,他却以极其快速精准的特殊缝合手法名动了中央附属医院,据说,时瑾首创的缝合法已经记录进了耶鲁医科的教科书中,二十二岁独立主刀完成了成功率不过五的心脏肿瘤手术,创写了外科心房动脉瘤的最新医学成果,二十四岁就职天北医院,不过短短两年时间,时瑾这个名字,成了国内心外科的权威。
二十六的年岁,这个男人的一双手,已经是医学范畴里的天价。这个男人,优雅、清贵,却也孤僻。
这还是章医生第一次见素来独来独往的时医生与人结伴而行,便不禁多看了两眼时医生身后的人,口罩围巾,捂得严实,近一米七的身高,比例极好,偏瘦,是个举手投足间气质都很好的姑娘。
她向时瑾道了谢。
声音也很好听,虽微微沙哑,却是一副声线独特的嗓子,章医生不禁又打量了两眼。
“不用谢。”时瑾笑了笑,将挂号单放在桌上,对章医生道了句‘麻烦了’,便出了诊室。
章医生有种错觉,时医生这上心的模样,十分像人姑娘的家属,拿起挂号单瞧了一眼,客气了几分:“莫小姐请坐。”
姜九笙取下口罩:“我姓姜。”
为了避开粉丝与记者,莫冰是用自己的名字替她挂的号。
章医生惊愕过后,多了些惊喜:“我女儿是你的粉丝。”
摇滚巨星姜九笙,是她女儿天天挂在嘴边的‘老公’,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能让家里疯天野地的小祖宗中了邪似的痴迷,家里所有墙面上贴的全是姜九笙的海报。
章医生便是这样认得了这张脸。
她和蔼地询问:“结束后能给我签个名吗?”
姜九笙回以一笑:“当然。”
问题不太严重,忌冷忌辣,章医生开了一些调理的中药。出了诊室,姜九笙接到了莫冰的电话。
“结束了?”
“嗯。”
没有提及林安之的事情,莫冰又问:“还顺利?”
姜九笙回:“除了走错了诊室之外。”
她方向感不好,有点轻微路痴,莫冰并不惊讶,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提了一句:“哦,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位手很漂亮的医生,是心外科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