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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晓羽摇头撒娇说:“没创意,早有人说过了!”

“难道有人在我之前品尝过,我怎么觉得我是第一个!”梁锦程做思索状得意地调侃。

甘晓羽用拳头捶他,梁锦程呵呵地笑出声儿。

梁锦程觉得甘晓羽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他以后所做的一切,是为他们两个人做的,真的是这样想的。

第二天甘晓羽去赴李欣和马东宇的约会,看到甘晓羽,马东宇都愣了,让一百个人看也没一个人相信甘晓羽是个病人。肌肤晶莹白皙,眼睛黑亮神采飞扬,嘴唇红润光泽,头发密黑顺滑,整个人站在那儿熠熠生辉。

马东宇也疑惑,没弄错吧?结结巴巴地说:“晓羽,今天真漂亮!”

李欣瞪他一眼:“你真会说话,晓羽什么时候不漂亮?”然后伏在在甘晓羽的耳边说:“确实不一样,是不是昨晚消费了?”

甘晓羽笑着拍拍李欣的脸:“别想坏事,对儿童不益!”她躲过李欣,以前她没有什么要瞒李欣的,如今她的生命里有了另一个和她分享另一层面生活内容的人。

拿出梁锦程带给她们的点心:“你们回去就吃,很新鲜,梁锦程沏了龙井,我觉得配这个点心很好!”

李欣赶紧捧过去看,趁着马东宇点菜,服务员上菜的当儿,早捏了一颗放在嘴里:“我等不及回家沏茶了!”又捏了一颗塞在马东宇的嘴里,一边吃一边说:“真好吃,这什么做的,告诉梁锦程,以后多带点儿!”

甘晓羽把另一盒点心给舅舅舅妈送过去,只说是朋友带来的,她并没有按梁锦程让她说的那样说,她不知道为什么,话临到出口就变了。后来她曾很庆幸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和梁锦程的关系,也曾分析过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那样说,是潜意识里有什么东西在阻止自己吗?

甘晓羽除了学校里的课和杂役工作以外,晚上都回梁锦程的家,两个人相依相伴的甜蜜像陈年的葡萄酒绵厚微醺。让甘晓羽暂时忘了或者她不想想起自己的病。

缠绵之后,甘晓羽用手指轻绕梁锦程的胸毛,觉得好玩儿,好多话题以前不曾谈起,现在可以轻易地问出口,这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两个人融为一体之后的感觉就是亲密无间,连最隐私最伤痛的话也问得出来:“你妈妈怎么那么早就去世了?”

“是癌症,好像是妇科方面的,那时候我小,大人也不怎么说,也搞不懂,正是疯玩儿的年龄,妈妈住院的时候,我只有没星期六才去看她一次,开始时还好,后来,我觉得我妈越来越瘦,越来越难看,她一看见我就哭,我都有点怵去医院,但是我心里知道妈妈喜欢看见我,所以还是去,直到她去世,我都还不明白,她死了,对我的生活有什么影响,这是我以后才明白的,没有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干净整洁的衣服,没有人惦念你几点回家,受了委屈没有地方让你流眼泪,再没人催促你学习,没有人爱!大家都用怜悯的眼光看你,但你真正需要人帮忙的时候,又没有人帮你。”梁锦程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他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他这一段的人生感受,他以为他会很难过,但是今天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出来,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妈妈的死因让甘晓羽十分心悸,她不由地想起自己。

甘晓羽抱住他,摸着他的脸:“梁锦程是你的真名吗?”

梁锦程点头。

甘晓羽说:“你爸爸妈妈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你前程似锦,今天你做到了,是不该改名字,这样他们无论在哪儿,都会知道你!会高兴的。”

梁锦程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甘晓羽说:“我爸爸说,有两层意思,其一,是甘露,就是甜甜的水,取的是字音,其二,是让我长一双带羽毛的翅膀,能够飞翔,取得是字面意思。

梁锦程即认真又诚恳地说:“我喜欢甘露,你就是我的甘露,我是久旱逢甘雨!”说着就扑上来,做老鹰捉小鸡状。

甘晓羽真的不知道沉默寡言、温润如玉的梁锦程,还有这么调皮顽劣的一面。

三十一

甘晓羽把要做手术的事告诉了她的指导教授,这样也就间接地通知了学校,她告诉教授,希望能替她保密,她不希望惊动任何人,教授唏嘘感慨了一番,走了。其实甘晓羽见教授的机会并不多,现在中国的教授,众所周知的原因,都非常忙,外语和经纪类专业尤为如此。

学生处也没有再找她,甘晓羽知道,她留校的事吹了。

放寒假前,马东宇找了甘晓羽一次,甘晓羽看到他,就知道医院通知她住院了。

两个人坐在茶馆里,静静地喝着一壶大红袍。

马东宇说:“张主任说,过年前,外地的病人不来北京了,看病的人少,床位不那么紧张,还是早做早好。”

甘晓羽点头:“正好也放假了,就这样吧,另外,我不想告诉家里人,等手术做完了,我的人好好地站在他们面前,再告诉他们,他们不会太担心难过,想来想去,只有你知道,所以只好你好人做到底,给我请个护工,十天能出院吧?”

马东宇问过张主任了,像这么大的手术,如果一切顺利,要两个星期才能出院。

直觉上马东宇一直知道甘晓羽会选择悄然解决问题,现在甘晓羽的回答验证了他的猜测,甘晓羽一直是个有主见有主意的女孩子,他觉得自己的责任和压力都很大,但是看着甘晓羽清澈温柔的眸子,眼神中信赖和请求,马东宇点点头。

甘晓羽说:“我告诉舅舅舅妈跟你们一起旅游去,反正咱们也经常一起出去,他们不会起疑心,告诉李欣和梁锦程我要去探望我爸爸妈妈,他们也会相信,这样怎么也有二十天的时间,我可以消失一段。”她说出来以后,也感到惊奇,自己什么时候把方案设计的这么全面。

跟舅舅舅妈和李欣都是打个电话把事情说了,就搞定了,跟梁锦程说,甘晓羽想,不会那么容易,但是没想到梁锦程说,你不是想你爸爸妈妈吗,去看他们我怎么能阻止你。

甘晓羽还撒娇地说:“又让你一个人过年,人家心里不好过吗!”

梁锦程反过来哄她:“昨天祥哥还问我,我们俩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南非旅游,这样,我跟他们去好了。”

甘晓羽说:“这样也好,等我回来了就主动联系你!”心里却是虚的,如果梁锦程知道自己在骗他,会怎么想?现在她来不及想许多,过了这一关再说。

中午办了入院手续,洗了澡换了病号服住进了医院,甘晓羽成了病人,病房一共三张床,房间里只有一个老太太,旁边的中年妇女伺候着,中年妇女看见甘晓羽进来主动打招呼:“你怎么这么年轻也得这病!唉,还长得这么漂亮!”又指着跟在后头提着东西的马东宇问:“这是你男朋友?”

甘晓羽说:“是我哥!”

“ 你重不重啊?”指指床上的老太太说:“我妈做完手术了,还得化疗,真够老太太受的。大夫跟你说了没有,你用不用,可惜你这一头好头发。”

甘晓羽说:“大夫还没说呢!”

“哎,真是遭罪!” 中年妇女拿着暖壶出去了。

马东宇看着甘晓羽,有点抱歉地说:“想给你弄个单人病房,但是非得等做完手术才让住,要不我在托个人说说。”其实,他是怕甘晓羽一个人住一间病房害怕,甘晓羽非要等手术后再请护工,而马东宇也没想给她请护工,甘晓羽的一切他都不想假以人手。

甘晓羽笑:“别托人了,这样也好,随欲而安吧!干嘛非住单人的。”

安顿好了,甘晓羽就催马东宇走:“你现在陪在这儿没用,等手术时再陪着我,你赶紧走吧!”然后又拿出她自己预备看的几本书,躺在床上看,耳朵里塞上耳机。

因为入院前做了检查,下午病房医生塞了几个条子给甘晓羽,让她做心电图、测血压、抽血等等几个手术需要的术前检查。

甘晓羽测了心电图和血压回来,看见病房里又住进个病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白白胖胖的,她男人倒是精瘦,女的躺床上,男的坐旁边沉闷地一言不发。

甘晓羽觉得屋里坐个男的,自己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就又转身出来,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跟着她出来。

中年妇女拉住甘晓羽指指屋里:“那两个人闹离婚!”

甘晓羽觉得奇怪,都到这来了还闹什么离婚?

中年妇女说:“这女的是复发了,本来五年前做过手术的,说五年不复发就没事了,这到了五年,检查身体,如果要没事就想怀孕生孩子,没想到又复发了,这女的说,不管怎样,都要跟男的离婚,放男人一条生路。”

甘晓羽听了这个,不免心中生出悲壮,她回头看看想那女人长得样子,怎么也想不起来,人在这个时候还肯替对方着想,不能不让人佩服。

大概晚上七点多钟张主任来看她,看着她半躺在床上看电脑上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只对她点点头,回头跟管病房的年轻男医生说:“这女孩明天早晨抽血,后天手术!”又对甘晓羽说:“明天下午,请家里人过来,我们谈一下手术方案。

又看隔壁床的女人说:“对你的情况,我们还要会诊一下,不要着急,先检查吧!”

又问了问中年妇女老太太的情况。

等张主任出去了,中年妇女对甘晓羽说:“张主任手术做得最好,人也好,你算找对了人了!”

马东宇来电话,事无巨细地问了甘晓羽一遍,吃的什么,做了那些检查,张主任来了没有,甘晓羽一一回答了。

甘晓羽觉得背景很安静,知道马东宇是躲开了李欣,她告诉马东宇:“张主任说,明天下午要谈手术方案,你早点来,后天手术。”

马东宇没想到这么快,愣了一下说:“好!我中午就到!”他挂掉电话,并没有马上回家,只是在小区里转圈,对于甘晓羽要做手术没有告诉家里,他能理解,换做他,对家里也是报喜不报忧,何况甘晓羽的父母远在国外,相隔万里,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是他的压力也相当的大,甘晓羽的病情确诊他早已知道,小肾癌,虽然是病情尚在萌芽状态,但是手术还是个大手术,风险还是有的,另外看着甘晓羽受苦,他真觉得压力有千斤。

回到家,李欣已经躺在床上了,听见门响,跑出来:“抽根烟用这么长时间。”觉得马东宇浑身凉气,没敢靠近,但还是不由地问:“马东宇,你怎么了?”

马东宇听见李欣这么问,才勉强露出个笑容:“没怎么,就是把烟味散差不多才回来。”

李欣说:“你爱说不说,反正你有事儿,你看你肚子都小了一圈儿!”

马东宇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又看看李欣的肚子:“老婆,是你的肚子大才显得我的肚子小的!”

李欣也疑惑起来,也许真是这样?

但马东宇知道李欣没看错,真的是肚子小了一圈儿,皮带的扣子往里缩了一格儿。

甘晓羽早晨梳头的时候想,自己要不要把头发剪了,这样躺在病床上不至于太麻烦,想着就做,刚走出病房经过医生办公室往电梯去,就听见背后有个男人叫她,声音有些许的疑惑,甘晓羽回头。

三十二

看见曲和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甘晓羽笑着招呼他:“曲先生!”

曲和看着一身病号服的甘晓羽,难以置信地把眼睛睁得老大,他两步冲到甘晓羽面前:“你怎么了?”

甘晓羽被他的气势冲得倒退了一步,看了看周围的人,张主任和两三个人站在远处,刚才就是他们在一起吧?

曲和看甘晓羽往他身后瞧,就说:“我朋友的父亲住院住不进来,我帮他找熟人。”然后急切地问甘晓羽:“你怎么在这儿?”

甘晓羽说:“我肾上长了增生,要做个手术!”

“那也别上这儿啊,吓人劲儿,去协和吧,我给你找人!”说着就要打电话。

甘晓羽看张主任他们进了医生工作室,制止曲和:“检查都是在这儿做的,再说,明天就要做手术了,还换什么地方?”

曲和对甘晓羽说:“你等等!”拨了个电话给他朋友:“你们聊吧,有事儿再打电话。”关了电话问甘晓羽:“你上哪儿?”

“我想把头发剪了,躺病床上不好打理!”

曲和伸手拉了拉甘晓羽的头发,觉得剪了非常可惜:“我来弄!”拉着甘晓羽:“你住那个病房?”

甘晓羽千想万想也没想过会碰上曲和,快两年没见,曲和稍微胖了一点,穿了一件黑色的小牛皮的皮衣,亮而柔软,牛仔裤,一双半桶的皮靴,仍然是帅气时尚逼人。

甘晓羽为了不在楼道里拉拉扯扯,带他到自己的病房。

曲和目不斜视地脱了皮衣放在甘晓羽的床上,让甘晓羽坐床上,拿了甘晓羽的梳子,三挑两弄的编了几个麻花辫,然后用甘晓羽扎马尾的皮绳把麻花辫一绑,中年妇女伸着头看,最后说:“晓羽,你男朋友手真巧!”

怎么谁都是她男朋友?也可能一般女子的头发也只有男朋友才可以动吧?甘晓羽也懒得解释。

医院的送饭车来了,甘晓羽拿了饭盆准备打饭,曲和拦住她:“出去吃!”

“医院不让病人出去!一会儿马东宇还来呢!” 甘晓羽从小到大一直是个乖宝宝,医生告诉她,她今天晚上不能吃晚饭了,所以她还准备中午多吃点呢。

曲和那管这套:“赶紧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甘晓羽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从病房里往外看,曲和在病房外溜达,想他不肯善罢甘休,出去吃也好,攒足了营养手术后自己也好恢复,于是换了衣服出来。跟管床的大夫说了一声,跟曲和出来。

曲和开了车转到新桥饭店,带甘晓羽上了三层,是广东菜:“吃清淡点的!”他一边跟着领位走,一边回头对甘晓羽说。

曲和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甘晓羽,他真的极少想起她来,他忙,再说两个人真的没有什么来往,他的人生里过往的人太多,有很多人再次碰到都是别人叫他,他不知道这人是谁,在哪儿遇到过,打过什么交道,开始他的迷茫很让对方受伤,后来,他学会了,无论什么情况,他都点头微笑,然后客气地告辞,这样别人容易接受得多,今天他在楼道里看见甘晓羽的侧影,颇被震撼了一下,这是什么地方?他愿意甘晓羽和他没什么关系地生活着,也不愿意在这里看到她!

听了甘晓羽的病情,倒放了一些心,但还是疑惑,为什么要在这家医院呢?

坐在甘晓羽的对面,仔细看甘晓羽,又放心了不少,甘晓羽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唇红齿白,眼光粼粼,没有一丝病态。

他点了葱烧海参、黄豆炖猪脚、芝士西兰花、鲍鱼粥、蒸虾饺、冰糖燕窝,都是对甘晓羽的身体有好处的食物。他看着甘晓羽吃,心里无端地感到甜蜜,还是喜欢她吧,为什么为她做事情,总是很心甘情愿的欢喜?

甘晓羽大吃一顿,从医院出来,她的感觉就是新生了一样,她觉得医生真的很伟大,什么都不干,只在那种环境里,人就萎顿了很多,何况他们还治病救人?

三天没上街,甘晓羽觉得一切都那么好,北京的冬天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光秃秃的数,干列洌的风,匆匆的行人,人可以随意地走动,想做什么就干什么,没有病痛是多么好。

曲和看见甘晓羽望着车窗外的贪恋的眼神,轻声说:“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骑马好吗?”

甘晓羽听见这个话,想起梁锦程,回过头来,对着曲和笑了一下,又继续看着窗外。

曲和觉得甘晓羽的这一笑非常的迷茫,觉得甘晓羽离得他很远,他为什么总有这种感觉,让他愤怒得想喊。

到医院下了车,甘晓羽说:“谢谢你请我吃饭,我知道你忙,回去吧!”

看曲和锁了车,先往住院处走,她跑上两步:“哎,我朋友说,你是按小时收费的。”

曲和站住:“是,你等着还吧!”说着也不理甘晓羽,大步走去。

马东宇已经来了,他请了一星期的假又告诉他的助手,没事别打他电话,助手看着一贯和蔼的头儿这些日子一直笑颜不展,就大着胆子问一句:“头儿,你忙吧,就是等你回来,别老苦着脸了。”马东宇苦笑一下,他多么希望是这样!

马东宇听中年女人说,甘晓羽和男朋友出去了,不是没告诉梁锦程吗?马东宇正要给甘晓羽打电话,就看见曲和和甘晓羽进来。

甘晓羽看见他指着曲和对他说:“在楼道里碰上的!”

两个男人握了下手。

甘晓羽看他们俩握手,觉得很怪异,面目都非常严肃,像是要执行一项重要任务,两个人都有一种沉重的感觉,然后他们俩像约好了似的,一同往外走,完全摒弃了甘晓羽。

两个人站在楼梯间,曲和先问李欣怎么没来?可不可以给甘晓羽换个单人病房?手术的主刀大夫是谁?家里人什么时候过来?最后才问不过是增生干嘛在这个医院做手术?

前几个问题马东宇都一一回答他了,只最后一个问题,马东宇只是看着他,然后,曲和从马东宇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他把头转向一旁,两个人无言地站着,直到甘晓羽找到他们说:“张主任叫我们去他办公室。”

等他们或坐或站地安置好,张主任拿出手术同意书,递给甘晓羽,甘晓羽只看了一眼,眼泪就流下来,她看见了手术方案:左肾小肾癌切除术,她早有预感,但不愿意确认和相信,人面对生死判决的时候,是不是都有要逃避的意念?好像知道了,说出来这事儿就是真的了。

三十三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地等待,甘晓羽很快地冷静下来,哭又有什么用呢,目前最当前的问题是手术方案,用衣袖擦擦眼泪,看着张主任:“是要把整个肾…”

张主任打断她的话:“东西长得位置正好在左肾的边上,可以割掉三分之一的肾,保留部分还可以执行它的功能。这个手术最关键的是缝合,是肾的缝合,要求很高,如果缝不好,还要做第二次,现在从图像上看,发现的非常及时,病灶很小,还没有侵润其他组织,所以,你要有信心!你把手术的风险看一下,如果同意手术,就在这儿签字。”他指指手术同意书的落款。

甘晓羽没有再看,就签了自己的名字,看了又能怎么样呢?那些专有名词自己跟本看不懂不说,即使看得懂又如何?到了这里就把自己交给了医院和医生,自己只有坚强地面对吧!

张主任接过甘晓羽递过来的手术同意书:“晓羽,你要相信我!”他非常喜欢这个病人,非常冷静地面对,在她这样如花的年纪非常难得,这是一个有智慧有胸怀的女子。

甘晓羽点点头:“一切拜托您了。”

甘晓羽他们就要走出医生工作室的时候,张主任问:“晓羽,你家里人通知了吗?老马和曲和都是你朋友吧?”

马东宇说:“她爸妈都在国外,会尽快赶回来!”

张主任点头又对甘晓羽说:“一会儿,麻醉医生会去看你,他是我的老搭档,技术非常好!晚上不要吃饭了,吃点安眠药早点睡!”

谢过了张主任,三个人出来,护士通知已经换了单人病房,曲和和马东宇帮助甘晓羽把自己的东西搬过去。

单人病房条件好一些,有电视,还有个长沙发,甘晓羽先到洗手间洗了脸,涂了保湿液,出来,看见房间里只有曲和站在窗前,往外望着,她问:“老马呢?”

曲和说:“他去买点东西!”

甘晓羽说:“你回去吧,这么个大忙人在这儿闲呆着!”

曲和坐在沙发上对着坐在床上的甘晓羽说:“晓羽,做我女朋友吧!”

甘晓羽正在往手上涂润肤露,听了他的话真的楞住,没想到这个时候他提出这个问题,不是不让人感动的,但是她能怎么回答?她抬起眼睛看着曲和,嘴上挂着笑问:“你可怜我?”

曲和认真地看着她:“其实我想怎样,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你一直装傻。这点让我很生气。”

甘晓羽被人捅破了内心的想法,有一丝尴尬,她确实知道,但她不想给曲和机会,如果她回答不,给曲和难堪,大概他们再见面会形同路人。

甘晓羽笑说:“我现在连命都顾不上了,你还生什么气,而且这对你不公平!”

曲和说:“我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你要不要吧?”

“可是我不会因为生病了,就改变以前的想法!” 甘晓羽说得很坚决。

曲和站起来,来到甘晓羽的身边:“我们先不说这事儿了,你知道我喜欢你就好了,你什么时候想走到我身边来,我都站在这儿。”他以为甘晓羽是怕拖累别人。

而甘晓羽说得是实话。

曲和想让甘晓羽做自己的女朋友是他真实的想法,但现在的甘晓羽对有人向她求爱觉得是一种来自别人的安慰。

两个人的谈话被进来的护士打断,试体温,看了甘晓羽又看曲和,抿着嘴,看她的样子已经认出了甘晓羽和曲和。

这个护士刚出去没两分钟,又进来一个看体温做记录,这个大胆,一边看体温计一边问:“你是那个演《一往情深》的羽毛吧?”

现在这种情况甘晓羽死不认账不太可能,所以点点头。

“梁锦程会不会来看你?你们关系好吗?”原来目的是梁锦程。“

曲和不耐烦了但为了甘晓羽也不能得罪她们:“哎,当着我的面儿,提什么梁锦程啊!”

小护士可能这种情况见多了,一点儿不怵:“你谁呀?”

“我是曲和,请你多照顾我女朋友!”

小护士的嘴张成0型:“这么大牌!”又打量曲和一遍,嘴里嘟囔着出去:“还真是曲和。”

甘晓羽了懒得跟他争执,只说:“你这样说,以后你找不到女朋友别赖我!”

曲和轻笑:“你不怕我挡路就好!”

早上七点,手术室就来人来车,推甘晓羽去手术室,并没有像影视剧里演的那样,拉拉扯扯,哭哭啼啼,甘晓羽躺在车上,曲和和马东宇跟在车后,手术室的护士推着车,一边等电梯一边跟甘晓羽聊天:“你是大学生吧?那个大学的?”

甘晓羽一一做答,聊着手术室到了,麻醉医生早等在手术床前,等甘晓羽躺好了,他跟甘晓羽说:“就当睡一觉,你数不到十就睡着了!”

甘晓羽心里默数到七就不知道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病房里里了,首先望向窗外,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又看见马东宇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曲和坐在沙发上。

两个人看她睁开眼睛,都凑上来,异口同声地问:“痛吗?”

甘晓羽摇摇头,只觉得平躺着难受:“给我枕头。”

马东宇说:“现在还不让枕枕头,麻药过去才行!”看着甘晓羽难受的样子,就把手轻轻塞在甘晓羽的头下,垫起来一点点。

这样甘晓羽就很舒服了,她想人真是很容易满足了。只一会儿,他就把手撤出去,怕时间长了会引起甘晓羽呕吐,拉扯到伤口。

曲和拿了棉签蘸了水,在甘晓羽的嘴唇上沾沾,甘晓羽使劲地舔舔嘴唇,如甘露一般甜:“我能喝水吗?”

曲和摇头:“再等一会儿!”

甘晓羽又闭上眼睛。

张主任临下班前来看甘晓羽,站在甘晓羽的床前说:“手术很成功!”

甘晓羽说:“谢谢!”

三十四

甘晓羽身上有好几只管子,有引流腹腔里因为手术余血的引流管,在外面挂了个袋子,腹腔里的血就会流出来,还有导尿管,手上还插着输液管,手指被夹住,连着生命体征监测仪。