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城西只是懒懒的靠在门口,将手中的烟蒂扔进手边的垃圾桶,轻笑着说:“二哥大概忘记有一句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所以‘事在人为’什么的,随便说说便罢了,当不得真。”

“啧啧,真缺德。”一个熟悉的声线,语带调侃,更有一份感同身受在其中。

顾城西顺着看过去,袁城北一身便装向他走来,他凤眸微眯。小妮子敢来招惹他,看来手里是有了筹码。

“你来做什么?”顾城西一脸嫌恶,好像看到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妹妹一般。

袁城北倒也不介意,反正是这么长大的,她摊开手耸耸肩,一脸轻松的说:“出任务。”

顾城西扫了她一眼,她便乖乖回答:“两件事,其一,外公让我来处理一下二哥惹的事,其二,三哥…”她抬眸,认真的看着顾城西说:“陈正越狱来B市了。”

“什么?”顾城西一怔,随即拿出手机拨了个熟悉的号码,自己也大步的往外走。

袁城北心底暗爽,她当然知道陈正是谁,也知道这个人这次出来的目的。而她还有一句的没有说完,就是要看平时淡定自若的三哥慌乱的样子。

“三哥,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的人盯着他呢。”她好笑的对着顾城西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而脸上却是一副无辜而单纯的样子,眼里却挟着一丝得意。

陈正,正是当年那条巷子里那场事故的主导者,也正是他敲碎了顾城西每一根骨头。当年他被抓后,以顾家的狠辣,本不该留他在世上。只是,顾城西不想这个人那么轻易的解脱,他所承受的,他必须偿还。

陈正入狱的前几年,几乎是在地狱过活的,他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该得罪的人。那几年,他生不如死,监狱里的潜规则,谁都清楚,以暴制暴。他无数次在被殴打,却没有被殴打得很重,保证第二天能正常劳改。

每一天都这样重复,没人能体会那种日子多么煎熬。当你在黑暗中行走,而看不到尽头之时,他们会给你束光芒。而当你沿着光芒去走之时,你会发现,你只会走进更黑暗的地方。

终于,熬了几年,狱警换了一批,犯人也换了几批。他才慢慢的被人们遗忘,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当有人想起他时,他又将回到那暗无天日的恐惧当中去。于是,他谋划着逃跑,也很幸运,他逃脱了。

而逃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报仇,他记得,当初那个小女孩是副省长之女。他想,能把他搞得那样惨,这个人一定不简单,那么一定就是那个女孩后面的人。所以,他锁定了目标,身在B市的叶小落。

袁城北看着三哥那样着急忙慌的离开,瘪嘴,叹气:“哎,逃难也不用这样慌张吧。”

她耸耸肩,陈正越狱后就被查到来了B市,她便认为他是针对三哥来的。

而顾城西,如果不是那一只沾满血渍的纸鹤,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叶小落便是当年那个他一直护着的女孩。陈正知不知道那个当年那个男孩是他,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陈正是知道叶小落身份的。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不断的拨着小落的电话号码。没人接,一直没人接,他的心不由慌乱了,难道晚了?不可以,他才刚刚到她身边,他们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幸福的日子要过。

顾城西不由害怕,这种未知的恐惧占据着他的心,侵袭着他的理智。即便是当年无数根钢管不停的落在他身上,他也没有这样害怕过。

当顾城西出现在小落部门的办公室门口之时,便看见妖孽女从她的办公室出来。看到顾城西,她先是一惊,随即便知道他是来叶小落的。

妖孽女倒是先开口,她说:“叶小落出去了。”

出去了?顾城西蹙眉,心底一沉,他还是对妖孽女道了谢再转身。就在他转身之际,妖媚君告知他,小落只是去了一趟旅行社,应该很快回来。

闻过旅行社的地址后,顾城西淡淡对妖媚君笑了笑,略表谢意。她的电话一直没人接,这才是让他担忧的地方。

就在他踏足出了电梯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他紧张的拿起电话,却发现,竟是北北打来的。

“什么事?”顾城西冷冷的问,此刻,他的心早已经不在胸腔里了。

袁城北自然听出了三哥语气中的不耐,她问:“晚上的活动,三哥要来玩玩吗?”

顾城西明白北北的意思,她说的活动是,给顾城南报仇。顾城南是个无赖,薛妍当初为了给自己的父亲做手术,向高利贷借了二十万。当人家追债上门的时候,那个无耻的人,只还了人本金,硬是不给一分钱的利息。

结果,顾城南就被砍了,当然,并没有真的伤着,为了让薛妍内疚,他故意装得很严重。只是,顾家的孩子,一根毛发都是金贵了,有人动了顾城南,自然不能这样算了。

顾城西蹙眉,他抬手将自己的眼镜取下,说:“北北,你过来一下,小落公司。”

袁城北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是三哥这样的语气,她知道可能出事了。于是,她以最短的时间达到叶小落公司的大厦,找到顾城西的车后,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北北,陈正,可能针对的是小落。”顾城西仰躺在座椅上,手里夹着烟,手臂伸在窗外。

袁城北哑然,半响后,才问:“叶子?”

“是…”顾城西凝视着自己的妹妹,说:“还记得十二年前,我被背回来那个晚上吗?”

袁城北点头,当然记得,怎么可能会忘记,那时的三哥虚弱得如同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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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临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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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西把当夜的事原原本本的讲给袁城北听,袁城北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年了,三哥从来没有主动说起过那晚的事,当年家里怕他有心理阴影,也不敢多问。如今说起来,她才知道,原来三哥竟是为了护着小落才被伤得那样重。

“三哥,你不会从那时候开始就喜欢小落了吧,早恋也太早了些。”袁城北调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只是不想三哥去回忆,沉浸在那样沉重的气氛中。

顾城西抬手揉了揉自己妹妹的短发,笑着说:“不是,你还记得你初二的文艺汇演吗?”

顾城西把当天事也告诉了袁城北,告诉她,他那天拍了好多照片,不过没有一张是她。

袁城北怒:“嘿,太过分了,我和小落商量了好久,才和她换了角色,她反串男人,我反串女人,多么重要的一刻,多么有历史意义的一刻,你,色迷心窍。”

袁城北佯装愤怒,其实心底却有一丝酸涩,多少年的事了。从小到大,她就被人称作‘假小子’,初二的文艺汇演,她缠着小落和她换角色。那是她唯一一次像个女人,还是个风姿卓越的女人。多难得的形象,她一身白纱长裙,头顶微卷假发,脚下还踩着轻慢的舞步。

“嗯,文化见长,‘反串’一词用得好。”顾城西凝着眸子,透着危险的气息,他说:“北北,卓少校是个GAY?”

“你,你怎么知道?”袁城北有一丝尴尬,随即便无奈的笑着说:“三哥,是家里的安排的,我都知道。”她浅笑着看着顾城西,说:“其实最初,我都以为你接近小落,也是因为她是家里安排的。”

“北北,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顾城西并不是一个喜欢亲近的人的人,而今天他已经是第二次伸手去安抚自己的妹妹了。

袁城北并不领情,抬手打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说:“外公年龄大了,我不想他还为这些小事操心。”随即便给了城西一个笑脸,说:“其实,卓然还是不错,除了嘴臭了点。”

“哟,都亲了,连嘴臭都知道。”顾城西调侃,知道自己的妹妹其实很懂事。

袁城北咬牙切齿,呲牙说:“胡说,四小姐我的初吻还在呢。”想了想,又说:“好像不在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强吻了一个男人。”

顾城西但笑不语,袁城北瞥了一眼顾城西,遂质问:“三哥,老实说,以前别人让我转交给小落的情书总是在我房间不翼而飞,是不是你拿走了?”

“是又如何?”城西挑眉,那些小孩子的酸词醋诗,看了就觉得好笑。

袁城北怒,再问:“那每次和小落稍微走近点的男生就会出意外,也是你干的咯?”

“你都说是意外了。”顾城西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小落,忙推开车门。

袁城北一脸怨愤的看着三哥英挺的背影,嘿,什么人,推得一干二净,真够无耻的。

不过想到三哥的别有用心,她还是替小落高兴,至少有一个人肯这样花心思。她心底划过一丝酸涩,想到卓然,想到既定的婚姻,不觉酸苦。

卓然是个很优秀的人,空降少校,是她的直属上司,只是那个人的嘴巴太坏了。每次他们见面不到一刻钟,肯定会吵起来,对于这位空降的上司,袁城北很恼火。

“北北…”顾城西转身,回头,他挑起眉尖,淡淡的笑着说:“没有男人是愿意自己的命运被安排的。”

他把‘男人’两个咬得很重,好像其中有什么深意。说罢,也不管自己的妹妹是不是能想通,便大步迎上那个满面笑容的人。

袁城北果然愣在那里,是啊,没人愿意自己的命运被安排。她不是不反抗,只是不能,正如她从军一般,外公的衣钵总得有人传承。而对于卓然,她想,反正自己也正好没有喜欢的人,如果他是家里选的,那么,她为什么不试着去接受呢。

想通了这一点,袁城北便抬眸去看自己的好友,叶子,三哥那样护着你,真的很幸福吧。看着小落脸上歉意的微笑,袁城北摇摇头,何必那样带着歉意,三哥是甘心等她的。多的时间都等了,还在乎这几十分钟么,焦急不过是因为太在乎。

顾城西笑着走了上去,方才总算了打通电话了,他才能这样安心的等着。

叶小落看到车里的北北,隔着玻璃向她挥挥手,随即对顾城西说:“对不起,方才在旅行社把手机静音,不知道你会打电话。”

顾城西倒不介意,也不说明来意,只要她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便好。他拉着她的手,淡淡的说:“小落,你我之间,不必道歉。”

小落点点头,她了解,自然懂他的意思。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还有一刻钟下班,她上去一趟便可以和他们一起回家了。

“我陪你上去?”顾城西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知道她不是会矿工的人。

小落看了看车里的北北,问:“那北北呢?”

“她得守着车子。”顾城西说罢,也不去看自己的妹妹,牵着小落的手就往公司大门走去。

恰巧那句话的声音不小,袁城北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十分愤怒。她三哥把她当狗呢,还守着车子,这破车子谁稀罕啊。尽管不乐意,可她知道,她必须得守着,保不齐谁会在车上动手脚。

刚巧袁城北无聊就接到了卓然的电话:“袁城北同志,你不在部队。”嗯,是肯定句,那意思是,他是来追究责任的。

北北翻了个白眼,那个人整天在部队上以上司之名,用语言调戏她。

她说:“报告少校,我出任务呢。”

“谁给你的任务?”卓然的声音并不严肃,反而带了几丝慵懒的调笑,看到时间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他笑着说:“我听说,你最近前列腺炎犯了,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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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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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城北想杀人的心都有,这件事发生在前一天,事情的导火线是一盘川菜。她不过是吃了辣,多喝了几杯水,多上了几趟厕所。

跑了几趟厕所,和她搭档的同事便不满了,总以为她是躲懒。于是,她大怒,她袁城北怎么说也是顾家的接班人,会躲懒?

遂怒吼:“老子前列腺炎,总行了吧。”

说完再次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厕所,于是,这个消息就传开了,很明显,现在卓然也知道了。以卓然的毒舌功夫,不调侃她是不可能的,只是听到他那句‘我的未婚妻’的时候,她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就在北北呲牙咧嘴找不到话回他的时候,他却嗤笑一声,说:“不过,不要紧,其实我,也有月-经不调的毛病,不知道阴阳调和能不能治这些毛病,嗯?”

“你月-经不调,你全家不调!”北北说完便把电话挂了,气呼呼的瞪着自己的手机。

而小落和顾城西已经从大楼里走了出来,袁城北很自觉的坐到驾驶座去。三哥那个人,若有其他人在,绝不自己当司机,自己自觉点,省得被他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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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看着天渐渐黑了,和端子约的时间也差不多,他穿了件外套,戴上帽子出了宾馆。经过大厅的镜子之时,他下意识的侧过头照了照,随即便抬手压低帽沿。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完全隐藏在帽子下,他才放心走出大门。

出来后,他便得到消息说,叶一之的女儿离家出走,一个人在B市。这是一个好机会,他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找人调查。终于在方才晚饭之时,原来的小弟端子传来消息,告诉他叶小落的行踪。

到了说定的那条巷子,他有些诧异,环境太偏僻了些。他机警的停下脚步,叶副省长的千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不好,一定是端子反水了,他赶紧转过身打算离开。

可是,对方哪里会给他退路,一束很刺眼的灯光打了过来,他赶紧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呵…”

一声轻笑,语气凛冽,犹如地狱里发出的声音,使人浑身冰冷。他缓缓的放下手,睁开眼睛,灯光已经变得柔和。对面十米开外站着三个人,除了端子外,还有一男一女。端子被那女的拧着,畏缩着,好像很害怕,又是一脸羞愧的看着他。

而那女的,脸上挂着一丝讥讽,轻轻扔开端子,踹上一脚。那男子生得很美,美得有些妖魅,有些眼熟。他在脑海中快速搜素一遍,没有找到这个男子的身影,但是确实很面熟。

“三哥,你想怎么玩?”袁城北笑着看着顾城西。

顾城西挑起眉尖,摊开手,袁城北会意,从腰间拔出自己的配枪,交给他。顾城西把玩着手里的手枪,熟练的上膛,瞄准陈正。所有的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陈正吓得双腿发软,他下意识想退一步,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顾城西笑着收回枪,仔细打量了一下,赞赏的看着北北。北北有些不好意思,她的配枪比别人的好一些,是她自己偷偷配置的。这种行为在部队上是违纪的,不过她确实看不上部队上配的枪,太老旧了些。

“你,你是谁?”陈正看着顾城西收回了枪,壮了壮了胆子才敢问。

他再也不是十几年前的陈老大,那个年少轻狂,桀骜不驯豹子一样的男人。十几年的监狱生活,每天承受非人的折磨,他的戾气早就被洗去。看着对面那个男子狭长的凤眸,他突然灵光一闪。

陈正似乎已经忽略了此时此刻的情景,他嘴边挂起一丝猥琐的笑容,说:“原来是你,当年不过十三四岁便生得那样绝美,现下倒是更美了,不过那双勾人的眼眸倒是…”

一股凛然的气息飘荡在小巷子里,他只看见那个绝美的男人重新举起枪,对着他的脑袋。他不由愣住,话也说不下去了,只觉浑身冒冷汗。也许有句话说得对,越美丽的人越危险,眼前这位正是这个写照。

“呵…”袁城北带了几丝讥讽,笑着瞄了一眼顾城西,他脸色黑得难看,她便挥挥手说:“放心,哪里就那样恐怖了,我三哥是个斯文的,没有爆头的习惯。”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陈正觉得腿软。

尽管那孩子小时候身上就有股很骇人的气息,只是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他便也不那么害怕。而如今,孩子已经长大,他面容姣好,却如修罗一般举着武器,好似要惩罚他这个罪犯。

“老、老大——”一直被北北踩着的端子终于忍不住要开口了,他的声音有几分颤抖,犹豫的看了看身边的两人,似乎没有反对,他才战战兢兢地说:“他们,是顾司令家孙辈。”

陈正犹如被雷劈中,难怪自己会在狱中受多年煎熬,竟是如此。他如断线风筝,脚下一软,差点就直直的摔倒。还是做了几年老大,有些胆识,很快便回神,用手扶着墙。

“呵呵——”他苦笑了一声,既然如此,他便没有任何挣扎的意义了,他闭眼,说:“我陈正时运不济,偌大的C市,竟会遇上三少爷也不知,那便开枪吧。”

他做好了死的准备,没有退路,他比谁都清楚。做黑道的,怕的不是警察,最怕就是遇到军部的。当初他还是黑道大哥之时,这方面便是小心翼翼,因为顾天问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

顾家大少和二少他是知道的,偏巧没见过这位三少爷,竟就招惹到了。顾城东和顾城南小时候爱玩一些,也算是熟脸。本来顾家人的相貌也有一定的特点,只可惜这位三少长相随了母亲,便没几分相似。

想到这里,陈正只能认栽,别无他法。如果说十几年前没有搞懂自己的境遇为何会如此,现在他便只能求一死。也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死便是更好的解脱,他,再不愿回到监狱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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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的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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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袁城北笑着问:“你不跑吗,我三哥仁慈,给你一个逃跑的机会。”袁城北笑着看着顾城西,随即对陈正说:“你若能逃走,也算是你命好,十秒,六发子弹,脱靶一颗都算你赢。”

陈正脸色一僵,这两位是把自己当活靶子,当玩具。不过,总有一线希望,想到这里,他转身,拔腿就跑。

五秒后,他倒在地上,面目狰狞,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来到他面前的女孩。甚至没有听到枪响,他知道,是消音了,可是,这样的精准度,让他惊恐。强忍着疼痛,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身上早已经汗湿了。

“我先回去,你收拾下。”顾城西说完,便将枪扔给袁城北,转身就走。

袁城北将枪收好,对着顾城西的背影问:“嘿,三哥,还有一场呢。”

“你玩吧,我没兴趣。”顾城西挥挥手,随即将手插回裤兜,在拐角处上了自己的车。

陈正冷汗直冒,这两个人似乎都忽略了他,只是,现在他连腿都挪不动。根本不理会一个伤残人士,独自谈笑风生,这种冷绝还真是让人心惊。

看着三哥开着车离开了,袁城北转过身去看陈正,笑着指着他的伤口,说:“一、二、三、四、五——”她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陈正问:“还有一处在哪里?”

陈正愤然,怒瞪袁城北,侧过头去,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袁城北倒也不生气,抬起手,将自己的食指放在他右腿膝盖处,轻轻戳了一下。

“啊!!!”陈正再也忍受不了,大叫出声,随即便昏死了过去。

袁城北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踹了陈正一脚,骂道:“真没用,一点也不好玩。”说完便拿出电话拨了一通,说:“袁警官,逃犯陈正已经抓捕,您来收拾一下吧。”

陈正身上有六枚子弹,右腿膝盖,左手手肘,左右肩胛,右手手掌,最后一枚,在屁股。没有一处是致命的,但是即便取出子弹,怕也成了废人,下半生还得在监狱过。

收拾完这边,袁城北还得去处理顾城南惹的烂摊子。她瘪嘴,拉起地上的端子,说:“走吧,你还真是不错,两边都有你。”

看见整个过程的端子早就站不起来了,被袁城北拉起来,又站立不稳摔了下去。袁城北很嫌弃的看了看他,叹息,怎么这年头出来混的都没个胆识。

袁城北也懒得再走一趟,看了看时间,便蹲下,对端子说:“你去告诉龙老大,该怎么做?”她伸手拍了拍端子的脸,挑了挑眉。

端子赶紧点头,如蒙大赦,说:“是,是,是,我回去告诉龙哥…”

“告诉什么?”袁城北促狭的看着他,见他一愣,便觉得乐,笑着说:“哪些人哪只手砍了二少,嗯?龙老大心里有底吧?”她笑着说:“还有,二少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是,是,是…”端子得到指点,赶紧应声。

袁城北满意的点头,站起来,俯视地上的男人,说:“薛妍,以后是我二嫂,告诉龙老大,如果他认为自己有能力在顾家手上抢人,便放手来抢,如果他还有点自知之明,便不要再肖想不该肖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