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到的时候,服务生领着她过去,静宜还被吓了一跳,陈延舟向来不会太讲究,更不用说包场这样的事情了。

落座上菜后,陈延舟便挥退了服务生,安静的餐厅里,只能听见两人的刀叉声。

陈延舟对她说道:“这家餐厅风评不错,鹅肝是招牌。”

他表情平静,平静到让静宜恍惚以为两人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她抿嘴,“我不吃动物内脏。”

陈延舟有些尴尬,他又唤了服务生上别的菜。

静宜没有什么胃口,她深知陈延舟不会平白无故的让她过来仅仅只为吃一顿饭,而对于接下来的话题,她心底有些烦躁的累。

果然,陈延舟过了很久开口说道:“我不会离婚的。”

静宜心底涌起一股怒气,“我没办法再与你一起生活。”

陈延舟表情受伤,“静宜,这不是一件小事情,明明之前就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提离婚?”

或许对于陈延舟来说,是有些突然,可是对于静宜来说,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任何一个人的离开,都不是一瞬间的决定,人心是慢慢变冷的,堤坝坍塌也是因为经年累月的风吹日晒,只是内里的千变万化,你是看不见的,你所能看见的仅仅是它坍塌的那个瞬间。

静宜抿嘴,“我觉得这段婚姻让我很累,没有安全感,我不想再坚持了。”

她为他保留最大的脸面,也为自己,她不愿意说出他出轨的事情,仿佛只要说出口,两人之前曾经的一切都变的可笑。

陈延舟看着她,她微微抿嘴的模样,很倔强,“那灿灿呢?你有为她考虑过吗?如果我们离婚,她以后跟谁在一起?”

“我没有意见,灿灿可以自己选择,她想要跟着你就跟着你,如果想要跟我,就跟着我,不过你有空也可以随时来看她,当然如果她跟你了,我也希望你能让我经常见到她。”

陈延舟却因为她这句轻飘飘的语气彻底生气了,“她是你女儿,不是别的什么人,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松就说出这样的话,你让她以后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你觉得这样好吗?”

静宜彻底怒了,“我就是为了灿灿考虑,所以我们才要离婚,大家以后好聚好散,你以后再娶,我都没有意见,或许你觉得我这个母亲不称职,你可以再给灿灿找一个更温柔贤惠的女人。”

陈延舟挥手,一把将面前的餐盘挥了下去,他脸色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餐盘清脆的破碎声,在空旷的餐厅里响起。

马上有经理听到动静跑了过来,“陈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陈延舟冷声,“滚。”

经理被面前一触即发的气氛吓得止住了脚步,又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静宜抬头看他,他从来不会在外面失礼,想来她方才的话,真的让他生气了,可是她不过说的实话,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他之前在外面的女人难道还少吗?

她开口提醒他,“这是在外面,如果你要撒疯自己回家撒,不要让别人受你气,人家开门做生意,没欠你什么,没必要承受你的坏情绪。”

陈延舟冷笑出声来,他又忍不住问道:“静宜,你教教我,怎么能像你这样冷静,现在你要跟我离婚,你还让我冷静?”

怎么冷静?静宜想,他只是从未见过她在夜深人静的黑夜里为他所掉过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没有拖进度,男主不可能一下就答应离婚吧,不过也快了哈,么么哒~

宝贝们留言积极点吧,我换了个封面,宝贝们觉得好不好看哇。

第33章

两人这番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静宜向来知道陈延舟嘴皮子厉害,每一次都能将她说的哑口无言偏偏她还拿不出理由去反驳他。

如今女儿就是他手中最好的一张牌,只要他搬出灿灿,无论静宜嘴上多么强硬,心底总归会有一些心软的。

她对于女儿本就有愧疚,如今在这件事情上,更加害怕会伤害到她,她不想因为他们离婚,而让灿灿对他们感到失望。

晚上静宜仍旧回家里住,不过既然已经说了离婚了,自然不可能再住一个房间,静宜非常自觉的将主卧里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准备搬到客房里。

陈延舟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脸色差到极点,终于忍不住对静宜说道:“我睡客房吧,你不用搬。”

静宜摇头,“不用,反正早晚都要收拾,以后离婚也要搬走的。”

她的这句话,让陈延舟一直忍耐的怒气彻底被点燃了,他冲过来,将她的行李箱踢翻过去,东西弄得到处都是。

静宜怒目圆睁,愤怒的瞪着他,“陈延舟,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说完又蹲下身收拾东西,陈延舟心底有一股郁气始终下不去。

他在口袋里摸香烟,最后摸索了一阵没找到,他在家都戒烟,因此为了防止管不住自己,从来不在家里备香烟。

他实在太烦躁,心底又觉得十分难受,只要一想到以后两人离婚的状态,他便觉得心底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自己喘不上气来,可是他却又不知道如何缓和他们如今的状态。

灿灿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人,懵懂的问道:“爸爸你们在干嘛?”

陈延舟走过去将女儿抱了起来,他亲了亲女儿,“妈妈在收拾东西。”

静宜就算再生气,在女儿面前还是缓和下表情,她走过去,问道:“灿灿怎么起来了?”

灿灿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笑着对妈妈说:“妈妈,你能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吗?”

静宜点头,她抱着女儿回了房间,从书架里抽出一本故事书,轻咳一声,“好,闭上眼睛,妈妈给你讲故事了。”

静宜声音轻柔和缓,她说了没一会,灿灿便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静宜轻舒口气,她放下书,静静地看着女儿。

这个孩子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那时候他们两人工作都非常忙,谁也没心思照顾孩子,可是这个孩子还是突然将领了,彼时她都已经做好了与陈延舟离婚的准备,可是为了孩子她做了妥协。

女人说到底是个感性的生物,就算是再冷硬,再不堪,面对孩子总是柔软的,心底怀着憧憬,想象着自己做母亲的模样。

陈延舟的出轨固然不能原谅,让她痛苦不堪,一度濒临崩溃,而女儿的来到仿佛成了两人关系缓和的一个契机。

她从来都不大度,也不盲目,也不曾成熟到可以原谅背叛,只是因为有了女儿,而他的改变她看在眼里,这件事才会一直被她下意识的选择性遗忘。

后来又安慰自己,人生没有完美,总会有无数的糟心事,但是日子还是要好好过。

她的选择性遗忘,装聋作哑,故作不知,仿佛真的让这件事被抛之脑后,可是如今想来,伤疤永远都会存在,不可能因为不去看它,便证明它不存在,反而在时间的浸透下,在看不见的角落里腐烂。

静宜给女儿盖好被子,留了一盏夜灯,关了门出来,陈延舟还坐在原地没动,静宜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陈延舟愈发烦躁,他看了一阵,声音嘶哑的开口,“静宜,我们好好谈谈吧?”

静宜手上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他一眼,灯光下,他脸色白的诡异,她抿嘴,“你想谈什么?”

陈延舟抓了抓头发,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谈?或者说应该从何说起,关于过去的事情,他知道是自己的错,他已经在尽力纠正弥补,可是发生过的事情,他不可能让时间回到过去重新来过。

他知道自己曾经很荒唐,做过许多错事,给她带来了许多伤害,这么多年,他一直抱着愧疚而慌乱的心情,他愧疚曾经对她在婚姻里的背叛,而慌乱则是怕总有一天,静宜会知道这件事,从而导致两人从此再也不能挽留。

他低垂着头,声音懊恼,“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们结婚七年,我知道我们有矛盾,你从前从没问过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也没问过我想要什么,结婚的时候,我想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可是后来,我们相处越来越累。”

“你经常跟我吵架,而我很多时候心底很不耐烦,我知道过去我做错了许多事,如果那时候我能够多陪你,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或许你就不会那样。”

“我才想起这么多年,我从没对你说过一句我爱你。”

他有些沮丧,“我以为自己一直都是一个薄情的人,这辈子或许都不会有想要结婚的念头,可是当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的心底是高兴的,我一直忽略掉那是什么,静宜,你和灿灿是这世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我不想失去你,所以你能不能再好好考虑一下,不要离婚好不好?”

他说到最后,声音近乎哀求,低低的透着几分悲伤,静宜叠衣服的手顿在原地,他是什么样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这或许已经是他能说出口的极限了。

她的眼眶通红,眼泪又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蔓延出来,她紧咬着唇控制眼泪不要掉下来,胸腔里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涩,这股酸意生生逼的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

直到手背微热的液体,她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她胡乱的抬手擦了擦眼泪,心底不知为何,委屈又难过。

有人说过,这世上每个女人都或多或少带着自恋的体质,总想要做浪子的终结者,可是浪子又怎么会停止流浪,女人们总是太傻了,以为能让浪子爱上自己。

如今,浪子终于说出这句爱,可是女人已经因为太累了,而选择了放手。

静宜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动,陈延舟走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了她,静宜愣了愣,才反抗,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站在离他几步远的距离。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红,紧抿着嘴,缓了几秒才说道:“一直以来,你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

“你自私的给自己找无数理由,可是,我不愿意了,陈延舟,我已经受够了,我等了太久,已经很累,而等待你成长,也太累了。”

男人本质上都带着未长大的小孩子心性,无论外表怎样成熟稳重的一个人,总会有小孩子的时候,而同龄女人很多时候都会将男人当自己儿子一般照顾,等着他长大,等着他学会怎样去关心照顾一个人,等着他学会爱人。

陈延舟脸色苍白,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他能想到的,最大的诚意,他想跟她一起好好谈谈,可是静宜却不愿意了。

是啊,他一直都是自私的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考虑任何事情,总是会从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考虑。

他从前自由惯了,随心所欲,不知道为别人考虑,结婚是如此,而结婚后他也不曾做到对婚姻的承诺。

他在婚姻里的迷失,对静宜的背叛,每一件都足以让静宜对他判死刑了。

静宜将东西收拾好,拉上拉链,然后出门,陈延舟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他心底难受不已,愤恨的将桌上的东西给扫了下去。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问题就如同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剑,什么时候都得不到舒畅,一想起来就呼吸困难,他倒在床上,呼吸间似乎还有熟悉的气息,他凝眉看着房间,仿佛还能看到往日静宜四处走动的身影。

而如今,她却铁了心要离开他了。

静宜将床铺换好被褥,最近两日她都不能好好的睡觉,每天闭上眼睛就会想到这件事,明明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累到极点,可是意识却还是很清醒,这导致她时常闭着眼睛辗转反侧。

她脑海里时常会想到以后以后与陈延舟离婚后的场景,有时候想想觉得很痛苦很难过,有时候又安慰自己不过如此,这样的情绪反复折磨着她,索性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当她刻意不再去想的时候,心底才觉得好受一些,仿佛溺水的鱼回到了大海一般。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完全没办法不去想,因此仿佛自虐般的,越想越烦躁,想到此,她心底对于陈延舟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待会回复留言,这会先吃饭,么么哒~

第34章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彼此很少交流,静宜是态度坚决的要离婚,而陈延舟也是强烈反对,最终无奈之下,静宜只能暂时不提这件事。

静宜最近每日都会收到鲜花礼物,每天雷打不动,害得公司里的几位姑娘对静宜是羡慕嫉妒,纷纷说道:“你老公真浪漫,每天都给你送花,这花看起来好贵啊。”

静宜天天被人当珍稀动物围观讨论,她彻底忍无可忍,给陈延舟打电话吼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送花到我公司?”

陈延舟答非所问,“你不喜欢吗?”

静宜咬牙切齿,“不喜欢,很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花?或者是别的礼物?”

静宜拒绝,“不需要,我不需要你送任何东西,不要再做无用功。”

“你怎么知道是无用功,或许有效果也不一定呢?你看你都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静宜咬牙妥协,“你到底想干嘛?”

“我不想离婚。”

静宜点头,“好,我会好好考虑,但是我明天不想再看到你送过来的花。”

陈延舟很干脆,“成交。”

静宜怒气冲冲挂了电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她郁闷到了极点,恨不得直接去撞墙算了。

第二天静宜心底还想着陈延舟那家伙不会又抽风给自己送花吧,结果她自己瞎担心,从那天起,果然没花了,不知为何,她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过了几日,陈延舟去医院探望萧潇,小孩子出生的时候营养不好,最近都待在医院里,陈延舟对师姐说道:“你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吧?没有想过再找一个人吗?”

萧潇笑着回答,“没什么辛苦不辛苦,遇到合适的可以试试。”

陈延舟点头,想到了孙耀文,估计是离婚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了,现在的孙耀文已经修身养性,从来不在外拈花惹草了,可惜这些萧潇都选择性看不见了,她所能记住的只有他对她的背叛。

陈延舟脸色不是很好,萧潇问他,“你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陈延舟语气懊恼,“静宜要跟我离婚。”

萧潇点了点头说:“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他摇头说:“我不想离婚。”

萧潇蹙眉,“她知道你过去做的事了?”

陈延舟沉默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她知道多少,或者只是捕风捉影,可是她现在态度很坚决,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萧潇看着他,“其实有时候女人说离婚的时候,是真的已经受够了。”

就好像她自己,曾经那个死皮赖脸跟在自己身后跑的男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变得越来越远,当她第一次察觉到他出轨的时候,她甚至不敢去想象,为什么那个从前说会爱她一辈子的男人,竟然会出轨。

陈延舟跟萧潇分别后,一个人又在医院的走廊上坐了一会,他又突然想起了灿灿出生的时候,他的脑海里还能清晰记得那一天的所有场景细节,初为人父的紧张激动,没想到一眨眼,这么多年便已经过去了。

——

静宜的同事吴婷生病住院了,静宜到医院来看她,吴婷才进公司的时候便是跟在静宜手下做事,她做事细心,静宜也非常喜欢她。

静宜买了一束百合,她将花插上,两人又聊了几句,吴婷很感激她,“谢谢你静宜姐。”

静宜笑道:“别这么客气,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一样的。”

静宜从小性格就很好,或许是因为上头有个哥哥照顾的原因,从小也没什么男同学敢欺负她,平日生活里,她倒是会经常自然的照顾别人多一点。

静宜从医院里出来,恰好碰到了陈延舟,陈延舟问她,“你不舒服吗?”

静宜摇头,“来看一个同事。”

静宜没问他干嘛,陈延舟问她去哪里送她,静宜摇头说:“不用,我自己回公司。”

陈延舟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他心底无比难受,“静宜。”

静宜戒备的看着他,“你松手。”

他不松开,可是静宜终究还是挣脱开了,两人僵持了几分钟,静宜拦住路边的一辆出租车便扬长而去了,陈延舟在原地站了几秒后才离开。

陈延舟从医院出来后便接到了孙耀文的电话,他约陈延舟去酒吧坐坐,陈延舟心底正烦躁不堪,因此没犹豫便同意了。

孙耀文最近都在香江长时间逗留,时不时的过来,每次抢着到香江出差,其实他只是想要离萧潇近点。

陈延舟现在是有一种感同身受的体会,因此两人是难兄难弟。

孙耀文喝多后,一直叫嚷着萧潇的名字,一会又叫儿子,陈延舟心底不是滋味,叫了他的秘书送他回去,陈延舟又一个人坐在吧台前,他心底烦躁想要喝几杯酒,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有人快一步抢走了他手中的杯子,周梦瑶把玩了一番,又还给了他,陈延舟挑眉看她,“周梦瑶?”

周梦瑶点头,“是我。”

陈延舟轻笑一声,“为什么哪里都能见到你?”

周梦瑶也说:“是不是说明我们有缘。”

陈延舟嗤笑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语气烦躁,“你到底想要干嘛?周梦瑶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无可奈何了?”

她摇头,坐在他旁边,“陈延舟,其实我们都算不上什么好人吧?有时候觉得我们真的很配,你瞧,我们有的缺点彼此都有,你结婚了还在外面乱搞,是不是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陈延舟面色难看,眼眸深沉冰冷,“我从来没说过我算好人。”

周梦瑶挑眉看着他,“陈延舟,你说是不是报应,以前你背我出轨,现在你背着静宜出轨,不是很公平吗?”

陈延舟面无表情,再次说道:“周梦瑶,我没有一丁点对不起你的,这世上我最愧疚的人就是静宜。”

周梦瑶咧开嘴笑,她艳丽的口红在陈延舟眼里变的非常刺目,仿佛血盆大口。

“她活该,她就应该体会下这种被人戴绿帽子的感受,陈延舟,你从来就是个薄情的人,你从来没爱过我一点。”她低声骂道。

陈延舟皱眉,“如果你今天只是想要找我续旧情,我没这个兴趣。”

他抿嘴,停顿了一秒,“我不喜欢跟过去纠缠不清,先不说我是否真的有亏欠你,就算是真的有,你这样仗着这点亏欠,破坏我与静宜的关系,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

周梦瑶心底有一股火气,她心有不甘,她特别的不服气,凭什么?她陪了他那么多年,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陈延舟又继续说道:“这个世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就是静宜和我女儿,如果你只是因为静宜与我在一起了而心有不甘,那么很遗憾,或许静宜也并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周梦瑶一直极力笑着面容开始龟裂,为什么每次狼狈的都是她,而这两个将她生活搅得一团糟的两人,竟然若无其事的结婚在一起了。

她看着陈延舟,笑道:“是吗?我听说静宜最近在跟你闹离婚对吧?”

陈延舟一直平静的表情终于呈现出怒气,他愤怒的瞪着她,他恼怒,眼神冰冷,“你是不是很有报复的快感?”

周梦瑶笑的肆意,点头,“我不把你们两个搞离婚,我心里怎么可能舒服的了。”

“神经病。”他低声咒骂。

陈延舟丢下这句话便已经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周梦瑶就坐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远去,她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渐渐远去,她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又顺着脸庞滑落。

她蹲下身抱住了自己,肩膀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陈延舟,这是你们俩个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